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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生存手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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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不高兴的缘由就是因为这药。
可到底他是从哪知道她没喝药的?她从没当众泼过药啊?
可当务之急不是去追问自己到底哪儿露出破绽,而应该考虑怎么让他把这怒火熄下来。明明才九岁大的孩子,下手这么有劲,她竟然被他给强灌了药,而且居然就快成功了。
曼曼往后退,紧抿着唇,不想再沾一星半点药汁,伸手去掰陈云正的手腕。
陈云正见她不肯合作,还一副极力挣扎的模样,更加恼怒,小脸沉的跟乌云密布一样黑沉沉的。他快速的用另一只手钳住了曼曼的手腕。
曼曼气坏了。怎么她的力道就这么小,一个回合都没用上,自己就受制于人了,这算什么事啊?她顾不得药汁往喉咙里冲,分辨道:“唔,别,我自己——喝——”
陈云正根本不信任她,索性再逼她两步,将她直接抵到墙上,肩抵着肩,胸膛抵着胸膛,松开她的手,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毫无章法,毫无技巧,直接把整碗药都灌了进去。
药汁顺着曼曼的喉咙口往里呛,大半都洒到了衣襟上,曼曼又气又急,久不适应药味的肠胃一点都不配合,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曼曼想吐。
她使劲的推陈云正,却推不开,她一闭眼,听天由命,吐了陈云正一身。
陈云正倒傻住了。
要不要反抗的这么强烈啊?一碗药而已,苏曼曼用这样激烈的方式跟他叫板?小事尚且如此,大事呢?
曼曼被他推开,捂着嘴不停的干呕,眼泪都流出来了。承受能力越来越差,她想她这辈子都要与苦药绝缘了。
陈云正盯着自己一身的苦药汤子,缓缓看向蹲在地上的曼曼,沉着嗓子道:“苏—曼—曼—”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再这么纵容下去,她就该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爬到自己头上为所欲为了。
这回,他肯定不能轻饶她。
陈云正虽是这么下着决心,却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个不饶法,他也蹲下去,将曼曼推到墙上,一字一句的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曼曼被迫抬头看他,口腔里全是苦味,连说出来的话都是苦涩的:“对不起,奴婢去给六爷拿换洗衣服。”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陈云正将她按的死死的,道:“为什么不吃药?为什么要欺骗我?我被你拿捏糊弄耍着玩你就很开心吗?”
曼曼试图推开他。
“到底想怎么样”这句话应该她问才对。她都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就发起了疯。可听到他这话,曼曼又安静了下来,她抿着唇,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云正。
陈云正喝斥着:“说。”
真让她说?曼曼道:“吃不吃药,好像是奴婢自己的事,奴婢吃腻了,嫌这药没效用所以不想再吃了,行吗?奴婢没想欺骗六爷,只是不想六爷失望而已,奴婢再找合适的机会跟六爷说……”
他说的太严重了,她没想欺骗他,也不觉得她瞒着他对他会有什么伤害,更不觉得她是在拿捏他糊弄他耍着他玩。
这根本就是小题大做,堂堂陈家六少爷,难道要每一个下人是否病了得的什么病吃什么药吃多长时间,他都事无巨细的一一过问不成?
陈云正不知道在想什么,曼曼也不确定刚才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只觉得他按在自己肩胛骨上的手越来越用力,都抠进皮肤里去了,疼的她直吸气。
可他一声不吭,只沉沉的盯着曼曼,让曼曼打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气。陈云正忽然就变的异常可怕起来,仿佛要吃人一样。
可是她凭什么要怕他?
陈云正哑着嗓子道:“你是在质问我吗?嫌我多管你的事了?我就应该不闻不问,管你是生是死呢,你好与坏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巴不得跟我撇清干净?最好是跟阖府的主子、奴才都知会一声,你跟我之间是清清白白,从前没关系,现在没关系,以后也没关系?”
