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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酒香:一品世子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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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省下我自己那份,给自己当嫁妆就行了。你和爷爷,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屠飞鸢道,“你们年纪大了,吃不好喝不好,身体就不好。万一有个什么,可叫我怎么办?我又没爹没娘,你们不在了,就算我嫁了人,也没有娘家给我依靠。”
李氏才要劝的话,直直卡在嗓子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门口,屠老汉听了这番话,也是心里一惊:“阿鸢,你怎么这么说?”
“爷爷奶奶,许多事情,从前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咱们家就是这个情形,我只有你们能依靠。从前我糊涂,什么事都不走心,如今我清醒了,就要替爷爷奶奶分忧。你们好,我才能好。”屠飞鸢清脆的声音,在噼啪的柴火燃烧声中响起。
屠老汉和李氏,就是太疼她了,这可不行,屠飞鸢便趁了这个机会,给他们洗脑:“爷爷奶奶,这些肉都是给你们买的。至于我自己,我要开始减肥了,我就不吃了。等我瘦下来,说亲就容易了。我自己有分寸,你们不必担心我。”
听到这里,屠老汉和李氏一时都没了声音。
还叫他们说什么?小孙女儿头头是道,哪还有他们说的份?屠老汉坐在门口,闷不吭声。李氏则是湿了眼睛,走过去,搂住屠飞鸢道:“阿鸢啊!难为你了!小小年纪,就操这些心啊!你那该死的爹,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留你一个人跟着我们吃苦啊!”
“奶奶,你不要这么说。”屠飞鸢拍着李氏的后背,“就算我跟着爹娘,也不一定有现在这样快活。我爹娘要是还活着,必不会只有我一个孩子,哪里会像你们一样疼我?”
这番话说出来,直是把李氏的心肝儿揉过来搓过去,又是疼又是酸,搂着屠飞鸢,不住地掉起眼泪来:“爷爷奶奶没用,给不了你好吃的,好穿的……”
“奶奶,快别哭了,猪油熬出来了,我得翻一翻。”屠飞鸢清脆的声音,脆生生地响起,说完,从李氏的怀里挣出来,起身拿起勺子,把猪板油翻了一遍,不让它们粘锅。
滋滋的油,渐渐从猪板油里渗出来,一点一点聚成一小滩,汇聚在锅底。满院子里,都是浓浓的猪肉香味。屠飞鸢站在灶边,小心翼翼地给猪板油翻着个儿,不时拿勺子压住猪板油,叫猪油渗出来得更快。
一边,李氏见她这样明快又爽利,仿佛丝毫苦难也入不了她的心,不由得也被传染了。满心的伤心难过,不知不觉就散了。抹了抹泪,也爽快地道:“奶奶给你看着火候。”
这边,祖孙俩合力熬猪油,喷香的味道充斥了整座小院子。那边,老三屠大河的家里,还没有开火。只听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一声一声,重的骇人。夹杂在其中的,还有妇人的叫骂声。
老三屠大河的媳妇,刘氏站在灶边,一手提刀剁着给大闺女屠小玉买的肉骨头,一手叉腰,扬声大骂:“那个****的玩意儿!我闺女吃了多少药,遭了多少罪,才怀上他老郑家的种!他可倒好!我闺女才回娘家一天,他居然跟不要脸的小娼妇勾搭起来了!”
“****的,竟然纵着那小娼妇推玉儿!和离!叫玉儿跟他和离!”刘氏提着刀,咚咚剁着骨头,又响又重,只恨剁得不是大女婿郑屠户的骨头。
屠大河从屋里走出来,压低声音说道:“你少说两句!玉儿才睡着了,你这样吵吵嚷嚷,又把玉儿吵醒了!”
“什么少说两句?你倒是叫那郑家的****玩意儿少说两句?你知道他今天说什么?他说玉儿吃这么多药才怀上,指不定孩子被药成什么样儿了?他还说找一个能生孩子,包生儿子的女人,休了玉儿!”刘氏将菜刀狠狠往案板上一砍,“屠大河,你说说,他该这样说吗?他生了这样的念头,玉儿怎么跟他过日子?”
屠大河拧着眉头,不吭声。
第18章
“他跟那小娼妇勾搭到一块儿,被玉儿逮到,他竟然也不躲!那小娼妇知道玉儿怀着孩子,还歹毒地推玉儿!若不是我赶到的及时,扶住了玉儿,玉儿就摔在地上了!”刘氏双手叉腰,嚷道:“他怎么说的?说玉儿反正也没摔着,叫我不要无理取闹!他就是这么跟丈母娘说话的?把那小娼妇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搂在怀里走了!我呸!****的玩意儿!玉儿这胎就该生个闺女,叫他断子绝孙!”
