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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邪王:王妃千千岁-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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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让人去东宫将太子叫过来。

    太子听说皇帝召见,从东宫到了养心殿。

    太子请了安后,坐在皇帝的床榻前,永平帝直接说道,“这么多年,你恨我吧。”

    “说不恨,怎么可能呢?可也要感谢您,这么多年的放逐,谁说就不是好事情呢。”太子微笑着道,一如平时的温和儒雅。

    永平帝撑起身子要爬起来,太子弯腰过去,帮着他一起坐起来,又在他身后放了个大迎枕。

    “我不是你的儿子,可越儿是你的儿子,他在外面受苦的那些年,就当是上天给你的报应吧。”太子坐好身子,幽幽说道。

    殿内静静地,角落里龙涎香幽幽散发着香气,春日的阳光照进庑廊,明媚而金黄。

    古老的宫城又迎来一个春天,这些春秋的印记都刻在它未知的年轮里,那些喜怒哀乐,那些爱恨情仇,就像是远去的冬天残留的寒意,被阳光一照,又显得淡而薄。

    那明媚的阳光同样也冲不去这满室的腐朽。

    太子淡淡的看着靠在床头的永平帝。

    永平帝低低叹息一声,望着太子,“别怪朕,朕当年想过兄弟敦睦,千秋万代,可是朕没有想到,时至今日,非但没有事与愿违,朕还亲手将朕唯一的儿子给赶离了朕的身边。

    希望将来,你能因为他的这一份执着的信任,而善待他。他对你,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好。恨不能所有的都献给你。”

    太子有些惊诧,不过,他坚定地道,“不用你说,我也会对阿越好,我和你不一样。”

    “我没有你这样的耐力和韧性,如果我也跟你一样,那么也许当年我就已经逼宫了。

    我没这么做,一是能力不如你,二是,我仍然相信老天有眼,会善待窝的。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对他不好,你的那些心思,去了地底下,亲自和我父皇说吧。

    这些恩怨,就让它终止在此,不要再蔓延,也不要再追究,老祖宗打下的江山,我会继续维持下去的。”

    “就算我不能维持,我也会交到一个能够维持的人手里。”

    太子静静地说道。

    *

    晋王府里,萧越和顾念说了会话,因为有人相请,于是出门去了。

    旭儿被杨顺带着,从外面进来,见萧越不在,靠在顾念怀里,

    “娘,小顺子说集市上很好玩,宫里也有很多好玩的,孩儿还一次都没去过皇城呢。”

    顾念看了眼杨顺。

    杨顺讪笑,“我就随口说了两句,小世子就上心了……”

    顾念将旭儿抱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皇宫不是随便就能去的。”

    “小顺儿还说皇城里住着旭儿的皇祖父,皇祖父很想旭儿,都生病了……”

    旭儿歪着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随便去,但是母亲说的,总是对的,说完之后,又点点头,“那就等随便能去的时候,孩儿再去。”

    顾念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外头黄芪掀帘进来,低声道,“宫里的那个于公公来了。”

    “于公公?”顾念吃了一惊。

    “是,奴婢说要去禀报王爷,于公公说想见您。”

    顾念忽然觉得后背一冷,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让黄芪带着旭儿去找杨顺,又让青叶进来帮自己梳妆换衫,等到好了,疾步朝前院而去。

    她刚进了大厅,就见于公公正站在那里,穿了身寻常的衣衫,正在看堂上的挂着的画。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见是顾念,弯身请安。

    “于公公,你怎么来了?”顾念问道。

    于公公一脸恭敬地道,“王妃,这趟来的目的是陛下想见见小世子,王妃应该知道,陛下如今已经病的很重,时日无多,临终前,唯一想的,就是见见孙儿……”

    顾念道,“我得知会一声王爷。”

    于公公的态度越发的恭敬,道,“陛下实在是想念小世子,王妃想必应该知道王爷对陛下的心结,还望王妃能够体谅一位老人,病人的心情。”

    永平帝没让于公公直接拿一道圣旨出来,或许于他而言,已经是足够客气了。

    顾念沉默了片刻,道,“我明白了,等我安排一下,我和旭儿一道进宫。”

    于公公松了口气,面露感激之色,“多谢王妃体谅。”

    顾念带着旭儿坐上马车,说,要带他去皇宫,见见杨顺口中说的那个皇祖父。等父亲回来,就会来接他们俩。

    旭儿坐在顾念怀里,道,“娘,等见到皇祖父,我就和他说我今日二十支箭射进十支了,还有,我可以教他很多好玩的游戏。他的病就会好起来,是不是?”

