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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生存手册-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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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是从小地方来的,和这京城相比,那就是乡下,没见过大世面,猛的一见到官员出行,禁卫开道,看呆了也是有的。
曼曼却只是苦笑着摇摇头。她们哪里明白她的心思。
从前曼曼不过没听过说书人讲的传奇,什么孝子贤女为了替父申冤,不是女扮男装,进京赶考,就是击鼓鸣冤,拦路申诉。
听时没什么切身利益,就是当传奇听的,听时也激情昂扬,颇受鼓舞,可也只是听听而已,并不当真。
只有见过了才知道那真的只是话本传奇。
就是击鼓鸣冤吧,当今律法就是这样的规矩,凡是击鼓者必先受五十威压棒,以示郑重,表明不是谁吃饱了没事撑的都可以击鼓鸣冤的。
就算她不惧怕受刑,可她当真能挺得过去?
再有就是拦路申冤,哪个当朝官员不是爱命惜命之人,身边重重武装,戒备森严,又有禁卫开道,但凡不顺眼的便可挥鞭挥剑,先斩了再说,岂会容闲杂人等当真扑到街中心拦到大人的轿子跟前?
退一万万步说,她真的可以了,要想申冤,就得抛头露面,这个世道对女子的宽容度着实有限。
也罢,她愿意为了救陈云正不惜用玉石俱焚的法子,关键是她毫无证据证明陈云正是清白的。他参与其中是真,联名上书是真,白纸黑字,有据可查。
再者,她要告的不是哪个百姓,不是哪个贪官,而是集权力于一身,不容丝毫违反的皇帝。哪个官员敢授理这样的案子?谁敢说是皇帝错了?又有谁敢直达天廷,说皇帝的不是,让皇帝收回成命,放这些士子们回家?
条条道路都被阻塞,曼曼是失望了无助了才会失神。
曼曼颓唐了两日,只得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陈云端身上。所谓死马当活马医,曼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助和无力。
她总是神情倦怠,司玲和司珑也就不怎么敢说话,平日里大都是主仆三人相坐无言。曼曼在屋里发呆,她二人就坐在外间发呆,满心茫然,谁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整个小院就跟没有人气一样。
曼曼整日都睡不好,恍恍惚惚的总是做梦,每次都梦见有人在她耳边喃喃着:冷,曼曼,我好冷。
一次两次,曼曼瞬时惊醒。
不管能不能救出陈云正,总得想方设法见他一面,就算见不成,陈云端总有法子打点替他捎带些棉服进去。
从前的皮衣斗篷只怕是别想了,但凡好一点的都得被狱卒拿走,那里又冷,也没有什么取暖用的炭火,说不得要多给他做几双棉被、棉衣和棉鞋、棉袜之类。
曼曼有了做事情的动力,也因此有了点活力,连带着司玲和司珑也忙碌起来,略微冲淡了那种茫然无助的愁绪。
陈云端的办事效率不算太高,但曼曼自己碰过壁,很能理解,而并没有恶意的推算他是因为不够尽心的缘故。
陈云端再次造访是十天后,看着满院子挂着的棉被、棉衣倒是吃惊不少。曼曼正站在阳光下,一点点理顺棉被以及摘掉棉被上的棉絮。
陈云端问:“谁做的?做给谁的?”
曼曼回头,跟看傻子一样打量着他。院子里除了她和司玲、司珑还有第四个会做衣服的人吗?除了做给陈云正还会做给第二个人否?
陈云端被赤裸裸的蔑视,并没有让他难堪,他再一次用很特别的眼神打量着眼前并不多出众的女子。长的确实有点儿漂亮,可是比她漂亮的不是没有,她确实有点贤淑,可比她贤淑的更是大有人在,难得的是她这点心性。
相较于家中那几位提不起来的女眷,苏曼曼能够不骄不躁,在他不闻不问的情况下张罗着给小六儿做棉衣,着实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曼曼请他入内坐了,开门见山的道:“大爷此来,可是有好消息了?”
