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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生存手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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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她就得后悔,跟着六爷还能亏了她不成?依奴婢看,奶奶想要拿捏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李氏笑笑道:“毕竟不是正经八板的清雪院里的人,做出点什么来,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吗?也不知道六爷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轻了重了,不是怕将来落了埋怨?”
茶浓想了想,道:“这倒也是,过轻了,只怕不能打消苏曼曼的想法,过重了,又怕六爷回来心疼这位苏姑娘,反倒落您一身不是。要不……”
茶浓低声道:“就让水凌多用点心思?”
茶浓是想让和曼曼同住的水凌把曼曼攒的银子偷出来。没了赎身的银子,看苏曼曼还有什么底气。
大不了过了这个关口,再找机会把银子还她就是。
李氏咬着牙想了想,道:“先叫水凌过来问问再说。”
水凌却大摇其头:“不是奴婢不肯应承,这苏曼曼鬼灵精着呢,她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压根也不在房里放着。她的箱子奴婢平日冷眼也瞧过,除了换洗衣服,还有几件奶奶打赏的不怎么值钱的首饰,一吊钱都没有。奴婢也问过她,她说她横竖也没什么负累,就把银子都托人存到票号里了,就连票根都在大爷手里存着呢。”
李氏和茶浓互看一眼,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苏曼曼是冷情薄性,倒未必有多少心机,但可见她对谁都是不信任的。
一计不成,茶浓再想一计:“到了这会儿,大奶奶再不然跟大爷挑明了说吧,横竖是六爷的托付,大爷也不好袖手旁观,不如请大爷出手,随便挑个曼曼的错,不轻不重的罚她一回,先过了当前再说……”
陈云端很为难,他自然不在乎一个小丫头的命运,所以让他违背本性栽赃陷害,他有点犹豫。李氏见他这模样,不禁也叹道:“妾身也不愿意,曼曼不管怎么说也是好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若是因此蒙上了污点,就是将来六弟再有什么想法,只怕也难了……要妾身说,其实送曼曼姑娘出府也没什么要紧,顶多派人多注意照拂也就是了。”
陈云端还是有点犹豫。如果真像李氏说的,把苏曼曼送出去,由他派人一手照管,也不是不行,但迟早会被人知道,传来传去,还得传成是他养的外室,于他大有妨碍。
三人成虎,到时候骑虎难下,他还是为难。
纠结了好几天,陈云端还是点头应了。
曼曼很快就因为失误惹了大祸。
帐册上有涂改的笔迹,盘点到最后不多不少差了二十五两银子。陈云端倒并没说什么,只是命几位帐房先生加紧彻查。
曼曼被暂时送进空房,由府里的两个力大的婆子看管,只等着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但很快有流言传出来,说是曼曼吞了这二十五两银子要为自己赎身。
曼曼也在懊恼到底是哪儿出了错,可听到婆子转述这流言的时候,反倒平静下来。这本来就是一个陷阱,如果从前她还怀疑自己有八成错,现在可以毫不犹豫的确定她一点错都没有。
到底是为什么陈云端要这么陷害她?
春意浓里,陈老爷和陈夫人相对而坐。
陈夫人有些意兴阑珊的道:“小六儿出门都三年多了,妾身听说,今年过年他还是不肯回来?”
陈老爷点点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他还小,贪恋外面的自由广阔,就随他吧。”
陈夫人有点失落:“说是这么说,可他一走就是三年多,也不知道他长高了没有,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生病,身边就两个小厮,哪里会照顾人?遇没遇到坏人?交了些什么朋友?唉,他好歹倒是回家来一趟,也好让老爷和妾身看一眼放放心……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狠心,一走就不回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陈夫人念着念着就心酸起来,用帕子拭着泪,声音哽咽的说不下去话。
陈老爷毕竟是个男人,身边还有两个儿子,对这个小儿子的记挂倒没有那么深,见陈夫人如此伤感,不由的有些烦恼,道:“整天窝在家里,你嫌他淘气捣乱没出息,好不容易出息了,你又嫌他不回家,真是妇人之见。你要真是闲了,就把言平的婚事定下来吧。如果没什么大的意外,就订在今年九月吧,临年年底,小六儿说不定还能回来吃他三哥的喜酒,顺带着住到过了年再走。”
也只是说不定而已。
陈夫人又叹了口气,道:“定下日子倒没问题,只是,就方哥儿那性子……这夫妻能不能过到一处去?”
