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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待我多冷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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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罗涟容色苍白,后怕不已:“那如今呢?”
金大夫匆匆提笔开方子,道:“如今已无大碍,但还需温养几日,免得落下病根……对了,那救她上来的人是谁?夫人可要好好谢过人家,若不是那人及时按出小姐胸口的浊水,只怕小姐要去掉半条命。”
安罗涟回了神,朝一侧安小公子感激道:“好孩子,多亏你今日救了若若,若若她欠你一命。”
安小公子攥紧了掌心,抿嘴道:“姑姑,我……”
“你瞧你,衣裳都没换,湿漉漉的。快去换一身衣裳,免得染上风寒。”安罗涟温声打断了他,吩咐侍女领他下去换衣裳。
安小公子被携着走了。
日暮时分,霞色旖旎,廊下檐灯缃黄,室内青丝帷帐轻轻放,映出一缕烛光。
朔雪院总算安宁了几分。
安国侯正随圣上出行,得知小女儿落水,便匆匆辞别圣上,往府中赶来。
若若躺在锦被中,悠悠转醒。
昏睡一场,思绪还有几分混沌,怔了一会儿,眼前才缓缓浮现今日之事——记得晨时安小公子携她看狼,狼挣断了绳索,追得她掉入了湖里。
然后便是少年冷峻的眉眼。
若若咳了咳,涩声道:“谢淮……”
在榻旁守候的安罗涟闻声扬笑,挑开帷帐,眸中泛起雾色:“可算醒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娘如何是好呢?”
“娘……”若若轻声呢喃道:“表哥呢?”
安罗涟温柔地笑了笑:“你表哥正在侧阁中守着呢,说是要等你醒来。你可要好好谢过人家,是他救了你。”
廊外传来安小公子的声音:“姑姑,若若表妹醒了吗?”
安罗涟起身,欲掀开帷帐出去:“已经醒了,你来远远看一面,便快些回去歇息吧。”
若若怔了怔,勾住安罗涟的衣摆:“娘,是外祖父家的表哥。”
安罗涟回身,抚了抚她,笑道:“是啊,你不记得了?便是你外祖父家的表哥救了你啊。”
不……
若若凝了凝恍惚的眸,她记得,分明是谢淮……
安罗涟起身离去,不出片刻,帷幕外便传来安小公子愧疚的声音:“表妹,今日是我连累了你,对不住。”
若若回神,咳了咳道:“你也是为了我好,不用愧疚。”
安小公子忽然陷入沉默之中。
就在若若以为他没话要说时,他却忽然扬了声,凝顿道:“……是谢淮表哥救的你,不是我!”
“谢淮……”
“你莫听他们的,今日我亲眼所见,是谢淮表哥救的你……你若好了以后,去谢谢他吧。”
安小公子留下这一番话,便深深行了个礼,神色愧疚地退下了。
若若望着青丝帐顶,捂了捂心口:“谢淮。”
翌日清晨,安小公子救了府中四小姐一事不胫而走,宣扬了开来。
僻静院落中,洗墨为谢淮感到愤愤不平。
昨日他亲眼瞧见,表少爷晨时出了门,湿了衣裳回来。救四小姐的,应该是表少爷,而不是什么安小公子才对!
洗墨面上几分哀怨,幽幽地望着谢淮。
谢淮却从容不迫地立在廊下,将墨色衣袖缓缓束好,塞了一油纸包进去。然后便提步下廊,似是要出门。
洗墨连忙问:“表少爷,您往哪里去?”
其实他也只是随口一问,不奢望谢淮告知自己他的去向。毕竟谢淮性情冷淡,从来不与他说这些。
谁知谢淮长身微顿,停下了从缓的脚步,语气难辨道:“东坊的济安堂,记得了吗?”
洗墨一愣一愣地:“记,记得了。”
谢淮不再多言,淡淡离去。
洗墨立在院中,一时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告诉他去了济安堂呢?难道说其中有什么内情……
“啪——”
谢淮才走,院中的门便忽地被推开。
洗墨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瞧见了若若小姐。她青丝飞决,两靥绯红,白皙纤手扶着门框喘了喘气,显然是一大早便从朔雪院跑了过来。
“……”
“东坊的济安堂!”
“谢淮……呢?”
