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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种田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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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柳树下阴凉一片,正是乘凉的好去处,加上千万丝绦垂坠下来,给人一种浪漫隐蔽的感觉。
陆小乙爱好给丝状物编辫子,前世编软席草,这世编柳条儿。
喜鹊戳她,“诶,你堂弟多大了?”
陆小乙明知她问的是陆丙榆,故意不提,偏偏说陆戊枫,“八岁吧!”
“八岁?我问的是大的那个!”说完,特意指了指陆丙榆。
“比我小三月,咋了?对我堂弟有想法?”陆小乙话音刚落,喜鹊便扑了上来,“陆小乙。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整日里胡说八说的。”
陆小乙对喜鹊这种喊打喊杀的纸老虎最有手腕,主动把嘴撅着凑上前去,“来撕呀,来撕呀!”
喜鹊嘴上嚷嚷的凶,哪里会真撕,气鼓鼓的坐到春花身边。抱怨道:“小乙越来越皮赖了。好好问她话,她偏不好好答,真是气死我了!”
陆小乙嘻嘻笑着。凑过去拿肩头碰她,脸上赔着笑嘴里说着好话,喜鹊才原谅她,说道:“你大堂弟真奇怪。别人都脱的光溜溜,他却穿着长衫子下水。也不嫌麻烦。”
春花道:“他害羞呗!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来。”
妞子贼笑道:“哦~我知道了,喜鹊是没瞧见人家的屁股蛋子,心里着急的。”
喜鹊脸红的滴血,又嚷嚷着要撕烂妞子的嘴。妞子不会像陆小乙那样主动把嘴伸过去,而是嘻嘻哈哈的躲闪,顿时。又吵闹成一团。
陆小乙趁机往小少年那边瞅,果然。她那羞哒哒的小书生堂弟,浑身裹着湿哒哒的衫子,笑得一脸欢畅,早没了去年见他时的一本正经。这才是小少年该有的天性嘛!还好还好,没有被迂腐老书生培育成迂腐小书生。
此时,村里的少年们在溪水里清凉舒爽,城里的申强刘宝在学堂里挨打受罚。
学堂里的先生是非常严厉的,又长又宽的戒尺提在手里,竹片油亮的能照见人影。申强和刘宝并排站着,另一个少年昂着头,鼻血虽然止住了,但脸颊和脖颈仍血迹斑斑。
一个须发斑斑的老者,严厉的吼道:“申强、刘宝,把手伸出来!”
刘宝乖乖的伸手,申强却哼了一声,昂着头不服气。
老者更加愤怒,“你为何不伸手?”
“我为什么要伸手?”
“欺压同学,劣迹斑斑,你就该受罚!”
“请问先生,别人欺压我,我难道就该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吗?”
“别人几时欺压你?”老者气的吹胡子,“我耳里所闻皆是你欺压别人!我眼里所见皆是你殴打别人!你还敢狡辩!”
“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曾参岂是杀人者,谗言三及慈母惊,先生如今所作所为,跟曾母有何区别!”申强进学堂大半年,学识大有长进,辩的先生一时语塞。
“你……你真是冥顽不宁!伸手,今天不罚你不能服众!”
“我不服,你何以服众?”
“你不服?”
申强道:“我不服!为什么要伸手?圣人都说了‘以理服人’,先生不讲理,我为什么要服你!”
老者气的差点仰倒,指着对面流鼻血的少年,“你把刘家宝打成这样?我罚你不应该吗?”
申强把袖子一撩,露出淤青的胳膊,“刘家宝把我打成这样?你罚他不应该吗?”
老者把戒尺啪的一声扔在地上,“你这样的学生我教不起!”说完,背着手走了。
余下的学生都面面相觑,有的学生上前劝申强立即去给先生赔罪,有的学生幸灾乐祸恭送申强慢走,还有的学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依然堵着圣贤书。
申强哼了一声,去座位把他和刘宝的书袋收拾好,然后丢给刘宝,“系在背上。”
刘宝点头,系好书袋,申强给刘宝使了个眼色,刘宝心领神会,一起假意往外走,路过刘家宝身边时,申强怪叫着跃起,刘宝跟上,打刘家宝一个措手不及,刘家宝的同伙反应过来,顿时一拥而上,拳脚落纷纷落在申强和刘宝的背上,有书本当盾,两人并无大碍,反倒是压在最下面的刘家宝被打的嗷嗷直叫。
有人喊先生来了,众人立即收敛手脚退到一旁,申强和刘宝趁机撒腿就跑,一路穿过学堂、穿过大门、穿过大街小巷来到申强家的棺材铺,丢下一句:我不读书了,也不管他爹如何暴跳如雷,潇洒的甩头便走,和刘宝步行回了下溪村。
半路上,卖饼回来的陆忠遇到他两,招呼上车,车上还坐着余粮。
陆忠笑道:“学堂休假吗?你两也不说赶个车子,这样走回去天都黑了!”
