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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娘[重生穿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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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滚一边去吧!”穆溪白一脚踢在他椅子上,差点把人踢翻,偎在韩敬怀里的姑娘惊叫着让开,成功被他分开,“少把你妓院里那套搬到这里来。”
  韩敬对此习以为常,整整衣裳坐下,也没再抱女人,只笑他:“好大的火气,谁惹你了?是我那未过门的二嫂嫂?”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便捅了穆溪白这马蜂窝,他差点翻脸,被叶啸按下:“有完没完,今天过来不是看你们吵架的!知道你心里苦,所以叫你出来喝酒排解。”说着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穆溪白这才放过韩敬,不言不语喝起闷酒。
  “你也老大不小,婚事拖了这么多年,是该成家定心,也好让穆世伯安心把商号交到你手里。”叶啸知他心思,借酒相劝。
  穆溪白嗤之以鼻:“老头的家产,谁爱要谁要去,爷不稀罕。”
  “这话在兄弟们面前说说便罢。不单是家产,你乃穆家独子,迟早撑起家门,难道还真让穆家绝后?既然亲事早晚得成,和谁不是过日子?只要对方是个好姑娘,既便非你心头所属,好好敬之便是,哪来那么多烦恼?”叶啸啜着酒,神色声音都带着酒后的熏哑,又道,“怎么?莫非你心里还记挂着那人?这都多少年过去了!男人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
  穆溪白心里藏着个女人,这事穆家人知道,但知道得不如他这两个兄弟清楚。头些年穆家刚替穆溪白议亲时,穆溪白就没同意过,为了推掉婚事闹得满城风雨,连带成了佟水城无人敢嫁的小阎王,他又放话只要高门贵女,把那条件一说,索性再无媒人敢上门。那条件自然比照他心里的白月光来提,他从没说过是谁,只知大概是京中某户世家的闺秀。
  这亲事就此搁置,不想没多久穆家还真比照着他的要求说了门京城的亲事回来,对方是兆京二品大员秦家的二房嫡女,单名一个“雅“字,和穆家结亲算是下嫁。这回穆溪白没了声音,倒似接受这门亲,也不挑剔了。本是阖家高兴的事,谁曾想还不到两月,京里就传来那姑娘一不愿下嫁商贾,二恐叫穆溪白这纨绔糟蹋,竟在南华庵落发为尼的消息,对方宁愿出家也不肯嫁他。
  这下可好,婚事告吹不说,全佟水都知道穆家这桩被狠狠打脸的事,又兼后来穆溪白行事越发混账,佟水再无一户好人家愿将女儿嫁入穆府,简直愁坏穆家长辈。
  穆溪白倒乐的自在,晃眼就是六年,早过了成婚年龄,没成想一场重伤给自己招了门阴亲回来。
  叶啸说的道理穆溪白何尝不知,他只是苦笑:“啸哥,别说了。”
  便是兄弟,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唉呀,你们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着烦,是这酒不好喝,还是我这姑娘不够温柔?不就是成个亲,至于像遇着洪水猛兽一样?我听说和你议亲那陶五娘可是个傻子啊,这不正好嘛!你横竖要成亲,娶她一个傻丫头放在院里,好吃好喝好穿地养着,也算给她后半辈子有个交代。她呢,这儿……”韩敬吃得半醉,指指脑袋,“不灵光!也管不着你,你爱在外头做什么都没人拦着你,这两全齐美的事啊,总比回头你爹娘真给你说个母老虎回来,那你才哭吧。”
  穆溪白指尖酒盅顿在唇边。
  韩敬这话听着混账,可叫他这么一分析,这桩婚事倒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了。
  陶陶:这就是你说的第一场对手戏?你可真是我亲妈!
  白白:这就是你安排的初次见面?一个脑壳?你才别心裁,你全家都别出心裁!
