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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生存手册-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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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还真不少呢。
白莪小心翼翼的把书尽量整齐的摆放,可陈云正背着手出来,随脚一踢,那书就横七竖八的歪散下来。
远远看去,像是堆了一座书山。
白莪进进出出跑了几十趟,饶是大冷的天,他又素来身体强健,这会儿也累的出了一身的汗。
陈云正背着手站在书山边,吩咐白莪:“取火折子来。”
白莪这回也不问了,应了一声转身进了书房,很快又折身回来。
陈云正微微绽出一抹笑,眼睛盯着地上的书,隐去了最后一点留恋,冷硬的吩咐白莪:“烧了吧。”
“哎——啊——”白莪傻了。这些书,都是六爷平日里最珍惜的,不说这书本身便价值连城,最要紧的,六爷科考,所有的心血和希望可都寄托在这些书上呢。
却只三个字,便要把这些书都付之一炬?
白莪豁的站起身道:“小的不烧。”他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只睁着一双纯粹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陈云正,希望他能给他一个理由。
陈云正却只是残忍的冷笑,道:“白莪,爷的吩咐你没听见吗?”
“我——”白莪脑子里跟糨糊一样。从来都是陈云正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不是蠢笨傻的人,只是没有白术那么多心眼,一句话都能想到背后的几重意思。横竖有六爷呢,他是六爷的小厮,凡事听六爷的就好。
可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六爷的吩咐是和自己的心思完全相悖的。
怎么办?烧了?那六爷来年的科举怎么办?不烧,好像违背了对六爷的忠心。这可怎么办?
白莪的冷汗都淌下来了。他十分懊悔,懊悔不该怵着司玲的刁蛮,故意缩着头躲了这趟差事,早知道六爷要让他烧书,他就应该把送她们俩的活计揽到自己身上才是。若是白术,自然有法子在不顶撞六爷的情况下拦下这事。
他哪知道,陈云正是故意把白术打发走的。
白莪终于想明白了,六爷不只是要烧书,他是想断了自己的后路,也就是说,来年的科考,他想放弃。
为什么?
白莪不明白。
他抬头,正迎上陈云正黑沉沉,如白雪一般清冷的眼神。那眼神太冻人,他受不住,就这么一念间,他无意识的打着了火折子。
陈云正背手而立,黑色的眸子被温暖的火焰照亮,竟似乎有了一点温度的错觉。白莪有些颓然的靠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珍贵的书页在火焰中飞舞,幻化成黑色的蝴蝶。
文氏看到了外书房上空映出的火光,着人打听,只说那里起火了,心里惦念陈云正的安危,也顾不得今日白天夫妻才生了嫌隙和龌龊,匆匆披了件斗篷,便带人到了外书房。
此时院子里的书山已经烧的所剩无几。
文氏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她死死掐着锦缎的手背,尖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火扑灭了。”
身后的婆子丫环忙着打水上前,却被陈云正一声断喝:“滚。”
众人愣在那,谁也不敢上前。文氏推开锦缎,上前质问道:“六爷,你到底在做什么?”他疯了不成?科考在即,他不思进取,竟然烧书?
陈云正只微微斜挑视线,看了文氏一眼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你疯了。”文氏觉得自己也要疯了,是被陈云正逼疯的。虽说她强嫁是错,可这世上,盲婚哑嫁的多了,也不是哪对夫妻都要反目成仇过上一辈子,可她怎么就遇上了陈云正这样死心眼又执拗的疯子呢?
人都走了,他还不依不饶,他把自己这个名媒正娶的世家嫡妻放到一边不管,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云正好心情的向文氏解释:“我只不过是做了我很想做的事而已。”她还真管不着。从来他就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从前想出人头地,想要功名利禄,不过是想护那人一个周全。
如今她很周全,他也该就此放手了。
文氏怒道:“我不同意。”
她不同意?她当她是谁啊?拿他的命威胁他一回也就罢了,现下她还想怎么样?如今他生无可恋,死无可惧,还真不怕她兴什么妖蛾子。他自己的事,谁能干涉得了?便是爹娘都从来没能拗得过他,区区一个文氏,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陈云正只嗤笑一声,用脚踢了踢没烧完的书页,那微弱的火焰腾的一下又着了起来,最后一点希望也随之烧成了灰。


第303章、你说

文氏颤抖着唇,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想什么,她上前一把扯住陈云正的手臂,色厉内荏的道:“科考在即,你却在家焚书,你到底要做什么?”