“你住口,少说两句!”屠大河低声训斥道,“快把骨头汤熬出来,等玉儿一会儿醒了喝!”
刘氏便又提起刀来,咚咚剁着案板上的肉骨头:“****的!老娘瞎了眼,把宝贝闺女嫁给他!敢欺负我玉儿,叫他断子绝孙!”
嚷了一会儿,想起郑屠户那一群五大三粗的弟兄们,又想起自家,一股憋屈涌上来。抬起袖子,抹了把脸,剁完骨头,丢进锅里。
半夜的时候,屠飞鸢醒了。坐起身来,听着窗外传来“叮咚”的声音,才知道下雨了。
屋里有些凉飕飕的,屠飞鸢慢慢挪到床头,靠墙坐着。拉起没有什么温度的旧棉被,盖在腿上。脑袋抵在墙上,微微垂眸。
叮咚,叮咚,窗外的雨声不绝。
天亮后,没有大把的事务等着她处理,也没有大把的客户等着她约见。打开门,就能看见爷爷奶奶的笑脸。想着想着,唇角渐渐扬了起来。
被她一屁股坐晕,而后踢进沟里的王有禄,也不知这会儿醒了没?最好没醒,泡死他个王八蛋!屠飞鸢讥笑地勾唇。
脑中清凌凌的,没有丝毫困意。屠飞鸢索性靠在床头,半垂眸子,静静等天亮。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微微发白,屠飞鸢起身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
屠老汉和李氏这一晚睡得沉,上了年纪的人,遇着下雨天便容易睡得久些。等到天亮了,才醒了过来。李氏下了床,打开门,口里说道:“也不知道阿鸢醒了没有?我赶紧做饭去,吃完饭阿鸢还要上工呢。”
走到灶边,却发觉不对,伸手摸上锅沿,居然是温的!李氏惊讶了一下,揭开锅盖,只见篦子上搁着两碗鸡蛋汤,黄澄澄的,蛋花儿像一朵盛放的芍药,蓬蓬松松,静静绽放在白白绿绿的葱花里面,好不漂亮!
“老头子!”李氏不禁喊了一声。
屠老汉走过来,看向锅里,也惊讶了:“这是阿鸢做的?”
“这孩子,啥时候起的?”李氏说着,往屠飞鸢的屋里走去,“阿鸢?你起来啦?啥时候上工去?”推开门一看,屋里竟没有人。
“这孩子,这么早就走了?”李氏愕然转身,看向院子里,只见被雨水淋得泥泞的院子里,一串脚印通往篱笆院子外头。
村子北头。
屠飞鸢站在玉峰山下,仰头望着郁郁葱葱,连绵起伏的山峦,一双黢烟清亮的眼睛,闪动着异色。
她没有上工去,昨日与何青云说好了,叫他今日来借书。他那个人,最是等不及,至多吃过早饭,便要来了。等完了这件事,再去上工不迟。
站在玉峰山的山脚下,屠飞鸢微微抿唇,心念转动起来。山中多宝物,各种各样的山菌、野果、调料,若是搭配得好了,说不定卖个好价钱。她要开酒庄,就要买地、种果苗、酿酒。至少,也要买来葡萄,先把酒酿出来。第一桶金,说不定就要从这山里来了。
爷爷奶奶的年纪大了,屠飞鸢不想等,她要早早赚到钱,让爷爷奶奶清闲下来,再不必熬心耗神讨生活。
站在山脚下,望着郁郁葱葱的山里,屠飞鸢微微拧眉,一时没有动。传闻玉峰山后面就是皇家猎场,时有猛兽跑出来,在山中流窜,极不安全。故此,村里人都不大上山。若是她冒然上去,不知危险有几分?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簌簌的声响传来。声音越来越急。好似什么裹着枯枝烂叶,从山里头飞快往外滚来。屠飞鸢后退一步,眸光一凛,难不成当真有猛兽?
才想着,便见前方林子里,一道烟色影子闪了一下。随即,烟色影子顿了一下,似乎撞到什么,猛地飞了起来。一直飞到七八米高,才渐渐顿住,而后飞快往下坠落!
