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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娘[重生穿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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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定定神,看着四周街景,恍惚片刻才认出,自己站在怀义街上。这条街就是九坊直通金水湖的那条街,是城中百姓往来金水的主路,眼下也热闹非凡,半点不输九坊。陶善行追得口干舌燥,想寻个喝茶的地方缓口气,走了几步没找到茶寮,却到了间客栈前。
  那客栈名称颇雅,唤作“贤宾楼”,门面挺大,就是残旧了些,看得出开了有些年头,进门便是吃饭的大堂,想来既是客栈也是食肆,眼下已过饭点,堂内没有客人,小二抱着铜壶坐在门边打盹,眯眼时瞧见陶善行,便殷勤地过来招呼。
  陶善行站在客栈门前,盯着门上的红纸直看,听到小二声音,一边跟他进去,一边问道:“贵店打算转手?”
  门口贴的正是店铺转让的红纸。
  “是啊。”店小二一边把她引到堂间最好的位置上,一边抹桌倒茶,回道,“东家的儿子前些年考中举人,在外处当官赴任去了,东家如今上了年纪,打点不动这客栈,又想去与儿子媳妇团圆,带带孙子孙女,所以打算将这店盘出,连铺面一并卖了。”
  陶善行随意点了些点心茶水,便拉着小二问话。堂间除她之外别无客人,小二也空闲,便陪着闲谈:“小娘子莫瞧如今这里门庭冷落,咱这贤宾楼在怀义街开了也有十来年,因靠着金水湖,往来吃饭住店的客人也颇多,想当年也客似云来,后来附近的铺子开得多了,咱这店又年久失修渐渐旧了,来的便都是佟水的熟客,奔着吃食来的,住店人少了,东家又心不在此,不过勉强经营,时间一久才渐渐没落。”
  “那这客栈的格局如何?”陶善行又问他。
  “小娘子,咱这可是三进的大宅子。您现在坐的这是前头大堂,两层的,专供食客住客吃饭的,二楼是雅间,办个宴席不成问题。过了那道门,中间是个小花园,清幽雅致,最后才是客栈的房间,分了天地人三字号客房,因隔着个花园,前头的喧声吵不到后头,最是幽静。”小二说了半天,给陶善行又倒了杯茶,来了兴趣,“怎么,小娘子也对咱这客栈感兴趣?”
  陶善行点点头:“确有些兴趣,我正要寻处合适的铺面开馆,不知小二哥可方便带我瞧瞧你这客栈?”
  小二有些诧异:“是小娘子要开馆?还是小娘子的家中人?”这年头,女人抛头露面讨生活的,可不常见。
  “替家里哥哥物色的,碰巧走到你这里,也是缘分。这客栈打算多少银两转?”陶善行便道。
  “那我可不知道,得问我们掌柜的。现在掌柜在里头待客,小娘子稍坐片刻,我去通传一声,待掌柜得了空,让他亲自带你上里头去逛逛,你们再商谈事情,可好?”
  “有劳小二哥了。”陶善行摸出几文钱按在桌上。
  小二眉开眼笑接了,自去后堂传话。
  ————
  陶善行独自坐堂上,喝着茶吃着点心,转着眼珠子打量这客栈。
  客栈旧是旧了点,格局却是她喜欢的,若真顶下来,稍作修缮,前头改成茶馆,后头改作书局,倒是刚刚好,再加上这地段也不错,目前看来她倒是心动,只不知价格几何,后头实际情况也得等看过才知。
  前段时间她常往佟水城中游走,与陶善文也打听过哪里有合适的铺面,不过打听来的不是铺面格局不好,就是位置不对,总无合适的铺面,她也正犯愁,铺面不定,官府那边的许可文书办不下来,这事一直搁置着不是办法,如今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自个琢磨了一会,便闻通往后堂的帘布被人撩动,有人从里头出来,竟是位年轻的公子,穿着身月白长衫,手里摇着折扇,腰上坠着香囊玉佩等物,长发齐束于巾内,举止看着风流倜傥,生得却清秀,笑时嘴边两点酒窝,冲淡了他身上那抹浪荡气息,倒又显得亲切起来。
  “是小娘子打听转铺之事?”看到陶善行,他眼中一亮,摇扇而来,温声问道。
  “你是掌柜?”陶善行微诧,她以为掌柜该个中年男人呢,没想到这般年轻。
  他不置可否,只微笑颌首,又道:“鄙姓韩,韩敬,不知小娘子怎么称呼?”
