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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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许久之后，费吉玉离开了，齐敏达一个人在榻前枯坐，盯着茶杯良久，拿起来一口饮尽。
　　第二日小星来伺候她淑熙的时候，委实被吓了一跳，笑道：“姐姐昨夜可是太高兴了睡不着？”
　　费吉玉笑了一下，没有回话，她的确睡不着，却不是因为高兴。她昨夜一闭上眼，齐敏达求她留下来的那一幕就会浮现。
　　考虑到今天出宫，可能要走来走去的，小星给她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费吉玉穿上昨天准备好的宝石蓝裙子，便可以出门了。
　　孙得福早已等在门外，那大大小小的包袱早已叫四个小太监拎去了宫门口等着。不然一行人出行，浩浩荡荡的，不像是宫女出宫，倒像是主子出行。
　　东宫离宫门口有些远，又不能乘轿子，好在费吉玉和小星都不是那身子娇弱的，虽然有些累，却也不是不能走。一想到要出宫了，两人就有了动力。
　　不知过了多久费吉玉才看到宫门，眼睛亮了一下，脚步都加快几分。宫门口有许多侍卫守着，一脸的威严肃穆，生人勿近，不过显然齐敏达是打好招呼的，孙得福一露面，他们就放行了。
　　有一辆马车在那等着，外面驾车的位置坐着一个男子，身材威猛，一看就是习武的。见费吉玉一行人来了，跳下来抱拳行礼：“在下陆华。”
　　“有劳陆先生了。”费吉玉轻声回道。
　　孙得福看着费吉玉上了马车，指了指里面早已放好的一个小箱子：“里面是殿下给姐姐准备的　。”
　　“替我说句谢谢。”
　　“姐姐哪里这么生分？”
　　……
　　宫门口不好多留，只是匆匆几句，费吉玉就和孙得福到了别，怀里抱着那个小箱子，在陆华驾车的吆喝声中，最后掀起帘子看了一眼皇宫，那个有齐敏达的地方。
　　她不知道的事，隔着数不清的宫殿，那个少年也在看着她离去这个方向。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小星离了宫，露出几分少女的活波，止不住的往窗外看，见费吉玉并不是很开心的日子，关心的问道：“姐姐怎么了？”
　　“没事。”费吉玉低低应了一声，低下头准备打开怀里抱着的箱子看一看，也不知道齐敏达给她准备了些什么。
　　箱子不重，没有锁，只是轻轻扣着。费吉玉把它打开，里面摆着一枚玉佩，她认得出来，是齐敏达常戴的那一枚。
　　玉佩底下，压着一些银票，费吉玉略翻了一翻，都是百两百两的，却是厚厚一叠，数额巨大却又很好花用。最底下是地契，有良田有店铺，以后生活也有了来源。
　　齐敏达可真是，把她安排的妥妥当当，可怎么，就那么难受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虐点太低了，呜呜呜，我要赶紧把这段写完


第38章　费府
　　马车一路颠簸，最后驶进了一处府邸。进府的时候费吉玉稍微掀开帘子看了一下，门口的匾额上写着“费府”两个大字，这里就是她以后的家了。
　　费府不大，不过须臾，马车就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陆华的声音：“二小姐，费府到了。”
　　听到陆华称她二小姐，费吉玉突然有些胆怯，有些畏惧和费府的那些“亲人”打交道。在心中给自己打了打气，若是实在相处不好其实也没事的，费吉玉这才在小星搀扶下出了马车。
　　下了马车，才发现已经有丫鬟在那等着，其中一个鹅蛋脸眼睛大大的丫鬟上前一拜道：“二小姐，老爷和夫人在里面等着你呢！还请跟奴婢来。”
　　费吉玉微微颔首，跟在她后面，小星也跟在后面，陆华则是被带着去了其他地方，毕竟男女有别。穿过院门和长长的走廊，一路进了院子，费吉玉心里砰砰砰的跳着，却还维持着一脸淡然。
　　进到屋子里，见着乌压压一大群人，费吉玉头就开始痛起来，可人已经走了进去，来不及多想，冲着上首盈盈一拜道：“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还未拜下，便已被费成扶起，只听他道：“多年不见，为父甚是思恋，你母亲天天念叨着你呢！”
　　费成话里含着激动、欣慰，就像老父见到久未谋面的女儿一般，费吉玉差点就信了，天知道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费夫人听到，勉强附和了一句：“回来就好。”
