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燕双飞-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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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没过多久，盐商们就听说了，各地的官盐都减少了七成，以前还有一杯羹可以分，如今却连粥都喝不上了。
　　而乔氏高价回收的那些货现在已经把仓库堆了一半满，在京师的关了好几家盐庄之后，乔氏盐庄的单价开始慢慢的回涨。
　　那些低端的货从一钱三分慢慢的变成一钱五分，一钱六分，而其余的店铺想卖，手里却已经没了货，低着脸去求乔氏再卖一些回来，进价却由之前卖价的八分涨到了一钱五。
　　买吧，实在是亏，不买吧，店铺就要面临着关门。
　　几个关系好的盐商坐在一块合计了几天，终于还是决定出手！可到乔氏一看，他们那些货早就已经被卖的精光，而乔诺一从高尧要的五百石食盐也到了货，全都是上乘的好货色，一问价格，已经卖到了天价，二钱五！
　　李才已经对乔诺一佩服的五体投地，按照正常的仓库库存，乔氏这几个月的盈利应该是尽五千两银子，可这么一打价格战，净收益直直的就进了三万两！
　　“老板当真是有眼光！小的甘拜下风。”
　　乔诺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等着吧，这五百石还能狠狠的敲他们一笔。”
　　果然，这话说了没几天，几个合伙的盐商便来了，要从乔氏进货，二钱五也要！
　　乔诺一自然是要卖的，零零散散的卖掉了一百五十石左右，已经将本金全部都捞了回来，加上给赵大年等一些老客户的相对便宜的二钱三的价格，乔氏基本上一年的盈利都在这几个月完成了。
　　京师里各个盐庄也都算是有了货，继续按照乔氏的价格走，大家还都不至于亏。
　　可乔氏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开始降价！
　　从原来的二钱八降到了二钱七，眼看着跌破到二钱六，几个盐商连本都没赚回来，又倒贴了很多！
　　乔诺一在宅子里算账，颜辰曦踱步便进来：“你这算盘打的倒是响，这几个月的动作未免太大了些，你当真要闹上天不成？”
　　乔诺一抬头瞧了他一眼，悻悻的道：“侯爷为何这样说？乔某不过是做自己的生意，怎么，这也碍着朝廷的事儿了？”
　　“盐引虽说不是官职，至少也算是朝廷的重要枢纽，”颜辰曦无奈的摇着头：“被你这么一闹，国库还要来填补盐商的亏空，这一年已经涝了不少地方，国库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乔诺一笑了：“我要的就是这效果，要不然我干嘛玩儿的这么大，国库没了钱，司马瑾年再想蹦跶就难了，你不也是这样打算的吗？”
　　杏雨端来了热茶，颜辰曦接过来吹了两下道：“你知道我怎么打算的？”
　　“知道一些，那萧氏是你的人吧？宫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就算再怎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总知道一些的。”
　　萧氏已经封了妃，尽管其他的人眼红，可却又没有办法，都盛传皇后失宠，而萧氏毒霸，两个人不知道在御花园里发生了什么口角，皇后竟然失手将萧氏推入了河中！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捞起来的萧氏经过太医把脉，竟然怀了龙胎！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司马瑾年登基三年无所出，今日让萧氏怀了孕，自然龙颜大悦，破格从贵人直接封妃，且扬言若是诞下皇子，便是贵妃。
　　沈怡心已经看惯了，被皇上罚在正经殿里十日也不以为然，可振国将军却不行，上了奏折偏要请皇上做主，皇上一心都在萧氏身上，那里还顾得上被冷落的皇后，把事情全权的交给颜辰曦处理，而后者就直接回复了奏折，朱批，驳回。
　　岳父和女婿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而司马瑾年却不以为然，宠爱萧氏到无法无天的地步，萧氏在宫里横竖走都行，宫里都传言，皇上跟皇后的性格不合，若是萧氏真的诞下皇子，这皇后的位置便更是要不稳了。
　　乔诺一听了这些，心底不禁有些怀疑平南侯做所的一切，她怎么觉得，这次颜辰曦好像不打算来硬的，好像是想来点宫变政变之类的。
