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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邪王:王妃千千岁-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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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英国公拱拱手,“今日是我们冒昧,谢谢伯父告知静宁安息之处。”
不管其他的纷纷扰扰,顾世安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往青山而去。
清幽荒凉的山中,孤零零的立着一座新坟。
顾世安也没干别的,从马上解下来工具,专心致志地挖坟。
直到一层薄薄的土被挖开,他讲棺木给拖了出来。
打开,里头是一具白骨。
女子的白骨。
穿着的衣裳依然完好如新,顾世安跳进棺木里,俯身,几乎贴近了那白骨最近的距离,细细地查看。
萧越在后面赶过来,就见顾世安正半跪在棺材里一寸一寸抚摸着白骨。
萧越在边上看着,虽然他从前的爱好是杀人,但却还是没研究过白骨。
“发现什么了?”他见顾世安的脸色突然凝重,问道。
今日的一切都充满了诡异,他还没来得及问念念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的亲人缘很浅薄,不太明白顾念对于岳母尸骨丢失后那样的悲痛。
但他知道,人要入土为安。如果,那罐子里真的是岳母的骨灰,那英国公太可恶,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这样把人挫骨扬灰,不得安息?
如果,这尸骨不是岳母的,英国公骗了他们,不但岳父不会善罢甘休,他同样也不会。
“这不是静宁的尸骨。”顾世安细细的摸索了那森然白骨,脸色变得狰狞,咬牙切齿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萧越见他脸色不好,问道。
顾世安从棺木里爬出来,席地而坐,“静宁的手臂上有刀伤。这个没有。“
那时候他们的感情正是浓烈之时,有一次去庄子里,静宁不知道为何对田园生活很赶兴趣,竟然去舞弄柴刀,也因此受伤,血肉模糊,露出里面的白骨。
被刀砍到过的白骨会有痕迹的,这具白骨上没有。
更何况,他对静宁,有一种天然的感觉,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夫妻两人一直感情相合,共鸣很多。
这里,他没有感受到共鸣。
听了顾世安的话,萧越问,“如今,你想怎么做?”
他见顾世安将尸骨小心的整理好,又细心的安葬了白骨,皱眉,“这不是岳母。”
顾世安小心翼翼的把土掩盖上去,“虽然不是静宁的尸骨,但到底是亡故之人,值得被尊重,她替代了静宁,连个碑都不能立,已经很无辜。静宁虽然不能入土为安,但我不能这样对别人。“
顾世安快速将坟头恢复原样,将墓碑给碎裂,这才翻身上马,疾驰回京。
他直入英国公府,满地的落红,是送新娘子走时打的鞭炮,宾客也已散去,在门口时,碰到了王府的侍卫,
“肃王爷,我们王妃已经归家,让小的在这里等您。”
顾世安颔首,进去英国公府,推开挡在前面的门房,以及后来赶过来的英国公世子。
他依然去了花房,花房里,英国公正在擦拭剩余的几个瓷罐,动作轻柔,见顾世安来了,身上都是泥土,他转过头去,继续擦拭罐子。
边上,站着的是英国公夫人。
英国公夫人见他又十几年如一日的在擦拭着那些瓷罐,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英国公,尖声道,
“这些年,你抱着这些罐子,有什么用?她已经死了,死了!”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没人会知道?做梦,我等着你的报应。”
“报应?我为何有报应?”英国公慢悠悠的道。
他笑着对身边的随从,“去给肃王上茶,既然都来了,那就好好的说说话,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和晚辈说话了。”
英国公夫人神色复杂的看着顾世安,话却是对英国公说的,“你偏心一辈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跪了整整一夜,求婆母去她家提亲,想娶那位做你的世子妃,你没良心,我给你生儿育女,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
“而你现在心心念念的,却是那位死了几十年的肃王妃。”
