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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飞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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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听完刘飞的话,段天广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中,手中的宝剑也逐渐离开了文秀的喉咙。最终他将宝剑入鞘,也为文秀解开了穴道,独自转过身去躲进了角落,一个人紧咬牙关控制着情绪,拼命回味着刘飞的那些话。
  文秀趔趄着走到桌边一手扶着桌面方才撑住身体,她只觉得肩背酸疼,这滋味比站了一天的军姿还要难受百倍,但她只蹙起眉头,紧咬着嘴唇默默忍受着,并不哼出半点声音。
  “秀秀,你没事吧?”刘飞见到文秀痛苦不堪的样子,赶紧上前关切地询问,并搀扶着文秀坐下,而当他的手接触到文秀软弹但几乎冰凉的身体之时,他的心里也随之一颤。
  文秀强忍住周身的酸痛,扯扯嘴角,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假装轻松地摆摆手,答道:“小意思。”她同情的目光仍停留在段天广的身上,半天才摇摇头,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刘飞,却见此时的刘飞眯着眼睛,神情似有些恍惚,心中暗想,阿飞定是也沉浸在这个悲惨的案件里了。可文秀哪里知道,现在刘飞心里真正惦念心疼的正是她自己啊。
  文秀又转头无意间看到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文小宝,疑惑地问道:“阿飞,玉娇姐,小宝这是怎么了?怎能睡得如此之沉,刚刚咱们说话,这样的动静都没吵醒他?”
  寂静,此时屋中一片寂静,寂静得有些让人害怕,没有人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文秀大为不解,她眨眨眼睛,目光从白玉娇转移到了刘飞,又再次回到白玉娇,只是两个人都木然不语,眼神中尽是悲凉。
  突然,白玉娇再次掩面而泣,抽噎不止,几步扑到了文小宝的床前,紧紧握住小宝的手贴在了自己胸口。
  “小宝,小宝啊……”白玉娇一边痛哭着一边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这哭声让文秀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忍不住拉了拉刘飞的衣袖,急切地问道:“阿飞,小宝怎么了?”
  刘飞深吸了一口气,眼望着天花板,有些哽咽地说道:“小宝他……他中了清风道长的五毒追魂指。”
  尽管文秀完全不懂何为“五毒追魂指”,但看着刘飞和白玉娇痛苦的表情,她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文秀俊美的面容上也立即蒙上了一层阴影,她忽闪着双眸,心疼地望着小宝,急急地问道:“那……那请大夫看了吗?”
  刘飞垂下眼帘,不舍得再看文秀,更不舍得看小宝,只盯着地板无奈地言道:“哎,这种毒除了清风道长本人的解药外,几乎无药可治。那‘三叠寨’的二寨主也中了此毒,遍请名医,却都是束手无策。清风道长正是以此拿住了‘三叠寨’,让他们用文必正的人头换取解药呢。”
  文秀一听气得剑眉直抖,无限愤怒凝结眉心,重重一拍桌子,颤颤了嘴角,说道:“真是太可恶了,我们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救出夫人和小宝,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后还是没逃出他们的手心儿。”此时,挫败感十足的文秀再也无暇顾及自己的古代淑女形象了。
  刘飞也无力地坐到了文秀的对面,叹着气言道:“他就是怕‘三叠寨’一旦失手,既放走了人质,又没能抓住文大人,所以才打伤小宝的啊。当初若非他们的大寨主极力阻拦,恐怕现在连夫人也中毒了呢。”
  这时,文秀看着一直呜咽不止的白玉娇,心情万分沮丧,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一般,实在堵得难受,这种感觉就和以前在警校时自己的任务失败后的感觉真是一模一样。
  就在大家垂头丧气的时候,段天广突然插话道:“老朽认识一人,或许可以救文公子。”
  这句话就仿佛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照亮了在座所有的人,又像是绝境中的救命稻草,被大家立即紧紧抓在手里不放。白玉娇一下子扑到了段天广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地恳求道:“求求您,告诉我,是谁?是谁能救小宝,求求你,快救救小宝吧。”刘飞和文秀也凑到段天广身边询问。
  段天广先将白玉娇搀了起来,让她坐下,又环视了一下屋子里所有的人——包括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文小宝,又低头思索了片刻才手捋着须髯言道:“若要老朽找来名医,你们且得答应老朽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都答应!”白玉娇不顾一切地答道。
  段天广却并不着急,语速格外放慢言道:“老朽想让你们去一趟段家庄,查清我女儿这件事的真相。”
  “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我去,我去。”白玉娇不等段天广说完就急着应答道。
  段天广的目光转向了刘飞,刘飞赶忙点点头,郑重地言道:“在下也答应您,和您去段家庄,查出真相,还文大人一个清白。”
  听完白玉娇和刘飞的承诺,段天广却并未露出满意的神情,用手指着文秀说道:“老朽要文姑娘也答应这个条件。”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文秀身上,这倒让文秀有些尴尬,她的双颊顿时爬上了淡淡的红晕。
  刘飞不想文秀再次卷入到文必正的陈年旧事之中,于是抢先言道:“段班主,您这个要求便是过分了吧,在下觉得您可能是有所误解了,文姑娘与文大人之间并无任何的血亲关系,‘三叠寨’救人,人家文姑娘也只不过是仗义相助而已。”
  段天广冷笑如冰,低沉地言道:“哼,有没有血亲,老朽并不在意。这位姑娘自称曾以断案为生,想必有些经验,所以老朽斗胆也请文姑娘出马,不知道文姑娘意下如何?”
