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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小樱)-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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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中宫嫡子是在昨晚上被接进宫中的,先是给送去了长信宫。然而不巧,三殿下这一日发烧了,没能进大殿。四殿下亦是身子弱,一副精神消弭的模样。百官在底下站着无不议论纷纷,大多十分惋惜地道若是两位嫡子有个好身子,由嫡子继承大统才叫顺应天道啊。
太后病着,上官皇后坐在皇位帘幕之后,陪同诸皇子一同临朝。
赵王是长子,如今已有十一岁了。他身着藏青色尨服,佩戴墨玉发冠,身量虽还没拔高,不过瞧着那背影也足够彰显皇族威仪了。而他身侧站着的却是三个个头堪堪到他腰际的小童子——
在他们的父亲拓跋弘看来,这其实是没什么可比性的。孩子们都没长大,却硬要选东宫。
他对赵王十分失望且嫌恶,和皇后二人进了大殿后就一眼都懒得看自己这个长子。五皇子、六皇子两个,一个精神饱满、体魄强健,一个目光灵动、乖巧可人,倒是令他频频点头,深感满意。不过他最关注的还是自己的嫡子,身子病弱,耷拉着脑袋一副蔫儿模样的四皇子,楚王。
“珏儿,今日早上吃的什么粥?”他蹲下来,拉着孩子的衣袖笑问道。
拓跋弘是个严父,就算面对六皇子,他亦很少这般温柔。然而三皇子和四皇子两个不同凡响,他们是被排除在储君人选之外的。
没了那份厚重的寄托,自然就能对孩子更加宽容。拓跋弘只想让他们做个安逸的藩王,一生富足享乐,甚至连诗书功课都从不过问。且随之而来的愧疚感令他更加怜悯两个孩子。
自然,父皇的这种态度,皇后看在眼中是一点都不会感到高兴的。
拓跋珏抿了抿小嘴唇,回赠了父亲一抹浅笑:“儿臣吃了黄米粥呢,父皇,您好久都没去山庄里看儿臣了,您什么时候去呀。”
“父皇明日就去。”他摸一摸拓跋珏的小脑袋:“父皇给你带橘子和饴糖。”
他随即迈步走上龙座,俯瞰扫视的刹那,殿内诸人纷纷跪地三呼万岁。
很快有礼部两位官吏上前念了立储圣旨,臣子们为了这个事已争吵数月,今日站在这儿,很多人心里眼里都是兴奋的。拓跋弘微微抬手,与众人道:“自古立储,无非立长、立嫡、立贤三者。然而我大秦自开国以来,唯奉‘立贤’耳。”
“吾皇圣明!”右丞相跪地道,四周臣子也纷纷附议。辅政阁老杨奇拈了拈胡须,淡笑道:“既然立贤,可五位殿下都未成人,六殿下甚至不满五岁。尔等急于奏请东宫之事,老臣却十分困惑,殿下们年龄尚幼,该如何评判出‘贤德’与‘才华’呢?”
说着抬头觑一眼四周跪地的臣子们,微微冷笑不语。
杨奇在百官中年岁最长,这一番话下来,几个领头热议立储的文臣就红了脸。与那些巴望着从龙之功的人不同,杨奇于公于私都懒得和他们争——如今立储不过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野心与欲望,对将来的储君并无好处。杨奇是三朝元老,又是个清流文臣,将来不论谁当皇帝都会敬着他。文臣做到他这份上就到顶了,而草率决定支持其中一位皇子,对他来说风险大于收益。
“阁老此言有理。”工部侍郎刘子安拱手道。刘子安此人生得微胖,是京官圈子里头出了名的好人缘,说白了就是圆滑会出事。他样貌祥和,心却不小,当初就是他跟着齐御史一块扯着嗓子说五皇子如何如何出色。
他笑着给杨奇作揖,一壁道:“微臣也正好有此疑问呢,几位皇子年纪小,考校起来的确……不过,圣上一定有了决断吧?”又再次朝皇帝拜下:“吾皇万岁,不知皇上想要用什么方式来选出贤才的储君呢?”
终于引到正题上来了。
拓跋弘不曾言语,只是挥手命令一众内侍抬上来一只硕大的、蒙着红绸布的白玉盘。姚福升上前掀了绸子,又亲手捧盘至臣子们跟前,请众人阅看。
盘子里是五个明黄色绣竹叶的香囊,里头根本不知装得什么。臣子们看得有些傻眼,其中一人颤声道:“皇上……莫不是想要采用吐蕃国选班禅时‘金瓶掷签’的方法吧?”
