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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纪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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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北海乔
  文案:
  本文是女中医国手穿越到古代,成为大医,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故事。
  作者自定义标签:宠文、护短、日久生情、神医、穿越

第1章 钩藤与半夏(一)
  大齐天豫十八年的冬天,素有小江南之称的靖陵虽未结冰,还是很湿冷,难熬得紧。直到三月,天虽渐暖,仍然忽冷忽热,不时下起一场雨,短短半个月,恍若经历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头天穿的是纱裙,隔天就可能要把收起的棉衣翻出来套上。
  靖陵城的各医馆自冬至起看病抓药的人就多了起来。尤其是入春后,靖陵名气最盛的两大医馆济生堂和夏氏医馆更是人满为患。
  小雨停了下来,林晚摘下头上的斗笠,抬头所见是墨绿廊柱、飞檐斗拱的二进铺子,灰色的墙砖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匾上的“济生堂”三个字苍劲有力。久违的中草药味让林晚有了真实的感觉。
  殷六儿怯生生地跟在林晚身后,见林晚要迈步进去医馆大堂,拉住她的胳膊低声道:“五小姐,我们钱不够,怎么买药啊?不会被他们赶出去吧?”
  “先进去看看再说。”林晚说着便迈步进了医馆大堂。
  大堂分东西两部分,东面几个大夫在看诊,靠墙处放置着几排长椅,供那些拿了号的患者候诊,甚至还放置了几个铺了软垫的躺椅,蛮人性化的。西面就是一排排的药柜,几个小伙计拿着小药秤穿梭忙碌着。
  林晚在候诊区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既不拿号也不买药,就那么坐着,看病人在那几位大夫面前来来往往。
  殷六儿胆子小,生怕她们两个人不看病不买药的在这儿杵着会被人赶出去。
  好在这是个大医馆,不缺病人,待客挺人性化的,她俩在那儿待了一会儿也没人过来干涉。
  这时有个络腮胡子领着一位老太太进来,他不耐烦地等了一会儿。终于到了他们的号,林晚便听到那男人将一张药方拍到桌子上,质问大夫:“这药我娘吃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是吐,你们倒是说说,是开的药不对症,还是你们的药材有问题。”
  听到这边有纠纷,一个清瘦中年男子远远地站着观察这边动向。林晚假装不经意地走过那母子俩身边,往药方上看了看,再瞧瞧老太太面色,心里边就有了大概了。
  林晚掏出两个药方递给小伙计,指着一个方子道:“这个药方,称好了先不要打包,等我看看再说。”小伙计抬头看到说话的女孩子穿着浅绿色对襟襦裙,眼睛亮亮的。
  小伙计先称好了一副药,那女孩子唤住他:“这位小哥,你来看看。”她指着药方上钩藤后面标注的小字说:“煎药时钩藤是要后下的,所以需要单独包起来,不要和别的药材混在一起。”
  小伙计这才恍然忆起师傅们是详细讲过钩藤这味药的。它是一味镇肝熄风的药材,医家认为抽搐和半身不遂、言语失利等都是由于风邪所致。这风邪不但有外面来的,还有因为体内肝气勃郁而产生的,这叫内风。
  而钩藤对于这种内风就有熄风的作用。只是这味药其效力在水煎超过一刻钟不久后就会被破坏没效果了,所以开方子的时候要标明把钩藤后下。抓药时需要单包,然后在药快熬好的时候再下。
  只是有些医馆的大夫学艺不精,就没有这么做了,全是在一个方子写的,没有注明后下,然后药房就给抓到一起了。很是可惜了这味药。
  小伙计有些郝然,今天他倒忘了这茬,没想到这女孩子倒是挺懂的。他便手赶紧去挑拣钩藤。
  好在钩藤多带钩,好找,片刻功夫就就挑完了。
  林晚又拈起几粒半夏,每个都尝了尝,心道果然如此,难怪那老太太呕吐会不见好。还真不算大夫药方开的有问题。
  药方没问题,却治不好病,那就是药的问题。说到底,老太太的病谈不上多严重。药没问题的话早就好了。
  “把你们掌柜的找来一下。”这个时候,那络腮胡子和大夫争吵着,几个大夫都看过那张药方,他们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的。
  药方里有半夏,本来就是降逆止呕的,怎么就是没效果呢?
