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当自强(完颜)-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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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人听了这话有些僵硬，连忙转头看司徒邵阳，表示自己和这外族商人根本没有什么勾结，认识也不过是因为他是互市的管理者，而对方是互市上的商人而已。王大人最怕的就是他家军师怀疑他通敌，通敌叛国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王大人可不想搭上全家性命。司徒邵阳依旧微笑，看不出任何喜怒，如此反而让王大人更加担心了，连后面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
　　其实司徒邵阳根本不关心王大人的想法，他对眼前这个说着一口流利赵国话外族商人很感兴趣。这人说话毫无外族口音，长得也没有那些外族最突出的特点，如果换一身衣服，只要他不自己说，估计也没有人认出他不是赵人。如果外族那边的人很多都是这样，那这些人成为细作也是防不胜防。
　　“你的赵国话说的不错。”司徒邵阳看着外族商人说道，“你们来这边互市的商人赵国话都说的这样好吗？我看你长得也和边城的人没有什么差别，你真的是草原外族？”司徒邵阳一脸不相信。
　　没想到让贵人感兴趣地是外族，这让赵国的商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毕竟是经历无数的人，很快调整了脸色，一脸为外族商人高兴的样子看着外族商人，似乎刚才的嫉妒只是绾绾的错觉。绾绾忍不住对这个赵国商人很感兴趣。
　　“这是京城来的公子，不可怠慢了！”王大人立马警告地说道，生怕外族商人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
　　“见过公子和小姐。”外族商人像模像样地给绾绾和司徒邵阳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整个互市中也只有我的汉话说的最好。汉话太难学了，我的族人很多都说不清楚，平时都是我帮他们解释的。我也不是纯粹的草原外族，我母亲是汉人，所以我长得也不像草原外族长相。”
　　“你倒是算半个汉人。”司徒邵阳微笑，熟悉他的人就明白他这是准备算计人了。“你是哪个部落的，你们卖的有什么好东西？”
　　“回公子的话，小的是洱沁草原胡仑族的，我们的部落不大，依附于洱沁草原最大的部落东拓部落。”外族商人说道，“我们卖的最好的就是一种草药，那东西是我们部落的宝贝，如果贵人想换，我想换一些盐和茶回去。贵人如果不喜欢我们部落的东西，我还可以做主让公子看其他部落的东西，大家想买的东西都一样，如果公子用盐和茶来换，我们愿意降一些价钱。日子越来越冷了，我们也想早点回草原。”
　　那边站着的赵国商人瞪了外族商人一眼。他们都是经常交易的人，对方有什么东西大家都很清楚。平时这些外族都是和他们在交易，可是这次这些人却认准了盐和茶，其他的东西都不要。茶倒是大家都有，可是这盐他们课不敢沾手，除非他们不想要了他们的手。为此交易就这样僵持下去，赵国商人已经做好了最后便宜接受他们货物准备，没想到这些外族这么有运气，竟然碰到了贵人。看着自己口袋中的钱溜走，赵国商人就觉得肉疼。
　　司徒邵阳疑惑地看着王大人，问道：“这互市上不是有卖盐的吗，怎么这盐卖完了？”
　　“回公子的话，这盐这些日子互市上还真的没有卖的。”王大人说道，“平日这里的盐都是李将军安排的人手再卖，我们是插不上手的。可是这不是天气越来越冷吗，而且边关也不安稳，李将军就说这盐就不卖了，反正也是耽搁人手。而且，我听李将军说了，军营里面囤积的盐也不多了，只够士兵吃，所以更没有多余的盐拿来卖。”
　　司徒邵阳一下就明白不是什么盐多或者盐少的问题，应该是李将军觉得外族让边关不稳，故意收拾他们的。司徒邵阳没有说什么，继续问外族商人：“你们除了盐和茶，还需要其他的东西吗？你也听到了，赵国的盐可不是随便谁都有的，这盐也不是那么好买的。”
　　外族商人沮丧地低着头，刚才王大人是话他也听到了，能成为商人的都不是蠢货，他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赵国军队对他们这些外族的迁怒。可是外族商人觉得自己真心很冤枉，他所依附的东拓部落可是和赵国签了和平相处条款的，他们部落也根本没有来赵国的边境骚扰过，被赵国军队一棍子打死，外族商人觉得真心冤枉。想到临走前首领吩咐的事情，外族商人突然觉得好困难。
