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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邹邹)-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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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这样想嫁回大宋?你难道不知道三郎对唐坊没兴趣?你帮着三郎在这里安定下来,你完全可以招婿进坊。继续当你的坊主。”
    他的眼神透出不耐,讥笑着。
    “我知道你去年找机会去了一次泉州。你是悄悄去见过陈文昌吧?你要喜欢他,三郎自然就认他是姐夫。陈家为了东海上的生意,会把他们家那小子卖给你的。”
    “……”
    她不理他,站了起来。
    就算福建海商的停船费三倍于江浙海船,每年从唐坊转向泉州的船仍然不少。
    而她去泉州。甚至都不用找别的海船。
    这两年,泉州僧到驻马寺的僧船是他们包了船,离开扶桑时海船要放空回大宋。
    但船主、船副、船头们岂能不愿意载些私货赚钱?
    所以她就把唐坊有条大宋僧船要回泉州的事宣扬出去。不仅引来了大大小小去泉州城参加蕃商大会的各种货主,也引来了三十几位扶桑比丘尼出面租船。
    她们要经泉州,走海路到天竺朝圣。
    她只要杂在其中,就足以不为人知的去泉州了。
    她这三年闭居小院不出,连坊务也不太处理了,她为的什么?
    固然是坊务慢慢转交到了二郎手上。说到底,还是为了暗中出行。
    她不能总是在院子里哭吧?
    眼看着她要离开的模样,阿池冷着脸没有出声。她走了两步。却又回头,道:
    “寮主还有话?”
    他沉默不语。
    月光照出他盘坐廊前一身清冷。
    她也不出声,只是向院中走去,姬墨便也紧跟在她身边。
    他本来就觉得,她为这寺奴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大娘子。”
    姬墨在她耳边低语着,“刚才背通奴已经来联络了。他们已经进寺。”
    她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只是点了点头,想着阿池应该听不到了。才停步轻声道:
    “让背通奴和他叔叔联络,小心虾夷密港的守备——”
    她本就是要让库丁去田庄通知期通奴。现在背通奴已经到了驻马寺,那就更方便。
    在姬墨的诧异中,她顿了顿,更小声地说着,
    “三郎也许已经知道建船港在什么地方了。”
    姬墨脸色震惊,知道她是在试探这阿池,借以了解季辰虎这次回坊来打算干什么。
    他和那宋使楼云到底有什么密约。
    “三郎最多答应国使,不让我和江浙海商重新联手。陈家的事他不会管的。”
    她轻声说着。
    她去泉州时,季辰虎还天天在家里住着,她暗中见过陈文昌的事他是知道的。
    家里面的事情,他是绝不可能告诉楼云。
    姬墨点了点头,看了那阿池还坐在廊上不动,他也就没有劝她不要浪费时间,要快一些
    去佛斋。
    港里的十条船才是最重要的事。
    “大娘子,法止僧官那里……”
    “差个人去中殿找法显僧官,就说我来了,请他去佛斋里相见。”
    他应了声,转身到了院门前召了六个库丁,自去安排。
    她暂时放下了外面的事情,转身回去,重新站在了廊边。
    “寮主还有话?”
    她直视阿池冷漠的眼,“有事就说吧。”
    阿池并不意外她又转头回来,他当然是拿准了她亏欠他的心思。
    但他仍然挑了眉,坐在廊上眯眼看着她。
    此时,她披着长发,系着一领长长的青色宋绸披风。
    山风吹抚,他能看到披风下,她穿了一身绢质灰白僧衣。还有她鞋下的芒鞋。
    僧衣和尼衣区别并不大。
    她这样穿着,衣裳质地也远不是普通扶桑贵族能比。
    如果按扶桑风俗。剃了度剪了齐肩发,她也就是佛门居士的打扮。
    他眼神一动,突然想起了十岁时初相见时的情景。
    当年的小寺奴们,也需要跟着到港口卖粮的僧官去寺外办差。
    扶桑西海岸的港口,除了现在的筑紫。十年前还有长崎等地同样繁荣,聚居着一些宋商。
    而十岁的他也曾经牵着她的手,走在长崎港口边。
    她和他一起兴奋地看着海上来的宋船,一起跟着寮主,学着帮僧官卖粮。
    他还记得眼前那女孩子的模样,点漆溜圆的眼睛。尖尖的下巴,水红的唇。
    那时,她的脸庞皮肤是刚刚才养回来的白里透红。
    她梳着进寺时剪得齐耳的乌黑短发,配上空明大师改小给她的僧袍,脖子上挂着空明送给她的小佛珠串和佛牌。
    在他眼里。她就像是佛座上长伴佛祖的西天小龙女。
    他知道寺奴里很多小男孩子都很想和她一起玩,她却只和他说话。
    他并不羡慕她得到了空明的庇护。因为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他只知道他有父母亲人,而她却父母双亡,还要每个月背粮下山养活两个弟弟。
    而因为她的讨好拍马,寮主才带着她和他一起出了寺。
    他知道,她是为了回寺的时候,让他顺路回家看看父母。
    “我再劝你一句好话,算对得起你付得这笔金砂——”
    他甩了甩手上私章。不再提许淑卿,也不提要船的事。
    “那位楼国使,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大宋到底是什么官。但他在高丽没有找上二郎。反而临时找上了三郎来扶持做坊主。他对你——他应该是提前一两年就对唐坊是打探了很多消息的。”
    她回视于他,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在提醒她。
    楼云对唐坊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了,而他的内应绝不仅是泉州僧人,或者是潜上岸的楼府家将。
    “楼国使和谢国运是好友,寮主应该知道吧?”
