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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嫁妖孽世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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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歌被逗乐了,捏捏司空翊的脸,触手手感极好,她又揉了几下才温声道:“那是因为你这么多年没有我帮忙啊,有我你肯定不会再被父亲母亲打了呀。”宋歌不动声色瞥了窝在被子里的司空翎好几次,想着小姑子啊我这是多费心要帮你啊平常我都不跟司空翊打情骂俏的。
  这招倒颇受用,司空翊被捏得舒服,享受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双臂交叉托着下巴支在桌上,甚至还晃荡起脑袋调侃道:“为什么有你在我就不会被父亲母亲打了呀?”
  他满心期待,等着宋歌再说点什么窝心又中听的甜言蜜语。如果这妮子一反常态对他如此温柔,自己帮这一把也不为过,毕竟自家妹子的幸福做哥哥的再怎么说也放在心上。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自己最大的成就还停留在唇齿间偷香,但来日方长,他总能步步逼近全线攻破的。
  司空翊满脸殷切期盼的神色,宋歌都快被眼前这个面若桃花熠熠生辉给折服了,都说好皮囊坏事,司空翊这副皮囊,的的确确要坏她一贯镇定自若的性子。
  宋歌嘿嘿一笑,在司空翊半眯眼间脱口而出:“因为该换我打你了呀。”
  “……”司空翊睁开眼睛就差流两滴眼泪了,他看了宋歌许久,无语凝噎。
  宋歌等他表态,可司空翊这一副心灵受伤的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委屈,好半晌都没回答,直到一道哀怨又无奈的嗓音从被窝里弱弱传出。
  “嫂嫂,我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像刚才我吧唧你那样吧唧他一下,这事儿就板上钉钉了。”司空翎闷闷说完,把被子捂得更严实了,心下叹息:怎么他们俩秀恩爱她都不觉得拉仇恨啊,要不要这么平淡!
  司空翎握拳,暗暗下定决心:等日后自己和柯容秀恩爱,一定要把他们牙根都给酸到!吃饭秀走路秀睡觉秀,酸死他们!
  美好的愿望还在脑袋里疯狂规划,冷不防有个大力从外头袭来,司空翎来不及回神被子已经被生生扯掉。抬头,她从黑暗的被窝里出来还没适应屋里的光线,就看到司空翊一张俊脸直接在跟前放大,鼻尖都快顶到她眉心了。
  “司、空、翎!”司空翊一字一顿像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样,两只手捏着司空翎的肩膀恨不得抓出洞来,“你丫还吧唧我媳妇儿?!”
  司空翎痛得嚎了一声又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被外头听见,她对上司空翊又像吃醋又像不满还有点忿忿不公的眸子,故意犟着拿话顶他:“吧唧了!不仅吧唧了这儿还吧唧了这儿!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被我承包了!”
  司空翎手舞足蹈,一会儿指着自己嘴巴一会儿又去指额头,鼻尖脸颊甚至耳垂都被指了个遍,每指一处司空翊的脸就更黑一层,捏着她肩膀的手也更用力些。
  宋歌站在司空翊身后想拉他,却被司空翎逗得不行,本还克制着笑声,渐渐地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得开怀。
  似乎很久,都没这么开心得笑过了,几乎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司空翊不见宋歌反驳,身下的丫头又耀武扬威拿眼睛瞪他,还是一副足够令人后悔刚才没把她掐死的模样。
  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服软僵持了好久,久到司空翎都快撑不住要打哈欠睡着了,司空翊才发狠地把她往里头一推,气急败坏说出一句被宋歌嘲笑了近半年的话。
  他说:“好!你最好祈祷别把柯容拿到手!否则,成亲那晚爷把你夫君给吧唧个遍!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部吧唧个遍!”
  ……
  那晚宋歌和司空翎睡在大床上,司空翊悔得肠子都青了,躺在软榻上直勾勾看着宋歌睡的方向哭丧着脸默默无言。冷静了大半夜,到现在他都无法接受和消化自己说完那句话后司空翎瞬间爆发的大笑,以及艰难转身后宋歌不愿看他正脸反而别过脑袋使劲忍着从而导致肩膀抽搐的崩溃场景。
  翌日,司空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从榻上爬下来,正好瞅见司空翎盘腿坐在床上歪着脑袋看他。司空翊不给她机会直接暴喝一声“不想父亲母亲知道就给我闭嘴”,然后在司空翎怔怔的目光下强自镇定走了出去。
  “啪——”司空翊黑着脸踹了门槛一脚,叫你绊我!