抽签?这法子历代倒有不少皇帝使用过。
最出名的就是北魏武帝,在两个不满三岁的儿子面前摆上国玺和一大串东珠,让老天来决定。
其实这是个很容易被操控的方式。
“并非如此。”姚福升低了头道。他最终将玉盘交给了礼部尚书大人,道:“奉旨,将锦囊分发给诸位殿下,由圣上出题殿试,殿下们将答案放入锦囊中。”
“殿试?!”臣子们都觉惊讶。杨奇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殿试的确是举荐贤才最好的法子,然而这几个小皇子不过四五岁……
☆、第十章 殿试(2)
刚开蒙读了千字文和论语罢了,能懂得多少呢?
礼部尚书不敢有异议,伸手接了,执礼叩拜之后按着旨意将东西捧给每一位皇子。
“请圣上策题。”礼部尚书朝皇帝道。
寻常科举殿试,和今日所见的场面差不多,礼部尚书也是按着科举的规矩走的。因为实在没有皇子殿试的先例,也无从去寻规矩。
拓跋弘执笔,在一张生宣上写下寥寥几字,姚福升连忙再次捧旨,一一给诸位臣子们传阅,最终才给皇子们阅看。
百官起初都十分疑虑,赵王比四皇子都年长六岁,小孩子的学识自然是因为年龄而产生巨大差距的,怕是无论考校什么题目都难免不公吧。不过他们看了皇帝的策题之后,都纷纷露出了然神色,左丞相便道:
“问‘拓跋’姓氏何解?唔,是个很公允的题目。”
四位皇子各自入座,内侍们上前递了笔墨纸砚,几人都开始奋笔疾书起来。皇帝端坐上首,威仪不语,上官皇后则深藏帘幕之后,大殿内渐渐鸦雀无声,一声喘息都闻不见。
身为皇族,其实不单是皇族,任何一个世家大族,对姓氏和族谱的教育都是从婴儿期开始的。纨绔子弟们可以不知道道德经怎么背,却一定会记得家谱上下多少辈子的祖先。
而“拓跋”这个姓氏,它的意义,皇族宗室中无人不知。不过这两个字可比一般的姓氏复杂,因是国姓,皇族为了贴金往里头添了太多溢美之词,背诵起来都要麻烦一点。
几个皇子仍在忙碌。起初,他们接了题目都觉得太简单,脑子里那些背过的东西行云流水一般往下抄,面上也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然而写了半晌,有的皇子就开始拧眉思索了——若是最后大家都拿出完美答案,那还怎么相比较呢?
心思活泛的已经想出门道来了。父皇策题是“拓跋”姓氏何解,其题眼,正是在“何解”二字上头啊!
可以直接答姓氏的含义,可以答族谱,亦可以答这两个字源远流长的历史,甚至——是它和整个天下的命脉联系……
若将它放到天下大局中,可评说的就多了!
于是几人越写越多,赵王年长写得快,一整张生宣写完了还又向内侍多要了一张。
底下百官看得瞠目结舌,他们当然也想到了,到底怎样的答案才是最好的。这殿试简直比科举时还有架势,皇上也是英明君主,考校起皇子们来一点不含糊的。
不过,今日在早朝之上决定储君人选,这事儿从一开始皇帝就表明态度——不是他一人独裁的,是要请众臣一同评论的。如今出的这题目,亦是个灵活多变的。
座下支持五皇子的官吏们已经开始打小算盘。既然题目答案太开放,那不论几位殿下拿出什么回答来,他们都能想方设法找出五皇子的妙处与好处。到时候,众人唇枪舌战,若赞许五皇子的人占多数的话,最后结果还不是……唔,殿试,瞧着公允,实则更是容易操控啊。
龙椅左侧的九足铜鼎里插了三根香。等那香都燃尽了,拓跋弘终于开口道:“将诸皇子的锦囊都收上来。”
此时赵王还没写完。不过时间到了,他只好搁笔,由内侍将纸张卷起塞进了囊中。
四个一模一样的锦囊被整齐排列在龙椅前的书案上。
拓跋弘随手从中拈出了一个,命令姚福升打开。
这下子,很多支持五皇子的臣子都有些发愣,原来皇帝端上来这些锦囊是别有妙处的啊!此时,他们根本就分不清哪个锦囊属于哪个皇子。更糟的是,皇帝竟不是全部打开,而是只开一个。
他想要一个一个地评说!
