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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皇子压上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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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碧清阁的绿竹偷了妾身的簪子,妾身本是无意追究,岂料绿儿气不过,就去说教了一番。后来,想必是暮染姐姐听闻了绿竹的事情,气不过,来找妾身理论。”
“哦。”任柳依依把话说完,慕容夜淡然应一字。阴柔的面容,波澜不惊下,并没有见着多余的神色。
不由自主的,柳依依心里隐隐有些发慌,凑上前去,扯住慕容夜的衣袖,
“夜哥哥,今日妾身也是气不过,才会那般对待暮染姐姐。可是,如今妾身毕竟是夜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暮染姐姐如此无礼的叱喝妾身,也太过目中无人。妾身只是,只是……”哽咽下,一句话连不上来,柳依依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先落下。
“好了好了,这事儿不是你的错。是暮染太过放肆,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你别跟她计较,更加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柳依依在眼前一哭,慕容夜的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变得烦躁。仍是耐着性子走到柳依依跟前,单手拍在柳依依的背心上,柔声劝慰着。
柳依依这才止下哭声,抬头巴巴的看着慕容夜,
“夜哥哥,您真的不怪依依么?”怯生生的楚楚可怜,被轻柔的烛光一拢,犹如世间最浓烈的催情药,慕容夜喉头一紧。
俯身下去,擒着柳依依的唇,慕容夜将柳依依来不及说完的话,如数吞入自己的唇齿间。
素白的亵衣,在鹅黄纱帐内的碧色春光下,抛开旖旎的弧度,翩然落地。低低中透出无限欢愉的呻吟,一声接连一声,由床榻深处传来。
“暮染,暮染!”低迷而压抑的男音,在唤清思绪中藏的最深的名字后,柳依依被挑起的情欲,宛如被冷水一浇。泄的一干二净,涂着殷红蔻丹的指甲,触不及防的没入到掌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暮染,暮染。”感觉到柳依依的不专心,压在她身上的慕容夜越发卖力。
被勾起的原始欲望,终于压下柳依依心底的怨恨,陪着慕容夜一同堕入情欲的深渊。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眼光划破漆黑的夜。慕容夜借口还有事情,穿上衣服,离开了柳依依的房门。
柳依依才从床榻上起来,命人装入热水,给自己净身。
热水润过肌肤,被难以熏的嫩红的肌肤,在氤氲起来的水雾中,说不出的旖旎好看。就连慕容夜留在柳依依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印痕,在水雾的熏拢下,也显得生动而暧昧。
柳依依只看一眼,那妖娆的杏目,陡然一冷。
昨晚床榻上的事情,一一回复到柳依依的脑海中。掌心的伤口,又传来丝丝缕缕的缠绵的疼。
“暮染。”像是恨极了口中的人一般,柳依依阴冷的眸光,俨然迸出火来。
原本,柳依依以为,暮染于慕容夜而言,是无关紧要的。毕竟,暮染跟安国侯的死,脱不了干系。加上,安国侯麾下的各个将领的推波助澜,慕容夜还是将暮染贬为女奴,让她受尽折磨。
可是,就在柳依依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慕容夜却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慕容夜居然,在与她欢好之时,喊出暮染的名字。
原来,在慕容夜的心里,暮染已经占据如此紧要的位子。
如斯想着,柳依依整个人就仿佛被人紧紧的捏住了心脏,不得安宁。
“世子妃!”柳依依想的正深,热水晕起的水雾里,朦朦胧胧走进来一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柳依依跟前伺候的绿儿,
“世子妃,奴婢给你暖了一壶小酒。”
往日在柳府的时候,柳依依每每沐浴时,总要绿儿暖一壶小酒随侍在侧。后来,绿儿就一直几下柳依依这习惯,即便柳依依嫁入安国侯府,绿儿也不忘。这不,柳依依前脚才没入热汤里,绿儿后脚就端着小酒过来了。
没有伸手去接绿儿暖好的小酒,柳依依反而是眸光一沉,看着绿儿,一字一句的道,
“那绿竹,可还在碧清阁里头?”