曼曼垂下睫毛,嘴硬的道:“奴婢没这么想。”
可其实事情本来就是这样。
陈云正阴狠的道:“你休想。你以为你是谁?小爷也是由得你挑拣的?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做梦。我告诉你,苏曼曼,你生是小爷的人,死是小爷的鬼——”
曼曼不耐他这样的仗势欺人。不成熟的小孩子非得装成人,温软小绵羊非得装恶霸,乖巧小正太非得装色狼,很是违和啊,而且也让她不舒服。
她不无嘲弄的道:“是啊是啊,奴婢死也是六爷的鬼,不劳六爷提醒,就算是奴婢现下死了,是不是也要跟着六爷一起埋到陈家祖坟里去?”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别说她只是个通房丫头,就算她是姨娘,她也别指望着能跟陈云正“生同衾,死同穴”。
这几乎是第一次,曼曼向陈云正表达了她对身为通房丫头的意见和态度。嘲弄,陈云正确信自己没看错。
从前他几次试探,甚至不惜自己放出誓言换取曼曼的承诺,可她一直都是漫不经心的敷衍,甚至带着玩笑的成份。也只有今天,她头一次表现的这样尖锐。
她不屑做他的女人,不管是什么身份。
这份认知让陈云正脑子发热,恨不得一拳捣过去把那张总是无所谓的小脸打的精彩纷呈,让她总是纹丝不动的脸上露出一点裂缝来,或是痛苦,或是忧伤,或是激动,或是喜悦,哪怕只有恨呢。
曼曼豁出去了,早晚是要撕破脸的,从前当他是小孩子,本着不可摧毁花骨朵的原则,她一直哼哼哈哈的打太极拳,可这小子压根就不上道,越来越过分,还真当自己是他的禁脔了,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
她苏曼曼活了两世,就从来没说让别人替自己拿过主意,如今百般隐忍,不过是看在他是个小孩子的份上。既然他总想当大人,那好啊,别嫌她残酷,事实本就如此,她挑开来让他看,她本心就如此,她挑明了让他知晓,以后也就不必再装样子了。
她不需要他的喜欢,更不稀罕他的庇护,她就是巴不得离开陈府离开他。
陈云正看着曼曼脸上的坚决,手指竟然一松,装做不经意的道:“原来你是在气这个,那我问你,如果你可以呢?”
曼曼想也不想的道:“不可能。”
陈云正恨的直咬牙,道:“我说可以就可以,如果可以,你是不是就不会再这么没事找事了?”
怎么成了她没事找事了?他以为他这便是施舍吗?他肯给,她还不稀罕呢。
曼曼无声的笑了笑,道:“六爷,你说什么是做不得数的,没有老爷和太太的承诺,你想要什么,根本做不到。就算是真的可以,奴婢也……也没有这个打算。”
就仿佛被打了一个耳光一样,陈云正的面孔由红变紫,十分的难看,他猛的起身道:“苏曼曼,你以为你是谁?”
是啊,她是谁?她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丫头。陈云正还能当她是个有价值的人,在旁人看来,她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
苏曼曼没动,两人之间充斥着难言的气氛。
她不想承认自己什么都不是,这辈子都只能由着别人摆布,他当这是赏赐,她若不接便是给脸不要脸。
陈云正高兴的时候便给她一张好脸,摩挲摩挲毛就当是宠爱,不高兴的时候,便甩她一张恶脸,打骂几声踢几脚,她不愿意他便用强。
尽管明知道就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曼曼不愿意承认。一承认,她就连最后一点自尊都没有了。
陈云正气的直哆嗦,曼曼却冷静下来,轻声道:“六爷何必生气?跟奴婢置气,不值得。”不是都说了她什么都不是了吗?那又何必自轻身份跟她一个丫头生气?
陈云正紧握着拳头,眼角通红,几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听曼曼这话就更是生气,他吼道:“你凭什么管小爷的事?给你一点好脸色,就真当自己是个人了?小爷爱如何就如何,你多什么嘴?终于说实话了?终于肯承认了?你到小爷身边就是心怀叵测,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着什么好主意?陈家到底哪儿不好了?陈家的男人又哪儿不好了?难不成还配不上一个你?你有什么资格挑挑拣拣?你有什么资格挑挑拣拣?苏曼曼,小爷告诉你——”
曼曼忽然抬头,眼神就像一道清冷的水柱,激得陈云正一个激灵。被气的失了理智的他连最后一点自制都没有了,口不择言,已经把昔日两人之间所能维持的美好假象都打了个稀烂。从今往后,两人还怎么相处?
他意识到自己犯一个非常蠢的错误,归根结底就是他太幼稚太年轻。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去了,现在刹车,晚不?