殿内死寂一般。几个皇子也分外紧张。一旁礼部尚书接了锦囊里的卷子就念开了:“……北土之人谓‘土’为‘拓’,谓‘后’为‘跋’,故以“拓跋”为姓,称拓跋氏,意即黄帝土德后代……”
这张卷子上文字寥寥可数,不过只念了一盏茶的功夫。
臣子们露出失望之色。
很显然,这副锦囊的主人没能挖掘出“拓跋”二字更深的含义,是个思虑浅薄的。
拓跋弘只是微笑,道:“是谁所作?”
只见四皇子小跑上前,接了自己的卷子道:“是儿臣。儿臣将姓氏和族谱都背诵熟练了……”他言语稚嫩,且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输在何处。
拓跋弘一点没有苛责之色,赏赐了他一箱金银,道:“你做得很好。”又招手唤来内侍:“四殿下体弱,将他送回长信宫。”
四皇子就很开心地捧着赏赐出了金銮殿。此时皇帝已经展开了另一张卷子。
礼部尚书接过来想念,皇帝抬手止住了。那是被誊写地密密麻麻的两张生宣,不知要念到什么时候,一看就是赵王所为。
皇帝起先不予置评,命令姚福升在百官中传阅纸张。最后大家看完了,国子监祭酒齐大人道:“面面俱到,赵王殿下是下了功夫的。”
“然而这辞藻也太华丽了。”另一位侍郎微微摇头:“国姓的高贵与尊荣,是众所周知的。这张卷子通篇都在赞颂拓跋二字,可见赵王殿下的‘诗经’和‘楚辞’读得熟练。”
赵王原本满面期待,此时心里渐渐地沉下去了。他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自己的姓氏,本就是这天下最高贵的存在,从这二字的起源与衍化上头来称颂它,难道不是很好的答案么?
皇帝神色平静,重新收了卷子后展开放于案上,点点头道:“你们所言都有理。”
赵王起身拿回了卷子,不敢抬头看父亲。拓跋弘亦是不肯看他,淡淡地吩咐他日后多读史记与兵法。
父亲的冷漠他已经习以为常。不过今日,心里总是额外难受的,他已经十一岁了,自然清楚今日这一搏到底意味着什么。他费尽心思得来的答案,却好似并不能令父亲满意。
他颤颤地捧着卷子退至一旁。
皇帝则在打开第三个锦囊。此时没评过的就剩五六两位皇子了。
朝臣们都伸长脖子去看。皇帝将生宣轻轻抽出来,唔,果然,远远看去那纸上的文字亦是不多,且字迹稚嫩。
礼部尚书开始念。前头几句话和四皇子的如出一辙,都是背下来的。后头却加了几句不同的——
“‘拓’意指土,泱泱大国,疆域无边。又可指‘金’,赤金贵重,尊荣无限。土,是世上最宝贵的,万民生于水土长于水土,国家社稷诞于水土……金与土便是国本,自古帝国征战,无非是为了金与土……‘跋’,后也。大秦是炎黄之后,是中原之主。我大秦必将荡平列国,万世永昌……”
五皇子是刚学写字的,他很多不会写的,就用读音相同的字甚至是图案来代替。
整篇生宣上头满是鬼画符。礼部尚书也念得很辛苦。
不过众人都听得满面肃然之色。
四周一时无言。等礼部尚书念完了,皇帝将折扇从容收起,扫视周遭道:“这篇策论,你们以为如何?”
“虽言辞稚嫩,然而其中深意却是让人钦佩的。”杨奇终于再次开口了:“这位小殿下很有几分远见卓识,如今我秦国内忧外患……小殿下所言‘帝国征战,无非是为了金与土’、‘荡平列国’,微臣想请问,殿下的意思是主战么?”
