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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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玉姐姐，殿下命你进去。”不知何时，孙得福走到了她的身后。
　　“哦！”费吉玉被唤回了神，又站了半瞬，才往殿里走去。
　　刚刚王溪的表现，很难不让她想起在安和宫的那番对话，齐敏达他，真的对王溪下手了吗？
　　不过三秒，又为自己的不信任感到羞耻，齐敏达虽然性子冷，却不是个只记仇不记恩的，再怎么说，王溪这两年对他们还不错。而且，以齐敏达现在的身份，要是想对王溪下手，也不会让他有活着离开东宫的机会。
　　心中万千思绪沉浮，倒也没耽误进殿的脚步，进去后，就依照刚刚的记忆，在原先的地方以同样的姿势给齐敏达请安，不出一丝差错，“奴婢见过太子。”
　　比起方才的不情不愿，现在却是多了一分敬畏，刚刚在殿外她想了许久，既然来了这皇宫，出了安和宫那个特殊的安全的角落，那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只有这样，才能活的更好更长久。
　　齐敏达现在对自己是有几分情分在的，可谁知道，这情分能维持多久，又有多深。
　　此时殿中只有他们两人在，齐敏达被费吉玉的行礼弄的呆了一瞬，皱眉道：“私下无需行礼。”
　　“嗯。”
　　费吉玉本想答“是”的，话到嘴边，想起齐敏达说话的语气，又临时改成了“嗯”，也没有再自称奴婢了。同是应话，一个是遵命，奴对主，一个是答应，朋友之间。
　　齐敏达没有察觉到费吉玉的小心思，说起来王溪的事：“刚刚我让人给了王溪五十两银子，放他出宫了。”
　　说这话时，齐敏达一脸做了善事的表情，无论是为什么，结果是好的不是吗？带着银子出宫，盖个房子认个干儿子养老，怎么都比孤独的老死宫中要好。
　　费吉玉这是实打实的吃了一惊，王溪居然得了一笔巨款，出宫过好日子去了。替王溪高兴的同时，费吉玉心思也活泛起来，王溪都有五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自己怎么也有一百两吧，不，要一百五十两！
　　费吉玉的眼睛亮了起来，激动的想搓手手，把刚刚升起的敬畏抛到一边，蠢蠢欲动，想打听一下自己走的时候会有多少银子。
　　就听齐敏达继续说道：“你以后就留在东宫，不要回去了。明日起我要跟着太傅进学，晚间才可见你，你白日若是无事，就跟着其他宫女学学规矩。”
　　听这话的意思是要她留下伺候？东宫哪有宫外自由潇洒？费吉玉试图把话扳回正轨，道：“我刚刚见王溪离开，很开心的样子，是因为要出宫了吧！”
　　齐敏达听到这，却是完全误解了费吉玉的意思：“或许吧，你不想他出宫？”


第21章　自称
　　“没有没有，出宫多好啊，我替他高兴。”我也想出宫啊，费吉玉心里疯狂呐喊。
　　“既如此，你可要去送他一趟？”
　　“哦，送是要送的……”如果我能和他一起出去那就更好了。
　　齐敏达只觉心中气闷，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好了。明天早上王溪便会离开，你若是要送，就早点去。今日累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孙得福会安排的。”
　　齐敏达连着说了一通，倒把费吉玉说懵了，不知他为何这么激动，许久才呐呐道：“那我先下去了。”
　　出了殿外，便依着齐敏达所言，去找了孙得福：“孙公公，太子殿下让我来找你，安排一下住的地方。”
　　这样啊，可太子没跟他说啊？孙得福心里想着，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吉玉姐姐，跟我来就是，东宫屋子多，你看看要哪间。”
　　费吉玉跟着孙得福往后殿走去，趁机道：“公公叫我阿玉就好。”
　　怎么总是叫她吉玉姐姐，这个称呼，接受无能。
　　孙得福笑笑，“那阿玉也不必这么客气，干爹他总是叫我阿福，阿玉以后也可以这么叫我。”
　　费吉玉应了。
　　两个人都互存着讨好对方的心思，奈何实在不知道聊些什么，一路上稍显沉默。
　　迎着风走了片刻，才到了后殿，这东宫也是挺大的。孙得福看着屋子有些犹豫，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这从安和宫带来的女子，是个小主子，还是个掌事的犹豫。