  一听这名字,陶善行就蹙了眉——韩敬?那不是穆溪白拜把子的兄弟?也是她堂姐林莹正在议亲的那位万通堂堂主韩庆山的儿子,若那亲事真成,眼前这位估计还得叫自己一声,姨娘?
  他怎会在这里?又成了这里的掌柜?
  陶善行想不通,便答:“叫我五娘便好,不知韩掌柜可方便与我谈谈贵店转手之事?”
  “不急不急。”韩敬“啪”地合上扇子,眼珠子盯着她上下直看。
  他打量的目光毫无避讳,由上看到下,再由下看到上,眼睛越发亮堂,像挖掘了什么稀世珍宝般。这样的目光若搁旁人身上,便是大大的无礼,几乎算得上轻薄,但因着他这张娃娃脸,虽然唐突却并不太惹人生厌。
  “小娘子可是佟水人士?怎独自上街寻铺?你的家里人呢?”韩敬对她的兴趣,显然强出卖铺子的兴趣。
  陶善行不习惯叫人这般盯着瞧,侧开脸去,有些不悦:“我是佟水人,家中之事想来与掌柜无关,咱们还是聊聊您这铺面吧。”
  “铺面有什么好聊的?不就是个破客栈!倒是小娘子你……你嫁人了吧?夫家是?”韩敬眼神贼利,一眼瞧出陶善行那打扮来。
  今日出门,陶善行穿的是家常袄裙,也不曾施粉打扮,因而素面朝天,梳的发式介于未出阁少女与初嫁女之间,因她生得面嫩,故看起来倒像未出阁的姑娘,不想叫这韩敬一眼看穿。
  “韩掌柜,你到底卖不卖铺子?”他话说得放肆,陶善行受不了,语气沉了下来。
  “不卖!谁说我要卖铺了?”韩敬却是哈哈一笑。
  “你!”陶善行气结——敢情这人耍着她玩?
  二人正说着,布帘又被撩起,年约四旬的青褂男人疾步出来,边走边苦笑:“韩爷,您就别拿小店开玩笑了!”又朝陶善行道,“小娘子,鄙姓张,是这店的掌柜。”
  陶善行闻言更是恼怒,韩敬却照旧嬉皮笑脸地扇着扇,一副欠锤的德性。
  “小娘子莫气,韩公子与您闹着玩呢。他今儿也是来看铺子的,二位都是小店的贵人。”张掌柜头疼,他也就是与韩敬谈完,自己去解个手的空档,那韩敬的老毛病就又犯了。
  他打了个圆场,又请陶善行移步内院看客栈。陶善行懒得理韩敬,跟着掌柜进了后堂。
  穆溪白的兄弟,都和他一个德性,讨嫌。
  堂中只剩韩敬一人,他也没走,在堂侧拉张凳子坐下,只拿眼睛看着内院那布帘子,寻思着那小娘子怎还不出来。坐了约两盏茶时间,他没等着陶善行,倒先等来另一人。
  “老三,让你看的铺面怎样了?”有人急匆匆进店,站在他身后问道。
  韩敬一转头,喊了声:“二哥。”站起身来,只将折扇打开,凑近那人,道,“哥,先甭管这铺面了,管管小弟我。小弟我终于找到想娶的意中人了,你得帮我……”说话间他摇着扇闭上眼,满脸神游陶醉。
  穆溪白一掌推开他,心中毫无波澜:“你他妈一年得遇到几个意中人?个个都说想娶!老子没功夫理你这些龌蹉事!”
  “这回不一样!哥,你不知道那小娘子生得,真真讨人喜欢,和我楼里那些姑娘,还有那些粘过来的女人不一样。她现在在里头,一会你见着就知道了。被她看一眼,我的心都乱了!”韩敬拿扇子砸砸胸口,“真是漂亮,那小脸,那肌肤……哥,我的心都要化了!一见钟情!”
  布帘子又一撩,里面出来两个人,正一边往堂内走,一边认真谈,并没瞧见堂上多了人。韩敬便指着陶善行道:“快看,她出来了,迷人吧。”
  穆溪白瞬间杀人的心都有了,偏韩敬又遗憾地道:“不过可惜,她好像嫁人了,不知道哪个混球娶了她!”紧接着又自顾自分析道,“她也是来问顶铺之事,一个人来的,我猜她可能是个寡妇,不然家里也不会让她一个女人出来讨生活,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守寡,好在遇上我。”
  被兄弟咒死的混球穆溪白脸色发青,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韩敬尤不知死活,仍在分析陶善行的来历:“也有可能是她夫家不成器,她嫁了个窝囊废,为了生计不得不抛头露面,这就难办了,我得怎么娶她?”
