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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魅君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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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他身旁的少年开了口:“姐姐,我知道我们不对。可是,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小七却忙打断了那少年的话:“阿九,不要胡说!”
落雨笑了笑“怎么?做劫匪还有理了?姐姐的包子可不是给劫匪吃的。”
“姐姐,”那个叫做阿九的少年再次昂起了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爷爷生病了,我们求了好多大夫,可是因为没钱,他们都不肯来为爷爷看病。爷爷快要死了!我们不得已才来抢劫的。”
落雨震惊、羞愧又有些心痛,“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你们的爷爷得了什么病?不如让姐姐去看看,姐姐懂医术。”
两个少年脸上倏地充满了欢喜之情“姐姐懂医术?太好了。爷爷有救了!我们来为姐姐带路。”
落雨跟在两个少年身后正要出发,突然想到了燕仔浩。不知那个瘟神一样的人会不会同意她前往为老人家治病。
她正要向他说明情况,让他先回宫,却不料燕仔浩首先开了口:“飞星,咱们也去瞧瞧!”
这真的出乎落雨的意料。燕仔浩与飞星已走到了他们的前方。
小巷的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两个少年拥着落雨深一脚浅一脚紧张的走着。
“姐姐,你要小心点呀,路很难走的,我刚到这里时总是摔跤呢。”阿九很贴心的嘱咐落雨。
奇怪!阿九原本粗粗的嗓音此时却变得细柔婉转。
落雨不解:“阿九,你的嗓音?”
“姐姐,阿九本是女孩子。我们没有钱买女孩子的衣服,所以她穿的和我一样。刚刚我们抢劫时,她是故意粗着嗓音说话的。”小七将落雨当做了亲近的人,道出了实情。
落雨的心痛更加多了些,只觉得阿九牵着她的手娇柔细腻。
小巷两侧的民宅里,不时闪出烛火的光亮。这是废弃的民宅,凡是有点儿积蓄的,都另搬了住处。可是没钱搬的也很多,就在此处凑合着住。
月亮升了起来,大地恍如白昼。
大家终于在一个破旧的院墙前停下来。小七道“到了。”
院子的门已经算不上是门了,腐朽的烂木头早已失去关门闭户的职能。院中到处破旧不堪。小小的房屋内散发出腐朽潮湿的气息。在一堆破败棉絮中躺着一个老人,发须花白,两颊塌陷,脸色通红,呼吸粗乱。
突然,老人剧烈咳嗽起来,嗓子似乎被什么堵着,发出尖锐的声音。两个少年急忙上前“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好半天,老人才缓过来,可是,他又立刻陷入了昏迷之中。两个少年急得哭了“姐姐,这可怎么办呢?”
“不要急,让姐姐看看。”落雨走到老人身旁仔细的查看,“洪爷爷原本就有哮喘病,这次又得了肺部感染,加重了哮喘,而且发起了高烧。”
“那怎么办?怎么才能救爷爷?”小七哭道。
“有办法,姐姐开几副药,让爷爷吃了就会好的。”落雨安慰他。
然而,小七忧虑无奈的神色挂满脸庞。
“可是我们没有钱,姐姐开了药又有什么用?”阿九苦了脸,说出了小七未曾说出的话。
落雨沉默了,她在宫中的例银也很少,没有攒下什么钱。
这就是穷人,让人悲天悯人唏嘘感慨且心存不忍的穷人。当一个人为了柴米油盐殚精极虑,当一个人为了一枚铜板折腰屈尊,就明白了穷人的苦,穷人的悲。
“飞星,拿几张银票出来给他们。”燕仔浩静静溪水般的声音响起。
伴着飞星将银票塞到小七手里,落雨对燕仔浩的印象发生了改观。冷漠疏离如三皇子也会做出这种善事。可见并不是所有的富人都为富不仁。
小七却呆呆地望着落雨,他只信她,他想问她这钱能要吗?
