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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小樱)-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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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身为帝王、坐拥天下的他,没有办法救萧月宜。
梁守昌说,若调养的好,就还剩两年。
两年啊……
他与萧月宜结发十五年了。这十五年,他多少次都想将萧家全族罢官赶回祖籍去,萧丞相多少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忤逆他,萧皇后多少次明目张胆地杀害后宫嫔妃与皇嗣……
多少次,他暴怒地要跳起来,想要指着萧皇后怒骂她无德。
但他一点都不希望萧月宜死。
他曾经爱过她,虽然后来,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他忆起往昔,发出深重而漫长的叹息声。萧皇后干咳着,一壁往嘴里灌茶水,一壁喃喃地辩解:“我只是害怕失去权势,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五郎你知道的,静妃她对宫权虎视眈眈,慧贵嫔、文贵嫔,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我不能让她们爬到我头上,我害怕……”
拓跋弘无言以对,他俯下身来,拍着萧皇后的脊背,就像十年前那样。
***
萧皇后病重后的第三日,皇帝颁下数道旨意。
其一,命静妃暂理六宫。但若有要事,静妃仍需向皇后奏禀。
其二,大修宫殿之事,同样交由静妃打理。
其三,六宫宫嫔依例前往长信宫服侍皇后。
消息接连传来,林媛愣愣地坐在绯烟楼的床榻上,有点接受无能。
“皇后娘娘病得这样重?”她很不能够相信,萧月宜这样强势的女人,会落得如此脆弱的境地。
不就是宫寒么?她上辈子也得过,流产之后落下的毛病。不是什么大事,她去过不孕不育医院,吃一些不怎么贵的西药,效果还不错。
不过古代的医疗的确成问题……但就算如此,宫寒这病就算放任不管,活到五六十岁是没问题的。
怎么拓跋弘竟是急疯了一样,还贴皇榜。
先不提萧皇后的病,且说宫里又该翻了天,掌宫权的人,又变成了静妃!
林媛暗暗气闷。
皇后虽不能理事了,但玉照宫的修葺并没有搁置。静妃接手宫务后,按着皇帝的意思开始翻修六宫,还十分周到地遣人来绯烟楼询问林媛的喜好。
林媛的日子暂时没有受到皇后病重一事的波及,新封了贵嫔,满宫人更是谄媚逢迎,没什么不顺心的。六皇子一日一日地长大,与五皇子一样,这是个身体健康的孩子,唯一不同的是五皇子顽皮多动、十分淘气,而六皇子安静乖巧,更惹人怜爱。
楚华裳自进了慎德堂之后,自是不能抚育五皇子了,五皇子暂且被送去长乐宫里。皇太后半年之内喜得两位皇子,身子骨都硬朗了许多,时常命人来华阳宫里抱六皇子过去,将两个小孩子放在一块儿逗弄。
彼时的林媛虽不必去长信宫里,但这坐月子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所有的膳食都是清汤寡水,几乎看不见油花,盐也放得少。用清水煮出来的乌鸡,那滋味简直是啃剩了的甘蔗渣。不肯放葱姜的鲫鱼,腥味直冲脑门,林媛喝一碗就要吐半碗。
更可悲的是她因为无聊,在宫中聚赌的事情在某一日被前来探望、想给个惊喜的拓跋弘抓了个正着。拓跋弘非常愤怒,指责她不但熬夜摸骨牌,还把六皇子带在旁边,教坏了六皇子。
林媛最后被罚抄《女论语》三十遍,抄不完不准出门。这下可好,月子里终于有事干了。
一月的时光不长也不短。等她出了月,自是抱了六皇子往长乐宫去。六皇子这孩子,怎么说,就是太好伺候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出门去给太后娘娘看,亦丝毫不认生,哭闹更是极少。林媛当娘的这一个月,几乎没怎么受折腾。
对于六皇子来说,祖母比亲娘更有吸引力。亲娘用一种极其生涩幼稚的姿势抱着他上了轿,当看到轿辇往长乐宫方向去的时候,六皇子的小眼睛瞪得圆溜溜、一眨一眨地,显然很兴奋。
这一日恰逢九月十五,嫔妃们给太后请安的日子。不过太后从乾武九年以来就很少见嫔妃了,到了日子也只允几个高位娘娘们进来说说话,其余的人,在长乐宫门外叩头即可。
林媛到的时候时辰尚早。王淑容站在太后左手侧服侍着,下头文贵嫔领了赵王过来,正与太后闲话。没有看到五皇子,想是乳母抱了在内殿吃奶。
“皇后娘娘病得厉害,臣妾去服侍的时候,娘娘连床都下不了,说几句话就要喘息。”文贵嫔说得怜悯,又举着衣袖擦一擦眼角:“臣妾每日吃斋念佛,只求皇后娘娘能早日好起来。”
太后微微闭目,平静道:“病好不好的,还得看缘法。”又问王淑容:“这几日静妃那边没有出乱子吧?”