  作者: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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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下聘
  陶善行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出来这么一趟,竟能阴差阳错遇上穆溪白。若早知他是穆溪白,才刚她就应该把人看仔细,也好认识下这个两世都和自己扯上关系的男人。
  囫囵一面,他们怕都没瞧清对方。陶善行是来不及,那人跟阵风似的,她印象最深的只有他的背影;穆溪白大约连个正眼都没给她,目光扫着她的头顶过去,连她是圆是扁都没看清。
  可惜了,毕竟是两世的缘分,以后兴许再见不着了。
  如此想着,她心不在焉地跟着前来接自己的陶善文出了悦朋茶食。为免陶善文担忧自责,茶馆里发生的事,她并没告诉自家哥哥。陶善文出去一趟,回来时心情明显比先前好了许多,带着妹妹往西九街采买,嘴里还哼起不起调的曲子来。
  天色将暮,西九街的铺面没有关门的意思,年关将近,置办年货的人越来越多,大小铺子要蹲这波生意最好的时光,门都关得晚。都是买熟的铺子,不用一间间挑过去,陶善文行动麻溜,不过半个时辰已经把要买的东西买齐,还给陶善行和朱氏各扯了块新布回去做衣衫。末了又拉着陶善行进了首饰铺东挑西拣,捡着时兴的珠花头簪给陶善行比戴。
  “哥。”陶善行悄悄拉着他的衣袖使眼色——朱氏就给的钱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余下那点,还要预备明日回家的车马费,哪够再买首饰?
  “让你挑就挑。”陶善文倒是豪爽,指着面前那盘簪子道。
  鎏银的簪子,胜在样式精巧,其实不值多少钱,搁以前陶善行连赏给下人都嫌拿不出手,但对陶家来说却是难得一见的稀罕货。陶善文这人虽爱嘴上跑马,可人是非常灵活的,他让挑就保准有底,陶善行也不推拒,拣了两根簪子看他结账。
  从铺子里出来,陶善行一把拽住他,手飞快地在他褡裢里一掏,摸出个颇沉的钱袋来:“哥,你背着娘藏私房钱?”
  陶善文才刚还笑的脸顿时虎下来:“小白眼狼,给你送了簪子还要拆我台?“妹妹变聪明了,也不是件好事。他一伸手,”这钱娘知道的,你快还来。“
  陶善行往外跳了两步:”娘知道?那就是瞒着爹的。你在外头做小生意?“
  在陶家这些时日她早看明白,陶学礼是个不擅营生的,思想又迂腐,总觉得士农工商,商者轻贱且又重利,再加上有陶学义之事在前,故家中其他事还都好说,唯独买卖赚钱之事上,他是半步不让。偏偏陶善文是个脑袋活泛不爱死读书的人,整日心思都花在外头,背着陶学礼也不知道在捣腾什么,如今看来也在朱氏默许之下。
  能让母子两人瞒着陶学礼行事的,那只可能是偷偷做小生意赚钱了。
  陶善行十分好奇,他这赚银钱的门路是什么。
  陶善文料不到妹子一朝被仙人点拔,竟变得如此厉害,眼神闪了闪,好声好语道:“你先给我,我慢慢告诉你……”哄了两句忽然跳起,要夺她手里钱袋,“小白眼狼,快还来。”
  陶善行又往后躲,恰逢路边马车疾过,险要撞上她,陶善文吓得再顾不上钱袋,一纵身护着她就躲车,那马车擦着他肩头窜过,扯着褡裢。只闻裂帛一声,褡裢被扯破,里头装的东西散了一地。陶善文只扶着她急道:“你没事吧?”
  陶善行没成想开个玩笑会闹出危险,又见他护妹之情满溢,感动之余又生歉疚,把钱袋乖乖递还给他:“还你吧。”而后便蹲到地上替他收拾散落满地的东西。
  陶善文接回钱袋,没好气地数落:“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当街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数落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大惊失色地蹲下,只道,“不用你收拾!”
  已然晚了。
  陶善行拾起从褡裢中散落的一本书,翻开,借着尚未全暗的天色,清楚地看到里面画——一男一女纠缠在花园里。
  她手指一松,书页翻过,一段文字入目。
  几个词从眼前飘过,没等她看清,书已被陶善文抢去。
  陶善行蹲着仰头,昏暗天色中瞧不清神情,倒是陶善文面红耳赤,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你看不得!”
  “二哥,春、宫册?”陶善行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轻幽幽的,透着一股凉气。
  陶善文早将地上的书尽数拾起塞入怀中,生恐再被她看去,闻及此言脸色更红,只道:“胡扯什么?你姑娘家的知道什么是……是……”后半句没说出来,即便这些书在男人间流传成习惯,但从亲妹妹嘴里听到,他也难接受。
  春/宫/图册、淫/词/艳/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陶善行并不陌生。世家公子更乐衷于追捧那些不被认可的非主流书藉,从前秦家的公子间也偷偷传阅这类□□,但凡被大人知道,免不了一顿家法,不过就算挨罚也没能彻底打消他们传阅□□的猎奇心。她偶尔曾见家中兄弟偷看,也悄悄看过些不那么大胆的□□。
  比起四书五经,这些书确实……甚是吸引人,大安朝的风物人情、世情百态,都记在这些简短通俗的文字里。
  但显然,陶善文手里这本,相较于她看过的那些,更为大胆。
  面对陶善行带着强烈求知欲的眼神,那目光清澈不含分毫闪避羞耻,坦荡得几乎让陶善文惭愧,能言善道的他竟不知从何解释起。陶善行起身,把零碎东西一股脑塞进他的褡裢,倒是沉稳问道:“哥,那是手稿,你写的?你靠这个赚钱?”