  刘飞一听“断案为生”这四个字,立即用一种惊讶的目光望着文秀,暗自思量着这话的真假。
  文秀表面倒是还淡定自若,不动声色地微微一垂眼帘,用自己卷翘的睫毛掩住闪烁着的明眸,心里则更为尴尬不安了,想着都是自己言过其实惹来的麻烦,看来以后需要谨言慎行了。
  文秀假装冥思苦想了一番才答道:“呃,好吧,那……我也尽力帮忙吧,可您能否先告诉我们,您说的那个神医到底是谁呀?”
  段天广并不理会文秀的这个转移话题,向着大家一抱拳,须髯一抖,说道:“老朽相信各位都是正人君子,当一言九鼎。”
  白玉娇重重地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看咱们还是先救小宝要紧啊,您就赶快告诉我们吧,我求求您了。”白玉娇神情焦急,不住的哀求着。
  段天广这才言道:“老朽所说的名医正是老朽堂弟段逍遥。”
  “哦?神医段逍遥?”刘飞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立即露出了兴奋之色,如云开雾散得见阳光一般。
  文秀眼见刘飞的表情的骤变,好奇地凑过去轻声问道:“阿飞,你也认识这个人?”
  刘飞答道:“在下也只是听闻,不曾见过,更不相识。听说这个神医段逍遥医术精湛,出神入化,甚至有起死回生的本领啊。”刘飞夸张地摇晃着脑袋,文秀和白玉娇顿时听得入了神。
  “太好了,这么说小宝有救了!”白玉娇一听段逍遥有如此大的本事,顿时心中燃起了无限了希望,哭得僵硬的脸上也终于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刘飞稍狭凤目,又言道:“只是他居无定所,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说完,将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段天广的身上。
  段天广朝刘飞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呵呵,刘师爷请放心,老朽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他。”说完叫来了自己的儿子段平海,耳语了一阵,段平海便点头离开了。段天广让大家先各自休息,说自己已经让平海快马加鞭连夜去请了,段逍遥最快也要明天清晨才能到达客栈呢。
  入夜,文秀费尽口舌才安慰着白玉娇躺下休息,自己正要回屋,路过刘飞的房间,见房门半掩,刘飞披着外衣仿佛在挑灯夜读,却是一副惆怅满怀的样子。
  文秀心中一动,暗自揣测阿飞可能不仅是在忧心小宝的事情,更是在忧心文大人遭人刺杀的大事,文必正有知己为他如此费尽心机,也真是人生之大幸了。
  文秀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好友林霞,她可谓自己的闺中密友,只是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否再见到她了,一想到此,文秀的心里略略泛起一丝悲凉,她又在多愁善感地思索着,自己穿越来到古代,这里还能否遇到一位如林霞一般的知己呢?不知怎地,这时候文秀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刘飞,随后立即香腮赤红,暗自责怪自己又在痴心妄想了。
  “谁在门口?”屋里传来了刘飞的问话。
  文秀略略一惊,顿时收起思绪,朗声答道:“哦,是我。”随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阿飞,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在看什么呢?”文秀来到桌前坐下,特意用一种轻松随意的口吻问道。
  “哦,没事,在看奏折。”刘飞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随口答道。
  文秀见刘飞面露倦容,眼中血丝密布,就已了然刘飞定是心思甚重之人,于是想开个玩笑缓和缓和气氛,她撇了撇嘴角,表情夸张地讥讽道:“嗨,你以为自己是皇上啊,还要连夜批奏折?”
