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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一生-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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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沉着脸坐到了座位上,临坐下前,还阴沉地看了段新钰一眼。
段新钰眼观鼻鼻观心,根本没在意他。
过了会,瑞哥儿捂着肚子想要更衣,翡翠就将他带了下去。
更衣的地方在偏殿,段新钰同太后和皇后说了会话,突然,发现瑞哥儿更衣的时间好像长了些,她粗粗一扫,遽然发觉陈王居然不在殿内,他不知什么时候溜了出去。
她一惊,赫然站了起来。
立即吸引了殿内的目光。
勉强一笑,她说:“我去看看圆圆。”
太后这才发觉圆圆居然还没回来,她忙点头,“你去吧,早些将他带回来,不要让他在外面贪玩,过了时辰。”
她以为圆圆在外面贪玩,玩出神了,这才忘了回来。
段新钰笑着点点头,而后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她先去偏殿瞧了瞧,果然,圆圆并不在那里,她急匆匆地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偏角发现了他,不止他,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陈王,另外一人,居然是留王。
第103章
此时; 两人竟然呈现对峙状态。
而她一直寻找的圆圆正被留王抱在怀里,段新钰顿时舒口气; 转瞬,那口气又被提了起来,她盯着面向这边,神色冷淡的留王,提脚就想走过去; 谁想; 就在此时,陈王突然开口了。
他嗓音压抑而阴狠; 带着一股找茬的气味,而瑞哥儿; 被吓得浑身一颤; 紧接着,居然依赖般将脑袋藏到了留王脖颈里。
脚步陡然顿住,段新钰愣了愣,神思一晃,下一刻; 居然匪夷所思地停住了脚步; 为怕他们发觉,还往旁边躲了躲。
陈王背对着她; 她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只能听到他用那种刻意压低了嗓门; 但无端透露出几分阴狠和跋扈的嗓音说:“留王你是何意?”
留王将瑞哥儿抱在怀里; 神色淡淡,那张总是苍白如纸的面孔上眼睛微眯,薄唇微抿,整张脸无端生出一分犀利与凉薄,他话不多说,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道:“让开。”
声音也是极为犀利与凉薄。
陈王被激怒了,嗓音也变得尖锐而刻薄,“别以为仗着父皇对你的宠爱,你便能目中无人,你除了父皇的宠爱,你还有什么?一无是处,还是个病痨鬼,你也敢在我跟前嚎叫?”
闻听此言,留王终于看了他一眼,殷红的嘴唇缓缓勾起,惨白的脸,殷红的唇,两两相映,再加上嘴角那抹嘲讽而不屑一顾的微笑,他整个人恍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直叫人心中发怯。
陈王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下一刻,他就为自己居然被这病痨鬼给吓住这件事惊住,心头怒火“腾”一下烧了起来,他脸色铁青,不再后退,反而朝前走了一步,甚至挑衅地抬起了下巴。
然而,对于他这蠢样,留王实在没什么兴致跟他斗,仍旧只是赏了他两个字,只是相比前一刻还算维持表面的礼节,这两个字俨然已经毫不客气,甚至还带有浓重的侮辱性的意味。
他说:“滚开。”
陈王脸涨的通红,他愤怒地瞪大充满血丝的眼睛,“你说什么?”
留王淡淡瞥他一眼,根本没任何动容。
好半晌,陈王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渐渐变小,终于,他冷静下来,声音变成有些刻板的平静,“留王,皇兄自知待你不薄,你为何总不愿投以皇兄呢?哪怕不投以过来,总该对皇兄和煦温和才对。”
对此言,留王只是冷笑了一声。
陈王的脸皮被他丢到地上踩,他气得脸色紫黑一片,然他顺了顺气,却是艰难地克服了皇家的傲气,继续道:“好,不说那些,如今我不过找本王的好侄儿说两句话,逗逗本王的好侄儿,留王你在这里做什么大尾巴狼?”
闻言,留王神色仍旧一派平静,好似将陈王气得差点跳脚的人不是他,他不慌不忙地听他说完这番富丽堂皇的话,眼角斜斜一瞥,隐隐带几分凉薄的嘲讽,如同水墨画般的眼线好似迎风飘扬的柳枝,偏有几缕肆意妄为的张扬与毫不顾忌。
他低头问瑞哥儿,“你愿意跟他走吗?”
