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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妇(欣欣向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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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青笑道:“不能常在师傅跟前伺候;本就不孝;花些心思给找师傅做吃食,也应该;多吃素对师傅的身体好;回头我写几个素菜法子;我不在跟前的时候;婆婆给师傅换着样的做;省的一不顺口就闹脾气。”
    江婆婆笑了一声:“之前先生也没这么挑剔;老奴瞅着,是让姑娘的好手艺给养的;如今差一点儿的都不吃;姑娘不再的时候,一吃饭就念叨姑娘没良心;也不说过来看看他这个师傅。”碧青莞尔;跟江婆婆端着菜出去。
    老爷子在京里待了多年;已经吃习惯了米饭;对面食就那么回事;灶房里有一口袋大米;颗颗晶莹剔透;放到鼻端;有清洌的米香;是最好的贡米;碧青用砂锅煲了一小锅米饭;一开锅盖;米香更浓。
    老爷子胃口极好;就着素肉段跟东坡素肉吃了两小碗饭;又喝了一碗瘦肉木耳汤;才算饱了,仍有些意犹未尽的指了指桌上的空盘子道:“虽说你这丫头拿冬瓜香菇糊弄师傅;不过心思用的巧;味道不及肉;倒也过得去。”
    收拾碗筷的江婆婆听了,忍不住道:“先生明明喜欢的紧。”
    老爷子一瞪眼:“不这么说;这丫头就该得意了。”江婆婆笑着摇摇头;这一老一小就稀罕逗闷子;下去把麦子茶端上来;见天色暗了,把烛台拿过来放到炕桌上点着;就出去了;只要姑娘在;就不用自己两口子在跟前伺候。
    碧青从那边儿的一大摞裁好的宣纸拿过来,展开铺好;笔墨砚台也都摆好;就开始研磨;等师傅写好一张;就抽出来放到一边儿晾着;晾干了墨迹,跟之前的沓在一起放到对面的书架子上。
    老爷子的书很多;书架子上放不开就都堆在箱子里;怕着潮;所以一赶上好天儿就搬出去晒;老爷子写的东西不让别人碰;江伯两口子都不行;所以碧青也没敢看;就是帮着师傅整理整理架子上的书;挑了一本自己感兴趣的。坐在老爷子对面看着解闷。
    一开始看的百无聊赖;基本上,碧青不是一个很喜欢看书的人;可老爷子这儿除了书没别的;不想,看着看着倒看下去了;碧青看的是北国志。
    在这个世界;大齐是泱泱大国;天朝上邦,周围的小国众多;大多数都是年年岁贡朝拜依附大齐生存;也有不老实的;例如北胡;南蛮;从大齐立国之初;到如今二百多年;南北两边儿就没断了用兵;打一次老实几年;几年过后,依然会寻衅滋事。
    只 要看了大齐南北的地势就知道;这事儿免不了;北胡是马上民族;民风彪悍;居无定所;朔州以北就是广鹜的大草原,也进了北胡国的国界;靠着畜牧而活的胡人, 远远比不上大齐的富庶;大齐有富饶的国土;有可以耕种的田地;比起北胡国的民不聊生;大齐简直就是天堂;饿着肚子的胡人自然而然就会把饥恶的目光落在大 齐;故此,大齐北境总不太平。
    南蛮地处岭南;气候炎热;深林密壑;沼气丛生;自己活的万分痛苦就见不得别人好;所以大齐这个富裕的邻居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南蛮的做法完全是损人不利己。
    大齐这一南一北两个不省心的邻居;两百多年来就没真正太平过;不是北边用兵就是南边打仗;府兵制沿用至今;估摸就是这个原因。
    这本北胡志详尽记录了北胡的城池;民风;习惯;疆域,甚至文化;若不是在北胡居住多年;绝不可能写出这本书。
    碧青正瞎捉摸呢;忽听师傅道:“你手里的北胡志是东篱老匹夫所著;早年间,他出使北胡;被扣在胡地整整八年;八年里没干别的就写了这本北胡志。”
    碧青眨了眨眼,心说怎么听着像苏武牧羊呢;走过来给师傅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道:“东篱先生在胡地八年,难道没生儿育女?”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胡汉怎能通婚;再说,那些胡人是些什么东西;仁义礼智信对他们来说就是狗屁;那就是些罔顾人伦的畜生;你这些不靠谱的念头,到底从何处来的?”