  刘飞听了先是一皱眉,随即又展眉一笑,无可奈何地摇头言道:“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幸好不是于众人面前,不然自有人抓你我去坐牢。”
  文秀见刘飞露出了笑容,心里稍安,调皮地一吐舌头,瞟了一眼刘飞手中的奏折问道:“是你们奏请皇上开仓放粮的那个奏折吗?”
  刘飞的目光中尽是失落与无奈,叹着气言道:“是啊,现在已是如同废纸了。”说着抬手就要撕掉,文秀赶紧拦下。
  “哎哎哎,别撕啊,好不容易写的,留个纪念嘛,再没用的话,等有空的时候你给我读读,当是教材教我识字也好啊,我顺便欣赏一下刘大师爷的文采啊。”
  望着文秀真诚的目光和孩童一般幼稚的建议,刘飞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暂且打消了撕毁的念头,却觉得自己手上温热,悄悄低头一看,原来文秀的手正覆在自己的手背上,那股温热似乎一直从自己的手背瞬间传遍了周身。刘飞顿时羞得脸上火辣辣的,赶紧抽出手来,起身借收起奏折来掩饰自己的面红耳赤,干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文夫人睡下了?”
  文秀丝毫没有注意到刘飞的尴尬,叹着气答道:“是啊,劝得我口干舌燥,嗓子里如同燃火。”
  刘飞赶紧倒了一杯热水送到了文秀的面前:“快喝点水吧。”
  文秀也不客气,只感激地朝着刘飞眨了眨略带困倦的大眼睛,接过茶杯,一仰脖,大口大口地喝干,然后一抹嘴,才说:“多谢多谢。”随后眼眸闪动,边思边道:“你说这个清风道长是潞安王的手下吗?”
  刘飞看着言行毫无顾忌的文秀,心中涌起一点淡淡的温暖,眯着一双小小的眼睛点点头。
  文秀则若有所思地说道:“潞安王还真是阴狠毒辣啊。阿飞啊,你说万一明天来的那个神医也解不了五毒追魂指的毒,那咱们该怎么办呀?”
  刘飞万万没想到文秀会如此一问,心中不免一沉,但表面上还假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言道:“文姑娘多虑了吧,车到山前必有路的。”
  “那总得事先有所准备啊,就像今天咱们营救人质有a计划和b计划一样,有备无患嘛。不过这个问题太难了,我是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好办法,阿飞,你聪明,这个难题还是留给你好好研究吧。”文秀敲着自己的脑袋诙谐地说道。
  刘飞不禁笑出了声,依旧点头不语。
  文秀见刘飞总是这样默不作声,心中不禁有些打鼓,脸颊微微有些火热,这才忽然想到,半夜三更的,留给别人一个如此艰巨的难题,自己却推脱得一干二净,真是不仗义,于是又拍拍刘飞的肩膀说道:“你看我,总是无缘无故的胡思乱想,阿飞可千万不要介意啊。今天你也辛苦了,还是先好好睡一觉要紧,我先走了。”说完一转身飘出了刘飞的房间。只留下刘飞还在回味着手背、肩头的那点温热……

☆、第十七集如此神医

  一点心雨:善意的谎言,既然都说了,是“善意”的,那就别太计较了,做人要大度嘛。生活是门艺术,婚姻更是,经营中的善意,人人都能体谅。古人有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明有所不见,聪有所不闻,举大德,赦小过。
  第17问:现代社会,找对象、找工作是否都在“以貌取人”?
