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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小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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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定。她不是我可以掌控的。”
  林媛说着又笑了:“罢了,咱们先盯着镜月阁吧。”
  几日之后林媛如往常一般在建章宫中服侍,水葱一般的指头正尽力地捏着拓跋弘的双肩。
  拓跋弘将身前刚批阅完的一摞奏章推得远远地,两腿都在书案底下伸展开了,微微仰着脖子舒畅地从喉头“嗯”了一声,惬意十足。

☆、第六十八章 邀月楼(上)

  林媛在他身后温温柔柔地道:“皇上往后批折子,可不要一坐几个时辰不懈怠,无益于通经脉、养气血。就算政务繁重了忙不过来,也要每隔半个时辰起来走一圈,稍微活动一二也比成日坐着要来得好……”
  “你说的这些倒和梁守昌一个样,只是这样的小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麻烦。”拓跋弘依旧闭着眼睛,唇角微微上扬:“你在朕身边服侍地久了,怎地也懂了些医理?”
  林媛笑意恬淡,闲闲地和他叙话:“不过也是听几个医官说的。再则这些话只要养生之人都会懂得,算什么医理。梁大人是内医院的院判,年纪老,学识又渊博。皇上平日里该多记一记他的话,好生养着身子,龙体康健了才是我们大秦朝最大的幸事。”
  “他有些迂,总按着他说的做连很多美味都不能吃,很多乐趣也没得享,素日里这个也要注意那个也要当心,好好的日子都……朕可是不愿意的。”拓跋弘霍地起身握住了林媛的双臂:“不过同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朕就有那么点愿意听了。”
  林媛看他眼中盈盈的暧昧笑意,心想自己如今在皇帝宫中服侍的时间真是越来越长了。她低头浅笑:“那嫔妾可得好生和梁大人讨教医理,回来好学给皇上听……再说皇上,养生这个事可不能由着性子来,爱吃的不都是好的,麻烦事不都是坏的。”
  “呐,你这……”拓跋弘笑着摇头:“年纪小竟能忍受养身的约束了。说起来朕这个样子还是祥妃带出来的,她惯着她自个儿也惯着朕。她想听曲的时候就能半宿不睡觉,想学画的时候就误了好几日的午饭,贪食鹅肝和雪蛤就一日两顿,冬日里爱坐冰橇冻病了也不顾忌……还好她生了女儿,为着约束孩子自己也不得不收敛些……”
  正说着这些,姚福升就从外头叩门进来了,跪在地上道:“麟趾宫的小宫女过来传话,说是祥妃娘娘请皇上同进午膳……”
  祥妃这次怀孕后,把皇帝的归属划分地很明确。晚上林媛白秀薇楚华歆等人抢破头她不管,白天就要归她自己,不过有时候林媛抢她的白天她也没发火,最多不温不火地来传个话抢人。这个态度比起她三年前生完昭纯后白天晚上都霸着要进步太多了。
  所以林媛并不太计较,如常笑道:“嫔妾帮皇上更衣,不要让祥妃娘娘久等了。”
  拓跋弘显然也乐呵呵地:“恩……麟趾宫的膳食是顶尖的……”