洗墨先若若一步开口。
那一瞬,他如同福至心灵,醍醐灌顶,脱口就将谢淮的去向告诉了若若。
若若神色懵住:“……噢,噢。”
洗墨抿抿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表少爷一早便去了东坊的济安堂,四小姐若有事,可以晚些再来。”
“……诶?”
若若面色微绯,轻轻挠了挠脸道:“不必了,我去济安堂寻他吧。”
济安堂是一间药房,闻名于晋安城。其中尽是名贵草药,稀世药材,便连千年人参、冬虫夏草都有。
因此,晋安的贵人们也常常来济安堂。
宣铧帝的生辰将至,安王世子如今居于皇宫,便想着为宣铧帝买一枝老参,以示善意,至于宣铧帝用不用这老参,他便不管了。
毕竟,他也没有多关心宣铧帝。
随行的宫人们恭敬道:“世子,济安堂到了。”
安王世子淡淡道:“我一人进去便好,你们留在外面。”
宫人们却行礼道:“世子,圣上命奴仆们侍奉您左右,奴等不敢怠慢,还是随您一同前去吧。”
安王世子敛了敛眸,森然一笑:“是吗。”
自古帝王多猜忌,看来宣铧帝对他这个昔日争权落败的皇弟之子,还是不放心得很啊。
安王世子倒也没说什么,正提步要迈进济安堂,却听得身后嘲讽一声笑——
“世子如今做狗做得真不错。”
安王世子神色瞬冷,回眸紧紧盯着来人:“……谢淮。”
谢淮神色淡淡,深眸却来回扫了安王世子几眼,随后轻笑一声,低声道:“看来世子深谙奴颜屈膝之道,如今判若两人,不可与从前同日而语。”
“……轮得到你说话!”
安王世子被他眼中的轻蔑激怒,向前狠狠逼视道:“虽不知你那日使了什么法子脱身,但我能让你跌一次,便能让你跌千百次!”
随行的宫人们听不清二人说了什么,但见二人争锋相对,便不由得劝道:“世子,还是少起事端为宜。”
谢淮面不改色,淡漠地望着安王世子:“世子,你家主人来牵绳了,何不跟上?”
“……”
安王世子眼中暴戾之色骤起,终于无法忍耐,玄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忽地就朝谢淮挥来。
按理说,他是打不过谢淮的,便是上次,也是被谢淮按在地上打。
然今日谢淮不知为何却只躲避不还手,安王世子侧面擒他脖颈,他袖手轻轻一推,游刃有余地避开。分明能再还上一掌,他却并未再动,只是淡淡地望了安王世子一眼。
安王世子勃然大怒,全当他是挑衅,下手愈发毒辣,招招致命。
宫人们惊慌不已:“世子,莫打了!”
夜初远远立在墙上,看得这一幕,想起谢淮之前吩咐的“不必向前”,一时难解其意——
你说他大清早便来济安堂挑衅安王世子,安王世子动了手,他却又不还手,图的是什么?
忽见此时,不远处的青石道上,行来一个碧青色的影子。
夜初凝了凝眸,见是安国侯家的小姑娘。
若若来济安堂寻谢淮时,便见的安王世子挥袖打向谢淮,身后还乌泱泱跟了一群宫人。
谢淮步步后退,安王世子紧逼不舍,竟从袖中抽出一枚寒光凛冽的匕首,狠毒地要落在谢淮面上——
若若惊慌失色:“住手!”
谢淮顿了顿,没再后退。
安王世子的匕首在他面前一寸停住,亦没再落下。
宫人们如获大赦,纷纷将安王世子拉了回去:“世子怎能当街伤人?按律是要入大理寺受惩的!”“还是回宫去罢。”
安王世子一言不发,只是凝了神色,面无表情地看着若若惊慌失措地奔到谢淮身前——
“……”
原来如此,被利用了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谢淮做得真好。
安王世子狠狠拂了拂袖,将匕首扔了出去,随即转身回宫。
若若面色如纸地奔到谢淮身前,颤颤巍巍地抚了抚他的衣摆,问:“表哥……你有没有受伤?”
