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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嫁妖孽世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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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骤停,半晌后有人闷声答:“顾太师,好久不见。”随即,司空震从黑暗里出来,停在几步开外,将目光浅浅落在两间牢房的中间。
顾老眉头动了一下,余光瞥见对面的男人似乎也发出了动静,忽然轻笑起来:“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几个字,感觉已经很多年了呢。”
司空震目光也有些缥缈,片刻后低低道:“是啊,二十多年了。”
角落里一声轻嗤。
顾老把缩在怀里的手伸出来,慢慢起身往牢房门口走。水牢建在地面下,潮湿阴凉,就算是酷暑也透着丝丝寒意。
“怎么样,老郭和老袁还好吧?身子骨可健朗?”顾老离得近了,看到司空震一身玄黑站在近处,和记忆中那个眉鬓飞扬的少年慢慢重合,片刻后发出一声感叹,“王爷也老了啊。”
司空震忽有些被触动,上前两步将手从铁栏间伸进去,紧紧握住顾老的手。
“郭太傅和袁太保早年就告老还乡了,现在想必在老家过着舒服自在的日子呢,”他噙着笑意,心神微动,“以前……委屈太师了。”
顾老将手抽出,轻轻拍在司空震后背上:“身为臣子,自当为君为国,哪来的委屈?”
司空震还是以二十年前的称呼唤着顾老,这让两人都升起了无限感慨。
那时候,顾老还是西庭的太师,正一品文官,不仅是六卿之首,也是三公之首。不仅皇帝对他礼让三分,连司空震和那闷在角落的男人,说起来也算他的学生。
太师,也是太子太师,东宫储君的老师。
二十多年前,先皇还未立太子,他和刚刚驾崩的皇帝以及……那个男人,都是朝臣最看好的储君人选,顾太师便是在那时日日教导他们三人。他从没想坐过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而西庭皇室最悲哀可笑的是,三个最受看好的皇子,都无那想法。
还记得父皇有天夜里单独找他谈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有意要将皇位传给他。那时他沉默,最后惹得父皇恼怒发火,大声斥责他毫无担当。直到那刻他才知道,原来父皇不是因为犹豫该选择哪个儿子所以迟迟不立储君,而是担心兄弟相残同室操戈发生,因此早已立下了遗诏!等他归西之时,遗诏上的人,直接登基!
而他司空震,就是那个被先皇直接写在遗诏上的人。
那夜回去后,他想了许久,自己已有意中人,此生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帝王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做不到。
所以这皇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坐的,不管父皇如何认为他纠结儿女情长,他终归只能辜负了他的器重。
这事过后,父皇便立了当今陛下,也就是他的皇兄司空昊为太子。虽说司空昊也无争权夺位之心,但至少比自己好,入主东宫后颇得民心。
只是后来太子司空昊奉皇命下了趟江南,几个月后回来便有些魂不守舍,他似乎更努力地帮助父皇处理朝政,力求将储君的责任和义务做到最好。而他也突然发现,那个温润到长时间沉默寡言跟在他们身后的三弟司空珏,不见了。
父皇说老三性子软,难成大器,他要云游四方便随他去,西庭今后有你们兄弟二人,也定无恙。
他没往心里去,只是对于司空珏突然的不告而别有些郁郁寡欢,可看着司空昊昼夜不停地批阅奏折,看着父皇将朝政一点一滴慢慢全权交到司空昊手里,看着司空昊拼命把社稷治理地仅仅有条,便觉得自己不该在其他事上浪费感情,能做的,只有不遗余力地辅佐。
父皇弥留那夜,和司空昊驾崩那夜一样,同是深更,身侧同样也只有他一人。
他们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段话,同样长久,同样相似。
父皇说——
