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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小樱)-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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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平安长大,即使出宫也是应该的呀!”
这样议论了几日后,三皇子和四皇子出宫静养的事宜就尘埃落定,再无变数了。而后宫中的昌和贵妃似乎是急不可耐,竟然在产子之后的十日、月子都没有做好的时候,就在尚宫局的安顿下匆匆启程了。原本太后还想要留她和两位皇子过完年再走,但贵妃执意不肯,上表涕泪交加地奏请皇太后道:“没能给两位皇子一副健康的身体,已经是极大的过错,现在上天有兆、御医又建言早日出宫,臣妾万万不敢在宫中多留了。”
她这样急,皇太后也不好说什么,拓跋弘亦点头答应了。她走的时候是个大清早,后妃们都来不及相送,只有拓跋弘一人将她送到了宫门口,辞别而去。
贵妃虽然离宫,但听闻她出行的仪仗仍旧十分隆重,是以半幅皇后仪仗、数千名侍卫宫人随行的阵仗前往扬州城。除了贵妃和两位皇子,尚且年幼的昭纯帝姬也一同前往。
自此之后,拓跋弘终于了却了一块心病,神色较前几日舒展了很多。昌和贵妃离宫的第二日,他传了林媛和恬嫔并几位宠妃,一块儿至上林苑中赏景。
上林苑里有四季亭,万春、浮碧、千秋、澄瑞。冬日赏景,自然要去澄瑞亭。澄瑞亭方形重檐,亭南伸出抱厦一座,亭外一贯是石桥碧水,是皇宫里常见的构造,并不新奇。只是四周种了一大片梅树,种类参差不齐、花开时五光十色,最适宜在冬日里游玩。
拓跋弘和众人围坐亭中,今日天气很好,非但没有下雪,日头还暖融融地。澄瑞亭中生着火盆,三面洞开的“美人扶”上头都打着百叶帘,几人身上穿着厚重的锦缎还套着护手,自然不觉得冷了。
林媛和恬嫔邻座,对面则坐着文嫔、赵淑媛并长宁帝姬。恬嫔笑吟吟地亲自为大家斟了酒,举杯敬皇帝道:“皇上忙碌了多日,后宫的姐妹们都鲜少见到皇上,今日皇上要好生地喝一杯才是。”
拓跋弘很给面子地仰首饮尽。时年六岁的长宁帝姬正折了一束红梅进来,微笑着行礼道:“儿臣也很久没有见到父皇了。祝愿父皇长寿无疆,安康万福。”
长宁帝姬虽然年幼,但很沉静知礼数。拓跋弘看着她笑了笑,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红梅,心思却想到了别处。他对长宁道:“父皇虽然忙,总是会来看宁儿的。可是你的妹妹和两个弟弟就没有这样的福气了,父皇很久都没办法见到他们了。”
在座的几个嫔妃不料皇帝在这个关头还会提起贵妃来,脸色都有些不好。阴魂不散这个词用在贵妃身上再恰当不过了,话说食色性也,莫说后宫里,普天之下怕是都找不出来一个长得比贵妃漂亮的人了。虽然她命不好生了俩病秧子不得不出宫,但皇上可不会把她给忘了啊。
赵淑媛一手拉过自家女儿,温婉地劝慰皇帝道:“皇上且放心吧,扬州城那边为了迎接贵妃娘娘,已经在大兴土木建造行宫,昭纯帝姬和小皇子们在扬州绝不会吃苦的。等他们长大成人回京城来,皇上看着帝姬亭亭玉立、皇子玉树临风,就只有欢喜的分了。”
拓跋弘叹一口气道:“也是。”昭纯不是他的亲女儿,但三年相处下来,情分还是有的——其实拓跋弘真正惦记的是贵妃和那两个新生的皇子。当初他在麟趾宫大动肝火把贵妃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在他身后声嘶力竭地哭喊求饶生怕他把俩孩子杀了。但事实上,拓跋弘也是人心肉长的,再不满也不可能真要了孩子的命。如今把他们赶出宫去,拓跋弘心里也难受,他子嗣少,自然喜欢孩子,为了他的帝王大业让两个小皇子受苦,他再恼恨如今也软下来了。
而且贵妃口口声声喊冤,兴许是真冤枉呢。她身边的心腹蓝蕊和六个医女被皇后严刑拷打了好几天,却一无所获,没有一个人改口说贵妃曾服用过不妥的药物。也不知她们是实话实说,还是对贵妃太过忠心的缘故?