英国公原本还温和的脸,忽然变的铁青,面肌微微抽搐,神色狰狞,宛如一头瞬间暴怒的恶兽。
“你放肆。”
“来人,夫人得了癔症,请大夫给她开药。”
原本侍立在一边的随从上前架住英国公夫人,拖了下去。
英国公夫人瑟缩了一下,目露惊恐之色,“你怎敢如此对我?我不要吃药。”
她哭的肝肠寸断。
顾世安在一边,默然的看这些这一切,只听英国公一边擦拭罐子,一边喃喃道,“她已经死了,你又何必旧事重提?我给了你超一品夫人的尊荣,也没有左拥右抱,扪心自问对得起你,也对得起孩子。”
“可你偏偏要和一个死人纠缠不休,既然你不想好好过现在的日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英国公夫人被拖了下去,室内一片寂静。
顾世安坐在他的对面,萧越抱胸靠在花房的门口。
英国公抚摸了下那瓷罐,洗净双手,坐下给顾世安沏茶。
“国公爷,还请你解释一下,为何要骗我。”顾世安道。既然已经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顾世安也就没有什么遮掩。
刚刚英国公夫人说的她,肃王妃,应该就是他的生母。
这声‘国公爷’如识破惊天,在英国公闲适的脸上扎破了一丝裂缝。
他看向那株开的正盛的山茶花,还有花房里各色盛开的花枝。
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早已忘记,可恨多年以后,你却发现当初自己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往事,早就已经生了根,盆根错节缠绕在心里,不死不休。
顾世安见英国公没有吭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别的我不问,我只问你,静宁的尸骨呢?”
顾家祖坟没有,青山外的也不是静宁的,他目光沉沉的看着英国公。
英国公下意识地将枯瘦的手压在自己的大腿上。
顾世安看向那少了一个的罐子堆,脸色有点不对,难道不止刚才念念拿走的那一个。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是凭着一股直觉,可现在,顾世安确定了。
静宁的尸骨在这里,或者说不只静宁的尸骨,还有其他人的。
他感到毛骨悚然。
这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顾世安颤着声音问。
静宁的尸骨是因为想要迁坟才发现不见的,可他的生父,生母的尸骨,谁能想到会不在墓地里?
英国公忽然笑了起来,“我和你的生父,养父,甚至你的生母,都是至交好友……”
“你不配……”顾世安低吼。
如果真的是至交好友,会这样对待他们吗?
又会这样对待他们的后代吗?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在这花房里吗?就是为了让他们都团聚在一起啊,否则,东埋一个,西埋一个,分散四处。”
“那么静宁呢?”顾世安哽咽道。他觉得他不配为人子,为人夫。
他的亲人被眼前这个恶魔如此对待却不自知。
还曾那样的仰慕着眼前这个老人,谁能知道,他的内心,犹如恶鬼?
“她是儿媳,当然要服侍长辈。”英国公理所当然的回道。
“你会有报应的。”顾世安说了与英国公夫人相同的一句话。
英国公只是笑了笑,面上亲厚得如同跟最欣赏的晚辈说话,仿佛刚才的他都不是他,如今的质问都不存在一般。
“报应?老夫为什么会有报应?我让他们团聚在一起,怎么会有报应?”他冷冷地反问,这样的理直气壮,让萧越的眉头皱起。
英国公话音未落,一道杀气扑面而来,雪亮的刀锋破空而来。
只见顾世安手中握着一把长刀,长刀的另一端,正刺入英国公的小腹。
随着刺目的,大片的鲜红,那长刀慢慢退了出来,之后又用力地捅了进去。
英国公正悠闲的说着话,只觉得小腹一凉,垂头怔忪看了片刻,又去看顾世安的脸。
这么多年的沙场生涯,他甚至没有受过这样的重伤。
不,也是遇到过的。
不过,那次有她相救。
可是这一次,不会再有人了。
英国公突然想要笑一笑。
当年她救了他,如今,她的儿子伤了他。
许久,他捂着小腹上的血洞从椅子上倒了下去。
顾世安脸色冰冷地提着长刀站在一旁,目光如同冰刃,凛然而充满了杀机。
顾世安想将长刀扔给萧越,可看看上面的血,他蹲下身子,将长刀在英国公的衣服上擦干净,然后一把将几个瓷罐抱到怀里,将长刀扔给萧越。
“若亲人遭受这样的对待,我却无动于衷,那不配为人夫,为人子。”
顾世安这两刀把英国公捅的有点深,不过短短时间,英国公摁住的伤口,就一直往外冒着鲜红的血。
“我还以为你的血是黑的。”顾世安冷冷的看着英国公。
“你自诩深爱我的生母,和我的生父,养父是知交好友,可你怎么能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们?”
