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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种田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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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乙假装没听见,小丁乖巧的回道:“风哥,我们去粮哥家取杏干。”
    祁风竟不再多问,点头表示知晓。
    一行人到了余家小院。余粮张罗着去烧水泡茶,被陆忠和祁山喊住,陆忠要回,祁山要睡,余粮只好作罢,去帮陆小乙收拾杏干。
    杏肉晒干了并不多,余粮帮她包好,加上杏仁和晒干的刺玫花,竟有一大包。
    返家的时候,陆忠把小丁小庚放在驴背上。陆小乙更愿意走路。到家后,见玉兰正陪着大房婆媳说话呢,想必是刚来,还在说开场白!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陆小乙不知这两人突然上门是为何!行过礼后便坐到玉兰身边,听个究竟。
    只听陆大婆子笑道:“我地里的小白菜能下锅了,栽的那些秋瓜秋菜也能陆陆续续的上桌了,这阵儿多亏了你,三天两头给咱家送些瓜菜,总算熬过这段青黄不接。”
    玉兰客气道:“一家人相互帮衬是应该的,伯母不必客气。你地里缺啥尽管去我地里摘。”
    陆思媳妇说:“弟媳是个能干人,哪像我农活不会做、瓜菜种不好,天天被祖母和娘提点着,心里怪着急的。”
    听到这里。陆小乙特意去瞅一眼陆思媳妇,只见她明显比刚回村时憔悴了,原本保养的还算细嫩的手,如今也变得粗糙。在城里时,陆家大房雇有厨娘,陆思媳妇还能养尊处优过些悠闲日子。如今厨娘没了,只能由她亲自操劳,不沾阳春水的十指用来洗衣做饭,不沾烟火气的身子用来耘地种菜,对一个农妇来说最正常不过的事,对她却是一种折磨。
    玉兰安慰道:“我生在农家长在农家,那些活儿都做习惯的,你生在城里长在城里,又如何能一下子学会!堂嫂不要急,慢慢就会习惯的。”
    陆大婆子不耐烦,“好啦好啦,别在这里叫苦了,你遇到我也算修来的福份,只嘴上提点两句就了事,换成其她人家,你这样啥都不会做的儿媳妇,早被婆母踩到泥里去了!”
    陆思媳妇闭了嘴,垂下眼睑不说话。
    陆大婆子接着道:“说着话把正事忘了,听人说你家来了两个匪人,你伯父听到消息催促我来问问,别惹上什么通缉人物,给家门带来祸害!”
    消息传得真快,一顿饭的工夫,陆家大房都知道了,而且,壮硕粗犷的祁山竟被村民形容成匪类,也不知道他知晓后会作何感想!
    玉兰也有些惊讶,转而是愤怒,“是哪个缺心眼说的?让我知道非打上门去!我家来的正正经经的客人,竟被诬陷成匪人,万一有人报了官,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拉去衙门,这不是把两家人往死路上逼吗?”
    陆大婆子也跟着骂,“可不是嘛!窝藏匪人可不是小罪,咱两家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一个不好,咱两家都脱不了干系!你伯父听到消息,催我赶紧来问问,他让我告诫你们:来人是正经人且好说,若是那作恶之人,劝你和忠儿赶紧报官去。”
    玉兰道:“伯母放心,来人是城里祁山镖局的镖师,并不是别人谣传的匪人。”
    陆大婆子听到镖师马上明白过来,是了是了,这些常年押镖的人,跟各种匪人打交道,也不会是什么善茬,难怪被人误会去。
    陆大婆子抚着胸口责怪道:“忠儿是怎么回事?卖个饼子而已,咋招上这些人物,万一惹上是非,连累自家不算,把咱大房也拖累上,咱到哪里说理去!还有,你伯父和堂哥明年要院考,若因这些人物拖累考不了秀才,忠儿就成了陆家的罪人了!”
    陆大婆子说的过分,玉兰脸顿时黑下来,陆小乙也气的咬牙,回嘴道:“他们考不中秀才关我爹何事?我爹做生意交朋友有什么错,一没偷二没抢三没伤天害理,任谁来也越不过这个理去!不像有些人好赖不分,吃我家的好瓜菜,说我家的不是,早知道拿去喂猪得了,猪还能长几斤肉出来。”
    陆大婆子气个仰倒,指着陆小乙骂道:“小野蹄子嘴还挺利,长辈说话哪有你参言的份,真是没有管束!”
    玉兰起身冷冷道:“伯母请回吧,我要管束我家小乙了!”