现在这事已经成迷了,蓝蕊在慎刑司里撞墙自尽,六个医女也都被皇后打死了。
拓跋弘想起来上官璃走时的样子,心里十分地惆怅。
“前日太后娘娘还在嫔妾面前念叨,说林妹妹得皇上喜欢,兴许不多时就会诞下小皇子来。”恬嫔执起一粒剥好的栗子放入皇帝面前的瓷盘里,柔声笑着道:“贵妃娘娘产下的皇子虽然体弱让人担心,但好歹是吉兆,这预示着咱们大秦后宫的孩子一定会越来越多。太后娘娘一直很看重林妹妹,时常提点林妹妹要为皇上开枝散叶,皇上也一定很期盼吧。”
一席话说得文嫔、赵淑媛纷纷侧目。
皇太后不理世事,甚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然而宫里谁都无法忽视了她。皇上重孝道,皇太后的看重对一个寻常的妃子而言是极大的荣耀,林媛得皇太后眼缘也不是第一天了。
想得太后的喜欢可是很不容易的,如文嫔等在太后跟前任劳任怨,却被楚华裳排挤,最后也没在太后身上捞到好处。对于林媛,太后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看重,还在皇帝面前劝说皇帝要多宠爱林媛,希望她能诞下一儿半女。这些事情后宫众人都有耳闻,对林媛也越发嫉恨。
林媛正喝着一杯茉莉牛乳甜茶,闻言轻轻放下茶盏,慢慢地道:“太后她老人家如此期盼,可惜嫔妾承宠一年也没个结果。”
“太后说得不错,媛儿你也不必太心急。”拓跋弘看向林媛,声色温和。楚氏的话让他的心里多少安慰了些,贵妃和两个皇子走了,但后宫里也不是没人了,这林氏、楚氏、徐氏几个都是好的。叶氏肚子里不还有一个么?日后子孙满堂、安享天伦之乐,也不是不可实现的愿景。
林媛着低头,面上染上一分愁颜:“今日在皇上面前说起这些,嫔妾实在不安。嫔妾出身低,皇上和太后所给予的厚爱已经超出了嫔妾的本分,无奈嫔妾身子不好,给嫔妾诊脉的冯医官说子嗣之事还有些麻烦呢。嫔妾无功受禄,每每面对太后就更加惭愧了。”
说着又看向楚华裳,淡笑道:“这些日子嫔妾受伤不能承宠,都是恬嫔娘娘在服侍皇上。或许不日之后娘娘您就会有好消息了呢。”
此话一出,众人果然不再注目与林媛。文嫔第一个将锐利的目光转向了楚华裳,面上压抑着怒意。赵淑媛冷眼相看,对楚华裳日夜隆宠之事也怀恨在心。
若说这宫中谁最厌恶楚氏,自然非文嫔莫属了。她当初就是因为楚氏而失宠,后来虽然复宠,在皇上眼前却始终不如楚华裳。现在楚氏又加封嫔位和她平起平坐,她心里百般不舒坦,时时刻刻都想着打压楚氏。
文嫔清凌凌一笑,端了菊花茶闲闲地道:“慧婕妤这话说对了,恬嫔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放眼这三宫六院,就只有恬嫔妹妹以低于贵嫔的位子掌一宫主位,足见皇上的看重。”说着眼角飞快地扫过恬嫔面颊,温和地道:“自古有言,能者多得。恬嫔服侍皇上用心自然该得到这些,嫔妾陪伴太后娘娘礼佛时心里也常常想着,要多加修身养性、为皇上分忧,多学学恬嫔才好。”
☆、第二十七章 疑影
昌和贵妃的离宫,给整个皇宫朝堂带来了不小的震动,同时也令后宫局势大变。这个宠冠后宫的女人不在了,旁人的机会就多了,林媛和楚氏、文嫔等宠妃的争端才算刚刚开始而已。
