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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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致来了，费吉玉下了一个上午的棋，不见疲倦，越下越兴奋，每落下一子，脸上的笑意就加深一分。
　　静谧的气氛最后被齐敏达打破，他用午膳时才发现费吉玉不见了，一问，说是被侧妃带走了。一瞬间，齐敏达已经想到了费吉玉被折辱被打骂，饭也不吃了，直接来到侧妃处。
　　齐敏达突然闯进来，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纷纷行礼。
　　“免礼。”齐敏达好看的唇吐出两个字，走过去，见着费吉玉没事，才温声道：“你先回去。”
　　费吉玉一头雾水的应了下来，在外人面前，难得的给齐敏达行了礼，然后退了出去。
　　等到费吉玉的身影彻底消失，齐敏达才再次开口，和刚刚温和的声音完全不同，一字一句中都带着警告的意味：“侧妃竟是闲到要找宫女打发时间，是在暗示孤平日里对你关心不够吗？”
　　字字诛心，侧妃的脸一下子白了，急急辩解道：“还请殿下明鉴，妾身只是觉得和吉玉有缘，才让秋玉请她过来说说话，别无它意。”
　　齐敏达被“秋玉”两个字吸引了，皱眉道：“秋玉？”
　　秋玉上前一步欠身道：“奴婢秋玉见过太子殿下。”
　　齐敏达越听越刺耳，这名字可真像他的吉玉，听起来吉玉秋玉都是侧妃身边的宫女似的，直接道：“这名字不好听，以后就叫秋儿！”
　　秋儿愣了一下，随即行礼道：“奴婢秋儿谢太子殿下赐名。”
　　齐敏达满意的点点头，又为别扭隐晦的给侧妃道了歉，安抚了几句。这个侧妃虽然是贤贵妃硬塞给他的，却是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刚刚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质疑警告是他的错。
　　齐敏达来去匆匆，又简单说了几句，人就走了。
　　侧妃留在原地，只余一声长长的叹息声，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秋儿怨毒的眼光，凭什么吉玉用了玉字，她就不能用？


第34章　名分
　　当天夜里，侧妃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书在看，却是许久也未曾翻过一页。直到东宫里头其他地方都灭了灯，才缓缓起身道：“休息吧！”
　　秋儿跟在后面，小声咕哝道：“殿下别是去了费吉玉那里……”
　　“好了，不要说了。”不待秋儿继续说下去，侧妃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头。
　　侧妃停下脚步，转过身看见面色煞白的秋儿，又有些不忍，毕竟是打小就服侍自己的丫鬟，放软声音解释道：“太子以后还有会更多的女人，我不过是侧妃而已，管不了也没必要去管。”
　　秋儿低下头回道：“奴婢知道了。”
　　侧妃见她像是知错了，点点头也就不再说话。秋儿跟在后面，替她卸了妆后才退出去，心里更加不服，贤贵妃可以，她家侧妃为什么就不可以？
　　第二天一大早，服侍着侧妃洗漱梳妆之后，秋儿就悄悄的出了东宫。一路低着头，低调的走到玉堂殿，正好看到贤贵妃送皇上出了宫殿。
　　等皇上走了，秋儿才走上前去求见贤贵妃。秋儿打着侧妃的名头，很快就得到了贤贵妃的召见。
　　秋儿低着头进了殿内，眼睛忍不住的往旁边瞥，贤贵妃深受皇上宠爱，玉堂殿里富丽堂皇，不是侧妃房里可以比的。
　　来到殿里，先给贤贵妃行了礼：“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免礼，侧妃命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贤贵妃斜斜的倚在榻上。
　　秋儿站了起来，看着贤贵妃华冠丽服珠围翠绕的，又想起侧妃身上寥寥无几的几件首饰，一身素静，张口道：“奴婢这次自作主张前来玉堂殿，实在是逼不得已，还请娘娘见谅。”
　　贤贵妃稍稍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你说？”
　　她对这个当了太子侧妃的侄女还是很重视的，等以后太子登基了，钟家的富贵还是要靠钟良。
　　秋儿气鼓鼓的道：“侧妃进了东宫后，殿下就来过一次。殿下身边有个宫女，就住在殿下隔壁，早把殿下的心勾了去了。奴婢实在心疼侧妃。“
　　贤贵妃听了，却不是很生气，反而问道：“侧妃可有说些什么？”
