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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小樱)-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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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梁王世子的出众,完全符合一个好女婿的标准。再则云州那地方富庶,长宁这辈子是有福了。
筵席散后众人各自回宫。赵昭仪与长宁受皇帝传召,去了建章宫。
无非是要交代一些嫁娶的事宜。拓跋弘心情很好,与赵昭仪道:“你瞧着邺城和阜阳怎么样?给长宁做汤沐邑陪嫁,离云州也近。还有,你母家有没有与长宁适龄的女孩子,西梁王有两个庶出的儿子,再嫁过去一个庶媳,给长宁作伴。”
相比于拓跋弘的兴致勃勃,赵昭仪却有些心思杂乱。她绞着袖摆,低头喃喃道:“皇上说的都是好的,长宁自然会喜欢……”
“恩!虽然还有五年,不过早早张罗了才好!朕再去问问太后的意思……昭仪,你也知道的,帝姬的婚事多半艰难,若再等个几年国有外患,就只能牺牲长宁去和亲。不如趁着现在有个好的,早早地定下来……”
赵昭仪越听心里越乱。长宁是她这辈子唯一在乎的,这么快就决定了终身大事?
也不是嫌皇帝心急,那西梁王世子瞧着的确出众,这门亲事怎么看都是好事……唯一的不足就是相差了七岁,但男长女幼,女方最是有好处的。
可她仍然不安。
筵席上她的座次就在静妃对面。她看得清楚,是静妃悄无声地与皇帝商议了什么,皇帝才下结亲的旨意。
自她得了宫权后就与静妃撕破了脸,静妃不算计她都是好事,怎么会帮她?再则韦宓庄此人她太了解了,最擅长利用人,做事绝不费无用功。几年前年轻得宠的时候,便是交好的嫔妃也不见她给予货真价实的帮助。
此事她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莫不是真有问题?静妃举荐了这门婚事后,哄得拓跋弘开心,又帮着拉拢西梁王的势力。经此一事她重获皇帝喜欢,又暂时解决了慧贵嫔那边的施压,可谓获利颇丰。若是静妃一面为了这些利益,一面为了除掉她们母女,设下什么圈套也未可知……
无奈她母族并不强势,无法在短时间内查到那位世子的底细。
拓跋弘身为长宁的父亲,当众下定,她一个妾室也不敢反驳。遂只能竭力做出感激的样子,谢皇帝隆恩。
随即告退出了建章宫,心里仍是慌的。她回宫后就紧紧抱着长宁,一壁吩咐自己的贴身女官:“立即修书给府里,让父亲派人去查西梁王……越快越好!”
女官应声退下,赵昭仪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寝殿里漫无目的地晃,却更加不安了。自己的父亲虽是三品山东巡抚,山东距离京城却有五百里,京城距离云州又有一千里……天啊,这怎么来得及!
就算来得及,父亲也只是地方官而已……哪里有多少能耐。
恰在此时,那送信的女官去而复返,禀道:“慧贵嫔前来求见。”
赵昭仪的手指微微一缩,咬牙道:“请她进来!”
林媛这几日也算轻松,有冰禧的热闹,那些不安分的嫔妃也将注意力从她身上转了许多下来。
她是抱着六皇子来衍庆宫的,六皇子是个文静的好孩子,出门从来不大哭大闹,省心。到了赵昭仪的厅堂,她把六皇子放在软椅上,拿着长宁平日里玩的小泥人逗她。
赵昭仪虽然厌恶林媛,看了六皇子也给三分颜面,好茶好水地招待着。林媛笑道:“臣妾是来恭喜长宁殿下的。这些珠玉,提前给殿下做添妆。”她一招手,身后内监们抬了几个朱红色大箱子上前。
林媛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就是点了赵昭仪的炮仗。赵昭仪怒极反笑,指着她道:“巴巴地来做什么好人!长宁是福也就罢了,若是祸,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她转身骂道:“若不是你推了我与静妃作对,她怎会算计我的长宁!”
