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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生存手册-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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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不说话了,倦意袭来,倒都沉沉睡去。
天才蒙蒙亮,司珑就醒了,瞥一眼床帐里的曼曼,见她青丝铺枕,薄被遮身,一张精致的容颜神色怡合,睡的正香,便悄没声的收拾好了铺盖。
才收拾好,一拉门,却见门口杵着一尊门神。
司珑吓的掩唇低叫,却被陈云正一个冷厉的眼刀丢过来,当时就噤了声。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穿着家常袍子,头发也松散着,可眉宇间却满是冰霜雪色,浑身上下都透着凌厉。
袍子有些褶皱,还透着酒味,他这般形容,倒像是刚刚赴宴回来的模样。可怎么可能呢?他昨夜是歇在文氏那儿的,依着文氏的做派,早就给他打理清爽的了。
司珑不敢胡思乱想,忙不迭的行礼。
陈云正连看都不看她,只透过屏风的纱帘看向内室,问:“她呢?”
司珑腹诽:这不废话么,自然是在屋里好生睡着,可司珑也知道陈云正问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忙低声回道:“苏姑娘昨夜二更睡下的,三更是惊醒了一回,喝了回茶……后头倒是睡的安生……”
司珑小心翼翼的抬头打量着陈云正:“要不奴婢去叫醒苏姑娘,就说六爷过来了……”
陈云正摆手,抬步进门,却在外间坐下。
司珑有眼色的替他斟了杯茶,歉然的道:“这一大清早,奴婢还没来得及烧水,六爷担待些……”
陈云正很难得的朝着司珑笑了下,道:“你是个有心的,有你在,我也放心了。”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司珑却是懂得的。陈云正也不废话,只从怀里掏出一个尺来长,五寸多宽的紫檀木小盒,放到桌上道:“替你家姑娘收着吧。”
“啊。”司珑伸手接过来,却没打开看,只道:“六爷留个凭证,回头奴婢连着一起送给姑娘。”
“不必。”陈云正打断司珑,道:“你叫醒她们三个,这会儿就收拾收拾,等到……”他顿了顿,声音就有些沙哑和低沉,再开口,语调里就带了隐忍的痛楚,听在司珑耳朵里,没来由的就觉得心颤,跟着一块疼:“你们四个跟她一起过去吧。别的不用我吩咐,你们也知道该怎么做,好生服侍,我不会亏待你们。否则……”
陈云正没接着“否则”下去,可司珑早听懂了他话里未尽的威胁之意,忙道:“奴婢不敢,以后定当尽心尽力,好生服侍姑娘。”
其实司珑心里还是撇了下嘴的。
他也就威胁威胁自己吧,还是口头上的,等到出了这个门,她们四个便是自由人,凭他怎么本事,手也伸不到王府去。
况且她们四个一直都和曼曼亲近,对他只有敬畏,论到尽忠,还真轮不到他来嘱咐。
不过,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让她们四个今天就跟着苏姑娘一起走了?
司珑便回道:“昨儿姑娘吩咐了的,随身衣物,没什么可收拾的,就都放下罢,免得六奶奶回头追究起来都是罗烂,奴婢四人也是一样,横竖都是身外之物,顶多重新置办也就是了。”
陈云正只嘿嘿冷笑了两声,道:“也是,那就重新置办吧,都是身外之物……”
听这话好大的醋味,司珑便辩解道:“姑娘也是替六爷着想,毕竟六奶奶……”
陈云正冷然道:“这个家是我做主,我说了算!”


第291章、送行

别看陈云正说的大义凛然,可才听到内室有动静,他便腾一下起身,匆匆忙忙的出门就走,那模样就像有一只恶狗在他身后撵着咬一样。
司珑啼笑皆非,将盒子收拢好,这才应一声“来了”,进了内室。
曼曼已经起身,正将秀发拢到脑后,轻轻打了个呵欠问:“一大早的,你在跟谁说话?”