遗诏,朕一直保留着,不是昊儿做得不好,只是他还念着那个江南的浣纱女暮亭,儿女情长牵绊多,他不适合这个位子;再者,他心性虽比珏儿硬些,到底也是因那女子才逼出来的,这样的人做帝王,西庭难安;遗诏,朕未改一字,只是添了一句话,你兄弟二人一向交好,待朕百年后,自行决定吧;立遗诏的时候,有顾太师在场,这是我西庭密事,按理太师是不能活的,但朕感念他一生为国,便关押进水牢吧,即便他会为朕将这个秘密永远保存下去,可万一哪天泄露了呢;泠兰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吧,朕来不及抱一抱皇孙了,你要将他教导好,西庭总得有个愿意坐皇位的……
皇兄说——
当初朕以为坐上了这帝位,天下万事便都由朕说了算,哪怕是娶一个江南浣纱女为皇后也无人敢反对一句,结果到底是朕愚蠢了,朝臣的口水,一炷香时间就快把朕淹没;可那时再反悔已来不及,储君的帽子重重压在头顶,朕只有更努力地将国事治理好,将来为暮亭一事和朝臣力争的时候,腰板才能硬一些;朕多怕暮亭伤心,求了三弟许久,他才愿意代替我去陪一陪她,你也知道的,三弟和朕乃同胞,一张脸,两个人;父皇驾崩之后,朕登基,帝驾要在帝京游行,朕偏偏犟着要下江南,还想去看一眼小小的茅草屋、竹屋,甚至想一狠心,直接就把暮亭拉出来和朕同驾,可朕知道,新帝登基,皇位还未坐稳,朕还需要忍,耐心等到有朝一日,让她母仪天下;那一日终是到来了,朕还记得那天下着雨,淅淅沥沥的,朕心情却出奇得好,江南的天气迷离似梦,还未近到竹屋前,朕却已听到暮亭熟悉的笑声,几年了,朕夜夜梦里都有这笑声回荡,清脆爽朗,带点娇嗔,一如当初朕初识她的年华;可朕,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神思飘远,顾老目光带点叹惜,轻轻唤了声:“王爷。”
司空震乍然回神,抱歉地笑了一下,“今日来,是因为……皇上驾崩一事——”他未说完,两侧牢房里的人都震了震,顾老甚至直接出声打断了他。
“你说什么?!皇、皇上……没了?!”顾老一把扯过司空震,紧紧抓着他的手急急道,末了没等司空震回答,自己却先老泪纵横,“二十年前……陛下都还是个孩子呐……”
虽然皇帝驾崩的消息传遍帝京城,但水牢里的两个人,却是现在才刚知道。
角落里的司空珏终于有动静了,二十年前帝京的另外一位王爷,如今却顶着满脸狰狞刀疤,一步一步缓缓从黑暗里走出来。直到他贴着铁栏,目光和司空震碰撞上,才哑着嗓音开口。
“真好。”他说,语气里满是嘲弄,似乎觉得皇帝的死对于他来说格外畅快愉悦。
可司空震听得分明,那话音里,怎么会有畅快呢?他是他们的三弟啊,他从小温润,踩死一只蚂蚁的事都要难过上半天,对于长兄之死,他何来舒心?
顾老转头,喉间哽咽。眼前的两个中年男人,曾经都是他的学生,而另外一个,却已经西去。
他是除了这些当事人以外仅有的几个清楚当年往事的人之一,那年先皇就立位太子一事整日与他在内阁商议,虽然最后司空昊做了储君,但那份遗诏上还是写的司空震的名字,只是后来先皇又添了一句话——光盛帝后,成王世子即位。
司空珏定定地看着司空震,目光里没有任何波澜,昏黄壁灯下,愈发显得他刀疤遍布的面容诡异而可怖。司空震二十年未见他,对于他被毁掉的容貌并没有表示过多惊疑,但司空珏却似有所感应般,伸手抚上自己的脸。
他还记得当初代替司空昊去找暮亭时那心底的淡淡无奈,其实那时,他不过将这当作一个玩笑,一个皇兄面色焦虑跑来求他却被自己笑骂着挥了两拳打在胸膛上的玩笑。
兄弟三人,二哥脾性最烈最硬,所以父皇要他坐皇位的时候敢于拒绝,大哥和他一样都欠一份坚决,但大哥一向倨傲自信,估计着对那名叫暮亭的女子也是真心,不愿朝堂社稷之事耽搁了彼此,所以才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来求自己。
他素来温润谦和,纵是觉得此事不妥,也没忍心去回绝大哥。
印象最深刻的是,当他端着一贯温和的笑容出现在那个一身荆钗布衣的女子跟前时,江南烟雨里身段娉婷的姑娘,眉眼也似笼在水汽烟雾迷蒙间,一颦一笑,从此不仅烙印在司空昊心头,也同样在他的生命里,画下深深的一笔。
皇城的生活素来就不适合他,或许是江南的烟雨和那漫天碧水陶醉了他,也或许是那温婉柔情的女子,晨间唤他清醒、夜晚催他入眠的温馨滋养了他,反正到最后,他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一年,没有乌烟瘴气的国事忧扰,只有最美好的天地间,最美好的伊人相伴,共享最美好的年华。
他偶尔也会想,暮亭会不会发现自己其实就是个替代品?毕竟他的性子,和皇兄差得太远。当然更多的时候,他会对着那条曾经进村的小路发呆,不停地自问,皇兄会不会有一天,就要从这条路上走来,然后带走他的暮亭,去做那母仪天下的皇后?
