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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纪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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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的大夫。真的上赶着跟人说:“你有病,得治。”不给你打出去都是轻的。
  何况这种显贵人家,更为看重安全。但凡遣方用药,对药方原理、出处等等都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才能取信于人。否则他们是不会轻易服用的。更不用提她这样在大齐毫无根基的女子,是不足以取信于人的。
  好在这个不是急病,有个渐进的过程,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有足够的能力请到名医。也许没什么问题吧。顶多以后留意着蒋家的事情罢了。也算是全了蒋家人相助之情。
  这一阵雨,在早春的凌晨悄然而至,又悄悄散去。雨霁云收后,暖融融地阳光漫漫地挥洒着,林晚抬起头,举着手,看指缝里透过的阳光,喃喃道:“天暖了。”
  蒋家别庄,夜深了,待儿子入睡后,蒋二夫人带着贴身嬷嬷提着一盏灯笼,嬷嬷手里拎着两个大包。两人绕过挨着假山的竹林,走到一栋长年闲置的阁楼前,进了阁楼,婆子守在门口。蒋二夫人独自进到里间,打开一个暗门,拾级而下,里面竟是别有洞天,沿阶墙上每隔一段都亮着烛火。
  里面有人迎出来,正是一月前去京城迎接新任靖陵卫所指挥使的蒋家二公子蒋青云。蒋青云的副将也在,朝二夫人施了一礼,接过二夫人左手拎着的东西打开门将二夫人让了进去。虽然在来之前,蒋二夫人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想着夫君只怕是受伤了,待到见面之后还是吃惊不小,蒋青云眼里是遍布的红血丝、青青的胡茬子不知几天没有刮了,脸色灰暗看起来疲惫已极。她抬起左手摸了下蒋青云无力下垂的左臂,因为里面包扎了厚厚的纱布,把外袍袖子撑了起来。
  蒋二夫人自幼长于深闺,虽是天性沉静,又何尝见过这种场面,转眼间泪便蓄满了眼眶。蒋青云拍了拍夫人肩膀,以示安慰。领着她走进去。内室床上躺着一人昏迷不醒,另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肩上衣服破了个洞,血迹呈喷射状散在周围,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坐在椅子上守着那个昏迷的男人。旁边的大夫面色凝重地给昏迷的人把脉。正是蒋家专用的府医。
  二夫人知道现在不是她多问的时候。只听蒋青云问那大夫:“怎么样?”府医摇头叹气:“伤口在心肺要害,头部亦被钝器所创,以老朽之能,恐怕……若是济生堂的刘大夫在或可一试。”蒋二夫人听到这些心下已经猜出那躺着的人是谁了。
  蒋家老太爷在她来之前已经露了口风。本来派她一个弱质女流过来并非老太爷本意,但正值满城风雨之际,倒是不好派蒋家男丁贸然出城,只因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过来温泉庄子小住,又天性沉稳,老太爷便让她如往年一般过来。并在马车底暗格里放了用油纸层层包裹的药材。
  二夫人摇摇头:“今日清早刘大夫就被恒王府请去给老王妃会诊了。”
  “不过,我听说当年的太医署医正曾老爷子目前就在靖陵济生堂。”府医听罢眼里一亮,如果是曾老爷子在,那希望就很大了。
  可是二夫人接着又道:“就是不知道曾老爷子什么时候会离开靖陵了。而且也不一定能请过来。”他们都知道,这老爷子不愿意待在皇宫,说是要编写一部药典,借着这个理由遨游四海。连皇帝都放任他来去自由。除非他情愿,谁逼他试试?就算王公贵族也得客气相请。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会招他进宫,到时候他在皇上面前歪那么一嘴,都够人喝上一壶的。
  几个人正说着,回头一看,椅子上坐着的人不见了。蒋青云一跺脚:“坏了,这个慕风只怕进城去了。”
  靖陵西城门,两个守城兵靠在城门边打着哈欠。其中一个感觉什么东西带起一阵风掠了过去,推了推另一个守城兵:“喂,醒醒,别睡过去了,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那个守城兵又打了个哈欠,才清醒了一些,裹紧了上衣,早春的夜真是冷啊。摇了摇头,“没什么东西啊,听错了吧你。”先前说话的兵丁想了想,也许是太乏了,出现幻觉了吧。便跟另一个人说:“快三更了,一会校尉大人就过来巡视了,警醒点,出了差错小心军法。”
  另一个不情愿地嘀咕着,还是站直了身子。
  曾老爷子白天拒绝了夏冬升的邀请,开什么玩笑,老头子忙得紧,哪有那个时间应付这些俗务。再说他在此地的消息一走漏,只怕恒王那边也会着人来请,到时候他是去呢还是去呢?