刘宝和申强退学时豪气干云,这会儿被熟人问及,又羞于启齿。两人不愿意撒谎。也不好意思回答,只能埋头不说话。
余粮观察仔细,见他二人手背上有击打造成的淤青,再看申强眼角有淡淡的青痕,刘宝嘴角些微的红肿,问道:“你们跟谁打架了?”
申强哼道:“学堂里那群软蛋,哼!这回我总算能放开打了。”
余粮笑了笑。“哪家学堂?”
“清风书院。”
“哦。我当年也在那读过几年书。”
申强瞪眼,“真的,粮哥你也在那读过?”
余粮点头。“嗯,后来……后来就没读了。”那年他爹死娘病,便休了学。
申强却会错意,惊呼道:“你也被开除了。”
余粮楞神片刻。很快明白过来,原来这两小子是被开除了。笑道:“嗯,我也是被开除的。”
申强和刘宝心里那点小纠结立即释然,都嘿嘿的笑起来。
申强更是显摆他的学识,“粮哥。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陆忠回头笑道:“你俩臭小子,有读书的机会不珍惜,将来有你们哭的时候。”
申强大声道:“叔。那样的学堂不读也罢,学生欺负弱小。先生更是混淆黑白,与其天天受那劳什子气,还不如回村里掏鸟窝摸虾子。”
陆忠哈哈大笑,啪的甩鞭,高声嚷道:“坐稳了,咱得赶紧回村掏鸟窝摸虾子去!”
晚上,陆小乙得知申强刘宝被开除的消息有些吃惊,想起前阵儿申强跟他说在学堂里被欺负的事,想必是矛盾不可调和,忍耐几个月后彻底爆发出来了。依照申强傲娇的性子,一气之下炒先生的鱿鱼也是做得出来的。
第二天早饭后,申强和刘宝便等在陆家外面的香樟树下,得意洋洋的等着陆小乙姐弟。
小庚屁颠颠的跑过去,强哥长宝哥短的极尽亲昵之态。
申强拍拍他的头,一副老大哥的口吻,“嗯,长高了长壮了。”
小庚仰视着申强,学他的口吻,“嗯,你也长高了长壮了。”拍不到申强的头,便拍申强的屁屁。
还好申强不介意。
刘宝乖巧跟小乙小丁打招呼,并欢快的向她们保证:往后可以天天帮她们割草捞蚌壳虾米了。
小劳力回来了,陆小乙很是高兴,当即就利用起来:申强帮小丁小庚放牛,刘宝帮她割猪草捞螺丝蚌壳。
申强不同意,嚷嚷着让刘宝放牛,他去帮陆小乙。到了溪边,陆小乙就后悔了,申强哪里是来帮忙的,纯粹是自己出来放风的,一晃眼跑的影儿都不见。
陆小乙自认倒霉也懒得喊他,独自寻一处水草丰茂处,墩身慢慢割起来。不一会儿,喜鹊春花她们也来了,小姑娘们又开始了打打闹闹嘻嘻笑笑的割草时光。
临近午时,猪草割满了,也玩闹够了,小姑娘们结伴回村,走到洗衣台附近,见几个小少年僵持着堵在路上,谁也不让谁过去。
走进细看,竟然是申强带着几个小少年档了陆丙榆兄弟俩的道。
只听申强道:“你们在城里如何作威作福我管不着,但回到下溪村就得按照这儿的规矩做事,说,为什么凫水不脱衣服?”
陆小乙听得一脸黑线,这是什么鬼借口?
再说申强,你刚回村就开始在新人面前立威,连人家凫水脱不脱衣服都要叽歪两句,你这不是存心找事吗?
陆小乙噔噔冲上前,对申强吼道:“申胖子,你敢欺负我堂弟!”
申强一脸疑惑,回头朝狗子道:“他们是小乙的堂弟,你怎么没说?”
狗子挠头,“我说村里多出两个城里人,凫水还穿衣服,你说要过来揍他们的!跟小乙有关系吗?”
申强啪的打了狗子脑袋一下,吼道:“有没有关系你管不着,反正你没说清楚就该打!”