　　自己的打算被人看透，颜辰曦也没恼，倒是有些好奇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竟然还给我递了梯子？”
　　让颜辰曦唯一烦恼的就是国库，司马瑾年看国库比较紧，他知道打仗最需要的就是国力，而国力靠什么？自然是靠钱。
　　颜辰曦想了很多让司马瑾年修路造宫殿等铺张浪费的事情，可后者不为所动，国库的充盈是平南侯最担心的地方，而就是这样让他烦恼的一件事，就被乔诺一轻描淡写的玩儿一样的就给处理了？低介役弟。
　　乔诺一耸耸肩：“其实也不算是递梯子，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不是他的人，我还以为……”
　　颜辰曦道：“我一开始是，可是后来，他在出巡的时候指示人在你的房间里下药，强行逼我娶了罗英，又动脑筋把念儿偷梁换柱，我便有了别的心思。”
　　平南侯不是没有心思，若皇位上的人能顺他，他便效忠一日，若皇位上的人打主意打到了他头上，他也是有能耐把那位置上的人换掉的！
　　乔诺一听他的话听的有些入神，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知道了，原来他一直都在想着如何给她报仇……
　　她吸了吸鼻子往他怀里一钻：“侯爷……”
　　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奶声奶气的道：“爹爹，娘亲，你们在做什么？”

　　第一百一十章　不如我们合作

　　门前的小团子一脸好奇的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乔诺一尴尬的从颜辰曦怀里挣脱出来，伸手抱住他：“念儿怎么没睡觉？”
　　小团子小嘴一嘟：“念儿做噩梦，睡不着。”
　　颜辰曦从她怀里把孩子接过来：“念儿好好去睡，明日长乐公主家的大格格过来陪你玩儿好不好？”
　　乔诺一歪了头：“哥哥他们明日来？”
　　“恩。凉山给我来了信，”颜辰曦道：“明日皇上会带着皇后和萧妃在正经殿祈福，宫里人手抽不开，自然没人会注意到他和长乐。”
　　说来三年前那场匆匆的离别，乔诺一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管秋凉山，有长乐公主肯保的下他，自然是生命无忧了，只是她这个哥哥到底是什么时候跟长乐公主搞在一起的，她怎么不知道？还暗接珠胎？
　　颜辰曦顾着哄小团子睡觉没注意她，回过头来就瞧见她一脸八卦的表情，他笑着摇摇头：“你不会不知道长乐一直爱慕你哥哥的事儿吧？”
　　乔诺一坦白的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我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了。只知道你哥哥在先帝面前坐侍卫的时候，长乐便常常过去，当年若没有太子的事儿，也该是赐婚给长乐的。”
　　“那哥哥是什么心思？”
　　颜辰曦睨了她一眼：“孩子都生了。你说还能是什么心思？”
　　长乐和秋凉山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人。只坐了一辆简单的轿撵，一家三口带着几个丫鬟就来了。乔诺一本来是打算带着小团子在门口迎的，可颜辰曦摇着头回绝了她，她也就只好在中厅里等着。
　　远远的，乔诺一就瞧见了秋凉山带着一个粉嫩嫩的女娃走了过来，乔诺一起身：“哥哥。”
　　秋凉山已经听颜辰曦说起了她的事，知道她开了乔氏盐庄，知道她如今是以男装示人，但是听说归听说。真正看在眼里时又是另一番感觉。
　　他觉得喉头有些紧，压着嗓子道：“你瘦了。”
　　相对于他们一对兄妹的紧张，小世子和小格格就熟络多了，颜昊念颠颠的跑过去抓起小格格的手：“来，哥哥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小格格比颜昊念小一岁，刚刚学会走路，话还说不利索，可瞧见小世子还是红了一张小脸：“玩，玩。”
　　看着两个小孩子一蹦一跳的走远，秋凉山感叹：“小时候你也是这样跟在我身后，一刻都不离开呢。”
　　乔诺一垂目，身后颜辰曦已经带着公主进了门，她连忙跪下行礼：“给公主请安……”
　　话音还没落，长乐已经扶了她起来：“不必多礼，你我都是一家人。”
　　四个人终于坐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饭，乔诺一已经很开心了，长乐一直拉着她的手：“日后若是有难，可以来长公主府找我，别把我当外人，沉心妹妹。”