　　秋儿摇头道：“侧妃性子软，昨日还和那宫女一起赏花对弈来着。”
　　贤贵妃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才像是她的侄女，不像这个秋儿，眼皮子浅的，凉凉看秋儿一眼，道：“去请侧妃来玉堂殿一趟。”
　　她们的关系，宫里人都知道，没什么好遮掩的。
　　“是。”秋儿没有看到贤贵妃发怒处置费吉玉，有些失望，声音都低了几分。
　　回到东宫的时候，秋儿心里忐忑不安，毕竟她刚刚擅作主张去找了贤贵妃，眼下贵妃命她请侧妃过去一趟，肯定是瞒不住了的，硬着头皮开口道：“侧妃，贵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侧妃点点头，进宫好几日了，想来姑姑也是时候找她了，刚要站起身来，就见秋儿扑通一声跪下了，惊讶道：“秋儿，你做什么？”
　　秋儿一闭眼，一横心道：“奴婢刚刚去找了贵妃娘娘，把吉玉的事同娘娘说了。奴婢有错，奴婢甘愿受罚，但奴婢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侧妃啊！”
　　侧妃一时被气住了，她知道秋儿是个忠心护主的，见不得自己受欺负，又向来掐尖要强，因为吉玉被改了名字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可这宫里头，自己那算什么受欺负，自己能忍，她怎么就不能忍一忍？还去找了贤贵妃！
　　只是看着跪倒在地的秋儿，侧妃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道：“先随我去玉堂殿，你的事回来再说！”
　　侧妃一向温柔，昔日在永安伯府，对着犯了错的丫鬟也只是轻轻责备几句，对秋儿更是从未说过重话。现下秋儿听着侧妃带着怒气的话，却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东宫离玉堂殿有着挺长一段距离，侧妃也没有轿辇可坐，一路走了过去，路上一直在想贤贵妃会怎么做，她又该怎么做。
　　她进宫之前，母亲一再叮嘱，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是她的夫婿。不管怎样，她都要站在太子这边，不要跟着贤贵妃去对付太子，三皇子四皇子已经没有出路了。
　　不过若是无事，倒可以和贤贵妃亲近些，到底是她的姑姑，是皇上的宠妃。打定主意，侧妃就镇定了许多，不再慌张无措。
　　到了玉堂殿，脸上笑的烂漫天真，欠身行礼道：“侄女见过姑姑。”
　　用的还是家里那套，一下子拉进了距离。
　　贤贵妃扬起一张笑脸，招呼她坐下：“良儿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以后可要多到姑姑这里来。”
　　侧妃娇声道：“只怕到时候姑姑要嫌良儿烦，整天赖在姑姑这。”
　　姑侄俩说笑了一番，冲减了几分多年未见的生疏感，贤贵妃又让旁人都退下去，才把话拐入正题：“你身边的宫女说，太子身边有一个受宠的宫女？”
　　“是，说是殿下还是皇子时，就一直在身边伺候的。”侧妃的话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你不嫉妒？”贤贵妃的眼里带了点探究。
　　侧妃摇了摇头，把对秋儿讲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太子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没了吉玉，还会有红玉绿玉。”
　　贤贵妃欣慰道：“你想的明白就好，姑姑就怕你年纪小不经事，为了个宫女跟太子犟脾气。”
　　“侄女不会的。”
　　贤贵妃给出个法子，“你今天回去后，不如主动开口，给那个宫女讨一个名分，既讨了太子欢心，赢的了那宫女的感激，有了名分，也就可以把她的住处移到东宫后殿去，不要让她整天和太子呆在一出。”
　　侧妃眼前一亮，“侄女明白了。”
　　姑侄俩又闲聊了一会，侧妃就准备走了。临走之前，贤贵妃叮嘱道：“你身边那个宫女，就不要留了。这次虽然没捅出什么篓子，可这种性子，留在宫里迟早会害了你。”
　　想起秋儿的擅自妄为，侧妃的眼神也冷了冷。


第35章　用膳
　　当天晚上，齐敏达和费吉玉两人在偏殿一起用膳，将将坐下还未动筷，就有人通传道：“殿下，钟侧妃求见。”
　　齐敏达皱了皱眉，刚想说不见，就见到费吉玉已经离开了座位，站到他身后，还道：“侧妃来了，我不方便坐那里。”
　　齐敏达憋着一口气，说不出来。费吉玉见他不说话，还道：“怎么了？”
　　“没事，让侧妃进来。”齐敏达对外说道。