  ***
  麟趾宫是个地处建章宫东南方的庞大的宫殿,其内有主殿邀月楼,偏殿漓雨轩、倾香阁等十一座。整个皇宫里麟趾宫这样的宫殿群共有十二个,称东西十二宫供妃妾们居住。这里头的每一座宫殿若主殿偏殿全部住上人的话,整个后宫足足能塞下几百个妃子。所以皇帝们根本不需要担心美人纳多了没处安置,这么多的宫殿就是为着满足那些好色皇帝的三千佳丽的需求。
  而拓跋弘是那种既不纵欲也有点好色的正常皇帝,东西十二宫里虽塞了不少人,但大半的屋子还是空着的。在麟趾宫里,除了祥妃居邀月楼外,另有谨嫔、冯庄姬等四位嫔妃随居偏殿。
  此时,邀月楼中的祥妃正等待着皇帝的驾临。她着了水蓝色的纱衫,下衬的月白花笼裙直束至胸口,因着腰腹的臃肿并不束带,徐徐踱步时那宽大裙摆上绣的彩蝶霎时如飞花逐雨一般跃动,栩栩如生。只见这位艳冠六宫的美人缓步行至窗前,伸出玉臂撩开百叶合的窗纱,微笑着稍稍后仰迎向夏日热辣的日光,与寻常爱惜肌肤的女子大不相同。
  旁侧并没有上前打扇、遮阴的宫女。在这个邀月楼中最奢华富丽的第三楼内殿里,本应有无数侍女,却时常被这位主子一个不留地屏退——很奇怪,大家都晓得祥妃娘娘喜欢大摆筵席、喜欢热闹的逢迎、喜欢花团锦簇的簇拥,可她更多的时候却会喜静。
  她的右手习惯性地抚在小腹上,面上浅笑嫣然,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少顷,她极慢极慢地叹息了一声。
  恰在此时,外头呼声大动,拓跋弘的龙驾来得很准时。
  上官璃倏地转过身。并不是急着去迎驾的,她俯身将绣蝶儿的裙摆缠在了蟠龙案团四方熏炉的钩状龙首上。
  于是当拓跋弘和一众侍从进屋的时候,看不到本该在殿前恭迎的妃子,只能看到一个低头慌乱地用脚拨弄裙摆却难以脱身的美人。
  拓跋弘当时就哄堂大笑。上官璃窘迫地抬头看他,继而蹙眉道:“皇上看见了,还当众嘲笑……”这么一抬头就看到了皇帝身旁的林媛,面色中霎时透出愠怒。
  她并没有想到林媛会被皇帝带过来。以往皇上召林媛随驾、用膳之类也就罢了,可今日却把人往她的邀月楼里请。难道自己不应是这后宫里独一无二的存在么,今日自己明明是要和皇帝独处,凭什么会有另一个女人横插一脚……祥妃想着这些,脚下便不住地踢那被缠住的可怜的裙摆,也不知是窘得还是恼得。
  一旁的林媛看她这样子,心里只能大呼冤枉。自己原本就不想跟着来,无奈被拓跋弘硬拉过来。她瞧着祥妃,又看看仍然在大笑的拓跋弘,俯身朝祥妃行了个礼,并不多话。
  祥妃的目光在林媛脸上定了定,终是移了开去,又和皇帝抱怨道:“您还在笑!”说着跺了跺脚,又努力地要俯下身。
  “唔唔,朕来帮你,你小心腰腹……”拓跋弘说着走上前去。虽不至于亲自蹲下来为祥妃解裙子,却是揽着她的腰身扶住了,让宫女们在扯着衣裳的时候不会绊了她的脚。
  在这种窘迫而仓促的小意外之中,帝王那带着嬉笑的眼睛,难得地显出一分真诚的温暖来。
  费了不多时,祥妃的裙子就被解救下来,那薄纱一般的衣料看着脆弱实则却是天蚕丝,被又缠又勾又扯地也没被划破。祥妃由皇帝牵着手行至软榻上坐下了,一抬眼与林媛盈盈地笑:“贵姬可不许说出去。”
  “是。”林媛并不和她玩笑,恭恭顺顺地在皇帝另一边的软榻上坐了半边。
  祥妃对她无趣的行为撇了撇嘴,继而往皇帝身边挪,二人几乎贴在了一块儿。