落雨牵了小七与阿九的手来的燕仔浩身旁“你们现在需要这些钱来救你们的爷爷。不过,你们要做个懂得感恩的人。你们要记住,这是三皇子。是三皇子救了你们的爷爷。快来谢谢三皇子。”
两个少年就要跪拜。
燕仔浩仍阴着脸“不必,只要你们不再做劫匪就好。”
落雨为洪爷爷开了药,又嘱咐了小七与阿九怎样照顾爷爷,便与燕仔浩离开了。
第十三章 阴影斑驳
两人重又回到漆黑的车厢里。小七与阿九哭泣的声音还回荡在落雨耳畔。这就是亲情,世上永不会改变的情亲,金钱与地位都不能衡量的亲情,一个人疲了倦了想要逃回的港湾。不知她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此时怎样了。
她的思绪飘回到了小时候,在田间地头,望着爸爸妈妈劳作的背影,她都会唱起《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后来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身在异地,缠绕在梦里的也总是那田间地头的各种场景。而这首熟悉的旋律也总是会再次响起。
落雨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不禁哼唱起了《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这是什么曲子?很好听。”燕仔浩突然问。
落雨倏地一愣,只因起了乡愁,倒忘了身旁还有一位瘟神一样的皇子。
她情绪低落:“只是乡下野歌而已。”
“听在本王耳中却如百灵般婉转。再唱一遍吧,本王想听。”黑暗中,他的声音就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流出。
落雨无奈,轻启娇唇“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噢……他们唱,还有一枝短笛隐约在吹响……”
这本是一首欢快的乡间小调,却引发了不同人的不同心绪,悲愁者有之,欢快者有之,落雨却引发了淡淡的乡愁,浓浓的归意。
燕仔浩也是一路静默,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马车终于缓缓驶进了皇宫。为了避免在妓院下车时的尴尬,落雨早早便抱着书挪到了马车门处。待马车停下,她立刻跳下车道了声“奴婢告退,”便逃之夭夭。
今日的一切就只当做了一场梦吧,梦醒了一切便归于平淡。她只是一个小宫女,不想卷入皇子之间的纷争,只希望平安度日,待宫中大赦时可以出宫。离这些皇子远一些便是平安,便是福分吧。
是夜,在柳翩翩充满香气的闺房中,燕梓裕斜卧在竹榻上,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娇美佳人。
他的正前方,柳翩翩正轻抚琴弦,娇柔白嫩的小手上下翻飞,似翩翩起舞的小白蝶。她朱唇轻启,柔美的歌声融化了他的心,揉到了他的身体里。他不禁想起了古人的话: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一曲唱罢,他起身到她身旁,握住她白嫩的小手:“芙蓉不急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她羞涩的垂眸“小女子唱的不好吗?”
“很好。”
“那小女子就再为四殿下唱一曲。”
他汪汪的眸子里流光溢彩。“不。本王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她将要起身,“小女子为四殿下斟茶。”
他仍抓了她的小手,“不用,茶香哪有美人香?”
“小女子为四殿下倒酒可好?”
“不,酒不醉人人自醉。翩翩,本王今日终于可以和你倾诉衷肠。本王恨不能离开皇宫永远住在怡情楼。”
她自小在风月场所,自是懂得用迂回的方法吸引男人,“小女子何德何能,值得四殿下如此相待。小女子只想做殿下胸口的一颗痣,殿下偶尔想起就好。”
他却急于表白:“不,你已经住到了本王的心里。”
柳翩翩缓缓起身,深情的眸子凝视着燕仔裕“殿下是认真的吗?小女子自幼父母双亡,一生飘零,孤独坎坷。终被人卖入这见不得人的地方。小女子再经不起人世间的一丝波澜。”
燕仔裕一把将她抱入怀里“自是真的,除了你,本王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动过心。本王发誓,待回了宫便向父皇请旨,迎你入宫。”
柳翩翩面容娇红,娇嗔的望着抱着她的男人。
燕仔裕美人在怀,忍不住意乱情迷,一把抱起她便向床上走去。
柳翩翩并不反抗,自小在社会最低层生活挣扎的她,比谁都拼命地想要往上爬,想要钻入贵族的圈子。所以,她拼命练琴拼命练舞,加上她得天独厚的容貌,终于成了名妓,她每时每刻都想要引起哪个达官贵人的注意。
这时候,燕仔裕出现了,他给了她希望。其实每次见面,她都在想办法吸引他,她成功了,他掉进了她温柔美貌的陷阱里。
