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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梦里)-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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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樱笑着点头,“探花爷莫非忘了我是识字的?那莫亏了自己的嘴是你加的吧?”
连成璧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加得便是我加得,我连家岂会连个有孕妇人都供养不起。”
“供养得起供养得起,莫说是一个我,百十个也是供养得起得。”许樱又继续笑,“倒是您,您有何打算?”
“呃?”
“这京里的规矩,妻子有孕是要分房而居的,便是那男子四十方可纳妾得人家,也会备……”许樱原觉得这是夫妻俩个应闲话的家常,却没想到连成璧渐渐收敛起了笑容。
“你让我搬到西屋住也是可的,通房之事不必再提了,没成亲之前我一个人十几年也过过来了,我又不是那些个没女人就活不下去的。”连成璧冷着脸说道,自小到大他就是个心性比别人高洁的,连吃奶都是奶娘喂奶稍晚,宁可饿着也不吃的倔脾气,似他们那样的人家,拿金银当粪土一般,他偏是个律己甚严的,更不用说在女色上了,等闲别说是沾着他的身子,便是与他共处一室都是不成的。
若非与许樱相遇,他宁愿如二叔一般,一辈子孑然一身,倒也干干净净,省得染那些个世俗尘埃,谁知许樱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虽说是别个人家的寻常夫妻对话,他却只觉恼怒,他不恼别的,只恼许樱与他成亲这么久,整日耳鬓厮磨,竟不知他心性如何。
那个瞪着一双深潭似得眼睛和他争执的女子,竟似是幻影一般,不存在于世上一般,他当成仙女娶回来的,竟也是世俗女子。
许樱的心狠狠揪在一起,看见连成璧的脸色她便知自己错了,自从连成璧替许家奔走之后,她自觉欠了连成璧的恩义,待他总掺着几分的感激,又自愧自惭自己上一世的种种,只把他当成神一样的敬着供着,想着做个贤妻,一心一意地把他当成俗世上的那些个男子一般……却没想到……竟得罪了他……“成璧……”
连成璧闭了闭眼,自心里往外叹息了一声,“你歇着吧,等会儿我让他们来搬行李。”总归是他天真不懂这世事人情,一厢情愿以为自己得遇知己,却未曾想过这世上可真有那般脱俗的女子。
许樱想要站起来挡在门和他之间,可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她算是什么呢?上一世做人外室,为争宠什么下作事没做过?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能让予他人,跟在连成珏那样一条毒身身边,她又比梨香强得了多少?为了图谋报复,她使出得那些计谋,又真得全不违天和吗?想打败连成珏,就得比连成珏还要狠十倍,她真是那么问心无愧吗?她上一世的种种,难道不是报应吗?
偏老天爷瞎了眼,竟给她重活一回的机会,让她能孝敬母亲,让母亲安稳渡日,又让她嫁了个才貌仙郎,谁不欣羡她得命好?可她配吗?午夜梦回,她问过自己多少回,她配吗?倒是现在这般,因为说错了话被连成璧嫌弃、厌恶,一个人独坐闺房,才是她真正配的……
冯嬷嬷站在窗外,听完两夫妻吵架,又见太太不止不去哄劝老爷,反而一人独坐闺房发呆,以为太太也被老爷气到了,怕她伤到了胎气,站在窗外敲了敲窗户,“太太……太太……您睡了吗?”
许樱抹了抹眼上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泪,咳了一声,“我还没睡。”
“那老奴进来了。”冯嬷嬷走到堂屋外,经过了东次间,与站在门外的翠菊交换了个眼色,这才掀了帘子进了里屋,“太太……您……”她见许樱背对着她抹泪,叹了口气,“唉……真是一模一样啊……”
“呃?”
“当初姑爷和姑娘,也曾为此事吵过嘴,姑娘气大爷不肯收她得陪嫁丫鬟为通房,替连家传宗接代,结果老太太以为她是个善妒的,没少给她小鞋穿,又亲自赏了丫鬟,让太太没脸,两夫妻吵了好几回嘴;后来大老爷知道了自己不在家时太太没少受太太的气,这才勉强睡了那姓管的丫鬟几晚,谁知她竟真有孕了,生下了孩子便血崩没了,姑娘晓得不是她做的,便疑心起了姑爷,将自己在老太太那里受得气,全都撒在了姑爷头上,两夫妻又是吵架又是冷脸,他们夫妻一辈子恩爱,要说吵架,全因此事,这连家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眼界高得吓人,让他们沾那些个庸脂俗粉,跟要了他们的命一样,也是老奴见你们小夫妻恩爱,忘了提点太太两句,这才有了这样的争执。”
许樱听得有些怔愣了,连二叔是有通房的,虽说那些个通房长得都与母亲极像,老太爷也是有老妾和通房的,公公也是有妾室的,她怎知婆婆在时并非如此?