  他再不关心政治,身在这个位置,对于政局又怎能不了解。今上年仅八岁就即位,在后党及诸王挟制下仍是逐渐站稳脚跟,如今北方局势经过征北军三年的征战已是平定。只怕下一步皇帝腾出手来就是要对付这些盘根错节的后党及诸王势力了。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他们这位天历皇帝更不会容忍。他执意离开京城,其实也是不想掺合到京城复杂的局势中去。在外有封地的诸王亦是在回避之列。
  老爷子把留言压在砚台下,背上包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往外走,心里怨念着盛名于他而言很多时候就是负累呀!大半夜的谁不想睡觉?可他还得偷偷摸摸地找地方躲起来。老爷子只想到这里思维就停顿了下来,只因他的后颈被人从后面劈了一下,然后右臂撞到墙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5章 出疹
  林家庄,张嬷嬷来来回回向大门外眺望好几次,也没看到林晚的影子。林晚走的时候说是去买药,张嬷嬷虽然不放心,也是没有别的办法。
  夫人病重,不肯让她回城请大夫,更不让她告诉林家人。担心林家人知道她一到庄子就病重了就更坐实了五小姐命硬的事实,到时候又不知会怎么对付五小姐?偏偏二老爷那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在军械司里好多天没回府了。她一个老婆子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午后林二太太醒了一次,喝了点水,向张嬷嬷问起林晚。张嬷嬷哪敢说实话?要是让夫人知道林晚独自进城拿药,不知得急成什么样子,只能谎称林晚来看过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在生活中更实用的是后半句话。现在庄子里的人都知道关于林晚的传言,全都躲着五小姐。可怜夫人派来照顾小姐的两个丫鬟都没个尽心的。夫人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没有精力管理家事,娘家又不显。林府里主事的大太太把持着一切。弄得二房不只是没有话语权,更是连得用的下人都没几个。
  等到张嬷嬷看到林晚终于提着药回来,才松了口气。她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好象就这几天的事,原来总是冷冰冰不搭理人的五小姐变了,变到她看到五小姐平和安稳的模样,都好象有了主心骨似的。
  林二太太再次醒转的时候,药也刚刚熬好。林二太太醒过来,朦朦胧胧看到林晚坐在床边。虚胖的身子一下子抱住林晚,哽咽道:“晚晚,娘对不起你,别生娘的气好吗?以后娘再也不离开你。”
  林晚是很不适应与人亲近的,习惯于与人保持一定的身体距离。除非是对病人进行触诊、脉诊,否则她很难接受别人的靠近,更不用提抱在一起了。
  妇人那胖胖的身子压在她身上,忍过了刚开始一瞬间的僵硬,感受到妇人那种无奈的悲伤,那种没有话语权、没办法护佑住女儿的绝望,林晚曾经冰冻的心裂开了一道缝。她有些不自然地拍拍妇人的背,道:“娘,我没跟您生气。您把药喝了,过几天就没事了。”这一声娘叫出来,才有了融入这个世界的真实的感觉。
  旁观的张嬷嬷抹了把泪,小心翼翼地端过药碗,想要喂夫人喝药。林晚接过来:“我来吧。”
  林二太太没有问药是哪里来的,她病得思维都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只记得最在意的事。这么多年,她的晚晚对她那种凉凉的眼神让她每每想起总是夜不能寐。晚晚一直是怪她的吧。现在晚晚终于肯来看她了,还亲自喂她吃药。林二太太欢喜地也不嫌药苦,一口口地很快就把药吃完了。
  三天后,林二太太已经能站起来,慢慢地走一会儿。正值天晴日暖,林晚着人把躺椅搬到院子里梧桐树旁边,同着张嬷嬷护着二太太靠坐着晒太阳。
  头顶阳光暖融融的,身下是几层织锦软垫,腰腿上盖着薄毯。林夫人只觉得身子轻了许多,脑子也不似以往昏昏沉沉地不清醒。
  看着女儿指挥着几个小丫鬟栽花种树,再想到留在城里林宅从未离开过她的幼子,林二太太暗下决定,只等见到她夫君林宝钦时一起商量。
  大门外一阵喧嚣声打破了院子里这一片岁月静好,林二太太欠起身子向外张望。林晚同张嬷嬷到门外一看,却是一个大夫提着药箱在前疾走,有一中年妇人拖着大夫的衣袖苦求他再看看。后边还跟着一溜人,有帮着求大夫的,有在旁观望的。
  大夫被妇人拖住前进不得,无奈道:“前几日开的药都没喝进去,吐了出来。现在毒火内攻,为时已晚,请恕老朽无能,哎……”说罢,挣开妇人的拖拽,扬长而去。