  宋歌和司空翊给司空震和泠兰王妃请安的时候,王妃还颇为担忧地把司空翊扯到一边吞吞吐吐叮嘱道:“儿啊,娘亲知道你年轻气盛的,可身体总要注意着,别折腾过头啊——”她忧心忡忡,一直盯着司空翊的黑眼圈看。
  司空翊冤枉得都快吐血了,娘亲啊!你儿子压根连媳妇儿衣角都没来得及掀开呢!折腾,我要是能折腾倒好了,是你女儿折腾我!
  心里再怎么想,话还是滴水不漏,宋歌在那头瞧着呢,说错了话晚上估计连软榻都没得睡。司空翊默默掰着手指头,今天才新婚第二天,自己前世是造了什么孽……
  司空震没一会儿就去上朝了,泠兰王妃最多也就在后院浇浇花之类的,基于现在是冬天外头比较冷,没事就会窝在屋子里念念经做做女红,这对于宋歌他们来说倒是好事。
  司空翊挂着个内阁虚职,属于无所事事的类型,好不容易陪泠兰王妃吃了早点,携着宋歌就退下去了。王妃也不阻挠,毕竟不能强迫年轻人老是陪着自己,她喝了会儿茶就进祠堂念经去了。
  宋歌小声吩咐珑锦去小厨房找点吃的端去屋里,司空翎的事她只跟珑锦说了点皮毛,理由就是小郡主跟王爷王妃发了脾气又不高兴上学,这才躲在自己屋里。
  这边刚交待完一个转身,宋歌就看到周嬷嬷朝房间走去。她一惊,昨天事情多竟没发现周嬷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司空翎还在屋子里呆着,可不能让她发现了。
  宋歌面上不动声色,急走两步挡在周嬷嬷身前:“周嬷嬷,”她一顿,看到周嬷嬷眼神躲闪了一下,心中奇怪却还是平静道,“以后屋子就交给珑锦打扫吧。”
  周嬷嬷福了一礼,听罢宋歌的话已经明白她开始对自己防备,和朔要求的可能愈发难办了。周嬷嬷抿了抿唇,袖子下的手攥紧和朔给的小药包,低低应了一声也没反驳就退下了。
  宋歌眼看她走远,目露狐疑。
  周嬷嬷走到无人处,解开药包怔了许久。她在宫里摸爬打滚那么久,就算和朔再和自己亲,也不代表就能让自己失去该有的警惕。
  如果这一包根本不是和朔所说的发热药,害死了宋歌和朔是得逞了,可自己就是毫无疑问的杀人凶手。她才没那么蠢,下药之前总得试试吧?和朔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出王府找大夫验证,也不敢随便把药交给别人看,可这不代表自己不能证实。
  周嬷嬷打开后院养鸡的笼子,把药粉倒了一些在手心里,老母鸡“咯咯咯”凑过来,还以为她要喂食。周嬷嬷从旁边的食桶里抓了一把饲料,想起和朔说的要放在水里搅拌,又从水桶里舀了一勺子放在小碗里,把饲料和药粉都撒了进去。
  药粉一碰到水就是“哧”的一声,泛起好大的雾气和水花。周嬷嬷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等老母鸡吃了几口,也没见它倒下,反而扑棱着翅膀又啄了好几下。
  “咦?”周嬷嬷好生奇怪,又等了许久,那母鸡依旧没什么大反应,就是看起来两只爪子走得歪歪扭扭,并没有她想象中抽搐猝死的样子。周嬷嬷挠挠头,觉得自己还是多心了,和朔到底怎么说还是个孩子,心肠应该没有那么狠的,自己人情世故经历得太多反而多虑了。
  周嬷嬷放下心来,把一切还原之后边往回走边开始思考今夜就该行动了吧?