“在的。”绿儿如实回答。
“好。”得到绿儿肯定的答案,柳依依幽深的眼瞳里,狠意更甚,
“去,就说我给绿竹一个恩典,准许她到皖西阁来伺候。”
“让那贱丫头来皖西阁,小姐,您这是……”跟暮染结下梁子后,绿儿对碧清阁的人,皆是没有好感。眼下听见柳依依说,让绿竹来碧清阁,绿儿当下就有些不快了。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柳依依眼底的冷意给镇压下来,
“让你去做你就去做,哪来那么多的话说,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是,是,奴婢立刻去。”不敢再多话,绿儿惶然领下柳依依的命令后,躬身退出房门。
正文 第103章绿竹被杖毙
雪下的那么大,白皑皑的积雪压满了绿芜院枯枝的枝头。
抬眼望过去,那干枯的树枝,仿佛要被压断一般,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暮染躬着身子,坐在枯树下,身上脏的近乎看不出颜色的棉袄破了好几个洞。里头的棉絮漏出来,不如寻常棉絮的白,污浊的带着泥土的沉色。跟暮染白皙的手腕,形成强烈而鲜明的对比。
“我告诉你,今日你手脚麻利一些,洗完这些恭桶,你还得将这院子里里外外全给收拾干净。如若不然,今晚你别想吃饭。”裹着里一层外一层棉袄的罗妈妈搓着手,骂骂咧咧在暮染跟前。
暮染只能没有听到罗妈妈的声音一样,埋头在不停的刷洗着手下的恭桶。恶臭味儿,一阵又一阵传来,暮染浑然不觉。只是白皙的手指上,因冷水的浸泡,长了冻疮,又红又肿。此刻,更是又疼又痒的,仿佛一万只蚂蚁在钻着暮染的心。
“罗妈妈!”院门口的地方,远远走进来一粉色锦袄的婢女,见着罗妈妈,招呼一声,
“您怎么站在那儿呀,又冷又臭的。”说话时,婢女小巧的脸蛋几乎皱成一团。
“还不这倒霉的扫把星,上次她闯入世子妃的房里大闹一番,惊扰了世子妃。世子妃当日就下令,命我时刻得看紧她。若是她再闹去,唯我是问。”摊了摊手,罗妈妈狠狠的瞪过暮染一眼,将暮染给自己惹的麻烦,一五一十的全部道来。
婢女会意,投给罗妈妈一记同情的眸光,
“如此说来,罗妈妈你也着实的不易。摊上这么一个人,也真是够倒霉的。不过罗妈妈,您还是离她远一些为好。瞧她那模样,指不定是个煞星。听说呀,碧清阁里头曾经伺候过她的丫鬟,也被连累了。”
“是么?”年过中旬的妇女,最好的便是后院里头那些阴私事儿。既然粉衣婢女开了一头,罗妈妈岂能容她如此草草结尾,当即就问,
“怎生的一回事,且说来让我老婆子听听。省的日后,也好长些心思。”
粉衣微微侧目,瞥一眼暮染后,倒也没有避讳的意思,径直开口,
“记得以往在碧清阁里头,不是有一个丫鬟,叫什么,绿竹的。前些日子,世子妃给了恩典,让那绿竹去皖西阁伺候。可惜呀,那婢子是个没眼色的,居然念着旧日的恩怨,将世子妃最喜爱的衣裳全给剪烂了。这不,世子妃大怒,眼下受着刑呢。那实心的板子,实打实的打在身上,妈妈您是府里头的老人,想想还能有活路么。”
说起这一段,粉衣婢女不免想起,过来时瞧见的行刑场面。忍不住浑身打了颤,抖了抖。
而一旁专心洗恭桶的暮染,在听见绿竹的名字时,刷洗的手也滞在半空。
“哎,怪不得别人,只怪那丫鬟没长眼色。既然跟错了人,就要尽早的回头,这下好,将自己的性命给搭上。不值当,不值当。”没去看暮染,罗妈妈就着粉衣婢女的话,不停的叹几句。
等的两人说完话时,才记得往一旁看去。而萧瑟的枯树下,哪里还有暮染的影子。
一路连奔带跑,暮染不敢有半刻的停歇。跑到皖西阁的时候,那板子落到身上的声音,一声连着一声,灌入到暮染耳中。那一声声,就跟雷电击中在暮染身上一样,震的暮染灵魂都在发疼。
跑去院内,暮染果然瞧见,绿竹被两婆子押在板凳上,身旁是另外一婆子,正在行刑。
“住手。”跑过去,暮染拦住那个打板子的婆子,与婆子动起手。
眼角的余光偶尔瞟落被押在板凳上的绿竹身上,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袍,耀疼了暮染的眉眼。
“暮染,你好大胆子,你居然还敢来这儿。”听到动静,柳依依在绿儿的搀扶,缓缓从房里走出来。看到跟婆子纠缠成一团的暮染后,柳依依的眼瞳里,掠过一丝冷色。
“柳依依,你恨的人不是我么,你有什么冲我来,放了绿竹。”见柳依依出来,暮染松开身前的婆子,跑到柳依依跟前,与柳依依凌空对峙道。
而听着暮染的话,柳依依顿的拧眉笑出声,
“暮染,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贱丫头我好心让她到皖西阁来伺候,可她居然记恨我,把我最喜欢的衣裳给剪坏了,你说,我能饶了她?”