    陆思媳妇赔笑劝道:“弟媳莫气,我娘说话虽冲,也是一片苦心,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盼星星盼月亮就盼公爹和夫君能考中秀才,容不得一点闪失,再说,咱们陆家真要考个秀才,你们不是也能跟着沾光吗?”
    玉兰嗤道:“你家别说考秀才了,就是考中状元,跟咱家也没一丝一毫的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不会来依附你,你们也别来斜视我,实话说了吧,咱两家人也就顾个面子,如今你要生生把面子撕开,我也奉陪到底!”
    陆大婆子起身,指着玉兰道:“好!好你个王玉兰,今天的话我给你记着,等哪天我家出了秀才,你可别厚着脸上门说好话!”
    说完急吼吼往外走,陆思媳妇走的慢,陆大婆子回头训道:“磨磨蹭蹭干啥?还不快走!”
    婆媳俩出了东屋,见陆婆子站在正房石阶上看着她们,一言不发却目光似箭。
    陆大婆子呸了一声,急急出院门,差点跟来烤饼的花大嫂撞上。
    花大嫂笑道:“陆大婶,着急忙慌干啥呢?狗撵来了吗?”
    陆大婆子语带双关:“狗没撵来,倒是站石阶上看呢!”
    花大嫂眼睛往石阶一瞟,顿时明白过来,呵呵笑两声,加快步子往东屋去了。
    陆思媳妇头疼极了,眼前这个婆母,以前在城里还能装模作样收敛性子,如今回到下溪村,泼妇的性子暴露无遗,可又泼的不够绝、骂的不够狠,跟村里其它妇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更别说跟二房婆子比了。
    提到二房婆子,陆思媳妇更是冷汗直冒,回村这几月,也交到几个走得近的妇人,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没想到村里人口中的二房婆子竟是如此不堪,泼辣、无赖、蛮横、老不休……
    陆思媳妇瞬间想通了,她这样贤淑的城里人,手臂细的像麻杆儿,腰腹没有二两肉,耍泼耍不了,打架打不成,婆母靠不住……唯有少出门、少惹事安安心心在家呆着,给大女儿相个好婆家,尽早搬回城里才是正事!可是,她想安分呆在家里,禁不住婆母拖着她来二房寻事啊,就比如此时,明明可以抬脚便走的,婆母却非要去撩拨二房婆子。
    陆思媳妇总感觉背背嗖嗖冒冷气,暗道不好,两步跨出院门,先把自己撇开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陆思媳妇刚躲出院门,陆大婆子就哎哟一声痛呼!
    竟是陆婆子捡起她中午追打小灰灰的棍子,不偏不倚的砸到陆大婆子屁股上。
    陆婆子砸中人,完全不当一回事,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身进厅堂。

  ☆、第115章

陆大婆子跳将起来,捡起地上的棍子冲到正房,欲寻陆婆子报仇,谁知走到厅堂口一看,陆寿增抱着小凤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陆婆子正一勺一勺的给小凤喂着米糊,看起来和睦极了,仿佛刚才飞来的一棍子是她的幻觉,可屁股上传来隐隐的疼提醒她,的确是被陆婆子砸了。
    陆婆子见陆大婆子出现在门口,笑着招呼道:“大嫂,啥时来的,进来坐会儿!”
    陆寿增起身道:“你抱小凤喂吧,我去西屋编篮子。”
    陆婆子点头,把小凤接过来抱怀里,一手揽着她,一手端勺子喂食。
    陆寿增走到门口,见陆大婆子手里提着一个大棍子,疑惑道:“大嫂,你这是?”
    陆大婆子肺都要气咋了,想冲上去给那老泼妇几大棍子,为自己讨回公道,可目前的情况怎么看怎么别扭,一旦传出去,说她棒击了正在给孙女喂饭的二房婆子,别说是眼前的陆寿增了,就是陆老太和陆福增也不会轻饶她。
    陆大婆子勉强笑道:“没啥,随手捡的,瞧着是根好柴火,拿回家烧去。”
    陆寿增道:“大嫂,实不相瞒,这棍子是我编篮子时用来压边角的。”
    陆大婆子尴尬的把木棍递过来,陆寿增接过便去了西屋。
    陆寿增一走,陆婆子便当陆大婆子是空气,专心的给小凤喂着米糊。
    陆大婆子恨恨得看着她,直到陆思媳妇过来劝她,才借坡下驴离了二房院子。
    陆婆子笑着逗小凤,“学着没?小乖乖,快吃快长哟。长大了也像祖母这样气死她!气死她!”
