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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生存手册-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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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唱一和,旁人也就跟着一惊一乍,好不容易两人确定都没事了,陈夫人屋里的丫头见福便道:“六爷没事便是大幸,奴婢这就去叫荣妈妈再熬一碗药来。”
陈云正笑眯眯的连连作揖:“有劳姐姐跑一趟,还请姐姐千万别在太太跟前提起,不然这我顿打是跑不了的了,姐姐只当是心疼我,回头我给姐姐烧高香。”
见福捂着嘴笑道:“六爷惯会开奴婢的玩笑,不过是举手之劳,多跑两趟而已,哪里就值得六爷烧什么高香了。太太跟前,奴婢会替六爷开脱的,太太只会更心疼六爷,断断不会斥责您。”
哄的见福高兴,陈云正又吩咐司玲、司珑好生送见福出去。
人都退下了,曼曼坐下来,清冷的脸上没了刚才的紧张担忧,沉着的盯着陈云正,问:“你有事瞒我?”
陈云正断然否认道:“没有。”他也跟着坐下来,伸手把包里的蜜饯掏出来,献宝一样递到曼曼跟前:“你尝尝,这是梅肉,酸甜适度,又不腻,正好润口。”
曼曼有心打掉他的手,可看他走的急,额头上都浸了细密的薄汗,心头又是一软,接过他手里的小纸包,打开来拈了一块,在眼前打量了打量,送进了嘴里。
果然酸酸甜甜,很是爽口。
屋里的火炉噼啪作响,曼曼便用火钳翻动着炉篦子上的栗子。炉火旺盛,这栗子又放了有一些时辰了,这会隐约可闻隐隐的香气。
陈云正就坐在曼曼身边,托着腮,眼巴巴的瞧着曼曼动作。
曼曼看他像只乖巧可爱的小狗,好像丢给他一个栗子,他就会跳起来接了,再然后摆着尾巴讨好一般,便忍不住笑问道:“想吃?”
陈云正嗯了一声惊醒,道:“啊?”随即否认:“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你们女孩子,才不爱吃这种零东零西的。”
他就是觉得,跟曼曼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觉得心神宁静。看她素手纤纤,灵巧的握着灰铁的火钳子,也是一幅很美的图画,和她柔荑在琴弦上舞动一样有一种特别的灵动美。
曼曼便嗔怪的瞪他一眼道:“那你傻呆呆的待在这里做什么?”
陈云正清咳了一声,道:“不待在这里我去哪儿?哪儿都怪没意思的。兄弟们各个都成家了,又临近年底,都窝在家里陪着媳妇孩子过年呢。”
曼曼心疼他,怕他闷出病来,便劝他:“在家闷着确实无聊,不若我陪你出去逛逛?”
陈云正立时点头应承:“好啊,梅园的花都开了,咱们去采几枝,回头摆在屋子里,暖气一薰,梅花香味便出来了,清雅的很。”
曼曼却又犹豫了:“药还没喝呢。”
陈云正不理这碴,拉了曼曼的手就道:“不喝不喝罢,横竖也不要紧,咱们去折梅花回来再喝也不迟。”
陈云正拉了曼曼就往外走,拉开门被冷风一吹,灌的脖颈里都是寒气。曼曼受不住,打了个喷嚏,陈云正咣一声又把门阖上了,一陈风似的替曼曼把狐皮斗篷拿出来亲手替她披上,系好束带,又从上到下的打量曼曼,落到她的脚底,弯下腰道:“你把鞋脱了。”
“干吗?”曼曼被他用力一托,站立不稳,只得手支撑着按在他的肩上,抬起脚,他早就利落的把曼曼的绣鞋脱了,用手在曼曼的脚底比划了比划,道:“我记得我有一双鹿皮的靴子来着,你穿上正好。”
说时将曼曼拦腰一抱,直接放到床沿,他自己就去翻箱倒柜。
他当年的衣物都是曼曼替他收着的,尽管隔了几年,可秋蕴院里的摆设几乎没人动过,想来应该还在原处。
曼曼看他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乱翻一气,丢的满屋都是灰尘,哭笑不得的道:“是哪双鹿皮靴啊?我替你找,像你这么个找法,不定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陈云正连说带比划,曼曼想了想起身去外间的柜子里找,倒没费事,被她给找着了。陈云正拂去皮靴上的灰尘,笑道:“就是它没错。”说着便蹲身要给曼曼换鞋。
曼曼不好意思的按住他道:“你别,我自己来就好,被丫头们看了不像样,回头告到太太那儿,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云正头都不抬的道:“娘管的多了去了,左右也不差这一件……”
曼曼眼窝一酸,手臂撑着陈云正的肩膀,涩涩的道:“你,你干吗要对我这么好?”