瑞哥儿的回答是再次紧紧抱紧了他脖子,抗拒地将脑袋埋在了里面。
随后,留王淡淡瞥他一眼,“看到了,滚吧。”
陈王气得脸庞黑红,手下拳头攥紧,手背上蹦紧几根明显粗壮的青筋,段新钰不觉迈出了步子,就在她以为陈王恐怕会控制不住揍他一顿的时候,陈王居然狠狠甩下袖子,转身走了。
段新钰一愣,这就走了?
就在她愣神的当头,留王将瑞哥儿放了下来,他摸摸他的头,然后居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竹蜻蜓,递给他,总是冷淡或者刻薄的脸上居然罕见地浮起一抹柔和。
瑞哥儿愣愣地看着他,愣愣地接了过来。
段新钰怔怔地望着这一幕,一时间,心里不知飘过何种滋味。
半晌,她轻挪脚步,走上前去。
“多谢留王乐施援手。”
见到他,瑞哥儿眼睛猛然一亮,他立即颠颠地扑了过来,一把扑到她怀里,“母妃。”
段新钰揽住他,眼睛却仍盯着留王看,枣核般的大眼里满是感激与谢意,“刚刚的事,多谢殿下了。”
谁想,面对她的善意,留王不仅迅速地收了刚刚对圆圆的那点温情,甚至极快速地撇开眼,若她瞧的没错,她分明看见他极迅速移开的目光里凝着满满的抵触和厌恶。
她愣住了。
留王却没再停留,转身兀自走了。
“王叔。”瑞哥儿突然撒开了紧紧抓着段新钰的手,转过身朝留王喊道。
留王顿住了身子。
瑞哥儿顿了顿,张大眼睛,认真道:“谢谢你。”
大概停了那么几刻,也许只是一瞬间,留王没回头,再次提起脚,走了,这次,再也没回头。
段新钰带着完好无损的瑞哥儿回到殿中,众人看见,顿时松了一口气,太后忙将瑞哥儿叫到身边,问他刚刚干什么去了,怎么那么长时间,有没有冻着冷着,想不想吃东西等等。
瑞哥儿乖巧地回答,走到外面,见景致好就贪玩多待了会,没有冻到冷到,也不饿。
倒没提及陈王和留王的事,不说刚刚陈王根本没对他做什么,只说他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陈王的曾祖母的孙子,且跟他爹爹不太合,曾祖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何必提那些伤心事让她烦恼。
只是他被搂到太后怀里,却悄悄朝留王眨了眨眼。
留王冷淡地收回视线,根本没搭理他。
瑞哥儿一愣,随即,委屈巴巴地嘟起了嘴巴。
陛下直至晚宴时方才露面,紧接着将当初还在潜邸时得到的一颗硕大东珠赏给了他,当做生辰礼。
听闻,这颗东珠是陛下还是皇子时偶然从皇觉寺后山挖到的,当时方丈还为他批语,宝物馈赠不凡之躯,那句话隐隐就在暗示陛下就是登基大统之人,其后果然,太子落马,陛下一力挑众位皇子,从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后登上皇位的天下霸主。
此时,选择这个时候,陛下将其赠送给太子嫡长子,其中意义可谓非凡。
至此,陛下不喜这位嫡孙,乃至连他认祖归宗之后的头一次生辰宴都不愿大办,可见陛下实在不喜他甚极的传言不攻自破。
若陛下不喜这位嫡孙,还会将这颗有着非凡意义的东珠赠予他吗?要知道,哪怕是当初太子殿下找回来,宫里举办了一场巨大的欢庆晚宴,陛下都不曾赏赐太子殿下分毫呢。
对于这件事,在场的大臣眼神来回传递,隐晦间,不知交流了什么,段新钰只知道,他们看向自己和圆圆的目光愈发尊崇了。
第104章
晚宴散了时; 已经差不多亥时了。
相益彰一手牵着段新钰,一手牵着瑞哥儿;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拜退陛下和太后,皇后,转身朝东宫走去。
陛下身边的大太监忙小碎步赶上来,急声道:“一个两个都是瞎的?还不快给殿下和娘娘备好轿撵。”
“不用。”相益彰摆了摆手; 夜色下白皙的面容隐隐流转一丝柔色; “圆圆刚刚吃了不少,正好走回去溜溜食。”
说完; 他望了眼段新钰和瑞哥儿,旁边恰好有宫女拎着羊铃灯走过; 暖黄色的灯光一下子投射到他脸上; 转瞬即逝,却也叫大太监确信了他看到的不是假的——回来后,一直冷淡寡言,无论对陛下还是太后都不亲近的殿下眼里居然盛着满满的温柔。
大太监一愣,许久; 他慢慢弯下腰; “恭送殿下,娘娘; 小殿下。”
相益彰略颔首; 拉着他们走了。
他们走后; 不知过了多久; 大太监终于慢慢直起了身,望着殿下离去的方向,他眼眶倏的红了,眼角隐隐浮现泪花,他抽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心里无限慰藉,成亲后的殿下总算有一点人气了。
那边,段新钰和相益彰却遇到了一对正在争执的熟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陈王单方面给留王找茬。