对于萧皇后,太后并没有太多的情愫——能找一个人打理后宫,让皇帝没有后顾之忧,就足够了。萧月宜即便是她正经的儿媳,在她心里的位置也不过尔尔。
皇太后是个薄情的女人。
王淑容不敢擅自评论静妃,只好笑说:“一切安好,太后娘娘放心就是。”
正说着话,皇太后抬眼看林媛被宫人引着进来了。她的目光被林媛怀中的小包子吸引住,面上立即浮起笑意来,招手道:“这可不是慧贵嫔?来,到哀家身边坐。”
说话时手已经往前伸开了。
林媛笑盈盈地将六皇子递到太后怀里,这孩子虽小,却好歹是个七八斤的包子,林媛抱了一路胳膊都酸了。六皇子爬到太后怀里,立即咯咯笑起来。
三条黑线爬到了林媛脑门上,她是个不成熟的年轻妈妈,拓跋琪小朋友自出生以来最亲的就是太后祖母,而不是她这个亲娘。生了三个孩子又养大无数庶子庶女的皇太后经验丰富,拿出来的吃的喝的玩的都正中六皇子下怀,而林媛,她自以为是地拿着自己最爱吃的蜂蜜粥之类的哄六皇子,对方多半不买账。
六皇子爱笑,在皇太后怀里扭着身子撒娇。王淑容和文贵嫔这会子早识趣地没了话头,赵王则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几步,盯着六皇子乌黑的眼珠子。
文贵嫔在他身后悄声地扯了一把,赵王身子一滞,立即退了回来。赵王还只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对于五皇子、六皇子,他只知道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与他有着一半相同血液的亲人。文贵嫔对这孩子的天然呆感到很无语,只好不厌其烦地私下里对他说,那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敌人,是会在将来夺走你最爱的东西甚至是性命。
林媛瞥一眼身后的文贵嫔母子,面上轻轻一笑,伸手将一包油纸包着的软糖柑递到赵王面前:“琰儿今日的功课都背会了么?这是你六弟弟素日里最爱吃的,你喜不喜欢?”
赵王恭谨地叫了声慧母妃,眼睛在软糖柑上转了两转,最终双手垂在身前低头不语。文贵嫔对他招一招手道:“琰儿,时辰到了,你该去南苑练习骑射了。”
赵王立即点头称是,行了礼退下了。文贵嫔转眼扫过林媛,神色不善;“多谢慧贵嫔美意了,不过六皇子的东西,我们琰儿并不喜欢。”
林媛看她这样子,心下浅笑,这么快就视六皇子为威胁了么?
☆、第九十四章 养母
“是软糖柑么?六弟弟也喜欢吃呀?”清亮的银铃在身后响起,一个八九岁大小的女孩头上梳着双丫髻,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抬头看着林媛。她嘻笑伸手:“慧母妃,把软糖柑给我吧,我去喂六弟弟。”
林媛有些惊讶:“扇玉?你也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出口才觉失言,不得宠的孩子总是得不到祖母的疼爱与重视,而太后在连抱了两个孙子之后哪里还记得有过这样一位孙女,扇玉自是很久都没有来过长乐宫了。
扇玉神色未动,从林媛手上取过糖果,趋步上前至太后身前。皇太后正拿了一个风铃塔逗弄六皇子,六皇子伸着手去够,太后偏偏拿得越来越高,两个人都玩得不亦乐乎。
一旁自有王淑容服侍着,手里端着一碗细腻的羊乳,准备给六皇子饮用的。扇玉上前凑趣,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她的存在,似乎与之凝等几位嬷嬷混成了一团。
够不到风铃塔的六皇子,久而久之有些泄气,嘴巴扁了起来。皇太后最会看小孩子的脸色,知道这是要哭了,当下连忙把风铃塔塞到他手里。可惜六皇子得到了风铃塔,看了两眼却又丢在一边了,伸手去抓一旁伸过来的一块软糖柑,如获至宝一般塞进嘴里。
“原来六弟弟这样喜欢吃软糖柑呀。”扇玉嘻嘻笑起来。
软糖柑入口即化,六皇子不大喜欢吃羊乳,却最喜欢软糖柑。扇玉细心地拿过一块热帕子在六皇子嘴角擦拭,一壁对太后道:“六弟弟虽然没有长牙,但太甜的东西还是不能多吃的,上火攻心,对小孩子不好。”
皇太后一听有些紧张:“哦,还有这样的说法?”
