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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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眼夫子，讲的正是劲头，望一眼齐敏达，听得正认真，瞧一眼孙得福，垂手静立，好似整个书房，就她一个人格格不入。
　　直到齐敏达出声：“夫子今日所讲，孤受益良多。”
　　还准备继续讲下去的年轻夫子一愣，太子这话，听着好像是要他不要再讲了的意思，这是为何？平日里太子可是尤为好学的，还要听上许久。
　　许是太子今日还有事，这么想着，夫子放下手中的书本道：“太子聪慧，臣岂敢居功？臣先告退了。”
　　夫子刚跨出门，费吉玉就一下子靠在了墙上，声音有气无力的，“好累。”
　　齐敏达瞥了她一眼，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只留下一句，“该用午膳了。”
　　费吉玉一听，还能说什么，墙也不靠了，立刻跟了上去。
　　而孙得福则是派人赶紧去通知厨房，今日太子要提早用膳，可别误了时间。
　　回到偏殿，用膳的地方，费吉玉还得先在旁边站一会儿，等人把菜上齐了，人都遣出去了，只留下孙得福伺候，才能坐下。
　　一坐下，迫不及待的，菜都没夹，先吃了一大口饭，齐敏达看着好笑，这人是真饿坏了。扫一眼桌上，给她夹了一筷子烧鹅，“吃点菜。”
　　鹅肉是她除了鱼肉最喜欢吃的，不过以看她狼吞虎咽的，还是别吃鱼的好，省的卡住。
　　齐敏达似乎夹上了瘾，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她碗里夹，等到停下筷子，费吉玉甚至小小的打了一个饱嗝，好像一不小心吃多了，自己摸出一张帕子擦擦嘴，而齐敏达还没吃几口。
　　齐敏达即便是当初，在吃不饱的日子里，吃起东西来也是慢条斯理的，不过那时候按齐敏达的话说是吃的久久不会那么快饿了，而现在，则是礼仪使然。
　　只有费吉玉，吃的又快又多，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吃完后又会后悔吃的太多，逼着自己绕着东宫的围墙走了一圈又一圈，散步消食，锻炼身体。
　　等到齐敏达也放下筷子，费吉玉讨好的又拿出一条帕子递过去，齐敏达怔了一下，接过去用来擦嘴，嘴角上扬了些，“今日下午我要学习处理国事，不便带你。”
　　“这样啊！好可惜。”费吉玉眉开眼笑。“你好好学，你要加油哦！”
　　“加油？”
　　“你要努力！好好学！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虽然知道她只是因为不要去了而开心，听到她说等他回来，还是会开心。
　　这东宫里头，就是连孙得福都不能彻底相信，毕竟他是孙有才的干儿子，他那父皇，哪怕是贤贵妃生的两个儿子造了他的反，还是和贤贵妃亲亲热热的，色令智昏。
　　齐敏达不着痕迹的把帕子收起来，看会书就该午睡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道：“一直站着是我考虑不周，明日起你就在自己房里看书吧，吃饭的时候我会检查的。”
　　“啊？？？不要啊！”


第25章　八珍糕
　　翌日，齐敏达用完早膳就施施然的去了书房，唯给费吉玉留下了一本《中庸》。
　　费吉玉盯着封面看了许久，想着齐敏达现在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还是咬咬牙翻开了。
　　“天命之谓性；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费吉玉磕磕巴巴的把第一章　读了一遍。
　　一头雾水，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不过大家都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费吉玉又坚持的看了两遍。
　　然后毅然决然的放下了书。反正看不懂，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而且就算她没看，齐敏达还能不让她吃饭不成？