陈云正利落的替她穿好靴子,缓缓站起身和她面对面凝视着,忽然分外严肃的问道:“曼曼,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曼曼被问住了,她想了想,才问:“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谁知道呢,总之,一定是为了你好。”陈云正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理由。
曼曼歪头道:“那你现在有什么事瞒着我?”
陈云正抿紧唇,眼睛里多了一层坚毅的神色,他辩解道:“瞒着,只是暂时不告诉你,却不是欺骗。”
曼曼断然道:“如果只是瞒着,我或许还会原谅你,可如果你欺骗了我,我绝对不会原谅。陈云正,你从实招来,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陈云正的眼神一片黯然,挪开了眼睛,看着别处,半真半假的道:“你当真,绝不原谅?哪怕我有不得不的理由?”曼曼此时还是年轻,并不懂得生活中夫妻相处需要宽容,她只知道她此生最恨的就是背叛。而欺骗,就已经意味着欺瞒、哄骗,不管什么借口,欺骗就已经是两个人隔心的开始。
她从不相信破镜重圆。
她只知道,人生或许不会太过完美,可是婚姻、感情一旦有了裂痕,便再难弥补,而她又不是那种难得糊涂的聪明女人,心中有了芥蒂,就再也难以全心全意的对那个人好。因此曼曼很坚决的道:“欺骗就意味着背叛,哪管什么理由。”
陈云正呵笑一声,掉过眼睛来,朝着曼曼道:“你真狠心!”
她一直都是这样烈性子的人,只要一次背叛不忠,她根本不问理由,便判了人死刑,也不给人悔改的机会。
曼曼被他看的身上心头俱都泛冷,却不觉得自己说错做错,只重重的哼一声道:“等我欺骗过你之后,你再拿这话来堵我好了。”
陈云正目光沉沉,瞬间便似冬日里阴云密面的雪天,灰蒙蒙的,看不分明,他很认真的道:“不管你如何欺骗我,我都会原谅你。”
曼曼如针刺在背,想也不想的道:“我何尝欺骗过你?若是我存了这样的心思,不必你原谅,我自己先愧疚而死了。”
陈云正并没急着拽曼曼出门折梅,曼曼也瞧出来他有话要说,便索性坐下来等。陈云正苦笑一声,道:“曼曼,不是我有意瞒你,只是一时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听这话曼曼就心头发颤。选择越多,越证明没有退路。陈云正这样为难,可见是触及到了他和她容忍的底限了。
曼曼干巴巴的笑着道:“说来听听?总之不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反对就是了。”
陈云正并不觉得有多殊荣,不是曼曼以夫为天,而是不论他做了什么选择,曼曼都是被动等待的那一个,遇到困难,她不是和他并肩作战,而是无时无刻都做着临阵脱逃的准备。
陈云正清了清嗓子,道:“爹跟我说,过了年叫我只身进京赴考。”
陈老爷的这种反应在曼曼的意料之中。她只想知道,是什么打动了陈云正,让原本信誓旦旦和她不离不分的他改变了主意。
陈云正的语调清冷清澈,如同夏日涓涓细流,又如琴上之弦,铮铮扣人:“交换条件便是,三年后,许你生下嫡子、嫡女。”
曼曼低低的哦了一声,她绞紧了自己的手指,有些心虚的没开口。陈云正想要一个和她名正言顺的孩子,这种心情她明了,也懂,这也是她的心愿。这个年代,身份、家世至关重要,她自己已然如此,可她不能让她的孩子没名没份。
这个条件对她来说,也是极大的诱惑。
可诱惑后面也是巨大的风险,果然,她听见陈云正说:“所以,母亲在你的汤药中加了不易受孕的药材……”
第215章、气着
曼曼的心就跟一锅药一样,在炙热的火上煎熬,可外界的空气如此寒凉,冷风一吹,那足以让人自我安慰的热汽便消散了,只剩下一缕缠绕不清的苦涩回荡在心头。
曼曼身子后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挪开了脸,对着那热烘烘的火炉,宁可被这火炉烤着,也不要对着陈云正那黑沉的发亮的视线。
不应该是他理亏吗?为什么他的视线还那样咄咄逼人?不应该是她理直气壮吗?为什么她竟然不敢面对他的视线?