“昭仪姐姐息怒啊!”林媛连忙赔笑:“西梁王世子仪表堂堂,才名远播……”
她未说完就被赵昭仪冷笑打断。赵昭仪伸手挥退了殿内宫人,上前直视林媛:“说吧,慧贵嫔今儿过来,有什么打算?莫不是看着我这边慌乱,又想趁机捞便宜了。”
林媛只好讪笑:“姐姐果然聪明,说话不费力气……不过长宁殿下的事儿,您也不要太担心了,只要去查查那位世子的底细,若是真出色,可不是美事一桩……”
赵昭仪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么简单的事儿,姐姐有什么可愁的。”林媛轻笑着,一壁拿了乳糖喂六皇子。
“若是真有问题,以西梁王的权势,必定藏得死死的,难以查到。”赵昭仪深深吸气:“我们只是后宫女眷而已……”
“正因身为嫔妃,是皇上的枕边人,这事儿才好办啊。”林媛面有得色:“姐姐是长宁生母,怕是不好开口,就由臣妾向皇上询问吧……姐姐放心,三天之内臣妾必有答案,若是没有,到时候再任凭姐姐处置。”
“你真的肯帮我?”赵昭仪明知林媛性情阴冷,又是个无利不早起的自私女人,却还是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没有别的办法,也万万不敢去跟皇帝质疑,怕皇帝认为她不满意这门亲事。
虽是宫妃,对朝堂亦知悉一二,皇帝正想拉拢西梁王的势力啊……
林媛知道对方不信她,也不绕弯子,笑说:“我这儿还有事想请姐姐帮忙呢。您也知道,这些天丽芳仪她们不服我的管束,时常与我作对。我虽然得皇上恩宠,但蚁多咬死象,我架不住她们。姐姐您也是协理六宫的人,若是您能出来立个威,帮着整治后宫,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明白了。”赵昭仪起身紧了紧外衫:“我会去做的,你所说的,我都会做到……”
不管林媛是不是真的会帮她,她都必须去做。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相比于皇帝对她的薄宠,林媛是皇帝心尖上的人,床笫之中娇声软语地说说话,就能借助皇帝的力量来解决这个难题。此事,只有林媛能够办到。
“你确定是三天之内吗?”赵昭仪呼吸急促。
“臣妾夸下海口,自有办法办到。”林媛抚了抚脸颊,忽又想起一事:“还有姐姐,为办成此事,臣妾有一句话要问。利用华采女来打压静妃,是不是姐姐做的?”
赵昭仪有些发愣:“不是的……我还以为是你做的……”
“也不是我。”林媛摇头,随即松一口气:“不是姐姐就好。是的话,静妃出手报复,又暗中彻查是谁做的……长宁的事情还麻烦了。”
“不论如何,我只要长宁平安。”赵昭仪盯着她的眼睛。
林媛展颜一笑,伸手抱着六皇子:“臣妾会做到的。姐姐,是因为我们都是母亲,所以我才会选择帮你,就算没有姐姐,我也有别的法子的。希望姐姐也能够信任我,永远不要和我作对。”
离了衍庆宫,林媛的心情好得如同早春怒放的红梅。真是天赐良机啊,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但这些,都是以一个年幼女孩的一生为赌注的……林媛感觉手掌有些冰冷,抱着六皇子的手臂也不由地收紧了,皇室里的孩子,一着不慎,输掉的不是荣华而是性命与灵魂。
长宁与西梁王世子的婚事,她看得明白,里头有静妃的手笔。那么这事就不可能简单了。
她并不后悔当初拉了赵昭仪来淌浑水。如果不是踩着血往上爬,在不久的将来,自己母子就是别人脚下的尸骨。
“事关重大,还是让萧大人亲自去查吧。”林媛淡淡吩咐初雪:“还有……一并将八年前华家的案子查了。”
她自然不会真的去找拓跋弘来打探——莫说有干政之嫌,拓跋弘也不是她手掌中的玩偶,对她百依百顺。再则拓跋弘忙于国事哪里有心思帮她查。
“是,娘娘。”初雪声色极低:“不过娘娘总是这样做的话,难免……”
宫妃送信给外头的家人并不稀奇,林媛也是次次借着家书的名头传消息的。只是宫禁森严,只要有一次被人发现书信的去向——东窗事发,一切就都完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世子(3)
“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林媛伸手拔下一支梅花簪子扣在手心:“你说得对,我也早就有所担心。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娘娘!”初雪惊愕,朝中几个臣子可是好不容易才拉拢过来的。当初林媛说是因着自己出身低微,在后宫没有根基,想借助借助朝堂的势力往上爬。不过在初雪看来,林媛最大的目的还是为着六皇子的将来打算。
这事儿虽然冒险,但身为小门小户出身的嫔妃,这也是将来六皇子能够夺嫡的唯一办法了。若是不用萧大人,日后可怎么办呢?
