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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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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氏把身子更躬了些,声音细弱蚊蝇,“妾身,妾身潘小罗。”
  老夫人把脸转过去,摆摆手道:“你怀着身子,不必拘礼了,找个地方坐吧!”
  潘氏喜道:“是,妾身谢过老夫人。”
  旁边的几个姨娘脸上像打翻了酱油瓶似的,纷纷互相交流眼神,只有赵氏这个正房夫人不动如山的坐着。
  请过安,又说了一会话,待到晌午时分,众人便移步到侧间用饭,映容跟在人群里,默默的看着外边,天光还亮着,四处喧嚣热闹极了。
  来这的第一年啊!就这么过去了!


第五十二章 
  晚间的靖宁侯府,巍峨的镶金悬匾,八扇螺钿铜兽大门,十六架黑漆錾金山水纹高柱,严整分布的院落楼阁,一如既往的庄严肃穆,年节的气息仿佛只存在于大门上的一挂新春对联。
  府里的下人也是规矩严明,行止之间不敢有一丝一毫嬉笑怒骂仪态不端,即便是新年之时,也没有人胆敢懈怠偷懒。
  荣寿堂里,摆了一张极阔的八仙桌,连头带尾能坐下二十多人,可眼下只坐了傅伯霆和沈太夫人两人,屋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过年的感觉。
  旁边站着两个婆子伺候着,站的离桌子格外远,不知是规矩本应如此,还是不敢离主子太近。
  傅伯霆和沈太夫人母子两个面对面的吃年夜饭,桌上鸡鸭鱼肉,汤汤水水,凉菜热菜摆了二三十道有余,但两人都默不作声的吃着面前的菜。
  沈太夫人见傅伯霆不说话,便伸手给他夹了一筷子鸡丝,语气和缓,“用过饭,记得去后面给你父亲上柱香。”
  傅伯霆用旁边的空碟子接过来,点头道:“儿子知道。”
  沈太夫人叹了口气,“这家里,还是太冷清了些,一丝烟火气都没有。”忽又感慨道:“自你父亲和大姐走后,家里就再也没有欢声笑语了,冷清了这些年,我心里都空了,何时我才能看到你娶妻生子,何时我也能含饴弄孙呢?”
  沈太夫人提起秦六爷,旁敲侧击道:“你看看老六,这都娶第二个了,说起来那个何氏,我倒觉得很不错,温厚纯善,一看便知是过日子的人,你姨母还不大满意她,嫌她出身不好,门户低,其实在我看来,只要人好便是最好的,我觉着何氏那样的就很不错。”
  沈太夫人开了话匣子就止不住,一个劲儿的说着,傅伯霆慢条斯理的吃饭,只听着却不回答。
  沈太夫人说着说着便泄气了,微有些恼火,“我跟你左一遍右一遍的说,你从来就不听,全当耳旁风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我也只配有个羡慕人家抱孙子的命了!”
  傅伯霆搁下筷子正要跟她说。
  外边忽然呼啸一声,深黑的夜幕中绽放出一朵朵金盏菊,吐蕊牡丹,紫丁香,粉中带紫,紫中带红,烧的黑夜亮了半边天,银白的翩跹游龙喷薄而上,又炸成流光坠下,整个夜空中一片流光溢彩,火树银花。
  两人望向门外,傅伯霆淡淡道:“是宫里在放焰火。”
  沈太夫人凝望着漫天流光的焰火,似乎陷入在回忆里,呢喃道:“你大姐进宫那一年,宫里放的也是这样的焰火,我到今天都记得。”
  “我看到皇帝,就像看到你大姐一样,皇帝跟你大姐长的真是像,外甥肖舅,皇帝跟你长的也像!”沈太夫人笑中有泪,“你大姐,如今葬在皇陵里,她是大邺的仁孝皇后,却再不能是我们傅家的女儿了,我们连几张纸钱都不能烧给她,想想真是无奈!”