    碧青吐吐舌头:“那个,丫头就是随便一问。”
    “随 便?”老爷子摇摇头:“干系胡汉;岂能随便;我们大齐跟胡人征战百年;这仇结下来;没有解开的可能;你男人虽是个憨货;却进了骁骑营;那是我大齐的精锐; 里头的兵可不是大头兵;也不是为了给皇宫看大门的;是为了培养带兵的将领;你这丫头太精;你男人太傻;你们俩要是匀匀倒正好;既然不能匀;就只有一个法 子。”
    碧青一愣:“师傅是说……”
    老爷子道:“这两年北胡蠢蠢欲动;出兵是早晚的事;你男人既进了骁骑营就脱不开要上战场;战场上刀枪可不长眼;你男人上次能活着回来是侥幸;这回可就不见得了。”
    碧青不乐意了,嘟嘟嘴:“您老这是咒大郎早死呢。”
    老 爷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那么个憨货,你瞧上他哪儿了;这么一心一意的跟着他;不是咒他;我是怕那憨货死了;你这丫头要哭死;书架子顶上有本兵书, 跟你手里的北胡志一起拿走吧;教给他;学会了;没准能保他一命;至于那傻货学不学的会;就是你这丫头的事儿了。”说着还叹了口气:“收了你这丫头;连你的 傻女婿都得看管着;真是操不够的心。”
    碧青笑了:“瞧您老说的;大郎哪傻了。”
    老爷子瞥了她一眼道:“傻不傻是他的事儿;捞了你这么个媳妇儿;却真是他王家的造化;祖坟都冒青烟了。”
    碧青知道师傅嫌大郎憨;可自己就喜欢憨的;如今越来越觉得,大郎憨的可爱;尤其听话;对自己言听计从;别说这个世界,就是现代想找这么个听话的男人都难。
    不过,蛮牛最厌烦识字;更别提看书了;这些怎么教给他,真是个大难题;或者自己可以用利诱的法子;给蛮牛点儿甜头;没准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老爷子写累了;叫碧青收拾了笔墨;喝了两口茶问:“你种了一百多亩桃子;就算结出果子来;这么多你打算怎么卖;推车去城里吆喝,卖不了多少吧;用不用老夫帮忙;你师傅这张老脸在大齐还是有些用处的。”
    碧青道:“我师傅的脸面金贵着呢;可不能随便使;得留着关键的时候再用;卖桃子这样的小事儿哪用得着您老出马,丫头有法子卖呢;倒是有件事儿得请您老帮忙;不知道您老可认识会看水脉的人;如今桃林边儿上那些乡亲喝的可是白河水;虽是活水也不妥当。”
    老爷子道:“你不是教了他们过滤的法子?”
    碧青摇摇头:“用木炭过滤只是权宜之法;并非长久之计;滤过的水看着清;其实也不是很干净;日子长了恐要生病。”
    老 爷子点点头:“先帝四十年冀州大疫;不过几天的功夫,瘟疫便蔓延开来;死的人不计其数。”说着仿佛想起什么难过的事儿,脸色有些凄惶,半天才道:“如今的 深州大旱比起那年的疫病真算不得什么;整个冀州府方圆百里随处可见活埋的万人坑;一发病不等咽气就推到坑里埋了;不埋不行;老夫亲眼所见,那些被埋的人最 后一刻还在挣扎;这百里之地不知埋了多少枯骨;后来老夫问过太医院的老胡;老胡说冀州疫病之源是水;百姓习惯喝河里的水;纵然有井也都是临河不远;井浅又 不注意遮盖;跟河水没有太大区别。”
    碧青点点头:“师傅说的是;要防病就先要改掉喝生水的习惯。”
    老爷子捋了捋胡子:“所以,你给桃林那些人立了规矩;不许喝生水;可有效吗?”