“噗通”一声,众目睽睽之下,暮染跪在柳依依跟前。低着高傲的头颅,暮染的声音卑微的低入尘埃中,带着苦涩的哀求,
“世子妃,求您放过绿竹吧。只要您愿意放过绿竹,暮染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世子妃的恩情。”
“姑娘,不要求她,不要求她。”哪里忍心暮染为了自己,受这样的屈辱,绿竹挣扎着仰起头,看向暮染的方向。那落寞的背影,落到绿竹的眼底,竟是比身上的伤,还要让她觉得疼。
“哈哈哈哈。”居高临下的冷瞥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暮染,柳依依如同看着一只蚂蚁一般,伏低身子,柳依依靠在暮染耳侧。一字一句,恍如从她嘴里凿出来一样,残忍的让暮染全身都发抖,
“暮染,今日,我就是要你亲眼看着,我如何打死你的丫鬟的。”
“柳依依,你不得好死!”柳依依的话激怒了暮染,立马蹬起身,暮染欲起身擒住柳依依。却被扣在脚踝上的铁链子绊住,踉跄跌到一侧,扑了空。
柳依依看出暮染的心思,机警的退开,站到离暮染几丈远的地方。挥了挥衣袖,柳依依扫视了下院子里站着的婆子,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摁住这贱人。难道你们还等着看这贱人,伤到本世子妃么?”
“是。”遭柳依依一喝,院中的婆子们纷纷回神,过去将暮染摁住。
看着暮染被钳制住,柳依依露出得意的笑容,
“暮染,你是斗不过我的,这辈子,你只能任我宰割。”说完,柳依依眸光一记冷色,瞟向一旁躺在板凳上的绿竹,残冷下令,
“将这不知好歹的丫头,杖毙!”
“不要,不要。阿竹,阿竹。”暮染从来都没有如此恨过自己,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挣脱钳制于身上的禁锢。可暮染越挣扎,那押着暮染的两个婆子,力道就越紧。任由暮染如何挣扎,仍是不能松开分毫。
这些日子来的摧残,暮染的身子早已不如当初。本是拿过剑,练过武的人,此刻连两个婆子也挣不开。
就那般眼睁睁的,看着绿竹在自己眼,一杖一杖的,被打死。
暮染以为,经历慕容夜的一系列对待后,她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疼了。
可此时此刻,暮染只如被凌迟一般,有人拿着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剜着她的心。
正文 第104章慕容夜,我诅咒你
当身上的力道松开,天边的斜阳,懒懒铺了满院的绯红。
趴在板凳上的绿竹,早已没有了气息。安静的趴在板凳上,一动不动。身上的血迹渗出来,将她身上的衣袍染湿,落到暮染的眼里,只要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阿竹,阿竹。”因挣扎嘶吼过甚,暮染的嗓子沙哑的几乎听不清字音。扣在腕上跟脚踝上的铁链,在她的皮肤上,刻出一道狰狞的伤痕。犹如被人撕开肌肤,露出里头染血的鲜肉。血迹从她的伤口流出来,带着火辣辣的疼,暮染也全然不在意。
连滚带爬的,暮染挪到绿竹跟前。艰难的抬起头,暮染轻轻的抚摸在绿竹脸上,
“阿竹,你醒醒呀,阿竹。”可任由暮染如何呼喊,如睡着了一样的绿竹,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阿竹,不要睡,阿竹。我求求你,你醒醒,阿竹。”泪珠子,一串连着一串,从暮染的眼眶里落下。在她白皙的脸上,划开一道森明的印。
可暮染的撕心裂肺,并没有让柳依依满意,她只是漫不经心的瞥过暮染一眼。殷红的薄唇,一熹一合下,吐出最残忍的字眼,
“将那贱婢拖到东边的场子去,烧了了事。左右不过一个下人,死了便是死了。”
柳依依的话落,立马就有人过来要带走绿竹的尸体。
听到柳依依说,要将绿竹的尸体烧掉,暮染疯了一边,紧紧的抱住绿竹的尸体,不敢松开。看着一人一尸,纠缠成一体的场景,柳依依阴狠的眸色,当即一沉,
“你们都没吃饭么,不知拉开她呀。”
“是。”柳依依一喝,旁边站着的婆子们也凑过来,将暮染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力道之大,几乎将暮染的手指掰断。
“阿竹,阿竹。”眼睁睁的看着绿竹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远离自己,暮染被身形体壮的婆子押在泥土里,无可奈何。泥土沾到暮染脸上,跟她的眼泪鼻涕合到一块,说不上的狼狈,还有凄凉。