他估摸着是喝醉了,眼睛微微迷蒙,脸蛋两坨煮熟了的虾子似的熟红,整个人不依不饶地挡在留王跟前,撒泼似的要给他好看,手脚摇摇摆摆分明立不太稳,却颤颤悠悠地想要扑过去狠狠给他一拳,幸好旁边的太监宫女拦着,不然陈王与留王打架的传言流出去,整个皇家的颜面都被他给丢尽了。
被他挡在那里的留王脸色铁青,估摸着今晚还喝了点酒,一向惨白的脸上竟然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晕,尤其那张艳红的嘴唇,此时更显红艳,他厌恶而暴戾地盯着大着舌头挡在他跟前的陈王,若不是他们之间有太监宫女阻拦着,他估计早就忍不住了。
“王叔!”瑞哥儿突然伸手,指向不远处被陈王纠缠的留王,恳求的目光转向相益彰,“父王,帮帮王叔吧。”
相益彰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并没追究,他立即沉着脸走上前,呵斥道:“还不快将陈王搀扶开。”
见到他,众人猛然一惊,情绪更加惶恐,手脚的动作却更加麻利,飞快将陈王搀扶到了一边。
陈王见到他,愈发激动,当即骂道:“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杂种,也就被那两个老货当做宝贝,还被封为太子……”
他话没说完,所有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些太监宫女吓得脸色惨白,手脚一软,竟然吓得“扑通”跪到了地上。
没了太监宫女搀扶的陈王身子一软,紧接着硬实地摔到了地上。
他被摔的腰酸屁。股疼,“哎呦”一声,捂住自己的屁。股就开始骂人,“都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将本王扶起来,胆敢如此懈怠本王,本王要了你们的命。”
然而,这些太监宫女们此时哪敢站起来,通通一声不吭地跪伏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服,他们一动也不敢动,眼里俱是毫无生气的绝望和隐隐的怨怼。
相益彰脸色十分平静,平静地有些不同寻常。
这时,留王突然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似笑非笑,艳丽的薄唇缓缓勾起,“太子殿下,这可是打击陈王的好机会,他说下如此大不敬的话,若禀告给父皇和祖母,想必,陈王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相益彰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没反驳,眼神却愈发沉郁,似乎赞同了他的话,留王嘴角的笑意欲重。
他转向仍旧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陈王与旁边一脸绝望的几位太监宫女,倏忽,开口,“你们,起来,将陈王……”他扫视四周,迅速将视线定到一破败荒凉的宫殿处,“将他塞到那里,今夜谁也不许过去照看他。”
听完,以为要死定了的太监宫女们脸上一僵,他们慢慢抬起脸,浮出不可置信。
留王慢慢收了笑意,复杂地看着他。
“没听到孤的吩咐?”相益彰皱眉。
“是,是。”太监宫女们慌里慌张又劫后重生地爬起来,没忍住,嘴角咧起欣喜若狂的笑。
等他们小心翼翼却又恰到好处地让陈王受点皮肉之苦拉走后,留王终于将复杂的目光移到了他身上,许久,讽刺一笑,“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有这副菩萨心肠。”
相益彰表情变都没变,只是道:“孤身为监国太子,教养皇室中人本就是孤的责任,留王若无事,就尽早离宫吧。”
留王垂下眼帘,不明意味地轻笑了一声,他看了看瑞哥儿,转身走了。
目送他逐渐走远,直到身边再没有旁人,段新钰才拉着瑞哥儿走上前,她张开嘴,刚欲说什么,相益彰却率先开口解释道:“陈王纵然跋扈,便是千刀万剐亦不为过,但这些宫人却是无辜的,若让他们为陈王的醉酒失言妄丢了性命,我这心里,总是不好受。”
他来自现代,接受的是人人平等,生命珍贵的教育,来到这里,虽只能随大流接受这万恶的封建奴隶制度,但却始终不曾违背心里的那根底线,他虽不能一下子改变这个制度,却也不愿意变成肆意泛滥人命的恶魔。、
他踟蹰地盯着段新钰,不知她是否能明白他的心意。
段新钰愣了愣,却一笑,“我明白,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而是留王的一些事。”