　　侧妃在外头等了一会儿，还以为太子不愿见自己，听到太子让她进去之后，脸上才重新挂上笑意。进去了还未行礼，就见到太子身后那一袭蓝衫的女子，身子不自主的僵了一下，“见过太子。”
　　“免礼。”齐敏达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等侧妃站起来，看到桌上摆了两幅碗筷的时候，差点没惊叫出声，太子竟是和她一同用膳吗？
　　费吉玉顺着侧妃的视线，看到桌上的碗筷，急急解释道：“太子见侧妃来了，命奴婢赶紧加一副碗筷来。”
　　这么短的时间，哪里来得加一副碗筷？除非是事先就准备好的。费吉玉这蹩脚的谎言，侧妃怎么可能相信。
　　齐敏达看一眼费吉玉，顺着她的话对侧妃说：“坐吧！”
　　侧妃笑笑，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小口小口的吃着。
　　费吉玉站在齐敏达后面，见他和侧妃坐在一起吃的开心，有种自家崽子长大了娶媳妇了的欣慰。
　　可看着看着就有点难过和心酸了，齐敏达在吃，侧妃也在吃，她就只能站在一边看着，齐敏达这是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以往两人一起用膳的时候，齐敏达会时不时说起今天遇到的事见到的人，费吉玉也听得认真。
　　可今天齐敏达和侧妃似乎都在遵守着食不语的规矩，一句话没说，就连碗筷碰撞声也极少，费吉玉觉得有些压抑。
　　费吉玉就杵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慢吞吞的用膳，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侧妃再来，她一定不在这里围观。
　　不知过了多久，齐敏达率先放下了筷，侧妃紧随其后停下来，费吉玉就又看着他们在孙得福和秋儿的伺候下漱口净手。
　　一阵忙活下来，侧妃其实也在悄悄打量着，见太子从头到尾都是由孙得福伺候的，费吉玉完全没有插手，更加确定了刚刚的碗筷是给费吉玉准备的。
　　侧妃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请自来，打扰到太子同她用膳，会不会惹得太子厌恶？
　　侧妃微微一笑，站起来走到费吉玉身边，拉起她的手道：“殿下身边伺候的人还是少了点，妾身看吉玉挺好的，不如封为宝林？”
　　费吉玉还没说话，齐敏达已然动怒：“行了，钟侧妃，孤的事你无权置喙。”
　　侧妃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她没想到太子会动怒，“殿下……”
　　齐敏达不想再听她解释，“来人，送侧妃回去。”
　　侧妃脸一白，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孙得福已经走到她面前，低声说道：“侧妃，请吧！”
　　侧妃不甘不愿的走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会动怒，难道是嫌宝林的位分低，可宝林之上就是侧妃了。
　　等侧妃走后，费吉玉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不敢相信道：“侧妃她是想要我当你的妾室？宝林是这个意思吧！”
　　“是。”齐敏达闷声回道。
　　费吉玉觉得这简直是匪夷所思，道：“一个女人上赶着给自己丈夫纳妾，这不是给自己找不快嘛！”
　　先前觉得侧妃还挺正常的，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齐敏达不语，他猜的出侧妃是想讨好自己，可惜她用错了方式。
　　吐槽了一会后，费吉玉灵光一闪，道：“侧妃不会是误会了你和我吧！”
　　看到费吉玉恍然大悟的样子，在她的注视下，齐敏达残忍的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
　　费吉玉头大，事情怎么就这样，对着齐敏达真诚的道：“为了你的家庭和平，为了我不再被误会，我出宫的事，你赶紧弄一弄。”
　　好。”齐敏达低声应了下来，事不过三，费吉玉说了三次，他再不想她走也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费吉玉想走，他留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跟着他占山为王》
　　上辈子逃难途中丧命，这辈子她决定，一定要带着邻家小弟，保好小命。没想到到最后，跟着他占山为王了。


第36章　离宫前夕
　　先前一直没能出宫，都是齐敏达在拖着，现在齐敏达吩咐下去，第二天就有个小太监来通知费吉玉：“吉玉姐姐，三日后会来人带你出宫，这几天可以好好收拾收拾，同交好的道个别。”