  气氛突然有些凝滞。
  傅伯霆斟酌道:“仁孝皇后有万家香火供奉,母亲,不必担心。”
  沈太夫人转过头,擦去眼角的点滴泪珠,又强撑着笑意对傅伯霆道:“快些吃吧,明儿还得上宫里赴宴去,又要折腾一整天,你一年到头的辛苦,今个晚上就别守岁了,早些歇着去。”
  傅伯霆低着头,说了句,“好。”
  宫里的焰火连放了一个时辰,待到傅伯霆用过饭,回到屋里的时候,夜幕中的光彩仍在继续。
  转过一面书柜磊成的隔屏,面前摆着一张案几,傅伯霆才洗漱完,披着外衣坐在书桌旁。
  桌上堆满了奏折案牍,有京城周边的近折,有八州六邑的远报,最下方放着的,是全本十八本的大邺律法,这是原先他在刑部任职时修订的法章。
  在几十上百的奏折中,打了红圈的是从贵州,西北发过来的急件,先从他这里过一遍,再送到宫里去,从皇帝眼前过一遍,实则是由长公主处理,批注过后的奏折,一部分发回原地,一部分再回到他这里,一部分交由三司六部共理。
  傅伯霆坐在那,翻了两页西北急件,看的心烦意乱,索性合上不再管它。
  今日是年三十啊,暂且先忘了那些糟心的事,让自己好好歇一歇吧,一年至尾,好歹能有一天是不用操心的!
  窗外的焰火依旧艳光绝伦,一簇一簇升上去,一束一束落下来,留下的只有昙花一现的惊艳。
  傅伯霆按按眉心,用手背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夜空,忽又想起了什么,打开桌前的小柜子,取出一支小钗来。
  是支小银钗,钗头有一朵小小的丁香花,格外小巧精致。
  这是那一日在园子里,映容跑的急,从发间掉下来的一支钗,被傅伯霆拾着了,本想找机会还回去,可一直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他又怕贸贸然拿出来会有损映容的闺誉,便一直收在自己手里。
  他把玩着那支钗,心里想着,要是这钗戴在余二姑娘的发间,应该是很好看的吧!
  *
  与此同时的余家后院里,几个姑娘凑在一起看夜空。
  砰的一声,天上又炸开一朵银红牡丹。
  “快看快看,二姐姐快看,这焰火真好看!”碧容兴奋的叫道。
  黛容指着天上道:“那边还有呢!”
  焰火是稀罕物,更别提能放出花的焰火了,里间功夫必然少不了。
  这等稀罕物,莫说普通人家,便是宗亲贵族都未必能用的上。
  每一年只有宫里放焰火的时候,全城能跟着热闹上一回,家家户户都攢着头挤着脑袋看,还有跑到城楼上看的。
  天上的花一朵接一朵的绽放着,似乎在这一时,这一刻,世间所有的绚丽,人间所有的多姿,全都凝聚在那一朵朵焰花之中。
  映容看的出了神,神情微怔,“真好看啊!那焰花就像开在我身边一样,虽然隔的远,却又觉得近!”


第五十三章 
  初四这一日是个好天气,柳姨娘的娘家二哥趁着晴天,赶着大早来了昌顺伯府。
  三喜居里,柳家二哥正跟柳姨娘说着话。
  柳家这几个兄弟,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来寻柳姨娘,是为了自家儿子成亲的事。
  “妹子,你就帮帮二哥这一回吧!”柳二哥陪着笑脸奉承道:“都知道妹妹你人好心善,二哥这一回是真没辙了,要不然也不会大过年的赶到你这里来!你侄子过完年就要娶媳妇,新媳妇娘家开价要二百两银子的彩礼,家里实在拿不出,能借的也都借遍了,真凑不到二百两!唉,咱们家如今也就妹子你的日子好过些,你亲侄子娶媳妇,你这做姑的可得多帮衬着些啊!”
  “二百两?”柳姨娘惊呼道:“你跟我说玩笑话呢?谁家的姑娘这么金贵?难道她是镶了一身金皮子不成?都是平头百姓,摆什么富家小姐的阔谱儿,开口闭口就是二百两,穷疯了不成?当我们柳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这也忒不要脸了些!”
  柳二哥讪讪道:“这,哎呀,你不知道,那家姑娘已经有了身子了,你侄子办了错事,险些让人家老子娘撵着打了半里地,如今他们家知道咱家是放利钱的,想着手里肯定有油水,又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咱们家有个在伯府做姨娘的姑奶奶,很是风光体面,这才想着借彩礼一事狠狠讹咱们一笔!”
  柳姨娘骂道:“肚子都大了还敢端着?把她给能耐的!这银子就不拿又怎么样?她大着肚子还能再许人家?”
  柳二哥吓的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这银子非拿不可!那家爷们放话了,不拿钱出来,就算把闺女活活打死也不白便宜咱们家,你说这能怎么办呢?”
  柳姨娘哼一声,“现在想起我来了,平日里吃喝玩乐的时候可曾记着我这个妹子?”又皱着眉问道:“我且问你,你跟大哥放了这么些年利钱,怎么手里连二百两银子也拿不出?你莫不是故意诓我的吧?”