  司空翊跟宋歌说了几句话,再瞥一眼窝在床上嘎吱嘎吱啃着鸡腿的司空翎,抽抽嘴角朝宋歌道:“我真不知道柯容喜欢什么,他那个性子你也知道。”
  宋歌不回答,挽起袖子把毛笔甩来甩去,墨汁滴在宣纸上化开旖旎弧度。她皱着眉头看司空翊,右手顿了顿艰难写下两个字——过去。
  司空翊瞥了一眼,把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他好笑:“国宴上已经见识到东衡公主‘出彩’的笔墨功夫了,如今还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宋歌面无表情噢了一声,淡淡说了句:“多谢夸奖,大殿下。”
  “……”司空翊将话题转向宋歌写的那两个字上,手指关节一下一下敲着还没完全干的墨汁上,手背擦到了淡淡墨黑,显得白皙手掌愈发精致如玉。
  宋歌表情松了一下,余光瞥到床上吃得正欢的司空翎动作停了,鸡腿皮还挂在嘴角来不及吸溜进去。
  “司空,柯容的性子是早年造成的,如果不解开他的心结他的过去,他永远不会打开他的世界,他走不出来,别人也走不进去,”宋歌想起在郭宅的时候,自己一句质疑忠心的话惹得柯容几欲拔剑相向,那时她就隐隐觉得,这个冷漠的男子一定有不一样的故事,“翎儿是你妹妹,你不想帮帮她吗?”
  司空翊只听了一句就明白宋歌的意思,可就是因为司空翎是自己的妹妹,他才明白柯容的不合适。司空翊紧了紧拳头,柯容的过去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包括宋歌。
  宋歌见他一脸复杂,笑了一下解释道:“你不必跟我讲,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会打听任何。只是我想提醒你,有些事你比我更清楚,更清楚怎么让翎儿离柯容更近些。”
  ------题外话------
  抱歉妞儿们今天更得那么晚,其实从吃完午饭就开始思考准备写了,可惜状态不好写不出感觉,心塞塞。
  明天可能会写些类似番外一样的关于柯容的事,也可能依旧进行正文,明天更新还是不会早,最近卡得厉害,熊抱~

  ☆、第十三章 往事如魇【上】
  
  那一日风很大,没记错的话也是冬天,似乎是二月二龙抬头刚过那阵。往年这时候宫宴应该都办完了,那年却格外得迟,因为邱山皇家狩猎场刚建完,皇帝打算在那里举办宫宴,他随父亲一起去,骑着皇帝年前刚赏赐的大白马。
  那年他刚十二岁,不过比马背高出一个头。
  狩猎前一群御军骑着马满林子狂奔,因为大部分野兽都在冬眠,这是必不可少的一项事宜。把动物给惊醒了,才能策马狩猎,才能尽显皇家子弟的风范。
  他和几个堂兄一向不和,父亲又陪着皇帝说说笑笑,他干脆自己提着缰绳一路往深处走。走得远了,适才还吵吵嚷嚷的聚集地声音也小了,他抬头看看天,雾蒙蒙的,周围又静得出奇,间或还有风呜呜的呼啸。
  他也不确定那到底是风呢,还是隐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野兽呢?
  御军这一顿折腾,惹恼了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豹子老虎之类的庞然大物,自己就遭殃了。他皱皱眉,耳边又像呼啸又像呜咽的低吟声更明显了,可再竖耳仔细一听,似乎又不是风在作祟。
  饶是胆大如他不禁也觉得头皮阵阵发麻,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他翻身上马,两腿在马肚子上搁了搁,扯过缰绳就要回去。
  前方草丛微动,悉悉索索一阵诡异。他心一惊,拉着绳子的手出了点汗,立刻便从挂在腰间的箭筒里抽出一支青白羽箭。
  搭箭上弦,他动作迅速,瞄准前头不停抖动的草丛,将弯弓拉得咯咯作响。
  时间仿佛凝固,他等对面不管是人还是鬼突然一跃而出,对面却慢慢失去了动静。空气中只剩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和渐渐开始加速的心跳。
  他坐不住了,放松胳膊将箭又塞回去,把弯弓紧紧捏在手里翻身下马,一步步往草丛走去。因为不知道对面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是自己太过谨慎敏感造成的错觉,但他还是把步子放得很轻,每每踩下去都要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意料之外的,他用弯弓撇开一人高的枯草,看到一个浑身是血毫无战斗力的少年。
  都说狩猎场常见误闯其中的百姓,被皇家子弟误认成猎物从而丧生。可现在这邱山狩猎场根本还没进行任何狩猎比试,怎么会无缘无故有个人在这儿呢?先不说他是何身份是怎样进入,他这明显受了重伤的样子也颇为奇怪。
  满腹狐疑,他轻轻踹了地上的少年一脚,血迹还未干,擦在鞋面上甚是触目惊心。他蹙眉低低唤了声:“喂。”
  本也没有期望将死不死的少年会回答,他蹲下身子拿弯弓把人给翻了个身,这才看清少年不过和自己一般大,脸上的血污少些,勉强可以看出是个模样不错的少年。不过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除了陈旧和单薄之外,随处可见的破洞和裂缝看形状,应该是外力造成的。
  那也就是说,被打成这样的?