相益彰愣住,疑惑地望着她。
她将留王救助瑞哥儿的事情说了一遍,听罢,他半分诧异,半分沉默。
许久,她轻声道:“留王内心,其实也是个柔软的人。”
第105章
段夫人递进来帖子; 说蔡娘子和蔡老三他们想见她一面。
段新钰现在是太子妃,等闲出宫并不方便,甚至想念亲人都只能将亲人叫进来说话,而且还只能叫段夫人或者蔡娘子; 若无必须面对面交谈的事,她是不能宣召段修瀚和蔡老三进宫的。
收到这个帖子时; 段新钰心里一咯噔; 随之蔓延上来一层深深的不舍; 她压了压眼角,压住眼角的酸涩; 好半晌,轻声而坚决道:“备轿,出宫一趟。”
带着瑞哥儿赶到她给家里人买的小院子的时候; 果不其然; 屋子里已经整整齐齐堆放了好几个包裹和箱笼,看到这一幕,即使心里早就有了猜想和准备; 段新钰仍不可避免心里一涩,眼泪差点就决堤而下。
瑞哥儿好奇又不安; “姥爷,姥姥,你们要去哪里啊?”
蔡娘子温柔地看着他们; 闻言; 叹了口气; 慢慢走过来,揽住他的小身子,道:“姥爷和姥姥要回衮洲啦。”
“啊?”瑞哥儿惊呼一声,瞪圆了那双猫眼,震惊又不解,“您,您不跟我们待在一起吗?”
他小小的脑袋还以为,他们先来,姥爷和姥姥后来,现在大家团聚在一起,离得不远,随时可以串门,自此后就再也不分开了。
他一直以为,姥爷和姥姥,外祖父和外祖母,小舅舅,小姨,这些被他圈在自己圈子里的亲人,大家会永远待在一起,现在又多了祖父,祖母,曾祖母,小姑姑和王叔,这些都是他的亲人,也都会永远待在他身边。
现在冷不丁听说姥姥和姥爷要走了,他小脸皱巴巴,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颤抖着嗓音不舍地喊道:“姥姥。”
听到这声奶声奶气的呼喊,蔡娘子心好像被一双手紧紧攥住似的,又闷又疼,又好像灌了满腔的酸山楂水,又酸又苦。
她一只手拉住瑞哥儿,一只手抬起,轻轻抿去段新钰脸上的泪水,眼眶倏的红了,却硬是不让自己透出任何软弱和泪水来,“傻孩子,姥姥要回去照看酒楼呢,圆圆,你不是最爱吃姥姥那里做的酱肘子了吗?如果姥姥不回去,照看着酒楼,以后你就吃不到姥姥做的酱肘子了。”
瑞哥儿将脸蛋埋在她大腿间,闷声闷气,“姥姥在这里,也能做酱肘子。”
蔡娘子和段新钰等人均被瑞哥儿这小孩子气却又机灵伶俐的话给逗笑了,忧郁悲伤的氛围登时一扫而空。
段新钰自己抽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知道纵然她再不舍,爹和娘也不会留下来,谁让他们将根暂时扎在衮洲了呢。
她抿去泪水,让自己努力笑起来,迎上去,微笑:“爹,娘,女儿来帮你们。”
跟着一起来的丹心和白鹭等人立即惊慌失措,争着上前,“娘娘,奴婢们来就行了,您和老爷夫人在一旁歇着就好。”
段新钰抬手,阻止了他们,“我自己来,你们照顾好圆圆。”
这些年,家里的日子虽然好过了,蔡娘子他们也买了两三个负责做饭洒扫的婆子和伺候人的丫头,但买人来主要是让婆子帮忙打理家里,让丫头精心伺候清钰,他们自个,却没习惯叫人伺候。
这回去的行礼,他们定然要亲自收拾才能放心,段新钰和清钰,学钰他们自然知道这个理,于是纷纷上来一块帮忙。
一时间,一大家子仿佛回到了从前,段新钰没有经历过这一系列事情,还是一个普通的村姑,一大家子,意见一块商量,事情一块做,平淡却温馨。
若无意外,日后蔡娘子和蔡老三定然会为她寻一门和睦顺心的亲事,她这一生,也定然是和畅顺遂的,但若不是因着那些事,她也不会认识随遇安,遇到父亲和母亲,生下了宝贝圆圆。
心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段新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紧紧绷着眼睛,许久,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箱笼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琐碎东西,他们用了一点点时间就收拾好了。
蔡娘子让他们稍坐,自个进厨房去准备午膳。
学钰正在逗圆圆玩,因着蔡老三与蔡娘子走的事,圆圆情绪有些低落,他正在想方设法让圆圆高兴起来。
段新钰慢慢走到蔡老三跟前,瞧见他一口接一口地“吧嗒”烟,不由劝道:“爹,少抽烟吧,太医院的大夫说抽旱烟对身子不好。”
蔡老三讪讪地放下烟袋,忙应了两声,“哎,哎,爹知道了。”
盯着他泛了些许斑白的发髻,段新钰感觉自己鼻头又酸了,她忙低下头,吸了吸鼻子,过了许久,方才哑着嗓音问:“啥时候走啊,爹?”