  殷六儿担心地看着五小姐,她这是怎么了,本来就没几个钱,还把掌柜的招来了!殷六儿已经开始脑补她俩被店家扫地出门的情景了。
  然而让殷六儿担心的事到目前并没有发生。
  林晚之前露了一手,现在尝了几粒半夏又沉思不语,只让小伙计去找掌柜的。这就把小伙计给唬住了,不知道又有什么问题。
  正好掌柜的走过来,察觉这边有异,瞅了瞅小伙计。那小伙计便上前与他耳语了几句。
  掌柜绰号钱冬瓜,他对医药只能算略通而已,但精通经营之道,能把济生堂经营到与百年老店夏氏医馆齐名的程度,于人性了解的比较通透。
  他摆上一副诚恳笑脸,问林晚:“这位小姐,我就是掌柜的,敝姓钱,你找老朽可是有事?”
  “我是想买药,可是你们的半夏有问题……”
  林晚说话声音不高不低,却有几个人听到了。钱冬瓜心想这是不是个讹人的呢?
  但看这小姑娘眼神清亮,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又不大像。要不是小伙计告诉他钩藤的事情,他十有八九会认为这女孩子的话不可信。
  不管这事真假,让别人听到都不好,于是钱冬瓜拿出招牌式的亲和微笑道:“这位小姐,借一步说话。”
  林晚不反对,与钱掌柜走到旁边一处静室,不待掌柜的开口问,林晚便开门见山地道:“我知道钱掌柜可能会怀疑我说的话,不过这事我真不是骗你。”
  她说的诚恳,钱冬瓜就点头想听她说下文:“愿闻其详,小姐请说。”
  “看着那边那老人家了吧?”林晚指着络腮胡子男带来的老太太道。
  她见钱冬瓜点点头,表示在听,便继续道:“她之所以呕吐治不好,原因全在这半夏上边。”
  “这样?怎么说呢?”钱冬瓜半信半疑的。他虽然于医药并不精通,可也知道半夏能降逆止呕的。怎么病人呕吐治不好反而是因为这半夏呢?
  钱冬瓜见那边几个大夫还在试图找出原因,并安抚络腮胡子男的情绪。便让小伙计过去把那旁观的中年男子喊过来。


第2章 钩藤与半夏(二)
  那男子名刘炳良,是店里的医术大拿,与夏氏医馆的夏家老二齐名,都是靖陵城里的名医。
  那边的吵闹,他之所以旁观不介入,也是想让那些年轻大夫历练历练,做大夫的,什么情况都有可能遇到。
  “老钱,叫我什么事?”刘炳良跟钱掌柜打着招呼。
  “这位小姐说咱们这半夏有问题,你来听听。”然后大概的讲了讲刚才的事情。
  刘炳良听了奇道:“有什么问题?”
  “你这半夏,用白矾水煮过对吧?”
  刘炳良和钱掌柜都点头,确实用白矾水煮过,这样可以祛除半夏的毒性,历来都是这么做的。
  “是,那有什么不对吗?”
  “问题就出在这儿,那位老人家的药方我看过了,之所以止不住呕吐,也是因为这半夏。”
  林晚见俩人还是半信半疑,但没阻拦她的话,便要继续往下说。
  小姐这是想干嘛?她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东西?再说下去不会被打出去吧。殷六儿扯了扯林晚的袖子。
  林晚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半夏性温,有毒,味辛之至,力能下达,是降胃安冲的主药。这是药经的原话,您肯定知道吧?”她问刘炳良。
  这段话的意思就是半夏辛辣有毒,有向下引导之力,是胃气上涌的主药。
  按中医说法,胃气应该是下降的,如果胃气上逆,就容易发生呕吐反胃的症状,这种情况一般会用到半夏。
  刘炳良听了,觉得这小姑娘还是懂点医理的,且听听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因为半夏能降胃安冲,所以能止呕吐,能引肺中、胃中湿痰下行,能纳气定喘。”
  林晚说罢,拿起几粒半夏递给刘炳良,道:“你尝尝,现在这半夏是什么味?”
  刘炳良和钱掌柜都尝了尝,苦涩的白矾味遮盖了半夏原本的辛辣,苦涩在嘴里弥散,这滋味不大好受。
  “这半夏为了祛除毒性,用白矾相制得太过了。已经没有辛辣之味,反而全是浓重的矾味。像这种半夏,用来祛湿祛痰还行,要是想用它来止呕吐和吐血、衄血就不合适了。这矾味反而会让人更容易呕吐。”
  林晚说到这儿,指着那边络腮胡子男带来的老太太,“所以,这位老人家会呕吐不止,就是这半夏的缘故。”
  说到这,林晚便停住不再往下说了。
  他们这药房卖的半夏一向是这么做的,钱掌柜有点拿不准这小姑娘说的话对不对,却见刘炳良郑重对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这位小姐说的很有道理。
  看那女孩子不再说这个事了,反而让小伙计拿点虫草和人参给她看看。
  “那这位小姐您说说,该怎么做才能让这半夏既能止呕又能祛除掉它的毒性呢?”