  “怎么可能?”柳二哥急咧咧道:“你说这话可就伤我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大哥是在赌坊里放利钱,挣到手的钱还得分一半给赌坊那个黑心的老板,且不说还有些赌钱的穷鬼借了钱还不上的呢!你就是把他打死他也拿不出钱不是?这几年家里又置宅置地的,手里哪还能有余钱?”
  柳二哥说完,略有些心虚的看了柳姨娘两眼,柳姨娘瞪着他,一脸不相信,“你糊弄鬼呢?平日里你不是阔气的很吗?我就不信你拿不出二百两银子来!”
  柳二哥低着头,讷讷道:“余的钱,还,还赌了些,手里没剩多少了!”
  柳姨娘闻言横目斥道:“赌赌赌!赌死你!就知道你没干好事,手里有两个钱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还敢跑去赌钱,活该你穷死!”
  柳二哥委屈道:“我在赌坊里放利钱嘛!人家在场上玩,我在边上看,总有手痒想来两把的时候!”
  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妹子长妹子短的,一回说:“我们为了孩子的婚事操碎了心,这也实在没招了,想着妹子你还有些体面,这才腆着脸求上门来,妹子就算是为了柳家,为了你亲侄子,先垫些钱出来给他把婚事应付过去,将来我们手头宽松了肯定还你,你侄子说了,往后你这亲姑比他亲娘还亲!”
  二回又含着泪说:“前个夜里得了娘托梦,娘在梦里跟我说,要是小二家的儿子不成家,她在地底下都睡不安稳,唉呦,我这心里难受得跟什么似的,在梦里我就惊醒了!”
  柳姨娘心知他在说屁话,什么托梦,什么还钱?鬼才信!
  从来拿出去的银子连声响都听不见,何曾还有回来的份儿?
  可又禁不住他好说歹说,一缠二闹的,只好起身开箱拿钱给他,拿了钱又满脸严肃的嘱咐道:“往后可不许再去赌钱了,不然有你受罪的时候!”
  柳二哥拿了钱顿时喜上眉梢,柳姨娘说什么他都点头,“是是是,妹子说的是,原先是哥哥太不懂事了,让你给家里操心了!”
  这厢柳二哥才拿了钱喜滋滋的走了,那厢碧容就得了消息,匆匆从寒梅院赶过来,进了门便质问柳姨娘,“刚刚是不是舅舅过来了?”
  柳姨娘见着女儿便有些慌神,小声道:“是来了!”
  碧容大声问道:“你是不是又往娘家拿钱了?”
  柳姨娘咽了咽口水,强笑道:“没那回事,你又听谁胡说了?”
  碧容不信,几步跑到柳姨娘梳妆台前,打开台上的小柜子,里面放的银票和一包银锭子已经没了,只剩下几块碎银子,统共加起来也就十几两。
  碧容登时就恼了,把那几块碎银子扔在地上,砸的咚咚响,“你还说没有,那银子呢?银子去哪儿呢?”
  柳姨娘着急的解释道:“我前两天拿去用了!”
  “你骗谁呢?当我是傻子不成?”碧容恨的咬牙切齿,“你就向着你娘家,连我这个亲闺女都不管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吃喝穿用是从哪里来的,都是从余家这里来的,你倒好,省着攒着,全贴补你娘家去了,跟你说了许多回,别再拿钱给你那两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哥哥了,你总不听,你既然那么喜欢柳家,那你还呆在伯府里干嘛?趁早滚回你的柳家去!”
  碧容叫嚷的整个三喜居都能听见,侧屋里的潘氏也被柳姨娘这里的吵闹惊动了,挺着个大肚子出来看热闹。
  柳姨娘被自个的亲女儿指摘了一通,脸面上过不去,也开始叉着腰骂碧容,“你又听了谁的挑唆来给我找麻烦?成日没个安生!你就尽会编排我,不说别的,这些年我可肯曾饿着你冻着你,你吃的穿的戴的比起二姑娘,四姑娘可差了?我的月例银子贴补你的难道还少了?能给你花就不能给你舅舅花吗?”
  碧容扯着嗓子尖叫道:“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说完便转身往门外跑。
  柳姨娘气的要伸手打她,因着碧容跑的快没打着,柳姨娘一边骂着冤家一边追出门去。
  出了门,碧容已经跑没影了,院里只站着几个洒扫的丫鬟婆子,还有看热闹的潘姨娘。
  柳姨娘正气的满肚子火,见着潘姨娘站在屋门口,张嘴便骂道:“看看看!有什么可看的!一双眼珠子就知道瞎转!”
  转过头往屋里迈步子,还不忘淬一声,“下作的小戏子!”