  妇人踉跄着跌坐在地,掩面痛哭。林晚认出来那是村东头林小虎的娘,林小虎经常在门外经过,有时候见到她会咧着嘴露着换牙期豁牙的嘴羞涩地笑。然后快速地跑开。
  听周围人议论,原来就是林小虎头些天出了疹子,大夫给开了药,小虎却吃不下去,强喂就会吐出来。结果头天夜里突然大喘不止,急急又请了大夫,大夫看了看,没再开方子就走了。
  妇人在旁边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挪地回了村东头的家。林小虎的爹是猎户,家里墙上挂着一些兽皮。林晚随着一众人来到小虎家的院子。见小虎爹坐在门口石墩上,双手拄在膝盖上抓扯着头发。
  已经有人拿来了一身小白衣和一卷席子,放院子里等着了。在这里不足十岁的小孩子夭折了是不能葬入祖坟的,死后爹娘也不能见,需要其他人用席子卷了找个地方扔了。看来这已经是打算送小虎子上路了。
  小虎爹抬头看着那些人走来走去,双目呆滞,不发一言。
  院子里乱哄哄地,没人注意到林晚悄没声地进了小虎子的房间。躺着的小孩子急促地喘着,四肢骚扰不安地晃动,精神已是恍惚。搭上脉,脉象摇摇而动,按之无根。
  林晚走出来,在张嬷嬷耳边低语:“嬷嬷,你快去我房间,把那个羚羊角杯子拿来。放在屋子东南角四扇门柜子左手第二扇门里的。要快!”说罢,从腰间摘下一个钥匙递给张嬷嬷。
  张嬷嬷最近已经习惯了听命于林晚,虽有疑问,见林晚催促,还是拿了钥匙忙忙地走了。这里距林宅不远,盏茶功夫张嬷嬷就回来了。
  这羚羊角杯是头些年林二太太为了讨好生活在老家的五小姐送过去的,这些年林二太太林林总总的送了不少希罕玩意给林晚。张嬷嬷虽然不懂这些东西的价值,从林家二老爷的态度上能看出来,这个杯子是很珍贵的。所以,虽然匆忙,张嬷嬷还是找了几个锦袋把杯子套住,生怕磕坏了。
  林晚接过杯子,拿出来看看确定是那个羚羊角杯无误。她走到小虎爹娘面前,道:“我有个法子,可能把小虎子救过来,大叔大婶要不要试一试?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说试试。”
  帮人固然好,但世上并非所有的人都能通情达理,帮人之前先给自己想好退路也是必要的。重活一次不容易,若是给了别人希望最后希望又破灭,又赶上不明事理的,即使不是她的错,也要怪到她的头上。她只是个女孩子,自己不保护自己谁来保护她。
  林小虎上头已经夭折了一哥一姐,如今小虎又命在垂危,已经开始准备后事。若有一丝希望,焉有不试的道理?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小虎爹娘开始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旁边有人提醒小虎子可能有救了,两人才一叠声地点头,小虎爹讷讷地道:“这孩子眼看着不行了,如果能活过来,姑娘就是他的再造父母。要实在不行,也不是姑娘的错,不会怪姑娘您的。”
  “那好,去取个碗和刀子过来吧。”林晚把羚羊角杯从锦袋里拿出来。


第6章 羚羊角杯
  立刻有人拿来了干净的碗和一把小刀,林晚握着刀从杯沿一点点的刮下碎屑,直到刮下三钱左右,然后让人用水煎。小虎娘忙忙用平时熬药的壶如林晚所说煎三次,将三次药液混合,然后把药液倒碗里,只见那药象清水一样,一丝苦味皆无。
  稍凉之后,小虎娘试着用匙舀起一勺喂到小虎嘴边,这次孩子许是恍惚中渴极了,药又没有苦味,很顺利地就把一碗药喂了下去。
  这时候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聚到林小虎家这个小院里了。很多人挤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只有张嬷嬷瞧着被削掉了一截,杯口已经参差不齐的羚羊角杯,一阵阵的肉疼。她也可怜这个小孩子,可她忍不住,她就是心疼!她用锦袋把杯子包好,抱在怀里,象是怕被人抢走似的。
  小虎爹不安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他不敢看,不敢想,生怕听到他害怕的那几个字。
  小虎娘一眼不眨地盯着林小虎,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了。小虎要是再没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众人的心都被林小虎的一举一动牵扯着,刚开始他还烦热地挥动着胳膊,让有些人开始怀疑这小姑娘不知从哪里知道的偏方土方,就以为能治大病了。看这样子,悬啊!