  真是大出意料。
  “胡扯八道,那哪里我写的,是我收来的!”陶善文急声道,很快就后悔了。
  陶善行有十万个为什么想问,都写在眼睛里。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没法再瞒,把她拉到内侧,往借住的地方走去,边走边解释:“这是收来的稿,要送去书局付梓。”
  陶善文是个贩书的中人。时下盛行各色白话文小说,一本书稿能卖出极高的价钱,然而文人自命清高,很少有人愿意写这些东西,生恐坠了自己名声。陶善文从前曾做过货郎,偶然知道这途径,于是打起贩书的主意。
  他哥哥陶善言在佟水的翰明书院上学,身边聚集许多士子,有很大一部分出身贫寒,比起陶家还要困顿。这年头上学是件花钱的事,即便书院减免束脩,那笔墨纸砚、书本费用、赶考盘缠,再加上人情往来,无不是笔贫苦人家难以承受的巨大开销。
  陶善文便从中斡旋,请了几个学子暗暗著书写文,再交由他转手给书局,赚笔中间费,那起贫苦学子既得润笔费贴补花销,又免受诟病,倒也愿意。
  其实学子写的大多是些风花雪月亦或狐鬼志怪,今日这半文半图的香艳书稿,还是陶善文第一回收到,偏巧被陶善行看了去,也是倒霉催的。
  走到临时借住的姨婆家,陶善文交代得差不多,陶善行也大约明白了这个行当。陶善文则是满脸苦瓜,眉头成川——妹妹聪明过了头,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抛,他根本没法隐瞒,简直连老底都要掀掉。这么大个把柄攥在她手上,以后这小白眼狼怕要变成家里的山大王。
  陶善行倒没想这么多,她只是在找赚钱的门路。
  夜里用过便饭,陶善行坐在灶前等灌汤婆子,忽然和他道:“哥,咱们也开间书局自己收书印书,你说可好?这书局呢,也是茶馆,前头可以找说书先生讲咱们书局的书,吸引人来听书买书,一举两得。你说咱这书局叫什么名字?书纳百川,藏世间百态,叫百态书局如何?”
  陶善文拎着铜吊壶,看怪物似地打量她:“你就做梦吧你。书局是你说开就开的,茶馆是你说建就建的?哪来的银子?哪来的人脉?没钱没人,官府能让你开?醒醒吧。”
  说完他便倾壶“咕嘟”灌起汤婆子,再不理陶善行的异想天开。
  ————
  翌日一早,陶善文出门把书稿转手,近午方回,准备回灵源。回家不赶时间,兄妹两人在外头的露天摊子各叫了碗羊肉杂割,就着摊黄用完午饭,才热腾腾地出发。
  昨天发生的事,兄妹两极默契地绝口不提。骡车悠悠,傍晚就近灵源村。
  第二次坐骡车,为防晕车,陶善行特地坐在了车窗旁,帘子一掀,冷风扑面吹散憋闷。远山近田鸡犬相逐已到灵源村外,骡车放慢速度,前头有队送聘的车马,长长一列,从村里排到村口。
  “哇,这谁家的茶礼队伍,这般排场?”车内已发出几声唏嘘惊叹。
  茶礼亦为聘礼。陶善行还是头回看到送聘礼的队伍,不免好奇多打量了几眼——这聘礼队伍着实长,进村打前阵的人早不见影,排在末尾的还迟迟不见进村。人家送聘多是挑担抬箱,这家倒好,直接以车马来运,各色干果米粮,鲜禽三牲,海味干货、酒水茶饼帖盒布匹并金银首饰等等等等。押运聘礼的人也都着一色衣裳,打扮得竟比灵源村民还体面几分,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家丁仆人。
  灵源是个穷村子,从来没有这样阵仗的送聘队伍,其实别说是灵源,就是陶善行从前在家,也很少看到姐妹有这等丰厚的聘单。
  田埂上已经有孩子追在队伍两边来回奔跑嬉闹,村民也都簇拥旁观,议论纷纷。
  陶善行与陶善文在村口下车,跟着那队伍往村中去。陶善行极是好奇:“哥,你说会是谁的茶礼队伍,瞧这阵仗,难不成是咱们村最漂亮的秀姑?”
