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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邹邹)-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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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仍然觉得不太对劲。
唐坊四面的望火楼。他也是确实看到了的,听说扶桑之地因为森林极多,就连江浙一带建寺院时偶尔都会派僧人跨海而出,到扶桑来采办巨木。
所以扶桑的屋子都是木板屋,最容易在秋日天干时起火。
更不要提,火器工坊这样的重地了。
只是也太巧了。
必定有假。
她应该……也进了驻马寺?
一时间,他也没有时间深思,更懒得去理睬季辰虎转头又隐瞒她的行迹,他借着火光照射,看清了地图上入山的两条西、北山路。
它们遥遥相对,都可以直通驻马寺。
“传信给寺里的泉州僧人,让他们注意监视空明所在的佛斋,看看那女坊主有没有进寺。”
他沉声吩咐,细看着地图,
“再传信给楼已。让他们到西山道上来引我们进寺。”
地图上看去,北山道地势较平,村庄处处,离唐坊最近。
西山道大部分都是没有开山的林海,只有十几处新开的扶桑田庄,那里离着太宰府所在的国守城是一山之隔,离他们所在的西水门。只有二三里不到的路程。
虽然西山道较远。但按他们的脚程,只要有人引路并不会误了时辰,被她抢先。
尤其今晚山林里处处是生蕃。她身为女子一定不如他们行走方便。
正是天助其时。
楼春安排完传信之事,知道进山在即,取了一件早就准备好的手织麻衣呈给楼云,好让他改装成山中生蕃。
他微一犹豫又提醒着。道:
“大人,季辰虎停止了全坊大会。看来他并不急于按大人的计划行事。”
他姐姐现在退入工坊,行踪不明,明显不能与弟弟争做坊主,现在这样好的机会。季辰虎居然也没有把握。
“工坊起火倒是未必,但他姐姐故意避开他的锋芒,示弱退居暗处。把整个唐坊都留给他处置,不过是要提醒他。她们姐弟当初的情份可比这坊主之位重要多了。”
楼云晒然一笑。
亲姐弟之间,只要有一个人愿意示弱退让,季辰虎就算不心软也得顾忌在坊中传言不好,这三万之众的唐坊之地,毕竟是他姐姐一力承担,率众而建。
不论是功劳,还是苦劳,谁都不能对她视而不见。
这小子一转头,自然开始维护他姐姐。早在他意料之中。
“上山吧。”在他的示意下,楼春收起地图,留下四个人把守码头,保住退路。
他们十余人一起从重新潜入河道,绕向了太宰府的码头。
残月下,可见通向太宰府国守城的方向人影寂寂,路口仍然只有三四个值更的虾夷奴隶,扶桑兵丁完全不见踪影。
几乎空无一人。
楼春不由得就习惯性地看了楼云一眼,这要是在江北边境,面对如此松懈的守备,他们当然要趁机突入其中。
不烧上几个金人的城塞岂不是可惜之极?
无奈这里是扶桑,不是江北边境。
大人的目标不是扶桑,甚至不是唐坊,而仅是那女坊主一人。
“大人,季辰虎既然自作主张,这坊主之位——?”