  小虎娘更是忐忑不安,眼见小虎还是喘,她偷瞄了林晚一眼,她何尝不是同一些人一样觉得林晚不知道是从哪听到的法子。但是她除了让林晚试试还能怎么办?不试的话,她这唯一的儿子稍后就会被人用席子裹了扔到随便哪个林子里,任由野兽撕咬。
  他们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的,未满十岁就夭折的孩子只能由别人扔掉,让野兽撕咬吃掉,好让孩子另外投胎,很残酷也很无奈。可她只是没出过远门的村妇,不敢跟习俗作对。已经这样子扔掉了两个,她不愿却不敢反对,生怕一反对就影响了孩子再次投胎。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围观的人忽然发现,小虎子不再挥动手臂,也不再呼呼地喘,慢慢安静下来。有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小虎子不行了吗?众人的情绪显然影响到了小虎娘和门外打转的小虎爹。
  小虎爹听不到屋子里儿子的声音,正心里悬着一块石头,看到门口那些人的脸色,以为自己儿子过去了,挺魁梧的一个汉子蹲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这一刻他不想去面对任何事情了。
  小虎娘本来有些慌张,却见林晚面容沉静,她的手离开林小虎的脉门,摸摸林小虎的额头。这时候,小虎娘听到了她听到的最好听的话:“婶子,小虎没事了,先让他睡吧,等他醒了给他熬点热粥。剩下的药今晚明早各服一次。”
  小虎娘还不敢相信,脑子处于空白无反应状态,邻家的妇人上前探了探小虎的鼻息,见孩子面色正常了许多,身子也不再发烫,呼吸匀称,显然是大好了。这才推了推小虎娘:“小虎她娘,还愣着干什么?快谢谢五小姐,你儿子看着是好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声,人们心里的喜悦在压抑中迸发出来,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一时间,院子中刚才压抑中的静默被欢呼和嗡嗡声代替。小虎爹挤进屋子,见到他儿子果然如往日里睡觉一般,哪里还有之前病危的样子?
  张嬷嬷也被感染,双手合什,庆幸这孩子活过来。转眼又摸到杯子,还是替五小姐心疼啊怎么办?
  这类由死而生、由生而死、生死难料的情况,林晚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也象很多医者一样,见惯了生死,心已经淡薄了,可终究她还是在乎的。
  每次没能成功的挽回病人的性命,都让她自责不已,从而更深入地钻研茫茫古籍,并且用了多年的时候在外游历。别的女孩子在谈恋爱、玩游戏、逛街,而她的生活中似乎只有医学。
  别人看她给人治病,经常是随手而治,手到擒来一般。却不知道她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惊艳的瞬间,常常是厚积而薄发之后的绽放而已。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象这羚羊角的用处,有些医者因阅历未久,从未单用它治病,偶尔用数分夹杂于他药之中则其效不显;即使单独使用,也未必能与所治之证吻合,则其效亦不显;还有的虽然与所治之证吻合,但所用羚羊角或者是假货、或者成色有差,则其效亦不显。
  就因为他们用羚羊角不曾见其显著的功效,遂至轻漫地下结论,视羚羊角为无用之物。
  要知道羚羊角性近于平而不过微凉,却最能清大热,能引脏腑间之热毒达于肌肤而外出,这是羚羊角所具有的特殊良能,不是寻常药饵的凉热可与之相权衡。
  又羚羊角所煎之汤药无色无味,自然更适用于苦于服药的小儿。只是羚羊角真且成色优者越来越稀少,寻常百姓家很难用得起了。
  小虎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林家这位五小姐,若是大夫,他付诊金就是了,家里虽然没有几个余钱了,拼凑着借点还是应该能凑得出来了。
  可这是五小姐,虽然听说命硬不好,在城里的林府里不为人所容,可终究还是小姐,他生下来就接受的尊卑观念根深蒂固。他们这些庄子里的人都是林家的佃户,他虽然主要以打猎为生,家里也是租种着林家的几亩地的。所以他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他的谢意。
  两口子要跪下来给林晚磕头,被林晚拦住了。只道:“大家都住在一个庄子,能帮就帮帮,不是什么大事。照顾好小虎子就行了,孩子若有什么情况就去找我。”
  回去路上,张嬷嬷想起满院子的人看着林晚敬佩的眼神和大家毫不掩饰的欢呼,心里如大夏天吃了冰,满身的毛孔都舒服的张开了似的。这个美呀!