  拓跋弘左拥右抱,不由地心情越发愉悦,伸手将两个美人一同搂住了:“璃璃和媛儿都陪在朕身边,所谓齐人之福,真乃人生一大乐事。”说着又想起了什么,笑嘻嘻道:“璃璃素日里喜欢热闹,今日媛儿也来了,不如再叫几个人过来,一同宴饮。”
  这个碍眼的慧贵姬已经坐在这儿了,再多来几个又何妨呢?左右皇帝喜欢这样。祥妃懒懒地将额头歪倚在皇帝肩上,声色清冽道:“皇上的提议自然是好的。今儿臣妾恰好预备下了丝竹鼓乐,想和皇上一块儿听曲宴饮,她们能过来便更热闹,更是好事。”
  难得祥妃大度一次,拓跋弘很是高兴地招了姚福升上前,点了几个他心里喜欢的人名命传旨意去请。
  旨意很快传下去,小内监们纷纷往各宫去请人,不约片刻就陆续地来了新客。皇帝一共点了五个名字,白容姬、赵淑媛两人最先到,之后又来了楚家姐妹,都是近日里得皇帝宠爱的。只有一个叶才人没有到,她的宫女来给皇帝请罪道自家主子病了不能来。
  皇帝听宫人禀报,心里便想起来那个名唤绣心的温柔小意、胆怯瑟缩的女子。这个叶氏是个挺讨男人喜欢的小女子,只是容貌不算最美、书读的又少、为人太过谨慎小心,皇帝也不会给她太大的恩宠。此时他听说这个女子病了,便只是轻轻点头准许了她的缺席,懒得想太多。懒得想她的病要不要紧,也懒得想她是否在耍小心思故意不过来。
  祥妃显然也不把她放在心上,她继续啜着手中的一碗酸梅汤,高挑的凤目不经意间看向皇帝另一旁的林媛,脸色中透着稍许厌烦。
  众人进祥妃的邀月楼时面上都有些得意,显然能够在祥妃的地盘上刷皇帝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然而进内殿的时候都纷纷收敛神色,可不敢当面惹着了祥妃。
  当然,楚华歆是绝不会在祥妃面前露怯的。祥妃是重臣之女,她的出身也不差;祥妃宠冠后宫,她入宫三年多也受尽皇恩。虽然她及不上祥妃,但她可是自认为总有一天能够和祥妃平起平坐。她进殿时的头都是昂着的,又兼昨日才侍了寝,今日的气色正好,请安的声音亦千娇百媚。
  她和祥妃相处多年,此时早已准备好承受祥妃的恼怒和刁难,也准备好了反击的话。然而当她抬头看向祥妃想看看那女人的愤怒面孔时,却看到祥妃正拿了一盘子膳前的瓜果吩咐宫人道:“赏赐给慧贵姬,本宫听说她很喜欢吃这个。”
  那个盘子里面装着的全是切成小块的芒果。慧贵姬立即谢恩,那个正捧着盘子的小宫女却在旁侧道:“今年江南的芒果收成不好,贡上来的只有一小筐子,宫内人大多没有口福……贵姬小主若是爱吃可以常来祥妃娘娘宫中……”借此嘲弄林媛虽然得宠却和祥妃的恩宠差距甚远。
  韵修容瞪着眼睛看着祥妃和林媛二人的暗中交锋。她惊讶与祥妃对她的忽视。
  人最痛恨的不是别人的刁难与伤害,而是别人根本不肯理睬你……韵修容愤恨地想,从什么时候起祥妃竟然不再将她作为对手了呢?
  那个慧贵姬又是个什么东西,出身卑微的小户女子,真是碍眼……不过一个没有根基的女人能够走多远呢?上次算她好运逃过一劫,但是人的运气可不会永远都那么好。

☆、第六十九章 邀月楼(下)

  而此时的林媛也完全没有理会韵修容。她定定地看了那个说话的小宫女两眼,而后伸手把整个盘子放在自己眼前,拿起签子将里头金灿灿的美味一颗一颗地挑进嘴里,很快就吃得一干二净。她抬头朝着祥妃笑得灿烂:“娘娘可真是大方呀,这样珍贵的瓜果都给了嫔妾……恩,实在是太好吃了!”