陈云端抬了下眼睛,到底闭住了嘴,那句“你怎么猜出来的”没问出口。他不想再被苏曼曼蔑视了。
他喝了口水,长话短说:“皇上虽然震怒之下把小六儿他们都抓了起来,但并没有施以严刑,我上下疏通,总算得了一个见面的机会……”
曼曼一夜都没睡好。
半夜三更,她又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点了灯,翻开包袱,察看有没有漏带的东西。似乎带多少都不够,他是坐牢,不是坐客,牢里定然是什么都没有,数九寒天,滴水成冰,带多少穿的、盖的、吃的、取暖的东西都不为过。
曼曼既担心狱卒会假借盘查之名假公济私,黑了要带给陈云正的东西,又担心和他同在一起的犯人们欺他年纪小又身体文弱,留不住她送去的东西,还担心是不是真的能见上他一面。
见了面之后,又会怎么样?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到现在,曼曼也不敢相信陈云端带回来的消息是真的。
曼曼想像过无数次牢里究竟会是个什么场景。黑暗、血腥、阴冷、凄惨、呻吟,如同地狱一般,有罪不可赦,罪大恶极的人,也有蒙冤无助、穷困潦倒的乡下人,真的到了牢里,她还是觉得窒息。
光是来这么一趟,她已经觉得胸闷、恶心和难受了,她简直无法想像一直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陈云正在这里待了两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面对着漫漫无期,茫然不可知的未来,他又该怎么熬下去。
灯光昏暗,不时有人伸出肮脏满是血痂和冻疮的手,在昏暗里徒劳无力的抓着。尽管知道他们抓不到自己,曼曼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陈云端一直走在前头,步履匆匆,大概也有点受不住,想着早点看过陈云正便早些出去的意思。
不知道是谁一把拽住了曼曼的脚踝。
曼曼失声惊叫“啊——”
那手虚弱无力,透着濒死的绝望,抓住了就不肯松开,大有拉着这触手浮木同归于尽的决心。
陈云端闻声折回身来,问:“怎么了?”
曼曼惶急的跺着脚,低声道:“有人抓住了我的脚踝。”
陈云端在昏暗中低头看了一眼,抬脚朝那人的手腕狠狠的踢去。那人吃疼收回手,惨然的道:“救命,救命,我是冤枉的,救我出去,救我出去啊。”
曼曼一身的冷汗,紧紧的挨着陈云端,浑身直打颤。陈云端怜悯的看她一眼,犹豫了一瞬,还是道:“你拽着我的袖子,别离的太远。”
曼曼抓住他的袖子,低声问道:“还有多远?六爷也和他们一般……”
陈云端没说话。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这一路行来,不知道看见了多少凄惨狼狈的景像,他也不可避免的会想到陈云正的身上,越是见不着,这心里越是没底。可他不愿意在苏曼曼跟前露了怯,只道:“快了,快到了。”
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到处都是凄惨的啼哭和号喊,曼曼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陈云端,直觉如果不是拽着他的袖子,她真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她是很怕不知从哪伸出来的像恶灵一样的手,牢牢的抓住她不放,把她也拖进去,可她更怕如果陈云正也如他们一般如此崩溃,她会不会跟着崩溃。
最难的,也许不是坐着这漫漫无尽期的牢狱,毕竟不曾相见,就总是揣着一线希望,盼着亲人们有朝一日把自己救出去。可一旦见了面,方发现原来外面的亲人也百般无力、爱莫能助的时候,陈云正还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就在曼曼浑身发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前面一直晃荡晃荡,看似散漫实则走的极快的狱卒停了下来,伸手一指,对陈云端道:“到了。”
他哗啦哗啦的扬着手里的钥匙,大声叫道:“陈云正,谁是陈云正,你家人来看你了。”
曼曼松开陈云端的袖子,隔着面幕往牢房里瞧。狱卒这一喊,牢里的十几个人都扑了过来,大声问:“是来看我的吗?”
这些人蓬头垢面,衣裳单薄破旧,脏的都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哪里还有一点士子的清高傲气,分明是一群极其渴望恢复自由的困兽。
她找寻了半天也没能看见熟悉的眼睛和脸庞,不由的有些失望。
没有,没有陈云正。曼曼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渺茫的希望,也许只是误传,他并没有被抓起来,或者在抓的过程中逃跑了呢?
陈云端轻呼一声:“小六儿”,彻底打碎了曼曼的奢望,她望过去,就见陈云端正蹲身低头,握住了一双瘦弱的手。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第247章、命运
陈云正听见狱卒叫了他的名字,说是有人来看他,只是没想到来看他的竟然是曼曼。
在狱中待的久了,多少人都盼着自由和亲人,因此众人蜂涌而上,他反倒被挤在了一边。说是不着急是假的,可是陈云正很沉得住气,等众人羡慕、失望、绝望,纷纷退下后才凑到了门边,叫了一声大哥。
陈云端看着瘦弱的陈云正,眼圈也有些红,失声叫出了“小六儿”,此时曼曼也就扑了上来,陈云正一抬头看是戴着面幕的女子,脸色就是一变,试探的叫道:“曼曼?”
