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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天下[封推]-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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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杜川很疼自己,但老太太和苏澄,一个老弱,一个残疾,眼下又是腊月。年关将近,家里不知多少事要人料理,原来的万能管家钟山已经不在了,如非必要。杜川怎会亲跑这么远来接他们?

    杜川叹了口气,“自你走后,京城发生了很多事,尤其是最近……”

    “到底出了什么事?”欧阳康的心往下沉了沉,微握了拳,让自己冷静。

    杜川皱眉想了想,似是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才道,“长乐公主没了。”

    欧阳康知道,是那个备受皇上娇宠的小公主。

    “后来也不知怎么查出。晋王在软禁之中还有不臣之心。不仅时常口吐怨言,甚至还行巫蛊之术,诅咒当今圣上和公主。”

    欧阳康的眼神沉了沉,这对皇上,或者任何一个父亲。都将是个重大的打击。

    “圣下下令,要将晋王五马分尸。可朝臣反对,称此举于礼不合。古来皇室,或有品级的高官,不论犯了再大的错,至多赐白绫、鸠酒或匕首,给一全尸。以全体面。可皇上心伤小公主之死,断然不肯。后楚王劝谏,愿代晋王受杖责一百,求皇上给晋王一个全尸,却不料招至皇上大怒。斥责楚王只知兄弟情深,却不知怜惜幼妹。不配为皇子表率,以至于要将楚王贬为庶民,逐出宫廷。”

    欧阳康脸色越发凝重。楚王是个老好人,可这回却实实在在触到了皇上的逆鳞。

    先生说过,高显是个明理的人。却也是个从刀山血海中走出来的铁血皇帝。当他锋芒毕露的,你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避。

    “楚王身为皇长子,干系重大。这样一来,群臣反对更加激烈。可皇上执意不听,以至于廖廷尉当堂撞死在朝堂上。”

    什么?欧阳康震惊了。

    他跟廖廷尉并不熟识,却也打过几回交道,知道那是个极爱享受,又爱权势的老头子,他居然会选择这样激烈的方式自戕而死,可见当时的情况已经危急到了什么时候。

    杜川看他一眼,脸色不好的说下来,“因廖廷尉之死,楚王之事暂且搁置,可谁也没想到,此时国子监的裴大人又上了一本,开篇第一句话就是:养不教,父之过。”

    欧阳康头皮一麻,双手的拳已经不觉握紧了,并微微颤抖。

    裴行彦,国子监的院长,文武双全,忠正耿直。是关耀祖的恩师,于他也有半师之谊。

    当年京城雪灾。欧阳康永远记得,在他和念福孤立无援,几乎陷入绝望里时,是裴先生,不顾个人荣辱安危,带头给他家送来第一车粮食。

    可这样的人,注定不适合官场。

    “如今,裴大人一家十三口,已经悉数入狱。判的是斩监候!”

    那就是等死了。欧阳康脑中一阵眩晕,几乎快要听不下去了,半晌才艰难的问,“还,还有什么?”

    杜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颇为艰难的开了口,“近来,也不知怎地,京中开始流传一个谣言,说平王妃……是前朝的太康公主!”

    欧阳康脑子里嗡地一声,瞳仁骤然收紧,眼前阵阵发黑。

    姬龙峰,他好狠!居然把这个消息放出来了?这是要把他们全家逼上绝路么?

    ※

    腊月十七,平王回京。

    皇上遣特使,锦车华盖,出城十里相迎。接回宫中赐宴,连平王的岳父母都得此殊荣。

    酒尽人欢,饭毕宴罢。

    麟德殿里,无关人等已经退下。平王岳父岳母,及女儿女婿全家六口,悉数跪在了龙椅跟前。

    只听得见平王一人清冽的声音,静静的说,“臣有一件家事不明,恐混淆血脉,乱了国本,想在陛下面前分辨。”

    静默了一时,皇上低沉的声音在上面响起,“允。”

    沐劭勤膝行转身,扶着妻子,对着施家二老叩首,行了一个大礼,“眼下京城流言四起,只得冒昧在圣上面前询问岳父岳母一声,吾妻蕙娘,究竟是不是您二老亲生?”