可若是如此,自己便更配不上他了……可她两世为人之事,又让她如何能对人言?
“原是我的错……不该提及此事……”
“唉……您也是贤德的,再说了,您不提此事,老太太焉能不问?她又岂会看着十爷受委屈?”提及老太太时,冯嬷嬷又不自觉地将称呼改了回去,“您如今有着身孕呢,且生不得气,您早些歇着,明个儿我去劝劝十爷,必要让他给您赔个不是,这夫妻没有隔夜的仇,您尽管放宽心。”
许樱点了点头,心里却隐隐觉得,自己被冷落才是“正理”——
☆、177外人
连成璧与武景行相约在状元楼吃酒;偏两人席间都安静得吓人;只是闷头喝酒;互视了一眼之后又开始继续喝。
熬到最后终究是武人出身的武景行熬不住了;“所谓尚主之事,我事先全不知情;更不用说程家六姑娘为藤妾了,如今我倒成了人人欣羡坐享齐人之福的人了;可敏慧公主跟我嫡母最恨毒了我,我虽搬回了家,却是如坐针毡一般。”
“敏慧公主住在公主府,离你远得很她又如何让你如坐针毡?你家太太也实在拎不清;若是爵位传给敏慧公主之子;她这个伯夫人又算是什么?”
“她想得是逼我低头娶她娘家的侄女为妻……”
“我原也听说过此事;此事又因何没成?”似是这般嫡母无子,偏有个庶出子要承爵位,娶嫡母的娘家人亲上加亲之事也并非是什么鲜事,可是无论是勇毅伯还是武景行,都是一副不情愿地样子。
“郑家总共有三个姑娘,大姑娘比我大五岁,早就成亲嫁人了,二姑娘与我年龄相仿,小的时候也是极熟的,两家人也开过玩笑要订亲,我父亲也是乐意的,偏二姑娘是个短命的,不到五岁便夭折了,三姑娘是继室之女,生下来便是个豁嘴子,性子也古怪得紧,这样的媳妇怎能做伯夫人?便是我肯,我爹也是不肯的,因此上我母亲才会跟父亲生份了,由着敏慧公主作贱我,她倒也不想让我死,只想着让我爹依着她罢了,敏慧公主的好些个杀招,都是她拦下的。”郑家出过三位锦衣卫指挥史,论势力不小,因此郑氏夫人才有这样的本事。
“难不成如今你尚了主,她便真翻脸了?”
“她倒也没明面上翻脸,只是明里暗里地敲打我罢了,我留在家里的奶娘、丫鬟等等,尽数被她发卖了,听说私底下快把家里掏空了,堂堂勇毅伯府如今是靠典当渡日,我爹虽有心想管,可毕竟多年在府中不理事,想要管也无从管起,只是把着那些祖传的产业,不肯让她出手换银子,至于那些个积蓄浮财,在她手里的,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昨个儿她当着我的面说,没指望我养老,她还有闺女有外孙,一样是血脉相承。”武景行摇了摇头,再不说什么了。
“听了你讲这些,我倒不知该如何讲了。”
“我也觉着你是不该讲,正妻嫡子在家里是掌上明珠,家财万贯由着你随意花费,成亲后家有娇妻,马上就要有娇儿,还有什么可讲的?你若是讲你不快活,便是矫情了。”武景行说话也是极直的。
连成璧摇了摇头,自小到大,他所思所想,若是与外人说怕人人都会觉得他是疯子,什么功名利禄、财帛美人,于他来讲都似是浮云一般,虽这些东西唾手可得,却没有让他真正欢喜,早早地考了举人进士,无非是想还祖父母、父母深恩,全了连家上下人等的想头,便是现今每日是去衙门,也无非是人家说做官就要如此罢了,像是同僚那般想方设法地钻营等等,与他全无干系一般,至于美人……这世上的女子,他见过了也就见过了,除了亲人和常在自己跟前之人,他能记清楚脸之外,旁人于他就是模糊一片,唯一让他心动的只有许樱一人,可偏又让他觉得她离自己很远,所思所想,皆与自己不同。
“你是个读书人,总有些别个想头,我也只有劝你一句,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便是有,也是遭天忌的。”
银针刺破了莹白如玉一般的指尖,慢慢渗出血来,许樱将手指放在嘴里含了许久,这才就着血印绣了一朵红花,想了想又拿金剪给挑开了,重绣了一朵深紫色的花在上面,只有真流过血的人才晓得,血干了之后,从不会是红的。
就像是她一般,记得那么多前世的事,明面上再怎么样,私底下也不似别的太太奶奶一般,干干净净,纯洁无暇。
她越想心越冷,最后竟有些厌厌的,只觉得重活一回也没有什么意思,若非是这个孩子,真是立时便是死了也是极好的。
“太太!有位汪家太太您可认识?”