  “窝囊废”穆溪白脸色再青一重,想捏死韩敬。
  那厢陶善行已经走到堂间,目光一巡,正好看到穆溪白和韩敬,不由大感诧异,冲着穆溪白便道:“你怎么来了?”
  穆溪白尚未回应,韩敬大奇:“怎么……哥你认识这小娘子?快介绍下,她是谁?芳名是甚?”那眼里明晃晃写着“终生大事就靠你了”。
  穆溪白心头火噌噌冒起,烧得他天灵盖都疼,冷着脸沉着声音道:“她是我……”
  “媳妇”二字未出口,已被陶善行打断:“我是他新认没多久的妹子,穆哥,哦?”
  “……”穆溪白绝未想到有朝一日,被自己说过的话给堵到五脏都疼。
  看了上章评论,我这章发得战战兢兢。
  你们怎么会觉得凭画象就能认出人呢?不知道你们眼力如何,反正古人的那个画……我自己看的时候从没和真人对上过,所以我女儿和我一样眼瞎,捂脸!
  好了,入V了,感谢能陪我一直走下去的朋友们,这章24小时内的评论送小红包,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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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共马
  听到陶善行的话,韩敬眼睛瞬间大亮,殷勤地扫扫旁边凳子,冲她道:“原来是自家人,坐坐。”一面又撞穆溪白,小声道,“哥,你藏着这么标致的妹子,也不知道介绍兄弟认识?”未等穆溪白开口,他又一叠声喊小二要茶要菜要点心,大有与陶善行把茶言欢的节奏。
  穆溪白气得肝疼,哪有闲情陪他在这喝茶,当下便挥走小二,阻止韩敬的举动。陶善行已经过来,看着二人问道:“你们……”
  韩敬替她斟了杯茶,道:“我与二哥也是约来看铺面的,二哥托我给他寻个合适的铺面……”忽又领悟,“二哥,你这铺面该不会是替她寻的吧?”
  对着陶善行盈亮的眼眸,穆溪白忽不自在,勉强“嗯”了声,那边韩敬一拍腿,大喜:“那敢情好,不用与你争铺面了。这铺面着实不错,价钱也合适,我这张脸面还值点钱,替你和铺主人说说,还能再给你减点儿。没想到啊,咱们还有这样的缘分。”
  “原来竟是如此,劳烦韩爷费心了,五娘在此先谢过韩爷。”陶善行颌首致谢。
  “诶……叫什么爷,这么生分。你是老穆的妹子,便也是我妹子,不如叫我一声敬哥哥?”韩敬立刻摆手道,又问她,“还不知道妹子芳名呢?”
  五娘必只是她在家中排行,不是她的真名。
  陶善行想了想,道:“沛然。”
  “沛然……好名字!好名!”韩敬嚼着她的名字,满面陶醉。
  旁边穆溪白再看不下去,韩敬那双眼贼溜溜直往陶善行身上转,瞧得他心头越发火大,便一迈步站到二人中间,挡去韩敬目光,只问陶善行:“你怎会在此?”
  “我今日无事,便在金水附近走走,正好逛到这里,看到转铺的告示,就进来瞧瞧。”陶善行对于穆溪白为自己寻铺面之事,确有些意外。
  “也好,你既已亲自看过,对此可还满意。”穆溪白问她。事实上从第一次吵架起,他就已经让韩敬打听铺面转让事宜,只不过找来的商铺大多不合适,故而便迟迟没告诉她,直至今日。
  “满意是满意,就是这价钱……”陶善行有些犹豫,她不止要盘下这间客栈,连铺面都准备一块买了,这价钱要近两千两银子,买倒也买得起,只是这一下子就掏去她一半身家,后面还要修缮雇人采买等等诸多事项,皆需银两,怕是周转起来困难。
  “沛然妹子莫愁,钱的事那都不是事,差的银子哥哥给你补上。”韩敬从穆奚白身后钻出,瞧她一脸犯愁的模样,不免心疼。
  穆溪白再忍不住,转身揪起韩敬衣襟,一字一句道:“韩敬,把你的狗眼从她身上起开,再看我就废了你这对招子!”而后将手一撒,一掌揽过陶善行。
  陶善行忽然被扯入他怀中,吓了一跳,未及反应,就听他道:“她不是我妹子,她是老子新娶的媳妇,你得管她叫嫂子!”