    顾念望着儿子天真无邪的双眼,压下心头纷乱的情绪,微微一笑,点头。

    母子俩下了马车,就上了一顶软轿,去了养心殿。

    到了养心殿门口,旭儿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得知这就是皇宫了,里面住着他的皇祖父。

    于公公先行进去禀报,没一会又出来,接了顾念和旭儿两人进去。

    永平帝坐在榻上,穿着一身金织盘龙的常服。

    顾念见了,心头微微一惊。

    在顾念原本的印象里,永平帝应当是个中年人,可此刻,她见了皇帝第一眼,却觉得,皇帝真的快不行了,脸色灰败。

    顾念看了一眼永平帝,就立刻低头,带着身边的旭儿,领着他一道下跪,给永平帝行礼。

    永平帝的目光落在顾念身边,那个小小的身子上,一动不动。

    片刻后,见那小小的孩子悄悄地抬头,偷偷看向自己,一双明亮的眼眸,满是好奇,困惑。

    永平帝朝他招手,旭儿起身,走了过去,停在他几步之外,微微仰着小脑袋,声音里满是疑惑,“你真的是我的皇祖父?”

    永平帝声音微微颤抖,“你就是旭儿?”

    旭儿点头,“旭儿是我的小名,我大名叫萧曦,是父亲为我取的。”

    说到‘父亲’两个字,旭儿的声音里满是骄傲。

    永平帝凝视着面前的孩子,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道,“萧曦,朕是你的皇祖父。”

    他朝旭儿伸出一只手,旭儿看了眼顾念,见顾念微微点头,于是慢慢的上前,将小手放入那只枯瘦的大手中。

    永平帝在于公公的帮助下,将旭儿抱到榻上,低声的和旭儿说着话。

    过了会,他抬头见顾念站在那里,道,“旭儿是朕的孙子,亲孙子。你将他带得很好,你无须担心朕会害他,朕,只是想见见他。”

    大约是见到了从未见过的孙儿,永平帝的精神异常的好,只听他道,“晋王妃,你也和越儿一样,如今也还不愿唤朕一声父皇?”

    顾念微微一惊,抬眼看向永平帝,见他双眼正望着自己。

    她心头正纷扰,迟疑着,永平帝自嘲的笑了笑,“罢了,朕也知,这一把皇位,并非人人都想要,你的父亲,不就视如粪土。”

    皇帝忽然咳嗽起来,旭儿起身,在他的后背捶着,永平帝渐渐止了咳,笑着对旭儿道,“朕的孙儿还是个小棉袄呢。”

    旭儿抿着唇,羞涩的笑了笑,道,“旭儿咳嗽的时候,娘就是这样帮我拍的。”

    皇帝等到咳嗽渐停,抱着旭儿,眼睛却是看向顾念,“朕年少时,阴差阳错,永失所爱,又铸下大错,再难弥补。

    不管越儿如何看待,在朕看来,这地位,是朕能给与最大的补偿。”

    “朕这一辈子,什么事情都经历过,朕知他不想认这个父亲,只是,今生今世,他身体里留着萧易的血,是无法改变的。

    朕这一生,对不住很多人,世上少有两全事,既然已经是这样的,朕,只能将他将来的路铺的平一点,再平一点。”

    永平帝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停下来后,感觉整个人的气都泄了,他强忍着,抱着旭儿,整个身体的力量都放在背后的大迎枕上。

    “朕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以后好好照顾旭儿吧。”

    于公公上前道,“王妃,陛下只想和小世子呆一会,你随奴来,带您到偏殿坐会。”

    顾念此刻哪里坐得住,可是永平帝的态度很坚决,她到底心太软了。

    只是,还没等她出外殿的门,就见萧越匆匆而来,每踩一步,仿佛在发泄着隐忍的怒气。

    顾念连忙上前,低声道,“阿越……”