　　费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也不知道费成发了什么疯，突然说老家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嫡女，她生没生她会不知道？
　　她知道其中应该有所隐情，不过是费成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叫她如何同一下子冒出来的“亲女儿”亲亲热热？
　　费成也是无奈，太子说是过来的女子是他义妹，要他好生照顾着，可要是义妹为何又要改头换面充做他的女儿？
　　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要把这个二女儿好好供着，说不定以后费府的富贵还要靠她。刚刚费吉玉行礼的时候，他那一瞬间的就想避开，立刻又觉得不妥当，转而将费吉玉扶起，还说了那一番话。
　　随后费吉玉又在费成的介绍下，认识了她的“兄弟姐妹”，一一见过，可把她累坏了，不是身累是心累，她善于交际，却不喜交际。
　　好在费成似乎察觉到了，把人认完之后，就道：“吉玉一路舟车劳顿，先回房休息休息。”
　　费吉玉赶紧应道：“女儿告退。”
　　费吉玉又跟着来时引路的丫鬟，一路去了给她准备的院子，离正厅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一跨进院门，费吉玉就发现院子应该是刚修缮过的。院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里面的摆设却全是新的，就连墙都像是重新刷过的。
　　院里已经等着三个丫鬟，等费吉玉一进来就一齐行礼道：“见过二小姐。”
　　费吉玉一时间还不适应二小姐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都起来吧！”
　　等小星扶着费吉玉在椅子上坐好，那引路的丫鬟就上前一步道：“奴婢阿静，以后就伺候二小姐了。”
　　剩下的几个也一起道：“奴婢阿布、阿芝、阿稻见过二小姐。”
　　费吉玉懒得去训话，反正她又不会在这费府久留，只是示意小星打赏。费吉玉不说话，小星是却不知道她的心思，眼巴巴的看着她，就差冲她大喊要她训话了。
　　到最后，小星无奈之下，硬着头皮自己上阵，道：“你们以后好好伺候着，不要耍什么小心思，知道不？”
　　费吉玉听着一向软萌的小星训话，差点没笑出来。底下的丫鬟们听得却是浑身一颤，小星宫中多年，在这几个小丫鬟面前却也是有几分气势，只听她们齐齐回道：“是。”
　　小星这才将打赏发下去，让她们退下。等人走了，小星才道：“姐姐，不是，二小姐，你刚刚应该敲打她们几句，好让她们尽心服侍才是。”
　　费吉玉笑着道：“有小星在就够了。”
　　“二小姐……”
　　“好了好了，一大早起来困死我了，让我先睡会。”
　　……
　　费吉玉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照射在地面上，屋内静悄悄的，自己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到外间，才发现小星守在那里。
　　“二小姐醒了怎么不唤奴婢？”小星听到动静站起身来。
　　费吉玉听到小星自称奴婢后，皱眉道：“没事，小星你不要如此，我听着不舒服。”
　　小星微微一笑：“姐姐现在是费府的二小姐，奴婢自然不能和以前一样。”
　　费吉玉说不过她，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无奈的叹息，打算过些日子告诉她自己并不打算长留费府，长留京城。
　　要是出了宫以后就呆在费府，那她为什么还要出宫，这不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吗？这个牢笼小就不说了，还没有齐敏达。
　　“二小姐，奴婢帮你梳头吧，待会要去前厅同老爷夫人一起用膳。”
　　“好，梳个简单点的就行。”
　　要说费吉玉有什么离不开小星的，大概就是发型一事了，她到现在也只会弄个小啾啾。
　　去了前厅，才发现又是一大家子到齐，不过费吉玉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扬起笑容坐过去，过完今天就好了。
　　一桌子的人，费成对她是关怀备至，其他人大都是端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在悄悄的打量她。
　　还有就是费成的真正的次女，原本的二小姐，现在的三小姐，年纪小还不懂掩饰自己，直勾勾的盯着她瞧。
