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墙内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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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卉瑜解了围，李碧华也急忙顺着说道：“这一过年，厨房都变着法子做各种菜肴。不就是为了大家吃好喝好吗？大家也别在这干说着话了。得让丹瑜，卉瑜她们拿出好吃好喝的好好招待咱们才是呢。”
　　　　窦氏本来就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一听得这话，赶紧过来凑趣道：“碧华妹子这是在说我们楚家待客不周了啊？咱们啊现在就开饭，省的你们一个个小人精惦记。”
　　　　恰好，石妈妈就进来通知开饭了。
　　　　大家都说说笑笑着走进了饭厅。
　　　　朵瑜揶揄道：“三姐姐怎么帮着他们解围了？看着热闹不也挺好？”
　　　　卉瑜瞪了她一眼：“好啥呀？再掐下去就要火烧眉毛了。大过年的，听着就头疼。”
　　　　朵瑜挽了卉瑜的胳膊，嗔道：“那我整日里缠着姐姐说话。姐姐是不是早就烦了我？”
　　　　卉瑜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才知道呀。我祭祖时候可是许了个愿。希望祖宗保佑，赶紧给四妹妹找个好婆家，好让我脱身呢。”
　　　　朵瑜跺了跺脚，道：“姐姐真是不知羞，许愿还想着嫁人的。讨厌。”
　　　　卉瑜看着朵瑜娇羞的样子，嘿嘿笑了起来。
　　　　常氏和廖氏走在后边，看见了卉瑜和朵瑜说说笑笑的这一幕。
　　　　廖氏叹道：“这几日多亏了卉姐儿，今年过年轻省很多了，要不是……嫁去哪家都是个好的……”
　　　　常氏低声道：“弟妹可不敢再说这些话了。咱们也是尽力了。”
　　　　廖氏不再吭气了。
　　　　过了初六，肃北侯手下的几个将领也陆续来拜年。
　　　　这一日，大姑和二姑也来了。
　　　　大姑拉了卉瑜的手，关切道：“听说侯爷夫人在给你议亲？可是有眉目？”
　　　　卉瑜道：“似是有几家要上门提亲，最后都是种种不合适，就没消息了。”
　　　　大姑叹道：“侯爷夫人也是太仓促了，就算不想让你入宫，也不能这般草率订亲，不然要是碰了个之前廖家公子那般的，岂不是要误了你的终身？”
　　　　廖尚自从被舒娘子告了官，行迹败露之后，虽是花了银子，又找了各种关系最后与舒娘子私了了，却在西北城待不下去了，便由廖家借口要温书备考，送去了乡下老家。
　　　　廖家在西北城也抬不起头来。
　　　　卉瑜道：“廖家公子之事也是个例外，大伯母大伯父必是会帮我把好关的。再说了2，这事情我就是着急也是无法的，索性还不如随缘。不是说这夫妻之间的红线都是月老牵的吗？就看月老给我指个什么样的吧……”
　　　　大姑叹了口气，道：“你呀，就是个心大的。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才能让你着急。”
　　　　其实我焦心的事情可多了，只是都不能告诉你们。卉瑜暗想。又说道：“要按了年龄，你也该参选的，你家里可是有什么打算？”
　　　　大姑眼神暗了下来，道：“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娘自是舍不得我的，可是一时半会又找不合适的人家。家里那个主，总说我和二姑是姑娘，迟早要嫁出去，拦着不让我爹娘在我们身上花钱。连嫁妆都舍不得出。一听说选秀的事情，就一个劲儿地说入宫多么多么好，光宗耀祖什么的。那宫里可是好混的？我一无绝色容颜，二没有强势的娘家，只怕一入宫门就回不来了……”