    东屋这边,玉兰气的不行,用手不停扇着,坐了片刻猛地起身道:“不行,我得出去打听打听,看这话是谁传出来的,我倒要上门去问问。他几时见过匪人。这样平白无故诬陷人是何居心!”
    陆小乙劝道:“娘,二婶和花大婶都来做饼了,你别管了。我出去打听去吧!”
    玉兰还算理智,觉得陆小乙说得有理,便把这个光荣而神圣的任务交给了她。
    陆小乙独自溜达出门,如开动的小雷达。不断搜索村民们的聚集地,但凡有三三两两的人凑一堆。她便装傻往上凑,遇到说趣闻的,都由着她站一旁听,遇到说闲话的。就笑着赶她走“小孩子家听不得听不得。”
    转了一大圈,什么都没探听到。
    陆小乙垂头丧气坐到一处石头上,默默想着这件事。也不知道谁说出来的,真是缺德之极!真要是找到这人。肯定又是一番争吵,如此一来反而把事情闹大了,再一传十十传百,最终不知传成什么样!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就是如此吧!
    其实这种事就像一个屁,臭那么一下,很快就散去,你若是在意,非要去探寻放屁的根源,就没有意义了。
    陆小乙豁然开朗,是啊,干嘛跟一个臭屁计较呢!先前因陆大婆子找事,才觉得这个屁异常的臭,连带要揪出放屁之人。这会儿陆大婆子走了,这个屁也散了,还计较什么了?是不是匪人不是几个人说了算的,以讹传讹也改不了事情本身。
    立身正,何怕影子斜!祁山镖局也不是吃素的!
    陆小乙想通了,高兴的站起了,打算回家忙自己的事,见喜鹊端着一盆衣服从岔路过来,有心吓她,便躲到一处拐角里。
    喜鹊路过的时候,被怪叫着跳出来的陆小乙吓的摔了盆儿,也顾不得捡拾衣服,拿着捶衣棒追打她。
    两个小姑娘只顾嬉闹,没发觉洒落的衣物被一个少年郎捡拾到盆里,然后红着脸等在一旁。
    刚还喊打喊杀的喜鹊立即变得淑女极了,锤衣棒也被她神不知鬼不觉的丢到一旁草丛中,红着脸问道:“长生哥,你啥时回来的?”
    长生哥?谁呀?陆小乙立即来了兴致,看两人羞答答的摸样,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暗道:这只花喜鹊也蛮早熟的嘛,刚满十三呢,就跟人看对眼了。
    再看那少年郎,长得很是俊朗,剑眉修长浓黑,眼睛明亮有神,穿一身淡蓝短打,颜色已泛白却很干净,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比喜鹊略高一头,想来年岁相差不大。
    这便是下溪村人眼里的美少年了!看喜鹊花痴的样子就知道。
    叫长生的少年道:“刚回来,家里有点事,我娘带信让我回来一趟。”
    喜鹊哦了一声,又不知说什么了,那少年郎也不说话。
    陆小乙都替他俩着急,可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小女生不都是这样么?羞羞的特爱红脸,越是在心动的人面前越是说不出话来,即使让他们这样默默站一辈子都无怨无悔。
    陆小乙环视一圈,还好,此处颇为隐蔽,不然被村里人看见,指不定传出什么话来,这两人也太大意了,怎么能只顾甜蜜,而忽略潜在的危机呢!
    陆小乙咳咳两声,捡起草丛里的捶衣棒递给喜鹊,道:“喜鹊,你还用这个打我吗?”
    喜鹊又羞又气,长生笑道:“那我走了,你洗衣去吧!”
    喜鹊眼光黏着长生,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前方拐角处。
    陆小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吓唬道:“刚好几个婆子往这边瞅呢,你完了!”
    喜鹊脸色一白,急道:“真的?你怎么不提醒我?完了完了,我娘知道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陆小乙道:“呐呐,你只顾见你的老相好,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活该你!”
    喜鹊身子软的连盆儿都端不动,“小乙,你说咋办啊?”转而又自我安慰道:“就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已,啥都没做,我怕什么?”
    陆小乙挥舞着手里的捶衣棒,笑道:“哈哈,骗你呢!除了我没人瞧见!”
    喜鹊嗔怪,“陆小乙,你能不能正经点,除了戏弄人还能干嘛!”
    陆小乙提醒她,“今天是你运气好,要是遇到哪些长舌妇,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呢?”
    “都一个村的,见面打个招呼而已,我有什么怕的!”喜鹊嘴硬,可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陆小乙道:“就我这样的小姑娘都能看出来,更别说村里那些眼毒的妇人了,这就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喜鹊词穷,端起盆儿往前走,陆小乙屁颠颠跟上。
    喜鹊道:“那你跟申强刘宝和余粮他们经常在一起,村里人咋不说啥?”