　　费吉玉被看的不自在，埋头吃饭，费成也发现了，隐隐训斥道：“专心用膳。”
　　一天的忙碌过后，费吉玉躺到床上，闭着眼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出宫的兴奋散去，多了几分不适应。
　　干脆披好衣服下床，走到窗前欣赏着屋外的夜景。清风习习，吹过她的额头，静谧的晚上，心底的落寞被无限放大。
　　眼看着就要伤秋悲月起来，忽闻身后脚步声响起，天黑的日子里，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想法，隐藏在心里的恐惧被勾起，费吉玉甚至不敢回头，只是大声问道：“是谁？”


第39章　看看你
　　“还能是谁？”熟悉的声音从背后的传来。
　　费吉玉绷紧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惊喜的转过身去，对着黑暗中的少年道：“你怎么来了？”
　　“闲着无事，就来看看你。”齐敏达的身影彻底显现出来，脱去平日里的太子常服，也不是安和宫里的粗布麻衣，一身锦衣的他就像是一个富家公子，翩翩少年。
　　“这样啊！”费吉玉笑着走过去，自然而然的牵着他的手往里面走，让他坐下后又去点灯，没有注意到齐敏达的僵硬的双手。
　　费吉玉吹了好几下火折子才亮起来，等烛光亮起，坐在齐敏达对面，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心里就止不住的笑。
　　一国太子，闲不闲她还不知道吗？现下来了她这一趟，准又是挤掉了用膳和休息的时间专门来看她。想到这，费吉玉担心的问道：“吃过饭了吗？”
　　不等他回话，费吉玉已经走到门外，张望了一下，失望的回头道：“你来的太晚了，大家都睡了！”
　　“我待会回宫……”
　　“我们自己做吧！”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最后自然是齐敏达拿着灯笼跟着费吉玉去了小厨房。
　　费吉玉也不怕衣服弄脏，自己翻起食材来，一边对着齐敏达道：“你去烧个火！”
　　齐敏达动作僵硬的坐到了角落里，用一旁的火折子点燃了柴火　，他已经许久不曾做这种事了。不过看着为了他忙碌的费吉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齐敏达默不作声的烧着火，费吉玉则有些手忙脚乱，一会找盐，一会找葱，不过总归是做成功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出炉。
　　厨房里有个小桌子，费吉玉把它端上桌，还插了一双筷子上去，“吃。”
　　齐敏达看了一眼面条，清淡的很，只是撒了点葱花做点缀，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开动起来。
　　费吉玉嗜甜嗜辣，吃点心要多糖，吃饭吃面要多辣，他却喜清淡。这碗面若是她自己吃，肯定是满碗飘红，辣的不行又去喝水。这样一想，齐敏达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笑你脸上的黑印。”
　　“不会吧，哪里？”费吉玉立刻就想去擦，可又没有镜子。
　　齐敏达伸手拭过她的额头，随后道：“好了。”
　　费吉玉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不确认的再次问道：“擦干净了吗？”
　　齐敏达看着她在那找并不存在的黑印，嘴角勾起一个微微的弧度，“嗯。”
　　费吉玉又摸了两下额头，确定没什么脏东西之后才放下手来，看着已经快吃完了的齐敏达道：“你吃完就赶紧回去吧。”
　　齐敏达得意的神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嘴里的面条吃起来也没有了滋味，看着费吉玉，好似在说：“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你却赶我走。”
　　“你不走难不成留下了过夜？你明天还要上朝。”费吉玉双手支撑着下巴，看着他说道。
　　等齐敏达吃完，费吉玉就起身道：“走吧，我送你。”
　　两人一同出了厨房，费吉玉正要带齐敏达出去，齐敏达却是越过她径直走到了她的房门口。
　　费吉玉跟在后面，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齐敏达一指旁边的房间道：“我今晚睡这。”
　　！
　　费吉玉皱眉道：“可是你明天还要上朝，来得及吗？”