已经在一年前定下了迟家的三女儿,两家也下了定,纳了吉,迟家也在准备着嫁妆,就等着定了吉日成亲。
可陈云方还是那样不着调。不管外人对他的评价有多高,在陈夫人看来,都只能归结于“不着调”。兄弟三个里,陈云端倒也罢了,现下两个姨娘两个通房,但那毕竟是婚后才指给他的,可陈云方现下就五个通房,还不论他在外面整天和狐朋狗友们捧起来的青楼女子。更可气的是,清凉居里后院的树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幼小的幽魂。陈夫人知道的已经有三个了,其中一个是咏芳的,一个是夏娆的,还有一个是夏烈的。
不知道的呢?
第094章、祸水
一提起陈云方,陈夫人下意识的就要皱眉,就要头疼,这几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小的时候,她还试图培养母子感情,只是好像天不从人愿,或者叫事与愿违,陈云方与她越走越远。
在陈夫人看来,陈云方小时候顶多是敏感、内向不讨喜,可他长大了,又变成了不着调。
老大懂事,顺风顺水,接管铺子,娶妻生子,虽然也闹过小矛盾,但他总体上来说是个懂得委曲求全,顾及大局的人。他一直在尽力弥合母子、婆媳,甚至是妻妾之间的小摩擦。总体上来说,成效显著,起码现在看起来他们夫妻和睦,儿女双全,后院也稳定安全。
小六儿虽然骄纵任性,但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在读书上很有天分,又小小年纪考中了秀才,陈夫人对陈云正的进步已经超出了意外之想,只等着他也娶了妻子,成家立业,她就觉得圆满了。
只有陈云方……提起来只剩下了叹气。
不着调不仅仅指他入不敷出,四处借贷谋生,却又自诩注重生活品质,为人风雅,还有他那乱糟糟的一后院女人。
陈夫人就不明白了,吃了上顿没下顿,却又守着一屋子所谓的名人字画、珍玩古董,他的肚子就真的不饿了?
既然没钱,又为什么整天充多情风流,养着一院子的女人,任凭她们挥金如土?当然,他自己在外面,对所有的女人都一律公平大方,一掷千金时有发生。
好吧,做父母的就是贱,明知道他这是咎由自取,可他还不上高利贷,还是替他担忧,但花了钱也得不着他的感激,他觉得子债父偿是应当应分的。
他年轻,血气方刚,又没有娶妻,愿意在后院折腾那就折腾吧,可陈夫人不明白,他明明不愿意在婚前弄出庶子庶女来,又为什么不给那五位通房喝避子汤?
避子汤又不是绝子汤,他不会多情到舍不得那几位通房受一点损伤吧?
咏芳那贱人痴心妄想,得陇望蜀,从小六儿身边恬不知耻的去了陈云方那里,早就已经珠胎暗结,陈夫人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故意没管。
可她没得到好报,孩子没了。
夏娆的则是陈云方亲自命人一剂药打下来的,而夏烈的孩子则听说是那贱人根本不想要,自己生事折腾下来的。
陈夫人不愿意在陈云方手里多造杀孽,命人送去避子汤,可陈云方面上接了,背地里却传来陈夫人有意要断陈三爷的子嗣的流言。
陈夫人气的病了大半个月,发誓再也不管清凉居里的事。
可赌气是赌气,还真能不管吗?
在陈云方的婚事上,陈夫人也是没少费脑筋。陈云方朋友多,偶尔也会去别人家做客。风外有别,男女有别,那些私下定情都是戏文话本子里的,当不得真,可陈云方就是有本事跟迟家三小姐闹出传闻来。
实在是闹的不像话了,陈夫人气恼之余便对陈老爷道:“横竖是他自己喜欢是他自己挑的,那就成就了这门亲事吧。”
陈云方却又不愿意。
气的陈夫人郁火从生,牙疼了一个多月,还是陈老爷一顿鞭子抽下去,陈云方才老实了,算是应下了这门亲事。
应是应下了,娶进门来还不知道这小两口会怎么样呢。
陈老爷则没那么多担忧,不以为然的道:“云方还小呢,等成了家,心性慢慢定下来了就好了,小夫妻整天在一处,哪有不吵架不拌嘴的?时间长了还不都消停了?老大媳妇刚过门时不也是醋坛子一个?我瞧着现下可好多了呢。”
陈夫人只能自我安慰:“希望如此吧。”
陈老爷却眼睛一闪,忽的想起一事:“我记得小六儿走前,他院子里是有个通房的,现下如何安置了?”