他这些日子都病着,说罢就开始干咳起来。
臣子们听他所言,瞬间都变了脸色。
“这,这是哪位殿下所作的策论啊……”左丞相都深感惊讶,迭声发问。
底下臣子都开始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无非是说这小皇子虽年岁稚嫩,却能心系大秦天下,思虑西北战况,很有些远见卓识。此时他们也不知这到底是五皇子还是六皇子的大作,却都聪明地选择了赞赏——很显然,对于四五岁的孩子,这样一篇策论实在精彩,硬要挑出什么就太牵强了。
拓跋弘眼中也漫过深沉之色,抬眸打量皇子们。此时五皇子方才迈步上前,低头作揖道:“儿臣信口开河,让父皇和众位大人们见笑了。”
几个文臣大松一口气,天哪,竟真的是五皇子的手笔!起初还担心是六皇子有如此经天纬地的才华呢……
“五殿下认为,我们秦国应当继续增援兵马,征战西北吗?”杨奇面上露出钦佩之色,他也不管是哪位皇子,左右他眼睛里只认得贤才。
拓跋珷小朋友就点点头道:“儿臣刚刚读了《史记·列传》中‘汉武大帝’这一篇。抗击敌国、扩张国土,方能使国家更加强盛,成为千古一帝。”
☆、第十一章 殿试(3)
“那么,荡平列国、拥有无边国土和财富的国家就是最强盛的么?五殿下真的希望用征战的方式来实现这一宏图么?”左丞相忍不住问了一句。
未等五皇子回答,左丞相先笑了,道:“是老臣冒犯了。这样的问题不是该拿来问年仅五岁的五殿下的。”
左丞相是先皇后的父亲,宸皇后难产死不曾留下嫡皇子,且继后已立,他们萧家实则已经“出局”。如今皇上用着他,大半是为了压制继后的母族。
当然他不会甘心堕落。他的年纪越来越大,身子也越发地衰败了。如今储位的争端让他再次看到了萧家崛起的希望。
他起初并不看好五皇子。但今日看来,这位五皇子除了整日舞刀弄枪之外,经纬上头也颇有些成绩的。此子将来……不可限量。
话音方落,上首皇帝的目色已经倏地看了过来。皇帝面上一丝波澜也无,他打量了左丞相几眼,最终又注目到了五皇子身上。
“珷儿,回答丞相的问题。”他温和地点头以示鼓励:“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五皇子的耳垂微微有些红。他今日能拿出这般让人惊叹的答案,殊不知他素日里下了多少苦工。
杨阁老的问题还算简单,他读了史记,心里多少有数。然而左丞相的问题就……
太难了。
他知道如今西北的征战是为了国土的,然而他懂的只有这么多了。他在锦囊里头书写的东西并不是事先有人教的,的确都是他自己的见识与想法,只是深究起来,他不过懂得皮毛,又哪里知道一个国家如何能被称作“真正的强盛”。
他支吾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是的。国家有了土地和财富就是强盛了。所以,我们秦国应该加紧征战。”
拓跋弘沉默半晌,最终露出微笑来:“很好。珷儿,你能说出这些就是很好了。”
拓跋珷的一双眼睛立刻就亮得如北斗星一般。和他四哥一样,父皇赏赐了他一大箱的好东西。
他抱着自己的卷子,带着赏赐,开开心心地回了座上。
拓跋弘的神色是很愉悦的。平心而论,五皇子只说对了一半,但即便错了一半,他也感到十分欣慰喜悦了。
加紧征战就能得到国土和财富么?不一定!尤其是财富,征战会造成民不聊生的苦果,这个现象如今已经初见苗头。
若真像他说的那样简单——动用武力解决一切?那自己这个皇帝何尝会一天到晚地发愁。
孩子只有五岁,日后用心栽培,想是能成大业的。
心里又开始思索西北的战况……一壁随手抽出了最后的锦囊。
最后一幅当然是六皇子的。
他心里是充满期待的。五皇子和六皇子两个,都是天资聪颖、性格灵巧的孩子,六皇子素日里闷声不响地,但这孩子看人的眼神太机灵了。也不知这一次,他能拿出什么样的策论……
然而他抽出的生宣刹那,脸色已是微变。
也不知怎么回事,锦囊里头尽是墨汁,大半的纸张也被染污了。拓跋弘还很倒霉地溅得满手都是。
四周连忙有内侍上前递毛巾给皇帝擦手。拓跋弘将锦囊放下了,蹙眉道:“怎么会污了卷子?是谁服侍的六皇子?”