　　“明天和费成一起去就是。”而且费府离皇宫不远，他当初选择费成做她“父亲”的时候就考虑过。
　　“那这样，也不是不可以。”费吉玉想了一下，她好像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
　　费吉玉想着，就帮他把旁边那间房打开了，大致看了一下，还算干净，就道：“我去给你拿床被子吧！”
　　“好。”齐敏达的声音一下子高兴起来，不用费吉玉动手，已经走进她的房子，略一打量，从箱子里翻出了备用的被子。
　　见齐敏达抱着被子，费吉玉就去拿了个枕头跟在他后面。
　　这一天，已经成为太子的齐敏达再一次自己上手铺床，等他铺好，费吉玉把枕头放上去摆好就大功告成了，扭头看向齐敏达，“那你好好睡了，我走了。”
　　齐敏达没有拦她，“明天见。”
　　“明天见。”费吉玉傻乎乎的回应着。
　　等费吉玉走了，齐敏达关上门，低声道：“廖河。”
　　房梁上翻下来一个侍卫，低头回道：“卑职见过殿下。”
　　见他如此正经，齐敏达差点就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去帮我弄点热水来，还有毛巾。”
　　费吉玉早就洗的白白净净的，走的干脆，但他却还没有洗漱过。今天一天做事都不得劲，勉强把事情处理完，已经过了晚膳的点，也不想叫人送膳，就径直来了费府，本想瞧一眼就走的。
　　“是。”
　　廖河艰难的吐出这个字，他一个侍卫统领，是要去烧水吗？
　　不过目睹了刚才一切的他想，齐敏达身为太子都烧火了，他也没什么好矫情的。而且现下就他和殿下两人，刚刚殿下可以烧火，现在总不能还让殿下自己动手。
　　这样想着廖河释然了些，退了出去就往厨房走去，突然窜出开一个人，对着他笑道：“去哪？”
　　廖河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昨天才道别过的陆华，现下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立刻猜道：“殿下把你派到，费小姐身边了？”
　　他们这些东宫侍卫多多少少也是知道费吉玉的存在的，不过都没有跟她说过话，眼下她出宫了，廖河想了好一会才道出“费小姐”这个称呼。
　　“正是。”陆华又问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廖河一脸郁闷，“去给殿下烧水。”
　　“哈哈哈。”陆华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死死憋住，不能吵到费吉玉和齐敏达。
　　陆华笑了好一会才道：“跟我来，我们去大厨房弄点，应该一直烧了有的。”
　　一刻钟后，齐敏达用着廖河和陆华两人从大厨房拿的热水洗漱完毕，准备睡觉，还不忘叮嘱一句：“明天坐费成的马车去上朝。”
　　躺在床上的时候，齐敏达还在想，明明他只是想来看费吉玉一眼，怎么就舍不得走了。
　　廖河和陆华退了出来，廖河没有地方去，打算临时和陆华挤一晚，心里还记挂着明天要早起，把太子弄到费成的马车上。


第40章　费成
　　翌日寅时末，齐敏达就洗漱完毕，在廖河的掩饰下，上了费成的马车，靠窗坐下，只等费成上来。
　　昨夜睡得晚，一坐下困意就涌上来，齐敏达强压下想打哈欠的欲望，只是闭目靠着马车休息。
　　不一会儿，费成也来了，掀开帘子正要走进去，就看到这一幕，太子殿下在他的马车上，闭着双眼！费成吓得倒退两步直接跌下了马车。
　　外面站着等待的车夫赶紧上前两步险险扶住他，担忧的问道：“老爷，怎么了？”
　　亏的车夫扶的及时，费成这才没跌倒，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摆脱车夫的搀扶，摇摇头道：“无事。”
　　又看了车夫一眼，道：“下朝后自去账房领赏。”
　　说完，费成就想上马车去，就是腿有些抖，爬了两次才爬上去。
　　这个时候齐敏达已经被惊醒了，费成一掀开帘子就对着睁开双眼的齐敏达，虽然心中惊讶犹在，好在是已经稳下心来。
　　费成猜测，太子悄悄出现在他马车上，肯定是不想让旁人知道，所以他才装作无事的样子又上了马车。
　　好在他赌对了，齐敏达见他上来了，一指旁边，示意他坐下。
　　马车上也的确是不好行礼，费成颤颤巍巍的坐下了，还未说话，就听马夫在外头问道：“老爷，可以走了吗？”
　　费成看了齐敏达一眼，见他点头，才道：“走吧！”
　　车夫一甩鞭子，马车向前驶去。费成坐在齐敏达不远处，心里不住的揣测着，太子为什么会来他费府？一个念头忍不住冒出来，莫不是为了昨日进府的费吉玉？