  林媛吃芒果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整个过程中祥妃很想出言制止,但又怕旁人说自己小气,最终是眼睁睁地看着林媛吃光了。
  祥妃已经瞠目结舌。方才她虽然说了要赏赐林媛可那意思只是赏赐几块,并没想着把一盘子都给她。而对于接受赏赐的林媛来说,她应该优雅地坐着等待宫女挑出来几个放在她碗里而不是把一盘子都抢去啊……祥妃以手扶额,不甘心地看着林媛面前的空盘子——你个该死的女人啊本宫还一块都没吃呢,皇上给本宫的芒果也就只有这么一盘子啊!
  再说了,自己方才嘲讽她没能分到芒果,她最合理的反应不应该是拒绝接受自己的“施舍”么!混蛋,混蛋,本宫的芒果啊!!!!
  好在人来齐了之后皇帝就吩咐开宴了,又伸手拉着祥妃一同坐在上席。祥妃给林媛丢了个大白眼,继而用心服侍起皇帝来。
  丝竹悠扬,鼓罄清脆,后宫的美人们围坐在皇帝身侧一壁热络说笑,一壁享用佳肴,当是歌舞升平的场面。不得不说拓跋弘是个擅长享乐的帝王。
  宠妃们频频上前与皇帝敬酒,亦不忘了奉承祥妃。上官璃起初因林媛的存在心有不悦,此时瞧着面前的觥筹交错,面上也渐渐染上欢愉,不住地笑到:“淑媛,你多喝一些!白氏,不是轮到你对诗了么,可不准耍赖……淑姬,你快出一个对子来,对死她们……”
  因着是自己的地盘,这个一贯放肆的女人此时越发地没规矩,高声欢笑不顾体统。
  赵淑媛被她硬灌了两杯,一张脸都通红了,直笑着求饶。白秀薇一贯惧怕她,做出来的诗不合她的意,少不得自罚一杯。楚华裳很守规矩,喝了两杯后就说什么也不肯继续,说怕失了仪态。祥妃皱着眉头责怪她无趣,好在也没再逼她。除了她们,连上座的皇帝都被祥妃灌得不轻。
  好酒好菜地享用着,林媛和几个嫔妃都感到很满意,祥妃在某些时候也挺好相处的嘛。
  祥妃一贯奢侈,一个小小的宴饮不整出百两银子来不罢休,各类珍馐海味流水一般地往桌上端,吃得林媛都对祥妃的厌恶少了那么一二分。此时宫人们端了一道汤上来,禀道:“祥妃娘娘奉皇上雪蛤玉笋汤——”
  皇帝抚掌笑道:“果然邀月楼里不会少了雪蛤。”
  祥妃亦笑,旁侧早有宫女拿了一对缠丝白玛瑙小碗各盛了一勺,端给皇帝与祥妃。雪蛤是产自长白山的贵重食材,且宫规森严,妃位以下的嫔妃有些菜是不能够享用的,所以这一道雪蛤汤也只有祥妃和皇帝的份。
  几个嫔妃们看着皇帝与祥妃言笑晏晏地共同举箸,再看那被煎煮成金黄颜色的雪蛤和白玉一般的笋尖在汤水里头飘着,心内艳羡不已却只能干坐着。
  皇帝率先执金匙吃了一勺,大赞其美味,祥妃也跟着端起小碗要吃。此时站在祥妃身旁的一个服侍的宫女却突地“啊呀”一声,惶恐地跪地道:“今日的雪蛤太过油腻,娘娘有孕不宜如此的……”
  祥妃听着面色一变,手里的勺子立即放了下来。接着她脸上就显出怒色来,横眉道:“这小厨房是怎么做事的,明知今日是服侍皇上用膳,呈上来的汤膳竟是……”
  “好了,你也不要生气。”皇帝知道祥妃因膳食不够完美,觉得自己在众多嫔妃面前失了东道主的面子,便开口安慰她:“不过就是略有瑕疵而已,你有孕之后口味越发地刁,汤不合你的胃口,对朕却是无妨的。那个做菜的厨子让璃儿不满,贬了就是,明日朕再赏赐你几个手艺好的。”
  祥妃抿着嘴不再计较。
  拓跋弘继续喝着雪蛤汤,一会儿又笑道:“这汤也足够美味了,璃儿不能吃,浪费了却太可惜。”说着扫一眼几个嫔妃,见白秀薇正直着眼睛满面企盼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汤,遂笑说:“把祥妃那份赏赐给容姬。”