“扑通!”烟色影子落在地上。
不远不近,刚刚好掉在屠飞鸢的脚下。屠飞鸢低头,看向脚下。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裹在烟糊糊,湿哒哒,混合着枯枝烂叶的泥巴里。姿势极为诡异,一动也不动。
露出来的面孔白皙,肌肤细腻,下巴尖尖。双眸紧闭,眼线狭长,眼角微微上挑,似是一名少女。然而,屠飞鸢的视线下滑,落在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下面,修长的脖子中间,鼓包包的一颗喉结上——长着这样优美五官的人,竟不是一名少女,而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少年。
屠飞鸢有些惊讶,挽起袖子,蹲下去,探手摸上少年的颈侧。但觉脉搏虽弱,却绵绵跳动,连忙扒开少年身上沾着的枯枝烂叶和泥巴。
不多久,少年身上的污物被扒掉大部分,露出破烂成条儿,几乎无法蔽身的衣物。裸露出来的肌肤,一半沾着烟糊糊的泥巴,一半是烟紫色的干涸血迹。看清之后,屠飞鸢不禁瞳孔微缩。少年身上的伤痕,搭眼瞧着,竟像是野兽的抓痕和咬痕!
屠飞鸢甩了甩手上的泥巴,皱紧眉头,站起身来。垂下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山上有没有野兽,姑且不论。只说少年的这份容貌,万里无一。而他浑身是伤,从山上滚下来,究竟是何来历?
脚下,少年脸色苍白,唇瓣灰白没有血色,却掩不住倾国倾城的容貌。即便在昏迷中,薄唇仍然紧紧抿着。两道漆烟秀美的眉毛,亦是微微蹙着。左边脸颊上,一道寸长的疤,烟紫色的血痂横在白玉般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被枯枝围成的篱笆小院里,屠老汉站在灶边,端着一只粗瓷大碗,仰头喝了一口,一边品着,一边咂嘴道:“好,好喝!”
“你就知道吃!”李氏站在一旁,剜了他一眼。随即,低头看向手中的碗里。只见清盈盈的汤水里,浮着黄澄澄的蛋花,一团团,如花如絮。不禁皱起眉头,心疼地道:“这一大碗,得两个鸡蛋吧?阿鸢净浪费好东西,做这个干啥?”
第19章
屠老汉端着碗,每喝一口,脸上皱巴的褶子便舒展一分。苍老的面上,充满着心满意足的神情,闻言说道:“阿鸢有本事了,给你吃你就吃,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阿鸢有本事了?”谁知,李氏高叫一声,把碗往灶台上一搁,“阿鸢都十三岁了,还没有人上门提亲,你不羞啊?如今还要为了攒嫁妆,抛头露面给人当学徒去,好容易换来东西,你还有脸吃!这都是阿鸢的,你不许吃!”
屠老汉别过身子,护住碗,说道:“当学徒咋了?大海当年也当过学徒的。”
“这能一样吗?”李氏高声叫道,“大海是男子,能读书,能做官,阿鸢能吗?”说到此处,又不禁伤心起来,“十三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家里老的不管,小的也不顾!他最好是死了!叫老娘知道他还活着,老娘掐死他!”
屠老汉的眼皮子垂了垂,没有吭声。端起碗,仰头两口喝了个干净。李氏心里有气,然而看着一碗鸡蛋汤,也知道是小孙女儿的一番孝心。端起碗来,呼噜几口,喝了个干净。
“爷爷,奶奶,过来帮把手。”才吃完,刚搁下碗,便听到外头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抬头看去,只见原本以为上工去了的小孙女儿,抱着一个少年,从篱笆院子门口走进来。
屠飞鸢抱着少年,走进院子。额头上已经见了汗,只因为少年虽然身形纤细,身量却比屠飞鸢高一些,抱着走了一路,也有些吃力。
“哎哟,这是怎么了?”屠老汉和李氏见此情形,连忙迎上去:“阿鸢,这是谁啊?怎么回事?”
“我从山脚下捡的。”屠飞鸢说道,抱着少年往屋里走去,“爷爷,你去村西边请王大夫来,这少年好似被野兽抓了,受伤昏迷了。”
屠老汉和李氏满脸惊讶,闻言,屠老汉连忙往外走去:“哎,就去!”
李氏则跟在屠飞鸢后头,往屋里走去,口里说道:“哎哟,怎么这么吓人?什么野兽抓的?阿鸢啊,你去山脚下做什么?那山里有猛兽,可了不得!”