爱?爱是什么?如果让人死都不安息就是爱,这样的爱,太可怕。
“走吧,快走吧。”英国公喘息着,小声的说道,推开要上来帮他包扎的老仆。
如果被人发现他伤了自己,那么他的前程就算是全完了。
更不要说肃王遗孤并不是什么好的身份。
而他是有功于社稷的武将,就算他隐退多年,可皇上依然不敢把他如何。
“晋王,带着你岳父快走吧。今日之事,时都不能往外说。“
英国公喘息着吩咐。
顾世安摇头,“这件事是我做的,有什么样的后果,我自己承担,无须你的好意,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
“若是有人问我为什么这样做。”
他看了怀里的几个瓷罐,看着英国公,扬唇,“我大概会说一说英国公是如何将我生父,养父,生母,还有妻子,挫骨扬灰的。”
这世间再也没有这样残忍的人。
会将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最后的纪念烧成会,令人缅怀都成了奢望。
他这一生,再也不会有如对英国公这般的恨意。
若说从前,他曾经恨过于老夫人,可那时只要远远地避开就可以了。
有那么一瞬,顾世安甚至想要将整个英国公府烧的干干净净。
英国公脸色惨白,笑着道,“你恨我讲你妻子的骨灰禁锢在这里,可是你却不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你的妻子吧?”
“你知道真相后还会如此的坦然吗?”
萧越闻言,脸色变了变,他是听过杨氏说的那些内情的,念念说要先瞒着岳父,那么此刻,就不能让他知道。
他森然看着英国公,“国公是不想活命了吗?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完,要拉着顾世安走,“岳父,念念还在家中等您。”
顾世安定定的看着他,笑道,“真相你也知道吗?还是念念也知道?”
萧越抿唇,外面忽然传来焦急的喊声,“王爷,王爷,您在不在里面?王妃在家里晕倒了。”
第95章,毒发
顾世安站在英国公府的花房里,怀里抱着瓷罐,地上都是血,都是英国公的血。
他如今也算是为自己的生身父母,养父报了仇,他突然想要笑一笑。
他在外漂泊的那些年,不知杀了多少人。
自然知道想要人生不如死,应该刺哪里。
他捅在英国公身上的那个位置,是内脏之中最脆弱的一处。
日后,就算英国公好了,整个人也是虚弱不堪。
他会让他在国公府里好好的养老,看着国公府慢慢的倒塌。
英国公的老仆带着太医进来,“太医,快看看我们国公爷的伤。”
因为英国公的勒令,禁止张家其他人靠近花房,唯一的英国公夫人已经被拖了下去。
此刻,太医见到英国公倒在地上,满身都是鲜血,地上血流成河,顿时吓了一跳。
他看新上任的肃王正脸色冷淡的站在那里,抱着好几个罐子,而‘活阎王’正手持长刀立在那里。
太医惶恐的收回目光,惶恐地去给英国公包扎伤口。
他也不敢多看,多问,这年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他一看到那伤口就抹汗,这么凶悍的两刀,亏得英国公是武将,身体不错,这简直是要至英国公于死地的啊。
只见英国公凝视着顾世安的方向,眼底渐渐泛出一层泪光。
“你母亲过世后,你就被顾老头抱养,世安,你的容貌,和你的母亲及是相像,你不知道,我曾经是那样的想靠近你。”
“我很后悔,当初应该将你抱回国公府抚养的,这样,你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辛苦,你也不会看上长公主那贱人的女儿。”
“我很羡慕顾老头,他能和你朝夕相对,对你言传身教。”
顾世安神色渐渐冰冷,他打断英国公的话,“如果我母亲知道你这样对待她,必然会后悔当初曾救过你。”
“她此刻说不定就在怨恨你,为什么恨?因为救了你这样一个畜生。”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他知敬畏,知羞耻,知克制,否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顾世安眼角泛红,声音奕是微微颤抖。
英国公呆住了,定定的望着顾世安,泪光闪烁,半响,“我是将静宁的尸骨给挖了出来,可你知道你媳妇为什么会早逝吗?你不是在查她中毒的事情吗?”