　　　　卉瑜看着大姑伤心的样子，想想自己还有退路，不由又觉得庆幸，庆幸自己还算是有福的，便安慰道：“你也别多想，听闻过了年。宫里还要来人初选，指不定就把你选下去了。”
　　　　“希望吧……”大姑低声道，又抬起了头，“大过年的，咱们别说这不高兴的。没得年都过不好了。”
　　　　二姑刚好插嘴道：“姐姐说啥呢？为啥年都过不好了？”
　　　　大姑笑道：“说你呀，这么能吃，把家里好吃的都吃了，来了楚家还是只想着吃。”
　　　　二姑刚要反驳，醒悟过来手里还拿着半个糕点，只得放下糕点，道：“姐，你就欺负我！是不是我亲姐姐啊……”
　　　　大姑和卉瑜看着二姑的囧样都笑了。
　　　　休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过完正月十五，年就算是过完了。
　　　　过年时天天吃吃喝喝，到处串门做客的日子也宣告结束了。
　　　　过不了几天，代表朝廷来选秀的太监马上就到西北城了。
　　　　而卉瑜的成亲对象还没有。
　　　　肃北侯发了狠话，再找不到合适的就要胡乱指婚了。
　　　　常氏急的嘴角冒泡。彩霞倒是献了一个计策：“若是三姑娘得了急病，比如脸上长了疙瘩之类的，不就选不上了吗？”L


☆、第一百二十九章　献计

常氏一听，倒是个好主意，反正已经有丹瑜这个稳定入宫的楚家女，卉瑜称病不参选，也不会怎样的。就仔细问道：“你可是有法子？”
　　　　彩霞看见常氏动心，立刻道：“早先听胡婆子说过，有这么个方子，可以让人短时间长疹子，过几天就会痊愈。夫人不妨唤了胡婆子来问问……”
　　　　自从窦氏生产之后，胡婆子就被肃北侯软禁在府中，对外只说，年纪大了，就在侯府专为内宅夫人小姐看病。胡婆子倒也没怨言，成日里就拿了几部厚重的医书研究。
　　　　彩霞这么一说，常氏就叫她去把胡婆子唤来。
　　　　一路上彩霞已是把常氏的意思告知胡婆子，待得到了红枫院，胡婆子大笔一挥就把方子写了出来。
　　　　常氏却有些犹豫：“你这方子管用么？别回头疹子消不掉，把卉姐儿害了。”
　　　　胡婆子淡然道：“老身已是府中之人，生死都在侯爷夫人手中，又岂会糊弄夫人？”
　　　　常氏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亲自拿了方子去禀告肃北侯。
　　　　肃北侯的目的就是不让卉瑜参选，至于用什么法子并不在意。
　　　　常氏得了肃北侯的首肯。立时便让彩霞去抓药了。只是转念又一想：该怎么才能让卉瑜喝了这药？
　　　　恰巧窦氏过来请安，常氏想着她素来与卉瑜关系好，就把事情说与她听。
　　　　窦氏一听，觉得这个法子甚是好。比起匆忙找个不靠谱的人家好得多了。又想到卉瑜曾提起过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愿，有十成十的把握卉瑜并无意于进宫，就自告奋勇地把送药之事揽了下来。
　　　　虽是过了年。但是这几日廖氏并未让过去一块管家，卉瑜还是偷着空儿歇着。
　　　　正躺榻上看书呢，就听得来报，说是窦氏来了。
　　　　真是稀客呀。卉瑜暗想。
　　　　窦氏进来就让下人们都先出去，这才开了口：“三妹妹，如今朝廷要选秀，母亲却是不愿把妹妹送进宫中受苦。妹妹自己是何想法？”
　　　　有啥想法？都放了话出去要给自己找婆家了，还能让自己做选择嘛？
　　　　便道：“卉儿自然听从大伯母的安排。只是若能找个良人，白头到老自是最好的。”
　　　　窦氏点点头：“我也料到妹妹不是愿意进宫的。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好给妹妹找个合适的人家。我与母亲就想了一个计策，让妹妹吃点药，身上长出疹子，这么一来。初选的时候就被刷下来了。不过妹妹别担心。那药也就是暂时的，不会让妹妹留疤的。”