司珑得了陈云正的吩咐,不敢提盒子的事,只道:“刚才六爷过来,问问姑娘都收拾的怎么样了,还说叫奴婢们一起收拾了同姑娘一起走。”
曼曼嗤笑一声道:“有什么可收拾的。”这会儿来装好人,谁稀罕呢。
司珑道:“奴婢也这么说的,可六爷说,这个家是他做主,他说了算,依奴婢想,姑娘如果有什么心爱的物件,就都拿着罢。”
曼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乐意做好人,她还不领情呢。可眼神转到司珑身上,便叹了口气。有些东西,她不在乎,可对于司珑等人来说却是必需品和奢侈品,再说她虽只是通房,但陈云正也没亏待她,衣料布匹衣服也添置了不少,尽管她不想拿着留做记念,可给了司珑四人也是好的。
因道:“那你们就去收拾吧。”
司珑应诺,道:“天还早呢,姑娘要不再眯一会儿,等奴婢们收拾好了再来服侍姑娘梳洗。”
曼曼知道自己若不依了她,她们也无心收拾,反倒给她们添了乱,当下便拿了本书,歪在床上道:“你们只管收拾你们自己的,不用管我。”
才吃罢早饭,就听丫头报说九王爷来了,正在前厅等着,请曼曼收拾妥当了这便出去。
来的这样快,来的这样早,倒真有点出乎曼曼的意料之外。一时倒有些愣怔,心头空荡荡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正乱着,听着一迭声的请安行礼,叫着“六爷”,曼曼便知道陈云正来了。
到底还是要见一见。
见就见吧,她也不惧。
曼曼步出房门,就看见了衣冠楚楚的陈云正。
第一个感觉就是恍惚。
曼曼无可形容这种感觉。不是怅然若失,也不是心痛如绞,只有恍惚。就如同她做了一场黄梁梦,过去的过去,等到醒来,一切都化成了一场云烟。
陈云正迎视着朝阳中如盛放玫瑰的曼曼,千百种念头一发从心头涌起,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无从想像曼曼会是何等面目,可真的见到她这样光鲜艳丽,还是说不出来的懊恼和愤懑。
他真想扼死她,这样就能留住她了。
可他也不过是想想。他不乐见曼曼闭上那双清亮如泓湖的眸子,只要她脸上的从容、宁静一成不变,偶有些欢喜,他便心满意足了。像从前那般,剪断她的双翼,逼着她如金丝雀一样,把她锁死在狭小逼仄的笼子里,他并不开心。
相见不开心,那就不见吧。
曼曼并没行礼,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也不过勉强和陈云正打平。曾几何时,他还是那个刁蛮任性,嘴巴恶毒的臭小子,可现在,他竟然比她要高太多了。
曼曼不由的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来。
世事无常,变化太多,她应接不暇。
曼曼问道:“承蒙六爷相送,我的东西都在这,六爷要不要让人亲自检视一番?”她倒是很奇怪文氏没来,依着她的性子,怎么也要表演一番姐妹情深,依依惜别才是。亏得自己积攒了心力,就等着看她怎么卖力的表演呢,谁知她居然没来。
陈云正脸色不大好。
偏司珑、司玲听话的很,立时就将箱笼打开,一副任君检看的模样。司玲更是歪着眼看着白莪:“要看就快点,手脚利落些,别都给我翻乱了……”
白术只装没看见没听见,白莪则慌乱的摇头,只拿眼觑着陈云正,意思是六爷没发话,小的哪敢妄动。
司玲便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
陈云正气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道:“不必了,权当是我给你的嫁妆。”
曼曼的火噌一下就拱了上来。呸,他好大的脸,他是她什么人?他凭什么给她嫁妆?她是被人送来送去的玩物,哪配要嫁妆?
再者又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不曾?
除了衣服布匹和她随身用的,统共算起来也没几两银子。
他倒不嫌风大扇了舌头。
陈云正这话一出口,白术就知道要糟糕,当下便朝着司珑使眼色,小声道:“车马都备好了,我帮几位姐姐把箱笼都抬走吧。”
司珑也知道不好,这二位话赶话一说出来,那就是火花四溅,不定烧到谁身上呢。当下便颔首点头,几个人各行其是,很快就退出了院子。
曼曼脸气的通红,可也知道气也白气,便也豁出脸面不要了,反唇相讥道:“那我就谢谢六爷了,不过,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有六爷的儿子给我做嫁妆,便是我这辈子得到的最好的嫁妆了。”
陈云正的脸便白了一白。
曼曼看他神色耸动,心头才觉出愉快来。不就是互踩伤处吗?谁不会?就知道见面就是这样的了局,得亏昨天没见,否则她一准气的一夜都睡不着。
陈云正脸色稍微恢复了些,道:“你不说,我倒忘了提醒你了,峻哥儿这一辈是容字辈,我给他拟了大名,就叫陈容峻吧。”
曼曼真心觉得陈云正不要脸到家了。他不是不承认峻哥儿是他儿子么?干吗这个时候她都要带着他儿子改嫁了——好吧,不是改嫁,但到底是另投别家——他又假惺性的给峻哥儿起什么大名?