　　长乐往她手里塞了一块玉，是长公主府的门禁，瞧见这玉，任何人都要放行。
　　乔诺一抿着唇道：“多谢公主。”
　　长乐笑了一声：“按照你们的习俗，沉心妹妹是不是该唤我一声长嫂？”
　　乔诺一马上改口：“长嫂。”
　　其实她原本也是想这么叫的，可就怕公主碍着身份，毕竟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一旁的秋凉山却有些担心：“你现在跟着和郡王，身份不能暴露，皇上这头已经以为你死了，可你这身份也总不能一直如此。”
　　颜辰曦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让她一直如此的。”
　　长乐也有些担心：“我那十三皇子自小就不是善类，他的娘亲是父皇的宠妃，当年在宫里也惹了不少的事，我们兄妹几个都不喜欢他。”
　　看着长乐，乔诺一不知不觉的就想起了司马青宁，算起来她应该还是她的长姐，仔细瞧着长乐，倒是真跟她有几分相像之处。
　　不能再京郊停留太多，用过了膳秋凉山便匆匆的离开了，门口，他扶了扶乔诺一身上的斗篷：“在京师为商总有太多不便，你要千万小心，我不能再失去你这个妹妹了。”
　　乔诺一眼眶有些红，热热的很烫：“知道了，哥哥也要保全自己，公主很好，莫要辜负了她。”
　　秋凉山小声道：“和郡王此次进京述职，很有可能京师异动，若能一举扳倒司马瑾年，哥哥定将你的身份恢复！”
　　颜辰曦扶着长乐公主上了轿撵，给他们兄妹俩一点相处的时间，其实他也知道兄妹俩想的是什么心思，杀父之仇也不是一般人能咽得下的，反问如果他自己遇到这种事，或者比他们俩报复的更狠。
　　可单单靠他们自己，还是不能成事的，颜辰曦眼珠子转了两圈，如果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战友，那么他们现在和和郡王便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倒是可以合作看看。
　　颜辰曦预计的没有错，还没到年底，和郡王的马车就已经浩浩荡荡的往京师方向而来了。
　　乔氏的盐又开始降价了，朝廷不得不再下拨一笔款子，而乔氏扔是第一个受益者，王大人看着她乔氏的门面道：“本官瞧着乔老板生意倒是不错。”
　　乔诺一摇了摇头：“王大人还不知道这京师里的行情么？乔某当真是苦苦支撑着，也十分艰难了。”
　　王大人挑眉：“可为什么本官听说这盐价都是乔氏在背后搞鬼？”
　　“天地可鉴，”乔诺一拱手道：“大人可以随便瞧瞧我这铺子，乔某何德何能，偌大个京师，在下不过是想糊口，怎得就传出这样多的流言来？”
　　王大人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本官也只是过来问问你，乔老板也不必太过操劳，瞧你瘦的，一拍就能倒似的。”
　　乔诺一苦笑：“大人明鉴，当真是这盐庄闹的乔某不得安眠。”
　　朝廷的补给没多有少，乔氏也算是分了多大的一份，乔诺一正转身准备回铺子里，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定睛一看，原来已经是老熟人了。
　　“兰夫人，你来了。”
　　兰锁芯倒是没有一身女装，反而想她似的一身男装在身，朝乔诺一点了点头，便看向了身后的马车，马车里，锦帘掀起，就露出了和郡王一双黑漆漆的眸子。
　　乔诺一叹息一声，只好跟着上了马车。
　　和郡王瞧了一眼乔氏盐庄的牌子，又瞧了瞧几个月不见的乔诺一，他道：“你瘦了。”
　　坐在一旁的兰锁芯一愣，乔诺一则是脑后一颗大大的汗珠滑下，这位爷是不知道怎么开场才说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么？
　　“王爷，乔某已经如当初所言，正在一步步的瓦解皇上的势力。”
　　和郡王柔了眸子笑了笑：“你一个女子，当真打算替秋家上百口人的性命报仇？本王听说，你哥哥还在长公主府里做驸马是么。”
　　乔诺一点点头：“是的。”低介役划。
　　“你们见过了？”
　　“……是。”
　　和郡王突然身子靠了过来，黑眸眯起来，气息喷在乔诺一头顶上：“你也见过颜辰曦了？”
　　乔诺一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王爷，我……”
　　“罢了，”和郡王摆了摆手：“正好我与他约在了燕雀楼，乔先生一起来吧。”
　　乔诺一：“……”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约上的？
　　颜辰曦在燕雀楼备好了酒席，看见乔诺一跟在和郡王身后也没有什么惊讶，淡了一张脸没表情道：“看来王爷已经找到她了。”