恬嫔面色青白,对文嫔的话闭口不答,心里却是闷得胸口疼。人人都知道她承宠最多,可谁又知道皇帝不允许她生育呢?时年三十一岁的拓跋弘比八年前更阴狠了,为绝后患,他对于楚氏这样的武将重臣之女根本不会给任何机会。
文嫔提及主位之事,林媛笑笑道:“恬嫔娘娘掌咸福宫主位是理所应当。楚大人为皇上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怎样恩赏都不为过。”
拓跋弘知道林媛出身低,父兄更是平庸,听她言语中颇有妄自菲薄的意思,忙宽慰她道:“你不要总是羡慕恬嫔。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虽然没有出色的父兄,但你服侍朕的心意又哪里比恬嫔差了呢?你放心,朕不会因为你的出身就看低你。现在恬嫔是咸福宫的主位,若不是景仁宫出了事,在朕心里你是很担得起景仁宫主位的。”
一时又想起景仁宫走水的事来。要说这事,拓跋弘真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是上官璃放的火,上官璃任性,因看着林媛不顺眼,满宫里上千座宫殿烧哪个不好,偏偏要烧景仁宫。景仁宫可不比镜月阁那种小地方,修缮一次工程浩大,一场火下去几十万两银子就没了。他心里肉疼银子,又说不得上官璃。
还连累得林媛不能住进去了。拓跋弘想着这些就道:“朕已经要礼部和尚宫局一同谋划,再给媛儿挑一个好地方才是。”
说话间,亭子外头已然飘起来雪珠子,只是小雪而已,并不打扰众人赏景的兴致。林媛起身将皇帝身后的帘子拉紧了一些,低头在他身侧浅笑:“皇上的好意媛儿都明白的。只要皇上对媛儿好,媛儿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说着抬眼看一看恬嫔:“媛儿现在只是婕妤位分,真要掌了主殿就是于理不合,不如住在偏殿里,求个心安。”
这话说得指桑骂槐,恬嫔听着顿时脸色不好,才欲开口辩驳,就见林媛伸手指着紧邻亭子的两株艳丽的红梅,快速地转了话茬道:“这是宫粉梅和骨红照水梅吧?本是寻常的品种,香气却和以往见过的不同呢,清甜却不浓郁。它们可是新移栽过来的?”说着座下早有伶俐的宫女出去摘了梅花进来,林媛细细捻起一瓣,在鼻尖轻嗅着道:“我本以为镜月阁附近的梅园已经是极致,想不到后宫中还有更胜一筹者。”
拓跋弘顺势将一朵红梅簪在林媛发髻,和煦笑道:“旁人都看不出这细微的不同,你在镜月阁里住久了,日日赏梅,的确生了些慧心。”说罢看众人一眼,声色悠远道:“这些还是从麟趾宫里移栽过来的……”
文嫔几人听了这话顿时又黑了脸,不禁腹诽着林媛今日脑子烧了,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这会子怎么净犯糊涂呢!把贵妃这尊大神送走后宫的女人们简直是普天同庆,你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偏要皇上忘不了她么!