　　“怎么了？可是没有空房了？”她听说宫里的宫女成堆，不少人都是要几个人挤一间房的。
　　费吉玉微微蹙眉，她并不怎么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更不用说一起生活了，磨合起来太难。先前找上王溪，也是迫于生计。
　　“有的有的。”孙得福连连说道，少了谁的屋子，都不会少了太子带过来的老人的屋子。而且突然册封的太子，东宫里的人都是临时调过来的，根本还没齐。
　　既然太子殿下没有特别吩咐，那不出意外，以后这费吉玉应该就是作为掌事宫女了。
　　这般想着，孙得福带着费吉玉走到一排宫女住的屋子前，指着其中几间道：“这几间屋子都不错，阿玉你看看哪一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宫，对于未来要住的地方，费吉玉还是挺好奇的，挑了中间的屋子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有两个小间，加起来大概也就上辈子上课的教室那么大，里面摆了床、衣柜、梳妆台，大概是卧室，外间则是放了桌子和一个多宝架。
　　房子显得有些空空的，不过光线很好，也很通风，可以住在这里，费吉玉还是挺开心的。
　　对孙得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阿福了，给我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屋子。”
　　宫里的人说话总是含含蓄蓄的，费吉玉一下子这么直接，孙有福却是不觉得讨厌，笑呵呵的回道：“阿玉喜欢就好。”
　　费吉玉看一眼空荡荡的屋子，道：“我可能要先回安和宫一趟，把我的东西拿过来。”
　　孙得福刚想说东宫什么都有，可这匆匆忙忙的，太子的东西都还没齐，哪里顾得上一个宫女的，只得道：“我叫个小宫女去帮你拿东西。”
　　“不用了不用了，我东西少。”费吉玉连连拒绝。
　　“没事，东宫人多。“其实也不多，大家现在都忙着收拾整理，不过去帮殿下眼前的红人拿东西，再怎么也挤的出来时间。
　　不容分说的，孙得福喊来一个宫女，冲她使了使眼神，道：“小星去帮你阿玉姐拿下东西。”
　　小星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和孙得福是同乡，这一定是个好差事。当下就热情的对费吉玉道：“姐姐，我们走吧！”
　　“哦哦！”费吉玉推不过，只得带着小星一起回安和宫。
　　她说她东西不多是真的不多，也就几身衣服，一个小小的包袱就装下了，小星看到都有点不敢相信，还是笑嘻嘻的先一步提好：“姐姐，我们回去吧！”
　　在回东宫的路上，费吉玉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你们都叫我姐姐？孙得福是这样，小星你也这样？”
　　明明就是她看起来比较小啊！
　　小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问题，不过一看费吉玉的个子和稚嫩的长相，就明白了，回道：“宫里不看年龄，都称比身份高的宫女姐姐，这是尊称。”
　　哦，好吧，她懂了。这大概就是宫里的规则吧！虽然不适应，还是要遵守的。
　　回了东宫后小星还主动要帮费吉玉收拾屋子。费吉玉不好意思，被小星的一句“收拾姐姐的屋子，总比去外面扫树叶好”打败了。
　　比起费吉玉来，小星手脚要麻利很多，两人一同收拾着，还能聊聊天，费吉玉也就知道了，小星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才进宫的。
　　屋子还没收拾玩，孙得福就来喊人了：“阿玉，殿下命你过去。”
　　“诶，来了，小星我走一下。”费吉玉赶紧把多宝架的最后一个格子擦干净，冲小星打了招呼，才走了出去。
　　“殿下怎么又叫我啊！”
　　“哎呀，主子叫你，还要挑时间不？赶紧走吧，别让殿下等急了。”孙得福一边走一边催。
　　“哦。”费吉玉赶紧跟上。
　　——
　　“殿下，奴婢到了。”费吉玉一个人进了殿，孙得福说，这是齐敏达的意思。
　　齐敏达端坐着，面前的桌子摆满了美味佳肴，听到费吉玉的自称，不悦道：“刚刚不是说了，私底下不要这样。”