    陆小乙嘻嘻笑道:“因为我跟他们在一起不会脸红,不会说不出话来,更不会羞答答不敢抬头。”
    当然,她跟余粮是个另外,余粮在外人面前是出了名的闷葫芦,又独居一隅,他的变化别人看不见,而陆小乙却不然,她心理上已经过了这个羞赧的青春期,她能大大方方的跟余粮接触,在外人眼里,她是个表现正常的小姑娘,当然引不起别人的话题,更何况她年岁不大,等她再大点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喜鹊想了想,承认道:“是哦,你跟申强刘宝他们在一起是不一样的,你会使唤刘宝帮你割猪草,你会用石头砸申强,你也会喊他申胖子,还朝他挥镰刀。哪像我跟长生哥,我看他一眼都会脸红,生怕他觉得我粗野,生怕他嫌我长得丑看不上我!”
    陆小乙上前扯住喜鹊,脸凑近细看一番,“呐,长得这么美,有什么好担心的!管他长生短生,管他看得上看不上,你把你自己活好才是最重要的。”刚好瞅见一丛开的正艳的韭兰,陆小乙指着韭兰上的蝴蝶道:“你看,你长生哥就像那只蝴蝶,你就是那丛韭兰,一朵花怎么能栓住一只蝴蝶呢!”
    喜鹊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比喻,好奇道:“那怎样才能栓住蝴蝶呢?”
    陆小乙摇头晃脑道:“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喜鹊喃喃两遍,“什么意思?”
    “就是你只管开你的花,总有那么一只蝴蝶找上你!”陆小乙解释道。
    喜鹊小声道:“我只想拴住长生哥!”
    “好好,你给我说说你的长生哥呗?”陆小乙凑近小声道。
    喜鹊点头,“一会儿说!”
    原来是前方有人,陆小乙往前一瞧,已有两个妇人占领了洗衣台最好的位置。这两妇人一个是吴家媳妇一个是神婆陈婆子,两人当初到陆家打听烤饼方子,被陆婆子赚走三升面,还为此吵闹一番。
    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儿赶巧了,碰上陆家小姑娘一个人在此,吴家媳妇和陈婆子立即来了精神,不待喜鹊和陆小乙走近,两人迅速把木盆木桶搬上洗衣台,把其余位置全部占领。
    喜鹊黑着脸对那两人道:“吴婶、陈婆婆,洗衣台这么小,你们把盆和桶放下面行不行?你们这样我们怎么洗?”
    吴家媳妇看都懒得看喜鹊,自说自话道:“狗跟狗为友,猪跟猪为伴儿,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友!”
    陆小乙笑问:“吴婶,你是狗还是猪呢?”
    喜鹊噗嗤笑出声,顺着陆小乙的话说道:“肯定是猪了,猪最喜欢占地方!”
    吴家媳妇和陈婆子顿时拉下脸,陈婆子道:“尖嘴猴腮牙尖嘴利,一看就是福薄之人,以后有你的苦日子过!”

  ☆、第116章

陆小乙嘻嘻笑道:“陈婆婆,我也帮你看看相呗,我看的可准了!”
    陈婆子呸:“牛皮吹破天!”
    陆小乙挪到陈婆子身边,端详她一番面相,煞有其事道:“鼻毛外露,我看你马上要丢财!”说完,把陈婆子旁边的一只空木盆端起来丢到溪水里。
    陈婆子脸色一惊赶忙伸手去抓,可惜晚了半拍,木盆儿顺着溪水越飘越远,陈婆子心里一急,推搡陆小乙一把,骂道:“鬼心眼子!”谁料她气头上,下手没个轻重把陆小乙推倒在溪水里。
    陆小乙如今的身体素质比去年好太多,的亏她这一年里吃的多、劳作做、奔跑多,顺势倒在溪水里,往下一潜,追着飘走的木盆而去。
    陈婆子直接傻眼了,瞧瞧自己一双粗糙的大手,再看看荡漾开去的水面,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喜鹊明知小乙会凫水,还故意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吴家媳妇盯着落水处看,直到水纹最终消失无痕,陆家小乙一个泡儿也未冒,就这样沉下去了,吴家媳妇吓得脸无血色,第一反应是跟陈婆子撇清关系,高声嚷道:“来人啊,救命啊,陈婶杀人了!”
    杀人?喜鹊吃惊的看向吴家媳妇,心道这个更狠!
    陈婆子一个趔趄坐在洗衣石台上,哭骂:“你个作死的泼妇,我哪有杀人,你胡喊什么!”