第082章、要求
陈云正毫无预兆的突然闭住了嘴,他瞪着两双满是血丝又饱含委屈和不甘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曼曼。
曼曼没等到他说出更残忍的决裂的话,便神情复杂的垂下头,道:“奴婢都懂,所以奴婢不敢痴心妄想,不敢高攀。”
两人的差别是客观存在着的,不是他假装看不见,她假装不存在就可以抹杀的。一旦两人利益冲突,不用别人挑拨,最先揪着这点差别吵起来的便是他们两个。
在他心里、眼里,她就是低贱的丫头,陈家收留她是格外的仁慈,陈家哪个男人配她都绰绰有余。她若肯安分守己,便注定有他们想给的大把大把的好日子,她若稍有不甘,便是居心不轨,欲拒还迎……
但曼曼还是很抱歉。
陈云正是个很有正义感很善良的孩子。不管他将来长成了什么样的人,会娶什么样的女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走到哪一步,可现在他对她的一切,都让她充满了感激。
她不想这么快就让两个人的关系变的世俗,她不想这么快就让两个人恪守自己的本份,不越雷池一步,也不想这么快就让两个人坚持自己的轨迹,并且渐行渐远。
但事实是,不管她怎么退让,陈云正还是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个地步,他终将亲手揭开这丑陋的面纱,察看到生活本来的面目。
也许他会放弃这个错误,变回本来属于他的正确的他,也许他会记住这个错误,而后一次次在理想与现实的距离间碰撞、游走,最终寻出一条能够平衡的,让他自己能接受的道路来。
曼曼没有那个能力去替陈云正解开心理阴影,也没法去替他治疗心理的伤痕,她只是尽量做好自己的本份。
她忍着苦涩和恶心,去打热水、替陈云正拿换洗衣服。她不知道陈云正会如何选择,现在她所能做的不过是接受罢了。
陈云正表现的很克制,他沉默的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坐到桌前,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曼曼,道:“你先去换衣服。”
这算是委婉的逐客了吧?曼曼没有二话,退出去回了自己的厢房。她并没有急着换衣服,甚至都没急着去喝水冲淡嘴里的苦涩。
心里已经够苦的了。
她发呆了许久,久到两臂都酸了,两腿有些发麻,隐隐听见屋外传来陈云正的说话声。他说了什么,她其实没听清,她一直在费力的想从他说话的语调和语气中猜测他的心情怎么样。
很快那声音便清净下去。
曼曼盯着自己的手指,有些自嘲的道:“苏曼曼,你还真是挺矫情啊。”
她不可否认,她目前的生活状态是最理想的状态了,和一众身为通房的同伴相比,她的日子是过的最舒服最自在的了。
她不用费尽心机的讨好女主人,不用防着女主人,不用费尽巴力的勾引男主人……而且似乎她还很幸运的得到了别人梦寐以求的男主人的无条件无原则的宠爱。
换成谁,都要感激涕零,哪怕把后半生,下一辈子都用在陈云正身上,为他做牛做马了,更何况还是做他专宠的女人,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可她却不识趣、没眼色,不仅不接受,还要拒绝,这不是矫情是什么?
但曼曼并不后悔。
她没法只为了目前衣食无虞的生活就出卖了自己的坚持。
这并不是她选择的正确与否,只是她盲目的带着私心的选择,让她遇上了不失本真的陈云正。可那又怎么样?她不敢相信。
相信一个才八岁的男孩子的誓言?她得多脑残?他不通世情,不懂人心,可她见惯了人情冷暖,人心反复易变。
曼曼放下支着太阳穴的手,沉沉的叹道:算了,这本来就是一场笑话,如果陈云正不能等到她足够强大便无法再容忍,她也只好现在就走。
曼曼闲坐无聊,开始归置收拾自己的贴身物件。春情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的家人,还有一些东西可以留给家里做个念想,可怜的曼曼却身无长物,新衣服和名贵首饰是一件也无,倒是有两匹当初陈夫人赏的布料,她又没什么太大的用场,也不知道拿出去能换多少钱。
想想还是算了。
她也得有命拿才成。
曼曼又把帐本整理好,将剩下的银子都放到箱子里锁好,只等着一并交给陈云正。
陈云正气呼呼的拿了本书在椅子上读。
看了半晌,一字一句都读进去了,却没弄明白每一字第一句是什么意思。逐字逐行的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却没留下一点痕迹。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
天底下又不只是苏曼曼一个女人,她又不是天底下最漂亮最风情最出挑的女人……
可不管如何用再恶毒的语言来咒骂苏曼曼,都没法平息他心里的怒火。他觉得委屈。自己都做了这么多了,怎么还只是一句话,就把他打回了原形?归根结底,苏曼曼就是不信任他。她不敢把她的未来交到他手里,她不敢把所有的感情寄托在他的身上。
那是她的懦弱,可她凭什么怀疑自己的真心,凭什么糟蹋自己的情意呢?