楼春倒也没忘记,他这一次离开船队时,已经看到楼大接了楼云的指令,开始传信高丽。
大人应该是对二郎季辰龙也有了兴趣。
“季辰虎和他长姐只是意见不合,并没有深仇大恨,自然就容易犹豫——这倒也可见他的性情,我们正好看看他如何处理这一次的扶桑内乱,也能明白他的能耐,说不定将来有机会可以与他继续合作。”
他当然不会让季辰虎倒向王世强。
如此这样坐拥悍卒的海商,在东海中还是笼络为上。
楼云从水中探出头来,看出楼春脸上还有迟疑,知道是为被困的三个兄弟担心,
“我已经写信给那女坊主,就算他们被捉,也不至于马上有性命之忧。”
他这些兄弟手下,并不像是边境中的宋人军士,可以令行禁止。
他们在山林里自由习惯了,没办法适应军中等级森严的上下阶级。
边军军伍之中的生活,比在山中做夷奴还要严苛,讲究的令行禁止,是上百上千人甚至上万人的统一配合,文官熟读兵书阵图,持天子符节也能坐镇十万大军。
山中因为贫困,就算是头人和巫师也要忙于生存,忙于各自寻找更好的吃穿住用,在山林狩猎中最能依靠的还是个人天生的能力和经验。
集体狩猎时,配合程度也很低,所以领头者不需要是头人,却一定需要一个最好最有经验的猎手。
楼春尽管在宋军里呆过一两年,但那是在他的手下,他要是在别的管带手下任职,像这样敢反问上官,敢临阵迟疑的习惯,早就被军棍打死好几回了。
就像他刚进军中时,也吃过一回重重的教训。
他只能慢慢教着他们。
将来进入泉州水师时,他们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楼大已经是学得最快,最能适应宋人生活的兄弟,所以才成了他身边最亲信的家将头目。
楼云向楼春点了点头,示意他按计划行事,道:
“季辰虎当然也知道,我要捉他的姐姐,只不过是为了逼她让出坊主之位,他不会在意的——就算他恼怒,本官也自有办法安抚。”
“是,大人。”楼春果然安了心,捻唇吹了一声唿哨。
哨声未落,码头路口有身影暴起掠出,是他们早已安排好的家将。家将直接打晕了看守
的虾夷奴隶,把他们塞嘴捆在了草丛里。
又留下两个人看守退路后,楼云带着家将们顺利潜行横过了码头,直上了山间小路。
在他们的突蹿飞奔中,小路边的草丛里又有几条人影加入,一起向西山道而去。
密密林海中,猿嘶虎吼声一阵阵传入耳中。
急奔间,楼云并没有把楼春给他的粗麻衣裳换上,反倒束在了腰间。
他脱去了在河道湿透了的宋服上衣,在路过深谷时随手甩了进去,露出矫健赤…裸被阳光晒成浅褐色的上半身,
他伸手抓了几把山道边的金叶草,放在嘴里嚼烂,满脸满身地抹了过去。
他身边的家将们,早就换了山夷们常穿的手织粗麻衣和兽皮裙,一副本地生蕃的打扮。
他们脸上的避邪图符,当然是大宋西南夷山峒寨中的巫咒,但在丛林黑暗中,几乎无法分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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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物尽其用
林海中传来的虎吼声越来越响,楼云微微凝神。
他脚下在山路上急奔如飞,却一边细听一边疑惑着,道:
“这边山道上的人似乎太多了些。”
“大人,这鸭筑山林海里的部落生蕃一直在吹兽角,应该是召集各部落人手,似乎是要攻击扶桑人的村落。”
泉州僧人除了送来了鸭筑山的地形图,也把山里生蕃的动静传了回来,楼云知道他们为了保护部族的狩猎山林,一直和扶桑山民冲突不断。
楼云就算没有登岸,也很清楚,北山道那一面有唐坊的秘密田庄。
虽然泉州僧人无法靠近探清楚粮田数量,但北山道那一面三天一次的火鸦枪轮放他们却是听听清清楚楚,在情报里写得明明白白。
“王世强当初倒是对那季氏女子颇有几分情意,居然连军械司里的火枪都敢给她偷运回来。”
他淡笑而语,他可从不相信这些火器是平空造出来的。