曼曼还是“哦”,竟无一言以对答。
屋子里静的能听见落针的声音,可曼曼听不见她自己的心跳,她有点茫然的想要寻找可以支撑、依靠,给她勇气、温暖和力量的人和事,却颓然的发现,她如此孤单、脆弱、寂寞。
她听见自己质问的声调如此虚弱:“你一早就知道那药有问题,所以才故意打翻的,是么?”
这又算什么?既然他们母子、父子已经达成了一致,何必事到临头又反悔呢?
曼曼竟笑出来:“真没必要,别说三年,就是十年,八年,我都可以等。若是怕这三个月内我不小心发生意外,不必这么费事,知会我一声,我还守得住。”
他不碰她不就结了?
陈云正瞪着曼曼青白的侧脸。她就像个纸糊的人,那笑就是涂上去的胭脂色,对比鲜明,却越发显得虚伪和不真实。
他既心疼又恼火,更气恨她总是这样使小性子歪曲他的好意:“你又何必说这种气话?就为了这么点子小事,你就和我生分了?我们是夫妻,是比任何人都要亲近亲密的人,我特意瞒着你,就是怕你胡思乱想。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过三年的时间……”
曼曼接道:“是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懂。”她郑重的点头:“我没生气,也没说气话,我就是觉得,有更好更便捷的方式解决,为什么要用更复杂更伤人的方式呢?是药三分毒,你也不想我万一吃坏了身子吧。”
陈云正腾就站起身子,近乎咬牙切齿的道:“苏曼曼——”
曼曼睁大眼睛道:“嗯,我在呢,一直在听,一直在想,我觉得这样挺好。真的,其实生不生孩子都没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你的前程,你的孝道,你的名声……”
陈云正忍无可忍,上前捂住曼曼的嘴,蛮横的把她箍在自己怀里,恨声道:“我要真在乎这些,何至于如此纠结和痛心,苏曼曼,在你心里,我就这么龌龊不堪,不值得你有一丁点的信任吗?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不管这些狗屁约定,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曼曼冷笑起来,道:“六爷你这话说错了吧?怎么是狗屁约定呢?那是生你养你的父母,百善孝为先,孝者,顺也,为人子者,可不就得听父母的话吗?再者,君子讲究言而有信,你既答应了他们,怎么能出尔反尔?最后,一直都是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不是我的,我顶多就是个很好的合作者,我的职责就是尽可能的配合你过你想要的生活。”
她这一句话,就否定了陈云正所做的一切。
陈云正的心跟掉进冰窟窿里一样,四面八方都是尖锐的冰棱子,扎的他的心透透的凉。他用力掐着曼曼的肩头,半晌苦笑道:“是,是我错了,我一开始就在逼迫你,我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可是苏曼曼你教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你才满意?”
曼曼推开他的手,让自己的肩头松快些,越发平静的道:“为什么要让我满意呢?六爷你可千万别说你是为了我,父母生养你一场,可不是叫你为了一个女人活着的。若是我有这样的儿子,为了一个不值得他付出的女人毁了他的一生,我也会恨这女人入骨。你可别害我,我不想成为这样被人痛恨的女人。”
“你到底什么意思?”陈云正的眼睛都要喷火了。苏曼曼生就一张可恶的利嘴,一说话就照着人心窝子捅,她这就把她和他择清了,要各走各的阳关道了?