　　费吉玉沉默了一瞬，想了又想，还是道：“奴婢觉得，人前也好人后也罢，还是这样吧。万一哪天奴婢没注意，说乱了嘴，可就被扣上一个大不敬的帽子了。”
　　齐敏达被说的一愣，这确实是他考虑不周。
　　费吉玉见他不开心，“奴婢敢在殿下面前这样说，也是相信殿下。”
　　齐敏达被说的舒坦了，脸色好了一些：“这宫里，从皇上到孙得福，我都不敢相信。”
　　我只有你了。这句话，齐敏达没有说出来，他脸皮薄，说不出。
　　费吉玉却是懂得的，也很乐意做小太子的树洞，道：“有我呢！虽然帮不了什么，听你说说话还是可以的。”
　　温馨的气氛蔓延开来，齐敏达陷入感动之中，直到费吉玉的肚子“咕咕”一声打破沉静。
　　费吉玉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悄悄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还压了压，试图掩盖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齐敏达看的一头黑线，道：“行了，别装了，吃饭吧！”
　　费吉玉粲然一笑，拉开椅子做了下来，这满桌的菜早就把她看饿了，夹了一筷子自己最喜欢的酱鸭吃了，满足的闭上了眼睛，才道：“你现在应该说用膳。”
　　“就你事多。”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生怕你被人看轻了。”费吉玉不满道。
　　齐敏达摇摇头，一板一眼的道：“不会的，我现在是太子，只有我看不起人。”
　　“好吧，你说的对。”费吉玉一噎，齐敏达说的是事实，吃了两口，又道：“你以后要喊皇上叫父皇。”
　　刚刚就听他也喊皇上了，太子喊皇上叫皇上那叫什么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太子不是亲生的呢。
　　费吉玉说完，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有操不完的心。一会儿又摇摇头笑了，那也要她操心操的过来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三点了！不敢相信！睡了睡了，爱拖手还渣的我没救了，我想早点把这个剧情写完啊，嗷


第22章　送别
　　第二日里，费吉玉尚在半梦半醒中，就听到身边有人小声唤她：“姐姐，姐姐，该起了。”
　　费吉玉努力的睁开眼睛，“嗯？”
　　“姐姐昨日不是说，要去送王公公一趟？”小星一边给她拿着衣物一边答道。
　　对啊，王溪今日出宫，费吉玉清醒了些。又在床上躺了三秒，一把掀开了被子，一骨碌从床上跳了下来。起床就讲究一个快字，尤其春冬两季，再拖就起不来了。
　　小星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自己的这个姐姐，倒是不同。
　　费吉玉已经接过了她手里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套好了，再一看，旁边已经打好了水，试了一试水温刚刚好，就着水洗了起来，还不忘问一句：“小星，你怎么来了？”
　　“是孙公公命我跟在姐姐身边的。”
　　“哦。”时间急，费吉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跟在她身边，也只随便应了一下，没有多问。
　　等打理好自己，就急急的往外走去，费吉玉脚程快，小星紧赶慢赶的追着，说话都有点喘了：“姐姐等等，孙公公让我陪着姐姐一起。”
　　费吉玉放缓了脚步，有点担心的问道：“我起的有点迟了，他不会已经走了吧！”
　　“不会的。现在还没到出宫的点儿，姐姐跟我来就是。”
　　出了东宫，跟着小星七弯八拐的走了长长一段路，就看到背着包袱正在朝前走的王溪。
　　费吉玉上前追了几步，才喊道：“王哥。”
　　王溪脚步一顿，会叫他王哥的也就那么一个人，想装作没听到，猛地肩膀被拍了一下，心道不好，果不其然，一转头，费吉玉笑吟吟的看着他。
　　王溪咽了咽口水，强笑道：“你怎么来了？”
　　“听太子说，你今天早上出宫，特地来送你一下。”
　　“太子跟你说的？”
　　“是啊！昨天我喊你，你怎么不理我？”费吉玉很是不解。
　　“这个，我不是急着回去收拾东西吗？”王溪说的这个理由他自己都不信。