    吴家媳妇不管不顾,大嗓门喊起来,如同一颗惊雷在上溪村炸响!
    下溪村是个安宁平和的村子,村里最老的老人也想不起上次出现杀人事件是在什么时候,如今竟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沉寂的乡村顿时炸开了锅,消息传播的比光速还快,几乎是一瞬间,黑压压一群人往溪边跑来。
    男人们跑的快。已经到了洗衣台,吴家媳妇哭诉道:“快!快救人!咋办哟!陈婶把陆家小乙推到溪里了,到现在都没见浮上来!”
    陆忠也在人群中,一听是自家姑娘落了水。急吼:“谁?你说谁?”
    吴家媳妇高声道:“陆兄弟,是你家小乙落水了。”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陆忠已跃入水中。其他会水的男人也脱下褂子纷纷跳下溪里,中游的水并不深。顺水往下就到了下游深水区。
    陈婆子已经吓软了,坐在洗衣台上如一滩烂泥,陈婆子的两个儿媳吓得脸色惨白,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陈家大儿媳哭道:“娘,这到底是咋回事?你真把陆家小乙推水里了?”
    陈婆子吓得结结巴巴,“我没杀人…是木盆飘走了…我我…小乙也掉水里了…不是我不是我!”
    一旁的吴家媳妇厉声道:“不是你是谁,就是你把小乙推水里的淹死的。”
    陈家二儿媳回嘴道:“你血口喷人!小乙去年还下水救过人,她会凫水怎么可能淹死!这事还没搞清楚呢,你瞎说什么!”
    吴家媳妇高声道:“她会凫水?我看她就会个狗刨水而已。去年是她运气好救上一个,后来运气背跟申家小子一起差点淹死,还是上溪村那小子救的他们!”
    是啊,你说陆家小乙不会凫水吧,她去年还救了一人,你说她会凫水吧,她又差点淹死,陈家二儿媳心里也没底,嘴硬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会儿说啥都太早!”
    这时。陆家女人也叫嚷着跑来,连带上溪村的人也惊动了,余粮祁山往祁溪下游狂奔而去,祁风腿上有伤。在后面单腿蹦着,祁山朝他吼道:“滚回去!你也不嫌碍事!”
    陆婆子扒开人群扑了过来,一把揪住陈婆子的衣襟,哭嚎道:“你这老不死的,你心肠咋这么毒,我好好的大孙女被你推下水淹死。我要你偿命!”
    玉兰和王冬梅赶紧上前架开陆婆子,玉兰道:“娘,小乙会凫几下,你先别着急!”
    陆婆子呸道:“村里哪个孩子不会凫几下?都是狗刨水,当不了用!”
    吴家媳妇趁机道:“是呀是呀,小乙要是会几下,怎么掉水里连个泡儿也不见冒!”
    陆婆子又指着吴家媳妇骂:“呸!你好意思说,你是死人吗?见我孙女掉水了就不能拉她一把,活生生看她淹死!我告诉你,你跟陈家老不死的是穿一条裤子的,今天我孙女有个好歹,我要找你们偿命!”
    吴家媳妇讪笑:“陆二婶,你怎么能一棒子打死呢,我平日里跟陈婶走的近,可我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害你家孙女吧!刚是陈婶下手太快,我想拉一把也晚了,不信你问喜鹊,她也在呢,她最清楚!”
    花大嫂也在场,一听牵扯到自己姑娘,吓得不行,赶忙问道:“喜鹊,你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喜鹊是个聪慧的,她知道陆小乙会水,刚才定是故意潜下去吓唬陈婆子,谁知吴家媳妇把事情闹大,把村里人都招来了。若是让村民找到陆小乙,知道她故意吓人,定会指责小乙不对,这是喜鹊不愿意看到的。
    喜鹊心思婉转,想了想利害关系,说道:“娘,事情是这样的,小乙帮我到溪边洗衣服,吴婶和陈婆婆故意找茬,用木盆和木桶把洗衣台全部占住,不让我们洗衣。”
    说到这里,喜鹊故意停顿片刻,环视周围妇人婆子的反应,见她们七嘴八舌的痛斥陈吴二人,喜鹊才继续道:“当时我和小乙跟她们说理,她们不仅不听,还出言挖苦我们。”
    喜鹊说的这些都是实情,陈婆子和吴家媳妇都低着头不辩驳,本以为一场小事,过了就算了,随想后续演变成这样,后果很严重,前因也变得严重起来。
    花大嫂问道:“后来动手了吗?小乙是怎么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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