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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长姐_蓝牛-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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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弼也奏禀,把此案移交到刑部来查办,大理寺避嫌。
  经过月余时间的沉静,皇上也察觉出,裴芩即便有些不凡,但一介乡野女子,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宫里,太后和他,及众妃嫔都中了毒。这事的确没有开始面上看着的简单。想了想,“那就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此案!凶犯已经缉拿归案,朕要你们尽快破案!”
  沈弼忙应声,“臣定会查出真相,大白于天下!”
  皇上发了话,让刑部和大理寺共同查办此案,沈弼随是文冤阁大学士,却是刑部尚书,可以光明正大的提审裴芩和墨珩,插手此案。
  沈颂鸣听到结果,松了口气,“还多亏了墨逇是死瞎子的爹!”立马就想去牢里看看,墨逇之前就差点把墨珩这儿子弄死,那郑士劼也不是个公正的人,裴芩和墨珩落在他们手里,说不定已经用了刑了。
  但裴芩和墨珩是死刑犯,一直关押在死牢,连刑部提审,都被拒了。
  皇上是下了命,刑部可以插手,但大理寺已经提审过了,没有丝毫进展,眼前的证据只有被下了药的酱油和无用的口供,其他证据,就需要各凭本事去搜集查证了。
  方留明和方辅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没有,连封未的人都找不见了。
  裴芩和墨珩全部被打入死牢,封未比他们更着急,正在到处暗查,搜集证据,只希望快一点能顺着沈颂鸣那的线索,查出有力的证据,即便不能查出真凶,也要先帮公子和少奶奶脱罪再说。
  牢房里暗无天日,只能根据送来的剩饭判断,是不是过了一天。
  “饭里还有肉丝,伙食还真不错!”裴芩端着碗呦呵。
  墨珩却不想吃这里的饭,不是嫌弃吃不下,而是饭里下了软筋散,他要是再吃,武功一点都使不出来了。
  “吃吧!不吃饭也要喝水,总之避免不掉!干啥还让自己饿着,渴着。”裴芩把碗递给他。
  墨珩接过碗,把她落下来的碎发拢到她耳后,拿了筷子开始吃。
  两碗剩饭刚吃完,喝了碗凉水,外面提审的又来了。这次不单是墨珩,却是主攻裴芩。
  牛皮鞭子狠重的打在身上,火辣辣的,裴芩都能听到自己皮肉开花的声音,喝笑了声。
  郑士劼分别审问墨珩,“再嘴硬下去,只会吃更多皮肉之苦!你还是尽快招了,也免了这刑罚!”
  隔壁传来裴芩压抑的闷痛声,墨珩眸光幽暗的看着郑士劼,杀意暗涌。
  打完后,郑士劼直接吩咐,“把他们分别关押!”
  把裴芩和墨珩分在两间牢房里关押。
  墨珩靠在一角,朝隔壁牢房伸着手,“芩儿…”
  “别叫。”裴芩靠坐在墙上,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没有气力的回他。
  “把手给我!”墨珩坚决道。
  “还没腻歪够啊!”裴芩没好气的说着,搭在膝盖上的两只手烫的红肿红肿,轻轻的打着颤。
  墨珩好一会不说话,就伸着手,抓着一墙之隔这边的牢房栏杆,青筋直冒。
  裴芩扭过头,靠着墙闭上眼。
  一连三天,裴芩除了脸还没伤,手和身上都带了伤,很快被折磨的没了人形。
  认罪就是灭门,不认就用刑。
  见又开始提审,墨珩冷声道,“我认罪!”
  郑士劼一听,立马赶来大理寺牢房,审问墨珩。
  墨珩认罪毒是他让下的,又指认了内务府几个下毒之人和买通的太医院御医,让郑士劼去拿人。
  大理寺终于审问出了重要情报,立马申报去内务府和太医院拿人。
  被拿来的几人大喊冤枉,都骂墨珩是诬告,陷害。
  墨珩却招认的条条合理,内务府的管事可以避开所有人给酱油下毒,而不被人查到。太医院御医调配毒药,在例行平安脉时,隐瞒皇上和各宫贵主中毒的情况。
  事情一下子有了这样的进展,意料之外,又合情理。
  沈弼听到墨珩招认,亲自来了大理寺,要提审墨珩和裴芩。
  等终于见到两人,一看情况,沈弼扭头喝问,“郑士劼!这就是你所说的招认?重刑之下必有冤案,你平常审案,就是如此严刑逼供!?”