大好前程在即,只要他下场,自有爹爹给他铺路,不管是留在京城也好,他愿意外放也好,随他的意。过个几年,由爹爹稍稍运作,再有太子姐夫的提拔,不愁他不出人头地。
可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他不想考了么?没事焚什么书坑什么儒啊?他这分明是作死的节奏,坑的是她啊。她自诩是红拂女,肯屈身下嫁,不是想跟他做一对贫贱夫妻的,她是看准了他才华横溢,将来前途大展,愿意做个慧眼识珠的奇女子,将来夫荣妻贵的。
可他都做了什么?他毁的不只是这些书,还毁了他,也毁了她。
陈云正猝然的甩开文氏的手,就好像这不是一个女人的手,而是多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样。
文氏能感觉到他的嫌弃,一时瞪目结舌,呆望着陈云正,连话都不会说了。
好歹,他们也是夫妻。
可哪有像她这么憋屈的妻,哪有像他这么绝情的夫?
文氏心里有一团火,比眼前烧书的火焰还要烈上三分,炽上三分,烧的她心口难受,她想大喊大叫,她想跟陈云正吵个天翻地覆,她想逼着陈云正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可她怕丢人啊。
她文初若什么时候这么失态过?不敢说巾帼不让须眉,可长到这么大,还没什么难倒过他。可唯独陈云正,他压根就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文氏气恨的掐着自己的手心,还要佯作镇定的劝着:“六爷,妾身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可是人生在世,哪有总是一帆风顺的?等过了这一阵,就都好了,可这些书……烧了也就烧了,回头妾身再跟父亲那里找,再去书肆里买,六爷,你说话,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陈云正听的十分厌烦。
这女人来来回回就只会问他想做什么?她开口闭口也不过是文家如何,文相如何。说穿了,离开文家,她自己又是谁呢?
陈云正懒的废话,只沉沉的警告:“我的事你少管。”
文氏被甩的一个踉跄,眼睁睁看着陈云正大步回房,怦一下关上门,当众把她的脸甩到了冷硬的门扇上。
文氏眼睛朝上一翻,人就晕了过去。
意识模糊之际,文氏想:这样下去不成了,真的不成了。
等到司玲和司珑二人归心似箭,终于下了车的那瞬,两人浑身都虚脱了,顾不得别的,先往院子里赶,直到看见曼曼好端端的在房中哄着峻哥儿歇息,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司珑扶着门框道:“姑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曼曼只是轻声嘘了一声。
峻哥儿闭着,正迷迷糊糊的,听见动静便要翻身起来,曼曼拍拍他的肩,柔声哄着:“峻哥儿乖,睡觉。”
峻哥儿便软语喃喃:“娘,抱。”
等到曼曼哄睡了峻哥儿,从内室出来,司珑才发现曼曼连衣服都没换,脸色并不比她二人的神色好看,心就咯噔了一声。
曼曼却只是摆手道:“我没事,你们两个担心了吧?”
司珑摇摇头,这会抱怨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曼曼缓缓坐下,似乎费了很大力气一样,道:“司珑,当日我出府时,六爷给你的东西在哪儿呢?”
司珑应声道:“在奴婢那儿呢,奴婢这就去拿。”
曼曼并没犹豫,托着那不算太重的盒子,很快打了开来。那里面厚厚的一沓,她用指尖轻挑,不用看也知道是银票。
一张,两张,三张……
她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些银票了。
陈云正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大方的男人,在那样的情况下,不说把她净身打出去就是好的了,他竟然还赠送了她这么一份厚礼。
可越是这样,越是透着诡异。
曼曼耐心的往下翻,终于翻到了不再是银票的东西。有她与文氏当初签的卖身契,有五味居的转让文契,还有地契,有京城的,也有陈洲府的。
曼曼翻着翻着,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一直觉得诡异的地方,似乎终于说的通了。可还是有许多迷雾一样的东西,笼罩在她和陈云正之间。
如果陈云正只是想让她过的好一些,他给她的这些银票,未免太多了些。不说她有九王爷罩着,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光搂着这些银票,也能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挥金如土,土豪般败家也足够过上几辈子的了。
更何况,这些日子,景韵贤除了提供皇庄供她安身,安排了几个侍卫守卫之外,下剩的,一厘一毫他都没多花费。
陈云正到底在玩什么?