　　“多谢公子，我想……”
　　“我倒是能够给你们提供盐，就是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能够打动我的东西。”绾绾突然开口说道。
　　外族商人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绾绾。和赵国打交道多年，外族商人也知道盐这个东西虽然是朝廷才能卖，但是很多大家族也有自己的渠道弄到盐。
　　第一百八十四章　辽州行5
　　外族商人不担心绾绾欺骗于他，所以立马就说道：“小姐如果不嫌弃，就请这边来。　我们的货物都在这里，小姐需要什么只管吩咐，我们一定想办法。”
　　“司徒公子，我们去看看？”绾绾提议。
　　明面上，盐铁这些东西是不能私人贩卖的，当然也有例外，但都是私下进行，很少有像绾绾这般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个。王大人听得有些尴尬，反倒是司徒邵阳表情依旧。他知道绾绾肯定有分寸，肯定不会乱来。
　　指明那个赵国商人一起，几人就要跟着外族商人一起去他们放货物的地方。正要走，司徒邵阳的一个亲兵突然跑到司徒邵阳的身边，对他悄悄说了一句话。瞬间，司徒邵阳脸色大变。
　　“谢先生，我这里有事需要先行离开。王大人，谢小姐的安全交给你负责，出了什么事情，别怪我不讲情面。”司徒邵阳说道。
　　知道肯定是有事，要不司徒邵阳不会如此紧张。“司徒公子去吧，这里还有王大人呢。”
　　“告辞！”司徒邵阳带着他的随从很快走了，等司徒邵阳消失在眼前，绾绾他们一行人也跟着外族商人去了他们的帐篷。
　　帐篷里面的空间不小，外族商人早就打过招呼，知道贵人要来，他们也把杂乱的帐篷收拾了一下，绾绾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还算整齐的货品，以及几个长得比较“温和”的外族。这些人都不擅长汉话，只是在各自的货物面前守着，一脸憨厚地看着绾绾，希望绾绾能够买他们的东西。他们刚才可是听说了，这个贵人能够给他们弄来盐。在草原，盐是最珍贵的东西，是他们能够活下去的保障。
　　太希望自己的货物能够入贵人的眼，帐篷里的外族们都操着一口很难听懂的汉话介绍自家部落的东西。绾绾只是随意地看着，然后让那个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赵国商人给她介绍这些东西的好坏。能帮到贵人，在贵人面前露脸，那人当然很高兴，拿出十二分的本事给绾绾介绍这些外族的东西。
　　这时，帐篷突然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外族，面部轮廓深邃，一双湛蓝的眼睛。那人身后跟着几个膘肥身健的护卫，那身高和长相一看就是厉害的角色。陪同在为首的外族身边的是两个外族的商人，绾绾他们不认识，但王大人和其他外族商人却是知道这两个人的，他们来自东拓部落，是外族在互市最大的商人。
　　这一行人突然出现，让帐篷中的人都楞了一下。带绾绾过来的外族商人一愣，继而快步走到那些人身边，唧唧咕咕一通，将这边的事情说了一番。听到绾绾能够帮忙弄到盐，不仅东拓部落的商人眼睛亮了，连那个外族青年的眼睛都亮了，眼神灼热地看着那边的绾绾一行人，考虑如何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多的物资。
　　这个贵族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东拓部落的耶律王子。被沃顿可汗威胁后，耶律王子和巴鲁可汗就想找到一个不损害自己也不损害朋友的办法，后来他们决定悄悄来互市看看，避开所有的耳目和赵国的人谈一谈，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解决办法。刚才司徒邵阳突然离开，就是手下人收到了巴鲁可汗在互市的消息，司徒邵阳担心外族有诈，才立马赶了过去见那位东拓部落的巴鲁可汗。
　　巴鲁可汗来互市是为了见赵国军队的人，本来耶律王子也要和他父亲一起，但难得来互市一趟，耶律王子也想去互市转一转，看看经他的手办成的互市到底有多么繁华。一路上，耶律王子都是在东拓部落商人的陪同下逛互市，见识了互市的繁华。后来商人们把他们的王子领到了平时大家集散休息的帐篷，准备汇报一些事情，却没有想到帐篷中还有其他人，还是赵国来的贵人。