“奶奶,我没往里走,我就是瞧着下雨了,想着该有蘑菇、木耳冒出来,想去采两朵回来吃呢。”屠飞鸢把少年放下,便走出门,打了盆清水,打湿手巾给少年擦脸。
少年倒是好运道,浑身最干净、伤势最轻的地方,就是他的脸上了。在他的脖子上、胸膛上、手臂上、大腿上,才是真正可怖。
李氏只见少年身上的衣裳,快要碎成布条了,染着烟紫色的血迹,直是拍着胸脯,“哎哟”叫道:“老天爷,真是吓死人,咋弄成这样的?”
“不知道,我捡到他时就这样了。”屠飞鸢说着,略一用力,把少年的衣裳撕开,往地上一丢。反正他的衣裳碎成这样,也不能穿了。握着湿手巾,给少年擦拭身上。
少年虽然看起来纤细,倒也有几两肉,结实坚硬,紧绷在一起。屠飞鸢扫了两眼,握着湿手巾,给少年擦拭胸膛上的泥污与血痕。擦了几遍,把手巾丢进盆里,转而去撕他的裤子。
“哎哟,不可!”李氏见状,直是惊叫一声,连忙拦住道:“阿鸢,这里可不能撕!”
屠飞鸢愣了一下:“怎么了?奶奶?”
“总之,就是不行。等你爷爷回来了,叫他来脱。”李氏一边说着,一边把屠飞鸢往外推。
屠飞鸢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李氏这是顾忌男女大防呢。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这才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毛孩子而已,至于么?再说,就这几两肉,她还不至于看在眼里。
然而,李氏坚持,屠飞鸢便没有执意,走到院子里,弯腰从井里打了水,洗起手来。一抬眼,看见灶边摆着两只空碗,不由笑起来:“奶奶,我冲的鸡蛋茶好吃不?”
“好吃!”李氏说道,“就是太浪费了,那一碗,得两个鸡蛋吧?”
“奶奶,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做的啊?”屠飞鸢不提那茬,又打了盆清水,打湿帕子,擦拭身上被染上的泥巴印子。
李氏浑然不觉小孙女儿转移了话题,闻言说道:“是啊,阿鸢,你怎么做的?又香、又甜、又松、又滑、又细,吃到口里,一下子就化了,太好吃了!”
“可惜没有香油,不然更好吃。”屠飞鸢说道,“做法倒是简单,奶奶往碗里磕两个鸡蛋,再撒点儿白糖,舀一瓢开水,直接一冲,就能吃了。可惜没有香油,不然的话,滴两滴香油更香呢。”
李氏听得咋舌:“阿鸢,你咋想到这么吃的?”
屠飞鸢擦拭衣裳的动作顿了顿。鸡蛋茶的做法,是前世的爷爷奶奶经常做给她吃的。
“奶奶,等咱们家有钱了,鸡蛋多得吃不完的时候,你每天就研究啊琢磨啊,一百种做法都能琢磨出来。”屠飞鸢清脆的声音道。
李氏闻言,不禁嗔她道:“你这孩子,再有钱,也不能那样浪费?”
说话的工夫,屠老汉带着王大夫来了。
“爷爷,王大夫。”屠飞鸢丢下手巾,起身喊道。
王大夫对她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李氏:“那个被猛兽咬伤的孩子呢?”
“在里头!请进,王大夫快请进!”李氏连忙说道,屠飞鸢想跟进去,被李氏拦住了:“那屋子小,插不进去那么多人,阿鸢就别进去了。”
屠飞鸢的嘴角抽了抽,点了点头:“嗯。”
站在院子里,听着里面的声响。
很快,屋里传来王大夫的惊呼:“哎哟,伤得这么重?”
“老头子,你给这孩子清理清理身上。”李氏说道,“方才我给他擦了擦胸膛,腿上还没清理呢。”
院子里,屠飞鸢不由得摇头。奶奶可真是的,谁也没问她呀?偏她心眼实,还要巴巴讲一句出来,好证实她的小孙女儿是个再纯洁也不过的姑娘了。
屋里停顿了一会儿,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儿,王大夫的声音传出来:“这可不止是一种野兽的咬痕?有老虎,有豹子,有狼……老天爷,这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屠飞鸢听到这里,眼中闪过狐疑。山里即便有猛兽,也断没有老虎、豹子、狼……全挤在一块儿的情景?
“这孩子的伤太重,我带了两瓶药,却远远不够。屠大爷,您先给这孩子上着药,我这就回家再拿些去。”王大夫说完,匆匆往外头去了。
第20章
屠飞鸢等他的身影看不见了,抬脚走到屋门口:“奶奶,什么情况?”