夫妻多年,陈夫人不敢说十分了解陈老爷,可多少也能休察得到他的心意,面上装着不在意,眼睛却一眨不眨的落在了陈老爷脸上,道:“我记得是在老大的清雪院,怎么?”
陈老爷道:“你瞧着那丫头如何?”
如何?这可叫她怎么说呢?
陈夫人脑子里瞬间就转了七八个弯。小六儿对苏曼曼是有执念的,那么小就知道耍心机庇护她,临走了还要托付给长兄,可见他的心志之坚。
苏曼曼与咏芳倒是不同,但不管怎么样,能够让儿子如此沉迷的就是祸水。若她安安分分的没什么娇蛾子,即使她比陈云正大上个三五岁,陈夫人也能接纳她。不过就是个通房,有了孩子抬成姨娘也就罢了,至于她以后人老珠黄,如何打发下半生,不在陈夫人的考量范围之内,但如今么,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她回到陈云正身边的。
正好陈云正一去三年,也不知道把这个苏曼曼忘了没有。
可若是为了打发她,便把她送给老爷……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大?陈老爷身边的姨娘年岁都大了,猛的弄这么一个鲜嫩的小姑娘,那还不得独宠后院?
陈夫人做思考状,道:“头几年还是个半大孩子,容貌瞧着也就一般,但难得的是做人极聪明……”
还是个孩子就为人聪明,那就是有很有心机。
陈夫人失笑道:“在小六儿身边也没多少日子,倒是把小六笼络的服服帖帖。唉……”
不管怎么样,那终究是儿子身边的丫头。
陈夫人点到即止,没再多说。如果老爷铁了心想要,她拦也拦不住,便问陈老爷:“怎么老爷忽然提起她?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不若把她叫来,老爷亲自瞧瞧不就都明白了?”
陈老爷也没拒绝,只唔了一声,道:“行,你挑个时间把她带过来我瞧瞧。”
既然老爷发话,陈夫人不得不慎重对待,她叫莲妈妈去清雪院问过李氏,听说曼曼最近犯了过失被监押在空房,倒是有点吃惊。心里略一犹豫,想着自己若兴师动众的就去老爷耳朵边嘀嘀咕咕,倒显得自己一大把年纪还要拈酸吃醋,有失身份,再说老爷未必就不知道,不如装聋作哑,一并将人交给老爷由他自己处理吧。
莲妈妈带人将曼曼带了过来。
可去见老爷的人回来说老爷带着大爷出门了,要三天之后才能回来。陈夫人一蹙眉,道:“那就先将苏曼曼安置了,等老爷回来再说吧。”
流言一向比什么传得都快。
曼曼被监押了这么久,心思倒也清净了,可忽然之间从清雪院提到春意浓,她还有点纳罕,不知道小小的自己怎么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时,她听到了门外丫环的戏语。
很巧,这次看着她的人是从前陈夫人身边的秋棠和秋云。
两人对曼曼没什么好感,甚至还带了点恶意,谁让当初谁都知道六爷是为了她才把她们姐妹俩撵回太太身边的呢。
秋棠正在跟秋云很大声音的咬耳朵,压根不介意被屋里的曼曼听到:“听说老爷看上了这小蹄子,只等从外面一回来,就要把这小蹄子收房呢。”
秋云不屑的道:“说来说去都是这小蹄子的错,霸着六爷不说,现在还勾引老爷。大奶奶就是太仁慈了,怎么没把她悄悄的打死呢……”
秋棠嘻嘻哈哈的道:“小蹄子有本事么,谁知道给大奶奶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是狐狸精是什么?男女通吃啊,咯咯咯……”
曼曼初时还没在意,还以为她们八卦的陈夫人院子里的哪个不安分的小丫头,及至后来听到了陈云正和大奶奶的名字,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就是她们口中的“小蹄子”,她们的话越来越怨毒,竟是恨不得她去死。
曼曼哀叹:到底她哪惹着这姐妹俩了?有本事勾住陈云正啊,他才是撵她们走的罪魁祸首,干吗怪到自己头上?
可这世人都是欺软怕硬之辈,没谁会真正自省,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都恨不得把屎盆子扣到别人身上撇清了自己才好,谁管别人是不是冤枉。
虽然不太信她们说的话,但曼曼还是为这个消息而觉得心惊。先前也只怀疑是李氏明知道契约即将到期,所以夫妻合谋给自己下绊子,但现在她不得不怀疑到底是谁心怀不轨了。
可是,陈老爷?看上她?