  两个人,四双眼,陶善行和韩敬都愕然望向穆溪白,陶善行诧异到忘了挣扎,韩敬则是磕磕绊绊地开口:“嫂嫂嫂……嫂子?”——不是妹子吗?怎么转眼成了嫂子?
  “没错,嫂子。你还看吗?”穆溪白心情总算好上那么丁点,语带威胁地笑道。
  “不,不看了……”韩敬收回眼,再不往陶善行身上撇。
  “还钟情吗?”穆溪白又笑。
  “不不,移情别恋了,移了!”韩敬果断摇头,内心崩溃。一见钟情的姑娘还没在心里捂热,就成了嫂子,他死得好冤。
  穆溪白懒得再理他,只道了句:“跟我回家。”便若无其事牵起陶善行的手自顾自往外走去。
  陶善行跟出客栈,随他走了两步,忽然甩手:“穆溪白,你别老动手动脚的。还有,一会妹子一会媳妇,你自己说过的话,闹着玩呢?”
  比起穆溪白,其实陶善行更不愿意在外面承认自己是穆家儿媳的身份,因为那样会给她惹来过多注意,不利于她的事业发展。
  “就是闹着玩,爷乐意!”穆溪白耸耸肩,“倒是你……我怎么不知道你叫沛然?”
  陶善行“哼”了声,道:“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那是我爹给我取的小字!”
  “沛然?‘及其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若决江河,沛然莫之能御也。’,《孟子…尽心上》?小字取得不错。”穆溪白挑了眉。
  “看来你也不算不学无术。”陶善行微仰下巴,讽刺他道。
  二人边说边走,已走到客栈旁的拴马石旁,穆溪白解下马牵到巷口,朝她伸出掌:“上马。”
  “不用了,马车还在金水堤上等我,我自己回去。”陶善行看着他摊开的手拒绝道。
  这是要扶她上马?她才不干!
  “让你上你就上,哪来那么多废话!”穆溪白不耐烦,将她堵在巷口不让出。
  陶善行见他这架式,摸了摸马——马儿还算温驯,她踱到马鞍旁,拉住辔头,转头问他:“真要我上马?”
  “废话!”穆溪白托她手腕,打算将她送上马背。
  陶善行不领他这情,只语气古怪地说了句:“你可别后悔。”穆溪白还没回过神时,她已经利落地翻身上马,娇叱声:“驾!”
  马儿一冲而出,留穆溪白站在原地空对蹄后卷尘,傻了。
  陶善行会骑马,并且骑得还不错,那是她作为名门闺秀时的必修课。街上还有人,不能策马而奔,她冲出后就放慢了速度,不过即便这样,她料穆溪白也追不上来了,想想穆溪白站在原地可能出现的气急败坏,她就高兴得不行。
  脑中正描绘穆溪白咬牙切齿的表情,她忍不住掩嘴笑出声,岂料笑声未歇,便闻身后风响,马背忽然微微一沉,有人落在于她身后,伸手穿过她身侧夺去缰绳,往后狠狠一勒。
  枣红的马被勒得扬蹄而起,陶善行坐不稳,身体往后倒,倒在那人怀中,那人便空出一只手牢牢圈住她的腰。马儿落蹄,陶善行已是双颊通红,喘得胸脯直起伏。
  “这样就想跑,你未免高估自己,小看了我穆溪白。”穆溪白说罢,抖缰控马,叫那马儿又稳稳地往前走去。
  陶善行这辈子未与男人共坐一马,后背贴着他前胸,腰间束着他的手臂,头上响的是他略带喘息的低沉声音,不觉从头麻到脚,整个人手脚都不知往哪摆。
  “你倒是叫人刮目相看,说吧,还有多少让我‘惊喜’的事?”穆溪白察觉到她的僵硬,便故意俯头道。
  似有若无的声音抚过耳畔,穆溪白瞧见她耳朵红得要滴血,唇边嚼得笑慢慢大了。
  “那可多了去,说出来多没意思,还如何‘惊喜’?”她嘴硬回了句,不敢转头,只用手肘回撞他胸,“你离我远点,别靠这么近!”
  穆溪白却闷哼了两声,陶善行这才记起,他身上有伤。刚才一番追马虽然潇洒,却必然牵动旧伤。陶善行道:“有人身上有伤还逞能,这下好了吧,伤势再发,我必是不管的!”
  尽管嘲笑,她手上动作却停了。
  穆溪白捂了捂胸,平复些许后方道:“陶善行,你这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就这么招人恨呢?刺玫瑰一样!”