    萧越的脚步停了下来,牵着她的手,不顾于公公的阻拦,进了大殿,去到了后面的安息室。

    永平帝正在听旭儿说他射箭的事情,满面笑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

    见到萧越进来,旭儿连忙起来,下了炕,穿好鞋子,一头扑到萧越的怀里,“爹爹。”

    萧越给炕上的永平帝行了礼后,道,“臣入宫,无他,是带回我的妻儿,还请陛下恩准。”

    永平帝神色漠然的看着萧越,道,“朕,不过是想见见朕的孙儿。”

    萧越道,“他姓萧,非林。”

    永平帝笑了起来,“好,好,你走吧,走吧,滚得远远的。”

    萧越紧抿着唇,一手抱着旭儿,一手牵着顾念,往外而去。

 第164章,崩

    顾念跟着萧越出宫,上了马车,回到王府。

    她回想着皇帝的召见经过。

    她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最后一幕了。

    那些话,原本永平帝或者是想说给萧越听的。也许,他只是想找个人,说几句话而已。

    从出宫到晚膳后,萧越一言不发,旭儿感受到父亲的沉闷,用完膳后,他努力的想要逗萧越开心,一直到就寝的时间,掩不住哈欠,还不肯离开。

    顾念只得哄了他会,让人带他去睡觉。

    旭儿不在,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终于得了点时间相处。

    顾念环抱着他的腰身,望着他道,“今日,陛下让于公公传我们进去,还说了几句话……”

    她将永平帝说的复述了一遍,最后道,“陛下并未叫我传话给你,只是我想,他心中应该是希望你知道的。”

    顾念不满陛下的一意孤行,同样的也无法理解他的一意孤行。

    他明知道萧越不愿他见旭儿,却还偏偏让人将萧越给请走,让于公公来传召自己带着旭儿进宫。

    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的传召。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自不愿看到萧越和永平帝再如从前那般发生冲突。

    那天晚上,幽黑的夜色里,黑暗里,萧越仿佛未曾触碰情事一样的毛头小子,莽撞,急躁,迫不及待,极其有力,到了最后,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抱着顾念,沉沉地睡过去。

    这个春天的夜,仿佛有让人安宁的力量。

    顾念蜷缩在他的怀里,也慢慢地睡了过去。

    下半夜,她醒来,发现自己独自睡在床上,萧越不知所踪。

    她起身下床,走了出去,外间黄芪坐着打瞌睡,她轻轻的推了推,让黄芪去睡。

    之后,她披了个衣衫,拿了件薄披风,出了门去,只见萧越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天上月色光辉,照在他的身上,晕出一道白光。

    顾念走了过去,将薄披风披在萧越的身上,然后坐在他的身侧。

    萧越伸开手,将她揽在怀里,用披风裹着,月光下,两个人的身影和在一处,变成了一团。

    “你会怪我无情吗?”萧越突兀的问道。

    顾念摇摇头,她怎么会怪他?

    他的人生,因为永平帝,就如同一场笑话。

    也许永平帝是迫不得已,可对于萧越来说,他知道什么?他又如何的无辜?

    骨肉分离,相见不相认。

    如果永平帝没有做皇帝,那萧越会变成京城连小儿都怕的‘活阎王’吗?

    虽然他是给了萧越教导,甚至将他带在身边,可是父亲的角色,又怎么是任何人可以替代的?

    萧越低低地叹了一声,低头,唇轻轻碰触她的脖子,双臂将她一寸寸抱紧。

    “念念,我不知道上辈子做过什么,修来福分,这辈子竟能有你的相伴。”

    顾念在月光下凝视着面前的男子,笑容慢慢绽放

    “也许不是你修来福分,而是我,用了几世的时光,才碰到你。所以,是我赖上你呢。”

    萧越微微一怔,随即将她的话当成了玩笑,心中虽有苦闷,可也笑了起来。

    “我们进去吧,明日,我们再将旭儿送到宫里去,让他再陪一陪陛下,好不好?”顾念轻声道。

    萧越未曾说话,只是和顾念一道,去了旭儿的屋子,到了床前,望着床上沉沉入睡的那个小人儿。

    顾念在旭儿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抬起头后,示意萧越也亲一下,不过萧越却没亲,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脸蛋。

    次日早晨,旭儿得知又要进宫去见那位皇祖父,他看了看萧越,然后在顾念的耳边,轻声道,

    “我去那里,爹爹会不会不高兴?”