联想着文氏竟然要跑到五味居大吵大闹,非要跟朱先生算帐,除了是不服不愤外,应该还有家用捉襟见肘的问题。
陈云正这是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自己吗?
他这般默默付出,是打算不留一点退路和余地了么?
他到底承诺了景韵贤什么?
她又有什么可值得他这么牺牲的,为了她,把他自己整个人都卖掉了,就为的是换取她的自由?
怪不得景韵贤这些日子似乎把她忘掉了一样。
怪不得他匆匆来一趟,送了东西,便避嫌一般的回了城,怪不得……他先前表现的对她那么有兴致,到最后不过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不是没有探究和好奇,她是女人,她能分辩出一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有没有欲望。
景韵贤看她的眼神里没有欲望,起码没有男人看女人那种势在必得的欲望。她还以为他不过是在找准机会准备一击必中,现在想来,应该是在心里腹诽,到底她有什么本事,可以让陈云正对她这么执迷不悟吧。
为什么?为什么?
曼曼克制不住一滴又一滴滚落出来的眼泪。
她和陈云正已经是一局死棋,再无做活的可能。她是个笨人,连她都知道的事能看出来的局势,陈云正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他才这么大方的撒手把她放掉了。
既然放掉了,就放掉的彻底些,从此他过他的好日子,她过她的苦日子,为什么还要有牵绊呢?
是没牵绊,明面上看,陈云正忙着他自己的事业,压根没理自己,可这几个月以来源源不断送过来的青菜、肉类、水果,以及布匹、胭脂、首饰、水粉,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曼曼遏制不住的要恨陈云正。
从前是他招惹她,她恨,两人夫妻一场,到底还是没缘份,她怨,他把一切都给了她,撒手的这样干净,却是拿他的一辈子,就为了换她的自由……
她的心口特别特别疼,她真想当着陈云正的面吼一句:不值得啊。
曼曼沉默的把东西收好,并没说什么。一连几天,都很平静,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司珑和司玲知道了当日情形,也没敢深说,见曼曼神情平静,略略放下了心。
曼曼的生辰过的就略显平淡了些,庄子上人各有份,一人一碗长寿面,曼曼和司珑五个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吃完了热闹的晚宴。
夜深人静,司珑对司玲说:“你说,六爷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呢?”
司玲道:“有没有动静,你我哪知道?”
司珑又问:“你说,苏姑娘会有什么打算?”
司玲又道:“有什么打算,你我哪知道。”
司珑闭嘴。司玲的话简直就是废话,可却是实话。司珑心下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依着六爷的性子,不可能不记着苏姑娘的生辰,平时还要百般用心送这送那呢,怎么苏姑娘生辰他一点表示都没有?
苏姑娘确实冷清的性子,可那日之事,司珑等人都受到了大震动,六爷这是把所有家当都给了苏姑娘。说话难听点的话,这都有点交待后事的意思了。
六爷对苏姑娘情分如何,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苏姑娘就算是铁打的心肠,也不会一点表示都没有。
所以越是这样冷静,越是不同寻常。
司珑翻了个身,问司玲:“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六爷送个消息?”
司玲一动不动的道:“送不送消息,我哪知道。”
司珑气的翻身坐起,一个枕头掷过去,骂道:“你这小蹄子,成心捉弄人是不是?”