　　和郡王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乔诺一道：“侯爷说笑了，她本该是本王的人。”
　　颜辰曦也没恼，往他身后又瞧了瞧：“兰儿为什么没有与你同来？”
　　和郡王眼睛亮了亮：“她有些怕你，更何况你与本王之间，从来就不是她能左右的。”
　　“既然王爷都说了不是她能左右的，”颜辰曦道：“那便请她上来吧，好歹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跟着王爷跑了三年，我连见一面的权利都没有了？”
　　乔诺一有些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谈话，看样子和郡王还是动手让身边的小厮把在车里的兰锁芯请了上来。
　　颜辰曦看了她一眼：“兰儿，好久不见。”
　　兰锁芯尴尬的行了礼：“……侯爷万安。”
　　“你无须这样怕我，”颜辰曦道：“我与王爷已经坦言过了，过去的事不做计较，自然也不会怪你将脏水泼在我身上这种小事，对了，乔先生也知道了，事实不是你说的那样。”
　　兰锁芯惊愕的抬头看了一眼乔诺一，后者冲她淡淡的笑了笑：“原本是猜的，看你这样倒是猜中了。”
　　一旁已经独饮的和郡王轻笑了一声：“既然如今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也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侯爷，你在信中说言之事，可当真？本王能信你几分？”
　　颜辰曦端起酒杯拱手：“王爷可以再京中再等数日，在下不说，王爷的眼睛也能看得到。”
　　和郡王如长乐所说，确实不是善类，在京师安插了不少眼线，若不是他将人护的好，怕是从乔诺一踏入京师开始便被人死死的盯住了。
　　和郡王黑眸深不见底：“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好好谈谈如何合作。”

　　第一百一十一章　风雨欲来愁满楼

　　颜辰曦会跟和郡王合作，倒是出乎了乔诺一的预料，不过这两个人能坐下谈合作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一件有利无害的事情。
　　随着和郡王到来的日子频临乔诺一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当真有一天要做一个选择，她是选择给秋家报仇。还是选择自己儿子的亲生父亲？
　　平南侯能跟和郡王化敌为友，倒是免了她的为难。
　　“既然王爷有心，臣自当尽力而为，当保王爷不败皇帝。”
　　和郡王挑眉：“哦？侯爷如何能有如此大的胜算？毕竟此次本王是微服，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然而距离真正的进京日子也没有几天了。”
　　颜辰曦点点头：“臣知道，臣会在王爷进京前将这一切全部敲定。”
　　“侯爷此话当真？”
　　“当真，只要王爷能允诺臣信中所讲之事，臣自然保王爷坐上那位置。”
　　说到这，和郡王看了一眼一身男装的乔诺一，轻笑了一声：“平南侯的一颗心当真是全挂在你身上。”
　　乔诺一自然是不知道他们两人信中所写的究竟是什么。她起身拱手道：“乔某也如在高尧所言，愿以一己之力保王爷问鼎之位，乔某没有太多的心愿，只愿能手刃仇敌！”
　　和郡王的手指轻叩着桌面：“既然如此。那本王就静候二位的好消息了。”
　　送走了和郡王。乔诺一抖了抖身上的土问颜辰曦：“你究竟怎么联系到他的？你到底还知道多少事情？你不会是有后台吧？”
　　这厮怎么像是游戏里的gm？
　　颜辰曦摇了摇头，往她碗里夹了些菜：“先吃吧。这阵子有的忙了。”
　　朝廷里为了众位官员进京述职都要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起来了，这是司马瑾年上位三年以来第一次的各个封地的官员进京述职，自然该是大办一场的，可乔诺一前一阵闹的盐慌，让整个国库耗损了三分之一的财力，而萧妃从怀孕开始皇上下赐的东西就不少，加上又重新翻修了宫殿，国库就更加空虚了。
　　颜辰曦敲着手里的奏折。到底该不该给司马瑾年看呢？
　　江莫陆写给他的密信里提到过，靖江等众多个封地已经对皇上的行政态度很不满意了，三年来司马瑾年并没有做什么有为的建树，而各地的劳役却在每年提升，京师里很多大臣也有反映，皇上的行政有些暴虐，不听从忠臣的意见，相悖时往往用武力解决。
　　算起来现在司马瑾年身边可以用的人，也就只有振国将军而已了，然而今年的进京述职，颜辰曦很早就就接到了振国将军告假不来的消息。