是的,他现在觉得,暮亭,是他的暮亭。
虽然每每这样想的时候,心底泛起的,是愧疚,是庆幸,是担忧,是叹惜。
是一切一切世间最复杂的情绪交杂而成的无奈。
他就在彷徨不安中度过了一年时光,直到有一天听说皇上驾崩新帝登基,他摔碎了家中为数不多的完好瓷碗,愣愣地一步步走到屋外。
对天,长跪。
那日暮亭去了镇上,回来的时候他已收拾了神色,面上依旧挂着素来温润的暖笑,可对上女子一双惊疑的眸子时,他的心,还是渐渐沉了下去。
或许,她是看到帝驾了吧……
他等,等暮亭质问,等皇兄带她回宫。
然,出乎他的意料,她待他,一如从前。而他所代替的那个他,并未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仿佛依旧是他初来村子的那天,江南下着不大的迷离细雨,他撑一把竹骨伞,伞下少年烟青色长袍融进漫天水汽间,一抬眸却见几步开外,女子挽着袖管,裙裾下摆点点污泥沾染,一双未穿绣鞋的雪白玉足站在砾石上,脚尖粉红,似血扎眼。
那村间少女生得极好,明眸皓齿,肤白面润,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也未打伞,雨水顺着她随意绾起的发丝滴落,更显纤骨细腰。
“你……不做太子了?”女孩犹豫了一下,剪水清瞳里渐渐升起水汽迷蒙,竟比那江南烟雨还湿上几分。她扯了扯衣角,吸吸鼻子,声音有些软侬。
他心神一荡,皇兄的表情皇兄的语气皇兄的一切,他已酝酿演习了无数遍,可到最后,他话音却一转,用最真实的自己告诉她。
“嗯,不做了,陪你。”他说完,女孩眼底瞬间便燃了喜悦与兴奋,未等他反应,暮亭已扑了过来。
他的伞“啪”一下掉地,溅起的泥水染了烟青色长袍。垂首,鼻间升起女子淡淡发香,他一晃,耳根微红。
“真好。”她将头埋在他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绕过他腰间,在后背紧紧扣住手腕。
他一僵,随即嘴角泛开浅笑,轻声补了一句不该出现的话语。
“陪你到地老天荒。”
这诺言出口,他不知是真情,还是做戏。
但可惜,他没有机会兑现,暮亭只活到二十岁,他进村的第四年,她因病去世。司空珏一开始不明白一向健康爽朗的少女为何会暴病,而这答案,是在一年后,他才渐渐明了的。
她,死于心病。
而直到那一刻,他素来愧疚、庆幸、担忧、叹惜的情绪,全部化为怒与恨,一点点烧着他的沉稳理智,直至那被少女之死所引起的熊熊大火焚了整个心和脑,他便只剩下一个念头——找司空昊,为暮亭报仇。
一旦入魔,再难回头。
四年朝夕相处,他和她成了亲拜了堂甚至入了洞房,唯一遗憾的是,暮亭始终没有身孕。但他早已不在乎,甚至不在乎自己只是长兄的替代品。
然,四年,他不可能看不透暮亭眉宇间永远抚不平的淡淡愁思。他和皇兄性子差了那么多,她又如此熟悉他,该是早已清楚了吧……只是她不说,他也不说,明眼人甘愿都吃哑巴亏,将这荒诞的故事,继续撰写下去……
有时候,他甚至会恨,恨皇兄既然都已即位,为何不回来找她?不是当初说好的,只要他坐稳了位子,培养了自己的一方力量,朝臣就算再反对也没用吗?
尽管如若皇兄真的将暮亭带走,他一定会不舍,会难过,会失落,会痛不欲生,但比起永远地失去那个他已日久生情的女子,似乎让她透过自己的身影看另外一个男人,这样的心酸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可终究,皇兄做了那负心人,承诺要给她的后位早已有人先一步坐上,甚至四妃六嫔也不剩虚位,后宫充盈,夜夜笙歌。
他到底是该感谢皇兄给了自己四年韶光与她相伴,还是该恨他的无情?