  陶善文没发话,跟在队伍后面走了一段,忽然警觉:“不对啊,妹,这队伍……好像是去咱们家的。”
  “……”陶善行愕然。
  陶善文没有看错,这就是去陶家的队伍。
  穆家人来下聘了。
  陶家二哥哥,是个优秀的编辑兼经纪人!


第10章 小商
  震惊全村的聘礼队伍连里长都惊动了,匆匆赶来。穆家家大业大,在灵源置下田庄,这附近的十里八乡包括灵源村在内有不少人家都是穆家佃户,故而名头极响,虽然只是陶家的亲事,村中却不敢慢怠。
  陶家两进的小宅子被堵得严严实实,除了人就是聘礼,里长与乡邻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正站在门里门外帮着陶学礼夫妻招呼穆家负责押运聘礼的人。陶善行和陶善文不敢直接上前,只悄摸摸挨在人群最外围听了几句,负责送聘的除了穆家管家穆如华外,还有穆老爷跟前的大红人,他的义子商时风。隔着重重人群,陶善行也分不清谁是谁,只看了几眼就被陶善文拉出来,往宅后跑去。
  陶家只有陶善行一个女儿,穆家的聘礼自然冲她而来,这种时候,她绝不宜出现人前。二人匆匆跑到宅后,后门锁着,陶善文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估计都搁前边忙着招呼,外头声音又大得盖过他们的拍门声。
  “有家归不得。”陶善行看着紧闭的门感叹。
  陶善文已经搓搓手,往掌心“呸”了两声,攀着老银杏的树杆往上窜去,站定后回身朝她伸手:“傻着干嘛?快上来。”
  看这架式,爬树是很溜的。陶善行犹豫片刻——她当了十几年名门闺秀,受的是严格的闺训礼仪,爬树这件事,想都没想过。不过,茶馆也逛了,“命根子”也听了,春宫册也碰了,比起这些,爬树也不算什么。
  当下撩起裙摆,她学着陶善文的姿势,踩上树杆,借着他的力往上一跳……
  ————
  院里吵吵嚷嚷地,陶家夫妻正引商时风和穆如华进二门。陶家这宅子太小,一眼望到头,天还没黑,夕阳的光芒擦着已经泛黄的银杏树,落在墙头,灿烂耀眼。
  树上站着穿三色水田袄的少女,正蹙着眉低头往下看,一脸犹豫,脸颊上似晕了胭脂般红。
  上树容易下树难,陶善行看着半丈多的高度,尽管有陶善文在下头护着,她也不敢往下跳。
  “快往下跳!”陶善文急了,低吼一声。
  后边有人比他声音更大。
  “兔崽子,你在干什么?”领着客人进门的陶秀才咆哮。
  陶善行闻声猛抬头,冷不丁脚下打滑,跌下树去。这一下惊得朱氏失声尖叫,陶善文吓僵了脚,谁都不及出手。陶善行耳畔只闻叶响如疾急,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抓,只盼能抓到借力的东西。好在墙并不算高,攀覆着藤萝,她抓了一把青藤,狼狈落到地上,并没摔着,只是头肩落满银杏叶,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看到她没事,陶学礼放心之余也气得快中风,指着陶善行嗫嚅了几下唇,没骂出话,转头就冲儿子发火,一声“混帐”刚出口,朱氏已先他一步作势欲揍:“臭小子!”
  陶善文缩缩头,讪讪一笑,解释:“那不是前头人多,我不敢带着阿行走前门,后门拍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这才出此下策。”又见母亲暗暗打着手势让他领妹妹进屋,他忙道,“你们忙,我带阿行回屋。”说罢拉着陶善行飞快进屋。
  陶学礼按捺着脾气的声音从后传来:“小商爷,穆管事,小儿无状,失礼人前,惊扰贵客,还请恕罪。”
  蜡染的布帘挑起,陶善行听到嚼笑的声音:“陶公言重,不妨事的。”
  她好奇转头,瞧见说话的人。二十出头的英俊男人,身披暗朱色斗篷,正拱手回礼,眉舒目敛温中蓄势,是见多场面后无可指摘的得体,很是出众。许是察觉到目光,他轻抬眼皮,二人眼睛撞上,似乎惊诧她不加掩饰的打量,他目光略作停顿后微微颌首,算是用眼神和这位穆家未来的儿媳打过招呼。
  布帘很快落下,陶善行拉住陶善文问道:“刚刚那人,姓商?”