“你又知道是谁给她下的毒吗?”
顾世安冷冷的看着他苟延残喘,逼近一步,“是谁?”
恰此时,外面响起脚步声,“王爷,王爷,在不在里面?王妃在府里晕倒了……”
萧越和顾世安的脸色同时大变,再不管身后血流满地的英国公,快速的出了花房,萧越一看,是王府的侍卫。
萧越上前,拎着那护卫的领子,“你说王妃怎么了?”
那护卫挣扎了两下,艰难的道,“具体的属下不可知,是内院的姐姐让属下来报信的,因不知道王爷是否在这里,派了好几拨人出门找您。”
顾世安急切的道,“不要管这些,赶紧回府。”
他们开始就是闯入英国公府的,如今同样闯了出去,闯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将正在给英国公包扎伤口的老太医给抓走。
“国公爷的伤口还未处理好。”老太医挣扎。
顾世安冷冷的看了眼,淡淡的道,“祸害活千年,死不了。”
*
顾念抱着从英国公那里抢来的瓷罐,仿佛抱着自己的性命一般,刘丹阳因为她受伤,见到刘夫人时,不断的道歉。
“丹阳,你没事吧?真抱歉让你遇到危险。”顾念真心实意的道歉,如果不是刘丹阳挡的那下,顾念此刻大概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所以,她很感激刘丹阳。
倒是刘丹阳大咧咧的道,“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帮你挡谁帮你挡。”
她笑的灿烂,顾念也跟着笑了笑,心里的阴霾被驱散点点。
刘夫人心疼的拍了她一下,“你就消停点吧,赶紧回去看大夫。”
又与顾念告别,顾念道,“夫人,今日丹阳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只今日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好,来日定当上门致谢。”
刘夫人道,“王妃事情要紧,这只是小伤,不值什么。她皮厚,再说,是她自己愿意的。不怪你。”
顾念看着刘夫人和刘丹阳上了马车离开后,才踏上王府的马车,回到王府后,顾念小心翼翼的把瓷罐放到香案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站起来后,摸摸瓷罐,眼泪不停的落下来,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仇恨,让英国公那贼老头一把火将母亲的尸骨烧了个干净。
“您再等等,父亲和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顾念喃喃道。
哪怕她的力量不够,她也会上天入地,将英国公府的人打落尘埃,让英国公后悔当日这样做。
她最恨的就是以爱的名义实则做着伤害的事情。
她的泪一滴滴的落下,只感觉心中烦闷,眼前一阵发黑,两侧耳朵也嗡嗡作响。
“黄芪……”
她只叫了这么一声,腿软了下去,整个人一下栽倒在地。
黄芪本在门外,隐约听到顾念的声音,推开门,就见顾念倒在地上,连忙抱起她,红着眼睛唤到,
“王妃,王妃。”
顾念自然不会醒,苍白的脸上睫毛一动未动,眼睛依然紧闭着。
她连声唤来其他的丫鬟过来帮忙,将顾念抬到正屋内室床上。
秦嬷嬷在一边急的直跺脚,黄芪把顾念放在床上后,手就搭在她的脉门上,探了一番之后,又去看顾念的眼睛,慢慢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泪水刷的一下涌了出来。
秦嬷嬷见她不说话,“黄芪姑娘,王妃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晕倒?你行不行啊?还是去请太医吧。”
想到萧越未在府里,又连忙派人出去找萧越。
萧越和顾世安赶回来时,顾念还未醒来,萧越将手中握着的长刀一扔,进了内室,坐在床边,看着眼睛紧闭的顾念,下意识的俯身趴在顾念的身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半响,声音颤抖,
“王妃为什么会晕倒?”