谢淮沉默不语,暗中却将袖中那包了赤红颜料的油纸包掐破,红痕瞬间沿着清瘦的腕骨蜿蜒而下,溅落在地。
瞧上去,伤得“很重”。
若若玉眸瞬间蒙上雾色,心疼道:“你流血了!”
谢淮语气难辨:“……只是一点血而已。”
若若却愧疚难堪,垂眸哭道:“是我不好!是我要你收敛,才让安王世子伤了你,以后……以后只要你安然无恙,你想如何便如何,我再也不说你了!”
不远处,瞧这这一幕的夜初瞠目结舌。
“……妙啊。”
谢淮仍不动声色,垂眸望了望若若,轻声道:“哭什么?难看死了。”
若若抽噎一下,哭得愈发梨花带雨。
“……”
谢淮敛了敛眸,微不可闻地叹了叹,然后俯一俯身,用那只干净的手将她抱在衣襟前。
他顿了顿,道:“别哭了,我又没有怪你。”
若若更觉愧疚,靠了靠他的衣襟,低低道:“……嗯。”
二人和好如初。
待回了安国侯府,谢淮推拒说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去处理了所谓的“伤口”,便出了房门。
若若关怀道:“还疼吗?”
谢淮长睫颤动两下,淡淡地:“……不疼。”
“那就好……”
若若松下一口气,便没再深究。亲自为他斟了一盏茶后,却又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今日去济安堂做什么?”
谢淮面不改色地接过茶盏,道:“……怕你落水病死,去寻几株药。”
若若凝眸,恍然间又蒙上一层湿漉漉的雾气。
谢淮神色凝顿:“……”
然不待他说话,若若便抬袖揉了揉双眸,低声道:“……我知道难看,但我就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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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与君终一别
自从亲眼瞧见安王世子对谢淮步步紧逼; 欲置之于死地后; 若若再没说过谢淮半句不好。
谢淮待别人冷淡也罢,言语不忌也罢,只要他安然无恙; 若若便通通不管了。
只是有时还会忧心忡忡。
虽然那日安王世子回宫被宣铧帝训了一番; 并未再寻谢淮的麻烦; 但谢淮如今在晋安仍是无权无势; 若若甚怕; 有朝一日他会惹来祸端; 无法保全自己。
夜里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若若想了很久。
最终却想到——
不如将谢淮送去镇北好了!
镇北乃兵家重地; 素来以刀剑论对错; 不似晋安这般重繁文礼节,更适合谢淮。而谢淮若去了镇北,拜师在镇北王门下,学上几招剑术与兵法,再过几年回来,便再也不会被欺负。
正好谢淮在鹿鸣书院也快结业了。
若若心中有所定夺,翌日; 便去寻了阮连臣。
“若是表哥愿意去镇北,能否拜师在外祖父门下呢?”
阮连臣闻言,面上不显,沉吟一声:“让谢淮去镇北啊……”
心中却掀起波澜:他怎么没想到呢?
以拜师之名; 送谢淮去镇北,既全了情分,又能让他离自家女儿远远的,真是一举两得。镇北千里迢迢,到时谢淮远走,少不得去个七八年……再会晋安时,便不可同日而语了。
瑾王带不走谢淮,让镇北王试试不就好了?
阮连臣悠悠地笑了笑,对若若道:“你且宽心,待我寄信问一问你外祖父,九成是可以的。”
若若眉眼弯了弯,盈盈笑道:“谢谢爹!”
“不过……”阮连臣虚咳一声,试探道:“你表哥会愿意去镇北?”
若若也是顿了顿,心虚道:“且待我问一问他……”
阮连臣若有所思地颌了颌首,待若若走后,却吩咐随从研墨,略一思索,提笔疾书、才思泉涌道——
“岳丈亲启,府中外甥才识过人,箭术绝双,胸怀平定乱土大志,正义凛然,实乃平生所见绝世之才。望能托付岳丈门下,他日成一方忠义之臣,英勇将士,为我大临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
想想谢淮就不大可能这么做。
但阮连臣敛了敛眸,提起信笺轻轻闲雅地吹了吹。
只要镇北王能收下谢淮,费些笔墨与词藻修饰又有何妨?不过说实话,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盛赞一个人。
一切都是为了小女儿。
……
是日,鹿鸣书院,清溪畔,竹林青青。
散了学,若若便去寻谢淮,试探道:“表哥,听闻镇北自古出英雄,你想不想去看看啊?”