　　　　卉瑜心里咯噔了一下，长房为了不让自己参选可真是费尽了心机啊……
　　　　虽说不留疤哦，谁又敢保证真的不留呢？
　　　　卉瑜便道：“大嫂，虽说我不想进宫，可是这药吃了能保证没问题吗？是药三分毒，要是换了你，你敢吃吗？”
　　　　窦氏也知晓吃药有点过分。可是只是装病，要真让初选的太监看出来了。就不知道后果怎么样了。硬着头皮，窦氏也只得继续道：“三妹妹，如今这个情势，也没得退路可选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妹妹还是要慎重权衡。”
　　　　这是逼自己做决定啊。卉瑜特别想大喊，我自己有退路，不劳烦你们操心了。只是话还不能说在前头，继续道：“大嫂，你和大伯母的一片苦心我先谢过了。要不这样吧。方子能给了我么？买药煎药也在玉蓉院进行，这样可行？”
　　　　其实药在哪里煎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得喝了下去。要是卉瑜不喝可就麻烦了……
　　　　卉瑜看出了窦氏的担心，便道：“大伯母要是不放心，可以叫了人来帮忙煎药的。”
　　　　窦氏想了想，便道：“在玉蓉院煎药是要方便些，要不我先回了母亲再定？”
　　　　卉瑜点头道：“那就等大嫂的信吧。”
　　　　说完了这事，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
　　　　卉瑜暗叹，什么时候与窦氏这般生疏了……
　　　　窦氏许是也感觉到了横梗在彼此之间的疏离，又忆起卉瑜曾经对自己的帮助，心里有些涩然，道：“妹妹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只为了长房着想，却没考虑你的感受？”
　　　　卉瑜道：“我没这么想，本来大嫂就是长房的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以理解。只是我也有我的立场，做不到长房说一就是一。”
　　　　窦氏叹道：“原就是我们强人所难，妹妹不怪罪就已是不错的了，又怎能要求你事事听从？”
　　　　对于窦氏的推心置腹，卉瑜不置可否，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就只能渐行渐远吧……
　　　　红枫院那里很快就有了回话，方子交由玉蓉院保管，但是买药煎药都要由彩霞一同进行。
　　　　卉瑜暗自冷笑，长房真真是太不放心自己了。又手抄了一份方子，让唐妈妈送给红绫胭脂铺，待得绛红她们确认方子没问题之后方敢用药。
　　　　果然没过几天，卉瑜就发觉身上有些痒痒，一开始只是一点点红点，再过一阵子就红成了一片，乍一看还挺吓人。
　　　　廖氏请了好些城中的大夫来看，都没看出所以然，也不敢乱开药，就怕留疤。
　　　　眼见着卉瑜的疹子越起越盛，城中都流传楚家三姑娘起了怪病，廖氏着急得不行，都求到常氏那里，只盼着找个军医来看看。
　　　　李彻也是听说了，心里暗叹，这三姑娘也是七灾八难的，希望挺过这段时间，以后日子慢慢好起来吧……
　　　　卉瑜的病治不好，便整日窝在院子里，也不见人。倒是不知道朝廷派来初选的太监嬷嬷已经到了西北城的驿站。
　　　　初选是不见本人的，只是让各家报了待选姑娘的姓名和情况，又交上画册即可。
　　　　没过两日，那太监和嬷嬷已经从待选的画像中挑出了合意的，准备挨家通知。