  *********
  第二天,文秀一早便等在了客栈门口,和她一同在门口踱来踱去的还有师爷刘飞。
  两个人焦躁地等了良久,望眼欲穿,终于,一个身材健硕、鼻直口阔的年轻人架着马车出现了地平线上,正是段平海。文秀激动地拉着刘飞的衣襟,指着马车喊道:“快看快看!回来了!他们回来了!”刘飞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长长出了一口气。
  待马车稳稳停在客栈门前,车里钻出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花白的头发略显凌乱,焦黄的脸上皱纹重重,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咕噜噜”地乱转,如同鼠目,下巴上撅着一撮直挺挺的山羊胡,倒是根根油亮,身上穿着一件土黄色的粗布长衫,满是深深浅浅的污点,且松松垮垮,直垂到脚面,一看便知太过肥大了。
  “哎呀,大哥怎能住在如此简陋的客栈呀?哎呀呀呀,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那老头脚下还未站稳,就已经摇着脑袋抱怨开了,那声音沙哑不堪,等到迈开步子仰头前行之时,却是脚下不稳,踩在了自己的长衫上,差一点就摔倒在地,幸好段平海手疾眼快及时搀扶。那老头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不耐烦地推开了段平海的手臂,目不斜视地走近了客栈,端坐桌前,喊店小二上茶,理也不理旁边的文秀和刘飞。段平海从马车上背下一个大大的药箱,放在这个老头脚边。
  “五弟!”段天广听到门外的马嘶声,也赶了出来,一声真切地呼唤,段天广已是眼含热泪。
  “大哥!”那老头一见了段天广,“嚯”地一下子站起身,高兴得手舞足蹈地,咧开嘴“呵呵”大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那样子简直和三岁孩童无异。
  段天广几步走了过去,拉住那老头的手,好一番嘘寒问暖,之后才向文秀和刘飞介绍道:“哦,文姑娘,刘师爷,这就是我堂弟段逍遥。”
  文秀顿时觉得思维有些短路,在她的印象神医不说是道骨仙风、起码也应该是衣衫整齐吧,可是眼前这位段逍遥,笨拙邋遢,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的“神医”。她偷偷瞟了一眼刘飞,而刘飞还给文秀一个淡定的眼神,随后微微一笑,上前抱拳施礼:“段神医,久仰久仰!”段逍遥迅速收起了刚才的兴奋劲,把脸扬得老高,眯着眼睛扫了刘飞一眼,只撇撇嘴却是一声不吭。
  段天广向堂弟介绍了文秀和师爷刘飞,然后将他请进了屋里。文秀走在最后,朝着段逍遥一吐舌头,小声嘀咕着:“拽什么拽?”
  段天广直接把堂弟带进了文小宝的房间,昏迷了许久的小宝此时反而略略有些清醒,白玉娇正在一旁陪着呢。段天广让堂弟先医治小宝要紧。段逍遥对于大哥的话言听计从,他立即换上了一副严肃的模样,只留下白玉娇,将其他人都请出了房间。大家暂时都聚在了刘飞的房间里等待消息。
  这时候,段平海向大家说起了一件事:这次去请堂叔,恰好救下了堂叔一命。原来当段平海急急地赶到段逍遥在山林的居所之时,正赶上一个黑衣人要杀害段逍遥,段平海奋力相拼,才终将黑衣人击倒,保着段逍遥离开了山林。
  段天广听完,愁眉不展,又问儿子道:“你五叔说起那黑衣人究竟是何人了吗?”
  段平海摇头答道:“没有,五叔说他不认识。”
  “那是何人要杀五弟呢?”段天广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就在屋中一片寂静之时,“吱呀”一声门响,段逍遥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
  文秀立即问道:“大夫,小宝怎么样?这毒能解吗?”
  段逍遥神气地在文秀的面前抖了抖那张纸,笑嘻嘻地走到段天广面前言道:“大哥啊,药方在此,快快抓药去吧。”
  看着段逍遥那副神气高傲的样子,文秀不由得有些心急,刚要上前发作一下,却被刘飞抢先一步挡在身前。
  “段神医,这么说小宝有救了?”刘飞一边语气和蔼地试探道,一边悄悄向文秀抛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文秀只得忍气吞声,她也知道,现在有求于人家,还是客客气气的为好。
  那段逍遥摇晃着脑袋、手捋山羊胡笑道:“哇哈哈哈,这五毒追魂指之毒,除了专门配制的解药,恐怕世间唯有我段逍遥可解啦。”那神情甚为骄傲。
  刘飞一听心中顿感踏实,赶紧深深施礼,言道:“那真是多谢段神医了。”
  段天广叫来了轻功极好的那两个徒弟,让他们即刻进城抓药。刘飞怕清风道长在药铺设下埋伏,专等着抓此药的人来,所以又将药方分作两份,让他们分别到两间药铺去抓。
  一切安排妥当后,段天广关切地问堂弟:“你隐居山林,怎会有人要杀你呢?”