谢淮睨了她一眼,想起近日在安国侯府听到的传言来。
安国侯府这几日盛传——安国侯要将他送到镇北去,拜镇北王为师,此事一出,引来无数人羡慕不已。
谢淮却冷笑一声,镇北千里迢迢,安国侯匆匆想送他去镇北,还不知安的哪门子心思。
一去镇北,少不得便是七八年。
思及此处,谢淮冷冷道:“不想。”
推拒来得猝不及防,若若顿了顿,道:“镇北多好啊,大临的英雄将军们都在镇北呢。你若是去了,日后说不定也能成为将军呢?”
谢淮沉默一瞬,却冷笑一声,道:“没心没肺,蠢笨。”
若若:“……你突然骂我做什么?”
谢淮仍恶语相向:“因为你愚钝至极。”
“……好,好,算你狠。”
好心被如此对待,若若心中涌起一股气来,余光瞧见身侧的清溪,一时赌气道:“你不去镇北是吧,你不去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说罢,一脚踏到溪畔的那颗青石上。
“……”
谢淮敛眸,瞥了瞥那只及若若腰高的溪水。
若若见他望来,以为威胁有用,顿时气势凛凛地直了直腰,作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谢淮却冷咧一笑:“好啊,你跳。”
若若:“……”
等等,她说笑的啊。
谢淮却朝前一步,捏住若若的手腕,俯身逼近,语气清清冽冽:“……跳,赶紧跳。”
不曾想他会如此,若若惊得一仰,脚下滑了滑,眼见真要掉进溪水里,便慌乱地抱住了谢淮的腰。
谢淮神色微变,冷冷侧开了目光:“松开。”
若若抱得愈发紧:“不松!”
谢淮心中浮起几分异动,气极反笑道:“方才说了要跳,如今应该言而有信才是。”
说罢,提起若若的脖颈,作势要推她到溪水里。但若细看,却知他另一只手是紧紧攥着若若手腕的。
只是落在外人眼中,便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五皇子临徽正好途径溪畔,瞧得眼前这一幕,便以为谢淮要推若若下溪水,瞬间变了神色,急道:“住,住手!”
话落,还不待谢淮与若若反应,便朝前急走,将若若从谢淮手中一把拉到自己身侧。
若若恍了恍:“……五皇子?”
谢淮却凝了凝眸,眉峰低敛地望着临徽执着若若的那只手。
临徽神色严肃,护着若若道:“她是你……表妹。纵有什么,不对之处,你也不能推她。”
若若知他误解了,正欲解释一二,谢淮却忽然淡淡道:“五皇子也知她是我表妹,这便是我安国侯府的家事,你操什么心?”
临徽顿了顿,回眸望了若若一眼,道:“先皇后若在,我也算她……兄长。”
说罢,却是挥袖命身侧的宫人向前,隔开谢淮。这几年临徽得宣铧帝看重,亦有了不少的随行侍卫。
谢淮眉间凝顿,瞧了眼他身侧的宫人,心中想起什么,不待若若多说,竟拂袖走了。
若若:“表哥!”
临徽垂眸,轻声道:“他走了,你不用怕了。”
“多谢五皇子一番好意,但事情并非如你所见的那样。我与谢淮表哥只是在玩闹……”
若若惭愧地给临徽解释了一番,便匆匆行礼谢过他,追谢淮去了。
临徽怔在溪畔旁,遥望她远去的背影。良久,才反应过来,轻轻笑了笑,几分黯然。
原来如此,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
溪水潺潺,栽着几片细长竹叶悠悠飘去。沿着溪侧的青石道一路追寻,水雾便染湿了轻纱裙,几缕芳草也粘了上来。
寻了片刻,终于瞧见了倚坐在溪畔旁,神色难辨的谢淮。
竹林幽幽,谢淮垂眸瞧着流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若顿了顿,却以为他不愿去镇北。毕竟镇北千里迢迢,又是大漠边境,虽有机会成为一方将士,但其中艰辛,又有谁知呢?