峻哥儿不稀罕,她也不稀罕。
曼曼张嘴就来:“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让他姓陈?”
他们俩早就和离了,以后峻哥儿要姓苏。
陈云正当仁不让的道:“你不会以为九王爷会喜当爹,愿意让峻哥儿姓景吧?”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皇家血脉,岂能随意混淆。就算他对某个女子特别宠爱,也断没有把别人家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改了姓氏还上族谱的道理。
曼曼自然明白,连陈家这样的人家,不过是小商小户,都把子嗣看的极重,连她这样来路不明的妻室生的孩子都不接纳,更何况是九王爷?
她还真没做过这种肖想。
可被陈云正这么直白的讽刺,曼曼还是气的头晕脑胀,她想也不想的道:“我的儿子,为什么要随别人的姓,他自然是姓苏。”
陈云正脸皮厚,那是有一定年限的修行的,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到曼曼脸上,毫不掩饰他的不屑。别说苏曼曼至亲没找到家人,便是找到了,她现在户贴上写的都是温,峻哥儿做什么要姓苏?
而且乡野之间,哪里有什么族谱,况且她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哪家哪户承认她的儿子姓苏?
他压根不接曼曼的话碴,只道:“横竖峻哥儿已经上了陈家族谱了,你若有本事,只管随你折腾。”
曼曼倒是怔了怔,问:“上什么族谱,几时上的?”问完了才觉得自己这问题问的十分荒谬,把她的痴傻表露无移。峻哥儿是四爷抱养过继的,算是四爷的长子,自然是由四爷陈云康提议,起的大名上的族谱。
曼曼一时是又气又恼,又无话可说。不得不说,陈云正虽小却精于算计,不管他如何瞒天过海,如何掩人耳目,兜兜转转,峻哥儿的陈家血脉是没跑的,总算是上了陈家族谱,名正言顺的进了陈家门。
不管将来峻哥是学文或是学武,总有个说得过去的家世。
要比跟她姓苏好的多。各朝各代,凡是举子都要身家清白,甚至要追溯到三代以上,如果真的跟着曼曼姓苏,或是以她从前的身份,峻哥儿的身份还真的尴尬。
且不说她是通房,又嫁过张牛儿,就凭她未嫁陈云正便生下峻哥儿,说到皇帝面前也没人相信和承认峻哥儿是陈云正的骨肉。
曼曼不得不承认,陈云正这一招使的很好,可她还是气恨。凭什么他不发一言,就骗她峻哥儿去了?不跟她商量,就自作主张的把峻哥儿抱走?凭什么他自说自话就让她们母子分离两年多?
曼曼张着樱桃檀口,强忍着眼泪,半晌才只挤出了两个字:“做梦——”陈云正你做梦,你休想让我原谅你,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有这事做为前科,这一辈子,你都休想让我原谅你。
陈云正盯着曼曼眼中晶莹如露的泪滴,心头就是一软。曼曼若是哭的梨花带雨,落到别人眼中也不过是美人娇怯可怜,算是一景,可对陈云正来说,完全是不一样的意义。
况且曼曼一向逞强性傲,那眼泪要比金豆子值钱多了,少有见她柔柔弱弱,动辄就哭的时候,因此看她这会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的金石碎裂,掷地有声,就跟有轻软的羽毛拂过心头的软肉一样,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
他往前迈了一步,曼曼却气狠狠的瞪着他,生生的逼着他停下了脚步。陈云正背过身道:“时候不早,你也该走了。”
他知道曼曼怨他恨他,可他这会儿什么都不想解释。解释的再多,也只是让曼曼凭生压力,以后的日子也不得安宁,还是,就这样算了罢。


第292章、再见

陈云正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在前头走,曼曼在他身后不慢不紧的跟随,两人有一步之差,却是互不搭理,就跟身边没有这个人一样。
天光正暖,阳光晴好,两人出了内宅,绕过园子,沿着青石板路,逶迤而行。如果不是气氛宁静的诡异,倒真像从前两人携手散步一般。
曼曼恨恨的摇头,把这种不和谐的思想摇出脑子里。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居然还会有这种错觉,苏曼曼,你脑子被狗吃了吧?