  要是搁在之前,潘氏听了保准气的直哭,可今时今日,她可不会再哭了,反倒不在意地扶着肚子嗤笑道:“柳姐姐有工夫张牙舞爪的作怪,倒不如好好教养自个闺女,省得哪天把闺女打跑了,往后都没人管你!”
  柳姨娘听见这话,正要进屋的脚迈不动了,又转过来对着潘氏冷笑道:“是,我没你有本事,不过我再没本事好歹还生了个自己的闺女,不像你,怀胎十月给正院生一个,你生的再聪明伶俐的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便宜了旁人罢了,你说我没人管,只怕到时候最没人管的是你吧!我倒是想看看,你生的孩子能叫你一声娘吗?”
  潘氏呼吸瞬间急促,立刻反唇相讥道:“呦,这话说的好像三姑娘能叫你娘一样!”
  柳姨娘额上青筋暴起,跳脚骂道:“你说什么?!”
  潘氏这话说的没错,柳姨娘是妾,碧容只能叫她姨娘。
  说到底,这个家里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赵氏。
  柳姨娘被潘氏激怒,疾步冲上前去,面色忿然道:“你也就只配做个奴才秧子,一辈子让人踩在脚底下!现在得意未免太早了些吧?且看你生个什么金玉宝贝再说吧!怎么?你心里还在做梦呢?做着生世子的美梦?呵,真是可笑死了!如今你也不过是仗着个肚子罢了,真以为我没办法整治你?你一个贱籍出身,生儿生女都与你半分干系没有,你自己想想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可怜不自知还在这叫的挺欢!”
  潘氏恼羞成怒,伸手狠狠推了一把柳姨娘,“死贱妇!烂了你的嘴才该!从我进门时你就一直针对我,我再不济,也比你强多了!就你这人老珠黄的样子还敢跟我比?”
  柳姨娘本就是泼辣性子,挨了潘氏一推,手里也丝毫不让的劈手回了一巴掌,潘氏见状弯身一躲,脚步一歪,直直从石阶上摔了下去。
  潘氏“啊”的惨叫一声,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疼,旁边的仆妇婆子连忙簇拥上来围着她,屋里的云雀云燕也跑了出来,众人又是扶又是架,可怜潘氏疼的冷汗直冒,连站都站不起来。
  “哎呀,哎呀不好了,潘姨娘见红了,快去请大夫,去叫伯爷和夫人过来,快着些!”扶着潘氏的婆子着急忙慌的叫道。
  众人跑的跑,叫的叫,有请大夫的,有烧水拿巾子的,整个三喜居里喧闹不已。
  柳姨娘愣愣站在那里,又是着急又是害怕,揪着衣裳吓的慌了神,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似得!
  几个婆子又搭把手把潘氏抬进了屋里,潘氏两手捂着肚子,哀哀的叫,“疼,我疼。”
  几个人上前给潘氏收拾身子,其中一个生养过四个孩子,经验很是老道,掀了潘氏的衣裙查看,一看便知不好,嘴里高呼道:“快叫人去请稳婆,我瞧着潘姨娘像是快要生了!”又催促旁边人道:“大夫怎么还没到?可得快着些!”
  另一个婆子满脸惊色,“这就要生了?还不到九个月呢!”
  那婆子担忧道:“恐怕就是刚才那一下摔的,”冲着窗上躺着的潘氏努了努嘴,“如今哪里经得住摔呢?偏偏自个还不安生躺着,还跑出去吵嘴打架!眼下怕是要早产了,能不能平安还两说呢,听天由命去吧!”
  潘姨娘疼的两眼发黑,但神志还是清醒的,两个婆子说的极小声,却也断断续续进了一些到她耳朵里。
  听了那些话,潘氏眼睛里开始泛泪,生怕自个挺不过去这一关,想着真要是这么憋屈的死了,下辈子她都闭不上眼!
  不多时,大夫和稳婆赶到三喜居,云雀端了碗参汤往潘氏嘴里灌,潘氏清醒过来,攥着被子开始嚎天嚎地的生孩子。
  赵氏在正院里得了潘氏早产的消息,吩咐了几个婆子过去看顾着,另一边又听说是柳姨娘推了潘氏,便叫人把柳姨娘带过来问话。
  柳姨娘正瑟瑟躲在自己的屋里,忽然见到正院来人叫她,心里暗叫不好,跟在人后大气儿也不敢出。
  进了正院里,赵氏看到她就来气,一拍桌子骂道:“柳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潘姨娘九个月的身子你也敢推她?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想害死她呢,连装样子都不必了是吗?我告诉你,今个潘姨娘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柳姨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道:“夫人明鉴呐,我根本就没碰着她,是那个潘小罗先推的我,整个三喜居的人都看见了,不信您就叫人去问,我是真的没碰着她,一个手指都没碰着,是她自己左闪右躲的摔下去了,现在反倒怪在我头上了,夫人可不能冤枉了妾身呐!”