　　　　虽说丹瑜也参加待选，但是楚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二姑娘必是会进入复选。故而对于太监和嬷嬷来府上宣布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那太监通知完丹瑜入选的结果后，又问道：“请问府上三姑娘可是在？”
　　　　常氏还以为那太监疑心卉瑜病情真假，急忙道：“卉姐儿这些时日得了急症，在院中静养，不宜见人呢。”
　　　　“哦……”那太监拉长了尾音，似是为难道：“这还有三姑娘的一件好事要公布，没成想却是病了……那夫人就替三姑娘接旨吧。”
　　　　接旨？卉瑜会有什么圣旨？常氏茫然了，却也扑通跪在了地上。L


☆、第一百三十章　圣旨

只见得那太监打开圣旨，尖着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贵府三姑娘性情良善，温婉贤淑，堪为良妇，特指为彪羁将军李彻为妻，择日内完婚，钦此。”
　　　　常氏翁的脑袋都晕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把卉瑜指给了李彻？这会不会对长房有不利影响……
　　　　见常氏迟迟不接旨，那太监清了清嗓子，道：“夫人，快请接旨吧。”
　　　　常氏才双手接过圣旨，踉踉跄跄站起来，道：“公公辛苦了，只是我们卉姐儿还未及笄，怎么能完婚？”
　　　　那太监哼哼了一声，道：“咱家只是奉了皇上旨意宣旨，并得了公主的命，要看了将军完婚，拿了喜糖才能回去复命。侯府还是尽早准备婚事吧……”
　　　　还要在走之前看到卉瑜成亲，天啊。这才多长时间准备。这不是要人命吗？
　　　　常氏面露难色：“公公，就是一般人家成亲也得以准备几个月的，这时间是不是太短了啊？您看是不是能通融通融？”
　　　　那太监可不乐意了：“夫人怎么没听懂咱家的话么？咱家是奉旨行事，皇上的旨意能违背么？”
　　　　这帽子扣的可有点大，常氏不敢再多说什么，给太监塞了些银子，又亲自送了出去。
　　　　待回来之后，石妈妈问道：“夫人，这可怎么准备啊？”
　　　　常氏倒吸一口气，道：“先给侯爷递了信再说吧。”
　　　　指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玉蓉院。
　　　　唐妈妈一脸喜气：“哎呀，姑娘可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虽然李将军只是公主府上庶出长子，但是自己拼了一个前程。是个有出息的，倒也是配得上姑娘的身份呢。”
　　　　卉瑜脸上只是淡淡的：“过日子也不光是看身份地位。两人情投意合才是重要的，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若是貌合神离那就不好说了。”
　　　　唐妈妈赶忙呸呸了几声，道：“大好的喜讯，姑娘说的什么丧气话。那李将军老奴又不是没见过，看着就是个好的，年轻有为，有担当，姑娘只要好好把握住他，还怕以后没得好日子过？”
　　　　卉瑜心知这门亲事是怎么来的，也不想多说坏了唐妈妈的好心情。便道：“嗯，妈妈说得对。”
　　　　唐妈妈见卉瑜拧过劲儿，心里松了口气，可是看着她脸上还是没有消退的疹子，又惆怅了：“不是说这药效很快就退了么？怎么还这么红……”
　　　　卉瑜不自觉摸了摸脸上，虽说红通通的，但是不痛不痒，要不是看着镜子发现红了一片，都不知道长了疹子。
　　　　唐妈妈担心道：“姑娘。这药不会有问题吧？”
　　　　卉瑜道：“方子拿出去让绛红找人看过，又是您亲自采买药材，彩云她们在院子里煎的，按理说应该没问题。兴许是药效还没褪尽吧……”
　　　　唐妈妈想想，确实应该没有遗漏之处，心里踏实了一些。转而又操心起婚事的准备来：“李将军父母具不在西北，这要提亲可改怎么提啊？也不知他有没有在城里购置住处。要是没有，姑娘要到哪里拜堂去？总不能还在楚家待着吧？要不然咱们出钱先置办个宅子？……”