  郑士劼忙拱手,“沈阁老!此二人十分嘴硬,下官只是稍加惩戒,并没有过。”
  沈弼当即就强硬的让人把墨珩和裴芩二人押送到刑部大牢。
  墨珩微微喘息着,看着裴芩那双几乎快要没有形的手,伸伸手,不敢碰。
  “只是肿了,过两天就消!”裴芩没事儿的样子道。
  墨珩并不主张残酷毒辣的手段去争权夺位,可现在却有人把手动到芩儿的身上……
  俩人一挪到刑部大牢,沈颂鸣就立马过来,“裴芩!?他们对你用刑了!”惊怒的看着她触目惊心的双手,身上密密麻麻的鞭伤,瞪向墨珩,狠狠咬着牙,“这就是你的能耐!?”指着裴芩一身的伤。机关算尽把人从他手里抢走,却让她一个女人承受这些!?
  墨珩冷沉着脸,眸光幽暗无底,抿着嘴,“拿药了没有?”
  “行了!有药没有?”裴芩身上手上都快疼的麻木了。
  看她嘴唇毫无血色,脸色苍白,才短短几天,被折磨成这样,沈颂鸣哽了哽,急忙把他拿来的药和干净衣裳拿出来。
  墨珩一把夺过药膏和药瓶,很快辨认过,拉着裴芩坐下,小心的给她手上抹药。
  沈颂鸣看着她那手,把热水拎到牢门跟前,让两人先上药换了衣裳,他到一旁先避开。
  墨珩动作轻,速度却很快,给裴芩上了药,又挡住她换了干净的衣裳。
  沈颂鸣再转过来,见墨珩还没上药,冷冷鄙弃的看他一眼,跟裴芩说他查到的线索,和现在的情况,“我大伯已经上了折子,这个案子交由刑部主审,你们暂且待在这里,我会尽快救你们出来。”
  裴芩点头。
  “不用跟我说谢,你先保护好自己。”沈颂鸣把话都安排到,这才又急急出去,继续追查。
  裴芩给墨珩也上了药,换下干净的衣裳。
  墨珩拉她靠在怀里,紧紧抱着,又怕抱疼了她。
  很快沈弼过来提审,问了情况,让两人暂时关押牢里,继续去查证。
  这毒是必定有人下,只是这下毒之人,和背后之人,竟然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实在让沈弼有些一筹莫展之感。
  就在这时,刑部大牢来了一位身份尊贵之人,和庆王。
  墨珩眼底杀意一闪而过,终于现身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因祸得福你妹

  和庆王萧光珌,是瑜妃娘娘所出,这次酱油中毒就是从瑜妃娘娘给太后娘娘请安,昏倒在慈和宫引起的。瑜妃娘娘中毒病倒,思念儿子,身在封底的和庆王就赶来京城侍奉母妃。
  墨珩和裴芩是这次酱油下毒案的主谋,萧光珌来刑部探监,无人敢拦。
  看他眉毛细长,鼻梁高挺,下颚尖细,配上略显阴柔的脸庞,活像个整容脸,也就身上的四爪龙纹刻丝锦袍,和紫金头冠束发,让他看上去衬的正常了些,裴芩忍不住笑了声。
  萧光珌看了她一眼,一个狼狈也只相貌清秀的女子,听墨珩对这个妻子倒很是维护,嘴角微微耷了下,“墨珩!几年前一见,本王对你的才学一直很欣赏,却不想今日再见,你竟然成了重犯。”
  “和庆王安好。”墨珩声音淡冷的问候,古井般幽深的双眸看着他,眼底杀意不停涌现。
  萧光珌叹了口气,“母妃中毒一事,本王一直存有疑虑,你们纵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在送进宫中的酱油之中下毒!?起初见到母妃毒发,昏迷不醒,本王也恨不得将下毒之人斩于午门外。现在,却不想,你竟然招认了。”
  墨珩抿唇,垂了眼,不说话。
  “你说是你主谋给酱油之中下毒,你又是为何如此行径?难道真是供词所说,不满朝廷对红薯种植的封赏一事?”萧光珌看他这样,就追问。
  “王爷来死牢之中,不是问罪?”墨珩抬眼看他。
  “是,也不是。”萧光珌说着看了眼裴芩被烫的红肿的双手,“是被严刑逼供了吗?”
  裴芩想,自己要不要表达一下愤怒,或者象征性的挤出几滴眼泪!?
  “那王爷不必担心,草民已经认罪,很快就会绳之以法。”墨珩冷声回他。
  萧光珌抿唇,“本王听你被逐出家族,还一直可惜。如今又身陷囹圄,却是不忍一代奇才如此陨落了。”
  墨珩缓缓抬头看着他。
  裴芩也仰头看他。
  萧光珌微微笑了下,“母妃好转之后,也曾说过裴芩虽是一乡野女子,却也称得上是位奇女子,辛苦挣下家业,教养弟妹成人,不会因为不公就字掘坟墓。听你娶了裴芩为妻,也更加相信,你们是无辜被害了。本王一直欣赏你,如果你们有冤屈,尽管对本王道来。本王自会为你们伸冤,还你们清白!”