  这个猜测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毕竟当年他才十二岁,孩子心性总有的善良占了绝大部分,他几乎没多思考就手脚并用把因为昏迷更显沉重的少年给拖背到了马上。
  避开皇帝派来找他的侍卫,他一直等到月上梢头,才偷偷摸摸把受伤的少年带回去。回到王府的时候,父亲刚要怒斥的责骂在看到浴血少年时生生咽了下去,他和母亲忙活了半夜才把少年安顿好,想回屋睡觉时又被父亲逮到给打了一顿。
  父亲说,这打的不是你救人性命,打的是你不声不响躲到一处害多少人白找了好几个时辰。
  少年是在两日后醒过来的,成王府的灵丹妙药喂下去不少,效果很不错。
  他去看少年,本以为他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结果没想到少年开口第一句话是:“我弟弟呢?”
  他不解,救少年的时候明明其他人一个也没有,哪来的弟弟?他用疑惑回答少年,少年半晌没有说话,最后用满是刀伤的手掀开被子,瘸着腿就往外走。
  母亲吓坏了,好说歹说也拦不住少年,还是父亲不得已将少年打晕,才制止了一度冲动发狂的少年。
  再醒来的时候,少年睁着空洞的双眼了无生气,不过倒不再闹了,给他吃就吃,让他睡就睡,活成了一个提线木偶。
  直到一年后,他不厌其烦问了一年时间少年的名字,他终于在一个飘雪的天淡淡而沙哑地吐出两个字。
  柯容。
  柯容从此在王府生活,陪他念书陪他习武,那时候他的身边还只有老何,老何教他们武功,一度敲着他的脑袋说“柯容比你有天赋”。
  关于过去柯容从不愿意多说,他用一年时间得知了他的名字,却用了五年时间了解他不肯揭开的曾经。如果不是那年太子纳妃轰动帝京,或许这辈子柯容都不会说出来。
  司空璟大婚那日,父亲正好出征在外。他和太子基本是相看两相厌的,但礼数还得顾着,他带柯容去参加成亲礼,准备奉上贺礼就走的。可他刚在前厅和司空璟勉强貌合神离地唠叨几句,转头已经找不到柯容了,一路在太子府横冲直撞,他在后院看到了几乎属于状态游离的柯容。
  他奇怪,刚走几步却看到柯容的对面还有个抱剑的冷漠男子。至于为什么会注意到,完全是那男子给他的感觉,就跟当初柯容一进府时候的状态一模一样。
  抵触、冷淡、凛冽、孤傲,甚至连那微不可见的杀气都如出一辙。
  他挑眉唤柯容,柯容却似没听见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注意到他的手有些抖,这让他很好奇素来清高寡淡的柯容到底为何会失态如此?或许跟面前有些面熟的男子有关?
  这里僵持不下,那边司空璟却过来了。他似乎也在找人,看到抱剑面无表情的男子时轻轻笑道:“原来在这里,袭城,见过世子殿下了吗?”
  柯容脊背瞬间一僵,他若有所思瞥一眼那男子,心中默念:袭城……司空璟前阵子说过,他新招了一个下属,叫袭城。
  那天回去后,他几乎是看着失魂落魄的柯容冲进厨房拿烧饭用的黄酒猛灌,柯容是不怎么喝酒的,第一口下去就流泪了,也不知是被呛到了还是情至深处。
  柯容哭得厉害,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哭,一种撕心裂肺的嚎,光是看着就叫人难受。后来柯容别说哭了,眼睛都没有红过。
  他陪他坐在庭院凉亭下,夜风格外刺骨,把他冻得不行。柯容几口黄酒下去,喉管被辣得发烫,眼睛朝着风吹来的方向用力一睁,强自让眼泪凝结。
  当年爹和娘是建造狩猎场时被强拉来的苦力,我们的家本在邱山脚下,因为狩猎场的位置一定,房屋被强行撤除,我和弟弟没有去处只能随着爹娘在尘土飞扬的狩猎场过活。
  爹娘开始还会陪我们说笑,渐渐地便没了声响,只有无尽的工程和弯曲的脊背,他们累得连呼吸都费劲。我想,如果等狩猎场建完,是不是一切还能回到从前。
  然而,狩猎场在三个月后竣工,爹娘拖着疲惫的身子来抱我和弟弟,我们还没来得及张开手臂,却看到爹娘身后出现一个举着铁铲的男人,狠狠拍向爹的后脑勺!