　　耶律王子虽然没有去过赵国，但却一直很喜欢赵国的文化，也喜欢研究赵国的东西。看着对方的衣着首饰，耶律王子就知道这位肯定是赵国的贵族女子。一群羊才能换的布料只是穿在她身后伺候的人的身上，可见这人地位有多高。而且这人还有互市的官员恭敬地陪在一边，忍不住耶律王子就高看了绾绾一行人一眼。
　　这些日子因为草原局势不稳，互市的将军不再卖盐给外族的人，对东拓部落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平时他们的盐已经准备够了。但对于依附东拓部落的那些小部落，没有办法买到盐，这冬天就难过了。做为洱沁草原的王族部落，东拓部落当然不能不管。
　　耶律王子走了过去，给绾绾行了一个草原的朋友礼，然后说道：“谢小姐有礼，我叫耶律，是东拓部落的人，很高兴能在我们的帐篷中见到你。听说小姐能够给我们提供盐，不知道小姐需要什么东西来交换呢？虽然我洱沁草原不如中原富裕，但我们也有很多中原没有的东西，保证让小姐满意。”
　　耶律的汉话说的很好，甚至没有一丝草原的口音，要不是他湛蓝的眼眸，绾绾根本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外族。“耶律”这两个字用的是草原的发音，绾绾没怎么听明白，但帐篷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神情都是一变。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东拓部落的王子，但他的传言大家都是听过的，明白不可能作假。知道来人的身份，外族商人不由变得谨慎起来，生怕被耶律王子怪罪。
　　外族商人瞬间变化的眼神了没有逃过绾绾的眼睛。绾绾刚见耶律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那些来互市经商的商人。身上的宝石，腰间的绚丽匕首，还有浑身上下的气势，以及身后那些能够厉害的护卫，无一不显示这是一位草原的贵族。而那些人的表情更是确认了绾绾的猜测。现在正是两边局势不稳的时候，这样的时候，一个草原的贵族悄悄潜入互市，让绾绾很是怀疑他的目的。
　　“耶律公子就不担心我是骗你的？”绾绾说道。
　　耶律爽朗地大笑：“哈哈哈……这做生意本就是你情我愿，小姐如果不愿意卖了，我们也没有办法。而且，小姐一看就是贵人，区区几石盐完全不会放在眼中，如此小姐又有什么理由欺骗于我们呢。”别看耶律是外族，但说话间的心计完全就不输给中原人，直接将绾绾的路堵死，不让绾绾说出拒绝的话。
　　耶律的心思绾绾不置可否，她从来没有打算用盐和外族交易，刚才之所以那样说，也不过是吸引外族商人的目光吧。虽然绾绾能弄到盐，但是做为一个赵国人，她是不会在明知道外族可能过来打草谷的时候，将重要的盐换给这些外族。
　　“耶律公子说笑了。”绾绾说道，“我的确可以弄到盐，但盐这个东西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端看有没有人要。耶律公子如果真的想要，这个价格肯定不是辽州军给出的价格，而且数量还有限。你也知道外市是不会再卖盐了，你们要的盐说不定还真的只有我才能提供。”
　　绾绾根本没有顾及王大人在一旁，言语中是得意和算计，似乎根本不担心有人举报她贩卖私盐。王大人和那个一起来的赵国商人老实地站在原地，不敢说话，生怕绾绾发现他们担心他们泄漏秘密而杀他们灭口。
　　耶律笑道：“谢小姐不用担心，只有有盐换，小姐要什么我们都会想办法给小姐找来。”
　　“你不怕我坐地起价？”
　　“坐地起价然后就地还钱，不是正好。而且刚才小姐也说了，这盐互市已经没得卖了，我们想买到就必须找谢小姐。如此价格贵一些又何妨。”耶律毫不在意地说道，东拓部落财大气粗，不就是多花一些钱财买盐吗，他们还是出的起的。而其他的商人虽然有一些肉疼，但也知道现在盐的紧俏，能换到盐就不错了，谁还在乎它的价格呢。
　　“嗯，耶律公子明白就好。”绾绾说道，“都说东拓部落是洱沁草原最大的部落，不知耶律公子准备用什么东西和我换盐呢？”
　　耶律也不废话，直接让东拓部落的商人把他们的货物放在帐篷中临时搭起来的台子上，然后示意绾绾看。桌子上的东西最多的就是代表牛羊的牌子，然后就是一些药材，有些绾绾认识，更多的绾绾没有见过的。绾绾不懂医，也不在意她认不出这些药材。除了这些，就是一些宝石和手工艺品。