“阿竹,阿竹!”伸长,暮染努力的想够着绿竹。可绿竹,还是慢慢的离她远去。
暮染知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对她说,
“姑娘,我相信你。”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冒着重重危险,只为给她送一个馒头。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
“阿竹,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越是回想着旧事,暮染的心就越如刀割。
听清楚暮染的话,柳依依特意走到暮染跟前,蹲下身子,跟她一字一句的道,
“暮染,你说的对,确实是你害了她。若是你,她根本就不会死。”说完,柳依依也不等暮染回话,自顾起身,折回房内。临走时,不忘留下一句,
“把她扔回绿芜院去,从今往后,不许她靠近皖西阁一步。如若不然,我拿你们是问。”
“是。”领下柳依依的命令,婆子们不敢有片刻的耽搁,拉起暮染就往门外走。
暮染如同丧失了灵魂的木偶,任由婆子们拖着,朝前走去。双腿在雪地划过,留下殷红的血迹。
见的暮染如此的配合,押着暮染的婆子们放松警惕。也就一瞬间,暮染飞快的挣开两婆子的钳制,往一旁跑去。跌跌撞撞的,暮染去的地方,竟然是慕容夜的书房。
没有敲门,暮染直接推门而去。看见慕容夜,暮染“噗通”一下,跪在慕容夜跟前,
“世子爷,求求您,把绿竹还给我,把绿竹还给我。”
慕容夜先是一愣,阴柔的面上,顿时腾起暴怒之色。正要叱喝,才是发现,跪在自己跟前的人竟然是暮染。
仿佛没有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暮染,会落的如斯境地,慕容夜的心里,居然泛开丝丝缕缕的心疼。眼前的人,卑微的跪在自己跟前。穿着破落不堪的衣服,她的脸上蒙着泥土跟污渍,将她面上横七竖八的青筋,都被盖去。
她的全身,似乎都在告诉着慕容夜,她这些日子,过的如何生不如死。
“暮染!”喃喃开暮染的名字,慕容夜的剑眉,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你……”
难得慕容夜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暮染犹如看见一丝曙光,跪着爬到慕容夜跟前。沾满泥泞的手,扯住慕容夜的衣角,立马在慕容夜的衣摆上,留下一个明晰的指印,
“世子爷,绿竹死了,给柳依依打死了。她还想将绿竹烧了,世子爷,千错万错都是暮染的错,求求您,把绿竹还给我。求求您,把绿竹还给我。”
是啊,绿竹死了,暮染没能保护住绿竹。
所以,暮染此时只想,将绿竹的尸体留下来,好生的安葬。
可放眼安国侯府里头,暮染不知道她该去求谁,又能去求谁。
沉着眸,听暮染将话说清楚,慕容夜的面色一寸一寸逐渐冷下。暮染口中的绿竹,慕容夜也是有些印象的,好似是碧清阁的一个丫鬟。对了,就是碧清阁的丫鬟,以前跟在暮染身边伺候的。
想来,是柳依依念及往事,迁怒到那绿竹的身上。
但慕容夜跟柳依依成婚不久,如今安国侯又死了,慕容夜这时候,还得仰仗着柳依依的爹丞相柳浩的势力。所以,慕容夜并不想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去跟柳依依发生争端。
慢慢走到暮染身边,慕容夜低身将暮染扶了起来,
“左右不过一个丫鬟,死了便死了。依依既然要将尸体烧了,便由她去吧。你也别闹了,回去你该回的地方去。”眼前的暮染,慕容夜以往的恨,再这一刻,怎么也恨不起来。
反而是慕容夜的话,勾起了暮染满心的怨恨。
听到慕容夜说,左右不过一个丫鬟,死了便死了,烧了便烧了。暮染的双眼,几乎都要被怨恨所染红。一把甩开慕容夜伸过来的手,暮染独自从地上站了起来。冷着眼眸,灼灼的看着慕容夜,像要在慕容夜身上,剜出一个血洞。
倏尔间,暮染却是笑了。那怆然的笑意,比哭还要让人动容。
冷冷的盯着,暮染的每一寸目光,都如淬成雪染成冰,落到慕容夜身上,要将冻结成冰雕。脱口而出的言语,也冷彻染骨髓,
“慕容夜,我暮染诅咒你,诅咒你跟柳依依,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得好死。你们的子孙万代,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暮染!”如此狠毒的诅咒,饶是慕容夜对暮染起了隐约的心疼,也还是怒了。阴柔的面容,当即一凛,慕容夜掌风一挥,拍在暮染身上,
“你不知好歹!”