　　不过看他今天就要走了，费吉玉也不想抓着这事不放，跳过此事，衷心道：“祝王哥以后，一切顺风，在宫外要过的好好的啊！”
　　看着站在面前一脸真诚的小姑娘，王溪笑道：“你放心，殿下赏了银子，出去以后买个房做点小生意，日子不会差。”
　　“那就好。”说着说着她都有点羡慕了，她不知道这里的物价，不过看王溪的样子，应该是很多很多了。
　　王溪摸了摸自己包袱里的银锭子，觉得心都安了许多，从怀里掏了又掏，摸出一些碎银来，像是要给她，费吉玉正准备拒绝，就见王溪又把银子放回去了。
　　？？？她是不准备要，但这是什么操作？
　　只听王溪道：“你现在在东宫，这些碎银子对你也没用，你就记得，好好对太子，什么都会有的。”
　　费吉玉满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啊？
　　王溪已经在做最后的道别了，“时间不早，我这就先走了。吉，费姑娘，一切保重。”
　　费姑娘？这是什么称呼，一抬头，王溪已经往前走了很远，脚步很快，看来时间的确很赶。
　　刚刚一直站在后面的小星也走了上来，道：“姐姐，我们回去吧！”
　　费吉玉朝王溪离去的方向看一眼，已经见不到人影了，转身准备回东宫，嘴里嘀咕着：“王溪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人回答。费吉玉刚刚踏进东宫，就有小太监来唤，说是齐敏达命她过去。
　　费吉玉本想再睡个回头觉的，不过齐敏达都派人来喊了，也只能过去，还不能耽误太长时间，得尽快。
　　跟着小太监到了偏殿，就看到守在门口的孙得福，见她来了，立刻迎了上来：“殿下在里面等着你呢，快进去吧。”
　　“是。”
　　费吉玉一个人进了偏殿，就见齐敏达和昨日一样，坐在桌旁，还没有动筷，显然在等她一起用饭，见她来了，指了指一旁的凳子。
　　费吉玉却是坚持的行完了礼才坐下，道：“礼不可废。”
　　说着，费吉玉已经给自己夹了两个狮子头到碗里，又给齐敏达也夹了一个，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
　　齐敏达见费吉玉吃的开心，本来想问的话一下子吞了回去，跟费吉玉一样老老实实的吃起饭来。
　　等吃完了，齐敏达就让她回去了，费吉玉本以为会和他说说话来着，谁料齐敏达道：“待会太傅还要讲课。”
　　费吉玉不知道的是，她一出去，齐敏达就招来了孙得福，问道：“刚刚她和王溪说了些什么？”
　　孙得福看着一脸不开心的小太子，心里怀疑自己先前的猜测是不是错了。嘴上老实回道：“刚刚问了一下小星，就是吉玉身边跟着的小宫女，说是时间赶，两人只聊了几句。”
　　悄悄看一眼太子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接着道：“小星说她也没听多清，大概就是互道保重。”
　　齐敏达心里莫名的舒服了点，这王溪虽然还行，可跟他家阿玉比起来还是差远了的，两人实在不相配，还是离得远了好。不过，齐敏达看向孙得福，问道：“是她让你喊的吉玉？”
　　孙得福听着这语气，眼睛一转，道：“是奴婢喊错了，怎么可以直呼吉玉姐姐的名字。”
　　齐敏达满意的起身，要到听课的时候了，“走吧。”


第23章　进学
　　先前皇上下令，由六部尚书担任太子太傅，共同教导太子。
　　不过一来六部事务繁多，尚书们根本抽不开身，二来尚书们也不是专门做学问的，术业有专攻，启蒙这种事还是交给国子监的夫子来做比较好。
　　可自古以来便有“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说法。作为将来的天子，齐敏达不仅要会学问，更是要会用人。
　　而齐敏达此时已经年近十三，却是大字不识一个，至少在其他人眼里是这样，一国太子怎可如此？
　　皇帝大臣一琢磨，齐敏达的日子便苦哈哈了。每天上午跟着国子监的夫子学习礼乐射御书数，下午跟着六部的官员学习处理国事，吃了晚饭还要练字，毕竟讲究“字如其人”。
　　哪怕齐敏达天资聪颖，也累的够呛，就是早上还未进学的时间，都一手持书一手拿筷，看一眼吃一口的。
　　一心二用迟早是要出岔子的，这天早上，齐敏达一个不注意，拿着勺子的手一抖，精致的下巴就被米粥汁给糊了。
　　坐在对面的费吉玉一抬头，就看到花猫似的齐敏达，格外严肃的一张脸，搭上快要滑落下来的米汁，莫名的萌，忍不住大笑出声来：“哈哈哈，你连粥都不会喝吗？”