或者一切,都该归结于一个词。
嫉妒。
嫉妒司空昊始终在暮亭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哪怕他一朝转身再不回头,她短短一生牵挂的也只是他一人而已。
至此,他忽然恨透了自己为何要生得和司空昊一模一样的脸,就是这张脸,让他永远都无法拜托“替代品”三个字。他笑,暮亭头七那天,他以刀划上自己面容,俊颜不复,满面狰狞。
再回帝京,帝京便只有一位王爷了。自打他四年前离开,便已将满身荣华高贵抛于脑后,王爷、皇亲国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通通再与他无关。
他本就不在乎,孑然一身,何惧?何优?
只是曾经可以并肩而行的兄弟,如今只剩下冷漠、疏远、仇恨。
司空珏清楚,他对于司空昊的情感,归根结底,只是因为暮亭的死,因为责怪司空昊辜负了她,因为他也爱上了那个女孩。
他的姑娘啊,从明丽到阴郁,像一朵离开司空昊就枯萎凋谢的花。四年,在他手里,花瓣蜷缩枯黄,直至香消玉殒。
帝王不会允许这样的秘事宣扬出去,所以他的结局,只能在水牢埋葬。
偶尔想起女子曾经巧笑嫣兮的模样,司空珏的唇角还是会不经意间扬起。
如果当初自己坚定一些,不答应皇兄做那荒诞的事,一切就不会发生。
如果没有村口缱绻一抱,他或许会将自己的心控制得很好,绝不沉沦。
如果四年里司空昊出现,可能在他用情至深前,所有的故事还能回到起点。
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司空昊不知道的是,那个心心念念等待他的女子,不是忘了他或者真的将司空珏当成了意中人,她只是不愿因为自己打扰了一朝天子,不愿他背负百姓骂名也不愿自己背负红颜祸水的帽子。她还是会笑,只是有时候,那笑只是为了假装。她能做的,就是静静地远离,过他给她安排的生活,直到最后。
这些,司空昊不知道。
暮亭不知道的是,心上人不是不回来,不是辜负了她,不是为了要那天下江山而舍弃她。他曾回来过,在那天新帝登基下游江南时,只是那一回,他看到了她和司空珏在一起时满足而幸福的笑,忽然便觉,自己已彻底失去了她。而另外一个他,同样深爱,她读得懂司空珏眼底的宠溺,甚至开始依赖和习惯他不同于司空昊的温柔,只是她始终没有正面自己这一份淡淡升起的情愫。
这些,暮亭不知道。
司空珏不知道的是,他自认为始终活在司空昊的阴影下,永远背负着一个“替代品”的名号,却忘记了那个少女看他时日渐温柔的目光,忘记了她子夜辗转呢喃时轻唤的不是司空昊的名字二十夫君,忘记了他在成亲后的洞房花烛夜掀开她火红盖头时,那张娇羞生媚的如花小脸上,是散不开的浓浓缱绻依赖。其实,她对他的感情,早已升温到再也离不开,哪怕这一切,她自己也不明了。
这些,司空珏不知道。
这世上,什么都可以伪装,什么都可以欺骗。
唯有爱情,真实,不改当初。
司空震抬起头,那隐隐在角落里现出身形姿态的男子,虽满面刀疤狰狞,可在他的眼前,回忆似乎慢慢清晰生动,他好像又看到二十年前那个爱穿一身烟青色长袍的少年,腰板挺得直直的坐在御花园的石凳上,看着自己腋下夹着两册卷轴急匆匆奔来,眉眼如画笑得温润道。
“二哥,你来了。”
长叹一口气,司空震将手伸过那铁栏,才发现司空珏其实站得远,自己拉不到他。
“三弟,跟我回宫去见皇兄最后一面吧,”他停顿了一下,苦笑着继续,“你也是西庭的骨血,如今国家大难,遗诏的事,二哥求你参与进来……”
他看不清司空珏的表情,但那是他的三弟啊,虽然不是一母所生,虽然二十多年未见,但一个人的天性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只会深入骨髓直至地老天荒。
而他的天性,就是温和,无恨,一生担当。
他永远是那个笑起来有些暖的少年,那个踩死一只蚂蚁都要沉默上半天的孩子。
顾老颤巍巍地靠到铁栏上,盯着那黑漆漆的角落,脸上的泪顺着沟壑般的皱纹滑落,“景王爷,二十年了,老臣在这儿和您共处了二十年了,每日装着一副不认识您的样子,就是怕戳了您曾经的痛处啊……”他一语未毕,已是哽咽到泣不成声。
司空震摆了摆手,示意顾老不用劝说,他的三弟他了解,一定会去。
良久,久到司空震似乎都听到外头响起了鸡鸣声。
终于,角落里有喑哑的嗓音响起。
“好,我去。”他道,男子身影缓缓从角落显现。
天将亮,帝京上空扬起一阵风,不知迷了谁的眼。