“是呢,儿臣年幼时在庵中,身边带过三个被心善的尼姑收养的弃婴,多少懂一些。”
皇太后招手命令之云嬷嬷:“日后不能再给六殿下吃糖苷了。”又看了两眼扇玉:“你今年有九岁了吧?倒是比琰儿懂事很多。闲来无事可以多来哀家这里陪着五皇子、六皇子两个。”
扇玉大喜过望,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道:“五皇子、六皇子都在祖母这里,儿臣还怕扰了祖母呢!祖母这样说,儿臣可就要时常过来请安了。”
“有你在,五皇子怕是会少淘气一些吧。”太后淡淡笑着道:“你也可以时常去你慧母妃那里看六皇子。至于五皇子……”
太后说着顿了顿:“哀家已经决定,令谨嫔罗氏抚育五皇子。你以后就去罗氏宫中玩吧。”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谨嫔本是昌和贵妃宫中人,贵妃离宫后,她逐渐失宠,这段日子以来早已被众人忘怀。
自然,林媛不曾忘了她。
谨嫔此时并不在,而王淑容不知何时已经退下给太后准备膳食了,殿内的文贵嫔面上愣愣地,还是林媛率先笑道:“谨嫔姐姐性子温良,进宫年岁也久,正是适合抚育年幼的皇子。”
太后微微点头,继续低头逗弄六皇子,不再和嫔妃们说话。
嫔妃们此时也不敢多言,纷纷在心里盘算着五皇子的事情。
得知片刻之后静妃就要到了,林媛借故产后体虚,先行告退,六皇子则暂留在长乐宫中陪伴太后。
九月份的长乐宫,宫门两侧遍植黄金槐和枫树,地面上铺满一层金黄与朱红的落叶,宫人们来不及清扫,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与林媛一同步出的还有扇玉帝姬,她人小走得倒快,三两步跳到林媛面前:“慧母妃,太后娘娘允许我时常去看六皇子,我日后就要时常去母妃那里请安了!”
林媛平静地笑:“你尽管来吧,我就当多一个妹妹。”按着礼数,林媛是扇玉的庶母,但两人也不过相差六七岁罢了。
林媛开始回忆,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出身尴尬的皇长女开始出风头了呢?不再默默无闻,不再居于人后,而是应对自如地在祖母面前表现。
似乎就是从萧皇后重病之后吧……
唔,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萧皇后掌权的时候,她只敢夹着尾巴做人。
“你不在长乐宫里多陪着太后娘娘,这么早出来做什么。”林媛漫不经心地问道。
“慧母妃您还不是一样么。”扇玉的声色低下来:“我可不想和静妃娘娘见面。”
林媛惊疑:“哦?静妃竟也与你有恩怨么?”
“哪里,静妃娘娘是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沈罪妃。”扇玉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灵动可人:“那时候我一无所有,十分落魄,只能受沈罪妃驱使。而如今的静妃娘娘却想要再次用沈罪妃的办法对待我呢……我虽不得父皇看重,却也是他的女儿,怎能被嫔妃掌控。慧母妃,您说是不是呢?”
林媛哑然,一路上没有再说话。
回华阳宫的路上并没有撞上静妃,想是她特意择了另一条路走。林媛自从封了贵嫔后,和静妃几乎没有见面,就算是为着礼数,静妃也至多遣宫女送些赏赐什么的,从不会来绯烟楼。
而玉照宫的筹建昭示着林媛在不久之后就会成为一宫主位,如今只是“屈居”与华阳宫偏殿而已。她和静妃的关系因此更加尴尬,名义上静妃仍是她的主位,静妃却不敢贸然在她面前拿主位娘娘的架子。对于大权在握、位同副后的韦静妃来说,慧贵嫔是宠冠六宫的第一人,后宫最硬的钉子,轻易惹不起。
不多时回了宫。看四下无人,初雪上前悄声道:“扇玉帝姬怎地竟提及了静妃?几日前还听闻静妃娘娘邀扇玉帝姬去合欢殿一同宴饮呢,只是帝姬不曾答允。”
“你说扇玉?”林媛轻笑:“她心思大着呢。皇后病重后静妃趁机拉拢她,是因为她们二人有同样的敌人。能得静妃看重是好事,她却不肯——”
当真是拓跋弘的女儿,傲骨天成,遂不愿意受静妃驱使。
一年前这孩子被带进宫的时候,还是何等小心翼翼、楚楚可怜的模样,不敢得罪任何人。现在竟是摆起了帝姬的架子了?