☆、第92章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陆丙榆开口了,“首先我要说的是我没有在城里作威作福,作威作福的另有人在,具体是谁我也说不清楚,其次我初来咋到,不清楚下溪村的规矩情有可原,最后一点,这位狗子兄弟没跟你说清楚,是你没有提前告知清楚,错不在他,你打他便是你的不对。”
申强不耐烦,“你有完没完?”
陆丙榆一本正经道:“没完,我还要跟你细说凫水不脱衣的好处,凫水虽能解暑热,但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裸身有损礼义廉耻,蒙昧小子不懂可以理解,像你这样进过学堂读过圣贤书的学子,就不能不顾礼节,而且,穿衣凫水还能防鱼虾啄咬,真是一举两得。”
申强已经黑脸了,“说完了吗?”
陆丙榆道:“没完,最后我想问你,你拦路于我跟我堂姐有什么牵扯?你若是跟我堂姐有过节,只需跟我细说便可,若是堂姐有错在先,你且担待,圣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更应该放宽心胸。”
申强捏了捏拳头,道:“若是你堂姐没错呢?”
陆丙榆想了想,认真道:“若是错在于你,我就要跟你谈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话还没说完,申强就跳将起来,“本来看在小乙的面子上想放你一马,谁想你这么唠叨,比我最烦的先生还唠叨,我真是受够了,今天不收拾你不行!”
陆小乙听他两对话感觉不妙,赶紧把陆丙榆往一旁拉。
申强紧跟而上,他虽比陆丙榆小两岁,个子却跟他不相上下,身体尤为壮实。猛的跳将过来,陆丙榆这样的小书生那里是他的对手。
陆小乙拼命拉扯两人,奈何人小力微根本拉不开,幸好狗子他们来帮忙,很快把撕掰的两人拉开,陆丙榆已经挂了彩,只见他嘴角破了个小小的口子。有淡淡的血痕涌出来。申强则完好无损。
陆戊枫急红了眼,要跟申强撕掰,被陆丙榆拉住。
陆小乙气的咬牙。吼道:“申胖子!你真能下狠手,瞧你把丙榆嘴角都打破了。”
申强还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他唠叨我就打他嘴,跟个苍蝇似得。烦死人了!”
陆小乙拉着丙榆往家走,戊枫在后面帮着提篮子。陆丙榆不愿意回自己家,便跟小乙到了二房院子。
玉兰找出一些止血药给丙榆敷上,安抚他几句后才问陆小乙事情经过,听后叹道:“这个申强真是一点儿也不长记性。去年把你推下深沟惹出那么大事,我见他性子收敛不少,咋去城里读了几月书又蛮横起来了!莫不是学堂里教的尽是打架斗狠?”
陆丙榆道:“学堂是正正经经的学堂。学子正不正经就不好说了!以我跟申强短暂的接触来看,他性急易怒耐不得烦。还需多读诗书磨练品性。”
陆小乙嘴角微微抽搐,看来小书生避无可避的感染到了老书生的迂腐气,还好不严重,目前正处于自由与樊笼之间,从他穿长衫凫水就能看出来,至于小书生何时能发出‘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感慨,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陆戊枫可怜兮兮的对玉兰道:“婶儿,我和大哥能留在你家吃中饭吗?我怕我哥这样回去,祖父和爹又会打我们手板。”
玉兰高兴道:“可以可以,中午想吃啥?婶给你们做去,对了,小乙你去大房那边说一声,就说丙榆哥两在教小庚认字,中饭就在咱家吃了。”
陆小乙应下,出门往陆家大房去,远远瞧见一个孩子鬼祟的蹲在自家地头,借黄瓜架的遮挡频频往大房院墙看去。
陆小乙轻手轻脚走过去,揪着那人耳朵,“狗蛋儿,你蹲这儿干啥?”
狗蛋儿吱哩哇啦的捂耳朵,且求饶,“好痛好痛,小乙姐放手啦。”
陆小乙松手,顺带戳了下狗蛋儿的额头,“快说,有没有摘我家黄瓜吃?”