  “突然觉得好感动啊!”裴芩扯着嘴笑,心里却恨不得把他狠揍一顿,剁成渣。这一副礼贤下士的嘴脸,救命之恩的德行,倒是完全没有设套谋害她们的样子!
  萧光珌看她一眼,就看着墨珩,“你们是被严刑逼供,不得已才认罪的吧?”见墨珩还不应承,目光落在裴芩红肿的双手上,“你妻子这双手,再多烫两次,延缓诊治,就要废了。”
  墨珩垂眸看着裴芩的手,眸光冷厉闪过,“我们只想安稳度日,绝无可能下毒。”
  见他果然重视裴芩这个妻子,萧光珌看着两人摇头叹息了声,“这件事发生在宫中,不论大理寺还是刑部都不好查办。本王的母妃中毒,所以本王也可以插手此案。你们把实情于本王道来!”
  墨珩就把莫名被缉拿,被诬陷给皇上和宫中下毒和在大理寺狱中受刑的事说了。
  萧光珌知道墨珩从小就天赋异禀,清高孤傲,不可能会主动说请求的帮忙的话,也不计较他的淡冷,留下两瓶御用金疮药,“…烫伤药膏和祛疤的药膏,本王回头派人送来。你们先安心等待,本王定还你们清白,救你们出狱!”
  “感谢王爷!草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救命之恩,粉身碎骨定当报答王爷!”裴芩咧嘴,朝他拱手。
  萧光珌看她这样,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她不是要报恩而是粉身碎骨报复他,看她感激涕零的样子,甩甩头,笑了下,转身走出牢房。
  看他脚步走出去,裴芩扭头看墨珩。
  墨珩抿唇,环上她的肩膀,手中拿着两瓶御用金疮药,“这是御用的好药,等会我给你上药。”
  裴芩低头看他手里的两个小瓷瓶。
  墨珩点头,萧光珌想让他们为他所用,给他筹谋,卖命。设这么一个阴毒的计策,现在轮到他出场,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是不会在药中动手脚的。
  裴芩换了药,大内御用的金创药,的确和外面的药不一样,才半天,就觉得伤口没有那么火辣辣疼了。
  而萧光珌派的人也来了,不仅给她们送了烫伤的药膏,还有祛疤的药膏,精美滋补的吃食,干净的衣物和棉被。
  连外面方留明和方辅都照顾到,派人告诉他们不用再到处乱撞查找证据,和庆王已经奏禀了皇上要查此案,会还墨珩和裴芩一个清白,救他们出狱。
  有了这么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插手查这个案子,两人顿时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如此,定能洗刷裴芩和墨珩的冤屈的!
  沈颂鸣听说,立马赶来探监,“那个和庆王怎么也插进来了?”
  “和庆王爷真是贤明之人,他不仅要查清事实还我们清白,救我们出狱,还给我们送来了最好的伤药,吃食和衣物。真是太感动了!”裴芩说着,要不是两个手烫的不方便,都要擦擦眼泪了。
  沈颂鸣在现代时就对她了解颇多了,她这么称赞一个人,那绝对是假的!这个和庆王爷……有猫腻?!他很快就想到被册封县主的梁三小姐。她的上一世,怕是知道裴芩的能耐,所以重生后,先是几次对裴芩下杀手。不成功,如今便想成仁。用这种阴毒的手段下套,拉拢裴芩为他们所用。
  目光看向墨珩。这种心狠毒辣的计策,他就算没办法预料抵挡,现在明知道是谁在下暗手,总不能连报复的本事都没有!否则就把裴芩乖乖还给他!
  “据我所知,瑜妃娘娘和贤妃娘娘代管宫中凤印,主持后宫,和庆王手中也颇有权势,他算得上是个能力之人,说下的话,应当会兑现,查清事实,还我们夫妻清白。”墨珩看着他道。
  沈颂鸣皱眉,死瞎子还要跟萧光珌虚与委蛇!?
  “妈的整容脸!老娘……”裴芩忍不住骂娘,想想,现在还是算了。被人知道老底,连拼音人都掌握了,还不知道英语咋样,先憋着!