回想那季氏在画中的半面清丽眉眼,还有她在唐坊火光中烟笼般的袅娜绿影,他不由得就想起:
这季氏女子不仅是位美人,也颇懂得把王世强这般追求于裙下的男子物尽其用。
一想到在他的五条国使座船上,居然还不知不觉带上了那女坊主需要的泉州船匠,陈文昌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在失笑之后,隐约也有几分按捺不住的怒意:
那季氏女子,果然是好手段。
“仅是偷卖军械这一条罪例,就足以让王世强日后绝了出仕入朝的妄想——”
他冷笑着。
楼春跟在他身边飞奔,早听出他声音里的寒意。知道他是因为这一次暗袭受挫所以心情不佳。
他当然是坚决闭嘴,绝不答腔。
铛的一声,刀光出鞘。
楼云一刀砸飞了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两支兽骨箭,家将们继续随他前奔之时,瞬间向四面散开。
兽骨箭并没有带着杀气,只像是前方生蕃部落在探问他们的来意。
“不用理睬。”
他也皱着眉,把心里刚才的浮躁压了下去。
他压根没把这些生蕃的简陋武器放在眼里。一行二十多人同时拨刀斩箭。急扑而前,反倒纷纷加快速度,在森林里奔跑飞跳。
眼看着他们一身生蕃打扮。在黑暗中横冲直穿,不断寻找捷径从西山道而上,他们脚程不知比北山道上的季青辰快了多少,离着驻马寺也不过十几里的路了。
然而通向驻马寺的西山道。此时已经完全被生蕃占据。
不远处,楼云已经能看到生蕃们手里挥动的火把。倾巢而出的各种生蕃如沙中撒豆。密布林海,各部之间传讯的兽吼号角声震耳欲聋。
他诧异这些山里生蕃违背常理,集结不同的部族到底打算干什么。
——西山道的扶桑新开田庄毕竟只有二十座不到,要报复要杀光。也应该完事了。
他脚下却更是加快了速度,沉声道:
“让楼已他们烧寨,趁生蕃部民们混乱回救的时候。我们直接闯过去——”
生蕃们已经出了林海太远,完全挡了他的路。
况且他生长在大宋西南夷山里。当然听不懂扶桑鸭筑山里生蕃们在怪叫些什么,再近一些就会暴露身份了。
“是,大人。”
楼春用铜哨发出了大宋军中传信的鸟鸣声,又细又尖地传了出去。
没有多久,轰的一声火枪咋响,如雷神震怒,林海里火光冲天。
楼云在急冲中就势一个翻身,跃在了山路边的巨树上,他从西山道向林海中望出去,便看得到远处深林里冒出的浓烟。
楼已他们已经在生蕃寨子里放火了。
家中起火果然让生蕃们混乱了起来,暂停了他们正不断向西山道推进的脚步,为楼云上驻马寺留出了空档。
他却也并不高兴,翻身从树上跃下,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道:
“她这工坊里的火器倒也真好用。”
楼已随身带着来放火的,当然是唐坊的铜质火鸦枪。
这些火枪是楼大在泉州剿水贼时的战利品,偶尔从船上搜出来为他所用。
王世强确实向官家献上了这些新制火器,江北边军如果能顺利配置这些军器当然是好事,但在他心中,眼下却得先头痛这火器给他带来的各种麻烦:
如果没有唐坊如此滥制军器和火器,交给王世强满地贩卖,唯利是图,那些宗室勾结泉州海贼的气焰又怎么会如此嚣张……
南洋海面,处处都是为宗室们捞钱的海贼,连泉州水师里的管带都被收买。
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冲在前面的生蕃已经到了北山道那一面的山谷,他们为了袭击扶桑人的田庄,追杀扶桑村民,已经开始越过了悬崖上血淋淋的巨树牛头。
落在后面的生蕃,却离着他们起火的部落山寨不太远。
火灾引起的混乱,自然引起了生蕃巫师们的兽角声镇压。但唐坊和山寨同时发出了雷鸣般的火枪声,寨子里又突然起了大火,这场变乱还是让头人们都生出了犹豫:
他们不禁要怀疑,扶桑人每年七月初一要举行的祭神大会,正在他们近二十座新开田庄附近,所以他们才故意要血祭破坏。
他们这样的报复,是不是已经触犯了异族的神灵?