他的呻吟颤抖,甚至带着些哽咽,问完,吻了问顾念的面颊,身子似乎都在微微发抖,像是克制着某种情绪不让它流露出来。
“王妃,毒发了。”黄芪声音颤抖着回道。
顾世安闻言,脸色大变,拎着从英国公府掳来的老太医,上前一把揪开萧越,“快,诊脉。”
老太医被他们拎过来拎过去,感觉自己的老命都要丢了。
“你们这些后生,一点都不尊老,看,看,看,看什么看……”
一边嘟囔,一边去探脉,“确实是毒发了。”
他探了探后,“咦,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压制毒素这么久,就是张春子来也不过是如此啊。”
“老夫也做不到更好,只能暂时压住,不让它扩散到心脉,时效是一个月,若是当毒性扩散到心脉时,王妃就没救了。”
“你们还是快点找到张春子,或者是找到两味解药,碧丝和绿枝。这两味药只生长在百越的深山老林之中,很是难寻,不过若是能寻得来,那这毒就算是解决大半了。”
黄芪大惊,她上前两步,追问,“老先生说的可是真的,王妃这毒分明就是碧丝和绿枝的叶子上的毒素。”
“如今你说它们竟然是解药?”
老太医笑着道,“大自然造物神奇,谁能知道碧丝和绿枝的叶子是毒,可它们的根茎却是解药呢?”
这消息让黄芪震惊,同时也让萧越和顾世安看到希望。
黄芪喃喃,“果然还是我学艺不精。”
老太医抚须而笑,下去开方子。
这一天一晚,顾念都没有醒过来,萧越一直未离开床边半步,药熬好后,亲自给她喂了下去,又和黄芪一起帮她褪去出门见客的正服,换上舒适轻便的衣裳。
萧越一直握着顾念的手没松开,是因他一松开,昏睡的人就会‘哼’一声,眉头紧紧皱起。
“母亲……”
她的手指屋里的抓握着,似乎在寻找什么,萧越又握回去,“在呢,在呢。”
昏睡的顾念才会安静下来,舒展眉头。
萧越静静躺在顾念身侧,静静帝看着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
这张平日里艳丽无双,生机勃勃的脸,此刻苍白的毫无血色,连嘴唇的颜色也比平日淡了几分,可怜的让人心疼。
她很少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脆弱,一直都很坚强,可她越是这样的坚强,越是让人怜惜。
他为什么会喜欢她?大概他们是一样的人吧。
“念念。”萧越喃喃,靠近她的耳边,亲吻她的面颊,“别怕,别怕……”
顾念这一晚,如同置身与海浪之中,时而沉入海底,时而付出水面,起起伏伏,随波摇摆。
她有时觉得窒息的难以忍受,又时却又忽然间吸入一大口新鲜空气,整个身心都顺畅起来。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无论她如何的起伏,都有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不松手。
耳边时不时传来那温柔的声音,“念念,念念……”
那是她吗?她有时候迷茫,可那声音太过温柔,好像她曾经感受过的母亲的,柔柔的呼唤。
她忍不住往那声音挤去,想要汲取一些温暖,一直靠过去,靠过去,一直到听到沉稳的心跳声,她才安然入睡。
顾念再次醒来,昏昏沉沉间睁眼看着边上的萧越愣了愣,这一晚,萧越都没敢入睡,只闭着眼睛,感受到顾念动了动。
他轻拍了拍她的背,“在呢,在呢……”
好像这一整晚,已经无数次说过这句话,重复过这个动作。
顾念只记得自己在白瓷罐子前说话,后来……
她不明所以,努力的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她四肢软绵绵地使不出丁点的力气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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