曼曼抓住他另一只手,不住的点头:“是我,言直,你,你还好吗?”
她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好端端的人被抓到牢里,能好得了吗?她更想问的是他有没有受刑,都受了哪些罪,可千言万语,一个字都问不出来,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失声痛哭。
她只是紧紧抓着陈云正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憔悴、苍白却依然含笑的面宠,想从中找寻一点支撑的勇气和力量。
她最怕的就是陈云正饱受打击后一蹶不振。人最重要的就是心理支撑,最重要的就是精神力量。
还好,他虽然气色不佳,但还算沉稳、平和。
陈云正感受着一边一只手带给他的温暖,笑呵呵的道:“没事,我没事,这不挺好的吗?你们怎么来了?爹娘怎么样,是不是都吓坏了?”
陈云端吸了口气,道:“你还知道惦记爹娘吗?他们听说了你的事,气都气死了,能好得了吗?你真真胡闹……”
曼曼一言不发,只贪婪的盯着陈云正的一举一动。
陈云正笑笑,想挠挠头,可是两只手都被紧紧攥着,只得讪讪的道:“大哥,你不远千里的跑来就是为了训斥我啊?”
曼曼很不给面子的扑嗤笑出声来,气的陈云端狠瞪了陈云正一眼道:“你就没个正形吧,活该你受这牢狱之灾。”
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把抱怨之词都收了起来,把送给他的东西都拿出来,还偷偷塞给他十几两碎银子:“多打点打点狱卒,也好多得点照应,这天寒地冻的,可别落下什么病根……爹娘除了担心你,一切都好,你只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时间不多,陈云端又问起这件事的始末原由,陈云正也就简单说了说,最后道:“你们也别太过勉强,能救就救,不能救就……”
“算了”两个字待要说出来,陈云端先变了脸色,斥道:“你胡说什么,上有爹娘下有妻子的,这种混话你也说?”
陈云正看看曼曼,隔着面幕,看不到她的表情,想来她听了这话肯定是椎心刺骨的疼,当下便呵呵一笑道:“我也就是说说,谁人不怕死,谁人不贪生呢?有活路,我自然不会一心求死……”
陈云端越听越生气,狠狠的抓着他的手腕沉声道:“别嘻皮笑脸,满嘴都是死死的了,你就不为爹娘着想,你总得……”
他看一眼身旁的曼曼。
陈云正果然收了脸上嘻笑的神色,有些歉然的看向曼曼。如果他真的一刀被砍了头倒也罢了,曼曼顶多是个寡居的孀妇,却可以再嫁,只不过未必嫁的好就是了。可如果他没那福气,得不到痛快,要待在这牢里一辈子都出不去呢?
这是一个很……很悲观的假设,却未必不会真的发生,如果真的这样……陈云正一时没吭声。他私心里是希望曼曼替他守着的吧,可这个要求得多不近人情啊。所以,就算是为了曼曼的一辈子,他也得努力撑下去,直到平平安安的走出牢房。
陈云端退到一边,把时间留给了陈云正和曼曼。
陈云正伸出手去抚曼曼的脸颊,却被曼曼挡住了。陈云正低声道:“曼曼,让你担惊受怕了,可是我不后悔……”
曼曼点点头,道:“我担惊受怕都没什么,就是你……”
两人都没再往下说,他们知道彼此想说什么。这一刻,他们两个人的心里透亮,对方只说半句,下剩的内容对方已经都懂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面对面,紧紧的握着双手。
时间是这样的短,很快就要分离。要说的话那样多,说一辈子都不够,他们两个本应该好好珍惜,可这会却只剩下了无言的对视。
陈云端在一旁大摇其头,心道,他算是弄不明白这个最小的弟弟,也弄不懂这个叫苏曼曼的女人了。
苏曼曼的行为的确可圈可点,但实在不像个女人该有的表现。一进牢房,他还以为她起码还算正常,不要说是女人,男人进了这样阴暗的牢房也会颤抖、害怕,但这会他们两个见了面,不哭不闹不说不流泪,这是要闹哪样?
