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皇子压上身-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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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参见太子妃！”

　　　　因是跟清颜的关系，对端木齐暮染忽然有些不待见。冷冷的瞥一眼，暮染转回眸，

　　　　“城主不必多礼，不知城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太子妃，她临走前，可有什么话是对我说的？”跌撞的起了身，端木齐就站在门口不敢迈门而入。看着暮染的眼光里，落满寂寞的荒凉。声音也是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

　　　　“没有。”暮染张口就答，

　　　　“一个字也没有，你们之间的缘分，早在你离开的那日，就断了。”

　　　　“是，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端木齐的唇角咧开一丝弧度。有些像笑，却又像哭。没在门前停留太久，端木齐甚至没有跟暮染请辞，就趔趔趄趄的转身离开。

　　　　漫天的飞雪落在他的肩上，落在他的发上，居然是难以严明的荒凉。

　　　　一步一步，从暮染门前走开，端木齐忍不住的眼泪，破堤而出。

　　　　“对不起，是我太懦弱，是我配不上你的爱。对不起。”

　　　　那袭红妆，那张笑颜，在端木齐的脑海中轮流晃过。

　　　　那日相见的情形，刻骨铭心一般，印刻在端木齐的脑海中。

　　　　她如隔着万水千山，来求他一个答案。她说，

　　　　“端木齐，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如若没有，当初你为何又要来引我错付情衷。若是有，你为何又要临阵脱逃，半途而废。”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端木齐想了想，自己的回答跃然脑海，

　　　　“曾经是有的，只是后来慢慢就倦了，也就怕了，所以便是淡了。我也就，只能逃了。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忽然脚下一个踉跄，端木齐一个趔趄，整个人跌倒在雪地上。猛的仰起头，迎着刮面而来的风雪，端木齐扬天长笑。癫狂的模样，如同一个疯子。

正文　第219章城主出家

　　　　楚国退兵之后，池墨等人借助清颜给的军事布防图很快就在战事上占据上风。

　　　　云国因为损失过于惨重，匆忙退出占据。三国联军，也就剩下日照一国在死死支撑。在池墨跟神夜的铁血打压下，日照是节节败退，由起初的进犯一方，变成坚守的一方。死守在临都城。

　　　　经过与神夜及澜沧城的一众将领的商讨之后，池墨等人决定，乘势进攻日照，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大捷在前，本来是一桩好事。不料，城主府内却传来了端木齐出家的消息。

　　　　莫说是暮染，就连池墨，也是一脸的怅然。

　　　　接到端木齐的书信时，他已经前往法华寺落了发，剃了度。

　　　　寒冬的夜色深浓，天幕如被墨色所染，放眼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漆黑。温软馨香的厢房里头，点着明亮的烛火，又有炭火烧起来，温暖如春。但端坐在案前的池墨，却是一脸的冷凝。

　　　　看穿池墨的心思，暮染从门口进来，缓缓走到池墨身旁，

　　　　“怎么，为何一副满面忧愁的模样？”

　　　　“端木齐出家了。”将接来的书信往暮染跟前一摊，池墨闷声吐出口。脸上凝聚的哀思，晃入暮染眼底，勾起暮染的难以置信。

　　　　“什么，端木齐出家了？”原本以为，端木齐对清颜是没有感情了。眼下听到池墨说，端木齐出家了，暮染的心里冷不丁又燃起希望。如此看来，端木齐的心中并非是没有清颜的。

　　　　细想之下，暮染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你好像，知道什么？”转眸仔细凝视着暮染的面容，池墨一脸探究的神色。

　　　　暮染只是感叹，默默启唇，

　　　　“端木齐曾到楚国求学，拜在楚国护国公门下。与楚国的清颜郡主，曾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意。但是在大婚当日，端木齐却是扔下清颜，逃婚了。回到月隐后，端木齐迅速迎娶了他大嫂身边的陪嫁丫鬟。”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渊源。”听着暮染说完，池墨也是一脸的惊叹。

　　　　暮染却是不解，拧起柳眉，

　　　　“那端木齐也是好生的奇怪，他既然爱着清颜，又为何要逃婚，为何要迎娶别人。”