林媛对此并不感到高兴,那个女孩子不肯依附静妃,自然也不会甘心依附她。
她没有能力掌控扇玉。
不过扇玉向她示好是不错的。那个女孩子一直想要与她合作,却不肯委身屈从,真是个狡猾的孩子!
林媛皱着眉头,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女,也敢与她谈条件!真是……
“罢了,这个扇玉,随她去。”林媛揉了揉眉心,随手把玩枕边一柄玉如意,淡淡地道:“现在要紧的是五皇子那边,咱们要好好查一查。”
初雪面色凝重地称了声是。一旁初桃亦道:“娘娘,这谨嫔真是个看不透的人。都失宠多日了,怎地竟还一夕之间得了一位皇子?”
“是啊,从前我就看不透她,现在,更难捉摸了。”林媛的目色凝在小几上的一盆蝴蝶兰上头。
她现在已经迷茫了,当初究竟该不该放谨嫔一条活路。
皇太后十分突然地颁下这样的旨意,皇帝也默许。楚氏被禁足的时候林媛就在思考五皇子的归路,不曾想竟然是谨嫔。宫里文贵嫔和自己都有了皇嗣,赵淑媛却只有一个女儿,完全可以再养皇子。再则,和太后最为亲近的王淑容也不错……
偏偏是谨嫔。
罢了,越是超乎想象的事情,越是难应付。林媛手下虽有不少势力,短时间内也难以查到内情。
她静静地托着腮,一会儿问道:“昨日是谁侍寝?”
“是何涟姬。”初雪觑着林媛神色,小心翼翼道:“哦不,已经是丽芳仪了。自从那一日何涟姬吓疯了赵氏,皇上反而越发宠幸她,区区几日就册封她为芳仪,还赐了封号。”
林媛闻言冷哼一声:“宵小之辈,不足为惧。她那一日的把戏在皇上眼里只怕无比浅薄,皇上明察秋毫,自不会如赵氏那个蠢货一般相信什么鬼神。只是皇上感念她为任氏报仇孤注一掷的情谊,这才复宠与她。”
不过这拓跋弘的态度却是令她恼火!晋封不说,还赐了“丽”字封号!后宫佳丽中真当得起这个字的,只有两千里之外扬州城中的昌和贵妃!何氏又算得了什么!
可怕的不是复起的何氏,而是上官璃。
“初雪,给本妃更衣。”林媛转身时,面色已然平静无波:“咱们去建章宫。”
自生了六皇子后,拓跋弘日日都来探望,不过月中的林媛因着不能出屋子,却是很久不曾动身去建章宫请安了。为着礼数,她今日先是要去长乐宫中请安,之后便要去建章宫。
宫人们拿了铜镜为她上妆。林媛用来匀面的正是安令姬所赠的玉面芙蓉膏,果然效果奇佳,产后面上的黄斑一月之内就褪得干干净净,光洁白皙一如往日。有宫女谄媚道:“娘娘是倾国倾城之色,如今产后恢复了,一去建章宫必定让皇上心生惊艳,岂是那丽芳仪能够相较的。”
☆、第九十五章 俭省(1)
林媛面上浅笑,伸手抚一抚脸颊:“是安令姬的东西好。否则,这女人生过孩子后总归不似往昔了,腰身又粗,面颊也失了细腻。”说着又叹气:“只是东西再好,终究是外力。安令姬的白皙是与生俱来的,我用芙蓉膏一月有余,只能将黄斑褪尽,却无法如安令姬一般白皙。”
“娘娘即便肤色不够白皙,宫中也无人能与娘娘一争姝色。”那宫女口舌灵巧,十分擅长逢迎:“那芳仪何氏魅惑皇上,在娘娘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林媛浅笑不语,披衣起身上撵。
建章宫大宫门敞开着,正午时分,议政的臣子们才刚刚离去。林媛一路乘辇入内,四周值守的内监宫人们纷纷跪地行礼,不敢阻拦。
直到进了建章宫南书房,姚福升推门出来,面露为难地上前道:“慧主子,皇上谁都不见……”
林媛缓步下撵,一眼瞥过紧闭的殿门,淡淡微笑道:“姚总管,不知出了何事?”