曼曼无法置信。虽说她跟在陈云端身边打下手,也算过一些帐册,但这里毕竟不是陈老爷的外书房,她也没重要到一有事就要跟着陈云端去见陈老爷的份上,因此这三年,可以说她几乎都没见过陈老爷。
他哪只眼睛会看中她?她又上哪儿去勾引他啊?
但空穴不来风,如果陈老爷才是这幕后最大的指使者,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如此微不足道,不堪与他为敌,平时也没有什么利益往来,她也影响不到他的得失,而且,他阅人无数,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总不会对一个没怎么看过几眼的她就存了什么心思。
他总不能真的枉顾人伦,要纳自己儿子房里的丫头吧?虽说她与陈云正名不副实,但好歹那也是有形有影的事。
可万一,万一,他要真起了这样龌龊的心思,她可该怎么办?
第095章、安抚
曼曼不愿意坐以待毙,因此秋棠送饭时,曼曼要求见一见大奶奶李氏。
秋棠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奶奶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就算你这会儿子后悔了想要求大奶奶留下你也晚了,如今落到了太太手底下,你还是求太太比较好。”
她是在讽刺曼曼三年都没抓着机会,这会儿李氏怎么肯帮她?
曼曼懒的解释她对陈云端毫无兴致,也不在乎秋棠的态度,反倒诚恳的道:“那么烦劳通禀,我想求见太太。”
“哟喝,你还真是墙头草,顺风倒,这么快就想通了想明白了?你也不想想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算跪下给太太舔脚底下的泥也不配,太太能见你?狐媚出身的龌龊东西,老爷就算是瞧上了你也不会待见你,你还想到太太跟前耀武扬威不成?”
曼曼颇为无语的盯着秋棠看了半晌,不得不道:“好像你跟我谈的不是一回事,我很怀疑咱们俩是否同在一个空间。”
这世界上,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脑回路不一样,所思所想也就不一样。她还什么都没说呢,秋棠就能脑补出自己想见风使舵,转而去抱陈夫人大腿,顺带着耀武扬威一把?
耀她妹啊。
秋棠说白了就是一个奴才,谁踩踏自己都无妨,还就她没这个立场踩踏。陈老爷、陈夫人夫妻俩待见不待见自己,都跟她秋棠没什么关系吧?怎么她就这么一副晚娘脸,先穷凶极恶的把自己定位成了脚底下的泥呢?
谁又比谁高贵多少?谁又比谁低贱多少?
秋棠一时没听懂曼曼的意思,但也知道她的语气中带了轻慢和轻蔑。来自于同一阶层的,甚至是她一向轻蔑的人居然敢轻视自己,秋棠觉得堪比奇耻大辱,她冷笑一声道:“你说不说的其实有什么要紧?还不都是一回事。”
曼曼无视,道:“我要见太太,如果你能做主……否则,请你去通禀,要是连这个权力也没有,请你免开尊口。”
“你狂什么狂啊?”秋棠柳眉倒竖,那双水汪汪的杏核眼就涌满了血红:“我做不做得了主,你说了不算,我还偏不让你去见太太,你能怎么样?”
曼曼豁然而起。
她想她忍的够久的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无法再忍。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眼睁睁的等着她恐惧的事发生,她也没法就真的干坐着等陈老爷回来决定她的命运。
秋棠吓了一跳,斥道:“你还想打人不成?”