　　　　“因为骄傲。”暮染不懂，池墨却懂。叹了叹气，池墨轻声道，

　　　　“端木齐他的出身与别人不同，他虽然出生在端木世家，但是因为是庶出，所以一直不受重视。年幼之时，还曾被送往乡下农庄养着。也许在楚国的那段时光，是他最快乐的光阴。但是他心里清楚，清颜郡主出身高贵，才华横溢，不是他能匹配的起的。极度自卑下的自尊，让他备受折磨，所以他不敢去接受，只能逃跑。迎娶一个丫鬟，便是能让他的自尊，得以保存。”

　　　　“呵呵。”男人的自尊，暮染还真是不能理解了。

　　　　“哎，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情深缘浅。”池墨又叹一句。

　　　　暮染却是不可认同，

　　　　“只能说是端木齐太过懦弱了。”

　　　　“也可以这么说。”不反驳暮染的观点，池墨表示赞同。但接下来，池墨却是茫然了，

　　　　“如今，端木齐出家了，澜沧城的城主之位又空置下来。你说，我该是让谁过来才是？”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澜沧城乃是月隐与日照的边城，不可一日无主。但前任城主端木康只留下一个女儿，端木齐又没有儿子，还当真是后继无人。还真是让池墨为难。

　　　　一旁的暮染听了池墨的话后，凝眸想了想，还真是让她想出了主意，

　　　　“有了，那个神夜将军不是战神么。不如，就将他留在澜沧城。如此一来，有他镇守在这座边城，那我们也能放心了不是。”

　　　　“你这提议倒是不错，好，我这就修书一封给父皇，向他提议。”暮染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仔细考虑过后，池墨表示赞同。立马跑到书案前，去研磨修书。

　　　　池墨的奏折一入京中，很快就得到皇帝的同意，晋升神夜将军为澜沧城城主的圣旨，也很快下来。

　　　　在神夜将军成为澜沧城城主那日，婉柔带着端木瑶，来跟暮染告别。

　　　　“多谢太子妃多日照拂，如今城主已经皈依佛门。我们再留在此处，也无意义。所以我打算带着瑶儿回到详宁老家去，特地过来跟太子妃道别。”换一身粗布罗衣，婉柔朝着暮染福了福身。

　　　　温婉的眉眼间，浮闪着苦涩。

　　　　“可是你一个女人家回到详宁，又该如何过日子呢？”不管怎么说，婉柔是跟在端木瑶母亲身旁的人。一直在城主府内，此番离开，暮染着实的担心，她们的生活。

　　　　听完暮染的担心后，婉柔反而投给暮染一个放心的笑容，

　　　　“太子妃不必担心，臣妇平日里的时候会做一些针线活，即便是种地也是一把好手。回到详宁，养活自己跟瑶儿，不是问题。再说了，前些年的时候，城主曾在详宁置了庄子及一些土地。我们回去，衣食也是无忧的。”

　　　　“既然如此，那就好。那你们一路小心，多多保重。”见婉柔及端木瑶的后路皆是安排妥当，暮染才算放心下来。亲自将两人，送到门口。

　　　　在马夫的搀扶下坐上马车，端木瑶抹着眼泪，与暮染告别，

　　　　“太子妃姐姐，再见了。有缘再见。”

　　　　“好。”刚刚经历了与清颜的死别，此番又要经历与婉柔及端木瑶的生离，暮染心中不免唏嘘。

　　　　在马车轮子转动之后，池墨才是从城主府内踱步出来，走到暮染身后，轻声道，

　　　　“放心吧，我已经派了两个侍卫跟在他们后边，保护他们。直到她们平安无事的到达详宁，侍卫才可以回来向我复命。”

　　　　“如此甚好。”对于池墨此安排表示赞同，暮染满意的点了点头。

　　　　目送着婉柔及端木瑶的马车越走越远，直到看不到之后，暮染才跟着池墨，返回到城主府内。一边走着，池墨一边与暮染道，

　　　　“我们已经决定，主动出击，趁着日照现在军心慌乱之际，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无论如何，也要让皇甫冥元气大伤。如若不然，他三番两头的闹出一些事情，我们也着实没那么多的闲工夫，与他折腾。”

　　　　“你这想法，倒还不错。皇甫冥那人，就必须给他一个教训。”对池墨的提议，暮染表示认同。

　　　　于是，池墨又道，

　　　　“好，那你要准备一下，我们不日将前往日照国的临都。先将临都城拿下来。”

　　　　“好。”