    旭儿问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着顾念,等她回答。

    顾念摸了摸他的脑袋,“不会,那次爹爹是忽然看到咱们没在家……”

    旭儿眼睛一亮,“我知道了,爹爹是害怕一个人在家里,是不是?就和从前旭儿一个人睡觉一样,也觉得害怕,娘,你在家陪着爹爹,旭儿一人去就好了。”

    顾念正想着怎么糊弄他,没想到儿子自问自答了,她松了口气,为旭儿穿好外衫,将他交给杨顺。

    “好好照顾他,晌午就回来。”顾念道。

    杨顺用力的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照顾好旭儿。

    皇宫内,永平帝见杨顺带着旭儿进宫,短暂的诧异后,就让于公公将旭儿抱上榻,两人一起说话。

    旭儿歪着脑袋盯着身边的永平帝,永平帝扬眉,问,“旭儿为什么这样看着皇祖父。”

    “皇祖父,你是坏人吗?”旭儿小声道。

    永平帝闻言,怔了一下,回道,“旭儿为什么这样问?”

    “昨天父亲来接我,他后来一直都不太开心……”

    永平帝望着对面那双凝视着自己的纯真眼眸,笑了起来。

    “旭儿那你开心吗?”永平帝问。

    “旭儿是开心的,因为我也有皇祖父了,可是父亲不开心……”他皱起那道和萧越极为相似的眉毛,好似很苦恼的样子。

    永平帝望着眼前的小脸,出神片刻,道,“皇祖父这一辈子,对不起很多人,不是个好人。

    但皇祖父努力的当一个好皇帝。旭儿,只要你开心就行了。”

    旭儿似懂非懂的样子,不过却是用力的点点头。

    永平帝露出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

    承平二十六年春天,缠绵病榻的皇帝,终于到了最后的弥留之际,从皇帝吐血病倒后,就再没出过养心殿半步。

    张春子一直守在永平帝的病榻前,永平帝已经是连续昏迷两天两夜了,今日,就连续命的参汤,也难以喂进去了。

    除了张春子,也有太医一直在养心殿候命。

    只是,这次,太医望着龙榻上仿佛已经睡过去的永平帝,面上露出惶恐之色。

    于公公见那参汤灌不进去,压下心中涌出的悲戚,他对张春子说,“施针吧。”

    袖手坐在床尾的张春子,拿出随身带着的金针,按照于公公说的,最后一次施针,将永平帝最后的精气聚集,拔出,就如同回光返照一样。

    终于,永平帝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于公公看到了,扑了过去,急忙唤着“陛下……”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端着那碗参汤,想要喂给他。

    永平帝沙哑的声音,轻声说,“放下吧。”

    “朕仿佛坐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了初次见到芸娘的时候,那时候多美好啊……”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于公公知道这是永平帝最后的精力了,他低头擦拭着眼泪。

    永平帝见状,“别伤心,人总要经历这些的。去将太子他们叫进来吧。”

    于公公哽咽的‘哎’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太子,内阁首辅等人是后面才匆匆被召过来的,他们到的时候,养心殿外,已经有一个人侯立在殿外了。

    那道身影,挺直孤寂,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正是晋王萧越。

    到了里面,永平帝仰面而卧,仿似已经不能说话,双目半睁半闭,边上,于公公手托着圣旨,立与床尾,双眼红肿。

    于公公上前一步,道,“陛下口谕,继位圣旨,又晋王萧越宣读。”

    萧越上前一步,将于公公手中的圣旨接过,展开,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太子继位……”

    殿内所有的人,跟着太子下跪,伏在地上。

    圣旨上的内容,还有皇帝交代一切从简,以日代月,天下臣民二十七日即可出丧,嫁娶不限,所有后宫嫔妃,免于殉葬,妥善奉养等等。

    所有人接旨后,退了出去,太子看向萧越,嘴唇动了动,转身出去。

    萧越将手中的圣旨收起,捏在手中,未曾给太子,也未曾还给于公公。

    他迈出脚步,往殿门走去,一步一步,慢慢的,仿佛异常凝重。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慢慢回转身子。