  陶善文是半个佟水通,他一边倒水猛灌,一边道:“你说商时风?那是穆老爷收的义子,不是佟水人,听说父母双亡,十岁起就跟着穆老爷走南闯北,是穆家的得力助手,和穆溪白差不多年纪,如今也是佟水响当当的人物,人称小商爷。”
  ————
  陶家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聘礼打乱阵脚,手忙脚乱地应对——先不管这聘礼收是不收,穆家人持婚书带着媒婆上门送聘,尽管突然,却礼数周到,陶家不能当面给人家难堪的,自当好生接待。
  聘礼队伍一早出发,日落前才走到灵源村,再回佟水已经不及,于情于理陶家都要留宿,可陶家这景况,留宿无地,便是饭食,几十人的送聘队伍,朱氏也准备不及。这时小村的团结便得以突显,里长一声令下,命村民打扫祠堂厢房用以待客,左邻右舍齐出动,搭灶生火,帮着做饭招待穆家人。
  这过饶是如此,也忙坏陶家人,连陶善文都被叫去收拾那多到陶家小宅堆不下的聘礼,只剩陶善行孤伶伶一个人被拘在里屋。
  接聘礼这种事,做为未出阁的女儿是不能主动过问,这不管是高门富户还是山野小村都一样。
  穆家大张旗鼓地送聘,显然是承认这门亲事——只不过,为什么呢?
  ————
  夜深,露水寒凉。陶善行披着衣在灯下等到睡着,直到被响动惊醒,才揉眼起来。
  里长在祠堂设宴款待穆家人,陶学礼在席上喝高,被朱氏搀回,身后还跟着喝茫的陶善文。
  “小……小商公子,来,再敬你一杯。”陶学礼虚执着杯,歪斜身体向空气敬酒。
  陶善文跟着上来,一手搭在亲爹肩上:“爹,再喝一杯?”
  朱氏一掌拍开儿子,嘴里抱怨:“喝喝喝,喝死你们得了。”也不知那商时风怎么劝的酒,把这对父子灌成这样,他自己倒没事人一样。
  “阿娘,这是……”陶善行上前帮忙,先拿了热茶递予朱氏。
  朱氏望着她神色复杂道:“小商公子席间说,穆家老爷准备捐资在村里建个像样的义学,让你爹做义学先生,供附近村庄的寒门子弟上学,若有出众者,也可资助赴考。你知道你爹的脾气,跟他讲银子他不屑,但说这些……”
  陶学礼这人心是善的,想做的事也是好的,就爱图个虚名。他自己这辈子仕途无望,便想着能办个正经学堂教出几个得意门生为江山社稷做点贡献,日后他百年也能在史册上记一笔功。商时风便看穿了陶学礼的心思,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将他捧得到圣贤位置,陶学礼能不高兴?又听要办义学,更是欣喜,再兼此举于全村有益,里长跟着恭维,陶学礼就将女儿婚事抛到脑后,高谈阔论开怀畅饮,好似义学已经开好了。
  陶善行心中有数——这是高门富户惯常的做法,若婚配门户不当,便先抬举一番,嫁娶之后提起来也好听些。陶学礼一穷二白,只有清名尚可一博。有了名声,就算她是穷书生的女儿,也不算辱没穆家门第。
  “阿行,你莫担心,要是那穆家小郎太混账,娘断不许他们将你推入火坑。”朱氏把儿子赶去自己屋,又将丈夫安顿好出来,仍旧女儿坐在豆灯下发呆,不由安慰她。
  穆溪白醒了,穆家亦不打算退婚,甚至大张旗鼓下聘,这本是喜事,但坏就坏在这个人是穆溪白——全佟水无人敢嫁的纨绔。
  “阿娘,我不担心。”陶善行脑中闪过茶馆里一背之缘的男人,潜意识里觉得对方并没传说那样混账。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什么,她两辈子都没能逃过这个人。
  朱氏叹口气,吹灭油灯。
  ————
  翌日一早,商时风就带着穆家人告辞。宿醉的陶学礼被朱氏拖起来送客,面色发青出现在商时风面前,欲言又止。商时风见状,没等他开口就一句话堵回去,只说自己专管送聘礼,如今礼已送到,若有他事得找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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