　　宝石一颗颗都很漂亮，晶莹剔透，各种颜色，没有一个女人不动心。绾绾也拿起一个鸡血红色的宝石看了又看，爱不释手。草原的技术水平太落后，他们的手工艺品也不过是一些用羊毛编织的东西，质量一般，买回去也不过图一个新鲜。不过很快绾绾就推翻了自己这个想法，因为她看到了一张地毯，一张配色漂亮称得上艺术品的地毯。
　　第一百八十五章　辽州行6
　　地毯只有两种颜色，一黑一白，都是羊毛本来的颜色。　地毯上白色居多，黑色只是做一些点缀，整张地毯看上去很漂亮，让人第一眼就喜欢上。绾绾很喜欢这张地毯，纯粹的羊毛，没有一丝造假的可能摸上去舒服极了。
　　绾绾对地毯有兴趣却是耶律没有想到的，他本来以为绾绾会和他的姐妹们一样，对那些宝石爱不释手。不过想到绾绾可能是来自某一个大家族的大家小姐，在漂亮的珠宝首饰都见过，对这些宝石不感兴趣也就正常。
　　“这毛毯是你们部落织地？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的？”绾绾问道。
　　对货物的事情，耶律不了解，便示意东拓部落的商人过来解释。
　　“是的，这东西做的很麻烦，也只有我们部落的巧手的姑娘才能做，一般而言，做这个大小的要五个人一个月才能做完。所以，我们带来的地毯只有三张，再多就没有了。”
　　“喔……”绾绾点头，正想说什么，帐篷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个青衣随从。他径直走到绾绾面前，将一张纸条送到绾绾的手上。绾绾一愣，展开纸条一看，脸色瞬间大变。也没有再和这些外族虚与委蛇的心思，直接往帐篷外走，身后的人也赶紧跟了上去。
　　“耶律公子，家中有事，我先行离开，这样的地毯你帮我准备着。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王大人，王大人知道我的住处。”
　　绾绾突然带着她的人离开，让帐篷中的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又出了什么事情。最担心地还是那些外族商人，他们需要的盐在绾绾手上，现在绾绾突然走了，他们的盐也就没了下文，怎么不让他们担心。忍不住大家都转头看向耶律，希望他能够有好办法。
　　耶律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东拓部落的商人去和王大人交涉。王大人很是识趣，知道这些外族有事商量，也就笑着抱拳告辞，同时离开的还有那位赵国的商人。
　　等到他们都离开了，东拓部落的商人才说：“大家不用担心，你们都是东拓部落的朋友，东拓部落是不会对朋友的困难袖手旁观的。我家王子已经说了，如果真的换不到盐，他会从我们部落中拿出一些换给大家，所以大家完全不用担心。”
　　听到无论如何最后都有盐拿回部落，帐篷中其他部落的商人都高兴起来，对东拓部落也更加衷心。
　　说服了这些商人，耶律就在东拓部落的人的拥护下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型帐篷，刚一坐好，耶律就问道：“刚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那位小姐立马就焦急地走了？腾木格，今天那位小姐是什么来历，赵国的盐不是管理的很紧吗，怎么她敢当着王大人的面说卖私盐的事情。”
　　“回王子的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位小姐，有王大人陪同，估计来历不浅。”腾木格就是东拓部落商人中的一位，“我刚才打听了一下，开始的时候他们有两个人，后来也是有人过来说了什么，另一位公子就离开了，只剩下这位谢小姐。不过我听下面人对那位公子的描述，我觉得那人应该是辽州军的军师司徒邵阳，那位小姐称他为司徒公子，应该不会错。”
　　“司徒邵阳！”耶律点点头，“你们去查一查，看看是不是。阿爸想找辽州军的人谈一谈，这个司徒邵阳的身份倒是合适。”
　　“是，王子殿下。”
　　耶律这边正在查司徒邵阳和绾绾的身份，同样绾绾这边也吩咐人查耶律的身份，她可不相信耶律是什么商人。绾绾回到驿馆，一边吩咐人去查耶律的身份，一边焦急地等待司徒邵阳回来。
　　刚才的纸条就是绾绾的消息网送来的，上面只有八个字：“图狼异动，雍城危矣”。雍城是辽州边境的五大城之一，这次风越铭和柔福郡主劳军就要去那个地方，算算时间，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好在雍城。想到雍城要打起来了，而自家宝儿还在那里，绾绾的心就像刀绞一样，暗恨自己为什么要同意宝儿和风越铭一起去边关劳军。