狗蛋儿摇头又点头,“今天没摘,昨天摘了。”见陆小乙斜眼瞅着他,马上讨饶,“小乙姐,我以后不摘你家黄瓜了,我就是想摘梨。”
“你省省吧,如今院里住着人,又不是往年没人管由着你们摘。”陆小乙瞅见一根儿顶花带刺的黄瓜,摘下来递给狗蛋儿,“拿去吃吧,别再惦记他家梨了,你若真想吃梨,让你爹给你载棵梨树,往后吃得你不想吃。”
狗蛋儿笑着接过黄瓜,张嘴就要咬,陆小乙赶紧喊停,指着他两根长鼻涕道:“脏死了,把鼻涕擦干净再吃。”
狗蛋使劲往上吸溜,两根鼻涕不见了,然后嘿嘿笑,大口开始吃黄瓜。
陆小乙心里涌起一阵反胃,天啦,再怎么克制,她还是接受不了,感觉比她洗猪大肠还恶心,赶忙朝狗蛋儿挥手,“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狗蛋儿一蹦一跳的走了许久,陆小乙才把心里那丝恶心压下去,径直走去敲大房院门。
开门的是陆思媳妇,面无表情的看着小乙,既不让进也不问话,就这么直愣愣伫在院门口。
陆小乙对她也无好感,恨不得闭着眼睛道完来意便走,可又担心陆思媳妇跟她作对,非要把陆丙榆哥两喊回家吃饭,被陆福增父子瞧见,小哥俩又免不了一场罚。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小乙笑着开口:“堂婶儿,今天丙榆和戊枫堂弟到我家玩,祖父见他们学识好,便让他们教小庚认认字,中饭也一并留下吃,堂弟担心你在家焦急,让我来知会一声。”
陆思媳妇一听是陆寿增开的口,话里话外都夸赞她儿子学识好,脸上浮上一朵笑,“都是一家人,教着认几个字而已,留下吃饭太界外了。”
“堂婶说的是,既然都是一家人,吃顿饭而已,堂婶儿不用介意。”陆小乙道:“堂婶,那啥,我这就回去了,家里还等着我回去烧火呢!”
陆思媳妇诶了一声,道了句“等等”,便回头朝院里瞅了几眼,再凑近陆小乙轻声问道:“上次你帮老太太抓药,多少钱一服?”
陆小乙瞬间明白过来,看来陆思媳妇跟陆大婆子也各有心思,不过跟她没关系,便把药钱如实说了。
陆思媳妇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随即笑着对小乙道:“那行,你赶紧回去吧,丙榆他们吃罢中饭愿意多教会儿小庚也无妨,回头我跟他祖父知会一声。”
陆小乙点头,回家就直奔灶房,见小丁已经在烧火了,玉兰在一旁切丝瓜,发出有规律的噔噔声。陆小乙见水桶里泡着一些紫茄和青椒,自觉的清洗起来。
玉兰问她:“你堂婶咋说?”
陆小乙把刚才的对话重述一遍,总结道:“伯祖母跟堂婶明显是一伙的,却各有心眼互不信任。”
玉兰淡淡道:“婆媳做成这样也难为她们了。”
小丁烧着火也来参言:“大姐,你说伯祖母和堂婶谁更厉害?”
陆小乙想了想,说了句:“都蠢!”小丁嘻嘻贼笑,对陆小乙的话深信不疑。
玉兰把切好的丝瓜装到一旁的篦篓里,让陆小乙把洗好的茄子辣椒端过去,陆小乙凑上前问玉兰:“娘,我说得对不?”
“啥蠢不蠢的,别瞎说!”玉兰横了她一眼,随后又跟上几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两个臭皮匠就难说了,放着那么一位诸葛亮摆着,她们两能赛过得才怪,还不如老老实实过日子,少算计说不定有其它收获。”
然后又问小乙小丁道:“你们两别只顾看笑话,想一想换成你们,又该如何相处?”
小丁想了想,嘻嘻笑道:“换着是我,我才懒得去算计呢,放着那么好一个诸葛亮摆着,我干嘛跟她过不去。”
玉兰看向陆小乙,小乙挠挠头,想了想余粮的家境,貌似不用考虑这些,便附和小丁的意见。
玉兰笑着说道:“别说是你们了,换着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毕竟咱也没真正在那个家里呆过,谁是谁非谁又说的清呢?反正谁过到现在都不容易。”说完,示意小丁烧旺火,她准备炒菜了。
陆小乙默默思索着玉兰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想想自家的生活,再想想别家的日子,没参与便不知其中苦乐,更不能轻言别人的对错,看来,以后还是少议论别人家事为好。
茄丝下锅吱吱响,陆小乙思绪回转,帮着玉兰递调料和碗盘。母女三人默契配合,很快整治出几个时令瓜菜。
陆忠这月忙着卖饼,跟余粮在镖局吃中饭,所以,饭桌上除了玉兰一个大人,全是半大的孩子。
有一种饭菜叫别人家的饭菜。
看陆丙榆和陆戊枫的吃相就知道了,虽然斯文有礼,但动作持久,一筷一勺俱是满满当当,等到他们停筷时,菜饭皆光。
陆丙榆甚至打了个大大的饱嗝,脸色有些羞赧,解释道:“都怪饭菜太好吃。”
饭菜被吃光,便是对厨师的最大表扬,玉兰笑眯眯的说道:“随时想吃了就过婶儿家来,今天太匆忙没准备肉,只有几个简单的素菜,改天婶儿做好的给你们补上!”