司玲也不动气,把枕头接了,放到自己身边,还是不急不缓的道:“是你让我说的,又不愿意听,那我闭嘴好了。”
司珑想着自己刚刚连着问了三句,都是以“你说”为开头,也有点崩溃,她怏怏的独自坐着待了半晌,没有一点头绪,也没有一点办法,只好重新躺下,待不了一会又问:“你说……”没等她说完,一个黑重的东西带着风声就砸了过来,她吓了一跳,伸手抱住,还是打疼了头,这会儿方觉察出来是刚才她掷给司玲的枕头。
司珑想想也笑了,只好闭嘴。
人心是最猜不透的东西,就连自己的心也是一样,自以为和真实,想做的和做出来的总还是有那么一段距离,更何况,她真的不知道……


第304章、真相

京城里流言四起。
有意无意的传到了曼曼的耳朵里。
其实,人都是惯爱自欺欺人的,有时候你以为哪里是世外桃源,未必是真的风雨不透,水泼不进,只不过因为你自己闭目塞听,不想听到你不愿意听到的而已。
如果有心,总会有好事者有意无意的把你关心的不关心的喜欢的讨厌的话题塞到你的耳朵里。
文相的六姑爷把书烧了,文相的六姑爷把妻子文氏送回了文家,文相大动肝火,登门找六姑爷算帐,却连个人影都没寻着,说是这位姑爷出去做生意了……
曼曼听若罔闻。
好像这些跟她没关系,她该怎么活怎么活,和从前似乎没什么分别。一直平静了一个月之后,才把朱管事叫来,淡淡的吩咐他道:“什么时候六爷有空,我想见见他。”
朱管事登时面皮涨的通红,张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只嗯啊应了,灰溜溜的退了出去。苏姑娘不是什么都不明白,她不过是故意装着糊涂而已。其实六爷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放纵苏姑娘糊涂而已。
只苦了他们这些中间人,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两面为难。好在苏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不曾叫他受了冤屈。
朱管事自去通知陈云正,心里也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苏姑娘到底想做什么,六爷吃亏受瘪,回头会不会就迁怒到自己身上。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
曼曼并没有等来陈云正,朱管事都不大敢见她,避讳的太明显了,倒把曼曼气乐了。陈云正不给回音,大抵就是不愿意见她。
她想过很多种两人相见的场面以及对白,不过那几种。想来陈云正也明白,他是什么性子?与其说些没用的废话,争如不见。
她说她不值得,陈云正一定会说,值不值得,不由旁人评断,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管不着。
所以说两人见面,也一定会以不欢而散收场。
这就是男人的聪明与狠绝之处,他不做无用功。
腊月初,景韵贤又不请自到。
他这次来面上很有焦虑之色,再无从前的气定神闲,一进了客厅,便对曼曼道:“你带了峻哥儿跟我走。”
曼曼不解的问:“去哪儿?”
景韵贤抓抓头发,有些挫败的道:“先收拾,回头路上我再跟你细说。”
曼曼却不肯:“王爷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带着峻哥儿跟你走的。”
景韵贤气的一瞪眼:“你这女人。”
曼曼虽然不气,却也一点不惧,景韵贤没办法,只好道:“陈小六儿的爹娘进京了,想要看孙子。”
曼曼立时就气了,道:“看什么孙子?要看孙子让他儿子媳妇自己生去,跟峻哥儿有什么关系?”
景韵贤只摊摊手,道:“你跟我吼也没用,又不是我自己愿意来的。”
甭管是谁让他做说客,总之曼曼不会让步,她站起身道:“如果您是以王爷身份逼我走,我没二话,可如果王爷还愿意拿曼曼当个人,就请您怎么来怎么回去,你告诉他,想见峻哥儿,自己来接。”
景韵贤也恼了,啪一拍桌子,道:“你闹够了没有?他不愿意见你,你还非得死乞白赖的要见啊?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这话说的有些重,不管什么时代,女人死皮赖脸的缠着男人都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更何况是曼曼这样敏感又自尊的人。
司玲和司珑脸都气红了,可景韵贤是王爷,她们可没有苏曼曼的胆魄敢跟他叫板,当下只是委屈而气恨的瞪他。
曼曼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愤然转身瞪着景韵贤,却只说了一句:“想见峻哥儿,叫他自己来接。”
景韵贤有点头疼,这女人软硬不吃啊,他揉着自己的手心,瞅一眼旁边站着的司珑,喝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收拾好带峻哥儿走。”
他是王爷,放不下脸面和架子,被一群下人瞧着实在是没脸,再则也是迁怒,不好当着苏曼曼的面发的邪火,都撒到了奴才身上。
司玲等人也只得忍气吞声的退出去。
把人都轰走了,景韵贤才捺着性子对曼曼道:“我说你差多不行了啊,我都替他来接峻哥儿了,怎么你还不依不饶的?原本只让峻哥儿一个人回去的,我是不想瞒你,才愿意带着你一起去的,你倒好,不识好人心。”
曼曼转身就走。她不愿意和景韵贤废话。
景韵贤伸手拦住她,道:“你这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曼曼甩开他的手道:“我倒不知,什么时候你和陈言直这么要好了。”
景韵贤只嘿嘿一笑道:“忘年交不行么?本王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交个把朋友,谁也管不着吧?”