就像今日一般,她知道他会来,便想到了舞蹈专场送大礼的把戏,他也真的入了套,一切事情都顺着她的想法发展着。
两人走到床边,相拥而卧。
他望着怀里的美人,觉得一切是如此的美好,他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猛地他感觉有些晕眩,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怀里的美人也越来越遥远。他终是再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倒在床上。
她娇羞的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他本想抱她吻她,可是再也没有力气,只是断断续续地说“本王好困……”
他突然想起燕仔浩让他喝的茶水,好嘛,茶水里有蒙汗药。真是狡猾如狐狸的三哥。他记得三哥曾说过为了他们想要干的大事,让他不要招惹柳翩翩这种身份的女子。
他虽然明白了,可惜什么也不能做了,就这样睡着了。
紧张而期待的柳翩翩发现身旁的男人睡着了,豆大的泪珠从眼中滚落,还说是怎样的在意她,怎样的喜欢她,而他竟在这个时候睡着了。
想着这些年的艰苦,心中的憋屈,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幸苦了两天,藏书阁上上下下终于收拾的井井有条了。书架上、窗户上一尘不染,甚至地面都闪出光泽来。所有藏书都分门别类,规整到了它该去的地方。当然胡娓娓还是每日都到东宫去。
这一天的傍晚,落雨扶着累的酸痛的腰走出了藏书阁,院子中站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淡青色太医院官服,是陶思远。
看到陶思远瞬间,落雨竟有些微微的怔忪,离别的时候还在水平村,那个千里之外的地方,相逢时竟已到了宫中,这时间与地域的差别之间,落雨经历了背叛与陷害,此时的她竟有想要落泪的感觉。
“雨儿,真的是你吗?”陶思远有些难以相信。
“陶大哥,是我。”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落雨将陶思远引进阁内,诉说了事情的经过。
陶思远叹口气,“没想到阿炳与秀姑是如此歹毒之人,雨儿,你受苦了。”
落雨有些内疚:“陶大哥不怪我吗?我没有保护好你的房子。”
陶思远释然一笑:“房子不算什么,你没事就好。况且,我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小山村了。既然进了京城,进了宫,就要在这里挣得一席之地。太医院楚院长对我很是器重,只要我再努力些,或许不久就会升职的。到时候,就在京城买座大院子。只要我功成名就,雨儿,也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陶思远说的铮铮有力,落雨却听的恍恍惚惚,努力顺着他的意回答:
“嗯。”
陶思远的脸上闪着光:“雨儿,你也努力些,争取做上女官,那样在这宫中,身份与地位不可同日而语,知道吗?”
落雨心里一顿,做女官?看来陶大哥真的是抱负远大呀。可是她呢?却只想平安度日。
陶思远的双手紧紧握着,猛地拍在腿上,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你进宫这些天,可曾见过大皇子吗?你可看到他身体有恙?他的病症很是奇怪,令为兄难解,如果你能……算了,宫中之事,怎能拖你入水。”
落雨明白陶思远的意思,如果她能为大皇子医治,说不定会找出病因。但是,她只是藏书阁小宫女,人轻言微。况且,她并无意结交侍奉宫中权贵。所以,她并未答话。
陶思远继续道:“我进宫第二天,便被大皇子召见。想是大皇子认为我刚进宫,还未被其他贵人拉拢,所以率先召见。只可惜,我医术未精,不能为他分忧。他的病症甚是奇怪。如果能治好大皇子的病,也算奇功一件。”
落雨心里一沉,原来陶大哥还是想为大皇子治病立功的。她双眉紧缩:“可是大哥,你没有想过吗?如果真治好了他的病,会不会得罪了宫中其他贵人?十年前,先皇后突然病逝,大皇子突染奇症,你不觉的奇怪吗?”
“是很奇怪。但是在宫中想要立足,总要选择一方依靠,纵使得罪其他权贵。只要抓牢这份依靠,也会平步青云。如果在宫中处于中立,更难出人头地。”陶思远如是说。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皓月当空,藏书阁四周竹林的阴影斑驳倾泻在地上。
陶思远起身告辞。落雨将他送出竹林外,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小路上。
陶大哥还是如此心高气傲,想着扬名立万,在这宫中是好还是坏呢?她可不想在这宫中久呆,只盼望着宫中大赦之年便想办法出宫。这局促而混沌的空间,哪有宫外的天地广阔,自由自在?