“他们有祭祀。”
北山道附近的小路上,虾夷勇士背通奴的宋语十分僵硬,似乎还捋不平舌头,但他还是反复说着两句话,
“小心,要。”
“我知道,我不会去冲撞他们的祭神大会。”
而她也一边用兽骨刀砍去山藤,跟着他们爬上阻路的矮石崖。一边耐心地回答,
“你们走哪条路,我就走哪条路。”
至于其他的十名虾夷人,一看就知道还没有学会说宋话。
她用并不流利的虾夷话告诉他:
她知道鸭筑山生蕃们对神灵的祟拜,她也知道冲撞他们祭神后的报复极为血腥,所以在生蕃们四处发狂乱蹿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打算还要和他们对着干。
她远远地避开。在他们的帮助下走小路去驻马寺就足够了。
他叔叔刚才提起的月光树林。她也曾经去过一次。
那里以前是扶桑山民的旧祭场,确实是一条通向驻马寺的捷径。
因为在爬山,所以她没有能配合手式来表达她的意思。但背通奴还是听懂了她的虾夷话,他觉得这位女坊主能说他们的话,很让他满意。
这样才能更加顺利地合作。
只不过,他总觉得和她之间有话没有沟通清楚。于是他一把拖住她左胳膊,把她推上矮山崖顶之后。他再次开口,用虾夷话道:
“扶桑人今天也有祭祀,我们要小心。”
“……我知道,今天七月初一。”
背通奴的虾夷话带着很重的北海道口音。不如他叔叔说话时能让她听得清楚,她只能勉强听懂。
这不是背通奴笨,而是因为他叔叔太过聪明。
期通奴平常在说虾夷话时。刻意配合了宋人尤其是她的听力习惯,这就不仅是“勇士”两个字能说明的。
她后来也才知道。斯通奴虽然只是个小部落里的小头人,平常的职务却是专门负责与别的部族以物易物,负责和外人随时打交道。
用宋人的话来说,他在整个虾夷部族里都算是见识很多,人脉很广的小小知名人物。
所以,即使他所在的部落土地完全被占,头人巫师都被杀,他仍然能在虾夷部落中为唐坊游说同盟。
正是因为他亲自出马,才最终说服北海道一个小部落,让他们答应把一个建船密港租借给唐坊,尽管这小部落和期通奴的部落有世仇。
但用斯通奴的话来说,反正那不冻港他们拿着也没用,还不如租出去每年换粮食,这笔生意的大占便宜绝不会被部族间的世仇所掩盖。
更何况,斯通奴的部落灭亡,人家正是同仇敌恺的时候,接待他时还挺热情。
而建船的巨木,扶桑是从不会缺少的。
她分神想到这些时,虾夷人正保护着她刚刚爬过矮石崖,他们一路急奔着到了一片树林。
突然间,几声厉啸破空,一排寒光箭影向他们攒射而来。
箭光的一大半,竟然全都瞄准了她的头部要害。
背通奴眼疾手快,一个虎扑,把她压倒在地,就地一滚躲开了绝大部分的暗箭。
她听到了箭尖入肉的两声卟卟轻响,知道他为了保护她已经受伤,她能动的手一抬,毫不犹豫把手中弩上铁箭疾射而出,
为了防备偷袭,进林时所有人都已经搭好了弩机。
火把光影中,暗袭的敌人之一应声而倒,滚到树边惨叫几声。
他的同伙追兵们都吃了一惊,纷纷隐藏躲避,她只看到袭击者是二十几名男子,还有他们在黑暗中晃动的身影。
这些人看着居然不像是生蕃,而是扶桑山民。
随行的十名虾夷战士也纷纷回击,流星一般的弩箭疾射而出,树后应声摔倒了七八名受伤惨叫者。
对方没有受伤和能走动的人,马上就借助荒林和黑暗掩护,拖着伤员向来路逃去。
双方的对阵不过只有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现在暂时安全了。
“怎么样?”
黑暗中,她只摸到了背通奴大腿上的箭支,就已经松了口气。
她摸到的果然不是生番们喜欢淬蛇毒的兽牙木箭,而是扶桑村民的脆铁箭。
这种铁箭支的杀伤力虽然在他们常用的尖木箭之上,但扶桑的弓具落后,他们的箭支只能远射到五十步之内,刚才受袭的距离已经差不多五六十步,箭头对背通奴的伤害十分有限。
一声轻响,他果然反手就把箭头拨了出来。
他顺手在黑暗里抓了一把草绿,嚼烂了抹在了伤口上。
他虽然一声不吭,黑暗中她还能从他眼中看出责难之意,他一边上药一边对她道:
“脸太亮了。”
她刚才被发现的原因,是因为她虽然在脸上用草汁画了符图,却仍然不符合山林里隐藏的习惯。
他们虾夷人的图符不仅是为了避邪,也是山林里最好的伪装,而她脸上的图符画得远不如他们繁复绸密。
刚才一段路上的奔跑,因为她的汗水和四面乱伸的枝叶,图符又被擦去了一些,她的小半边脸庞已经暴露出来。在山林中,她当然不如虾夷人习惯懂得如何减少这种损失。
她的脸,在黑暗里容易被有经验的老手发现。
比如刚才的扶桑山民。