林媛瞧着她满面震惊,只笑说:“是换一种办法。萧大人和冯大人他们……这一次之后,就不能再用信件了。”
初雪也没多问,行礼转身去办差了。赵昭仪的事情赶得太急,三天之内若是查不出来,礼部那边已经发了檄文的话,就难以悔婚。
这一日夜里恰是林媛侍寝。
彼时拓跋弘还在张罗着赐婚的事,写了圣旨给礼部,又命令左丞相为长宁挑选汤沐邑。
不仅仅是长宁,更重要的是西梁王。他的这位小叔叔体弱多病,听闻命不久矣,而世子——他很快就会成为将来的西梁王,接下父亲的一切势力。云州的兵马都将是他的,同时也是长宁的。
真是意外的惊喜啊……多年前他就想拉拢西梁王,不过那时候儿女都在襁褓中,他没往这方面想。不曾想还有个婚事受挫的世子,正好拿来做人情。
“皇上您在看什么呢……”林媛一个人趴在龙榻上,懒懒地晃荡腿儿。拓跋弘回身揽住了她,笑道:“媛儿,再给朕生一个女儿吧。长宁陪不了朕几年了。”
“臣妾倒也想啊。”她肆无忌惮地伸手抓下皇帝的冠带:“臣妾一个人可生不出来。”
拓跋弘呵呵两声,翻身压倒了她。
此时却突闻笃笃笃的叩门声。
被人搅了好事,拓跋弘恼怒朝外喝道:“不论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皇上。”有人颤声唤道,听着声音像安桂。说了一句不敢再说,却也不肯退下。
“怕是有要紧事吧。”林媛皮了外衫,将床铺草草打理。拓跋弘没法子,只得道:“进来回话。”
安桂这才哆嗦着进来了,进屋就跪下:“是丽芳仪小主……丽小主方才晕倒了,吐血不止……”
何九鸯近来虽得宠,但实则在拓跋弘心里并无甚地位。若她只是病了,拓跋弘有林媛在怀,顶多让御医好生诊治,不会亲自去看的。不过何氏有点子小聪明,拓跋弘一听说她吐血,就坐不住了。
在凤仪宫里头看到萧皇后的那滩血,令他难以忘怀。
而萧皇后现在不过是等死罢了。
遂命摆驾钟粹宫,去探望丽芳仪。钟粹宫的主位是王淑容,早得了消息指挥着御医看顾丽芳仪,自己在宫门外迎圣驾。
见皇帝后头跟着林媛,王淑容微微讶异,随即低头无声地退到一边儿。拓跋弘越过主殿直入丽芳仪所居的流盈馆。
“芳仪如何了?”躺在内殿的何氏还昏迷着,拓跋弘急问了一句。几个御医倒没有惊慌之色,梁院判也未亲自到场,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姓徐的御医带头回了话:“芳仪小主并无大碍的,只是旧疾复发……”
“旧疾!”拓跋弘蹙眉,萧皇后也是旧疾。
若不是因着萧皇后的缘由,他真的难以对一个新宠如此上心。
“她有什么病,以前倒是没有听说过!”拓跋弘有些愠怒地瞧着御医。
徐御医缓缓地道:“是脾胃失调。小主这病有些年岁了,一直吃着药,无甚大碍。只是近来停了药,这才……”
一听确实无碍,拓跋弘立即没了继续呆着的想头,倒是困意渐渐袭来。遂淡淡吩咐御医用心照看,最后又无意间问了一句:“那么为何要停药呢?”
“芳仪小主吃的药里有一味虫草,十分贵重。因近来流盈馆供不起虫草了,故停了药。”刘御医说得平淡无奇:“微臣以为,芳仪小主这病经年累月,不可小视。还是要供着药才行……”
林媛听到这儿才明白,闹了这么大动静,原来是冲着她去的。
呵呵。
拓跋弘面色微动,凝眉思虑着什么。林媛抢在他前头道:“莫不是丽芳仪因被罚俸,这才供不起虫草了?这样说来,本妃整顿后宫,差一点就把芳仪的命都给整治进去了,真是罪过罪过啊。”
拓跋弘一时愣住,不想林媛大喇喇地说出这样的话。林媛说罢又轻笑一声,拍着胸口道:“好在没有大碍,以后把药供起来就无事了,若是有事那本妃可要怎么赔罪才好呢。”
若是她认真说话,旁人听着还会当她真心愧疚。可问题是她面上笑盈盈地,说的又轻快,听着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慧贵嫔是无心的,掌管六宫,总要下些严厉的规条。”拓跋弘开口维护林媛。天地良心,要是萧皇后或者静妃掌宫摊上这种事,他早就把两人骂得找不着北。偏到了林媛身上,他就觉着林媛自有苦衷,这事儿能了就了。
拓跋弘的表现比林媛上辈子最后一个男友还要好。林媛却不买账,仍是笑:“臣妾日后自会向丽芳仪赔罪的。皇上不进去看看丽芳仪么?”
