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当自强(完颜)-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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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绾绾好奇，其他人同样好奇这招待女客的红袖街。知道大家的心思，绾绾一挥手，就决定先去鼎香楼吃饭，然后就去红袖街看看热闹。现在是下午，听伙计说红袖街每个时候都是热闹的，所以现在去大家也不担心无聊。
　　“庄主，那我要不要去把春风姐姐他们叫来啊，她们肯定也想去那边看看热闹。”夏雨一听有热闹可看，立马就说道。
　　“让护卫回去问他们一声，如果愿意去的话，就让他们来鼎香楼找我们。”绾绾点头说道。
　　“是，庄主！”夏雨立即笑着去找人送信。
　　到了鼎香楼，绾绾他们一行人直接被掌柜热情地迎接上了最顶楼，周围虽然都是各种好奇的目光，可是直到他们吃完东西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让期待出现电视小说中那种打脸场景绾绾很是失望。她就想体验一下打脸的快感，为啥这里的人就这么有素质和修养呢？
　　吃完饭，绾绾他们一出门就看到门口马车上等待着的春风她们，一问，李莫云竟然已经去红袖街安排了地方了，让他们随后只用过去就可以。走之前，卫烁笑嘻嘻地把刚才给他们做向导的小伙计叫上，他觉得那小子很有意思。听掌柜说贵人还要接着让他领路，小伙计脸上都是笑容，赶紧谢过掌柜跟了上去。
　　天然居就在红袖街，可绾绾却不想去茶铺子喝茶，而是准备去听听青楼歌坊的小曲。径直驶过天然居，马车直接去了红袖街最大的青楼歌坊如意楼，这里是红袖街最热闹的地方，绾绾当然不想错过。
　　马车在如意楼门口停了下来，李莫云正恭敬地等在门外。一张五百两的银钱扔了过去，门口的龟公就笑着将他们往后楼上引。如意楼的外楼最大，每个进门的人五两银子。至于后楼就是外楼的十倍，绾绾他们一行人给五百两就是要在二楼要一个包间，毕竟他们中有女子和孩子，还是需要注意一些的。
　　跟在龟公的身后，沿着曲折的回廊慢慢往如意楼后楼走去，沿途都是漂亮的景致，如果不知这是一个青楼，绾绾或许还会以为这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可惜绾绾的欣赏景致的心情在看到卫烁怀中好奇的东看西看的宝儿后完全没了，绾绾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把宝儿带青楼来。
　　自己好奇就算了，宝儿不过是一个孩子，带青楼来真的合适吗？绾绾忍不住看了一下卫烁和凤寻，他们似乎没有任何反应。绾绾又看了一下李莫云和春风她们，好像她们也没有对宝儿来青楼又什么意见。绾绾心中一松，觉得自己刚才肯定太大惊小怪了，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这事也就没有什么问题。
　　（作者菌：女猪脚你想多了，大家是太兴奋了，以至于都没有发现他们中还有一个孩子和他们一起逛青楼。）
　　后楼是三层结构，上面的两层都是包间，能上三楼包间的都是并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后楼的一楼大厅正中间是巨大的舞台，二楼和三楼也能清楚地看到舞台上的表演。每天的每半个时辰，舞台上就有一位姑娘的不同表演，表演完后姑娘们也会选择心仪的客人陪酒，选择的标准各种各样。后楼的姑娘比外楼上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后楼是全天都营业，真正的不夜城。
　　龟公把绾绾他们直接带到了后楼的二楼一个包间中，然后就让人送上了今天表演的名单和一些精美的吃食，然后就识趣地告辞了。宝儿第一时间就把手伸向了桌上的点心，看到盘子上的小手，卫烁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宝儿竟然也被带到了青楼。一时间，大家的脸上都是尴尬的。
　　“这个，要不我把孩子抱回家？”卫烁扯了扯嘴角，不自在地说。
　　凤寻从卫烁怀中接过宝儿，说道：“还是我把宝儿带回去吧。宝儿今天的功课没有做完，我带他回去补上。”