    碧青道:“习惯最难改;一开始很难;后来我想到一个法子,就是扣钱;发现喝生水的;就罚工钱;一次一文;家里的老人孩子犯了错一样罚;自从有了这个法子;就没有人再喝生水了。”
    老爷子愣了一下,不禁笑了起来,指着她道:“你这丫头果真是掉钱眼儿里了。”
    碧青道:“丫头是实在没法子;这个法子最有用;所以只能使了。”
    老爷子:“你家的水尤其清甜,是个什么道理?”
    碧青嘿嘿笑道:“您老不知道;我家旁边那个水坑可不寻常;底下通着泉眼呢;估摸着是从莲花山那边儿过来的水脉。”
    老爷子敲了她额头一下:“所以,你就想让师傅帮你找看水脉之人;你想打井。”
    碧青忙点头;:“王家村的那两口井的水,不知怎么回事又苦又涩,难喝的要命。”
    老爷子挑挑眉:“你打算帮王家村打口甜水井?”
    碧青:“就像师傅说的;当年冀州大疫,死了不知多少人;我家也在村里;就我一家免疫有什么用;假如村里有人得了疫病,我家一样没活路;只有所有人都好了;丫头一家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老爷子愣了愣,真不知该说这丫头大公无私还是自私自利;说大公无私吧;丫头的出发点是为了她自己;说自私自利吧;虽是为了她自己却惠及旁人;打井是件利民的大好事。
    老爷子想了想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交给师傅,你家新房子盖成的时候;管保有井水喝。”
    碧青眨眨眼:“师傅,跟您老卖个人情,桃林那边儿能不能多打几眼?”
    老爷子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打井容易啊,张嘴就来;再说,桃林边儿上一共就那么几十户人;打那么多井做什么?”
    碧青说了句:“您老等会儿。”跑出去不一会儿拿进来一张图纸;摊在炕桌上;老爷子一看不禁愣了:“你要在莲花山下盖房子。”
    碧青点点头:“那边儿现在有几十户,二百多口人;以后就难说了;谁家没个亲戚;知道这边儿有饭吃;有活儿干;通个信儿,谁不来;就这一个月就又来了几十口子;这么下去那些房子根本不够住。”
    老爷子不上当;一指上头错落在山脚下的宅院道:“少哄你师傅;老夫不信,你这些宅子是给灾民盖得。”
    碧青嘿嘿一笑:“顺便,顺便吗;您想想,临山屯也不过才有三十户人;咱桃林这边现在就差不多了;早晚得变成一个独立的村子;这些百姓虽是村民但没有地;光靠着丫头的一百亩桃林,也不成啊;所以,得给乡亲们找一条活路。”
    老爷子挥挥手:“少跟师傅拐弯抹角的说废话;直接说想干什么?”