  林晚这时候却笑而不语了。方法有,能白白告诉你们吗?
  钱掌柜是什么人?从商多年,这时候如何能看不明白这小姑娘的意思。
  但在商言商,他要等等,观察下再说,便也没再追问。
  刘炳良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会懂得这些。本朝医者地位较前朝高出不少,女子学医不是没有。当今圣上自婉妃病逝后痛定思痛,还打算招几个女医进宫,为宫中太后、诸妃嫔公主日常看诊。然时已一年,却并无合适人选。
  如此精通药理医理的小姑娘他是真没见过,顿时起了爱才之心。
  他也看出来这小姑娘对钱掌柜的问题明明是知道答案的,却不肯说出来,想来也是有所图的,这也正常。这一点刘炳良能够理解。
  他有种直觉,这女孩子日后说不定是个有造化的,他有心结个善缘,便把钱掌柜拉到一边,跟他说了几句话。
  等俩人回转时,钱掌柜的态度就变了。作为医馆顶梁柱,刘炳良说话是有分量的。
  “这位小姐,您说说看,这半夏要怎么制才好?您要是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嘛。”
  林晚也不客气,指着那老参道:“我要这个。”
  钱掌柜顿觉一股气往上冲,那是五十年野山参,虽然比不上那些百年的,可也够昂贵的,补气养虚效果很好的。想必这小姑娘早就看中了吧?
  刘炳良却点了点头,示意这事可行。钱掌柜深呼吸,然后挤出来笑脸道:“那你且说说怎么做吧。”
  那意思是得看看你说的方法是不是靠谱,说的好,这野山参可以给你,若说的不好那就不行了。
  林晚却适时送上一顶高帽子:“钱掌柜肯定是信得过的,我这法子没问题,不信您让这位刘大夫帮您参详参详。”
  她看出来钱掌柜不太懂,听她说到药性的时候总是看刘炳良,想来那刘大夫才是这里的技术权威。
  刘炳良忽然想到,别人家这么大的女孩子都在做什么呢?大多还在父母羽翼下吧。这女孩子只怕是个有故事的人,这么小便要考虑这些问题。
  他便和气地道:“你说说看。”
  林晚就不再拖延,毕竟林二太太还躺在庄子里等着药呢。便道:“在仲春或者季秋的时候,把生半夏用热水浸泡,每天换一次水,十天后,将半夏剖为两瓣,再放入锅中,多添凉水煮沸,然后速连汤一起取出,盛盆中等水凉,然后净晒干备用就可以了。”
  刘炳良听了,想了想,觉得可行。道:“老钱,把那山参给她吧。我看这法子可行。现在正好是仲春之时,正可以试试。”
  钱掌柜听了,也就不再拖泥带水了,叫小伙计把山参包好了,给了林晚。
  殷六儿暗地里对林晚伸了个大拇指,小姐实在太厉害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殷六儿觉得自己脑子不好使了,想不明白。不过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吧。复杂的事让他们聪明人去想算了。
  “这位小姐年纪轻轻就懂这么多,真是难得啊?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呢?”刘炳良很好奇。
  这叫林晚怎么说,她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前世的她父母离异,各自成家,母亲更是远走异国。父亲一个家,母亲一个家,但哪里都不是她的家。联系不过是一两年一次的电话而已。只有从中央保健委卸任的爷爷陪伴着她。她从童年起就是在满屋子古籍医书、以及小镇医馆里络绎不绝的人群里度过的。
  幼小的她,曾经为了让父母亲来看望她、甚至来接她而异常努力的学习,得了全校第一名的奖状后她忐忑地给父母分别打电话,等来的不过是淡淡的一句:知道了,好好听爷爷话。如是几次,林晚知道即使她再努力也不会赢来父母的关爱。自爷爷去世后,便没有人能再走进她的内心。