　　“师父，我不要回去扎马步。”宝儿一脸不高兴地说，“娘，我要和你们一起玩，不要和师父回去扎马步。”
　　“你在拜师之前说过什么？”凤寻冷淡地说。
　　宝儿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呵呵呵……”绾绾尴尬地笑笑，说道，“那凤寻就带着宝儿回去吧，功课耽误了可不好。哈哈……我们一会儿就回来，肯定！我们……”
　　绾绾看着一脸“我明白”的凤寻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自己在凤寻这包容的眼神下很尴尬。不过绾绾也没有尴尬太久，凤寻很快就带着宝儿离开了，同样离开的还有李莫云和小香。小香觉得这里没什么意思，李莫云当然是听老婆的话陪老婆回去。走了四人，房间中就只有绾绾、卫烁和五个丫鬟了。
　　房间中突然少了人让大家尴尬了一分钟，但很快又开始活跃起来，因为楼下的舞台上上来了一个蒙面女子，身材气质却是飘飘若仙，她坐在一张古琴的旁边，开始一边弹奏一边唱歌，唱的正是绾绾表演过的《春江花月夜》。女子的琴艺不错，声音也很好听，让台下的所有观众听得如痴如醉，可惜不包括卫烁和春夏秋冬四个丫鬟。他们是听过绾绾演奏的《春江花月夜》的，听过正品再听赝品，怎么都不会觉得赝品好。
　　一曲终了，台下是一片欢呼，各种礼物送上舞台，“落芝姑娘”的名字被不少人叫着。这时绾绾他们才在小伙计激动的神色中明白，这位落芝姑娘是华平城有名的头牌之一，最擅长音律，连李家的大家都公开称赞过她。
　　“这位姑娘的琴艺真的不错，余音袅袅三日不绝。”绾绾笑着点头。
　　“当然，落芝姑娘的琴艺可好了。落芝姑娘刚才弹地是她最拿手的《春江花月夜》，听说连李家擅长音律的大家都称赞落芝姑娘，说她的琴艺不输给做这首名曲的那位谢先生。”小伙计一脸骄傲。
　　第二百零六章　落芝姑娘
　　被人拿来想比较绾绾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身边伺候的丫鬟们不高兴了。
　　夏雨眉毛一竖，不高兴地瞪了小伙计一眼，说道：“不过是一个歌姬，竟然敢和名满天下的谢先生相比。哼，不知那位李家大师什么时候听过谢先生的演奏，还敢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每个地方都不缺所谓的脑残粉，如意楼当然更多落芝姑娘的脑残粉，恰好门口经过的吴宗就是落芝姑娘的头号脑残粉。
　　吴家是华平的二流世家，吴宗是吴家的幺子，因才思敏捷、聪慧闻达是华平城有名的书画大家。吴宗虽年过三十，但因从小被宠爱长大，心性单纯，平日里最爱的就是书画，以及落芝姑娘的音乐。不仅没事就来捧场，还经常在外面替落芝姑娘免费宣传，还不准别人说落芝姑娘的坏话，一副落芝姑娘的衷心守护者姿态自居。要不是大家知道吴宗的性格如此，就要以为他是有心收拢落芝姑娘了，其实他就是中二的脑残粉罢了。
　　做为战斗力强大的头号脑残粉，吴宗可听不得别人说落芝姑娘的坏话，在门口一听到夏雨这般贬低自己心中的女神，立马就炸了。
　　“都说女子以贞德为先，如此嫉妒之言小姐还是慎重。何况落芝姑娘的琴艺和歌声好不好我们大家都看在眼中，我们这些华平城的小人物的确没有听过谢先生的《春江花月夜》，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判断标准，落芝姑娘弹地好不好我们也是能够判断的。”吴宗站在门口，嘲讽道，“吴某人在这里劝解小姐一句，嫉妒是最要不得的东西，它不能让别人变的蠢笨，只会让小姐变得面目可憎。”
　　夏雨一愣，她不过是抱怨一番，倒是完全没有想到外面还有人接话，而且还是句句讽刺。夏雨本就性格泼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立马就怒道：“嫉妒，老娘会嫉妒一个歌姬！哼，不过气矫揉造作的哗众取宠之辈，这样的女人估计也只有某些心思不正的人才会如此推崇。哼，说什么能和谢先生比肩，真是笑话！不过是心思不正之辈红尘之辈，又有多少的良善。呸呸呸，把她们放在一起，我都觉得是对先生的侮辱。”
　　知道吴宗来了如意楼赶紧上来陪客的落芝姑娘脸色一僵，心中对房间中的女人恨个要死。落芝姑娘虽然是如意楼的头牌，但在红尘中打滚本就不是长远之计，所以她一直想找一个良人，而她看上的人正是吴宗。