苏曼曼倒也罢了,隔着面幕,好歹也能看到陈云正,可陈云正呢,隔着厚厚的面幕,他能看见什么?
这俩人就跟一对傻子似的,真是让人又着急又无耐。
牢房里有跟陈云正熟识的,也有自来熟的,见陈云端没急着走,便都涌过来和他交谈,知道他是陈云正的大哥,众人都纷纷相托他给家人送个信儿……
陈云端随口应了,也不知记下了多少。
渐渐的有人就号哭起来,抓着头发道:“我受不了了,一天我也待不下去了,陈大哥,求你跟我爹说一声,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我救出去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牢房的男人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倒把陈云正和曼曼显得更突兀了些。
情绪是会感染的,这边牢房里的人哭爹叫娘,相邻的士子们也都跟着哭起来。狱卒骂骂咧咧的踱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喝骂着:“号丧什么?这会儿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叫你们一个个心比天高,敢指责皇上的不是,叫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等把人撵的差不多了,一眼瞄见陈云正握着一个女人的手,跟看好戏似的瞅着这边,便一瞪眼道:“行了行了,时间到了,闲杂人等都出去吧。”
曼曼没动,陈云正便使劲握了握曼曼的手,抿唇笑道:“我没事,你别担心,照顾好你自己。”
曼曼深深的点点头,只说了两个字:“保重。”
她很快就和陈云端消失的不见了踪影,陈云正这才抱着她送进来的包袱退到了牢房的角落里。只有几双棉鞋、棉袜。
棉被和棉衣根本送不进来,曼曼还特意用的不起眼、用料不怎么好的布料做的被面,还是被狱卒揩走了,只剩下这么几双鞋和棉袜。
陈云正脸上是淡淡的笑,笑里又隐藏着几分淡淡的伤。
一个高大的男人凑过来,重重的往他身边一坐,问道:“言直,刚才来看你的是谁?”
陈云正把包袱系好,丢到身后,这才回答道:“是我大哥和我媳妇。”
这男人便啧啧叹了两声,道:“你算是娶了个好媳妇。”
陈云正一挑眉,理所当然的道:“那是当然。”
那男人便嗤笑一声道:“此好非彼好,你这媳妇是个凉薄的,这种情况下见面,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掉,可见你们平时有多好了。”
陈云正一肘捣中他的心口,笑骂道:“去,少他妈的在我挑拨我们夫妻感情,好不好轮不到你置喙。”
那男人吃疼却还是带着笑道:“呵呵呵,恼羞成怒了,不过,远隔千里,你媳妇还能来看你,也算得上有情有义了。不像我啊,老哥一个儿,就是死在这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陈云正并不附和着他感慨,只是枕着包袱躺下来,仰头望着房顶,幽幽的出神。那男人便叹一声,道:“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陈云正还是不吭声。
说心里话,他也不知道。当然谁都对此抱着美好的希望,希望哪天皇帝心血来潮,大手一挥,念在他们这些读书人年少轻狂的份上把他们都放了。
但从来都是伴君如伴虎,皇帝的性子谁也不摸不透,因此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不知道的未来,议论有什么用?多想也无益。他宁可什么都不想,在心里多背几本书,权作无聊时打发时间。
只是今天,脑子里却乱糟糟的,他想着曼曼,刚才竟然没有勇气去撩开她的面幕,看一看她的脸。
他知道不是曼曼凉薄。
她担心他那是一定的,正如他也很担心她。他知道如果有办法,她一定会倾其所有。她也知道如果有一线生机,他也会坚持到最后。
知道彼此,这就已经足够了。面对命运,面对生活,他们是这样的弱小,这会儿除了把自己交给命运,他和她都没有别的办法。
尽管他很不甘心。
曼曼来看他,他很高兴,可他又不愿意曼曼来,不只怕曼曼看见他这样狼狈会心疼,更怕她会因为心疼他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他宁可一切都瞒着曼曼,也不要曼曼为此忧心如焚,寝食难安。
不管怎么样,让事情尽快有个了局吧。
第248章、代价
从牢狱出来,陈云端就一直打量着曼曼。她表现的很沉静,也很薄情,这让陈云端想到一年以前她对他们父子说的话。她确实是做得出来把陈云正毁到彻底的事的。
不过他还是想赌一把。
曼曼一直垂头想着自己的事,似乎全然没注意到陈云端跟探照灯一样锐利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带着挠子钩子,很想钻进她的面幕,看清她的表情,很想钻进她的心里,把她所有的心思都挖出来一样。
司玲和司珑没能跟着进去,只在外面守了半天,又冻又怕,面色青白,见曼曼上了车摘了面幕,表情冷硬的像块石头,看不出喜怒,一时倒不好揣测什么。
曼曼也无心解释,一路沉默,回了在京东租的小院。
司珑扶着曼曼下车,司玲则转向陈云端:“大爷要进来坐坐吗?”