“没事,别担心。”李氏说道,起身走过来,堵在门口,“阿鸢别进来,再吓着你。”
屠老汉的声音也传出来:“阿鸢啊,这屋里有我跟你奶奶,不必你担心。”
“好吧。”屠飞鸢只得又退回院子里。
不一会儿,王大夫回来了,手里捧着几只粗瓷瓶子:“这些都是敛伤的药,这孩子伤得重,得每天涂两次,不可沾水,不能着凉……”
“好,好,我们晓得了。”屠老汉和李氏连声应道。
王大夫嘱咐了一通,见二老记住了,便背起药箱,告辞离去。
原本,王大夫不欲收诊金。屠家二老的日子过得如何,村里人都看在眼里。此次屠家二老救了一个重伤的孩子,却是做了好事,王大夫不收诊金,也算出一份力。然而,李氏心眼实,非抓了一把钱塞给他。
“王大夫可真是个好人。可是,咱们家就算穷,也不能赖人的诊金?”李氏把余下的钱放好,一边说着,一边往里屋走去,“哎哟,那孩子瞧着可怜,我给他冲个鸡蛋茶吃。”
屠飞鸢愣了一下,说道:“奶奶,干什么给他吃鸡蛋?”家里统共没多少鸡蛋,给这小子吃了,爷爷奶奶吃什么?扬高声音说道:“奶奶,给他用面汤泡一个窝窝头就够了!”
“你这孩子,还小气起来了,早先不是大手大脚得很吗?还给我和你爷爷一人冲了两个鸡蛋。我就给那孩子冲一个鸡蛋,倒剜了你的肉了。”李氏口里说着,脚下不停,手里握了一只鸡蛋,往灶边去了。
屠飞鸢听了,忍不住跺脚。她救了那小子的性命,很对得起他了,还要把爷爷奶奶的鸡蛋分给他吃?她做了套,从李露儿那里坑来钱,可不是给那小子花的!
无奈,李氏虽然疼她,这回却不听她的。就连屠老汉都说:“这个孩子伤得太重了,不吃点好的,只怕挺不过去。”
屠飞鸢只得闭了口。抿着唇,瞅向少年的方向,眼中闪过不悦。
“哎哟,冲开了,蛋花儿开了!”李氏站在灶台边上,舀了一瓢开水,浇入打了鸡蛋的碗里。霎时间,丝丝缕缕的蛋花就涌腾起来,比雪花还要碎,一团黄澄澄,好不喜人。
“阿鸢真聪明,这都能琢磨出来。”李氏往碗里撒了一把糖,口里安慰着满脸不高兴的小孙女儿,拿着勺子,往少年所在的屋里走去。
屠飞鸢撇了撇嘴,抬起脸看了看日头,眉头微微皱起。何青云,怎么还不来?
正思索着,屠老汉的声音传了过来:“阿鸢啊,你不是答应人家,进城里给人家做工吗?怎么还不去?”
“我等何公子,他说今天来借书。”屠飞鸢说道,视线移到小路上。何青云再不来,她可就不等了。
屠老汉道:“你先去吧,别挂心这些,等何家小子来了,我们给他拿书就是。你去上工吧,别耽误了。”
“嗯,我再等他一会儿。”屠飞鸢说着,走到篱笆外面,看向小路的那头。
就在屠飞鸢等得不耐烦时,何青云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屠姑娘。”何青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露儿就是厉害,任是多么刁蛮任性的女子,都能被她感化。瞧,这个大冬瓜不就变得服服帖帖了?居然站在路上,等着他来。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给你拿。”屠飞鸢不知他心中所想,说完便转身进院子去了。
从前的屠飞鸢虽然不识字,却有些灵慧,何青云借过的书,她都单独放在一处,没借过的书,再单独放在一处,每次拿出两本,给何青云看。遵循这个法子,屠飞鸢拿出两本书,走出院子,递给何青云。
“谢谢屠姑娘。”何青云看着书,眼中浮现喜色。谁知,接了一下,却没接过来,不由愕然抬头:“屠姑娘?”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屠飞鸢捏着书不松,抬眼看着何青云。
何青云愣了一下,心里转过几番念头。这个丑八怪,她要做什么?心里不禁想起昨天,回去的路上,李露儿对他说的话。李露儿说,屠飞鸢倾慕他,绝不会真正为难他。即便有什么推诿,也就是想跟他说说话罢了。只要哄好她,什么书都能借到手。
想到这里,何青云的眼神闪了闪。
何须李露儿告诉?他一早就知道,屠飞鸢对他的别样心思。不止是屠飞鸢,村里哪个姑娘对他有意,他都知道。他是读书人,心思聪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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