　　吴宗家世不错，而且对她很是痴迷，她跟了吴宗能够保证衣食无忧，还能继续她喜欢的弹琴唱歌。再者，吴宗家只有一妻一妾，吴家夫人也是华平城出了名的和善人，落芝姑娘不过想找一个下半辈子安生的地方，这样的后院正是她所希望的。可惜，吴宗虽然对她的琴艺和歌声痴迷，却没有一丝想要给她赎身的意思。不论她怎么暗示，吴宗似乎都没有明白，平时找她最多的时候就是听曲，连过夜都不曾。
　　她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了，再不找到良人就真的要在如意楼待一辈子了。所以听到吴宗过来，落芝姑娘就立马结束了表演，找了上来。可是一上来就听到这些话，忍不住就对这个房间中的人心生怨恨。
　　落芝姑娘咬了咬唇，把脸色逼得雪白，眼中泛起了泪花，身体轻颤，假装无意间将手中的古琴掉在地上。“啪”的一声，走廊上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今天吴宗并不是一个人过来，一起来的人还有他的一些好友，落芝姑娘的心思大家也是清楚，奈何吴宗没有那个心思，大家也就不去点破。不过看着这样美人垂泪的娇弱模样，大家都心生怜惜，对房间中那个口齿伶俐的女子有些不喜。
　　吴宗看到自己的女神伤心，立马感同身受，担心地看着落芝姑娘，问道：“落芝姑娘，你……没事吧？”
　　吴宗对落芝姑娘很尊重，也很守礼，只是礼貌地站在远处关切地询问，却不会越过雷池一步。这是很多青楼女子想得到的尊重，可是落芝姑娘要的不是吴宗的尊重，而是想让吴宗娶她，所以这看似守礼的尊重就成了对落芝姑娘的最好讽刺。
　　落芝姑娘柔弱地笑了笑，说道：“多谢吴先生关心，落芝没事。”嘴上说着没事，可是那惨白的脸色，在风中颤抖的身躯，哪像没事的人。美人如此，吴宗心中全是怜惜之情，忍不住向前一步，想更多地和落芝姑娘诉说衷肠。
　　可惜落芝姑娘却马上退了一步，勉强笑道：“吴先生还是不要靠我太近的好。吴先生是高风亮节之人，可落芝却是尘埃中的泥，吴先生能够看中落芝的琴艺就是落芝的福气，哪里配的上吴先生关怀。何况世人多嘴舌，落芝怎么忍心让吴先生因为落芝败坏了名声。所以，先生还是离落芝远一些的好。”
　　“落芝姑娘怎么如此说。”吴宗立马说道，“世上本就多庸俗之辈，他们心思不正，难道就能随意污蔑别人。哼，落芝姑娘你放心，吴某人一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需知道，天下间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名声是人立人之本，可不能随意被人污蔑了。”
　　“吴先生何必为落芝这个红尘之辈动怒呢。”落芝姑娘惨然一笑，“那位小姐本就没有说错。落芝不过是一个青楼打滚的歌姬，哪里比得上天下闻名的谢先生。我与谢先生本就是泥和云之别，那样的人儿又岂是我们这些人能够企及的。”落芝嘴上说着不能企及，心中却暗自鄙视谢心苑不过是一个被休回家的女人，觉得她的才女之名也不过是旁人看在如玉公子的名头下奉承的，可不觉得谢心苑比她高尚多少。
　　“哪里比不上！”吴宗就是少年心性，总见不得美人垂泪，也顾不得什么青楼女子地位低下之说，立马就说道：“那位天下第一美人的谢先生我是没有见过的，她的才名我也不过是听别人说的，甚至她的曲子是如何，我们也不过是听说，谁知道又是如何……”
　　“吴兄甚言！”吴宗一起来的朋友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立马呵斥道。
　　每个人的地位不一样，做为青楼女子的落芝本来就不能和名满天下的贵女相比，除非她能够用她的本事打动天下人，否则就是她再可怜大家也不会觉得她比的过贵女们。所以吴宗的话是逾越了，完全就是得罪天下贵女而不自知的节奏，做为他的朋友，他们当然有义务阻止吴宗犯错。不过对于那边美人垂泪的落芝姑娘，大家心中就没了刚才的怜惜。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如果吴宗因为她被毁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那边男子们瞬间犀利的眼神让落芝忍不住发抖，她知道这是他们对她的警告，她刚才引诱吴宗说的那些话触动了他们心中的底线，如果不让他们消气，她不可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落芝姑娘凄然一笑，这就是世家权贵们，不论他们平日如何捧她，可是在遇到他们底线的时候，她这个逗乐的小物没有任何地位。