　　想到这，费成不由得兴奋起来，他有没有可能“父”凭“女”贵？就算不能，太子把人放到费府，也是对他的信任吧。
　　齐敏达看他一眼，就将他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由着他揣测，只是低声道：“今天的是，不要说出去。”
　　“臣明白，殿下放心。”费成同样压低声音回应，但话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嗯。”齐敏达淡淡的应了一句，随即不再看他，自去闭目养神。
　　马车在宫门外停下，费成支开马夫，齐敏达快速的回了东宫，他需要回去换一下朝服。
　　费吉玉却是着实的睡了一个好觉醒来，以往在东宫，虽然没人管她，其他人起来了，她也会跟着起来，最多赖床个一时半刻。
　　现下到了费府，费吉玉对自己要求就没那么多了，一觉睡到自然醒，也不在乎用没用早膳，醒了还要拖上一会，才对外喊到：“来人。”
　　守在门外的小星听到声音，带着阿静进来了，手上端着毛巾铜盆，给费吉玉行礼后道：“小姐可要用膳？奴婢叫人准备一直热着的。”
　　费吉玉想了一下道：“不用了，饭菜让院里的人分了就是，待会你跟我出去走走。”
　　“是。”小星嘴上说这话，手上动作不停，想着费吉玉刚刚说的，替她挽了一个稍微正式点的发髻，选了钗子簪上，又取了唇脂面脂细细装点。
　　一切弄好之后，费吉玉又自己选了一身蝶戏水仙裙衫换上，就带着小星去了费成的院子，得先得了他的允许才好出门，不过费吉玉料想他不会拒绝。
　　费吉玉信心十足的来到费成院子，却是碰了壁，不是费成拒绝了她，而是他身边的小厮回道：“老爷上朝去了，须得晚上才回。”
　　费吉玉暗骂一句自己蠢，道：“麻烦跟父亲说一句，我晚上再来。”
　　“好的，二小姐慢走。”
　　费成这一天都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平日里几个关系好的同僚都打趣道：“费大人今日是有什么喜事，说出来让大家也高兴高兴？”
　　费成只是笑着拱手回应，却是嘴严的很，一个字也没吐露出去。
　　费成回了府，去了费夫人的正院，心情大好的给自己泡了壶茶，喝了两口，又道：“梨香院里不缺什么吧，要是差了什么的你赶紧给贴上。”
　　梨香院就是费吉玉的院子，她昨天见院里有一棵梨树，就取了这个名字。
　　费夫人听到费成的话，心里就有点不舒服的，冷冷回道：“是。”
　　费成这才察觉出他的妻子的过分冷淡，关心问道：“你怎么了？”
　　费夫人自小脾气就爆，成亲后生了孩子，又上了年纪，面上才温柔不少。费成这一问，她就忍不住了，冷笑道：“你带个外室女回来，还记在我名下充做嫡女，你还要我给你什么好脸色？”
　　费成被这一大段话说晕了，哪里来的外室女？许久才回道：“你说的外室女是费吉玉？”
　　“不然呢！”费夫人转过身去，不想理他。
　　费成赶紧道：“夫人，这可冤枉我了。”
　　费夫人怀疑道：“哪里冤枉你了？”
　　费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太子的事是绝对不能说的，哪怕是对着他的妻子，最后只好道：“她不是什么外室女，更不是我的女儿，你只管好好待着就是。”
　　费夫人不懂，再问费成却是什么也不说了。不过费夫人心里对费吉玉的疙瘩倒是小了一点，道：“梨香院该有的都有，老爷不用担心。”
　　费成点头笑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丫鬟进来通报道：“老爷，夫人，二小姐来了。”
　　费成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费夫人看在眼里，对他方才的话又信了几分，这不是父亲对女儿的态度，主动开口道：“还不请二小姐进来。”


第41章　忠心
　　小星挑开帘子，费吉玉走了进去，盈盈一拜道：“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费成想要避开这个礼，却又不妥，只得受着，道：“快快起来。”
　　等下人搬了凳子过来，费吉玉坐好，费夫人才道：“昨日在梨香院睡得可好，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梨香院是费吉玉给自己院子取得名字起，因为院子角落里有一颗梨树，上面结了满满的果子，过不得几日就可以收获了。
　　费吉玉笑着回道：“女儿一切都好，劳母亲挂念了。”
　　费夫人点点头，有费成叮嘱着，梨香院是她花了大力气收拾的，想来也不会有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