小庚更是热情,邀请两个堂哥顿顿来家吃,玉兰笑道:“好,以后都由你去请他们。”
小庚点头应下。
☆、第93章
中饭后,太阳愈发炽烈。
陆丙榆兄弟准备告辞,陆小乙见他嘴角伤口虽愈,红肿却愈发明显,回去很容易被发现,于是提议他傍晚时分再回,趁着傍晚光线黯淡,稍微低头就能把伤痕遮掩过去,后面几天再闭门读书,尽量避开家人。
陆丙榆想了想,同意小乙的提议,便心安理得的留了下来。玉兰安排他们哥两跟小庚午睡,谁知三个孩子兴奋异常,根本睡不着,玉兰由着他们在屋里玩闹。
由于夏日午后太热,村民们尽量足不出户,躲在家里避暑热。小乙家的小牛犊也改成了早晚出去吃草,中午在棚里遮阳。
尽管暑热难耐,中饭后,陆莲和王冬梅如约而至,玉兰等人手到齐,便如火如荼的开始烤饼了。
王冬梅显得尤为积极,因为昨天她拿到了第一月的工钱,共计六百二十文,喜得她做梦都在笑。女人一旦能赚钱,男人的压力就更大了,陆勇一大早就起来编草席,如今手艺学的像模像样,编出来的草席草篮也可圈可点,陆寿增对他越来越满意,呵斥也逐渐被笑脸代替。
值得一提的还有陆婆子。
自从王冬梅把一月的工钱如数上交后,陆婆子立刻对烤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默默的盘算了一夜,得出的结论是:陆忠的干粮生意很赚钱。
她虽不知陆忠每天具体赚多少,却从王冬梅和陆莲的工钱上看出了端倪,一人一天二十来文,一月下来比村里寻常男人赚的还多,难怪当初那么多媳妇婆子上门来打听。
想到这里,陆婆子三呼万幸,幸亏前阵儿她亲自出马,把那些对她家烤饼生意有非分之想的村妇骂跑了,不然,让烤饼方子泄露出去。她儿子的生意被人抢走,等同于她孙子的银钱被人抢走,这是陆婆子万万不能允许的。
陆婆子能从一月的工钱里思索出如此多的门道来,也真是难为她了。
豁然开朗的她。如同打鸡血般的兴奋起来,因为她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她要为孙子守住这份家业。自此以后,陆婆子中午不再陪着小凤午睡,而是哄睡她后,拿着扇子到烤饼现场来守着。若是有外人敲门。她跑得比谁都快,开门后直接把人堵在院外,不管别人用心如何,她全部一棍子打死,不放任何一个外人进院里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回到这日中饭后,陆婆子把小凤哄睡,踱到东院这边看玉兰她们烤饼,路过卧房时。听见有嬉闹声传来,便上前去拍门。
小庚玩闹的正起劲,也懒得开门,小脑袋从窗口探出来,笑嘻嘻的喊着祖母。
声音暖暖的糯糯的,喊得陆婆子心都快化了,三两步跨上前护着他,“哎哟哟,别掉出来了,快缩进去。”直到小庚缩进去。陆婆子才满意的探头往里瞧,见大房两个男孙也在,顿时耷拉着脸,对年长的陆丙榆道:“小丙。当哥哥就要有个哥哥的样子,怎么能由着弟弟玩闹不睡午觉呢?你这哥哥是怎么当得?”
陆丙榆脸颊红红,赶忙站起来向陆婆子隔窗行礼,恭敬的喊她:“叔祖母。”且积极主动的承认错误。
陆婆子脸色缓和多了,语气和蔼起来,“好。好,知错能改是个好孩子。”说完,更加慈和的对小庚道:“乖孙,快睡快睡,你若再闹,祖母就留下等你睡着再走。”
小庚立即倒在炕头,装成睡着的样子,陆丙榆兄弟站也不是睡也不是,尴尬的站着看这对祖孙。
陆婆子眼里只有她的乖孙,站在窗口笑眯眯的看了许久,才心满意足的走开。
她前脚一走,小庚立即翻身起来,对一旁尴尬站立的两个堂兄道:“可算是走了,堂哥,咱们继续玩吧。”
陆戊枫指着大开的两扇窗户道:“小庚,咱能不能把窗户关上,叔祖母的眼光看人太渗,我担心她再返回来。”说完,竟打了个冷颤。
陆丙榆一本正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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