　　“吴先生，”落芝不赞同地说道，“先生这样说就让落芝无地自容了。谢先生的曲谱那样精彩绝伦却没有独留于谢家后世子孙，而是将它刊印给天下人，如此胸襟不知道让多少人汗颜和佩服。落芝是真心佩服谢先生，没有谢先生，落芝又何德何能能够学到如此精妙的乐曲呢？”
　　房间本就不是太过隔音，落芝的话当然被房间中所有人听到。当即，夏雨几个丫头就不高兴了，觉得这个什么落芝姑娘太过做作，不是什么好人。而她所谓的崇拜估计也是口头说说，不知道心中把他家庄主恨成了什么样。
　　对于绾绾的曲谱传遍天下的事情，吴宗也是佩服的，立马点头说道：“落芝姑娘说的是，谢先生的胸襟是我们这些男子也没有办法比拟的，的确让人佩服。不过，”吴宗不高兴地瞪了瞪绾绾他们的房间，说道，“谢先生的品性高洁，可不会像某些人一般因为嫉妒的心思而看不到别人的优点。如此品性又有什么资格能够提谢先生呢！”
　　吴宗这样记仇的小孩子心性让同来的友人哭笑不得。他们本以为房间中的那些小姐不呛声了，大家就当揭过这件事情，没想到吴宗又去招惹别人，真是小孩子脾气。友人们苦笑地看着如小孩子一般的样子，也不打算阻止。他们这些人都是华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的人家都要避开他们，这里面的人他们刚才也问了龟公，知道不是华平城的大户，如此他们就更不担心吴宗惹祸了。
　　“啪”得一声，夏雨直接把门打开，怒气冲冲地看着吴宗，冷笑道：“我家庄主有没有资格提及谢先生似乎轮不到这些老爷过问，还有，刚才的话是我再说，我家庄主对这种摇尾乞怜的青楼女子可没有什么围观的心思，平白脏了眼睛！”夏雨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边在吴宗身边一脸瑟缩求安慰的落芝，心中更是腻歪。
　　第二百零七章　李十六
　　“我不过是一个丫鬟，也没有什么见识。　”夏雨讽刺地看着吴宗，“我说的话不过是一些实情，还是个家中的小伙计讨论，似乎碍不着先生什么事情吧。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先生说了那般真是好一个君子之道。”
　　二楼这边的闹剧早就被所有人注意到了，周围房间中的人虽然没有出来，但都是竖着耳朵听着，生怕啊错过什么八卦。那些和吴家不对付的人更是在一边时刻准备着，准备瞅准时机就出去看吴宗和吴家的笑话。所以听到吴宗被一个丫鬟讽刺，他们都很是高兴，谁叫平时吴宗仗着自己的才华看不起他们呢。
　　隔壁房间的们突然打开，另一群文人摇着折扇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和吴宗年纪相差无几红衣男人。这人叫郑冬，是华平城另一个二流世家郑家的人，也是家中宠爱的孩子，同样也擅长书画，和吴宗的风格其实很相同，所以他们两个总是相互看不顺眼，一见面就没有什么好言语。
　　郑冬摇着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往这边走来（夏雨翻了一个白眼：十月凉秋还摇着折扇，真是有病），看到现在门口明艳泼辣的夏雨眼睛一亮。郑冬也喜欢美人，但和吴宗喜欢娇弱的美人不同，郑冬喜欢的是那种泼辣的美人，完全就是抖m倾向。
　　看到明艳动人的夏雨和第一眼，郑冬就知道房间中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丫鬟都如此出彩，他家主子能差到哪里去。郑冬如此想，吴宗的朋友也是如此想，忍不住眉头一皱，有些担心吴宗为了一个妓子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吴宗没有想到这些，只觉得出来的这个丫头无礼至极，连带对房间中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反倒是他身后的落芝姑娘变了脸色。她可不是吴宗这个被家中保护地很好的人，欢场中的妓子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夏雨一出来，看到夏雨的长相、衣着和首饰，落芝就确定房间中的是一个贵人，就是不知吴家能不能招惹。落芝担心的看着吴宗的背影，生怕吴宗也惹不起这位贵人，到时候自己肯定就会被推出去给贵人出气。现在，落芝超级后悔刚才为什么会逞一时之快，真是被人捧得太好，都忘了自己的卑贱出身。