而西北,也有一阵风雨,一阵腥风血雨。
宋歌使劲地扎眼,努力想看清视线所及处的一切人和物,最重要的是,努力想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骑着根本不受她控制的马,宋歌的腿早已被颠得麻木,来回奔走,茫然四顾,下半身感觉快要散架了。若不是她有先见之明把缰绳狠狠缠绕在自己手腕上,想必刚出城没多久就会被摔下来。
腕间已被粗硬的绳子给磨破,鲜血慢慢渗透进去,灰黄色的缰绳渐渐便成了褐色。宋歌却浑然不觉痛,只神色焦急,不停转动着脑袋寻找那抹肃黑人影。
算是得了老天垂爱运气好,旁侧厮杀汹涌,她愣是靠着一匹疯马闯出一条道儿,有人想对她动手,却迫于那马儿性子顽劣近不得半分。
只不过,好运迟早也会用完。
有西庭的兵认出在战场上撒丫子狂奔的宋歌是自己这里的人,也清楚她对于将军来说有多重要,很想告诉她现在高居马上极其容易成为黄沙人的箭靶子,可苦于自己被敌军包围难以脱身,几个镇关将士一合计,干脆扯开嗓子吼。
“吴参将!下马——”
一语震山河。
宋歌一惊,马背上回头。
司空翊一僵,霍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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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审核给力,快过快过嘤嘤嘤,实习生表示中午有订单没来得及上传,抱歉抱歉!
大结局【下】预告:宋歌酷似东衡皇后的真相,司空翊和宋歌的结局,司空璟、司空祁能否得到江山,西庭内乱如何抚平,那封遗诏的内容,乐明夏、陆蒙、温自惜、小瑞是否安全,等等等等。
7月26,约吗?
☆、第二十一章 大结局【下】
鸡鸣声起,有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水牢。
水牢的侍卫没有拦下司空震和司空珏,如今帝京人心惶惶,皇帝已驾崩,但却因为国家大乱仍旧未出殡,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现在只想着敌军打到帝京来该怎么办,其他关乎社稷江山的事儿,压根儿没本事也没心情瞎操心。
皇宫的御军依旧日夜巡逻着,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浓浓的沉重和心不在焉。司空震在进宫之前给司空珏在成衣店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至于那张刀疤遍布的脸,他没有想方设法掩饰,因为此举,只会加重司空珏对于皇帝的反感。
出乎意料的,御军统领看到司空珏也没有阻挠,虽然当初这个男人在内宫和皇帝共处时曾发生过行刺之事,可现在皇帝都驾崩了,成王司空震已经可以算是帝京的掌势人,他们愿意服从。
司空震却未因此而感到半点高兴,反而眉头愈发蹙得紧,只低低唤了司空珏一句,随即便大跨步向皇帝寝宫走去。
皇后依旧在屋内跪坐在地上,依旧穿一身洁白里衣,依旧披散着青丝形容憔悴,她听到身后门开的声音,而后是两道节奏不同的沉沉脚步声,没有回头,只伏在棺木上低低道:“王爷今日还带了人来啊。”
她不是疑问的语气,所以司空震也没有接口,只沉声道:“请娘娘借一步说活。”
皇后肩膀动了一下,随即慢慢转身,看到司空震后面还站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微微怔了一下。那中年男子一直低垂着脑袋,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表情,皇后有些疑惑,但却没什么兴趣想去了解。
她的全部心思都在棺木里那个男人身上了,而他一去,她的心再无波澜,什么也引不起她的兴趣。
司空震将皇后邀到屋外,临出门的时候深深看一眼司空珏,可后者还是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唉……”司空震叹口气,转身将门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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