    龙榻上的永平帝不知何时睁开眼睛,面朝外面。

    他的两道视线,仿佛胶在门口那道挺拔的身影上。

    萧越顿了一下,忽然回转身子,快步走到龙榻之前。

    萧越跪在龙榻前,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大礼,额头触地,良久,身影一动不动。

    永平帝伸出干冷枯瘦的手,在他的头上抚摸片刻,双目之中,露出一种长久以来从未曾有过的释然之色。

    他的唇边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

    萧越抬头,终于将整张脸贴在那只手背上,低低地叫了一声,“父亲。”

    永平帝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神情安详。

    承平二十六年春,皇宫的东北角,忽然传来钟鸣声,一共九道,钟声回荡在京城之中,久久不绝。

    京城的百姓,对于这样的钟声,并不陌生。

    全城早已戒严,家家户户,纷纷挂上白幡。瞬间,京城就已经是缟素一片,哭声四起。

    旭儿听到钟声,懵懂的问顾念,这是为什么。

    顾念抱着他,道,“因为有人脱离痛苦,去了极乐世界。”

    这一生,于萧易而言,百般滋味都有,到了地下,希望他不要再错认芸娘。

    旭儿听了,仿佛明白了什么,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顾念。

    他想起他这些日陪过的皇祖父,他就说自己病了很久了,有一天会离他而去,到了那个时候,皇祖父希望他别难过,因为,他去找自己深爱的人了。

    顾念抱着呆呆的旭儿,将他的衣衫换成孙儿该穿的斩衰。

    永平帝驾崩,太子继位。

    以萧越和太子的关系,萧越的地位肯定不会动摇。

    至于上升,已经是亲王了,再升就是皇帝了。

    已经升到顶了,那就一动不如一静。

    永平帝驾崩后,并未葬入皇陵,而是独自找了块地方,那块地方,朝向着出云寺的方向。

    永平帝,如今,只能称呼为先帝了,先帝的丧葬,虽然留有从简的遗命,但是,毕竟是天子,再如何从简,这个葬礼依然是持续了半个月。

    等到葬礼完毕后,先帝遗昭里缩说的二十七日斩衰也过去了。

    天下皆除服,百姓没有受到皇帝驾崩的影响,就是朝廷,这两年,也因为放权给太子,过度顺利。

    一切都是那样的井然有序。

    先帝临终前,萧越所为,在后来,萧越亲口告诉了顾念,顾念知道,于萧越而言,在他心里,那一刻,是真正地放下了。

    虽然当时她不在边上,萧越也没有详细的叙说,但顾念相信,先帝应当也是如此。

    先帝临终前那一刻,心中必然也是得到长久以来,迫切渴求的一丝慰藉,走的时候,应当也释然了。

    国丧过后,太子登基,是为永康帝,年号,昭元。

    国丧期间,关在皇觉寺的四皇子,以及三公主纷纷请求回京送先帝一程,但都被太子给拒绝了。

    言,此乃先帝所下旨意,四皇子以及三公主,终身不得出皇觉寺一步。

    新地登基,大赦天下,并一一分封诸皇室宗亲,及后宫的嫔妃们,同时册立太子妃为皇后,封赏有功的勋贵之家。

    而他,并未封皇长孙为太子。

    登基大典后的第二天,命妇进宫拜见皇后。

    天还未亮,顾念就起来忙活了,旭儿还在睡着,顾念让杨顺守着,仔细照顾。

    她穿戴好亲王妃礼服,头上也是沉沉的饰品,走路都有些沉重,然后尽量地用了些点心,水却是不敢多喝,之后就坐着马车进宫去了。

    到了宫里,是黑压压一群命妇,都穿着隆重的礼服,叩拜皇后,然后随着皇后去永福宫拜见太后。

    忙忙碌碌一天,等所有事情了却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顾念这才回到府里,感觉整个人已经要瘫倒在地了。

    刚回到府里,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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