  赵氏不信,怒目道:“照你这么说,还是潘姨娘陷害你不成?”
  柳姨娘做出个发誓的手势,几乎要声声泣血,“妾身发毒誓,真没碰她一个手指头,若我有半句谎话,便叫我烂脸烂嘴烂舌头,从头烂到脚都不为过!”
  赵氏皱眉道:“谁要听你说这样腌臜恶心的话,少来膈应我!”
  柳姨娘伏在地上嘤嘤哭泣,赵氏一边起身往三喜居过去,一边瞪着她道:“回来再处置你!”
  潘氏从晌午生到傍晚,生的连叫唤的力气都没了,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催产药和参汤一碗一碗的灌下去,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来,待到天擦黑的时候,才堪堪诞下一个瘦弱的男婴。
  赵氏在门外等了许久,余文轩下值后也急忙忙赶了过来,正在外边焦急的等着,里边稳婆推开门,用缎子抱着个红通通的孩子出来了,满脸喜色道:“恭喜伯爷,恭喜夫人,是个男孩呢!”
  余文轩一听,喜上眉梢道:“好,好,都赏,都赏,快把孩子抱过来看看。”
  稳婆知道昌顺伯府多年没有男丁,此番赏钱必然不少,脸上也是喜滋滋的,抱着孩子就过去了。
  边上一片欢声笑语的,赵氏却没挪步子,她心里的感觉奇怪的很!
  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吗?
  等了数月,好吃好喝的侍弄着潘氏,为的不就是这个孩子吗?
  她该高兴的,可又实在笑不出来!
  驻足半晌,赵氏轻抚胸口,沉住气,转身去看那孩子。
  孩子被包裹在缎子里,闭着眼,团着拳头,看着很是可爱,只是身形瘦小,一看便知不是足月的孩子,想来还得好好照顾调养一番。
  众人看着孩子左一句右一句的夸,又说眉目清秀五官通明,又说跟余文轩长的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了半天竟没一个人问潘氏,还是赵氏先想起来问了一句,“潘姨娘现下如何了?”
  稳婆笑着道:“姨娘没事,就是气血虚了些,现下累极了正睡着呢!”
  赵氏道:“那就先把孩子抱屋里去吧,外头冷,别冻着了!”又转头看看余文轩,商量问道:“是先放在潘姨娘这里,还是直接抱去正院?”
  余文轩抿着嘴,“抱你那去吧,省的她醒过来看到孩子又舍不得了!”
  赵氏低低应了声是,叫跟过来的奶娘把孩子抱着一道走了。
  才转过身,眼睛就忍不住的酸涩,低头用衣裳袖子擦擦眼,心里埋怨着余文轩,说的这叫什么话?
  抱你那去吧,省的她醒过来看到孩子又舍不得了!
  明明他们俩才是三媒六聘名正言顺的夫妻,现在倒弄的好像她是棒打鸳鸯夺人之子的恶妇一般!
  难受了一会,赵氏的心情平复下来,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来,仔细看看他,见他闭着眼微微动嘴,很是乖巧的样子。
  赵氏心里又软下来了,唉,人这一辈子就是这么难,妻有妻的苦,妾有妾的苦,总归这孩子将来记在她的名下,好好养着便是了!


第五十四章 
  因着孩子抱来了正院里,赵氏便把两侧的耳房全都腾了出来,一间给孩子住,一间给奶娘住,也方便照顾,如今只有一个奶娘,这肯定是不够的,本想着还有一个月才生,未曾那么着急,谁料潘氏摔了一跤早产了,眼下正院里又急忙忙去寻牙婆买人,还得多雇两个奶妈子。
  再说这孩子,虽然是妾生的,但记在赵氏的名下,在名义上也算是家里的嫡长子了,余文轩对这来之不易的长子格外上心,给他取了个寄予厚望的名字,承祖,意在承继祖业,光宗耀祖。
  另一边潘姨娘跟柳姨娘还在互相争论攀咬,潘姨娘一口咬定柳姨娘推了她,柳姨娘又哭诉自己冤枉,指天指地的发誓,赌咒自己没碰她,不然便不得好死。这样的毒誓都发出来了,余文轩也没辙了,潘氏听了又不愿意了,两边横掐竖掐,最终以柳姨娘关三个月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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