  祥妃还未发话,白秀薇身旁的贴身宫女就拿到了自家主子面前,白秀薇一脸喜滋滋的,一壁谢恩一壁端起来吃。她出身显赫并不看重吃食,但她明白这一道简单的膳食其实是身份地位的象征。雪蛤何等贵重,她若不能晋到妃位的话这辈子都吃不到的……皇上能赏赐给自己,虽说是祥妃嫌弃的,那也比旁人得不着要好。
  祥妃并不看她,伸手夹了一片鹿尾喂进皇帝的嘴里。
  此时却突闻“砰”地一声,白秀薇扶着桌子瘫倒下去,盛着雪蛤汤的碗已经摔碎在地上。
  鲜红温热的液体从她的唇角潺潺流下。
  四座皆惊。皇帝喝了一声传御医,有人指着白秀薇牙色衣襟上染红的大片血迹惊恐道:“血色发黑,是中毒……”
  御医来得很快,因为今日恰好是请平安脉的日子,距离麟趾宫最近的华阳宫里按例有几个御医在给卧床昏迷的韦昭仪问诊,听了消息忙就近赶过来了。为首的人是李太医,身后跟着的冯、杜两位医官,那个冯医官就是常给林媛请平安脉的。
  林媛对这位冯医官并没有特别的留心。她虽明白宫里御医是一种很微妙且重要的人脉,但因着自己在宫里头势力弱小,至今也没能拉拢上一个有用的。而冯医官这个人,从来都不和林媛多说一句话,每每诊脉之后的禀报都是“小主稍有体虚”、“望宁神静养”之类的套话,具体是哪里有疾病、该怎么保养之类的关键话,冯医官从来都不会提。
  林媛进宫得宠甚多,知道有人和自己过不去会给冯医官施压,冯医官的这种表现很正常。不过好在冯医官除了对她不尽责任之外,其余的扎针下毒熏药动手脚之类的手段都没用,林媛就懒得计较了。
  此时早已昏死过去的白秀薇被抬进偏殿,几个御医匆匆地赶了过去,林媛和一众嫔妃都面有惊惧,寂静无声地瑟缩着。皇帝并没有跟着进去瞧,只是命令要全力救治,又下旨要姚福升领着人在膳食中验毒。
  白秀薇是在端着雪蛤汤碗时倒下的,不出人所料,当一个小内监将银针探入泼洒在地面上的汤汁时,一层黑黢黢的锈迹迅速染上银针。再探膳桌中央赤金双耳罐中未盛完的雪蛤汤,银针并无任何异样,而皇帝所服用的那碗也是如此。可见只有白秀薇手上的那一碗是毒物了。
  在场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皇帝冷哼一声,目光从在场嫔妃的身上一一扫过,众人瑟缩得更厉害了。
  屋子里的气息很是冷冽,林媛几人都明白在这种混乱的时刻皇帝为什么不命众人回宫,也没有一个人胆敢说出告退的话。
  林媛不由地抬眼瞥着祥妃——此时的祥妃半阖着眼紧贴皇帝坐着,手掌护在小腹上,一言不发。而在她的正后方立着一位宫女,这个宫女就是方才祥妃即将服下雪蛤汤的时候以汤膳过于油腻为由出言阻止的人,而祥妃也听从她的话立即放下碗筷……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宫女名唤蕊儿,年纪约莫只有十三四岁,是祥妃身旁的二等宫女,算不上体面风光也不为人所注目……但在祥妃去任何地方所随行的大队人马中,总是会有她;祥妃进膳时,她也总会侍立在旁做些粗活……此时的蕊儿正站在距离祥妃最近的身后为她打扇,而另一位有脸面的贴身大宫女沐霜虽在侍立,那距离却不如蕊儿离得近呢……
  林媛低下头,不敢再看下去。
  隔了一会子李太医出来了,神色上很是恐惧,跪在地上道:“皇上,小主她……”
  “怎么了?性命不保么?”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只是有些愠怒,却看不到多少担忧。显然白容姬的命能不能保住并不是多么重要的问题。