  好在原身记忆犹在,记忆中林家老家那个旁枝的已过世的三爷就是当地有名的乡下郎中,并且还给了原身不少的书籍,其中就有医书。正可以作为托辞。
  于是林晚道:“是跟老家的三爷学的。”却并未说自己的名讳,自然别人就更不知道她的那个三爷是何许人了。
  听林晚说那三爷已故去,刘炳良直道可惜。自古民间多奇人,更有些异士不愿出世,甘愿隐于世间。刘炳良想林晚的那位三爷也许就是位奇人异士吧。


第3章 偏汗之症
  城西的玉盘山麓,山南有数个温泉,沿温泉一带散落着几十个别庄。林家在山脚也有个小庄子,但与温泉挨不上边。离那些显贵人家的别庄有几里地。种些瓜果蔬菜,养些鸡鹅猪牛之类的禽畜,那些别庄里也常有下人来林家庄子里采买些菜蔬禽畜。
  这一日在城门口多出来一队士兵仔细盘查着进城出城的路人,其着装不同于以往那些守城兵,林晚听身边的人议论才知道,这些新来的人穿的是靖陵卫所驻军的服饰。因为盘查得仔细,人群向前的速度堪比蜗牛。
  前方一阵骚乱,一个壮年男子因为着急出城,不满地发了几句牢骚,被一个驻军踹了一脚。进城出城的除了一队马车,其他大都是老百姓,见这些驻军凶狠,都敢怒不敢言。默默地一点点往前蹭。
  微雨中林晚戴着斗笠,望着春愁般的雨丝理着乱糟糟的思绪。脚底下感觉有什么东西蹭着她的裙角。低头一看,竟是一只通体长着黑色长毛、四爪和尾巴尖雪白的小狗,抬头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曾经林晚很喜欢小猫小狗,那种无辜蠢萌的样子是她抗拒不了的,也一直想养一个。奈何每日奔忙根本没有时间去照顾。如果养了又不能给它足够的关爱,甚至因为不喜欢了就遗弃,那对林晚来说是无法原谅的。所以这事也就一直搁下去了。
  后边马车上有个小男孩从车上跳下来,青玉束发,穿着小小的潞绸锦袍,大约六七岁。他走到林晚身边想抱起小狗。小狗却淘气地绕到林晚身后了。林晚见小男孩想抱小狗却碍于小狗躲到她身后,保持着和她的距离而抱不到,便把小狗抱起来交到他手里。
  小男孩有点郁闷,平时小狗遇到陌生人总是呲着牙威胁地叫,也特别听他的话。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别人身边不说,还躲着他不让抱。不过小男孩教养在身,仪态不失,客气地谢过林晚,然后跟着一个随他下车的婆子回马车上去了。
  车帘被一个婆子撩开着,等着小男孩上去。林晚见一个容长脸,眉目精致的妇人朝她笑了笑,然后一脸宠溺地看着要上马车的男孩。右脸在这阴凉的微雨中却冒出细汗,左边脸光洁白净,无一丝水珠。旁边有小丫鬟拿帕子给夫人轻轻擦拭了几下,似已习惯,只擦了右边便罢。随着小男孩上了车,帘子就放下了。掩住了车里的主仆几人。只能看到两个护卫骑着马守在马车左右。
  盘查到林晚的时候,见她是个年轻女孩子,穿着淡绿棉布春衫,头上的斗笠也有点旧了,应该是附近庄户人家的女孩子。守城兵草草看了一眼她的路引,挥了挥手要放她过去。“等等”新增靖陵驻军中的一个络缌胡子拦住林晚,眼神凉凉地睨着她,对方若是心虚,在这种眼光下,总会让他看出些端倪。
  “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林晚抬眼瞥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声音并没有什么异样道:“在药房抓的药。”林晚奇怪,早上进城的时候还没有这些盘查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盘查得这么紧?