    碧青摸了摸鼻子:“简单说就是,我想在莲花山下盖一个庄子;把桃林跟深州逃荒来的乡亲们都圈在庄子里。”
    老爷子指了指那些宅子道:“这些院子是不是多了点儿?”碧青道:“丫头不打算盖太大的院子;都盖成两进的院子;这块空地有三十亩;算着至少能盖六十栋宅子。”
    六十?老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在这么个穷山坳子里盖六十栋宅子作甚?”碧青理所当然的道:“卖。”
    “卖?丫头你到底差多少钱儿;师傅虽不济;也攒了点儿存项;要不……”碧青笑着摇摇头:“哪有弟子找师傅要钱花的;该弟子孝敬师傅才是。”说着一指桃林边儿上的一栋道:“师傅稀罕桃花;这个院子临着桃林;是弟子孝敬师傅的;您瞧,院子的名儿丫头都给您老想好了。”
    老爷子仔细看了看;果真,那个院子上头有个牌匾儿;上面写着三个字;武陵源;碧青指了指旁边儿:“这里挖一条清溪;引了山泉过来;您老在院子住着;春有花;夏有叶,秋有果;岂不比这个桃花村强。”
    哈哈……老爷子忽然大笑起来;胡子捻的更勤:“丫头你是变着法儿的给你师傅搬家啊;武陵源倒是比桃花村有意境的多;而且,老夫住进了武陵源;你盖得那些房子就不愁卖了,是不是?鬼主意打到你师傅头上来了;你说该不该打。”
    碧青伸长脖子把脑袋探过去:“该打;该打;您老打吧;多少下丫头都不喊疼。”“你这丫头……”老爷子哪舍得打;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作罢。
    屋里的笑声传到外头;江婆婆道:“你听先生跟姑娘这是说什么笑话呢;这么高兴。”
    老江从腰上拿起酒葫芦咕咚喝了一口,粗声粗气的道:“你管说什么呢;先生高兴就好;多少年没听见先生这么笑过了。”
    江婆婆想起以前的事,不禁抹了抹眼角;自从那年冀州大疫;小姐病没了;先生就没怎么笑过了;有时候自己都疑心先生是忘了怎么笑了吧,小姐没了;把先生的魂儿都带走了;这一晃都多少年了;想起来都叫人难受。
    碧青在老爷子的草庐里住了三天,才回王家村,刚进院就听见桃花娘的声儿从屋里传来出来:“嫂子可不是哄我呢吧,碧青是今儿家来,这都快晌午了怎还不见,不如让我家老二去桃花村接一趟。”
    何氏忙道:“不用,不用,小五昨儿去送东西的时候,碧青说了今儿家来,估摸就在道上了,这会儿去接没准就走岔了,等等吧,什么要紧事也不急在这一会儿上。”
    碧青有些纳闷,心说,桃花娘可好些日子不登自家的门了,今儿做什么来了,叫碧兰跟小海把地窖里存着的酒坛子搬到江伯车上,嘱咐江伯回去时慢些,这才进了屋。
    说 起酿酒,还是亏了柳泉居老掌柜的点拨,现代的时候,碧青自己做过葡萄酒,梅子酒,甚至米酒,这些相对比较简单,可要酿真正的美酒就难了,试了几回都没成 功,后来柳泉居的老掌柜来定灰包蛋,碧青拿做灰包蛋的方法跟老掌柜换了个酿酒的方子,碧青不知道老掌柜留没留后手,不过酿出来的酒倒不差,至少比起街当刘 寡妇家强远了。
    为这事儿,刘寡妇登了好几次门,跟碧青婆婆东拉西扯了好几天,末了,才磕磕巴巴的问,:“是不是想在村里开卖酒的铺子?”
    碧青哪有这个功夫啊,再说,卖酒能赚几个钱,把那片桃林折腾明白了,就够自己一家吃好几辈子的了,直接跟刘寡妇说不会开铺子,刘寡妇这才放心的走了。
    不 过,桃花娘今儿来的倒有些蹊跷,碧青刚进屋,桃花娘就迎了出来:“刚还说你婆婆哄我呢,不想你就回来了,怎不在老先生哪儿多住些日子,先生一个人在桃花村 住着,跟前没个底细人伺候,到底不妥帖,收了你这么个弟子,还是个丫头,不能时常在跟前,有个事儿指使谁去。”
    碧青目光闪了闪道:“师傅喜静,不惯外人搅扰,之所以回冀州住着就是嫌京城闹得慌,跟前有江伯两口子伺候着,倒也过得去,不瞒婶子,我师傅脾气古怪着呢,外人去了,一概不理会,就是冀州知府闫大人去了,师傅也让人家在外头站着,院子都不让进。”
    桃花娘脸色有些讪讪的道:“听我家桃花说,老先生很是和善,跟那些深州逃荒来的灾民,有说有笑的。”
    碧青点点头:“这话倒是不差,师傅乐意跟乡亲们说话儿,说那些乡亲们实诚,有一说一,不像那些当官儿的,一个个都戴着面具,说的话七拐八绕,不知怎么个心思,跟他们说话累得慌。”
    桃花娘呵呵笑了两声:“这倒是,这倒是……”
    碧青见桃花娘欲言又止,索性直接问出来:“婶子今儿过来敢是有什么事儿?”