久等曼曼不来,陈云正毫不意外,那就是一个满身是刺的软家伙,遇到困难便缩回头去,这会指不定又怎么胡思乱想了,陈云正甚至敢肯定,说不定这会苏曼曼连包裹都打好了,就等着他一声吩咐便拎包走人。
亏得她总是人模人样,总当她是自己的长辈,说她过于自负她还不承认,除了比自己早生几年,她哪一点比自己成熟?
个子又瘦又小不说,说话做事也多是按着她自己性子来,看似柔顺,其实倔的跟驴一样,稍微不合脾性就尥蹶子,他就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女人。
偏偏他对这别扭的女人,目前还很有好感,而且一时半会还放不下,要等着她自己想通再来找自己认错,陈云正很怀疑如果这种事真发生了,明天太阳还会不会从东边升起。
难得风和日丽,春暖花开,他能休息一天,大好时光都浪费了。
口角的缘由是什么来着?不就是一碗药吗?对了,药。
陈云正打开门,就见于婆子正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走近,讨好的道:“六爷,曼曼姑娘的药熬好了。”
陈云正接过来,打发她下去,在她满是不解的眼神里大步走向苏曼曼的房间。
曼曼看见他端着托盘,上面呈放着一碗药味、颜色都很熟悉的东西,惊惧远远大于对他此番前来的惊诧,她堵在门口不肯让他进,问:“这是什么?”
陈云正言简意赅:“药。”
曼曼僵硬的缩成一团,别开眼,虚弱的逞强道:“我不喝。”
陈云正一点都不意外的看见了她放在榻上的小包裹,还有一撂帐本以及锁着银子的小木匣。真让他猜对了,苏曼曼你就不能再有创意一点吗?
被他明显的嘲弄激的有点下不来台,曼曼回身看一眼小包裹,越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大声道:“我说了我不喝,你要是再灌,再灌的话……”我还会吐的啊。
曼曼挺痛恨自己的心虚的,可说实话,她确实是有点怕了,竟然被陈云正强灌苦药而毫无还手之力,那么她还能挣扎什么?
如果两个人真的打起来,她的胜算有多大?
曼曼盯着自己纤细的小胳膊,微微的在心底叹气。
好吧,某一阶段,女人总是嫌自己太胖,恨不得从自己身上割下十几斤肉,一天三顿饭都不吃,为了多减一口肉连水都不喝一口,可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有肉的女人力量也与之成正比。
她宁愿自己这会儿胖些能够一手把陈云正甩脱了也不愿意自己瘦的跟个小鸡仔一样被他再度按到墙角灌一碗苦药汤子。
陈云正很温柔的道:“苏曼曼,如果你喝了这碗药,我就许你一个要求。”
这条件很有诱惑力,曼曼立刻道:“真的?”她提出要离开陈府他也能答应?
陈云正认真的点头:“自然是真的,你好好想想,我有没有骗过你?”
曼曼还是不信,权衡了半晌,还是道:“我,我想拿回卖身契。”
陈云正露出一口白亮亮的牙,道:“我还以为你会索要你的婚书呢。”
曼曼有一种被人窥破心事的窘迫感。谁说她没打算要?可一次只能提一个要求,她当然得循序渐进。她想离开,必须得把卖身契拿到手才行,否则就算陈云正前脚把她放了,后脚就可以寻个蹩脚的理由再把她抓回来。
这个世道,奴才不值钱,但奴才私逃可是大罪,谁敢收留逃奴都要受连累的。
曼曼只盯着陈云正问:“你当真肯给?”