    施老爹顿时就怒了,“旁人说这话,怎么你也说话?蕙娘当然是我们亲生的女儿,她从还不会走路说话就在我跟前,养到如今三十来岁,怎不是我亲生?鹃儿,你说!”

    未料施大娘却是老泪纵横,看着女儿,哽咽着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蕙娘跪着上前,扶着母亲苍老冰凉的手,颤抖着身子,眼泪长流,“娘……你告诉我,我是你亲生的对不对?我就是你和爹的女儿对不对?”

    施大娘紧紧握着她的手,哭得说不出话来。未料忽地大殿之中,有另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响起。

    “哭哭啼啼,就以为可以不说真话了么?你要是再不从实招来,哀家即刻就让人动刑!”

    念福含着泪水,抬眼怒视。那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沐太后。

    皇上眉头刚一皱起,沐太后就道,“此事不仅关乎国体,还关乎沐家血脉,不容有失,哀家必须知道!”

    皇上再往底下看了一眼,道,“那就请母后坐下,给老人家一点时间吧。”

    他都这样说了,沐太后只得作罢,面沉似水的在下首坐下,那盯着蕙娘的眼睛,简直冷得象冰。

    施大娘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忽地就把女儿护在了身后,大声的说,“是!此事全是老妇一人过错,要杀要剐,我一人领了。你们别动我的蕙娘!”

    “嘁!”沐太后轻声嗤笑,可看着蕙娘的眼光更冷了三分,“你这么说,就是承认她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了?”

    “我的蕙娘才不是野种!”施老爹气得勃然大怒,胸脯剧烈起伏着,紧紧攥着施大娘的手,“孩子她娘你说呀,说蕙娘是咱们亲生的,她的名儿还是我走前取的!”

    施大娘的眼泪又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下来,“孩子她爹,我对不住你!蕙娘,我们的蕙娘……她,她出生八天就死了!”

    犹如晴空打下一个霹雳,把施老爹打得愣在那里。蕙娘也身子一软,几乎半瘫在沐劭勤身上。

    念福哭着爬上前,拉着施大娘的衣袖,“姥姥,姥姥,这不是真的,娘怎么会不是你们的孩子呢?你们那么疼我,那么疼她……”

    施大娘回手把她抱住,放声大哭,“那年兵祸,你姥爷给人抓走了,你舅舅躲在乡下奶奶家,倒是躲过一劫。可我一个大肚子,根本没有办法……幸亏乡亲们好心,七婶让她家小子把我搁在车上,带着我一起逃命。我,我就是在山上一个破庙里,生下的蕙娘……可那个时候,连人都没饭吃,我哪来的奶水?”

    整座大殿里寂静无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所有人都在听这个悲伤的乡下妇人讲叙那些过往,

    “……蕙娘一直哭一直哭,我听了心里比刀子割了还难受,幸好七婶知道个偏方,让她家小子去给我挖了蚯蚓来,就那么煮了,也不放油也不放盐,等我喝了,真的发了奶水出来……可是,蕙娘好不容易有了口吃的,追兵又来了。

    没满月的孩子本是见不得风,更不能颠簸,可我那时除了抱着她逃命,还能怎么办?

    等到第三天上,蕙娘就发起了高烧,一个劲儿的哭,奶也吃不进,怎么也哄不好。可追兵不停,我又哪里敢停?

    孩子一路跟着我,可遭老鼻子的罪了。终于到了第八天,七婶好不容易寻着个开小客栈的亲戚,有地方可以安顿下来了,蕙娘也不哭了。我以为孩子没事了,结果再一看,孩子早在我的怀里断气了……”

    (周末愉快,大家还有粉红的,请继续支持哟~~~)

 第518章 笨蛋

    施大娘哭得几乎不能自己,全靠念福扶着,才能强撑着说下去,“那时候,我几乎也要跟着蕙娘去了。客栈里却来了个重病的妇人,抱着个才三个月大的小女娃,她问我愿不愿意收养这个孩子。说要是我愿意,这辈子她就是我闺女了。”

    她抬起泪眼看向蕙娘,“本来我当时心都死了,不想养的,可那孩子闻到我身上的奶味,拱着小脑袋就往我怀里钻……那小模样,就跟蕙娘又活过来似的……我喂了她一顿,她就会对着我甜甜的笑,我……我当时就想,这是不是蕙娘换个壳子,又回来了?”