    桃 花娘一听,忙从身背后掏出一摞纸来递给碧青:“大郎媳妇儿你瞅瞅,这是桃花女婿做的诗,写的文章,俺这姑爷虽说这次童试没中,好歹是书香门第,天生就是念 书的材料,俺那亲家祖上可是中过举人老爷的,大郎媳妇儿你是个识文断字的,瞧瞧俺姑爷这文章写的,一篇文章就写了这么多字,肚子里得有多少墨水才成啊,听 桃花说,他公公都说几个儿子里数着他家老二最有才,就是没摊上个好先生,生生的把孩子耽误了。”
    说着,眼角略飞了飞道:“大郎媳妇儿,你终归不是俺们王家村土生土长的人,不知道根底儿,婶子说句你婆婆不爱听的话儿,大郎家从这儿往上倒,莫说一个中举的,识字的都找不出一个来,你家二郎若不是拜了好先生,哪能有如今的造化呢。”
    碧青脸色略沉,桃花娘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小市民,气人有,笑人无,看着二郎拜了好师傅,眼热,生气,明明求上门了,还拉不下架儿,把自己摆的高高,简直是神经病。
    桃 花娘这辈子算顺遂,娘家殷实,没饿过肚子,嫁给王富贵日子也不差,至少之前在王家村是头一份的,日子长了就养成个吃甜咬脆,事事儿都要拔尖的性子,最见不 得别人好,即使这会儿是来求帮忙的,心里也瞧不上碧青家,尤其,觉着二郎不该有这么好的境遇,这种人不帮她,她转过头骂你,帮了她,依旧不会念你的好儿。
    既如此,碧青吃饱了撑的才会管这档子闲事儿,她是好人,可不是烂好人,对于桃花娘这种人,就让她看着自家越过越好,就能气死她,跟这种人也没必要客气。
    想 到此,碧青堆起个笑道:“婶子说的是,我家祖上都是种地的庄稼人,可我公公地下有灵,二郎就出息了,如今拜在昌陵先生门下,不用考童试府试直接就进了太 学,想必婶子不懂,一进太学就算进了仕途,太学出来监生比朝廷大考的进士都吃香,当官是一定了,赶明儿二郎衣锦还乡,可得好好给我公公上上坟,别看之前八 辈子都是目不识丁的庄稼人,从二郎这辈儿起,就算改换门庭了,书香门第算什么,以后家里盖好了新房,叫我师傅写四个字光宗耀祖,篆刻成匾挂在大门上,别人 眼热也没用,谁叫我家二郎争气呢。”
    说着,把手里的一摞纸塞回桃花娘手里:“婶子,我这儿也有一句话,您别不爱听,您大字不识的 妇人,知道什么叫好文章,写再多的字,连篇累牍都是废话,也是没用的蠢材,依我看,您姑爷不是什么念书的料,就早老老实实的在家种地的好,免得将来连饭都 吃不上,让你家桃花跟着受穷。”扔下话扭脸就出去了,把桃花娘生生的晾在当场。
    桃花娘那个脸,青一阵白一阵,胸膛呼哧呼哧气的直喘大气,碧青婆婆对着外头呵斥了一声:“这丫头今儿怎了,说话这么不中听,桃花娘,你千万别跟这丫头上檩,说到底还是个孩子,不懂事,等回头看我怎么数落她。”
    桃 花娘喘了半天才道:“她可不是小孩子,识文断字的女秀才,说出的话直冲人肺管子,就算你家二郎有出息,能光宗耀祖,怎么俺家姑爷就成没用的蠢材了,这才哪 儿到哪儿,往后什么样儿还不知道呢,有道是风水轮流转,我还就不信,好事儿都让你一家占了。”撂下话甩手走了。
    何氏随后追了出去:“她婶子,她婶子……”
    追到门口,给在外头听了半天墙根儿的王兴娘扯住:“嫂子还追她做什么?”