　　费吉玉一起床就听到这个好消息，别提多高兴了，还想留这个来报喜的小太监喝茶。小太监连连推辞，只说自己还有事要做，没有时间，费吉玉就叫小星包了点碎银子给他，给他喜得见牙不见眼。
　　等小太监走后，费吉玉一把抱住小星，她太激动了，控制不住自己，“啊啊啊啊，小星我终于可以出宫了！”
　　小星也很激动，但还是被费吉玉的熊抱吓到了，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直到被费吉玉松开，她才松了一口气。
　　费吉玉还处于兴奋状态，按住小星的肩道太子小星你放心，出宫以后，你跟着我，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星也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好看的贝齿，“那就多谢姐姐了。”
　　小星的激动不比费吉玉少，只是多年的宫女生涯让她学会了克制自己，高兴也好，悲伤也好，都不能表现太过。
　　费吉玉则不然，她过的最苦的日子，就是刚刚穿越那几天，后来有了王溪照顾，就要过的很好多了。到了东宫，在齐敏达的羽翼下，她俨然是东宫里的一个小主子，走到哪都被人捧着。
　　所以虽然在皇宫里待了四年，费吉玉骨子里也没有被同化，只是面上变得沉稳了，遇到这种大喜事还是忍不住用尖叫来表现她的愉快。
　　费吉玉在屋里头对着小星乐了许多，幻想着以后的美好日子：“太子说，会帮我安排一个户籍，日子还是我们自己过，到时候我们是开个小铺子做点生意，还是买块地当地主，都可以……”
　　小星就在旁边听着，被费吉玉带着也欢快了不少，时不时的还插一句嘴：“出了宫，我要穿红色的衣服！”
　　宫里等级森严，小星这种宫女里只能穿青色，逢年过节的才能带一朵头花。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哪有不爱美的，在宫里却是日日月月一身衣服一副打扮。
　　费吉玉虽说没人管，齐敏达还给她做了不少好衣裳，也大手一挥道：“好，红的蓝的粉的绿的，都给你做，我不缺钱。”
　　费吉玉表现的像个暴发户一样，嚷嚷着自己不缺钱，她的确不缺钱，齐敏达三天两头就给她送首饰，她本不想要，可齐敏达硬是要给她，说他拿着也没用。送的多了，费吉玉后来就不再拒绝了，每天想着这条裙子要搭哪个簪子，梳什么头发。
　　费吉玉叽叽喳喳了一上午，喝了两杯茶，直到肚子饿了，到了用膳的时间，才停下嘴来，向偏殿走过去。
　　费吉玉今天走路一蹦三跳的，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她的雀跃，甚至她这个五音不全的音痴还哼起来了，不是正经的歌，前世的歌忘的差不多了，这辈子的歌没学过，就是自己在瞎哼。
　　齐敏达见她这么乐呵，心里更不高兴了，一张脸板的死死的，一眼望过去就能让人知道他心情不好。
　　费吉玉见了，人不蹦了，歌也不哼了，老老实实的坐下，等菜上好，没给自己夹，先给齐敏达夹了一大块腊肉，狗腿的道：“多吃点多吃点。”
　　齐敏达没里她，夹起腊肉狠狠的咬了一口，吃着吃着，又用受伤的眼神看着费吉玉。
　　他在挽留她。
　　费吉玉低下头去，避开这个眼神，她不敢看，怕自己心软留下，她不能一辈子留在皇宫里头。
　　没事的没事的，就像小孩子舍不得外出的父母一样，但随着时间流逝，小孩就会习惯，齐敏达也会习惯。等他以后妻妾成群，儿女双全，能不能记得自己还是个问题。费吉玉在心里安慰自己，让自己的心硬一点。
　　两人头一次吃饭这么安静，直到吃完了都没人出声。
　　离出宫还有三天，这三天里，费吉玉把自己的家当盘点了一下，簪子镯子耳环什么的加起来足足有一箱，听小星说，都还挺值钱，这倒不惊讶，当朝太子送的总不能是什么地摊货。
　　再来就是齐敏达给她弄来的一些棋谱琴谱，还有话本，笔墨纸砚，穿惯了的衣裳，睡熟了的枕头被子，费吉玉通通想带走，通通都要打包，她念旧，就喜欢用习惯了的东西。
　　反倒是一些还没穿的衣服，还没剪的布料，费吉玉分给了东宫里的一些小宫女，虽说她们平日里不能穿，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可以穿着开开心的。
　　三天里头，费吉玉净做这些事了，吃饭也没有再去偏殿，自己在房里解决了。不是不想见，而是不敢见，下意识的躲着他避着他，怕自己看一眼就走不了了，她想出宫，哪怕是齐敏达，也阻止不了。
　　不知怎么的，齐敏达也没有来找过她。
　　随着东西一件件的打包，一样样的送人，费吉玉的屋里慢慢的变得空荡起来，到了第三天晚上，已经只剩下孤零零的被褥还留在外面了。