曼曼眯着眼打量秋棠。她还真是很有诱惑人犯罪的潜质。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连打人的想法都没有,她就十分欠揍的表现出来了。
要是自己不打她都对不起她那张过分委屈和害怕的脸啊,自己不打她也对不起她预先就能猜出别人恶行的聪慧啊,不打她更对不起她泼给自己的这盆脏水。
曼曼缓缓抬起了手臂。
秋棠尖叫一声,抱住了头,嚷嚷道:“杀人了,杀人了,苏曼曼要杀我啊——”
她这一声直震千里,震的曼曼耳朵嗡嗡的。她倒笑了,看着从院外涌进来的婆子丫环,将手轻轻放到秋棠的脸颊,道:“秋棠姑娘你怕什么呢?我只是瞧你嘴角这有个小小的米粒,我本是好心,要替你拿下来啊。”
曼曼伸出食指,一粒晶莹的洁白就在她的指端。
众人一声哄笑。
秋云抢上来,厉声道:“苏曼曼,别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了。”
啧啧啧,又来了一个,真不愧是好姐妹,都惯会先声咄人,胡乱替人安罪名。曼曼将米粒弹开,不再看她们两个,只朝院子里的人道:“不知哪位管事妈妈在,我想见太太,劳烦通禀一声。”
曼曼原本想闯的,既然秋棠不费吹灰之力替她招来了这么多看热闹的人,倒省了她的事,总有好事者会把这里的争端传扬出去,自然也会把她的话带给陈夫人。
至于陈夫人肯不肯见她,那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曼曼退回去,端起桌上的粗糙饭食,一言不发的吃着。
秋云瞪了她一眼,去扶秋棠,小声问:“到底怎么着你了?你别怕,回头告诉太太,叫太太打不死她。”
秋棠有些怔怔的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有些生硬的道:“没,我没事,她,她没碰我。”
曼曼心里慨叹,说的秋棠跟个烈女,自己跟个花花公子一样,还碰她,稀罕。
陈夫人听说了此事,想了想还是坚持己见,没有要见曼曼的意思。她多少有些明白曼曼想说什么,但现在事情没挑开,自己没法给曼曼任何回复,怎么答都不合适,还是等老爷回来了再定夺。
但陈夫人打发了莲妈妈过来。
莲妈妈喝退了秋棠和秋云,陪笑着坐在曼曼身边,道:“让曼曼姑娘受委屈了。”说的客气,却并不说为什么要让她受这等委屈。
曼曼道:“不敢,我想见太太,是想问问,我几时能出府。”不管怎么样,她要抢先把自己要离开的意愿表达清楚。
莲妈妈惊讶的道:“曼曼姑娘何出此言?在府里住的不好吗?有谁给姑娘气受了?还是哪照顾的不周了?你只管同我说,好歹我在太太跟前也略有些薄面,我不能做主的,自有太太主持公道,替姑娘出气。”
曼曼就知道莲妈妈会顾左右而言他,没有直接挑破自己卖的是死契,只怕这辈子都离不得陈府已经算是给自己面子了。
曼曼摇摇头,道:“我很感激太太的大恩大德,没有太太收留,我说不得早就冻饿而死,又或者不知道流落到哪儿,过着困苦的生活。”
莲妈妈笑道:“老爷太太一向仁慈。”
曼曼伸手掏出那张死契和后来又签的活契,道:“蒙六爷心慈,临走前托大奶奶将死契还给了我,我是依着大奶奶的建议,在这府里又签了三年活契,如今已经到期,还请太太慈悲,放奴婢出府一家团聚。”
曼曼说的诚恳,莲妈妈也无技可施,伸手展开死契、活契都看过了,道:“这个,还等我回了太太,由太太定夺。”
曼曼便将死契收回,道:“有劳妈妈了。”
莲妈妈倒笑的有些讪然。她原本是想借机把这两张契约都拿走,可这苏曼曼也不是傻的,她倒不好相强,便起身道:“曼曼姑娘稍安勿躁,若这事果然是真的,太太定然不会强留。虽说陈府衣食无忧,比一般小门小户人家的小姐还要养尊处优,但人各有志,太太也不会为难曼曼姑娘你。”
不得不说姜是老的辣,莲妈妈不愧是陈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就是会说话,一句人各有志,说的曼曼无比的感激。
的确,这会儿拿什么名利富贵都打动不了曼曼,倒是说几句贴心话,能够安抚得住曼曼。
曼曼嗓子有些堵,道:“妈妈说的是,曼曼离开家也有四五年了,很是挂念,如果太太肯送我出府,我感激不尽。”
莲妈妈道:“你放心吧,太太不是那等严苛的人,别说你的卖身契已经还了你,就算是你还是死契,想见父母双亲,略尽孝道也是好事美事,太太也不会阻拦的,说不定还会接你父母进府与你见面。”
委婉的表达了另一层意思,如果曼曼真的做了谁的通房,把她父母接过来供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曼曼却摇摇头道:“那倒不必了,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享不了这种福的,倒是每日都做些农活反倒更舒坦些。”
莲妈妈笑道:“你倒是很体贴,的确,在乡下做惯了活计,你要是让他们闲下来,他们反倒浑身各处不得劲,不过这是后话,不急,不急。”
她的确是不急,就跟知心大妈一样,拉着曼曼说长道短,说东道西。一边做关怀状,问她可跟家里人联系了?又问她回家后有什么打算。毕竟曼曼也不小了,这个年龄,多少女人都成家了。隐隐约约的甚至打算给曼曼介绍个合适的人选。
曼曼真是捉急,她根本还没这个打算好不好?
其实曼曼没打算回那个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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