    何氏道:“虽说桃花娘的话不中听,怎么也是长辈,碧青那几句话说的也真过了,当初,她富贵叔没少帮着家里,这会儿人家求上门,不能帮的不帮就是,做什么闹成这样,乡里乡亲的脸儿上不好看。”
    王 兴娘道:“嫂子您这心太善了,桃花娘家帮什么了,不就借了他家几次牲口使吗,碧青三天两头给她家送去的吃食,难不成都喂了狗,不说这个,她家桃花娶的时 候,不是碧青,连周家门都进不去,躲在轿子里抹眼泪,差点儿没上吊,这份大恩怎不值那几次牲口,还有,她家老大娶媳妇儿,碧青可是随了一份厚礼,多少人情 都补过来了,真论起来,该着她知您家的情儿才是,可桃花娘不仅不知情,背地里不知嚼说了多少闲话,说二郎一个庄稼小子,拜了好先生也没用,将来能有什么大 出息,这话背地里说说咱当闲话听,当着面儿还说,可就是欺负人了,碧青做的对,桃花娘这种人就该这么治她,看她以后还得了便宜卖乖,什么东西啊。”
    何氏叹了口气,喃喃的道:“总是乡亲,这么闹起来可不生份了吗?”
    碧 青从灶房出来道:“娘,以前我敬她是长辈儿,才跟她客气,可长辈没个长辈的样儿,也莫怪我的话难听,哪怕她指着我鼻子骂,我都不生气,可她说二郎就不行, 二郎是谁,太学的监生,以后就是大齐的栋梁,岂容她一个无知村妇说三道四,想求人还按着坏心,咱家没这样的乡亲,更何况,我刚的话虽冷,却是实实在在的良 言,就她家姑爷肚子里那点儿囊揣,童试都过不了,还想找好先生呢,纵有伯乐也得找千里马,没有说找头骡子充数的。”
    几句话说的王兴娘扑哧一声乐了,指着她道:“我先头还说你家碧青是个菩萨心肠的烂好人,今儿才知道,这丫头是没发威,发了威,简直就是庙里的怒目金刚。”
    何氏点了碧青一下道:“你这丫头,倒越发不依不饶起来,说两句就让她说就是,也不掉块肉,二郎有出息,咱家自己高兴就成了,何必弄得别人不痛快呢。”
    碧青道:“不让咱家痛快,她想痛快,哪有这样的便宜事儿,娘,我这不是不依不饶,我这是不想让人当咱家是软柿子捏,别觉着咱家心善就好欺负,以前村里数着她家的日子好,往后瞧着,拍马也撵不上咱家的一星半点儿。”撂下话去坑边儿瞧坑里的鱼去了。
    坑里的鱼养了一年多,前些日子王兴说瞧见好几条大的,在水里头一晃没影儿了,有一截子胳膊长,估摸怎么也有二三斤 ,碧青就琢磨着,捞几条来解馋,提着木桶拿着抄网就去了。
    何氏摇摇头:“碧青这丫头如今这个脾气啊可跟以前不一样了。”
    王兴娘道:“不是碧青的脾气大,是嫂子糊涂了,碧青的话儿可没说差,以前数着他王富贵家的日子好,如今莫说咱王家村,十里八村的问问,谁比的过咱家啊,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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