  络缌男眯起了眼,身子前倾,盯着她的眼睛,“你哪里的?给谁抓药?什么病?”其实按他的意思,遇到可疑的,先抓起来再说。可是谢大人要官声,要爱民如子的官声,一再叮嘱,不可乱抓人。眼下还有求于他,不好逆着姓谢的行事。
  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林晚知道百姓的命不过蝼蚁。然,她终是见过风浪的。眸子里无需刻意、自然溢出静默淡然的情绪。“小女是林家庄子的,给母亲抓的药。”
  络缌男还待盘查,一个婆子从后边棉布围挡的车上下来,跟那络缌男道:“这位大人,这小姑娘老婆子认得,确实是林家庄子上的,她父亲是军械司的主事林宝钦大人,她和她母亲现在住在庄子上不过半个月。我们是蒋家的人,在山上的别庄离林家庄不远,常去采买些菜蔬,所以认识。”
  蒋家?络缌男虽从京城调来不久,也是知道靖陵城的蒋家的,蒋家老头子已致仕还乡多年,门生故旧却遍布朝野。虽是百年的簪缨世族,行事却低调得很。他早就在猜测这一行人是谁家的,有护卫随行,还是跟这些平头百姓一样慢慢排队等候盘查。还真是蒋家的作风。
  络缌男也不想得罪这些世家大族,然他所查之人事关重大,不敢马虎。他走到前边带有镂空雕花格栅的马车前,客气地道:“在下靖陵卫所新任昭信校尉陈元庆,奉上峰命搜查刺客。请恕下官职责在身,不敢懈怠,夫人少爷可否现身让下官查看下?有得罪处来日下官当登门谢罪。”
  声音落下不久,便有婆子打起了车帘,那位容长脸的夫人道:“大人职责在身,仔细些是应当的。”说罢将左手拿着的紫檀木盒子,放到身子右侧。右手轻拍小男孩的肩膀以示安抚,不再看他。
  “如此,请恕在下偕越了。”那陈元庆朝这车里睃了一眼,除了一个婆子并母子两个,并无别人,车内不过茶盏之类寻常之物,并无他人。又查看了后边丫鬟婆子们乘坐的马车,以及车夫和两个护卫都仔细瞧了瞧,每个男人都象前边盘查的人一样拍了拍前胸后背,没什么疼痛的反应,挥了挥手示意放这一行人和林晚过去。
  那两个护卫气愤不已,对视了一眼,心里暗道什么玩意,狗仗人势的东西。老子当年在征北军与蛮子厮杀的时候你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厮混呢?要不是知道家主的行事作风,只怕早就发作起来了。
  马车辘辘地开始前行,林晚谢过那婆子,婆子挥手叫她不必客气,这时听着后边车有人说:“宋婆子,赶紧上车吧,别误了时辰。”
  林晚听到喊宋婆子,想了起来她是谁了。她听过跟她母亲到庄子里的张嬷嬷说起过这个宋婆子,家里有两个小孙。便取出个小包裹,从里面挑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小袋,递给宋婆子:“这是我自制的乌梅,给婆婆孙儿吃着当零嘴罢。不是什么希罕玩意,出门也没带什么,就这一些了,婆婆别嫌弃就好。”
  宋婆子见她说得诚恳,也急着上车,就没推辞,收下了乌梅上车离开了。在车上叹了口气,旁边有婆子说她:“你这老婆子胆肥了是不是?你还叹气!刚才不是挺能的吗?卫所的校尉你一个下人都敢招惹,仔细老太太知道了责罚你。别瞧着夫人是个大度好性的,就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仔细给主家招惹是非。”


第4章 蒋家别庄的陌生人
  宋婆子没说什么。她是觉得这林家的五小姐可怜,所以帮上她一把。林家虽不算什么显贵,也是个大户人家,林家老二这个丫头就因为算命的说命硬克亲,七岁就被老太爷作主送到几百里远的老家,很难见到父母双亲。养到十四岁,老太爷去世了,才在林二太太一再哭求下接了回来。
  刚接回来不久,林家老太太又卧床不起了。这不,又把这孩子送到庄子里来了,说是这孩子克的。她是觉得谁家又能没病没灾的呢,到底怎么回事外人哪个晓得?看这孩子行事,也是个知礼的,跟传言根本不是一回事。可怜她都十四了,还没订亲呢。只不幸中万幸的是这孩子的娘亲倒是很疼她的,这次连林家大宅也不回了,就跟着这丫头一起住到庄子里。
  一行人走远了,车轮和马蹄溅起的泥点又落回了官道上。林晚回想那位夫人在车里,左手拿着紫檀木盒子,放到身子右边,而不是先递到右手上,再放下。右手抬起来拍抚男孩的肩膀时,似乎有些迟钝。“难道是……”虽是离得不算近,不能细诊,但症状显著。林晚已能基本确定这位蒋家女眷所出的问题。
  然而人们眼中的大夫大抵是白胡子老人家那种形象,再不济也得是人到中年了。有谁会相信她一个年轻轻的小姑娘?更何况“医不叩门”,有上门求诊的病人,没有上门求着给人看病的大夫。真的上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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