　　夜魅曾经偷偷的潜入和郡王驻扎的军队处瞧过，他这次带来的人不在少数，若是强行也能攻下京师，然而颜辰曦知道，和郡王并不打算做个受万人唾骂之人，所以他不会用强的，怕是一旦他在背后捅了皇上一刀，和郡王要以除奸臣的罪名将他扣住。
　　司马家的人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既然他想做从中获利之人，颜辰曦就偏偏不让他做，拿着各个封地上报的奏折便进了后宫。
　　司马瑾年已经在萧妃的漪澜殿住了几个晚上了，今日本该是在皇后娘娘的宫中就寝的，可皇上才刚说要走，萧妃便说腹痛的连请了好几个太医，他在时，萧妃便什么事情都没有，皇上也不愿意去皇后宫中瞧沈怡心一副孱弱的样子，乐得待在漪澜殿。
　　颜辰曦的奏折让司马瑾年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是说十三现在带着十万精兵驻守在京郊？”
　　颜辰曦点头：“是的皇上，我朝历来有规定，亲王带兵入京师不得超过三万，而和郡王带了十万，可见他的贼心。”
　　司马瑾年皱眉：“那我们手里有多少人？”
　　“不足五千，”颜辰曦道：“这还是加上了宫里所有的御林军在内，所以臣恳请皇上下旨，召靖江侯率兵进京！”
　　萧妃的漪澜殿里，司马瑾年抓着奏折的手都有些发抖：“不可能，十三不可能谋反！”
　　颜辰曦劝谏道：“皇上，现在没什么可不可能，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兵治兵！”低尤在号。
　　其实司马瑾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点点头，安排了颜辰曦一旨秘诏快马传给了正要动身的江莫陆，后者收到后将秘诏随即烧毁，面对二十万大军道：“出发！”
　　江莫陆一早就接到了颜辰曦的信，让他秘密训练了二十万大军，等进京述职的那一天带着同去，一开始江莫陆还不信，等着几天真的就拿到了皇上玉玺印下的诏书。
　　二十万大军，不是小数目，走起来既要掩人耳目，又要多快好省，这实在是难坏了江莫陆，加上瑾月一直嚷嚷着要同去，带着一个小拖油瓶，自然更慢，陆陆续续的王爷都到了，江莫陆才浩浩荡荡的待着一万精兵进了京师。
　　颜辰曦问他：“剩下的你都藏哪儿了？”
　　江莫陆笑了笑：“自然是藏在找不到的地方，表哥莫要担心。”
　　江莫陆和瑾月同上次一样，按理应该是住在平南侯府的，可是颜辰曦都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他也不知道府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索性就带着江莫陆和瑾月回了京郊的宅子。
　　一见面，江莫陆和瑾月都愣住了。
　　倒是乔诺一，一身宽大的锦袍抱着孩子站在那里：“世子，郡主，好久不见。”
　　两个人愣愣的瞧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呆了一会儿，瑾月问：“是表嫂？”
　　乔诺一点点头：“在下姓乔，名诺一，是乔氏盐庄的老板。”
　　颜辰曦摇着头把两个人的思绪拉了回来：“行了，你就别逗他们俩了，快进去，我们慢慢说。”
　　乔诺一从马车上摔下来的消息早在两年前就传回了靖江，死而复生的人就站在他们面前，江莫陆有些没反应过来：“……当真是你？”
　　“世子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似的？”乔诺一笑着挑眉，怀里小团子也是第一次瞧见他们俩，一双好奇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娘亲，他是谁？”
　　乔诺一道：“他是靖江侯世子，按备份你应该叫小叔。”
　　小团子咧嘴：“小叔好。”
　　江莫陆还好，瑾月倒是喜欢孩子，抱着小团子就不撒手，逗逗着，摸摸那的，颜辰曦给了他一张皇宫里的布局图：“这是那天宫里的排列分布，到时候你从崇武门进来，和郡王的人会在正和门外等着，到时候我们要装作已经软禁了皇上，而和郡王是过来救驾的人。”
　　这主意有些冒险，江莫陆听完也反应过来了：“这样我们不就变成了歹人？怕是那位主子坐上了龙椅，将我们当叛党处之后快了。”
　　乔诺一也听的不太明白，不过江莫陆说的她倒是明白了：“这样你会有危险对么？”
　　颜辰曦回了她一个坚定的目光：“别担心，我们只是让和郡王以为我们软禁了皇上，等和郡王进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