如今京里只有他和苏曼曼二人,与六爷陈云正都是息息相关的亲人,这么大的事,也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商量和出主意的了。
司玲问一声,也是体贴的意思。
陈云端便点点头。
曼曼也没表示异议,一行人进了厅堂,司玲和司珑斟了茶便退去了外间。曼曼手里抱着暖炉,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她看向陈云端道:“大爷有什么话,只管说吧。”
别这么端庄了,他探看了一路,真当她是瞎子没有一点知觉吗?有话说,别这么藏着掖着的了,曼曼预料到是陈云端摊牌的时候了。
陈云端抚着下巴无耐的笑了笑,道:“六弟妹,关于六弟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曼曼很实诚的道:“总要尽一切努力,不惜任何代价。”
可惜她求助无门。想来陈云端终究是有法子的。
陈云端眼一闪,问道:“怎么个不惜代价法?”
曼曼越发笃定陈云端是有主意的,不过是要她拿出诚意和态度来,当下便自愿入毂,道:“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是用我的命来换。”
陈云端还要问,曼曼已经有了些微的不耐,她微弯唇角,勾出一个嘲弄的笑来,道:“大爷有话不妨直说,绕弯子这种技术活对我来说有点难。”
陈云端被噎也不尴尬,不紧不慢的道:“想不到你对小六儿倒是挺忠心的,用你的命换你都肯?”
他们夫妻相见,她没什么失态的地方,太不正常了,这哪像是夫妻?她连一滴泪都没掉吧?这会儿打量着她的眼神,只觉得清亮透底,没有一点朦胧、哀伤和绝望之意。
可她竟然说得出愿意以命抵命的话来。
真让人不可思议。
这倒是陈云端错怪曼曼了,有些人感情比较内敛,比如曼曼。陈云正也不是个感情多外放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和曼曼执手相看,无语凝噎了。
曼曼直言反问:“大爷是在怀疑我对六爷的感情吧?”
陈云端尴尬的笑笑,掩饰道:“哪能呢?”
曼曼无意解释,只道:“那就好。我瞧着大爷是胸有成竹了,只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
陈云端虚握着嘴,干咳了两声,道:“苏氏——其实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子……”曼曼极尽嘲讽的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但是”。她很想说,她好不好,轮不着陈云端来评判。不过辩解没什么意义不是?
陈云端在心里又盘旋了一回,才下决心道:“但是,你和小六儿当真不配。我知道小六儿喜欢你,你对小六儿也很……”他抬起眼,摊开手,没说明白,但相信苏曼曼懂了。说衷情,有点失真,说深情,也有点讽刺,总之是小六儿一厢情愿也好,是他强势逼人也罢,总之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肯定是有点感情的,让他们分开有点难度。
曼曼沉默的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陈云端很真诚的道:“如果你不愿意和小六儿分开,我会跟爹求个情,想来看在小六儿和你的情份上,爹不会为难你。当然,如果你愿意和小六儿分开,条件随你来,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首饰良田,我陈家都不会亏待你。”
看来分手费是不会少的了。
曼曼点点头,道:“好说。”
陈云端没有一点诧异。
曼曼沉吟了一下,道:“不知道大爷是打算让六爷给我写休书呢,还是给我一份和离书?”
一个女人,这么冷静的对待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不能不说是朵奇芭,陈云端赤裸裸的表示惊诧了。
曼曼继续问:“这件事,暂时不会让六爷知晓吧?”
陈云端没有摇头,算是默认。曼曼便自顾自的说下去:“写休书,陈家轻省,但势必要让六爷知道,只怕会有罗烂。和离书倒是可以瞒上一阵子,对我义父义母那也可有个合理的交待,您说呢,大爷?”
陈云端不无怜悯、同情的看着曼曼,点点头道:“你是个聪明人,也很识时务,你放心,我会找个稳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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