于是,他顺手把手里没有抹完的草汁糊了她一脸,让她彻底和生番们没有了区别。
她几乎要跳起来,却仍是忍耐下去。
她沉默闭嘴,摸索着扶着他起身,背通奴当然觉得理所当然,腿上伤口对他而言也是小伤,他没用她扶,就像根本没有受伤一般站了起来。
“药用酒精。”
她马上提醒,背通奴沉默一瞬,并不太情愿地掏出随身的小锡壶,让同伴在他的伤口上倒了一些酒来重新消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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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重到旧地
清澈的酒精冲走了草药糊,也杀死了铁箭头上的生绣细菌,他再从随身药包里翻出一小盒晒干的止血草药粉末,撒在伤口上。
同伴帮他从布包里拿出干净白布卷,把伤口包扎起来
药粉催发了伤口上高纯度的酒香,让虾夷战士们纷纷干咽着吐沫,但黑暗中,他们都克制住了酒瘾。
在唐坊田庄里,酒已经不是专用来献神的祭品,但就算没有头人斯通奴的严厉命令,他们也并不舍得拿这些可以当药的浓酒当饮料。
这三个月里的养伤,他们已经很清楚这些酒精、大宋药粉改良品的效果。
他们已经知道,这些美酒可以让他们的伤口不会发脓发臭,他们受伤后不需要断胳膊断腿,也能继续生存下来。
而他们更清楚,虾夷战俘能被她从扶桑人手里买回来,并不是没有代价的,他们不用做扶桑仇敌的奴隶,却也绝不愿意在这鸭筑山林海里被生番们杀死。
他们要活下去,抢回被扶桑人霸占的部族土地,
对季青辰而言,这些药品的推荐使用并不困难,因为那位小头人斯通奴的聪明在于:
他只要拿定主意,什么祭神什么神灵传统他都可以抛在一边。
而她也希望花钱的雇佣兵能反复使用。
“你太慢了,我带你走——”
背通奴不耐烦了起来,单手挟过她的腰就蹿了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差一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背通奴带着她轻松一跃,跳过一个山猫挖出来产子的兽坑。向下一处山岭攀爬前进。
“……后面有人追来了!”
她能听到扶桑农民们踏断藤草的追逐声,她一边提醒,一边抓紧了背通奴的兽皮裙腰带。
背通奴果然没有理睬她,只是加快了速度。
她忍着胃部翻滚的不适,被背通奴像一块死肉一样挟在臂弯里,只看得到偶尔有星光从密布的深山树冠里漏了进来,点点落在了她将要踏上的前路。
月光树林就在前面不远了。
眼中的山林摇晃。脚下树根起伏。背通奴带着她,头也不回地在的漆黑山岭里飞奔着,虽然左臂下来挟着一个大活人。他却和他身边十名空手的虾夷战士一样轻松。
远不如他们熟悉山林的她,果然是个累赘。
因为前世的家乡也在大山里,她其实远比前一世的很多人习惯在山林里行走。
所以这一世她十岁的时候,不会害怕一个人背着一袋糠米从驻马寺走回家中。她懂得在山道上要避开草丛中的蛇,在学习初中生物、地理课本之前。她就已经知道如何看着树叶的颜色和稠疏来判断方向。
她也不害怕动物的叫声。
她看着两侧后退的漆黑树影,默算着时间,她的心腹姬墨,不用分心保护她这个累赘。应该已经到达守备亭。
安排好亭中防备后,他也许很快就会进入驻马寺。
她正觉得计划顺利,姬墨等人经由北山道可以抢先进寺。一声箭响入耳,扶桑人的铁箭带着风声擦耳而过。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不等她开口抗议,让雇佣兵注意保护她的安全,却听到了背通奴的吆喝声:
“喂!”
背通奴在奔跑中低头看了她一眼,她明白了他眼中意思,不得不努力向虾夷女人的剽悍靠拢。
她扭曲着手臂从箭袋里抽出了铁箭,转头向后面追来的火把人影眯眼瞄准。
卟的一声轻响,高抬火把的追兵摔倒了一个,却忍耐着没有发出惨叫。
新追来的扶桑山民里面,她能看出已经有在驻马寺里的寺奴,她知道寺里有不少寺奴是跟着僧兵学过骑射的。
火把照耀下,那身灰白色细麻的僧衣是高级寺奴才能穿的衣服,她也曾经穿过。
——想必是一些村里出身的寺奴,今晚回来参加祭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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