　　费吉玉把书一扔，往厨房去了，昨天吃的那个八珍糕，味道极好，她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除了册封那天，齐敏达就再也没被皇帝召见过。宫里上下都道，皇上不喜太子，但这不妨碍底下人讨好他。
　　太子就是太子，身份在那摆着，而且这个太子的位置比谁都稳，只要没人造反，就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天子。
　　所以东宫该有的都有，宫女太监们挤破了头都想进东宫，而传说中一直伺候太子的费吉玉，现在的掌事宫女，更是不少人讨好的对象。
　　费吉玉一路悠哉悠哉的往厨房走去，遇到的宫女太监，都一个个的对她笑着问好。到了厨房，还没说话，管厨房的高安顺就凑了上来，“吉玉姐姐来了啊！”
　　高安顺又扭头冲里头喊道：“还不泡杯茶，端些点心上来。”
　　费吉玉假意推辞了一下，也就跟着坐下了，她要是不坐下来，高安顺还以为她对他有意见。
　　现在费吉玉也习惯别人叫她姐姐了，没办法，宫里就是这样，谁的地位高谁就是姐姐，跟年龄没多大区别。就连小星跟在她后面，都会被人道一句小星姐姐。
　　费吉玉笑着道：“这里可还有八珍糕？我给殿下端一碟过去。”
　　“有有有，您稍等一会，喝个茶吃块点心，我这就去叫人装盒。”
　　“麻烦了。”
　　“哪里哪里，还累的姐姐跑这一趟。”
　　片刻后，来时还两手荡荡的费吉玉，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直奔书房，她知道齐敏达不爱吃甜食，到时候，就全是她的了。
　　费吉玉想想就开心，脚底生风，不一会儿就到了书房，偷偷从窗子里往里看，刚看一眼就被孙得福发现了。费吉玉挤眉弄眼的，示意孙得福出来一下。
　　孙得福面露难色，他一个奴才，主子不发话，怎么敢随意离开？可不出去，也就得罪了费吉玉。
　　孙得福没为难太久，很快齐敏达也看到了在门外等的焦急的费吉玉，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一趟。
　　孙得福心中长舒一口气，悄悄的退了出去，带着费吉玉到了角落处，才低声问道：“现在来有什么事吗？殿下不是让你好好看书？”
　　费吉玉脸色一变，“不谈这事，我们还可以继续说下去。”
　　“好好好，那你来这有什么事？”
　　费吉玉把手上拎着的食盒提一提，道：“殿下读书辛苦了，我来给他送点点心。”
　　孙得福看一眼那食盒，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接过，道：“我会和殿下说的。”
　　费吉玉不放心的又说了一句：“我就在外头等着，要是殿下不喜欢，你就把它拿出来。”
　　孙得福笑道：“殿下肯定会喜欢的！”
　　为什么说齐敏达一定会喜欢，他不喜欢吃甜食的啊？费吉玉不懂，孙得福已经一溜烟的回了书房。
　　孙得福提着食盒，轻悄悄的走到齐敏达后面，低声道：“殿下，这是吉玉姐姐怕你饿了，特地送来的点心。”


第26章　教学
　　齐敏达望一眼食盒，眼里多了丝笑意，示意孙得福把食盒放好，他待会吃。
　　孙得福这一出一进的，饶是已经尽量放轻了脚步，还是被上面的夫子注意到了，夫子状似不经意的往外看一眼，就看到了昨日跟在太子一起来的那个小宫女。
　　夫子尚年轻，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今日就讲到这，臣先告退了。”
　　在看到费吉玉的那一刻，齐敏达学习的心就淡了，闻言便道：“有劳夫子。”
　　等夫子一走，齐敏达就招手示意门外的人进来，径直打开了食盒，拿了块八珍糕，咬了一口方道：“今日怎么想起给我送点心了？”
　　费吉玉自是不会说是自己馋嘴，只道：“你看你一天要学这么多东西，不多吃一点，怕你饿着了。”
　　齐敏达低声笑了起来，心情很好的直接吃完了一碟子点心，恰好就是费吉玉最最喜欢的八珍糕。
　　费吉玉看着，心一直在痛，真想问他一句，你平日里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打定主意，以后不找什么借口了，直接说自己想吃，就是不免会有人会在背地里嘀咕。
　　毕竟宫女是没有资格指定要吃什么的，一般都随厨房安排，更不用说要额外的点心了，也就是受宠的宫女能抵半个主子。
　　齐敏达吃饱了，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问道：“书看的怎么样？”
　　费吉玉眨巴眨巴眼：“书太难了，我看不懂。”
　　齐敏达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就这么不想看书？”