落雨叹了口气,慢慢向回走去。
第十四章 大皇子的怪症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就有些阴沉。空气中蕴含着一些水汽打在脸上颇有些凉意。落雨抬头望向天空,雨随时都会下起来,转身走进藏书阁把所有的窗户关好。
身后响起了隐隐的咳喘声,紧接着虚软无力的声音传来:“落雨你在,太好了。”
落雨急忙回头,是大皇子燕梓乾,在阴暗天空的衬映下,颀长的身影越发显得瘦弱。他仍顶着灰白色的帽子,脸色比起前几日更加苍白,想是走的急了或是刚刚说话的缘故,重重的喘起气来。
燕梓乾的身旁跟着一个约二十五六岁侍卫模样的人,皮肤黝黑,削瘦的脸庞线条硬朗。然而却满脸的关切之情,他轻轻的拍着燕梓乾的后背仿佛那是他手里的珍宝一般。
燕梓乾轻轻摆一摆手:“厉扬,本王没事。”
那叫做厉扬的侍卫拧了眉:“主子不要逞强了。你今日病的厉害,在宫中歇息就好,又为什么非要出来?”
燕梓乾勉强止住喘息:“本王自己的身子,自己明白,休要多说!”
“是。”厉扬压低了声音,恭敬地答。他本是先皇后娘家的家臣,与主子燕梓乾一起长大。虽说他们是主仆的关系,如若更进一步说他们便是兄弟的关系。自十年前先皇后遭遇不测,燕梓乾得了怪症,他便时刻忧虑心痛着。
燕梓乾又止不住的咳起来,疯狂而剧烈的咳着,似是要将五脏内腑都咳出来一般。厉扬在一旁心痛又无措的扶着他。
看到燕梓乾痛苦异常,落雨忙搬了木椅让他坐下,又倒了热茶让他压压凉。他喝了一口水,没想到竟都呕了出来,溅到了藏书阁的地上。
此时的燕梓乾尴尬异常,手无力的伸向厉扬:“快扶本王到院中,本王这病弱不详的身子,怎能玷污藏书阁这神圣之地。”知道燕梓乾爱书,没想到竟将这藏书阁当作神圣之地。
厉扬眼圈发红,急忙扶着摇晃而起的燕梓乾,“主子何出此言?你是扬的主子,是扬最钦佩之人呀。”
落雨也急忙上前扶了燕梓乾:“是呀,殿下何出此言,阁外天气阴冷,怕是对殿下身子有损,殿下还是在阁内歇息吧。”
燕梓乾虚软的摇着头,固执的撑着摇摇欲晃的身子走向院中。
院中,雨竟下了起来。虽不是瓢泼大雨,却如毛发,如丝线一般,盈盈绕绕,缠缠绵绵,缠绕在人的身上,将人的心、人的身打湿浸凉。
燕梓乾被凉意一浸,再一次剧烈的咳嗽起来。落雨与厉扬两人都承受不住他弯腰咳嗽的重量。那憋红的脸庞、有些压抑的咳嗽声还有弓腰咳嗽的身躯,就像一具破损的布娃娃一般,落在落雨眼中,竟让她黯然神伤。
他,本是天之骄子,拥有尊贵的身份和与生俱来的财富与骄傲,本该放恣而任性的活着。而此时的他,却饱受病魔的折磨,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界,痛苦而绝望的活着。
她要为他诊治吗?这个念头突然在落雨脑中冒了出来,竟将自己下了一跳。昨日明明拒绝了陶思远。
然而此刻,面对痛苦不堪的燕梓乾,她动了恻隐之心。说她内心不坚定也好,说她容易动摇也罢,她不能看着一个人饱受病痛,而无动于衷;不能看着一个人即将赴死而麻木不仁。更何况,那日在御花园他曾在太子面前救了她。这个人情是她应该还给他的。欠人钱物容易还,欠了人情却难还了。
她犹豫着,还是开了口:“殿下请移步到隔壁配房,奴婢略懂医术,待奴婢为殿下诊脉。”
燕梓乾苍白的脸稍稍一顿,似是微微吃了一惊:“怎么?姑娘还懂医术?”