    念福扶着姥姥,抱头痛哭。

    当年的战乱,不知毁了多少人家,拆散多少骨肉,可全凭还有施大娘这样善良淳朴的普通百姓,才支撑起一个又一个家。

    这件事,施大娘在心里放了三十多年,从来没跟人提过。就是施老爹,也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蕙娘就是他亲生的。

    如今知道了真相,他没有怪施大娘的隐瞒,而是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是我,是我对不住你们……我没有护好你,更没有护好我的蕙娘。让你们遭这样的罪,全是我的错……”

    “姥爷,这不怪你,不怪你。”欧阳康同样含着泪上前把老人家拉住。

    沐劭勤眼睛不方便,哽咽着给两位老人又磕了个头,“爹、娘,你们虽不是蕙娘的生身父母,可这份养育之恩却比天还高,你们永远都是蕙娘,也是我的亲爹亲娘……”

    “住口!”沐太后愤怒了,哆嗦着指着弟弟,“你要怎么孝顺,怎么仁义我不管,可你的亲爹亲娘只有一个,哪里又来的爹娘?”

    你这死老太婆不计较就会死吗?念福出离愤怒了。不假思索的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连我这打小没读书的乡下丫头都知道的道理,太后怎么就不明白?”

    “你!”沐太后气得火冒三丈。可想要反驳又找不到话来。

    她哪是不懂这个道理?她是打心眼里就压根瞧不起施家二老这样的乡下人,觉得他们不配自家弟弟的孝敬。从前占着一个岳父岳母的名头也不好说什么,如今知道了不是亲生的,还凭什么值得尊敬?

    顿了顿,她只得又羞又恼的转移话题,“皇上,我们沐家可从来没有来历不明的正妻和嫡女。哀家恳请皇上夺了他们一家的诰封,除去平王妃之名,以正伦常根本。”

    “长姐!”沐劭勤也愤怒了,“不管蕙娘是不是施家亲生。可她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况且她结识我于贫贱之时,相认于富贵之后,并为我诞育了儿女,就是休,也休不得她!”

    沐太后轻蔑的扫了念福一眼。“不过是个丫头,又没生下儿子来,如何算得上诞育儿女?劭勤你就别糊涂了,跟这种女人搅在一起,没有好处的。”

    沐劭勤的声音里隐含怒气,“长姐可能有所不知,蕙娘已然有了身孕。还极有可能是双生子!”

    沐太后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一时僵在那里。怀有自家血脉的媳妇,再怎样也真没有被赶出家门的。

    皇上此时接过话来,“施大娘,朕问你一句,蕙娘。就是如今的平王妃究竟是什么身份?那个把她托付给你的妇人可曾提起?”

    沐太后看皇上一眼,马上道,“说!你要是敢有半字谎话,可就是欺君之罪,要全家抄斩的。”

    她本来还想威胁几句。要是敢撒谎,就去找那什么七婶对质。可施大娘却不待她说完,就伸手从怀里掏出面小小铜镜来。

    这小铜镜对于施家人,包括念福来说都太熟悉不过了。蕙娘打小就照着它长大,后又给了念福。

    就算施家如今富贵了,小铜镜的手柄上的花纹都磨光了,可施大娘依旧好好的收着它。不管走到哪儿,总是带着。

    如今,她就在这大殿之中,当着一国之君的面,把那小铜镜往地上狠狠一磕,可她年老体衰,镜子没有碎。

    承平忙上前捡起,送到高显面前,高显自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轻轻一剖,镜面裂开,露出嵌在其中的一块金锁片。

    看着上面的龙凤图案,还有生辰八字,高显眼神复杂的看了蕙娘一眼,沉默了。

    施大娘颤微微又伏地重重磕了个响头,“老婆子就是个老百姓,从来不懂什么大事,但生平也从不说谎。那妇人把蕙娘交给我的时候,也把这块金锁片给了我。她说,要是等到孩子有个急用的时候,就拿去当了。不过要记得把锁片上的字和花纹锤了,否则会惹出祸来。要是用不上,就给孩子留着,也算是留个念想。若我将来不要这个孩子了,就让她拿着这块锁片,去找一个宁化的孟家。可我这些年来,一直拿蕙娘当亲生女儿看待,哪里舍得不要她?这锁片,我原是打算等我死了,或带进棺材,或告诉蕙娘。若是因此犯下什么过错,全是我老婆子一人之错,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我女儿,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沐劭勤也开口了,望着高显的方向,神色坚毅,“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 蕙娘既嫁了我,她有何过错,全是我的过错。”