  一语尽了,两个人却都同时沉默。
  刺玫瑰,那是从前秦府三姑娘秦雅在京中的诨号,烈得扎手。
  因牵动旧事,谁都没再说话,任马儿慢悠悠行过长街,往金水山庄去了。
  最后,只有韩敬被甩在原地,目送穆溪白和陶善行打情骂俏地离开,心里苦得像喝了一罐黄莲——刚喜欢的姑娘飞了不说,他还得看人家甜蜜恩爱,这叫什么事?
  ————
  回到山庄,夕阳已深,金水湖果然如洒了金粉般,一片金灿。
  陶善行下马后就匆匆回屋,自去梳洗换衣,待换过衣裳清清爽爽地出来,桑晚轩院里的晚饭也摆好了。竹编的桌凳,热乎的饭菜,鱼肉汤菜齐备,除了榴姐外,院里没有别的下人,透着惬意自在。陶善行刚踏进院,就听到穆溪白的声音:“留下吃饭可以,眼睛别乱瞟。”
  院里还有其他人,她展眼望去,只见穆溪白与韩敬并坐桌边,正在饮酒。那韩敬不甘被二人甩下,竟是追到金水山庄来。
  “不看不看,那开头不是不知道那是嫂子嘛,如今知道了,哪敢造次?”韩敬与他碰了一杯,又道,“还是你这里舒服,自在,不像我家乌七八糟的,呆着就心烦。你说我爹都一把年纪了,身边七八个姨娘还不够,居然现在想续弦,续的还是年纪比我小的,怎么着以后让我管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叫娘?这亲事我绝不同意,他敢娶,我就敢砸!”
  一边说一边喝,他忽然眼晴一亮,瞧见了陶善行,习惯性站起让座:“嫂子来了,快入座。”
  “咳。”穆溪白咳了声。
  他马上规矩坐下:“不看不看,我喝酒!”
  “坐着一起吧。”穆溪白这才指指自己身旁的凳子。
  陶善行依言坐下,才刚听到韩敬提起韩庆山的亲事,想必与林莹有关,有心问上一句,可韩敬却将话锋转开:“不提我家那些扫兴的事了。嫂嫂怎会想开茶馆书局?我瞧着我二哥他……”
  这话一出,穆溪白就想到他在客栈时对她丈夫的猜测,脸色就是一沉。
  韩敬马上改口:“我瞧着我二哥他好好的,好好的……”头上一片冷汗。
  “其实是我娘家哥哥,他打算来佟水闯一番事业讨口饭吃,我便出资予他合开个茶馆试试。不过我们在这里没有根基,也不认识什么人,故而一切都得亲力亲为。”开茶馆的借口她早就想好,对外只称是陶善文要开,她不过从旁协助。
  那厢穆溪白听了,不由挂了个冷笑,将杯中酒尽饮,方道:“那铺面不错,拿下吧,银子我替你出了,就按起先说的,我照占三成股。”他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很快又道,“铺面拿下后,你让你哥哥跑府衙把手续办了,客栈需要修缮该雇人的也要雇起,账房先生、掌柜、跑堂的,以及书局雕版字模排文师傅,都该寻起,该采买的东西也该提前列单准备,茶馆的菜牌,一应桌椅陈设及厨内用具,书局的墨纸胶线等等,记住了,合适的采买途径要握在自己人手中……”
  他说了一通,才发现陶善行竟一语未顶,只是默默记着,便放慢声音:“罢了,万事起头难,一下子让你接受这么多也不容易,你若得空,从明儿起,和你哥哥去悦朋茶食吧,我给你们安排两个师父,你们先学着。采买以及看账的门道,自己心里都得有数。”
  陶善行眼睛大亮,突然觉着穆溪白顺眼起来,穆溪白被她看得不自在,便道:“看什么看?你这茶馆我也是投了银钱的,不想做赔本买卖而已。”
  “哦。”陶善行笑了,给自己安排起事来,“那我今晚拟个预决算?明天带去你那茶食给师父们看看?”看他没反应,又想起一事来,问,“对了,雇人的告示,该去哪里张贴?”
  挑人雇人还要许多时间,也得一一安排上。
  一直找不到机会插话的韩敬终于有了机会:“那简单,去五旗门。”
  “五旗门?那是什么地方?”陶善行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是山西一带最大的行业组织,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显贵,但凡有一技之长者,皆可入旗门登名。旗门内囊括整个山西省八成以上的匠人,三教九流皆备。你若想要雇人,往五旗门跑一趟,写明你的要求,费一点点银钱,他们自会替你筛选合适的人选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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