　　“不想看。”费吉玉老实回道，“我是真的看不懂，我都看了三遍了，看不懂有什么办法。”
　　费吉玉说的是真话，她的确不喜欢看书，不过要是看得懂的话，她还是会逼着自己去看。就像以前高考的时候，即使背书背的都要吐了，还是使劲的往脑海里塞。
　　齐敏达相信了，想了又想，最后问道：“如果有人教你，你学不学？”
　　“谁教？”
　　“我。”齐敏达缓缓露出笑意，还记得两年前，在安和宫的冬天，跟着费吉玉一笔一划的学着简化了的字。
　　“你有时间吗？”最后费吉玉只挤出这么一句，要是有机会，能多学点东西也是挺好的。前些日子是过的舒服，却也不能沉迷其中，到头来人都废了。
　　“教你的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齐敏达依旧是最忙的那个，他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他逼着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去学会怎么当一个太子。
　　每日里最轻松的时间，反倒是教费吉玉的那段时间。
　　最开始的时候齐敏达还能挤出时间，教费吉玉认字练字，给她断句释义。等到两年后，皇帝渐渐的把一些差事交给他，齐敏达就整天忙的落不了脚，有时候费吉玉一天下来都见不了他一面。
　　好在经过两年的学习，费吉玉已经完全可以自学了，只是还不习惯没有齐敏达的学习。
　　齐敏达却是放心不下她，挤出时间把自己的手稿全找了出来　，交给费吉玉，要她这段时间先练字。等他以后有空了，再来教其他。
　　说来惭愧，两年过去了，费吉玉的狗刨体还是狗刨体，无数次思念以前的水性笔，哪怕来只钢笔也好。
　　费吉玉苦着脸的接过了手稿，齐敏达还在那唠叨：“你好好练字，不要懒，不光要心中有书，字也要写好。”
　　“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人们都喜欢以字识人，尤其是古代。费吉玉长叹一口气，人生艰苦。
　　顺德二十八年十二月十九，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费吉玉从睡梦中醒来，把半张脸缩在被子里，看着窗外蒙蒙的天光，舍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
　　直到门被轻轻的推开，是小星打了热水进来，看到费吉玉睁开的眼睛，笑道：“今日姐姐醒的早。”
　　“嗯。”费吉玉低声应了，还是不想起。
　　直到小星拿着她的衣服等在床边，费吉玉才一闭眼，掀开了被子，在大冬天里起床真的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
　　在小星的帮助下，费吉玉很快就套上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才觉得暖和了点。
　　费吉玉现在已经习惯了小星的伺候，果真是由俭入奢易，穿好衣服净了面，小星就帮她挽个发髻，敷一层薄粉。
　　费吉玉端坐在镜子前，打了个哈欠，道：“这些天真的是越来越冷了，一点都不想起床。”
　　小星笑笑没说话，这东宫里，起的最晚的怕就是费吉玉了，宫女太监不必说，就连太子殿下都要一大早起来，去读书去上朝。
　　小星很喜欢费吉玉，虽然以宫女的标准看，费吉玉显然是不及格的，不过费吉玉又不是普通的宫女，而且费吉玉对她很好，从来没说过重话，时不时还带她吃些点心，送她几件首饰。
　　小星想到昨晚孙得福的嘱咐，虽然给费吉玉梳的还是宫女的发髻，却是化了一个明媚许多的妆，今天挑的衣服还是水红色的。
　　费吉玉对此一无所觉，她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就出了门朝偏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还可以写
　　捋一下时间线
　　顺德二十四年，相遇，均十一岁
　　顺德二十六年，册立太子
　　顺德二十八年，现在，都十五岁了


第27章　及笄
　　进到偏殿的时候，费吉玉被吓了一跳，看着满桌的点心不敢相信，道：“这是怎么了？”
　　费吉玉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疑惑的看着端坐的齐敏达，平日里的早膳哪有这般奢华？