“汪?”许樱抬起了头,“可是娘家姓于的?”
翠菊看了眼名帖,“正是王门于氏。”
“快请。”上一世这位于氏太太乃是连成璧的正室夫人,虽说后来夫妻反目,但也一起生儿育女过,说是情深义重是没有的,可举案齐眉也是有的,许樱现在想来,竟又有些自惭行秽了。
她心里这般想着,却没想到于氏进屋时,虽说穿得还是极光鲜,脸上却是未施脂粉,眼睛竟是红肿的,见着了她一言不发先慢慢流出泪来……许樱心里一揪,只觉得像是什么人欺负了她自己一般。
“于姐姐,您这是……”
于氏本来一路上只是默默垂泪,听见许樱喊她于姐姐,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爹他……我相公……”
许樱听她说得也不清楚,只是拉着她坐到了炕上,递上一杯热茶让她喝了,“于姐姐,您先喝茶,有什么事慢慢说就是了。”
“昨日我公公作寿,我父亲前来贺寿,谁知在席间不知怎地与我公公吵了起来,我相公上去拉架,被我父亲骂了几句也恼了,昨夜便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到了今天早晨更是旧事重提,说要纳妾,我与他争辩了几句,他便骂我是个酸汁娘子,是个不贤良的,要把我休回家,我一怒之下便收拾了东西出门,偏公婆也恼了我父亲,竟不派人出来阻拦,我在车里哭了许久,想来想去不想回娘家,便想到了你家。”
许樱眉头紧皱,她头一回见到于氏时,只觉得她是个生活得极快活的妇人,却不曾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翁婿失和亲家相争的事她也曾听说过,只是闹到媳妇回娘家,婆家却不曾阻拦,实在是僵到一定份上了,“我原听说你们夫妻极和气,便是旁人提起也是多有羡慕的,这次怎会如此?”
“还不是因为他奶娘孙氏生得女儿的缘故,那姑娘原是个硬气的,宁可嫁予贩夫走卒也不肯做人通房,他也死了心,成亲之后虽提起过她,我虽有些难受却也未曾走心,偏那姑娘后来竟年纪轻轻的丧了夫,他便起了纳妾的心思……若是旁人他纳便纳了,这个孙姑娘……我是……”怎么样都不肯的……“再加上昨日我父确实说了些过头的话得罪了他,他这才借题发挥,让我没脸。”
许樱听到这里便明白了几分,这男子不怕好色,就怕重情义,重得还是与旁人的情义,像是这种奶娘之女,自小一起长大,虽不能娶为正室,怕在男子心里比正室还要重上几分,难怪于氏说什么都不肯让他纳回家,“那孙家的姑娘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她倒是说得好听,不愿与人为妾,只愿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可到现在也没找着什么好人家,我听孙奶娘的意思……她是乐意的……只是听说了我不乐意,怕进了王家受我欺负,这才……”总之她就是那个恶人,她与王瞻也是新婚不过一年多的夫妻,原也是好得蜜里调油一般,谁知自从有了这个孙姑娘,两夫妻之间就隔了一堵墙。
许樱听到这里心里就明白了,“来人,替汪二奶奶倒水梳洗一翻。”她看了眼坐钟,临近午时了,他们若是夫妻吵架,想必于氏还没用膳,“再让厨房送些好克化的饭食来。”
“是。”
“不管家里如何,你尽管在我这里住着,我这里没婆婆没长辈,我一人做主。”
这也是为什么于氏会来许樱这里的缘故,两人虽有幼时情谊,可也毕竟是头年才重遇的,后来虽有书信往来,这般的登门拜访却有些尴尬,她没跟许樱明说得是自己的父亲现下本来就与汪家有嫌隙,若是自己哭回娘家,父亲必定借机与汪家理论大吵一架,让她更加的里外不是人。
许樱见于氏梳洗过了,又拿了自己平日里用得脂粉替她补妆,说起来于氏实在是个美人,便是未施脂粉时都极为标致,打扮过后更是粉光脂艳,姿色过人,这世上的男子真是奇怪,有像王家二公子这般,有娇妻如此还要纳妾的,也有连成璧这样的,一提纳妾便像是有人拿污水往他身上泼一样的……许樱想到这里忽然悟到了,自己竟是这般的配不上连成璧,夫妻了这许久,连他的心性都未曾懂过……于氏梳洗过后,又定了定神,与许樱一起用了午膳,见桌上尽是些有孕妇人常吃的药膳补汤等,这才醒悟过来,“你可是有孕了?”