　　郑冬笑嘻嘻的走到夏雨身边，潇洒的行了一个礼，说道：“这位姑娘有礼了，鄙人姓郑，是城西郑家人，刚才一见姑娘本事就知道你家主人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物，不知道鄙人有没有这个荣幸拜访你家主人呢？”郑冬一脸真诚，眼神却悄悄地往房间中看，可惜绾绾他们的房间正对房门的是一个屏风，那边观景的窗户也是关着的，郑冬什么都没有看到。
　　对这个大冷天摇折扇的骚包，夏雨可没有想让他去打扰自己庄主的想法，而且他们这次过来是去拜访李家，华平城的其他世家他们可没有心思应付。
　　夏雨挡在门口，一脸不耐烦地说：“郑公子的好意奴婢带我家庄主谢过，不过我家庄主喜静，并不愿意别人去打扰。”
　　郑冬所谓的“拜访”之词不过是客气话和试探，毕竟在华平城，能让他“拜访”的人倒也没有几个。可是夏雨的回话却是高高在上的拒绝，根本不把郑家放在眼中，这让从小在华平城嚣张惯了的郑冬脸上有些挂不住，笑容瞬间收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姑娘如此说话倒是让郑某人不明白了。郑某人诚心与你家主人相交，你家主子不露面却让你一个丫头回话，这是不是有些不把我郑家放在眼中！”
　　换做是平常人家的丫头或许就被郑冬狠厉的眼神吓到了，可惜郑冬面对的是夏雨，这个杀人都不眨眼的家伙。夏雨冷笑一声，态度恭敬，说出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郑先生失礼了，我家庄主见不见谁是我家庄主的意思，你郑家会不会被人放在眼中那是你郑家的本事，我家庄主就是喜静不想见人。郑先生如果真的想见我家庄主，可以送上拜帖，等我家庄主相见人了，就可以见到了。”
　　对夏雨而言，郑家不过是华平城一个依附李家的二流世家，随着绿柳山庄的权势暴露，李家他们都不放在眼中，这样的二流世家哼不够看。别以为夏雨没有看到郑冬看自己时候眼神中的淫邪，这样的人夏雨才不会让他出现在庄主眼前，污了庄主的眼睛。
　　“你！”郑冬冷笑，“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
　　“多谢郑先生夸奖。”夏雨一笑权当是郑冬在夸奖自己。
　　看到郑冬吃瘪，最高兴的莫过于旁边的吴宗了。要知道平时他可没少在郑冬身上吃亏，现在夏雨替他报了仇，吴宗很是高兴，连带看夏雨的眼神也柔和了，觉得这个说话难听的丫头也不是那般讨厌。吴宗就是小孩性子，对夏雨的印象改观，连带也起了结交绾绾的心思，觉得能够教出这样通透伶俐的丫鬟的人肯定也不是一般的俗人。
　　吴宗走上前，对着郑冬摇头说道：“郑兄总是这般霸道，这样郑老爷子真不知道要操多少心。从小这先生就说过，这与人相交求地不过是心绪平和，哪有那般霸道的。唉，郑兄如此强求又怎么能够交到挚友呢？”吴宗一副为郑冬着想的口气，说出的话却是句句带刺，让周围人都忍不住心下偷笑。
　　“哼，吴兄对人总是以诚相交，可惜你的朋友都是来自依附吴家的人物，真是以诚相交啊！”郑冬冷笑。不等脸色不善的吴宗说话，郑冬又冷笑地对夏雨说道：“敢问你家主人尊姓大名，郑某人回去后肯定准备拜帖，亲自送到府上！”
　　“哈哈哈……郑家小子和吴家小子你们真的是消息灵通啊！”
　　楼道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这个声音让吴宗和郑冬都是一惊，连忙转过头恭敬地看着对方。这个突然的变故让夏雨一愣，忍不住好奇地看了过去。来的人不过五十上下的年纪，留着美须髯，衣饰称不上华美却有一种超然物外之感，行动间潇洒自如，称得上一位中年美大叔。
　　当然夏雨也没有错过吴宗和郑冬对他的尊敬，这位大叔看来应该出身不凡，否则不会如此随意对待这两位自认为自己高高在上的白痴。夏雨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人应该是冲着他家庄主来的，忍不住提高了心中的警惕，难得严肃地站在门口。
　　那人径直走了过来，就在夏雨面前停了下来。夏雨心中一动，果然，这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十六爷！”吴宗和郑冬他们都恭敬地行礼。来人是李家的嫡系李十六，也是李氏族学的老师，最擅长书画音律，性格放荡不羁，在李家是出了名的难缠。从前更是指导过吴宗和郑冬的书画，算的上他们的半师，所以他们看到李十六会如此恭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