“原来是这样呀……”林媛神色中透出赞叹:“不知当初的贵妃娘娘是怎么培育它们的呢?这些花儿的香气十分清雅,沾在衣服上却经久不消散,嫔妾闻之就知不是凡品了。”
“都是尚宫局里的手艺人培育的,与绿鄂梅杂交过,颜色虽然还是红梅,气息却不同了。”拓跋弘宠溺地说道:“你若是喜欢,朕那里还有一些树种,都赏赐给你。”
林媛笑嘻嘻道:“嫔妾谢皇上!皇上也真是小气,到现在才想起嫔妾来,当初赏赐梅树给咸福宫的时候却把嫔妾漏了!”
拓跋弘听得一头雾水:“恬嫔不喜欢梅花,朕又何时赏赐梅树给咸福宫了呢?她那个院子里种的全是芍药。”
“哪里呢,皇上又在哄骗我!”林媛丝毫不顾忌言语,和拓跋弘笑闹道:“就在十日之前嫔妾去皇后娘娘宫中请安时,就闻见恬嫔娘娘身上有一股子不寻常的梅香,和往日里闻到的梅香都不一样。当时嫔妾还想着恬嫔娘娘是新研制了香料么?今日来澄瑞亭里游玩看见这些梅树,才惊觉那香气如出一辙,想来就是这一类的花香了。”说着拉住拓跋弘的袖摆不满道:“皇上一定是将这些上等的梅树赏赐给了咸福宫,还不让我们知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拓跋弘本和林媛玩笑,渐渐地脸色就变了。他随即轻轻扫一眼恬嫔光洁的面容,目光中的凉意似帘外纷飞的雪片:“恬嫔近来去过麟趾宫么?昌和贵妃产后一直卧床静养,怎么会召见你呢?”
恬嫔早已觉出不祥来,忙跪地道:“不曾去过的……”说着面上勉强挤出笑来:“慧婕妤的鼻子真厉害,那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嫔妾的确是来了澄瑞亭一趟,这才沾染了梅香的。”
拓跋弘“哦”了一声,不做他言,却是微微低头思索起来。
林媛在侧笑说:“恬嫔娘娘跪着做什么呢!今日皇上和姐妹们在一处游玩,不拘着规矩的,哪里用得着这般沉肃。”一壁去拉恬嫔起来:“恬嫔娘娘素来得皇上喜爱、信任,地上冷得很,您这样皇上会心疼的。皇上,您说是不是。”
林媛特意咬重了“信任”二字,果然看拓跋弘的脸色更沉了。
暗自冷笑,她的鼻子其实没有那么好使,当时是景仁宫大火后的第二日,众妃齐聚长信宫给皇后请安,人太多,她也并不能闻出恬嫔身上的味道。
只是几日后,她暗中追查景仁宫大火的原因,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她虽然不用查就知道大火和上官璃有关,但想一想又有纰漏——当时上官璃虽然想出了纵火的法子,怕也不会有精力派人去放火的啊!她还要谋划出宫的事宜,又产后体弱,手底下的人忙得不可开交呢。
再则,拓跋弘以“服侍不周”的罪名拘押了她身边的心腹宫女们,此事林媛亦知晓。那个时候,因着拓跋弘的怒火,上官璃身边得用的人应该都被处置了,她就更不可能完成纵火这一件大事。
而另一边,林媛又查出楚华裳身边的人曾去过景仁宫,在尚宫局的记档里还发现咸福宫多领了一百斤的炭火,当时林媛就觉出不对来了。
她揣测着,在上官璃生产之后,楚华裳一定与她见过面。她们从前虽然一直敌对,但上官璃即将离宫,两人在利益一致、各取所需的情况下,合作一遭也不是不可能的。上官璃精力不济分不开身,放火的事就交给楚华裳来做了,楚华裳也乐意至极!
上官璃想要打压林媛,而这也同时是楚华裳的目的。宫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清楚局势的楚华裳明白,上官璃出宫后就失去了争斗的资格,这个对手已经不存在了,最后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帮她一把有什么要紧呢?