　　费吉玉看着堆在角落的无数个包袱，笑着对小星说：“明天怕是还得喊几个人帮我们拎包袱，也不知这么多东西能不能让我带出宫，害怕，这都是我喜欢的，可不能丢。”
　　“姐姐放心，可以的。”其他人不可以，但姐姐一定没问题。
　　费吉玉笑了笑，目光移到枕头旁那个小小的包袱，里面是给齐敏达做的衣服，本是想等他生辰再给他的，现在看来是等不了了。


第37章　道别
　　到了深夜，东西都收拾好了，小星也回了房，唯留吉玉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枕头边的小包袱出神。想了会，还是拿起往隔壁齐敏达的住处去了。
　　隔壁的灯还亮着，想来又是他在熬夜看书。齐敏达极为要强，即使太傅都说他天资聪颖进步极快，处理完朝事的闲暇时光，也不会放纵自己。
　　费吉玉上前一步轻轻叩了叩门，“阿敏？”
　　也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怕他人听见，她才敢直呼齐敏达的名字。宫里规矩太多，即使在东宫可以肆意一些，也还是觉得活的太累。
　　脚步声传来，门从里面被打开了，烛火的映衬之下，齐敏达显得有些苍白，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来做什么？”
　　费吉玉从里面听出了几分委屈，几分不舍，几分气恼。费吉玉挤进门去，一提手上的小布兜，道：“给你做了身衣服，你试试？”
　　齐敏达盯着她看了半瞬，一言不发的接过，往内室走去。
　　费吉玉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墙角，自个走到榻前坐下，泡了两杯茶，等着他出来。静谧之下，那悉悉索索的更衣之声就显得格外明显，费吉玉听着，猜测着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等到声音停下来的时候，费吉玉抬头看去，就正见到齐敏达从里面走出，一袭黑衫，越发显得他身材高大，面目坚毅。
　　费吉玉看呆了一瞬，齐敏达捕捉到后，莫名的心情变好了一丝，也只是一丝而已。一想到她要走，将自己抛下，就觉得此人，不可原谅。
　　费吉玉回过神后，走过去站在他前面，啧啧称道：“你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
　　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点金：“我做的衣服也好看，太配你了。”
　　齐敏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瞬间什么面子都不要了，抓住了她的手臂，低声恳求道：“阿玉，不要走好吗？我只有你了。”
　　费吉玉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打的措手不及，齐敏达不想他走他是知道的，不过以往他都没有像今日这般挑明过，只是用眼神用行动暗示。费吉玉沉默了，说不出伤他心的话，却也不愿妥协。
　　齐敏达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缓缓松开了她的手，再次开口，声音有些艰涩，“衣服很好看，我很喜欢。”
　　费吉玉这才露出一个笑容，“你喜欢就好，我先前一直在想给你做白色还是黑色，最后想着你是太子，着黑显得庄重威严些。”
　　齐敏达低头摩擦着自己的袖口，这身衣服花纹刺绣很好，针脚虽不整齐却很细密，他知道费吉玉女工不好，这衣服显然是下了心的。
　　她对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留在这里，她不开心。
　　齐敏达抬头看她一眼，拉着她到榻边坐下，才缓缓道：“明日我还要早朝，不能送你，你跟着孙得福走便是，他会把你安顿好的。”
　　齐敏达看到案几上泡好了茶，她来之前还是没有的，端起来喝了一口，接着道：“还有一人，名为陆华，有几分武艺。我今日已经同他说过，他跟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他这几天明明连见都不想见她，却一直在她替她安排着。
　　“大常寺卿费成，刚好跟你一个姓，他为人稳重，身份也适合。我先前同他商量过，你以后就是他的次女，因为身子不好一直养在老家，这些日子才接进京来。”
　　“有个贵重点的身份，你以后的日子会好些。其他的我都交待给了陆华，你有事吩咐他去做就是。”
　　……
　　许久之后，费吉玉离开了，齐敏达一个人在榻前枯坐，盯着茶杯良久，拿起来一口饮尽。
　　第二日小星来伺候她淑熙的时候，委实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