许樱点了点头,“刚满两个月。”
于氏又叹了口气,“我若是能有孕……也不至于……”
“我这也是刚怀上的,全靠了我家有个极善于调养妇人身子的嬷嬷,你既来了,便让她替你瞧一瞧,好好的调养一番,只怕那王大人不肯让你久留,没过二日便要上门接你回家。”
“那个冤家,怕是一心只记着他的那个青梅竹马,怎会想起我。”于氏嗔道,她嘴唇一撅下巴一抬,虽说是堵气却别有风情,这般美人,王二公子又不是个瞎子,又怎会舍得冷落?许樱心里也有了计较,知道自己怕是要与那位王瞻王公子,打上一番交道了。
☆、178王家琐事
连成璧也是知道王二奶奶于氏的;见她来了也不好再想着跟许樱堵气的事;只是隔着帘子互相见过了礼;便躲到了外面书房去住。
于氏隔着帘子见连成璧转身走了;心道难怪人说连探花是神仙转世似地人品,只隔着帘子瞧他的举止作派;便不像是商家所出,倒像是哪个世家养出来的公子;虽说瞧不清楚五官模样,可依旧能看出来轮廓极好,再瞧瞧许樱身边的丫鬟都是姑娘的模样,连一个开了脸的通房都不见;倒暂放下了自己的心事;不由得啧啧称奇起来;“我原听说连探花是个模样难得的,却不曾想也是个斯文懂礼的……”
许樱瞧着她打量自己身边人的目光,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索性把事情说开了,“他颇有些怪脾气,轻易不准女子近身,便是贴身伺候的书童也不过只有两个,又是个颇有些洁癖的,如今我又有孕提及替他纳妾他便不高兴起来。”
“这样的人也是你的造化。”于氏怅然道,他们夫妻虽说恩爱,王瞻却是有两个通房的,自己的陪嫁丫鬟也被他收用了一个,只是这些都是些玩物,她虽有些吃醋却不走心,偏那个青梅竹马的,她想起来便跟吃了颗苍蝇般的恶心。
“许是吧。”许樱没再说别的,连成璧这般的人品才貌,岂止是造化,简直是不知道她前几辈子积了多少她不知道的德。
于氏从婆家出来,王瞻原以为她是哭回娘家了,心里颇有些烦,自己的妻子无论人品才貌都是一等一的,只是小性了些,提起与自己青梅竹马的顺心就会吃醋,现下顺心守了寡,自己想要把她纳回家中也无非是作妾罢了,多添双筷子般的事,偏她却是百般不允,原本的善解人意竟似是装得一般,自己父亲与岳父不知因何事也反目成仇,颇有些龉龃,父亲昨日竟与自己说,后悔与于家结亲,怪他平日里纵宠媳妇等等,再加上岳父骂起自己来也是不留情面,他素来也是被宠大的,难免一时堵了气跟妻子大吵了一架,见她走了便存了要晾一晾她的心思,过个几日再到岳家接人,却没想到妻子是去了旧交家,颇有些意外。
王家老爷因与亲家堵气,听说儿子和媳妇吵架了,媳妇气得回了娘家,也犯了倔性将想要去阻拦儿媳的王家太太给拦住了,“平素里瞧她是个贤良的,却不想也是那些个受了气就要回娘家讨公道的市井妇人,你且让她回去,我倒要看看她爹要如何应对!”