　　齐敏达亲自动手给她盛了一碗粥，道：“先喝碗粥热一热，才能吃点心。”
　　等费吉玉接过碗，才接着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费吉玉还真不知道，又不用上课又不用上班，她哪里会特地去记日子，“我还真不知道。”
　　齐敏达扶额，一时间无言以对，小星站了出来：“吉玉姐姐，今日十九。”
　　“十九？啊，我生辰到了！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费吉玉捂脸，一会儿又道：“我要生辰礼物哦！”
　　“少不了你的。”齐敏达没好气的回道。
　　“嘻嘻。”费吉玉傻笑了两下，低头喝粥。过一会儿，又道：“这么多点心，我也吃不完，又不能就放，待会分给东宫里的人吧！”
　　齐敏达自然不会不同意，这本来就是他的想法，让大家都沾沾喜气，顺便给她收买收买人心。
　　就算费吉玉生日，现在的齐敏达也不能陪她一整天了，用完早膳就要走，朝中还有许多事要做，只道：“生辰礼晚上给你。”
　　齐敏达上朝去了，费吉玉也没闲着，先是挑了自己喜欢的点心留下，又要去把剩下的去送给东宫里的人。
　　按小星的意思，叫人来领就是了，何必要一个个的送，费吉玉却道：“我又不是主子，那搞得跟赏赐似的，多不好。”
　　拗不过费吉玉，小星只能提着食盒跟着费吉玉，看着她笑眯眯的把一碟又一碟点心送下去。
　　拿到点心的人，尤其是那些粗使的宫女太监，一个个乐的跟什么似的，到后来，小星都高兴了几分，好像明白了什么。
　　送完点心之后，时间就不早了，费吉玉一个人用了午膳，午睡起来后靠在窗前看书，却是不怎么看的下去，时不时的朝着窗外看。
　　费吉玉搬过一次家，从宫女住的地方搬到了齐敏达隔壁，只要齐敏达回来，她在屋里就能看到。
　　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月亮都出来了，才看到齐敏达踏着月光出现。
　　费吉玉把书一扔，迎了出去，“你回来了！”
　　齐敏达看着走出来的女子，加快了脚步，走到她面前解释道：“今天父皇问了我一些事，回来迟了。”
　　“你还知道啊，要补偿我明白不？我等你好久了。”
　　“好。”
　　孙得福跟在后面，听着这对话，笑着摇摇头，他家殿下啊，是陷去了，哪有主子要给奴婢交代的。
　　命人把晚膳送上来，齐敏达看着费吉玉吃长寿面，问道：“味道怎么样？”
　　费吉玉不敢说话，怕把面咬断了，吃完才敢回道：“好吃。”
　　“好吃就好。”齐敏达有几分郁闷，明明他都学会做长寿面了，今天却是回来迟了许多，费吉玉没吃晚饭一直等着，总不能叫她再等等，再忍忍饿，容我去做碗面条。
　　孙得福想起学着揉面的齐敏达，出声道：“殿下先前还说，要给吉玉姐姐做长寿面呢，就是今天回来迟了，想着姐姐饿了，不能再叫姐姐等下去。”
　　“多嘴。”齐敏达呵斥道，却是没几分怒意，孙得福毫不在意，他才不信太子会生他的气。
　　费吉玉听了，笑道：“明天再给我做一碗呗，又不是一定要生辰才能吃。”
　　齐敏达没说话，拿出一个沉香木盒子递过去道：“愿卿生辰喜，事事如意百岁安。”
　　费吉玉接过盒子打开，眼前一亮，是一只玉簪，看着便是成色极好，上面雕刻着的几朵莲花，也很精致。
　　费吉玉试探着插在头上，调整了一下位置，抬头问道：“好看吗？”
　　“好看。”
　　看着费吉玉喜笑颜开的样子，齐敏达的心都轻快了几分，道：“在这里不能办及笄礼，委屈你了。”
　　“及笄？”费吉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道：“有什么委屈的，东宫那么多人，也没人过过。”
　　而且，她还真不在意这个礼，齐敏达不说，她都不会记起来古代女子十五及笄。
　　不过　，十五及笄以后，就是嫁人了吧！


第28章　侧妃
　　生辰过后，费吉玉便有些想嫁人了。无论是古代的十五岁，还是心理上的二十几，她好像都该嫁人了。倒不是怎么想嫁给某个人，只是觉得，到了适合的年纪。
　　或许她可以求一求齐敏达，提早出宫。费吉玉想着，等他忙完这一阵，就跟他说说。
　　顺德二十九年夏，齐敏达已经当了三年的太子，处理朝事也有一年了，朝中上下无不满口称赞，除了永安伯钟学义，贤贵妃的亲弟弟。
　　永安伯原先只是个杀猪的，直到贤贵妃入宫，竟是哄着皇上给他封了伯，贤贵妃的得宠可见一斑。
　　永安伯是个草包，哪怕封了伯也还是大字不识一个，不过就是看在贤贵妃和两位皇子的面上，也没人惹他，反倒是有不少人巴结他。直到三年前贤贵妃所出的两个皇子意图谋反，永安伯的地位才一落千丈。