正文　第220章开门相迎

　　　　戎马天下，是男人们的事情。

　　　　在进攻临都城的战役里，暮染跟团子，被留在澜沧城，等待消息。

　　　　以往的城主府内，好歹还有个婉柔及端木瑶陪暮染解解闷。如今，婉柔带着端木瑶回了详宁老家，池墨等人又出战临都。偌大的城主府，好似就剩下暮染及团子，还有一屋子的丫鬟婢女们。

　　　　着实闷的慌。加上暮染心中又担心池墨等人的情况，越发的坐立不安。

　　　　瞅着暮染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模样，团子被她晃的眼神都花了。

　　　　“老大，您要不先坐一下吧。可别太子殿下回来了，您先累倒了。”

　　　　“哎呀，我不累。都这个时辰了，他们还不回来，也没有一丝半点的消息传回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就跟……”说到着急的地方，暮染戛然而止，忽然发现，自己不知该用何言语来表达。

　　　　团子见劝不住她，索性不再劝，任由她去。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见的青木及神夜将军风尘仆仆的归来。没有见着池墨，暮染心头“咯噔”一跳，拉住青木的衣袖就问，

　　　　“怎么就你们二人，其他人呢，太子殿下呢？”

　　　　猛然被暮染扯住衣袖，青木面上有些为难，求救一样的看过团子几眼。没等团子做出反应，站在青木身旁的神夜将军，率先开口，

　　　　“启禀太子妃，我们已经拿下临都城。眼下殿下正在临都城内处理后续事宜，特地派微臣与青木回来，接太子妃前往临都。”

　　　　“拿下了，拿下了。”神夜的话，让暮染焦急了一天的心绪总算定下来。忍不住满面的欢喜，暮染喃喃自语着，

　　　　“拿下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而后又是想起什么，盯着神夜又问。

　　　　“那殿下怎么样，可有受伤？”

　　　　“太子妃请放心，殿下很好，没有受伤。”被暮染焦急的目光笼罩着，神夜的眸光不由一诧。很快又折了回来，如实的回着暮染的话。这回，暮染才算完全的放心，立马就回头看过团子一眼，道。

　　　　“好了团子，收拾收拾东西，我们立马到临都去。”

　　　　“好嘞。”一直在等着暮染下令，团子立马欢天喜地的，回到房里收拾东西去了。

　　　　等到暮染及团子在神夜还有青木的护送下来到临都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浓郁的夜色，如墨汁一般，洒了漫天的漆黑。整座城池笼罩在静谥的黑暗里，只能隐约见着官道两旁的屋舍上，悬挂的风灯摇晃出旖旎的柔光。显得安静而和祥，丝毫不像经历过战争血洗的模样。

　　　　马车时在临都城的城主府停下来的，听到青木说，城主府到了。暮染等不及青木掀开马车的帘子，自己先将帘子掀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夜黑的缘故，又也许是因为暮染太久没有练过武功的缘故，一个不小心居然踩在府前的台阶上。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台阶下跌去。

　　　　“小心。”神夜就在马车一旁，眸光一闪而过担忧，人入闪电一般飞奔出去。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暮染跌下来的身子，被一道白色的人影紧紧搂入怀中。在城主府前的空地里打了个璇儿，池墨扶住暮染的身子，脸上带着一缕心有余悸，摇了摇头，目光里却是宠溺，

　　　　“你呀，总是这么不小心。若是真是跌倒了，有你痛的。”

　　　　“对不起嘛，我这不是要赶来见你，所以着急了一些呗。”朝着池墨吐了吐舌头，暮染做了一个鬼脸。

　　　　池墨不以为然，扶着暮染站稳后，自己蹲身下来，拿起暮染的脚仔细看了看，抬头问，

　　　　“刚刚有没有伤着脚，疼不疼？”

　　　　被池墨的动作羞的满脸通红，暮染忙忙摇着头，

　　　　“没有没有，你快起来啦。你是太子殿下，你怎么能这样子待我呢，别人回笑话你的。”认真环顾一下四周，暮染发现，四周站着的下人们皆是低下头了。

　　　　听完暮染的话，池墨却是闷闷笑出声，道，

　　　　“我首先是你的丈夫，然后才是太子殿下。你是我的妻子，我爱你关心你，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敢笑话我。”

　　　　若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暮染的眼眶蓦的就红了，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吸了吸鼻子，暮染娇嗔的啐池墨一口，