“明个,已经跟商队商量好了,这一路都有保障,你就不用担心了。”
“嗯。”段新钰闷闷地应一声。
蔡老三讪讪地盯着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理说,他从小将段新钰带大,段新钰又跟他最亲,便是现在改了姓,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但在衮洲时,也是三天两头的往家里跑,在家里住着,因此蔡老三跟她一点隔阂也没有。
但是段府没能让两人产生隔阂,等她成了太子妃,蔡老三却突然有点迷迷瞪瞪,梦幻里一般的感觉,小老百姓,哪里见过那样尊贵的人,直至现在,他其实还有些晃不过神来。
但是,对段新钰的亲昵和担忧以压倒性的胜利压过了心里那点虚无缥缈的不真实感,他伸出粗糙的大手,像以前一样在她头上亲昵地抚摸两下。
“大丫头啊,我跟你娘走后,你在宫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遇到什么委屈,也别憋在心里,尽情回段府哭诉,你父亲和母亲都是疼你的人,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段新钰抬起朦胧的泪眼,哽咽着喊了一声,“爹。”
长这么大,经历过这么多事,只有蔡老三还一如既往,始终未变地称呼她大丫头,简单的三个字,却是她心里最柔软的存在。
“别哭!”蔡老三手忙脚乱地为她抹去泪水,道,“你也放宽心,我跟你娘商量好了,等你弟考中……如果有幸能留在翰林院做事,我跟你娘就搬到京城来,也好就近照顾你们姐弟妹三儿。”
段新钰“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破涕为笑,“好像学钰真能准进士及第似的。”
“他若做不到,我可得好好教训他。”蔡老三立即虎下脸来,“那小子,开蒙没多久就在段府和衮洲最好的学堂进学,后家里又费尽千辛万苦将他塞到京城,若考不中,辜负了我们的心意是小,若不能为你们撑腰,他这个自小在你们护佑下长大的男儿也好意思?”
“爹。”段新钰无奈,“举国上下,举子千千万,被称为慧业才人的何止千万,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又何止千万,您不能给学钰压力。”
蔡老三见她笑了,自个也就笑了,他道:“你爹说笑呢,能考中举人已经很不错了,爹不奢求他能考中进士,更别说一甲的进士及第。不过你爹说的也不尽然是胡话,瞧着日后你和清钰都要长留京城了,清钰都叮嘱我们将她的首饰铺子给典卖出去,想必也不会回去了,遂我们这几日商量了下,决定等过两年就进京来,守着你们姐妹。”
“当真?”段新钰嘴唇微微颤抖,激动又欣喜地瞪大了眼。
“哈哈,自然是当真,爹何时骗过你们。”
段新钰差点又哭了。
临到午膳快做好的时候,相益彰坐着马车从宫里赶了过来。
见到屋子里的景象,他眉头一蹙,显然不用问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看了眼眼睛红红,神色还有些低落的段新钰以及神色恹恹的圆圆,他顿了顿,开口:“岳父岳母何不留在京城,若还像置办酒楼的行当,其实我京郊有个庄子……”
蔡娘子抿了抿发髻,精致优雅地打断了他的话,“殿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两年酒楼刚有些起色,实在不宜现在就关门,等过两年,事情都办妥了,我们定然还会回京来。”
听到这,圆圆眼睛顿时一亮,段新钰亦弯了弯唇。
相益彰一直留意着他们,见他们开心了,而蔡老三和蔡娘子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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