　　顺带一提，皇帝实在偏爱三皇子四皇子。即使他们害死了先太子，也不过是贬为庶民，永世不得进京而已，搁其他人身上，怕是早就被凌迟处死。
　　玉堂殿中，贤贵妃站在窗前，眼眶湿润，面露愁容，皇帝一走进来就看见这一幕，轻步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贤贵妃这才惊觉皇上的到来，转身试图行礼，被皇上一把拉了起来，带到榻边坐下。
　　皇上温声问道：“贵妃有事，可同朕说说。”
　　贤贵妃面上露出几分犹豫，最后还是道：“想着阿文就要二十了，臣妾却已三年未曾见他，实在思念，也不知他和阿礼在外面过的好不好。”
　　这是说的贤贵妃所出的两个皇子，皇上想起十几年前，他们尚年幼时，他也曾亲手抱过哄过。
　　只是，皇上一想到他们造反的那一晚，心就凉了凉，顶着大臣的不满，留下他们的性命，已是父爱如山。
　　可看着贤贵妃，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皇上开口道：“朕记得，永安伯有个嫡女。”
　　“是。”贤贵妃有些失望皇上未曾松口，还是回道：“良儿过年就十五了，她小时候还来宫中玩过几次，皇上可还记得？”
　　“嗯，太子也大了，身边缺个体贴人，朕看你侄女便不错。”
　　贤贵妃听得这话，已是明白，皇上是不会让她的两个孩子回宫了，让良儿嫁给太子，不过是安慰她，也保证她娘家钟府以后的富贵。
　　为了娘家，贤贵妃也只能压下心里的难过，浅笑回道：“多谢皇上。”
　　皇上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没有说话。
　　翌日，一道圣旨便入了永安伯府，前面的话都没仔细听，钟良耳中只有那一句“堪为太子侧妃，择日入东宫。”
　　等送走传旨的太监，命丫鬟婆子都下去后，钟良忍不住扑在永安伯夫人怀里，惶恐不安道：“女儿真的要进宫吗？”
　　永安伯夫人面色也不好，抱着她哭道：“良儿啊，我的乖女儿，那宫里头，哪是什么好地方。”
　　哭了一会，又冲永安伯道：“老爷，就不能跟娘娘说一下，妾身不要什么富贵，只要良儿过的好就行了。”
　　这是已经认定进宫这事，是贤贵妃的意思。
　　永安伯坐在椅子上，聂聂道：“娘娘决定的事，我能怎么办，进了宫，娘娘会照顾良儿的。”
　　他打小就听他姐姐的话，现在就更加不敢违抗了。
　　永安伯夫人拔高声音：“可太子又不是娘娘的儿子。”
　　要是三皇子或者四皇子当的太子，她能不愿意。
　　哭也好气也好，圣旨已下，不能改变。最后永安伯夫人只能对着自己的女儿道：“良儿啊，你以后进了东宫，就好好伺候太子，明白吗？”
　　“女儿明白。”钟良低声回道，眼中充满了迷茫。


第29章　络子
　　东宫即将迎来一个新的主子，费吉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小星学着打络子。
　　外头有小宫女找，小星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就一脸的欲言又止。费吉玉看不得这模样，也没停下手头的活计，问道：“想说什么？”
　　小星拿起桌上编了一半的络子，心却没有放在上面，瞧一眼费吉玉，小声说道：“皇上下了旨，赐永安伯府的大姑娘为太子侧妃。”
　　费吉玉手下动作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小星缩了缩脖子：“赐永安伯府的大姑娘为太子侧妃。”
　　“哦。”费吉玉眼皮抬了一下，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小星憋红了脸，问道：“姐姐，你就不急吗？”
　　“我急什么？不过殿下这动作，真的快。”她都还没找到适合嫁的人呢，手下一动，络子打好了，拿起来给小星看：“小星你看，我打的好不好？”
　　“好好好，这都什么时候了？姐姐还想着打络子。”小星看也不看络子，替费吉玉着急。
　　费吉玉放下络子，问道：“那你说这什么时候了？”
　　小星脱口而出：“殿下有了侧妃，姐姐怎么办？”
　　费吉玉听的糊涂，疑惑道：“有了侧妃又怎样？无非是多了一个要行礼的人。”
　　小星放弃了，站起身来，道：“我去厨房看看午膳好了没。”
　　费吉玉不在状态，还道：“今天想吃的清淡点，多拿几个素菜。”
　　小星走了，费吉玉拿起剩下的丝线，又动起手来，她似乎打上瘾了。
　　这些日子，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