曼曼只道:“那也记着,别越俎代疱的过了。”
景韵贤气的跳脚,道:“你这没心肝的女人,陈言直倒是想来,也得来得了才成。”
曼曼反倒不往下问了,黑沉沉的眼睛里积聚了雾气,执拗的不肯眨眼,就那么死死盯着景韵贤。景韵贤一举手,叹息道:“好吧,我说,我说就是了。城里的风言风语,想必你也都听说了,这不,文家把陈家的老爷子给请到京城来了。”
文相的手笔,陈老爷哪敢不遵,况且陈云正好了,那是陈家的荣耀,他自然心里着急,一听说陈云正烧书罢考,登时就气疯了。盼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就差这么几个月了,他居然要罢考?这是发什么疯啊?
当时老爷子大发虎威,亲自操板子行家法,把陈云正揍了个半死。
景韵贤道:“你也知道,这眼瞅着就是大年下了,老爷子是打着跟儿子一块过年的旗号来的,想见孙子,也是人之常情。”
曼曼问他:“什么孙子?”
景韵贤挑了挑眉,见曼曼一脸懵懂,只得道:“峻哥儿上了族谱,这你应该知道。”
曼曼点头,依她想,上族谱也是陈云康那支,跟陈云正有什么关系?景韵贤见她这样,连连摇头道:“我就闹不明白了,你们两个这是要干吗啊?陈容峻是陈云正的儿子,这是写在族谱上,铁板钉钉,不能更改的事实。”
屋子里很静很静,曼曼一时没说话,许久才吐出了四个字:“名正言顺。”
景韵贤不懂,甩手道:“陈老爷子打他,不光是为他焚书罢考的事,还有就是,他说他这辈子只有峻哥儿一个儿子。陈老爷子就说了,这不是屁话嘛,现下他娶了文氏,要生儿子,有多少不能生?结果陈小六儿说了,他和文氏压根就没做成过夫妻……”
曼曼很想说: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明明他时常就歇在文氏那的。他对她也不曾多么衷情专宠,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个再普通不过的通房来看,他和文氏又是名媒正娶,他为什么不和她做夫妻?
俗话说的好,哪有猫儿不吃腥的?
男人要能管得住自己那玩意,说出大天来曼曼也不信。天底下哪有这么蠢的男人啊?尽管这样的蠢男人,是每个女子对自己所爱之人的奢想。
文氏如花似玉的年纪,清清白白的妙龄女子,又有那显赫的身世,对陈云正又是一心一意,到嘴的鲜美他会不要?
骗谁呢?
景韵贤迎着曼曼质疑的眼神苦笑:“我也不相信,可这是事实啊。连太子府都在传,文初霁可是她的亲姐姐,总不会拿这种隐私当儿戏。”
曼曼紧攥着拳头,垂头半晌,才低低的道:“好。”说罢便转身而出。
景韵贤摸了摸鼻子,心道,这是同意和他一起走了吧。其实不是他乐善好义,实在是他对陈云正又好奇又佩服。
对于苏曼曼,景韵贤以穿过花丛,片叶不沾身的经验和眼光来看,实在说不上多绝色,但陈云正就认准她一个,九死不悔,不能不让人感佩。
这大概就是感情。
否则,天底下的女人千千万,去了旧人,自有新人,便是旧人犹在,可诱惑更是无处不有,陈云正何苦这么执着呢?
要说人的劣根性就在于求之不得,可陈云正和苏曼曼夫妻也做过了,孩子也生了,吵也吵了,闹了闹了,分分和和,未见得比哪家夫妻就更甜蜜些,可他偏生还是放不下。
这可真应了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如果说他一开始,是对曼曼的猎奇,到后来是被陈云正以重利许之应的心动,到现在,他实在觉得自己当初答应陈云正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
如果他真的一意孤行,为了满足自己的猎奇心理就将苏曼曼纳为自己身边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侍妾,他自己都觉得有拆散人间鸳鸯的缺德感。
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成人之美的滋味其实挺爽的,要女人,他要多少有多少,就算再销魂,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看着一对坚持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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