曼曼心口特别的闷,她就是想要拧着性子跟陈云正吵。明知道他们两个抖嘴吵架,正落入了旁人的圈套,白白叫人看了笑话,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承认陈云正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他付出的要比她付出的多,可她就是见不得他一副委屈的神态,随时都要讨功的模样。
她不光是和他置气,她说的是心理话,他为什么要为她牺牲,为什么要为她放弃?他完全可以走他自己的路,过他想要的生活,娶他想要的妻子,做他想要的官,奔他想要的前程。
别拿她当借口当理由,好像他这样做就是多么伟大的爱一样。
她承受不起,她也还不起。
梅花没折成,陈云正摔了一个茶碗,拂袖而去。
曼曼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气的浑身哆嗦。她最恨就是这样不对等的情势,这里是他的家,他是这里的主人,他有来去的自由。她则是这家里的外人,夫妻吵架,世人都会觉得是她不贤淑,没能留住男人的心。幸灾乐祸的同时,还要怜悯同情,通过她的悲剧来缓解世人自己的不如意。
他是男人,他发了脾气可以甩手就走,不管是出去找人喝酒也罢,谈天也罢,总之等到他气消了火散了,转头没事人一样回来,嘻皮笑脸,耍赖强势,把她往床上一推,一场云雨过后,好像所有的矛盾都没了,所有的心结都解开了一样。
而她是女人,注定了就只能束手束脚的活着。不是他给的笼子,也是世道给她打造的枷锁,如困兽一样在巴掌大的笼子里神伤愤怒,忧思难解,不仅要顾忌着旁人窥视的眼光打探她内心的伤口,还要打起精神掩饰他们夫妻之间的裂痕,强颜欢笑。
可是恨也白恨,曼曼不想让生活把自己磨成一个疯子,就算她把满屋子的摆设都砸了又有什么用?她又不可能一走了之,和陈云正断绝一切干系。
问题摆在这,早晚都得解决。他不做选择她也得做。
其实选择不由得她决定,已经这样了。她势必要留下来代陈云正尽为人子的孝道,以换取他的离开。
横竖她也没打算近期内要孩子,这药里加不加东西,她没那么在意。
因此见福端着重新熬好的药进来时,曼曼没有一点犹豫的将药喝了个干净。只是喝时坚决,等见福一走,曼曼还是没忍住,把这药尽数吐了出来。
一边喝着温水漱口,曼曼一边叹气,这辈子她就别指望安生的喝药了,每喝必吐,都成了条件反射了。
虽说秋蕴院早就与府里隔绝开来,可自打陈云正搬走又搬回来,角门早就开了。就算不开,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陈云正不在家,立时便有人登门拜访。
来的人是春纤,手里还牵着她的小女儿福姐儿。
春纤倒是没什么变化,气质端凝,温婉柔顺,一看就知道是大宅门里安分守己的姨娘。两人乍见,春纤就红了眼圈,如久别的亲人,脱口而出道:“苏——”
才说了一个字,就自知失言,紧掩了嘴,忙蹲身给曼曼见礼道:“奴婢给六奶奶见礼了。乍见六奶奶,一时眼拙,还以为遇见了从前一位知心妹妹……”
她身边的丫头便介绍:“这是大爷屋里的姨娘春纤,这是大爷的福姐儿……”
曼曼只装糊涂:“天底下长的相像的人多了,乍一看看错了也是有的。姐姐太见外了,快请起。”又抓了把炒栗子递到福姐儿手里,连声夸赞:“福姐儿生的珠圆玉润,玉雪可爱,人如其名,将来必是个有福的。”
春纤谦逊的道:“借六奶奶吉言,将来福姐儿若真个有福,也是六奶奶带给她的福气。这声姐姐却实在是不敢当,奶奶只管叫奴婢春纤便是。今儿奴婢冒昧登门,却是大奶奶谴奴婢来的,问问奶奶这里可都安置好了?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大奶奶说,太太不大管家,一时照应不到,奶奶别跟大奶奶客气……”
李氏主动示好,冲的也不是曼曼的面子,有陈云正在,这府里缺了谁的也缺不了他的。谁都知道陈云正少年得中,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且不说他在家本就得老爷、太太的疼宠,就冲他的将来,李氏也不敢怠慢。
但示好就示好吧,偏生在陈云正不在家的时候,还打发个姨娘来,要说她不是存心来试探自己的底细,打死曼曼都不信。
这几个妯娌,没一个省油的灯,陈云正尚示远行就如此,等到过了年他真的离开了,曼曼自知日子绝对好过不了。
既然她送上门来,曼曼也就不客气,笑着道谢:“六爷心急,来时走的匆忙,又不知道在这儿住多久,我们也就没怎么收拾,丢三落四,的确落了不少东西,我这正琢磨着怎么办好呢,大嫂就想到头里了,待会我列个单子,回头亲自跟大嫂要去。”
第216章、受着
陈云正午间没回来,只叫白莪送了个信,说是要跟大爷陈云端出门收帐去,要在乡下住几天。曼曼冷笑,有本事就躲出去一辈子别回来。
不管他是故意还是无意,既然他不愿意回来见她,那就随他的便。
行礼都还没收拾妥当,也不必专门替他收拾,曼曼便将陈云正的衣物直接丢了出去:爱收拾自己收拾去吧。
白莪不敢吭声,自己动手替陈云正挑了些随身衣物,灰溜溜的去了。
曼曼生了会闷气,没情没趣的吃了午饭,便吩咐司玲准备笔墨纸砚,一下午都没动,闷坐在桌前琢磨要用的物什。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趁着陈云正的名头还好用,她便索性挥霍到底。
他不在家倒好了,她大可以放开手脚闹腾,也免得他在家倒管头管脚,弄的她处处顾忌,浑身不自在。
没人折腾,曼曼早早收拾睡下,一夜酣梦无眠,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看天色阴沉,似乎要下雪,便叫司玲拿了件雪褂披上,吩咐司针、司艺看家,自带了司玲、司珑去春意浓给陈夫人请安。
彼时陈夫人才起,听说曼曼第一个到了,倒是愣了愣,转头问莲妈妈道:“什么时辰了?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可来了?”