林媛、楚华裳、上官璃、萧皇后这些人,在后宫里都是不同寻常的存在,只有她们才知道皇上真正的心思。所以烧景仁宫的元凶,也只能在她们之中——若换了别人,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一想到纵火就会害怕皇帝会追究,哪里有这个胆子呢?
而且聪慧如楚华裳,她早就料到林媛就算察觉到是她,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皇帝若是真追究了纵火案,那岂不是自相矛盾地承认“大火是人为,和上天的警示无关”么!而林媛知道这一点,怕触怒皇上也万万不敢提一句“是谁烧了景仁宫”。
拓跋弘闻言看向地上的楚华裳道:“你先起来。”说着又笑了:“华裳一贯懂规矩。”
楚华裳看皇帝的笑中含冷意,嘴角打了个哆嗦。她用力把自己的手从林媛手里抽出来了,方才站起身来,低着头不敢看拓跋弘。
林媛瞧她这个样子,微微含着笑,伸手拿了一盘栗子为拓跋弘剥着吃。
自梅树之言后,拓跋弘赏景的兴致似乎就淡下来了。片刻之后,他便道政务繁忙要赶回建章宫里批折子,遣散了众人。
林媛等人纷纷告退,各自回宫。
深冬时节的上林苑,景致别具一格。烟波湖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枯荷的枝叶参差不齐地横在冰面上,混着白茫茫一片的积雪,一眼望去颇有“雾凇沆砀、上下一白”的意蕴。
因着刚养好了伤,身体仍有些虚,林媛并不能在寒冷的天气里多留,将身上的大氅裹得严严实实扶着初雪的手快步往回赶。正奔走间,一把脆亮的女声突兀地在身后响起,似抛石入湖砸开了冰面一般:“婕妤走得这样急,可是要赶回去梳妆服侍皇上么?”
林媛停住脚步,回头一看果然是恬嫔。她柔柔地笑,不疾不徐地回答道:“原来是恬嫔娘娘呀!娘娘一贯沉静温婉,今日说话却失去了以往的风度,是因着天气太冷冻僵了么?”
☆、第二十八章 昭仪(1)
楚华裳压下眼眸,从口鼻中沉沉地吐出一口闷气来,声色依旧凌厉:“慧婕妤好心思,在皇上面前口舌也越发伶俐了。”
虽然是庶女出身,自幼在楚将军府中低眉顺目、谦卑恭谨地长大,但如今的楚华裳是皇帝身边的宠妃恬嫔,周身的气势竟是不自觉间就散发出来,丝毫不逊色与当年隆宠跋扈的韵修容。
“哦?恬嫔娘娘话中似有所指呀。”林媛笑盈盈地,神色清明。
楚华裳紧紧攥着手指,眼睛里是压抑的怒意:“是我低估了你!我以为,景仁宫大火之事你无处发作,想不到你另辟蹊径来使皇上疑心我!”她一想到今日拓跋弘冷若冰霜的神色,心里就一阵后怕。她成为了皇帝的棋子,所能依赖的就是皇帝的信任。可若是她与昌和贵妃私交的事情被皇帝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呢?
皇帝当初急于扶持她,就是因着昌和贵妃的身孕,皇帝要她成为宠妃来牵制上官氏。虽然她的确做到了,但在最后关头,昌和贵妃临走之际,她却前往麟趾宫拜访。若是皇上知道了……知道她忤逆圣意……
皇帝根本不会听她解释,不会管她是因为要和林媛相争才去求助贵妃,皇帝只知道她是上了麟趾宫的门!贵妃那几天一直闭门静养,她在这种时候出现在麟趾宫,目的无非是私下里谋划什么。一个不听话的棋子……
真是不敢再想下去!