　　　　卉瑜看着唐妈妈各种操心。不禁有些失笑，道：“妈妈，你别太操心了，横竖也要先等了李将军上门提亲了再说。这些事儿还得大伯父大伯母拿主意，您老就放心吧……”
　　　　唐妈妈却是眸光一闪，道：“就是他们来操持老奴才不放心，先是廖尚那门亲事，又是让姑娘吃药躲选秀，这些事情他们能办出来，实在是没个亲戚长辈的情分。”
　　　　连身边的老妈妈都看得出来长房包含私心，对自己不公，想来这家里真是没自己立足的地方了，嫁出去了也好，不管以后的日子如何，总是一个新开始。
　　　　琉璃阁收到了进入复选的旨意，丹瑜原本就十足的把握，得到这么个结果并不意外，只是听说卉瑜要被指婚给李彻，心里不免有些诧异。
　　　　那玲儿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斟酌着说道：“三姑娘也是好命，还未及笄就有了门好亲事，听说还要近期就完婚，只是不知这没及笄的怎么就能完婚了……”
　　　　旁边的妈妈说道：“原以前也有这般娶小媳妇的，娶了之后先不洞房，待得及笄了才补入洞房。只是也就是那些穷困人家把女儿卖别人做童养媳的才这般做，大家世族都恨不得多留姑娘在家几年，三姑娘仓促出嫁倒是奇谈了。”
　　　　言下之意就是卉瑜很可能会成为西北城大家世族的笑柄了。
　　　　丹瑜却是道：“那又如何，她是皇上亲下的旨意出嫁的，光凭了这个就比那些大家世族的亲事体面一万倍。他们哪里敢笑话，若是笑话了，可不就连着皇上的威严都成了笑话？”
　　　　那妈妈见自己话说错了，吓得不敢吭气。
　　　　玲儿心里嘲笑那妈妈，马屁拍到老虎屁股上了，不会说话还不如闭着嘴巴。又说道：“姑娘这话，奴婢怎么听的这么有贵妃的风范，事事处处为皇家着想，皇上必是会宠爱姑娘的。”
　　　　丹瑜嘴巴勾了勾，道：“就你嘴巴甜。连皇上都被你拿来说项，这要是进了宫可不能这般说话。”
　　　　玲儿见丹瑜由阴转晴，知道自己说到点上了，更是可劲儿道：“奴婢也就是在姑娘这说说，可都是掏心窝子的真心话，像姑娘这般识大体的，哪个人能不喜欢？”
　　　　眼见着玲儿马屁话说个没完，丹瑜心下里不禁有点烦，这些常氏挑来的丫鬟没一个是成得了气候的，要真带进宫里只怕还会惹麻烦，只是一时半会再找贴心的丫鬟也难。想到这，丹瑜又是一阵烦恼，随手拿了个小金豆子，给了玲儿道：“这好话都快让你说个遍了，这个拿了去，仔细以后嘴巴上蜜太多了。”
　　　　玲儿拿了金豆子，乐得不行，连连道：“玲儿不是嘴巴抹油，实在是姑娘脾气性情太好了，玲儿都是说实话而已。”
　　　　丹瑜懒得再应负玲儿，挥了挥手，道：“好啦，是不是实话我心里还没谱吗？快去忙你的吧…”
　　　　等玲儿走了之后，方才那一脸怂样的妈妈脸色一变，正色道：“姑娘，这玲儿见钱眼开，又是个轻浮的，实在不宜留在身边。”
　　　　丹瑜道：“我也不想要这么些个没用的，只是我身边这些丫鬟都是母亲派来的，要是好的也轮不到我这。若是舅舅那里能帮找几个得力的自是最好了……”
　　　　那妈妈道：“姑娘吩咐的事情，老爷必是会竭尽全力。只是姑娘身边不缺人，怎么才能送进来呢？”
　　　　丹瑜娇笑道：“这就不劳妈妈操心了。”L


☆、第一百三十一章　筹备

圣旨也在军营宣了一遍。
　　　　李彻恭敬的接了旨。那公公向李彻做了个千秋，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将军的亲事定了下来，成了家，公主方才放了心。咱家临行前，公主一再叮嘱，让咱家看着将军成亲，回头还得跟公主说说您成亲的盛况，以慰籍公主远在京城未能给您主持亲事的遗憾。”
　　　　父母不在身边，又是一个月以内就要完婚，如此匆忙，又怎能有多大盛况？也就是为了看到才放心吧……