都被人卖掉了,还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看来你吃亏吃的还是不够。
脑子被狗吃了的人,显然不只苏曼曼一个。
她这头心不在焉,就没注意到身前的陈云正停下了步子在等她。于是,她就跟没头苍蝇一样直直的撞了上去,于是,她很不幸的成了投怀送抱的某人。
陈云正伸手揽住了她的纤细柔软的腰肢。一瞬间这熟悉的触感和馨香,让陈云正回忆起了昨天还在他身下娇吟的曼曼。
只可惜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对。
曼曼很快的抽身站住,退出他的包围圈,很是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装什么无辜?装什么深情?好狗不挡道,不知道避让着点吗?
陈云正面无表情的回视过去。只有在这种冷硬的铠甲武装下,他才能掩饰自己心头的那点小窃喜,那点小愉快,那点小惆怅。
二门在望。
陈云正停下步子,拦在曼曼身前,最后一次嘱咐道:“以后你只管安安生生过你自己的日子。”
曼曼毫不客气的道:“不劳六爷费心。”甭在这假惺惺的了,她用不着他嘱咐。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妨碍不着谁。
陈云正轻吁一口气,没理曼曼的挑衅,仍是道:“别逞强,有什么为难招窄的事,叫人去五味居说一声儿,我在那留了人。”
曼曼哼了两声道:“没事我不会去的,当然如果六爷不能按时把我的股份送到我手里,少不得我就要登门讨债了。”
就算他不给,曼曼也不打算要了,不过这会斗嘴争势呢,这点气势是绝对不能落了下乘的。
陈云正再度嘱咐:“九王爷不是好相与之人,你别自作聪明的跟他耍心眼,能不照面就别照面。”
曼曼在心里嗤笑。他老人家管的还真宽。一入候门深似海,要死要活,怎么挣扎,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了,难不成他还想指望着她为他守身如玉,一辈子不叫九王爷沾了她的身?
曼曼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道:“我没六爷以为的那般自以为是,自己有几斤几两,什么身份,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我很清楚。”倒是他,脑子实在不清醒,很该泼几盆冷水好好灌灌顶。
陈云正看了曼曼一眼,道:“王府里的女人不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更少不了,你好自为之。”
曼曼斜挑他一眼,还是忍不住道:“六爷果然是个明白人。”从小耳濡目染,岂会一点不知?况且自家后院也并非一片净土,以己推人,当然对于别人家后院也能窥得一二。
曼曼这种态度终于惹恼了陈云正:“别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我是为了你好,换成别人——”当他愿意管么?
曼曼也勃然冷笑道:“是啊,以爱之名,行伤害之实,六爷做起来一向驾轻就熟。”
陈云正怒吼了一声:“苏曼曼——”
曼曼倒笑了,她耸耸肩,道:“是挺无聊的,你,我,不过,陈云正,你也收收你这无聊的态度吧。”曼曼丝毫不掩饰她的挑衅:“我不用你管。”
不需要,不稀罕,不必要,不值得,他也管不着。曼曼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气恨,爱的极至不是恨,恨的越深说明爱的越深,而她现在最不需要看清的就是自己对陈云正的感情以及陈云正对她的感情。
就像猝不及防之下蓦的揭开了伤疤,很丑,丑的让人羞愧,疼痛倒在其次,曼曼不想把这伤疤扒开分析个一二三四五六出来。
都说人生难得糊涂,糊涂着不好吗?从前她一门心思的要分个是非对错,可是非对错并不能影响事情的结局。
分析来分析去,不过是给自己的软懦找理由。
曼曼干咳了一声,尽自己最大可能的恢复了淡漠的神情。她恭恭敬敬的朝着陈云正行了一礼,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请六爷留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请六爷保重。”
下剩的,曼曼便再无别话。她转身就走,步子细碎而快,却仍是优雅从容,并未见得有多狼狈和难堪。
一向曼曼就比较心狠薄情。
陈云正在这个认知上十分清晰,可越清晰越深恨自己对她还是那样的割舍不下。永远永远,都是她毫不留恋的遗他而去。
一个女人,总要这种潇洒的态度做什么?