却在这时候,里头有人禀道芳仪小主醒了。林媛嫣然一笑:“皇上怎还不进去呢?”随即行礼告退,走得干脆。
拓跋弘不知为何嗤笑一声,他的媛儿醋意越来越大了。
迟疑了会子,也没让人去追林媛,想着等过几日再去哄她罢。
林媛径直回了自己的寝宫,彼时已是三更半夜,几个宫人们见去侍寝的主子自己回来,都唬了一跳,也而不敢上去问。随行服侍的初桃更是满面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说。林媛打着呵欠,招手唤了宫女述芳:“你明儿去钟粹宫传我的旨,自此之后,内医院药房里头的虫草任由丽芳仪取用,就说是本妃给丽芳仪赔罪的。还有,丽芳仪既然病弱,就免了她罚俸,让她能好生养病,可别再供不起药了。”
“娘娘!”初桃噗通跪下了:“如今满宫都在看您的笑话,您低头了,可不是……让这笑料坐实么!”
在侍寝的时候被皇帝抛下,又要跟罚俸的丽芳仪赔罪……这面子削的。丽芳仪对付她和她对付静妃,方法都是差不离的,结果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林媛面色一点儿不愉也无,托着腮道:“我在低头么……呵。你们不须担心,这事儿,早晚见分晓。”忽想起一事来,又道:“再遣吴御医去给芳仪看诊,好生照顾她,就说是我赔罪的诚意。”
到了第二日此事果然成了宫中的热闹。皇帝一直在钟粹宫陪着丽芳仪,慧贵嫔却是赏下大量药材并百两黄金下来,说是给丽芳仪赔罪。
很多人都看傻了眼,性格倔强跋扈的慧贵嫔何时变得这么好性儿了?还能主动认错?
莫不是因着皇帝偏宠丽芳仪,她心中畏惧,怕因此事失了皇宠,这才不得不低头罢。
恰在这时候,衍庆宫薄才人有孕,上报建章宫,皇帝大悦。
宫妃有孕的“喜事”冲淡了丽芳仪与慧贵嫔两人的热闹,众妃纷纷去了衍庆宫恭贺薄才人,皇帝也亲自去了一趟,亲口册封薄氏为贵人。彼时林媛还未到,衍庆宫主位赵昭仪陪着皇帝笑道:“薄氏自入宫以来服侍皇上的次数并不多,可巧三个月前承恩一次,这一下子就有喜了。”
旁边围坐的宫嫔足有数十个,面上都带着得体的笑意,仿佛是真心为薄氏高兴。也怪不得她们兴师动众,宫里无论什么都比不上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天恩皇宠缥缈难测,自己的骨肉却是唯一值得依靠的。
皇帝虽已有五位皇子,众皇子年纪却还小,此时有孕,日后夺嫡亦大有希望。
这薄才人是当初和林媛同一批进宫的,出身尚可,却因那一批里头出了盛宠过的白氏、位高势重的楚氏、产下五皇子的叶氏、还有如今呼风唤雨的林媛,她被埋没地连影儿都没有。再则她城府不深,不懂得攀附算计,进宫两年多一直无宠。
不过她这运势当真不错,个人体质不同,林媛在生孩子上头就是不擅长的,偏有的人一次就能怀上。
皇帝欣然之下,大手一挥,将衍庆宫上上下下都封赏了,还夸赞赵昭仪看顾得力,底下的宫嫔有了喜。赵昭仪温婉地道:“皇上以后多陪陪薄贵人吧,她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拓跋弘呵呵地笑,随口问道:“苦尽甘来?难道她从前都在受苦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世子(4)
说这话本是无意,赵昭仪却突地跪了下来,唬了拓跋弘一跳。拓跋弘伸手拉她,她也不起,跪着道:“皇上有所不知,臣妾今儿实在想给薄贵人抱屈。薄贵人进宫后因无宠,处处受人折辱,尚宫局的奴才们常常连分内的汤饭都不给。后来贵人不知怎地冲撞了方才人,被罚了掌嘴,脸上伤得难以见人,偏偏内医院那边还不肯给药,差点耽搁成了大事。”
薄贵人还在里间躺着,她贴身的宫女和赵昭仪一同跪着,接了赵昭仪的话泣道:“我们小主因着无宠,无论是嫔妃奴才都踩在头上欺辱,还好主位昭仪娘娘心善,明里暗里地帮衬着我们小主。那一次被方才人伤了脸,差点就……”说着哭泣不止,说不下去。
赵昭仪又道:“宫里捧高踩低向来如此,伤了脸还是轻的,臣妾虽然是她的主位,也只能稍微帮衬她一二,不能整治后宫风气。就连这一回有孕……贵人体虚,两月前就头晕乏力,吃不下东西。那时候臣妾初接手宫务,焦头烂额地,也就疏忽了。谁料尚宫局克扣了贵人的份例,让她在病中也供不起药,那时候还不知是因为有孕了……”
起初拓跋弘的神色尚可,听到此处,却是忍不住勃然大怒道:“这么说,薄贵人有孕后还被苛待,若不是昭仪维护着,贵人本就体弱,这一胎保不保得住还是另说!”