王家太太也只得叹了口气由着她去了,王家大奶奶见此情形,也不敢劝,只有在心里暗暗的着急,待到王家大爷回了家,王家大奶奶将此事说了,又听弟弟说弟媳没回娘家,而是去了旧时旧交连十太太家里,不由得当着父母的面数落了弟弟几句。
“我听你大嫂说,你与弟妹堵气是为了孙家的那个寡妇?当初你迷恋她,一心想要成亲后纳她做妾,偏她是个不甘于人下的,娘这才替她找了个极好的婆家,偏她没有那个做正房的命,没过一年便守了寡,我知你起了糊涂心思,却没想到这般糊涂,弟妹本就是个大度的,你房里原来的两个通房且不说,又将自己的陪嫁丫鬟开了脸送给了你,你怎么就非缺那个戳她心窝子的孙氏呢?她若是真进了门,一个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一个是你青梅竹马的妾,你要弟妹如何自处?”
王家老爷和太太原不知竟有这样的事,听见长子这般说了,也颇有些责怪之意,尤其是王家太太,“你这个傻子,竟办出这样的糊涂事,你父原就与你岳父有些磕碰,原是咱们家占理,你这般作为,咱们家倒成了理亏的那个了。”王家太太说完又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若是她把儿媳拦下了,又岂会有这样的事。
“父亲、母亲,你们且放宽心,弟妹是个识大体的没回娘家,而是去了莲花胡同连探花家里,她与探花娘子是自幼一起长大的,颇有些交情……”王大奶奶说道。
“便是一起长大的,也不能在别人家里过夜,说起来是什么话?”王家太太说道,听说了儿媳妇没回娘家,心里也松了口气,知道儿媳妇这是息事宁人。
王瞻被说得颇有些惭愧,还想为自己一直记着的顺心辩解几句,却是一开口就被自家长兄给瞪了回去。
王家老爷道,“我原不想与你们说朝廷上的事,亲家翁做事也太过份了些,说什么不信他人,不止是京城周边的河道清淤、重修堤坝用得是他的心腹,便是远些的,也是不许旁人插手,我提醒了他几句吃独食要遭人忌,他偏就恼了,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似他这般做事,于家早晚要有祸患……”
王家大爷本来还劝弟弟早早去接弟妹,听父亲这般说便有些迟疑了,“您的意思是……”
“老二,咱们家的儿媳,没有在旁人家过夜的道理,你速去莲花胡同把你媳妇接回来,好好过日子。”王家老爷说道,一根绳上的两根蚂蚱,就算是真翻了脸又能跑了谁不成?他自己也不是清白干净无可指摘的。
连成璧本就晓得王家怕是要早早派人来接于氏,回到家里未曾换上在家里穿的半新不旧的袍子,而是换了见客的衣裳,果然未到晚膳时分王家便来了人,正是王家二公子王瞻。
两人虽说并不相熟,但因都是青年才俊,说起来也不过是相差了一科,彼此都是见过的,寒暄过后,便让他稍坐,让人传话到二门里,请于氏出来。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龙睛便回来传话说,“太太说王二奶奶难得来一次要请她用过晚膳再走,请老爷也留王公子用过晚膳再走。”
王瞻听说自己的妻子要用过晚膳再走,也只得苦笑了一下,留了下来,与连成璧一同用晚膳,两个人都不算是太健谈,谈些京中天气,彼此旧识也算是宾主尽欢,待到后来王瞻酒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见连成璧与自己年龄相仿,话虽少但也算对脾气,将自己的烦心事一股脑得全说出来了。
像是什么要纳青梅竹马的奶娘之女为妾之类的,连成璧听听也就算了,说自己的岳父吃独食,自己的父亲规劝两句便恼了自己的父亲之类的话,连成璧却是越听越不对劲,今上虽说年龄小,刘首辅却是个极精干的,朝野不说是人人皆忠臣吧,但似是于大人这般的情形真不多见,想想自己曾听过别人说的一些风言风语,心里面便悄悄记下了此事。
待于氏在许樱那里用完了晚膳,又在后宅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这才通报到了前厅,一个将人送到了二门边,一个亲自送到了大门外,坐上了自家备好的马车,连成璧夫妻总算是送走了王家夫妻,连成璧到了正屋门外,轻轻敲了敲门,许樱亲自替他开了门,两人坐在一处,总算能相对谈心了。
“我不是那些个好色之人,你也不必怕山东老家替我安排妾室,他们都晓得我的性子,自不会轻易触我的霉头,也不会说你善妒,那些个给你出主意的都是些见识浅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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