他就永远都学不会,他也不想学。陈云正看着曼曼的背影消失在绿树掩映之间,颓然的叹了口气,道:“再见。”
再见,这还真是个奇妙的词,用期盼着下一次相见的词做为这一次离别的终语,有点温暖的安慰,又有点惆怅的凄凉。
九王爷说是亲迎,其实就是那么一说,曼曼并未得见九王爷的尊容。便是九王爷派来的人也只是和白术等人打了个照面,等曼曼带着司珑四人上了马车,便一声哟喝,出了陈家。
打从一上车,曼曼算是彻底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结束一码是一码吧。
马车一直前行,曼曼也就在车上跟着晃悠。原本昨夜就没睡好,这么一摇一晃,倒把她的困劲晃上来了。横竖前路茫茫,也不过是人为鱼肉,她为刀俎,曼曼也没什么可怕的,索性听天由命罢了。
心里一松,便眯了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悠长,睁开眼时,还有一种如在车上颠簸的感觉。曼曼揉揉眼,见眼前一片昏暗,不由的就是大吃一惊。她迅速掀开车帘,朝车外望过去,见外面也是暮色沉沉,太阳虽未落山,却也没多少时候了。
曼曼的心一沉,拍打着车厢问:“司珑,司玲,你们在哪儿呢?”
她心底升起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自己是否被人劫了,而是陈云正会不会阳奉阴违,打着送她过王府之名,实则把她偷偷送走了吧?
这可是要杀头的。九王爷景韵贤可不是吃素的,陈云正在他眼里可不够看,想碾死陈云正,景韵贤连眼都不必眨。
好在司玲和司珑应声,接着马车停了,司珑过来问:“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这是问她是否要行方便之事了。曼曼摇摇头,问她:“这是到哪儿了?”
司珑上了马车,一边吩咐马车继续走,一边朝着曼曼解释:“这是往城北走呢,走了大半天,也快到了。王爷说先送您去城北的皇庄调养调养……”
调养不过是个借口,金屋藏娇才是真吧。
曼曼倒吁了口气。说实话,把她正大光明的接进王府,她还真消受不起。她自己有多大本事,又有多大能量,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从不觉得自己能够迷倒任何一个男人,不管这男人是什么身份。
去北边皇庄也好,远离王府,远离是非圈,运气好呢,在这圈养一辈子,运气不好,不过是再换个地方流离奔波。
曼曼倒松了口气,往后靠了靠,道:“我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
她觉得有点奇怪,按说她虽然放下心了,可也不至于这么没心没肺,怎么就一睡睡了一整天?她揉揉肚子,倒是觉出饿来了。
司珑压低声音道:“您睡着的时候,有位王府里的嬷嬷替您按了按……”这按的自然是睡穴了。还真是……是怕她不甘心,又哭又闹呢,还是怕她半路逃跑?对她这般兴师动众,也太拿她当个人物看了。
曼曼挑了挑眉,司珑微微点了点头,曼曼也就哭笑不得的叹息道:“用得着吗?”司珑替曼曼倒了杯茶,又拿了一碟点心道:“想来这位嬷嬷并无恶意……”
有恶意也只能当没恶意了,不然还能怎么样?
“再有一刻钟,就到了,姑娘先垫垫。”曼曼也不客气,就着热茶吃了两块点心。
天擦黑的时候,马车到了目的地。
司珑扶着曼曼下了车,就倒吸了口气。这里美其名曰说是什么皇庄,其实就是荒山野岭啊。凝目远望,除了山就是山,连个村庄都看不到,就更别说人烟了。所谓的庄子,也不过就是山脚下十几间平房而已,周围是拿石头随便磊了一圈的高墙,守护的士兵倒不少,但明显是为了囚禁苏姑娘的吧。
曼曼只浏览了一圈,倒是吸了吸清新的空气,道:“这里空气不错。”
“姑娘——”司珑都要哭了:“这,是不是弄错了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王爷——”不是说九王爷要接走苏姑娘的吗?怎么悄没声儿的就给发配到这来了?亏得姑娘心大,竟然还说这里的空气不错。
这空气本来就不错嘛。
曼曼好笑的看着司珑,道:“不会弄错的,你以为那是谁?”那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王爷,他随便说句话,就决定着别人的富贵和生死。
虽说性子不羁,可他非同常人,做事必然有他自己的思量,无缘无故,底下人怎么会违背他的意愿?
曼曼还想再说,不防冷风吹过来,她竟打了个喷嚏,到这会儿才越发意识到,山里的空气比城里要凉的多。
这时迎面见走过来一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嬷嬷,生的白净端庄,给曼曼疏离的行了个礼,道:“苏姑娘,皇庄不比城里,早晚天凉,您多注意添衣,可别冻着了。”
曼曼还礼道:“多谢,不知嬷嬷怎么称呼?”
“苏姑娘客气了,奴婢亦姓苏,大家都叫我苏嬷嬷。”
曼曼惊讶的挑了挑眉,含笑道:“苏嬷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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