恰在此时,一个着湘妃色苏绣锦缎的女子从殿门后闪出,面上莹莹似有泪光。抬头见了林媛,神色一惊,连忙行礼。
“这可不是新封的丽芳仪么。”林媛浅笑。
何九鸯这幅模样,显然是被拓跋弘遣出来了。只是林媛仍心下不悦,南书房是什么地方,只有皇后能够堂而皇之地进入,嫔妃中也只有曾经的昌和贵妃与她林媛能够近身服侍皇帝的。
不料这何氏竟也能得此殊荣。
何九鸯伸手抹了眼角,咬唇低声道:“若慧贵嫔无事,嫔妾就告退了。”
“芳仪慢走。”林媛并不搭理她。一旁姚福升小心翼翼道:“皇上虽不肯见人,但慧主子不是寻常嫔妃,待老奴进去通禀,皇上多半会见的。”
“不必了。”林媛抬手:“皇上忙于国事,抽不开心思,本妃只是想来给皇上请安,可万万不敢叨扰了皇上。”说着跪地朝殿门的方向磕了头,起身扶着宫人的手离去。
“恭送慧贵嫔。”姚福升领着一众内监在她身后行礼。
“西侧殿暖阁的殿门敞开着,怕是有旁的嫔妃在里头吧。”林媛的眼角不经意间扫过西暖阁,那殿门前站着等候的宫女面上有一道横贯口鼻的疤痕,林媛隐约认出她就是安令姬身旁的宫女采菡。心下思忖一二,回头朝姚福升吩咐道:“那位嫔妃怕是等了很久了,你不如去向皇上通禀一声。”
“奴才遵慧主子的旨。”姚福升点头应下,紧走几步奔到林媛面上,附耳低声道:“今年天凉地早,深秋将至,北方匈奴进犯边城‘打秋风’,故而皇上忙于军国大事,又心绪恼怒,不愿见后宫人。”
林媛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开口道:“知道了”,旋即上撵。
心里却暗自震惊,匈奴自从十年前臣服后已经再也不敢妄动了……何谓臣服?就是放弃本国的尊严,甘愿做强国的附庸——战败国若是不想要灭亡,只有这一条路可选。然而一个已经投降的国家,现在再次放肆起来。
若是寻常小国也就罢了。
匈奴向来兵马彪悍……因为今年的收成不好,就胆敢举兵进攻秦国抢掠财物。从前也有旱灾、霜降的时候,但他们宁可饿死百姓,也没有本事来交战。打秋风,林媛不知这个举动会将拓跋弘惹怒成什么样子,但可以肯定,匈奴臣服的国书从即日起就已经撕毁。
怕是养精蓄锐了多年之后,再次积攒了征战的魄力吧。
林媛回了华阳宫便有宫人传话,道静妃娘娘传召各宫嫔妃去合欢殿。
静妃这一次掌权以来行事十分谨慎,从不接受嫔妃们早起请安,也甚少声势浩大地传召众人。林媛知道她这是有要事,匆匆回绯烟楼换了一身衣裳,前往合欢殿。
合欢殿待客的主殿宽阔敞亮,静妃端坐上首,四下行行排列着桌椅,上头布着筵席。等嫔妃们一一到来,静妃方笑道:“大晌午地,本不该请姐妹们过来。你们都还没有用膳吧?都坐下吧,尝尝合欢殿里厨子的手艺。”
林媛随着众人一块儿坐下,摆在眼前的午膳算不得丰盛,却别出心裁。清清爽爽的一盘小油菜,四碟酸酱菜,一碗野鸡粳米粥,一道百合枸杞甜汤,香气四溢。嫔妃们都知静妃会做人,纷纷谢恩。
静妃与众人一同进膳,席间其乐融融,倒像是一家人。饭毕,静妃才招手与众人道:“今日传你们过来也不为别的,是有个要紧事要与你们商量。前线匈奴进犯,皇上与臣子们决议主战,如此一来军费支出必定很庞大。又兼大修六宫耗费了不少银两,本宫思量着要削减后宫用度,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话一出,嫔妃们面上的笑就都给抹得干干净净。张婉仪惊愕问道:“匈奴十年前就已经臣服,怎地又……”
“今年天冷,冬日来得早,他们北边的人难熬遂只好来抢掠我大秦的边城。”静妃耐着性子与她解释:“匈奴人彪悍善战,又生性贪婪,这一‘打秋风’,我大秦边城的百姓们又该受苦受难,民不聊生。皇上为国库发愁,又不想停止已经动工的修缮,本宫遂只好从其余的地方省银子。”说着顿一顿,神色凛冽地瞥过张婉仪:“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婉仪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的……”张婉仪惊惧地低下头:“嫔妾明白了,一切听从静妃娘娘安排。”
静妃看张婉仪胆小怕事的模样,面露满意之色,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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