　　旁边伺候的孙得福看的心惊胆战，也就这姑娘敢这么嘲笑太子了，亏他以前还认为她是个规矩有礼的，真是被那张无辜单纯的脸骗的不轻。
　　看一眼太子，面色不大好却是没有丝毫要发怒的意思，这些日子孙得福也明白了，太子对那费吉玉是不同的，也就赶紧出来递个台阶：“殿下，奴婢伺候你洗漱一下？”
　　“不必。”齐敏达摇摇头，示意孙得福去给自己拿个湿帕子擦一擦就好，沾的不多，不必浪费时间。
　　齐敏达接过帕子随意擦了几下，一举一动却是都透露着优雅贵气，这些日子的学习不是白费的。
　　把帕子扔给孙得福，看到对面穿着宫女服饰的小丫头，还在没心没肺的美滋滋的喝着汤。
　　仔细一看，比起在安和宫时，不知白胖了多少，想起近些日子的劳累，只觉得太气人了，当下便道：”快些喝，喝完随我一道走。”
　　费吉玉显些没被噎着，喝完剩下的最后一口汤，才道：“走？你要带我去哪？”
　　齐敏达没有回她，见她喝完了，就起身往外走。在东宫过的好，这个年纪的少年就像春天刚抽芽的新树一般，长的飞快，从背后望过去，也有了几分玉树临风之感。惹得费吉玉看了好几眼，才匆匆忙忙的跟上去。
　　出了刚刚的房间的门，费吉玉就成了那个守礼懂规矩的掌事宫女。是的，就在两个月前，东宫的前掌事宫女到了年纪放出了宫后，费吉玉就被任命成了新的掌事宫女。
　　每天早上，齐敏达都一定要和费吉玉一起用餐，只留下孙得福伺候，也就每天早上的这点子时间，费吉玉在他面前，还是原先那个费吉玉。
　　出了门，她就是人小心不小的东宫掌事宫女了，一举一动，都要注意着，不能丢了东宫的颜面。齐敏达就更不用说了，走到哪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每天的早膳，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可以自由自在的做着自己。
　　费吉玉低眉敛眼的跟着齐敏达走了不久，就到了书房。不同于普通的皇家贵族子弟，齐敏达的太傅先生们都是来东宫授课的，更具体点，就是在这个书房。
　　齐敏达遥遥一指门口，对着费吉玉道：“这里刚好缺个端茶递水的，你看你可不就是用上了。”
　　费吉玉：“……”
　　似是欣赏够了，齐敏达不逗她了，轻笑出声：“以后你上午便随我来这，多学点东西在，不比整天吃吃喝喝浪费光阴好？”
　　别以为他不知道，在东宫，她也就是担了个掌事宫女的名，什么事都不管的，孙得福还安排了个宫女侍候她，越发懒散了。
　　费吉玉用怨念的眼神看着他，二狗子你变了，她好不容易熬过了初中高中，到了这居然还要上学，试图挣扎，“我不学，你自己去。”
　　挣扎无用，在外面费吉玉还要顾念着身份，不敢明目张胆的违抗，最后还是被带进了书房，一脸的生无可恋。


第24章　学习
　　进了书房，费吉玉才发现已有一人在里面等着了，齐敏达已经上前一步，作揖行礼道：“见过夫子。”
　　那人也赶紧回道：“太子请坐。”
　　见着齐敏达已经在书桌后面坐好，夫子准备上课，费吉玉也只得不情不愿的走过去，还没有椅子坐，和孙得福一起站在角落里。
　　站好后，又用怨愤的眼睛看着齐敏达，希望他能良心发现，放自己回去，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笑他了。
　　被这么一直盯着，费吉玉觉得，是个人都会觉得不不舒服了，可齐敏达愣是没感觉到似的，认认真真的听着夫子讲课，遇到不懂的地方就会问上几句，完全不受她的影响。
　　没多久，费吉玉也觉得无聊了，低头去弄自己的衣袖。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夫子缓缓讲叙，声音清越，吸引了费吉玉的几分注意。
　　玩衣袖玩的有点腻了，费吉玉闲来无事，倒是静下心来听讲。她不是不明白，多学点总是好的，只是今日懒散惯了。
　　本以为古代的教学都是枯槁无趣的，老师在上面念，学生在底下听得摇头晃脑。可听着听着，费吉玉却也来了几分兴趣，努力去听去记夫子讲的内容。
　　齐敏达看到，收回了余光，她能这么快就听讲，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一讲就是一个上午，费吉玉也有点站不住了，她估摸着的有两个时辰了吧，腿都麻了，不时的悄悄挪动一下。
　　看一眼夫子，讲的正是劲头，望一眼齐敏达，听得正认真，瞧一眼孙得福，垂手静立，好似整个书房，就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