　　　　“好了好了，别肉麻了，快走吧。那么多人看着呢，快走快走，赶紧走。”

　　　　知道暮染是害羞了，池墨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扶着暮染往城主府里头走去。

　　　　看着两人相携着走入城主府内的背影，门外的神夜，久久的失了神。

　　　　当初，她也曾对他笑面如花，若是他对她好一点，好一点。也许，他们就不会落入到如今的局面。刚刚池墨满面的宠溺仍然充斥在神夜的脑海，就如同一记记鞭子，挥打在他的心上，挑起他难以言明的悔恨。

　　　　可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即便再多的后悔也追不回。

　　　　从今往后，他别无所求，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她，护着她，他便已经心满意足。

　　　　踱步入到城主府后，暮染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在追寻着自己。回头望过去后，正好望入到神夜幽深的目光里。吓的暮染急忙转回头，仍是惊动了跟在身旁的池墨。关心的看着暮染，池墨问，

　　　　“怎么了，后边有什么么？”说着，池墨也转回头看过几眼，但神夜已经转过头。

　　　　拧了拧眉，暮染向池墨说出满心的疑惑，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神夜将军有些熟悉。但是哪儿熟悉，我又说不上来。”

　　　　“神夜？”暮染的话，倒是让池墨愣了一愣。而后，才是继续开口，

　　　　“神夜乃是我父皇母后的救命恩人，有一次我父皇母后微服私访，遇到马匪，便是被神夜给救了。说实话，神夜到底是何来路，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父皇见他在军事上有很高的天赋，所以便将他留在朝中。”

　　　　“哦。”听着池墨将神夜的身世说出，暮染淡淡“哦”一声。

　　　　“也许没什么吧，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不管他了，我们走吧。从今天开始，临都城就是我们的了。”想到这儿，暮染忽然开心起来。

　　　　看着暮染笑逐颜开的模样，池墨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

　　　　“只要你喜欢，整个日照我都可以拿下来，送给你。”

　　　　“这可不行。”没让池墨将话说完，暮染就开口将池墨的话给打断。

　　　　“皇甫冥此番进犯月隐，就是因为收了莲儿的挑唆。你若是将日照拿下来送给我，那我岂不是跟莲儿是一样的人了。我才不要跟她是一样的人呢，她太坏了。”

　　　　“噗。”被暮染的言论逗的乐了，池墨忍不住轻笑出声，

　　　　“想什么呢你，你怎么可能跟莲儿是同一种人呢。那莲儿，修炼个几百年，都赶不上你。你是天上的神女，她是地狱里的女鬼，不能比。”

　　　　“哈哈哈。”池墨这马屁拍的好，暮染顿时哈哈大笑。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房中。劳累一天，房里早有下人备好热水，给两人洗澡。

　　　　遣退房里的下人，暮染亲自帮池墨更衣，伺候着池墨沐浴。在帮池墨擦背的时候，暮染想起刚刚入城的时候，城中的一片宁静，不禁有些好奇，

　　　　“刚刚我在入城之时，瞧见城中一片祥和。看来你们的治军还真是严谨，居然没有伤害到平民百姓。”

　　　　“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今日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临都城给拿下了。”听到暮染的话，池墨回过头，看着暮染开口。

　　　　“这么好？”简直难以置信，暮染惊呼出声。

　　　　池墨继续回答，

　　　　“可不是么，说来也巧。我们正准备攻城时，城门忽然被打开了，城内的守将在柳承珩的带领下，将我们迎了进去。原来临都城的守将顾恒已经被柳承珩杀了，临都城已经在柳承珩的控制之下。而日照的大将军闵亮，也早已逃回京城去了。”

　　　　“柳承珩，柳家的大公子，柳依依的哥哥？”喃喃着池墨口中吐出来的名字，暮染道出那人的身份。

　　　　“正是他。”池墨如实回答。

　　　　“那还真是巧了。”暮染附和道。

正文　第221章柳家旧部

　　　　“神夜将军！”

　　　　神夜刚从房里出来，触不及防的被出现在廊下的柳承珩喊住。略有吃惊的回头，神夜被面具遮挡大半面容的脸上，只露出一对幽深的眸子，盛满惊讶。天光从琉璃瓦顶的天幕倒泄下来，溅在他暗黑色的衣袍角，漫开安静又诡异的幽深。