唯一的庆幸就是此事她做得非常小心,当时她是扮作了送炭火的粗使宫女前往麟趾宫的,为此她忍辱将自己的手和脸都用木炭染脏了,昌和贵妃见到后还十分鄙夷地笑说“能屈能伸,不愧是楚家的庶出。”最后没有任何人发现她,连皇帝安插在麟趾宫的棋子都躲过了。
皇帝虽然怀疑了她,但唯一的根据只是林媛的进言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去过麟趾宫!只是皇帝疑心重,日后必定会查证此事,少不得会查出景仁宫纵火是她所为,进而就更加怀疑她和贵妃……
楚华裳想着就惊惧交加,更深恨林媛。
林媛定定地瞧着恬嫔一张青白的面色,对上了她的眼睛:“恬嫔娘娘眼睛里的火焰,和中秋那日的深夜里看到的一般无二,从来没有熄灭过呀。”
楚华裳冷笑一声:“那一日你帮了我,我也帮了你。不过我们终究会站在彼此敌对的位置上,我早就预料到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林媛缓步走近她,在她耳侧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你姐姐还在冷宫里苟延残喘,那件事披露出来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
楚华裳在上林苑中说的一句气话成了真,这一日夜晚,拓跋弘果然招林媛侍寝。
冬日的子夜里有北风飒飒刮过,建章宫的寝殿中生着暖融融的地龙,林媛身着单薄的寝衣踩在地上也觉得暖气扑面,十分舒适。
拓跋弘懒懒地倚窗半卧,声色如酒样沉醉:“媛儿,朕看你站在厅堂里头,如同画上的仕女一样美。媛儿,你的伤都好全了么?你已经两个月不曾服侍朕了。”
冬日里的寝衣毕竟不似夏日那样凉薄如蝉翼,林媛的衣襟处并不能看透内里。她上前在拓跋弘身旁坐了,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还是有一点结痂没有脱落,很丑的,皇上不要看。皇上可曾听说过汉武帝和李夫人?嫔妾不想让皇上看到嫔妾的丑样子。”
李夫人是汉武帝宠妃,因病而死。临死前汉武帝要看她最后一面,她怎么都不肯,说自己病得颜色枯槁,恐污了圣目。汉武帝当时生了气,但在李夫人过世后却极力恩赏其母家,因为他每每回忆李夫人,永远是美人风华绝代的样子,没有半分瑕疵。
拓跋弘听了,板起脸佯怒:“越发大胆了!朕是那样一味好色的人么!”
林媛只是笑:“皇上息怒,嫔妾去给皇上弹一首‘青玉案’来赔罪好不好?”
说着去屏风后取了琴,信手拨弄几下,果然是好琴,声色是珠落玉盘的清脆。拓跋弘已经笑盈盈地看了过来,眸中尽是惊喜:“朕之前还从未听你弹过琴。”
林媛莞尔一笑:“上一次皇上要看我作画,端的是欺负人呢,害得我出丑。还好我不算一无是处,为女儿时学过几年琴,今日可不能让皇上小看了。”
琴声淙淙如流水,拂过一室春光旖旎。林媛前世是学过古琴的,但也只学了这一样,考过业余十级。这个时代的贵族女子,以擅长琴棋书画为美,真正和这些学了十五六年、拿着特长当专攻的女人比较的话,林媛还是很不如的。
宫里的日子无聊,林媛有时也拿了琴棋来打发时光,倒是比前世用功多了。“青玉案”,平和而缠绵的调子,林媛弹起它的时候,一颗冷硬的心也有了惆怅的感觉。一曲毕,拓跋弘击掌出声,笑道:“很好,担得起‘精妙’二字。”
“在琴艺上,皇后和赵淑媛都要远胜于嫔妾。皇上是天子,一定听到过世间最美的乐音,嫔妾这点子值什么呢。”林媛起身依坐在拓跋弘怀里:“不过皇上真会夸人,嫔妾高兴。”
拓跋弘抚掌大笑:“就知道你是个讨夸的。皇后音律曲调的娴熟精通都在你之上,但那曲中的情意却不如你。未成曲调先有情,媛儿,朕独独爱你的琴音。”说着还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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