想了想,若若走到谢淮身侧,云袖交叠在身后道:“表哥,若你不想去就别……”
“镇北。”
谢淮却忽然开口,回眸望她:“我去。”
若若恍了恍:“……”
谢淮望着她清丽的容色,心中却想起五皇子临徽。晋安的人太多了,如今的他根本不能将小表妹带走。去了镇北,他日执剑回晋安,才有与安国侯相谈的余地。
至于瑾王……
谢淮确实有几分怪他,怪他当初让谢小姐孤苦死去。
眼见谢淮应下了去镇北一事,若若安下心来,后知后觉间却又有些怅然若失。
想着从此便不能日日与谢淮相见了,心中惆怅,不免垂下了双眸,小声地叹了口气。
谢淮察觉,眼睑微抬,睨了她一眼。
若若便蜷起指头数数,期盼道:“……也就去个三四年,你就回来了吧?”
谢淮闻言讽笑一声:“做什么春秋大梦,安国侯至少也要让我去个七八年。”
“……这么久?!”
若若惊了一惊,本以为谢淮只要去个三四年……不曾想此去便是七八年,如此漫长。
谢淮敛眸,似笑非笑地道:“或许,一辈子也不回来了。”
闻言,若若陷入低落之中,郁郁道:“……你别这么说,我会舍不得你的。”
话语轻轻,本应该像鸿毛般落在心间,不留痕迹。却莫名重如泰山,积重而下,令少年欲语凝顿。
谢淮沉默很久。
良久,他探出了手,犹豫几许,却捏了捏若若的鼻翼,微不可闻地哼道:“……假惺惺。”
若若温声温气:“没有哦。”
“……”
得知安国侯要将谢淮送去镇北,而谢淮竟应下了一事时,瑾王执笔的手重重一顿。
他神色停滞一瞬,忽然幽幽道:“怎么我带他走,他就不走呢?”
夜初咳了咳,正想宽慰他几句:“主上……”
瑾王却长叹一声,重重地搁下了墨笔,拢袖沉思道:“不过去镇北也好。”
他多年前曾在镇北掌军,镇北盘旋着不少他的势力。比起重重禁锢的晋安城,在乱地镇北才能更好接近谢淮。
毕竟安国侯那个小气鬼,只允许他放一个夜初去安国侯府。而镇北王胸襟广阔,与安国侯可不同。
不过为了谢淮,还是修书一封给镇北王为好。
思及此处,瑾王折下信笺,提笔写道——
“镇北王亲启,我有一儿名为谢淮,其中多有曲折,暂且不提……今托付贵府,望多有海涵。惭愧说来,我儿谢淮,孤僻冷傲,乃淡漠无情之人。然于我而言,视若珍宝,望阁下宽容一二……”
鸿雁传书,越过山海。
远在千里之外的镇北王府中,镇北王将阮连臣与瑾王的寄来的两封书信摆开,细细对照过后,陷入迷惑,问身侧的裴远——
“你说这个谢淮,他到底是忠义之士,还是无情之人?”
裴远今十六,乃镇北王府上的幕僚。
听得此话,裴远轻轻一笑:“是好是坏,您何必担忧,待那谢淮来了镇北一试便知……难道我镇北,还镇不住区区一个少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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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去七八年
谢淮去镇北一事很快便定了下来。
因安小公子即日便回镇北; 故而谢淮正好与他同行。
宫中; 得知此事的安王世子面色阴沉,冷笑一声——既然谢淮要去镇北,那便别怪他使绊子; 做些暗中设计他的事了。
而安国侯府中; 阮连羽与罗氏亦得知了此事。
暖阁之中; 谢淮前来辞别; 二人一时间很是无措; 凝噎不语。
最终; 还是罗氏撇了撇嘴,哀怨道:“养了你这么多年,巴巴地就要走; 真是个白眼狼。我看你日后也别回来了!管你是飞黄腾达; 还是死在镇北,都跟我们没有半分关系。”
一番话怨气冲天,刻薄无情。换做从前,谢淮定是暗中怀恨,如今不知怎么,却从话中听出几分不舍来。
阮连羽在一侧唉声叹气,连声道:“你这妇人; 孩子都要走了,说得这么难听做什么?”
他从袖中摸出几张银票,塞到谢淮手中:“这些年舅舅没照顾好你,这些钱你拿着; 日后用。到了镇北,要多听镇北王的话……若当真辛苦,便回家来。”
谢淮不语,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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