　　　　李彻道：“在下已是双十大几，还叫母亲操心，实在是惭愧，倒叫公公笑话了。”
　　　　那公公又谄笑道：“将军少年闯荡军营，终身大事难免耽误，公主多操心一些是应该的。这回将军大婚，咱家回去复了命，公主也可以安心了。”
　　　　李彻打了个揖，道：“有劳公公了。”
　　　　送走了宣旨的太监，陈东亭拉住李彻，道：“将军，这圣旨是怎么回事？怎么圣上会将三姑娘指婚于你？”
　　　　李彻收好圣旨：“这是我与楚三姑娘商量的结果。肃北侯不想让她参选，想尽各种办法，我若不出手，只怕楚三姑娘现在不知道被嫁到哪个人家去了。”
　　　　“可是…”陈东亭还是不能理解，“你与三姑娘之间有男女私情么？”
　　　　李彻眼睛一眯，道：“我两之间自然是清白的。”
　　　　“那你娶了三姑娘，岂不是要误了她？何况三姑娘还未及笄。如何能与你大婚？”
　　　　李彻拍了拍陈东亭：“我在你眼里有这么趁人之危吗？三姑娘年幼，自然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至于及笄之后，若是她有了心仪的。我自会与她和离，且不会损害她的半分清誉。”
　　　　李彻的为人，陈东亭还是信任的。想想对于卉瑜来说，目前李彻已是最好的选择，便转而关心李彻道：“那亲事的筹办你打算怎么办？李驸马和公主远在京城，你身边又没个嬷嬷，这可怎么办？”
　　　　“这个可要劳烦你和绛红了。”说完。李彻与陈东亭说了好些事情。
　　　　陈东亭最后拍着胸脯，道：“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吧。”
　　　　李彻抱了个拳道：“多谢了！”
　　　　楚朝也听闻了赐婚的旨意。心里撒娇不好，立时就往肃北侯的大营走去。
　　　　只见肃北侯正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前面的桌子上还铺了一张纸。
　　　　“父亲，皇上居然将三妹妹赐婚给李彻了。可如何是好？”楚朝急切道。
　　　　肃北侯睁开眼睛。道：“你母亲早已写信告知了。”
　　　　“那怎么办？难道真让三妹妹嫁给李彻？如今李彻是敌是友，还搞不清楚……”
　　　　肃北侯站了起来，背对着光线，道：“你三妹妹这段时间的表现，你看着像知道你四叔四婶的死因吗？就算她真知道了，没凭没据又能把我们怎么样。何况，他们只要还在西北城，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楚朝细想了一番：“那父亲的意思是就照着皇上的意思。让三妹妹与李彻完婚？”
　　　　肃北侯点头道：“这是圣旨，你我岂能违背？我修书一封给你母亲。叮嘱她必须大办卉姐儿的亲事。”
　　　　常氏得了肃北侯的信，心里也是一块大石头落地，这门亲事比起之前给卉瑜找的实在是好太多，且不论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对于卉瑜那就是天上掉了个馅饼啊……
　　　　有了这么一门亲事，常氏自觉也算对得起段氏了，高高兴兴地张罗起亲事来。
　　　　一会儿要让唐妈妈去清点四房库房的东西，段氏留下来的陪嫁。
　　　　一会儿又叫了石妈妈去长房的库房看看有什么可以陪给卉瑜的。
　　　　还好段氏的陪嫁里面，家具等大件物品都还在，又是经年的好木头做的，如今再拿出来还是一等一的好货，省去了做家具的麻烦，不然，就这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常氏上哪里都找不出像样的陪嫁家具。
　　　　至于其他的，瓷器，珠宝，布匹都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