　　　　若有所思的瞥过柳承珩一眼，神夜漠然的启开唇，

　　　　“柳公子有何事？”

　　　　得到神夜的回应，廊下的柳承珩迈开步伐，踱步到神夜跟前来。先是双手抱拳，弯腰做了个揖，

　　　　“柳承珩见过将军。”即便经历过柳家的浩劫，死里逃生，柳承珩身上流转的富家公子风流气度，仍然不见减少。英俊的面容上虽然不见往日的气盛风华，却是俊朗依旧。举手投足间，仍旧保持着名门公子的彬彬有礼。

　　　　“公子不必多礼，有话烦请直说。”神夜素来话少，最烦与人虚与委蛇。皱眉扫过一眼后，神夜口吻中浮起不耐。

　　　　柳承珩听了出来，总算不再客套，直说道，

　　　　“在下此番前来打扰将军，乃是有一桩要事，想请将军帮忙。”

　　　　“说。”神夜直接答。

　　　　一边开口，柳承珩一边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笺，呈到神夜面前，

　　　　“此乃柳家旧部的名单，这些人与家父有着过命的交情。在下烦请，将军将这几位大人，请到这儿来。与在下，见上一面。”

　　　　“哦。”柳承珩的话，倒是让神夜来了兴致。幽深的眸子里不动神色的掠开一抹探究，就连看向柳承珩的目光里，都落着深沉，

　　　　“公子为何不去找太子殿下，而是在找我？”

　　　　被神夜这么一问，柳承珩也不慌，更不忙，冷静作答，

　　　　“因为在下认为，此事找将军比找太子殿下要有用的多。毕竟将军对日照的了解，远远胜于太子殿下。还是说，在下应该称呼将军为，世子。”

　　　　“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虽然对柳承珩猜出自己的身份有些意外，但神夜的深眸底并没有太多的错愕，只是在唇角抚弄起似有若无的浅浅笑痕。未待神夜继续开口，柳承珩又抢先出声。

　　　　“当日发生大火的时候，在下曾护送舍妹回到安国侯府。有些事情，即便做的再天衣无缝，亦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将军您说呢？”

　　　　“行了，不就是让我帮你找几个人么，放心。一定帮你将人带到。”无心跟柳承珩再纠缠下去，神夜一把将他手中的书信拿过来，应他的话后，人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仔细凝视着神夜走远的身影，柳承珩微微蠕动的薄唇里，吐出隐约的几个字，

　　　　“慕容夜。”

　　　　神夜答应柳承珩的事情，没有失约，也没有让柳承珩等的太久。不过是第三日的子时，神夜就将柳承珩名单上的人，一一带到柳承珩的跟前来。

　　　　倒是那些名单上的人见到柳承珩，神色各异。

　　　　“公子，您……”

　　　　“我还没有死，各位大人是不是很意外？”推开房门，柳承珩踱步入内悠然落座。轻轻瞟向席间各位的眸光里，淬满似有若无的笑意。笑意藏的太深，又似乎燃着冷意。本沉浸在一片嘈杂声里的众人，面面相觑，周围落的安静。

　　　　其中一年纪较长的男子从人群中起身走出，走到柳承珩面前，弯腰揖过一礼，

　　　　“公子平安无事，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并未深究那人话里的真假，柳承珩唇角笑意不减。默默盯着老者看过好几眼，才是转眸瞟向一旁，单手轻轻扣在一旁的桌案上，似若有所思。过了许久，方是出声，

　　　　“众位大人，这些日子来，各位可还好？”

　　　　经柳承珩一问，几人皆是连连摇头。有性子急的先按捺不住，抱怨出声。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相爷一出了事情，我等在朝中，日子举步维艰。前些日子，因皇后娘娘病重，一江湖术士不知用的什么偏方，竟是治好了娘娘的病。那人如今已经被陛下尊为国师，陛下对他更是言听计从。”

　　　　话匣子一打开，越发的有人喋喋不休。

　　　　“就是就是，左右不过一江湖术士，懂的一些医术，会瞧一些病症。居然，也在庙堂呼风唤雨起来。我等的话，陛下已是听不进去了。”

　　　　“哎，日照的国运危矣。也不知道他们给陛下吃了什么迷魂药，陛下对他们的话是听之任之。就连跟月隐的战事，都由国师一人把握着。日照国，大祸将至呀。”

　　　　“如今月隐大兵压境，陛下竟然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