  而李太医却仍然在哆嗦:“容姬小主服下大量砒霜,能否保命只能看天意。并且……小主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胎儿刚刚流掉……”
  皇帝一掌拍在了膳桌上。
  一屋子的嫔妃宫女都跪下了。祥妃也扶着腰身跪下,伸手拉住皇帝的手掌,流泪道:“以往臣妾与白妹妹多有嫌隙,如今看来都是臣妾的不对……那碗雪蛤汤原本是要给臣妾服用,偏偏叫白妹妹喝了。这一遭,就是白妹妹在帮臣妾挡灾,臣妾对不起她……”
  皇帝看她一壁流泪一壁将右手紧紧地护在小腹上,心里不由地升起许多怜惜,伸手搀扶起她道:“那些砒霜是冲着你去的,朕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也给白氏一个公道。你不必如此自责,这又不是你的错。”

☆、第七十章 砒霜(上)

  “身处后宫,无时无刻不是如履薄冰,一朝有孕就更是众矢之的。”祥妃并未起身,仍然抽噎不止:“皇上,臣妾其实一直很怕,臣妾太想要这个孩子……”
  “璃璃,不要说了,朕知道的。”拓跋弘是个自大的男人,此时却显出少见的、连林媛都从不曾看到过的心疼女人的神色。他双手拥住祥妃将她抱着坐下,温软地道:“这里事多繁杂,你又受了惊,就不要呆着了。朕命人送你去寝殿。”说着抬手吩咐姚福升。
  祥妃以袖拭泪,点头离去。
  而随着祥妃的离去,皇帝面上的柔软神色已经消失殆尽。他看一眼跪在跟前的李太医,冷言道:“白氏有孕之事为欺瞒不报?”
  欺瞒二字令李太医冷汗涔涔。他抬袖抹了额头,吞吐道:“小主……身段瘦削以致体虚,进而月信不准,两个月不来一次月信都是常事,并没有想到是有孕。遂也没请御医来查……”
  白秀薇因勤于练舞而保持过分瘦弱的身段,此事人尽皆知。且御医曾多次劝诫与她,她只是听不进去。皇帝此时听到这样的话,眉头间浮现出一抹厌恶,吩咐李太医道:“你去尽本分吧。”
  李太医听了心里轻松多了,不疾不徐地去白氏那里了。皇帝没有把白氏落胎怪到太医头上,也没有命令他“用心救治”,只说让他尽本分……呵,皇帝的态度如此敷衍,白氏死了身为太医也不需要担责任,还好还好,今儿这事运气好。
  皇帝又挥手扫向殿内的众人,道:“给朕彻查……”
  当场彻查!几位嫔妃无不花容失色,这件事和在场的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
  后宫里头有孕不容易,拓跋弘广纳嫔妃就是为着子嗣一条,如今的白秀薇可是今年秀女里头头一个有孕的……虽然旁人会觉着祥妃的肚子最惹眼,但皇帝心里很清楚,真正能算得上继位者的只有白秀薇的肚子,祥妃可不算。
  如今连喜讯都没往上报就流掉了……这种类似的事情出过很多次,但拓跋弘的怒火只会越发地大。
  赵淑媛开始后悔今日为何要来这一趟。后宫里的浑水真是躲都躲不开。
  按着皇帝的旨意,几个年长的内监从殿外进来了,后头跟着两位御前的姑姑。那几个内监是尚膳局的人,平日里服侍主子的膳食自然懂得些东西,便去探查膳桌上残留的菜品。御前的姑姑则从人堆里拖出几个小宫女来,毫不容情地去搜她们的衣裳。
  御前的奴才们做事伶俐,宫女太监可以搜身,主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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