　　“要不我去把宝儿接回来？”雍城危矣的消息绾绾并没有隐瞒凤寻，听到自家小徒弟可能就在马上要打仗的雍城，凤寻脸上难得地显出担忧之色。换做平时，绾绾肯定要调侃凤寻，可是现在绾绾根本没有任何心情。
　　感受到凤寻焦急担心的心情不比自己少，绾绾忍不住劝道：“凤寻，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如果雍城那边真的打了起来，任你的武功再好，在千军万马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我们还是等司徒邵阳回来，然后从长计议。”
　　司徒邵阳本来和巴鲁可汗谈事，收到绾绾送来的纸条，瞬间脸色大变，也不顾失礼不失礼的，直接就和巴鲁可汗告辞离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驿馆。进门的第一句话，司徒邵阳就问：“谢先生，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来的，可不可靠？雍城那边是不是打起来了？”
　　“消息是我的人给我的，我的人在这边经商多年，有些消息总是能够听到的。至于消息的真假，以及雍城那边的情况，我的人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不过是一介商人，很多的东西都不能接触。”绾绾失笑，“所以我只能把司徒公子找了回来。”
　　司徒邵阳点头，明白绾绾能知道消息就不错了，想要让他们提供更多的消息就困难了。司徒邵阳一边吩咐人去雍城那边看看，一边吩咐人去图狼族的领地查探情况，同时司徒邵阳还让人去准备粮草——这场战争明显是逃不过的。
　　“嗯，那谢先生的下人听到了一些什么，能不能让他出来再说一遍。”
　　“当然。”绾绾叫来了刚才给她送纸条的仆人，然后吩咐他老实回答司徒邵阳的问题。
　　“小的见过庄主，见过军师大人。”那人磕头，“小的是南北铺子的一个伙计，我们铺子经营地就是各种杂货。虽然现在有了互市，但好的东西还是要在草原上才找得到，所以每年我们都要去草原好几趟，收购外族手上的好东西。”
　　“冬天马上就来了，草原也越来越不安全，所以我家掌柜的就决定趁着还没有打起来，最后去草原一趟，弄一些好东西回来。我们一行人有二十来个，都是懂一些功夫的练家子，过于也没有带多少，大家都是骑马，就担心如果真的遇到了草原上喜欢杀汉人的队伍，也能够跑的快一些。”
　　“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我们去了我们经常合作的部落，换取了大家满意的东西。可是在第十天，我们就遇到了雪，让大家不得不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休息。可是这一休息，就被我们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伙计陷入了沉思。
　　“当时我们二十来个人挤在山洞中，很拥挤但是也很暖和。本以为那场雪不会太久，很快我们就能离开那个鬼地方，没想到却下了三天。第三天终于放晴，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听到一阵马蹄声。大家不敢多想，又一次挤到山洞中，透过石头的缝隙，悄悄观察刚霸占了我们休息地的外族。”
　　“来的人有十来个，马匹倒是有三十来头。那些人一脸凶悍，腰间挂着的刀鞘都是乌黑的，明显是被血染红的颜色。如此，大家更是不敢动了，生怕被他们发现。那些人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做了下来，生火做饭，根本没有检查周围有没有人，不知是没有这种尝试，还是艺高人胆大。不过他们没有检查，也让我们小小松了一口气。”
　　“吃饱喝足，那些外族就开始大声地说话，我们经常和外族打交道，大家都听得懂外族的预言。听了他们的话我们就知道外面的外族正是草原外族中最喜欢杀戮的图狼族，忍不住心有一次提了起来。他们最开始也只是闲聊，后来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辽州。他们说道辽州时，语气是向往的，也是暴厉的，听得人心惊胆战。”
　　“后来有这个似乎是这群人头头的外族说了一句话，‘可汗已经准备打雍城，打下雍城，到时候大家就能去辽州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