    “劭勤!”沐太后急了。

    可沐劭勤完全不理会她的焦急,毅然决然的说下去,“我们全家,任凭皇上发落,绝无半句怨言。”

    一家六口,就那么安静的跪在那里,既不出言讨饶,也不再求情了。只是相互搀扶着,靠在一起,等着皇上的决定。

    “皇上,劭勤他……”沐太后到底忍不住开口了,别人她都可以不管,可沐劭勤却是她唯一的弟弟,绝对舍不得放手的。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平王的心意朕已经明白了,你们连日来也劳累了,先回府休息吧。”

    沐太后刚松了口气,可沐劭勤却再度叩首,“臣还有一事启奏。”

    “讲。”

    “我来说吧。”念福主动承担了责任,“皇上也知道,从前我那破园曾收留过一群孤儿。其中有个叫罗小言。”

    高显记起来了,“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孩子?

    他好象还有一条皇帝舌,寿宁很喜欢他,不过在端午那日失踪了,

    念福点了点头,“小言他……有人说他是我家三姐姐留下的前朝遗孤。”

    什么?沐太后真心觉得脑仁都开始疼了,那个侄女不是早已经死了吗?她怎么可能还有孩子留下?

    那一瞬间,高显的眼神变得更为复杂而难懂,声音里竟是有了些许艰涩,“他……这是真的吗?”

    念福摇了摇头,“不知道,只听说他曾经有过一块黄底绿菊的玉,后来给弄丢了。但当我们这回找到他时,他脖子上又挂着这块玉。只是爹的眼睛不好,我们也都不认得。”

    高显眼睛骤然一亮,“玉在哪里?人在哪里?”

    欧阳康道,“已经带回京城了,就在宫门外。”

    “传!”

    这一回,威严的声音里甚至透着一丝莫名的急迫。不过也就这么一丁点的失态后,他又迅速想起更重要的问题,

    “这孩子到底是被抓走的?”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失踪那并没有什么,可如果这个小孩的身份特殊,就很值得思量了。

    念福顿了顿,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正当高显觉得失望之时,她又给出一句话,“曾经,如意居的柴荣拿了这样一块玉,威胁我嫁给他。”

    高显眸光一沉,神色再度肃穆起来。

    不是念福不想把柴荣的老底揭开,而是柴荣把罗小言送回的举动着实透着古怪。难道他就想不到自己有可能把罗小言的事抖落出来吗?如果那样,必将牵连到他,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是以念福不会去说那些没有根据的话。

    沐家人商量过后,决定把选择权交给皇上,他们只说自己该说的,至于要怎么做,一切都交给皇上。

    ※

    当天下午,平王一家出了宫。带着皇上的大批赏赐,荣宠无限。

    人人心中都在感叹,到底是甥舅亲近,皇上便是这样盛怒之下,对自己的亲舅舅还是很好的。那如果能与平王交好,是不是也能给自己贴一张护身符?

    当然,平王那样高贵的身份是常人高攀不上的。可嘉善郡主的驸马就在破园,找他会不会容易些?

    于是,念福他们才刚回家,屁股还没坐热,就收到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礼物和邀请。

    可这些送上门来的好意,欧阳康一个也不理,在见过老太太和苏澄后,匆匆休整了一回,等到晚饭过后,天黑了下来,他换了件衣裳就悄悄出门了。

    镇远侯府。

    明明年关将近,正是热闹忙碌的时候,偏偏他家大门紧闭,透着一份肃穆和冷清。

    人人都知道裴行彦出了事,人人也都知道镇远侯府的小公爷是裴行彦的徒弟,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想跟他家沾边?

    要是还有,那就是个笨蛋了。

    可这世上,偏偏总是有这样的笨蛋。

 第519章 荒唐

    “爹,我求你了,带我去见见皇上吧?不用你张口,我去求皇上,行不行?”