一屋子嫔妃都唬得跪下了。拓跋弘砸了一个茶盏,继续道:“那个方才人又是怎么回事!当初她和薄氏同为才人,这宫中的规矩何时成了这般,能责罚同阶的妃嫔了!萧皇后掌宫时,朕还为着后宫欺主的事责骂过她,却不曾想如今非但没有改进,反而越发猖狂。以下犯上竟无人管束,尚宫局的奴才们欺主,也视而不见!”
皇帝怒不可遏,原本来探望薄贵人的嫔妃们都后悔了,本是来打探消息,结果又遇上了事端,安知皇帝会不会迁怒。人群里却有一位采女大胆出声道:“方才人可不就是华阳宫里的那位么!”
方才人并不得宠,只因有静妃庇护,在宫中还算有些地位,自然比无所依靠的薄氏好很多。这样一说,皇帝方想起来,怒极反笑:“静妃的人?方才人也是个无宠的,胆敢将薄氏掌嘴,还不是凭着静妃的脸面!静妃掌着朕的后宫,如今看来连小小一个华阳宫都管束地不够好啊。”
拓跋弘一壁说着,一壁也注意到了那说话的嫔妃,看清她的容貌后愣了一愣,复问道:“你不就是几日前新封的华采女?”
华氏连忙上前跪了:“正是嫔妾。”
华采女那天得了皇帝注目后,回了梨园就被捆到慎刑司,差点被杖毙。她本只是个舞女,属贱籍,一条命比蚂蚁还不如,梨园的管事就有权处死她,当时拖她去慎刑司的也不知是哪个主子的命令,到现在都查不出是谁。若不是慧贵嫔救她,她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她心知慧贵嫔无利不早起,但眼下她初得晋封,还是暂且依附上了慧贵嫔。
拓跋弘盯着她瞧了两眼,面色稍霁:“朕这几日忙着长宁的亲事,倒是忘了你。当日朕只觉着你姿色上佳,竟不知你还有几分气性儿。”
站在她身侧的刘婕妤冷哼一声,面露轻蔑。一个卑贱的舞女,也配有气性儿?
倒是个难得胆大的人,当众直言方才人是静妃宫里的,明晃晃地和权倾后宫的静妃对上,是怕命长啊了!
就算是皇帝新宠,也是无权无势的小小采女,得罪了静妃,皇帝都未免护得住。刘婕妤出身大族,性格爽利,最看不得这种卑贱之身。
跪着的华氏只低头不语。皇帝伸手抬了她的下颌,定定看着,唇角露出一抹笑:“果然标志。不过你这性子朕更喜欢。那一日是静妃要打死你,你不怕她还有第二次?”
华氏依旧沉默,面上却透出倔强来。
“皇上不要迁怒静妃娘娘了。”赵昭仪劝道:“其实静妃娘娘掌宫以来,不是全无建树。相比于皇后娘娘,静妃娘娘驭下宽容,贤德良善,宫中嫔妃们都对此赞不绝口呢。”
赵昭仪这话哪里是为静妃开脱,拓跋弘听了面色更冷,哼了一声道:“她驭下宽容!不错,没有她的纵容,尚宫局的奴才们怎敢放肆?方才人之流怎敢张狂?”
“皇上息怒!”赵昭仪起身扶住了皇帝:“依臣妾看来,静妃娘娘并无大错。她虽然有宽纵之嫌,然而宫中还有慧贵嫔雷厉风行,两人一宽一严,却是相得益彰。静妃娘娘宽容贤德,难免放纵了奴才们,但好在还有慧贵嫔掌管着月例。您不知,这一次薄贵人的身孕来得不稳当,尚食局还苛待她,好在慧贵嫔整治后宫贪墨之风,把几个宠妃素日里多贪的份例拿出来赏赐给了薄贵人这样一贯被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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