两个内侍扑通跪地,他们俩就是方才给六皇子收卷子的人,此时都吓得魂飞魄散也不敢求饶。拓跋弘拧着眉头命人将两人拖下去了,按宫规处置。
底下众臣见此一幕,纷纷窃语起来。刘大学士道:“皇上,按着殿试的规矩……这是碾卷啊。”
科举应试,其中有一条铁律就是——但凡碾卷,必会取消应试资格。
这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污了卷子,律例上说的是不敬重皇家。实则,一个考生连卷子都能弄脏,说明他做事不够认真细致,不能妥善保管好重要的东西。就算他才高八斗,性格上也必有缺陷。
“皇上,今日殿试不能和往日科考混为一谈。”齐大儒看不下去,上前替六皇子说情:“今日为求公允,皇上将所有皇子的卷子都装入锦囊中,方才六皇子作答时,微臣瞧着他卷子还是干净的,怕是这锦囊里本就有墨汁……”
“齐大人所言差矣!”工部侍郎刘子安横插一嘴道:“方才作答之前,皇上早已讲明是‘殿试’。无规矩不成方圆啊!殿试,就该照着殿试的规矩来!而且,就算诸位同僚觉着六殿下委屈,不可取消应试资格,但殿下的卷子几乎是全污了,就算我们君臣想阅看也是不能了啊!”
底下立即有人附和道:“刘侍郎说的是啊!这张卷子上一个字都分辨不了。就算让六皇子重写一篇,然而前头三位殿下的策论已经念完了,六殿下听过了三篇策论再来写,对之前的三位殿下显然是不公的……”
群臣霎时炸开锅一般,你来我往争吵起来。众人都明白,四皇子体弱多病无力担当东宫的重任,皇长子赵王被父亲厌弃,这储君的人选就在五皇子和六皇子之间了。前头五皇子已经拿出了不俗的策论,而六皇子却很倒霉地碾卷了……
拓跋弘听着头痛。再看六皇子那张不堪入目的卷子,他更是心烦。
无缘无故地碾卷了……说这里头没有鬼他都不信!定是如齐大人所言,是锦囊里事先被人灌了墨汁的。可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而是……
他是很想再给六皇子一次机会的。但就如刘子安几人所说,此时其余三位皇子的策论已经被六皇子听去了。题目都一样,听了他人的言论再来写自己的,实在不公平!
他无奈,最终将眼睛转向了六皇子:“琪琪,你说,该怎么办呢?”
拓跋琪略微思量了片刻,抬头道:“父皇和诸位大人都看得清楚,方才儿臣并未碾卷,是锦囊里本就有墨汁。此事儿臣绝不认错。”
“是是,不是殿下的错,但如今您的策论该怎么办?”刘子安不由暗自嘲笑这小殿下单纯稚嫩,事情都这样了,还在关心对错问题?真是个小孩儿。
“这好办!”拓跋琪小朋友眉头一挑,着向刘子安等人:“只要孤作出与三位皇兄不同的策论就可以了。”说着又看向拓跋弘:“若是儿臣所作有哪一点和皇兄们雷同,父皇再判定儿臣输了也不迟。”
底下臣子面面相觑。礼部尚书率先捧了一卷纸笺递给他,又亲手为他摆放砚台。拓跋琪摇头道:“不必了,父皇。儿臣和五哥哥一样,很多字都不会写,不如儿臣直接评说吧。”
不等拓跋弘发话,他面向群臣,慢条斯理道:“儿臣想要回答左丞相的问题。”
“可以。那你有何高见呢?”拓跋弘笑了。
“儿臣以为,疆域与财富并不能使国家真正变得强盛,武力也不能解决一切。”他定定地看着父亲的眼睛。
拓跋弘的脸色刹那间沉下去了。
然而拓跋琪小朋友并不觉得害怕。他挺了挺腰杆,继续不知死活地道:“所以,儿臣认为,‘拓跋’二字,它们所寓意的金与土,并不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刘子安几位文臣起初还等着看笑话,此时却都瞠目结舌。龙椅上的皇帝将面前的两本折子扫了下去,面色铁青,怒道:“六皇子!你是在说,朕征战匈奴、攻打夏国,都是错的吗?!”
拓跋琪还是不知道害怕。他仰着头道:“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金与土在你眼里并不是最珍贵的!”拓跋弘眯了眼睛:“所以你认为,秦国根本就无须扩充疆域!”
六皇子本是拓跋弘最疼爱、最看重的孩子。然而触及了西北战事,他忍不住动怒了。
他首先是大秦的帝王,其次才是拓跋琪的父亲。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在政见上头反驳他。
底下已经有臣子摇头叹息。或许六皇子的确是个可造之材,然而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不可以逆龙鳞。
“不,父皇。西北战事儿臣不敢妄言。”拓跋琪的眼睛亮晶晶地:“我们攻打敌国,扩张国土,这些并没有错。”
拓跋弘发现,自己这个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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