  满目血红的感觉,这辈子只经历那一次,就够了。
  我醒来的时候眼前都是黑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只知道当时爹的脑袋上都是血,娘也已经昏迷不醒,弟弟躺在旁边,脸上还挂着泪。
  就这样在黑暗中等,等了大概有好几天吧,不时从上头会有人被扔下来。和我们一样,惶恐、惊惧、胆战心惊,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甚至不知道是谁要这样对自己,又为何这样对自己。
  上面有男人的声音每天都会响起,而且每天都是同样一句话——没人给你们东西吃,你们唯一的食物,就是身边的人。
  这句话说得令人头皮发麻,那个嗓音粗狂的男人,一天说三次,在每个饭点的时候。
  就这样在恐惧和不安中度过了三天,我饿坏了,弟弟比我小两岁抱着娘直哭,爹已经混沌不清了,他的脑袋受了伤,有时候都不认得我了。我不知道上面的人这样折磨我们是干嘛,被困在地洞里的人都是建造狩猎场的苦力,从最初的哀嚎哭求到现在的无声压抑,每个人的心理都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始终如一的黑暗,以及漫无边际的饥饿,那是可以把人给逼疯的。
  第一次暴动发生在爹死的那晚。爹是忽然没有呼吸的,我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直到娘哭着喊了爹的名字,我才知道爹咽气了。可是更难受的是,我和弟弟还没来得及抱一抱爹,有人在黑暗中幽幽说:“既然已经死了,让他发臭就太可惜了。”
  我永远不能回想自己的爹被人分食在自己面前,可笑的是,甚至还有人把我们三个给压在角落死死不放手。娘哭到昏迷,弟弟被吓晕,只有我睁着眸子,把眼眶都瞪碎。
  生前活不好命,死后没有全尸,爹的一生就是这样。
  第二天上头的男人照例来发话,却呵呵笑了:“哟,终于闻着血腥气了,合着到底开了荤。”
  我这辈子第一个恨的人是上头的男人,然后是和我共处一洞的那些禽兽。他们把爹给分食了,我竟到那时才明白,人真的是可以吃人的。而他们因为对爹尸体的疯狂已经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娘还有我和弟弟,成了众矢之的。
  他们吃饱了,血红的眼珠子常常盯着我们看,但我想暂时他们还不会饿,但凡有一点良知他们都应该不会动还活着的我们。可这个猜测的立足点很小,因为我们已经被关了十多天了,滴水未进滴米未进,我们三个是最饿的那几个,也是最虚弱最濒临死亡的。
  只要我们撑不住晕过去,他们可以把我们撕个粉碎。
  娘是第一个熬不下去的,爹的凄惨死状对她的打击太大,她开始发疯开始抵抗我的接触,甚至开始咬人。她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把那些人咬爹的动作记了下来,然后将它变成自己的防护招式。弟弟哭着想抱娘,被她狠狠一口把手腕咬破。
  爹死后的第五天,娘跟着去了。或许离开这个令人崩溃的地方,也是不错的结局。我拼了命想保住娘的尸体,可惜敌不过四面八方的手将她拖走,弟弟那晚抽泣着告诉我,娘的大腿在那时被生生扯断了。
  其实我也快崩溃了,如果不是想着自己先死弟弟该多可怜,我可能会选择自杀。没了爹娘,那群人虎视眈眈的眼神就像随时会扑过来咬烂我和弟弟一样,夜晚的时候像狼一样发着绿光,甚是恐怖。
  饿了二十多天,洞里渐渐也有人死去,活着的那些更加疯狂,如果不是看在我和弟弟瘦得皮包骨头根本不够塞牙缝,我们早就活不成了。
  第一次吃人肉,是在进洞的整一个月那天。我有记日期的习惯,每到月上中央月光才会进入地洞。我知道再不吃我就真的要死了,原本以为经历了这样的事自己早已没有活下去的信念,可那时候自己却突然想活,想活着走出去,走到曾经熟悉的阳光下。
  弟弟睡得迷迷糊糊,我一边吃一边吐,拿起挑出来的最干净最不像人肉的那一块给他,他开始还是昏沉的,后来竟分辨出来了,他说:哥哥,我死也不要吃。
  ------题外话------
  明天一章应该也是柯容的过去,最近更新不稳定,妞儿们见谅~

  ☆、第十四章 往事如魇【中】
  
  宋歌皱皱眉,把白皙手掌放在司空翊眼前使劲晃了晃,直到他原本迷离的眸光渐渐恢复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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