落雨轻轻点头,此刻的眼神坚定无比。她要为他治病,还他的人情。
两人将燕梓乾扶到藏书阁配房,服侍他坐下。
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但是三人衣服皆有微微的湿意。落雨与厉扬倒没什么,燕梓乾却有些微微发抖。
落雨见状,忙拿了一条毯子来,“殿下不如裹上这条毯子,脱下外袍与帽子,待奴婢烘烤一下,”燕梓乾的表情僵了僵,略有怔忪。
厉扬却变了脸色,厉声喝道:“大胆!”
落雨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她说错什么了吗?
听的燕梓乾虚弱的声音:“厉扬,不必如此,将那毯子拿来。”随后,他起身脱了外袍与帽子,裹上毯子,又吩咐道:“厉扬,你回启祥宫为本王拿干净的外袍与帽子来。快去快回。”
“是。”厉扬领命而去。
落雨在燕梓乾脱下帽子的瞬间,惊呆了,那帽子下遮盖的是几缕稀稀疏疏的毛发,不均匀的贴于头上,配上他原本英俊的脸庞,说不出的滑稽与可笑。原来,他经常戴着顶帽子是有苦衷的。
落雨万分惊讶,如果单从他虚弱的身体、咳嗽与呕吐来判断病因,她没有把握。可是看到他稀疏的毛发,她的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
“怎么?看到本王的头发,害怕吗?”燕梓乾自嘲的苦笑。
“不,”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低沉了嗓音,“待奴婢为殿下诊脉。”
他的脉细而沉,似是被什么东西所压制。她眉头紧拧。他却细细的观察着她每一丝表情变化。
半晌,她收回手,问道:“殿下宫中是否有多年未挪动的家具、器具或者饰品?尤其是与殿下朝夕相处的?”
他想了想:“这倒没有。本王十年前染病,身体一直病弱。父皇怜悯,命本王可选阳气重的宫殿居住。这十年里,本王搬了三次家,每次搬家,家具等皆留在原地,不曾带着。”
落雨拧了眉,缩了脸,“这倒奇怪了,难道在殿下的身上?”
燕梓乾沉思片刻,突然抬头:“有!”他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佩来递与落雨。
落雨拿着仔细瞧,这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雕成梅花状,纯白色,晶莹剔透,温暖瑞泽。但是,梅花的花心却不是玉质,灰白色,米粒大小。
果然是这样,原来是这花心!
落雨脸色凝重,紧皱的小脸更加紧缩着。
燕梓乾留意着她的神色,心下暗喜,她定是瞧出了端倪。他的心里不由地颤抖,这么多年了,遍访名医,就连玄医上官奇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今日能得治吗?越是揭晓答案的时候,他越要强自镇定:“落雨姑娘,有问题吗?”
“殿下,这玉佩的来历?”
“十年前,本王突染疾病,朝中来了一位悟仙道人。这玉佩就是他所赠,并在玉佩上施了道法,可保本王身体安康。本王其实并不相信,只是本王的母后名字中带有梅字,这玉佩又是梅花的形状,所以就留了下来,朝夕佩戴。”
落雨轻轻点头,心里却不由的犯难,这玉佩是来保安康的,如果她说它是病因所在,燕梓乾会相信吗?那悟仙道人又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害燕梓乾?她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不由地轻轻摇着头,看来这真的是一趟浑水。本想在宫里平安度日的她,真的要趟这浑水吗?
燕梓乾自小在宫中长大,看惯了人情世故,尔虞我诈,善会察言观色,他断定落雨定是发现了病因,此刻正在衡量着是否要告诉他又或是在衡量着要告诉他多少。
当然对付这样的小姑娘,动之以情便是最好的办法。
他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待成功获得落雨眼神里的同情后,用虚弱的声音说着:“落雨姑娘,虽说在这宫中要谨言慎行。但是,本王还是希望姑娘以实相告。本王生在帝王之家,原本有大好前途。只是这十多年来,疾病缠身,每每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所有的事情都已看破,再无任何非分之想。本王但求个明白,本王想知道病因,人不应该混混沌沌的活着,不是吗?”
燕梓乾的这番话说到了落雨的心里,她的怜悯善良之心再次占了上风。
“如果奴婢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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