  沈颂鸣听她骂的,想想萧光珌的脸,赞同的朝她比个赞,“像!”要不是这地儿没有整容机构,他也想怀疑怀疑了。
  萧光珌只是男生女相,长得像瑜妃娘娘。也因此,皇上对他和瑜妃也多了些恩宠,让瑜妃和贤妃一块协理后宫,多年恩宠不断。
  牢中的谈话很快就传到了萧光珌的耳中,听着墨珩对他的称赞,忍不住勾起嘴角,“如此救命大恩,很快,墨珩,沈颂鸣,都会为本王所用了!”
  心腹幕僚上前询问,“那王爷,我们几时查出证据?”
  “不忙!他们在牢中也不过受了点皮肉之苦。让他们再待些天!”萧光珌冷笑。
  “如此,也能体现王爷查案辛苦,让那墨珩裴芩更加感念王爷恩德。”手下恭维。
  另一人又道,“他们在大理寺牢中受刑时,墨珩曾说那裴芩身怀有孕,若是能让她……必定更能激起他们的仇恨。”
  萧光珌勾起嘴角,冷冷的阴笑,“这件事交给你们去办!”
  “是的,王爷!”
  让裴芩小产,她是根本没有怀孕,不过墨珩护着不让她受刑,才说了身怀有孕的事。
  从大理寺挪到了刑部大牢,沈弼的地盘,萧光珌又明晃晃派人去送衣物吃食,如果不是坐牢,裴芩和墨珩的生活也勉强算得上是小康了。这样的情况让裴芩‘小产’就更加不容易了。
  一连几天,裴芩都还好好地没有小产,只是躺在被褥上哼唧,像是快受不了了。
  萧光珌又想,他既然已经插手,没必要落个没能耐的印象,还让裴芩在他接手之后小产。经过这一遭牢狱之灾,裴芩就算铁打的身子,出去不会小产,以后胎儿也难成活,平安生产,那样只会让墨珩更加记恨,然后对他更加忠心。
  于是,紧锣密鼓的开始调查酱油下毒一案。
  渐渐地,大理寺和刑部的掌握的线索,连同他在宫中调查的线索,种种迹象都证明,酱油是后来被人动了手脚,裴芩和墨珩可能无辜受害。
  同时,内务府掌管调料的掌事太监在房中自缢身亡。
  很快,萧光珌就带人在这位掌事太监的徒弟房中地砖下面的缝隙里,发现了和酱油中一样的毒药药包。
  小太监招认了是他师父主谋下毒,他只是帮着藏匿了毒药,至于是谁指使了他师父,一概不知。交代完,就咬舌自尽了。
  线索到这里断了,可也足以证明,此次下毒与裴芩墨珩无关,两人是无罪的。
  萧光珌恳请皇上无罪释放裴芩和墨珩,还两人以清白,并对无辜受害的两人褒奖封赏,以慰两人冤屈之苦。
  而下毒的真凶,整件事真正的幕后黑手,萧光珌想继续追查,查出真相。
  这件大案和初时的轩然大波相比,凶浪背后的暗涌,让朝野上下都不禁深思。事发于宫中,这不是一件宫中嫔妃为争宠玩的阴谋诡计,就是夺嫡之争玩的权术。
  当今皇上共有七子,除了夭折早逝的三位,如今剩下四位。除了皇后所出的太子,景妃所出的永安王,就是瑜妃所出的和庆王,和贤妃所出的永乐王。
  皇后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病逝,景妃和皇后乃是至亲表姐妹,皇后病逝后,太子和永安王一同由景妃抚养,宫中之事也交由景妃主持。奈何景妃也身体病弱,勉强撑着为永安王娶了亲,也病逝宫中。
  可太子已经成人,地位稳固,且与永安王关系要好。所以,宫中瑜妃和贤妃共同协理后宫,和庆王永乐王也并没有威胁到太子储君的地位。
  但是,现在看来,随着皇上逐渐年老,大位之争,不可避免了!
  本是一件不满朝廷不公,怒恨报复的下毒案,最后变成了这样。裴芩和墨珩,这是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萧光珌两次奏请,又有沈弼等人陈情。皇上也想起裴芩种红薯的功劳,封赏还受了波折,如今又蒙受了不白之冤,遭受无妄之灾,下旨让释放裴芩和墨珩,昭告天下,以示清白,并亲自召见两人。
  旨意下来,沈颂鸣和方留明,方辅,封未,哑护卫几人齐齐拿着棉袄等衣物等在刑部大牢门外。
  宣旨的太监过来宣读了圣旨,当即就把裴芩和墨珩释放了。
  “公子!”
  “表姐…”
  “芩儿!墨珩!”