  这时候她不再相信林晚命硬的说法了,就是一个算命的说的话,可巧赶上了老太爷病重,就被坐实了。
  谁能一辈子不生病啊?再说开春老太太生病的事,早在五小姐回府前,老太太就已经不爱吃饭,精神不大好了。更何况那时候天气不好,忽冷忽热的,城里生病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就都赖到五小姐头上了?
  看看现在二太太眼见是一天天好了,这边又救了个小孩子。她回去了得跟二太太唠唠这事儿,二太太听了一高兴没准就更好了。
  这一路走,张嬷嬷脑子就没闲着。她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林二太太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出嫁了又跟过来,抛却身份的尊卑,二太太就跟她的亲生女儿似的。


第7章 铁皮石斛
  林晚二人走后,人群还没散去,乡村生活平淡无奇,少有什么希罕事,但凡谁家有点风吹草动,总会有人来凑热闹的。
  有个年轻时曾走南闯北的老者道:“我没看错的话,五小姐给孩子用的是羚羊角的粉。这东西现在贵重着呢,市面上很多是假货,真货可不容易买到。”
  小虎爹听了,急得直搓手:“这可怎么是好?这么贵重的东西就给用了。”想到那个刮掉一截的杯子,小虎爹苦恼的挠着头。他们虽然穷,但再穷也记得别人的情分。可是这次的情分让他怎么还呢?
  老者提醒他:“你家里不是还有虎骨嘛,我听人说啊,五小姐屋子里多的是医书。你不如上山去采点得用的药草加上虎骨给人送去,这些东西对五小姐大概有用。”小虎爹娘听了连连点头。
  等张嬷嬷回了林宅,跟林二太太说了这事。林二太太自是高兴得很,主仆两个絮絮叨叨的聊着,然后就想着给林晚做几套春衫,做几双鞋。
  第二天张嬷嬷翻出了一堆布料,两个人便围在桌边缝上了。林晚也是好奇,随手拿起一个竹绷子,蒙上块白布,按照原主的记忆绣了一只白天鹅碧波徜徉图。完工的时候,张嬷嬷拿过去给林二太太看:“二太太,您看看,五小姐绣的白鹅真好看。”
  林二太太看了一眼,愣了一下,然后说:“好看,好看,我闺女绣得就是好。”
  林晚心里暗暗翻白眼,原主的女红不怎么样,她自己就更不行了。真没法做到古人那样,可以把时间大把的花在女红上。你们知不知道夸得好假,演技不行还硬凑,当她智商是负的吗?
  林晚无奈道:“我绣的是天鹅。”
  “天鹅啊?天鹅好,好看。”张嬷嬷转弯得还是蛮快,尴尬的笑着道。就是看着还是假。
  林晚知道这绣活远非一日之功,凭她的水平,想绣出丰富细腻的层次感又惟妙惟肖,不知道得哪年哪月呢?
  其实她倒是想过做一个香包,装点香料,下边挂着润泽的玉佩,再打个精美的结饰,缀着飘逸的流苏,挺好看的。
  绣活她不行,可是编结她会呀,从古代到现代各种结饰她基本都会。什么盘长结、吉祥结、祥云结、现代的冰花结,以及它们的变体如蝶翼盘长,复翼盘长等等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了。
  于是林晚找块月白素色织锦,在上面绣了简约版的芍药,再缝成香包。然后打好了冰花结,再把碧玉佩和流苏都连接好。手里提着在那晃啊晃的,织锦里暗藏的几缕银线在大门口泻进来的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林二太太接过去看看,觉得真是不错,下边的结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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