莲妈妈看了眼沙漏,道:“回太太,这会才卯时,今儿三奶奶来的早,大奶奶和三奶奶平时请安的时间要比这晚上大半个时辰呢。”
陈夫人懒洋洋的嗯了一声,道:“既是来的早了,便叫她等等吧。”
当婆婆的就没有不搓磨媳妇的。六爷又不在家,六奶奶受点委屈也没人给她撑腰,不欺负白不欺负。
莲妈妈明了陈夫人的心思,应声出来,迎着曼曼行礼道:“六奶奶早,太太还没起,要不您待会再来?”
秋蕴院离春意浓说远不远,说近可也不近,一来一回就是大半个时辰,曼曼自是不会没事把时间都耗费在路上,便温声道:“不必了,横竖也没什么事,我就在院子里等太太起吧,我才回来,不知道太太的起居作息习惯,冒冒失失的,倒是打扰了太太休息,还劳烦妈妈多指点。”
说时便递了个沉甸甸的荷包过去。
莲妈妈忙推辞:“奴婢在太太身边这么多年,说句托大的话,也算是看着六爷长大的,如今六爷娶了奶奶,小夫妻和睦,奴婢是打心眼里高兴。如今奶奶愿意替六爷尽孝心,奴婢只有替太太欢喜的份,哪敢说什么指点不指点,只要奶奶不嫌奴婢啰嗦,该说的奴婢一定会说,奶奶只管放心。”
曼曼笑道:“有妈妈这句话,我就宽心多了,这个不过是我和六爷的一点心意,妈妈别嫌少……”
莲妈妈一低头,荷包沉的直压手,这可不是“一点儿”心意。她再在太太跟前有脸面,也终究只是个下人,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冲着六爷,她也不敢得罪这位六奶奶。
莲妈妈满面含笑的把荷包揣起来,欣慰的道:“奶奶打的赏,奴婢若是不接就是给脸不要脸了,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先在这谢过六爷和六奶奶。”
莲妈妈领曼曼进了耳房,搬张椅子过来,亲自垫了厚厚的棉垫,请曼曼坐了,又去拿了一件不常用的花鸟描金茶盅,用热水烫了又烫,沏了茶送到曼曼跟前,陪笑道:“这茶盅是六爷从前用过的,这茶叶也是从前六爷爱喝的白芽奇兰,产于福建,因有兰花香味,浓郁醇厚,鲜爽回甘,才得此名……”
安顿好了,莲妈妈又道:“奴婢还有事,不能陪着奶奶了,还请奶奶稍安勿躁,一等太太起来,奴婢便禀过太太得知奶奶到了。”
曼曼颔首,称“有劳妈妈”,便安安稳稳的坐着等。
司玲和司珑立在曼曼身后,垂眸敛目,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莲妈妈进了内室,陈夫人正在净脸,大丫环见喜给她梳头,见福、见寿、见禄站在一边,或是捧着铜盆,或是捧着首饰,或是捧着脂粉,或是捧着衣衫,紧张有序,却又严谨恭敬,没有一点声响。
陈夫人见她进来,便嗯了一声问:“安置好了?”
莲妈妈答声是,亲自拿了一枝梅花银珠长簪,替陈夫人戴在头上,道:“奴婢把六奶奶安置在了耳房。”
陈夫人抚抚鬓发,打量了一会,满意的道:“很好。”不知道是对莲妈妈的举止满意,还是对自己的妆容满意。
莲妈妈扶着她起身,帮着丫头们替陈夫人着衣,把曼曼赏她的荷包拿了出来:“这是六奶奶赏奴婢的……”
陈夫人眼角搭了一眼,笑道:“她倒有心!你也是个耿直的,既是赏你,你接了就是,我素来不过问这些,对你我一向都是很放心的。”
莲妈妈情知陈夫人嘴上说着放心,可若自己没有呈上来,等太太从别人那听来,对自己可就不放心了。
她把荷包放到桌上,道:“奴婢平时月例足够丰厚,太太又宽待奴婢,赏下来的东西多不胜数,这点银子,奴婢岂会放在眼里?”
陈夫人轻描淡写的道:“行了,我知道你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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