卖身契不会在陈云正的手里,他或许不介意去跟陈夫人耍小手段要回来,但如果他当着陈夫人的面“不经意的”泄露了事实,她的一切计划就都要泡汤了。
曼曼可以没有心理压力的骗陈云正,却实在没那个自信能骗过陈夫人。看似她对陈云正可以无原则的迁就,那是因为她自信陈云正所做的都是小打小闹,压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第083章、暧昧
人人都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下棋的时候想到一着好棋,往往就沾沾自喜,即使强行压抑着也能从脸上露出端倪。
这会儿的曼曼眼睛里都带了光,潋滟生辉,如同伸出了无数的小钩子,直接钩进了陈云正的心里。
他已经听不见曼曼在说什么了,他只想伸出手把这双美丽的眼睛掬在掌心,最好是直接按到心口里去,想看的时候拿出来就行了,不怕被人觊觎,也不怕她自己长腿逃跑,更不怕年深日久自己都会记的浅淡。
曼曼又问了一句:“你当真给把卖身契还我?”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已经一连用了好几个“我”了。陈云正倒觉得这会儿的苏曼曼像个真正的女童,没什么心机,给块糖就眼睛放光,让她做什么她都肯,没有一点老气横秋的称之为理智的东西。
他也就毫无心理障碍的点头:“当然肯给,还是那句话,我几时骗过你?”
曼曼再傻也听明白了,自己对他的不信任,已经让他心生不悦。他一连反问了两回:“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曼曼不好不答,便诚恳的道:“好像,确实没有。”
陈云正露出一副“那不就得了”的神情。
曼曼一时有些大喜过望,反倒生出些茫然来。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可是,他真的能拿回她的卖身契?她又有些恍惚起来,万一不成,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因此不无忧虑的提醒他:“这事可得太太点头了才成。”
又怀疑他的能力。陈云正沉了脸,道:“那是我的事,你放心吧,就是偷我也偷回来,若是被太太抓个正着,我也绝不会供出你来,打板子还是抽藤条,我一人替你担了,这总成了吧?”
既然他乐意这么仗义,曼曼也就勉为其难的信任他一回。她接过托盘上的药碗,恐惧的咽了两口唾液,慢吞吞的把药碗挪到嘴边,却又从碗沿朝着陈云正望过去,无声的传递着她的质问:都说了不管用了,当真要喝?
陈云正没什么表情。现在有求于人的是苏曼曼,她若不喝,那卖身契就别想着要了,尽管他也没真的打算把卖身契给她。
除非她有透视眼,真的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否则,她不会不同意的。
就算她将来知道了事实也晚了,他是承诺给她卖身契,却没说卖身契要由她自己保管。
都说无欲则刚,一旦有了想要的东西,人就不那么理直气壮了。曼曼很怕陈云正反悔,见他不说话只紧迫的盯着自己,一副生怕她不喝药的模样,便一横心,端起碗咕呼咕呼就是两大口。
药汁下去了一大半,碗在她手里晃了晃,都能瞧见玉白的碗底了。
可那药汁还含在曼曼嘴里。渐渐的从唇舌之间流到了唇齿之间,再渗透到喉咙口,怎么也不肯往下咽。
她闭着气,不愿意去闻去感受这浓重的腥苦味。
可是药汁就在嘴里,她不咽又吐不得,只好将自己整个口腔都泡在苦药汁里。这滋味,可比喝下去还难受些。
陈云正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来,变戏法一样,右手心里摊着几枚红通通的樱桃。
这还是赤裸裸的诱惑。
不过这望梅止渴还是有点效应的,曼曼也是逼的实在没有办法,咕咚一声把药一脑脑的咽了下去。没等她反应过来呢,陈云正温软修长的手指就将樱桃送到了她的嘴里。
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他的手指已经抚过她嫣红唇瓣,迅速的收了回去。
曼曼很是羞愧。她都在想什么啊?陈云正平素和她也算是亲近惯了,从来没讲过什么避讳和男女之嫌,自己这是反应过度了,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事。
曼曼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又把剩下的药汁喝了个干净。她不愿意被陈云正看不起,不就是一碗药嘛,她喝就是了。
一场看似剑拔弩张的争端就以这样温馨暧昧的结局宣告结束,曼曼心里空落落的,透着几分诡异。她知道生活本就如此,不可能什么事都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干干脆脆的立时就有个结果,而往往是稀里糊涂,彼此各退一步,隐忍着、克制着,直等到下一次矛盾再次爆发时为止。
越是这样,越显得她幼稚。
她有些懊恼的将药碗放回到托盘里,垂头不出一声。她知道自己这样更幼稚,可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到这会儿,她有点明白陈云正此举带了些戏弄的意味,这药是要顿顿吃,天天吃的,他就算目的单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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