  段逍遥一听问起这个,顿时垂头丧气,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背着手、不住地摇头答道:“哎呀,我怎知道自己是何时引来的杀身之祸啊?”
  文秀见段逍遥那无可奈何且心有余悸的样子甚是可爱,竟忍不住笑出了声。段逍遥见有人笑话自己,登时尴尬得又昂起头,清了清嗓子伸出大拇指言道:“呃,想是有人嫉妒我医术高明,因此特地前来行刺。”
  此话一出,连刘飞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段天广更是毫不避讳,哈哈大笑着言道:“哪里会有这等事。”
  文秀笑得直不起腰,一头秀发如急流滚滚,腰肢慢拧如丝绦飘飘,美目流转,秋波四溢,她双手捂着肚子调侃道:“不会是你没治好人家的病,人家来寻仇的吧?”
  段逍遥一听这话,气得胡子一撅一撅的,几步跑到文秀面前,瞪着一双小眼睛,气鼓鼓地说:“呸呸呸,我段神医何曾会有治不好的病?你这不男不女的怪人,休得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文秀一愣,自己怎么成了“不男不女的怪人”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才明白,原来自己一身男装,而段天广却将自己介绍为“姑娘”,大概是把这老头弄糊涂了。
  文秀好不容易止住清脆笑声,鼓起香腮,气呼呼地争辩道:“这叫女扮男装,不懂就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什么?我胡说八道?”段逍遥指着自己的鼻子更加气愤了。
  刘飞见文秀和段逍遥言语不和,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赶紧上前劝住,将段逍遥请到了桌前坐下,转移话题问道:“段神医啊,听平海所言,那黑衣人武功了得,绝不是等闲之辈,一定大有来头,您最近是否得罪了什么达官贵人吗?”
  “对对对,此事关乎五弟的安危,你要仔细想想。”段天广也急忙表情严峻地附和道。
  段逍遥被大家这么一说,顿时把文秀抛到了脑后,认真回想了起来,好一阵,才一拍桌子,言道:“哎呀呀呀,对了,前几天曾有一妇人来我这里问诊,身边还带了个丫头,看她的衣着打扮、行为举止倒绝对是大富大贵之人,她走后,她的相公也跟来问询病情,我是如实相告,难道这里面出了什么问题吗?”
  “那妇人有何病症?可否和我们说说?”刘飞问道。
  段逍遥刚才的严肃认真劲儿一下子消失无踪,换上一副兴奋模样,眯着眼睛神秘地说:“她啊,身怀六甲!只是略略有些不适,所以前来求医。”那高兴的神态仿佛是自己老婆怀孕了一样,但随即笑容便消失,又忧心忡忡地缓缓言道:“哎,只是她相公似乎不大喜欢小孩子,听说自己夫人有孕在身,居然一点都不高兴,真是奇怪了。”
  “这还不简单吗,她相公就不希望自己妻子有孕呗!”文秀听着听着忍不住插话道。
  “世上竟有这样的男人?也是奇了!”段逍遥一点没有介意此话出自文秀之口,仍然沉浸在伤感的情绪中。
  “可是,这与五弟有何相关?为何要杀了五弟呢?”段天广也思忖良久后问道。
  刘飞轻声叹了口气,言道:“据在下推测,可能是他们不希望外人知道妇人有孕一事,怕神医泄露了秘密,所以前来灭口。”
  段逍遥“噌”地起身跳到了刘飞近前不解地问道:“不想外人知道?这怀孕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怎至于如此?”
  刘飞被逼的退后了两步,只浅浅一笑,摇头不语。文秀倒是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可没准,说不定是个有权有势的大官之女未婚先孕呢,你怎知那后来的男子定是他相公?”
  刘飞和段天广见文秀一个姑娘家谈及“婚”、“孕”这些敏感的字眼竟然丝毫不假避讳,不由得面面相觑。
  段逍遥转过头来专注地看了看文秀,认真地点点头,嘴里嘀咕着:“呀呀呀,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呢!你这丫头真聪明!”
  段天广听了文秀的推测,满脸愁容地言道:“若果真如此,那五弟岂不是惹祸上身了?”
  “啊啊啊啊,那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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