  见两人出来,几个立马拥上去。
  “总算重见天日了,赶紧回吧!我快脏死了!”做了一路囚车,一来就在牢里关了大半个月,又是虐待,又是受刑,裴芩都快没法保持人形了。
  沈颂鸣拿着披风过来就要给她披上。
  墨珩冷冷瞥他一眼,一把挡住,接了披风自己给裴芩披上。
  沈颂鸣皱着眉,扫他一下道,“先回去洗漱一下,有话我们回头再说!”
  “好!”方留明看两人勉强还算能看,但狼狈惨烈的样子,依然让他心中酸涩。现在还不知道茜表妹在家里啥样了,老裴家的不会放着这样的机会不动手,不知道她能不能抵挡得住。
  墨珩扶裴芩上了马车,听到有马蹄声,转过身,就见萧光珌的马车过来,掀了车帘子坐在马车里朝他微笑点头。
  对他也点了点头,墨珩上了马车。
  沈颂鸣看了眼萧光珌,无声笑了下。墨珩这个死瞎子要是没能耐,他和裴芩也会玩死这个整容脸!皇位?他这辈子都无望了!
  方留明和方辅不认识萧光珌,只疑惑的看了看,就也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一行人赶往沈颂鸣在东大街的私宅。
  陈瓜和崔良以及酱油铺子里的掌柜已经提前一步释放了出来,几人倒是没有受大刑,只受了点皮肉伤,受了场惊吓。
  裴芩和墨珩是受人谋算了,陈瓜和崔良,还有铺子里的陶掌柜几个才是无妄之灾。见了几人,裴芩抱歉的安慰一番,每人二十两银子精神损失费,医药诊费的银子都由她出。
  几人抹着眼泪谢过,“只要能出来,东家也平安无事,比啥都强!”
  裴芩伸手拍拍陈瓜和崔良。
  墨珩看着她的手,“先去洗漱吧!”
  裴芩点头,进屋去沐浴洗漱。墨珩也一块进来,“我给你上药。”
  “伤都好了,还上什么药?”裴芩白他一眼。
  “祛疤的药膏,以后每天要换一次。”墨珩不想她身上落下满身的伤疤。
  裴芩拗不过他,只得让他一块进来了。
  封未和哑护卫拎的热水进去,换了三次水,裴芩才总算洗的一身清爽了。
  墨珩把她按在软榻上,仔细给她身上所有伤疤抹了药膏。
  见他抹药膏的却亲了上来,裴芩嘴角微抽,“还能好好上药吗?”
  墨珩紧紧拥她在怀里,“必不会再让你受今日之苦!”
  “好!你能先起来吗?”裴芩伸头问。
  墨珩封住她的口,长舌缠上来,深深的亲吻纠缠。
  裴芩被他整个堵的喘不过气,涨的小脸通红,这才拍着推他起开来。
  听外面沈颂鸣不耐的问还没好,墨珩又贴过来吻到她几乎窒息,才松开她,给她穿上棉衣皮袄,自己也换了衣裳。
  等两人出来,沈颂鸣目光从裴芩朱红鲜艳的唇瓣上扫过,皱着眉睨向墨珩。
  墨珩看他一眼,和裴芩比邻坐下。
  方辅道,“我已经写了信让人捎回家,先告诉家里你们已经平安无事了。”
  裴芩点头,道了声麻烦小舅。
  “我们是一家人,都是应当的。你和墨珩伤势咋样了?先别急着回家,调养些天吧!”方辅听说了裴芩怀有身孕的消息,“大夫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让大夫先看看吧!”
  裴芩没有大碍,但也要给墨珩看看,就点头叫请了大夫进来。
  大夫诊过脉,说两人都气血两亏,外伤已好,但还有内伤,开了方子让好好调养。
  方辅问胎儿,大夫回道,“这位太太并未怀有身孕。”
  这时候,方辅和方留明也才知道,裴芩怀有身孕的消息时假传的,也都松了口气。
  双喜给大夫结算了银钱,亲自去抓药回来。
  沈颂鸣让厨房先上了饭菜,陪裴芩和墨珩吃饭。
  几人这才又坐一块说话。
  “这次纯粹是无妄之灾,好在你们俩洗清冤屈了。皇上说要召见你们的,可要提前想好要说啥话。”方辅叮嘱。
  “没啥好说的。”裴芩只想打一顿。
  方辅提醒她在京城尤其要注意言行,“…。这里不比家里。”
  裴芩满口答应着,心里却烧的冒火。言她会注意,行,她更会‘注意’的!
  沈颂鸣见方留明和方辅一直坐着,根本不打算走,就道,“你们俩这两天就可以继续去国子监了,如今到明年的春闱,时间可不多了。”
  两人都应声,裴芩和墨珩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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