根本没想过要闪躲,暮染全力承受着慕容夜霸道的掌风。被他力道一甩,暮染如同一块破布,在半空划开一道弧度,重重的落到地上。
喉咙口一记腥甜,暮染吐出一口鲜血,却依然笑着,
“慕容夜,我诅咒你,我诅咒你!”随着声音的越来越低,暮染眼前一黑,倒在慕容夜眼下。
正文 第105章夫人小产了
“暮染!”收回掌风,慕容夜将自己的掌心蜷缩起来。掌风掠过暮染身上,带来的温度,还在慕容夜的掌心盘旋。而暮染,已经生生的在他眼前,失去了知觉。
看着倒在清冷地砖上的身子,天色早就暗了,门外檐下的风灯昏暗的光照落在她身上。宛如躺在慕容夜眼前的,是一具没了生气的尸体。忽然间,慕容夜的心骤然一紧,加快步子,跑到暮染身边蹲下,
“暮染,暮染!”
即便心里恨着,一想到暮染可能死了,慕容夜就觉得心里发慌。
也不嫌弃此时的暮染全身又脏又臭,慕容夜亲自将暮染抱了起来,一边往门外嘶吼着,
“来人啊,叫大夫,快,叫大夫。”
眼下柳依依住在皖西阁,慕容夜自然不能将暮染带去皖西阁的。所以,慕容夜只能将暮染安置回碧清阁。
大夫很快就来了,暮染的身子,也在慕容夜的示意下,让下人清洗干净。
房里的灯火很亮,所以慕容夜才能看的清楚。暮染露在烛火下的手腕,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痕,那是拜他所赐。尽管慕容夜已经命人将暮染手腕及脚踝上的铁链取下,但留在暮染身上的伤痕,就跟刻在暮染身上一眼,不时提醒着慕容夜,他对暮染的残忍。
不忍去看,慕容夜别开眼。
直到大夫从房里出来,慕容夜才走近去问,
“大夫,她怎么样了?”
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大夫为难的摇了摇头,顿默半晌,才是开口,
“回禀世子爷,夫人身子太弱了,又受到刺激跟重击。孩子是保不住了,可怜呀,将近一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怜。”
“孩子,孩子。”大夫的话,犹如一记惊雷,震的慕容夜神色僵硬。愣在原地很久,直到大夫被刘伯带走了,他都没能回过神来,只是不停的呢喃着,
“孩子,暮染的孩子。我的,我的孩子。”
难以置信,慕容夜身子一软,往后跌了几步,靠在木门上。深深的呼着气,慕容夜似乎在借此来平稳他紊乱的呼吸。
认真的想了想,慕容夜的脑海中翻腾过一个月前,在地牢里发生的事情。
那晚,他喝多了……
“呵!”不敢想下去,慕容夜的身子软了下来,顺着木门慢慢的滑下,整个人颓废的抵靠在木门上,
“我居然,亲手害死了我自己的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摊开手,慕容夜看了一眼,猛又合上。这样的认知,让慕容夜难以接受。
而难以接受的,又何止慕容夜一人。
刘伯领着大夫出府门,还没走远,就遇上了从回廊里拐过来的绿儿。朝着刘伯及大夫走近后,绿儿向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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