    关耀祖一看就有好些天没睡好了,头发蓬乱,眼里满是红血丝。

    关夫人看着爱子憔悴消瘦的模样,又心疼又生气,“你这傻孩子,眼下是什么时候?你逼你爹有用吗?皇上正在气头上,你当你爹能有多大的面子,能劝得动皇上?”

    关耀祖满脸悲戚,“可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和师弟去死吗?爹!你不是总教我,做人要讲义气,不能忘本,师父也算是我半个爹了,当爹的有难,做儿子的能不管的?”

    “你……”关夫人还待说什么,却给关天骁拦住了,他定定的望着儿子,“你说得很对,那么你告诉爹,我如果带你去见了皇上,你打算怎样跟皇上求情?”

    关耀祖一哽,目光有些闪躲,“爹,您不是立过那么多的功劳吗?大不了咱们家不要这个侯府,不当官了,替师父赎过,可以吗?”

    关夫人倒吸一口凉气,“你这孩子疯了吗?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关天骁却追问道,“若是这样的话,你再没有这些荣华富贵,没有这些好吃好喝,更没有人伺候,或许你得自己种地砍柴,成天为那几文钱算计,这样的日子,你愿意去过吗?”

    关耀祖咬了咬牙,握紧拳头大声道,“我愿意!爹,你不要以为我是说大话,这些时在营里,我也认识了不少穷苦兄弟,我知道他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可是再苦,只要人在,就还有希望。可要是人没了,那就算是再富贵,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这番话。把全家人都震住了。谁也没有想到,一向娇生惯养,玩世不恭的关公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关天骁长叹一声,目光中有欣慰。也有伤感,“耀祖你能这么想,爹很欣慰,你师父把你教得很好,可不是爹狠心,实在是爹救不了他啊!”

    “没试过怎么知道?”关耀祖急得眼睛更红了,才想说什么,忽听人报,“郡马来了。”

    关耀祖一愣,跟他交好的郡马。只有一位。

    可才自惊喜了一瞬,却很快收敛了神色,“就说我不在,请他回去。”

    此时门外却传来叹息,“朋友一场。我今日才回京城,你就是这么待我的?”

    关耀祖一哽,来人已经走了进来。

    看着那沉静的熟悉身影,关公子忽地心头一热,眼中竟有不受控制的东西在往外涌动。

    这些天,家里有多久没人上过门了?

    此刻,不仅是他。就连关天骁夫妇这样已经人到中年,见惯世态炎凉的,心头都忍不住涌起同样的热流。

    儿子这个朋友,没白交!

    这一会子工夫,关耀祖已经转过头,咽下那份感动。故作冷淡的道,“我家里还有事呢,不方便招呼,你才回来,赶紧回家歇着吧。呐个。听说你媳妇有身子了,恭喜你了。”

    若不是常去他家照应,怎会连这样的事都知道?这个朋友,于欧阳康来说,也没白交。

    欧阳康再看他一眼,“是兄弟,就听我一句话。裴先生,救不得了。”

    关耀祖猛地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可关天骁夫妇却悄悄松了口气,往旁边一抬眼,管家立即会意的把下人带出去,并掩上门,不让外人打扰。

    欧阳康静静道,“你是知道我的,从不会对你说那些客套话。我且问你,你打算拿什么救裴家?镇远侯府?”

    一针见血。让关耀祖连隐瞒也不必,直言道,“总得去试试吧?说不定皇上就会回心转意呢?”

    “天真。”欧阳康毫不留情甩出两个字,“还记得裴先生的奏折上写的什么吗?”

    关耀祖当然知道,全京城的都知道。

    子不教,父之过。

    “就算皇上会回心转意,可他要是赦免了裴先生,岂不是承认了这句话?那你让皇上还怎么去处置晋王?”

    晋王是一定要死的。皇上要杀他,那就要告诉天下人,是这个儿子犯了错,他这个当爹的才不得不杀。可他要是赦免了裴行彦,那岂不是自打耳光?如果当爹的也有错,凭什么只杀儿子?

    所以在回来的路上,欧阳康已经反复想了很久,当裴行彦写下这样两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再没有了生路。

    关耀祖不是不明理的人,欧阳康一点拨,他就明白过来了。可眼泪再度涌了上来,“那,那就算救不得师父,可师娘呢,师弟呢?他们要怎么办?”

    欧阳康微吸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睛,“依本朝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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