    她当然不会忘记,她的画像就是从谢国运手上。流到了泉州陈家。
    背后操纵的人只可能是楼云。
    她也听说了楼云出使前和宗室里的宗女顺昌县主联姻,其中必定有台州谢氏的关系。因为谢国运的一位姑母嫁的就是泉州城的宗室。
    所以。她才会怀疑,去年她去泉州城的事。已经被楼云发现了。
    当时,正是泉州城一年一度的蕃商大会。
    她不仅在远处看到了楼云,她还和顺昌县主站在一处,看过蕃商带来交易的外蕃宝石。
    “真正担心这件事的不应该是三郎?”
    她看着阿池,“有台州谢家为楼云出力,楼云是不可能真正相信三郎的。”
    “……你应该知道,国使楼云之所以支持三郎作坊主,只不过是他拿准了一件事。”
    阿池看着姬墨等人都站得远,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便也低声冷笑着,
    “他拿准了挑起你们姐弟相争后,你不会去争坊主之位——你对大宋太感兴趣了。”
    季辰虎要做坊主,只会更快她返回大宋的时间。
    她沉默着,想到了去年在泉州城,她差点被楼云发现的事情。
    那一次她去泉州城,是算着时间,参加了泉州市舶司一年一度召集的蕃商大会。
    大会里的女蕃商很多,她却很小心。
    她混在阿拉伯蕃商的女眷里,披着宋女的围纱帷帽。
    一直听说泉城州宗室很多,那一次她也是亲眼见识到了,到处是都是来看蕃货的宗子宗女们。
    她戴着绿色围纱帽,在帘后和宗女们一起看着蕃货宝石。
    她看到顺昌县主的纱帽和她一样,都是绿色纱底绣荔枝花,所以她才一直挨着她站。
    她之所以十分小心,是因为当时的蕃商大会就在市舶司所在府衙大街上。借的是妈姐庙的殿阁和场地。
    里里外外都被楼云手下的家将、税丁围得水泄不通。
    正殿的廊外挂着帘,是阿拉伯女眷区。
    她在里面,隔着帘都能远远看到殿内蕃商人头攒动,看到市舶司监官楼大人头顶的官帽幞头。
    而能进正殿内除了各蕃国的巨商,就是上百位宗子、泉州府的官员们。
    那时她在帘后说话时,她分明看到殿内楼云的官帽动了动,他应该是向她这个方向看过来了。
    ——她当时不应该开口,在蕃商们说起马政时插嘴的。
    她更没料到,楼云后来会通过台州谢家,与顺昌县主说亲。那时,她发现在蕃商大会上可能惊动了楼云后,她马上抽身离开。
    她一路上甩掉了跟踪的市舶司税丁,后来就不太在意这些事了。
    因为当时能让她在意吃惊的,仅在于:
    她发现楼云和西南夷一带的蕃商关系密切。(未完待续)
    ps:鞠躬感谢觑觑眼婷婷的礼物打赏

  ☆、095 宋法蕃法

她之所以注意西南夷的外族蕃商,是因为王世强提出的马政。
    要从长江上游运马到江北边境,上游的马源就要充足。而她听说过,上游的好马大半来自西南夷各族的边境蕃商。
    当时在妈祖正殿里,那些西南夷蕃商们说起马政时,都觉得长江水流凶险,运马难以成功。
    她忍不住在帘后提了一句:
    如果王世强按照和她商量过的计划,在上游沿岸安排水力吊装机,是可以把马从上游顺利运到下游去。
    但现在的困难是,韩参政府远在临安城,江浙海商又和西南夷各族的蕃商没有来往。
    王世强买不到好马。
    楼云如果能和王世强联手,她二话不说,冒着风险也要和陈家订亲,住到泉州蕃坊里去。
    毕竟她见过陈文昌,确实对他有好感。
    但楼云如果非要和韩参政府作对,坐等着蒙古南下,她就宁可在台湾开荒。
    随时准备再逃远一些。
    突然间,她回想起了月光树林里遇上的家将楼大,也许这楼大也在蕃商大会上见过她?
    ……
    去年那场蕃商大会后,因为她在会上提了一句水力吊装机,结果就被楼云的人跟踪。
    不是楼府的家将、小厮,就应该是市舶司的税丁。
    虽然她利用和顺昌县主几位宗女们一起逛首饰铺子的机会,在路上甩开了跟踪。
    但半年前,泉州分栈点的伙计传回消息,楼云在出使前。和泉州城的顺昌县主订亲了。
    她当时就后悔了。
    她不应该站在顺昌县主身边的。
    ……
    那天在蕃商大会上,顺昌县主和好几位宗女,是和她一样戴着围纱帽。
    她们混在阿拉伯女眷里看宝石。
    按宋制,泉州城宗室人口近万,包括了五服之外的族亲。甚至还有姻亲也算。
    他们是集中居住在宗室坊。
    而县主的封号很常见。
    当时和她站在一起的,就有十几个县主,四个郡夫人,甚至还有一个国夫人。这还仅是当天来参加蕃商大会的宗室们的十分之一不到。
    他们这些宗室,平常都是靠市舶司的商税,按爵位提供米帛过日子。
    除了是当朝赵官家的近支宗室。其他的谈不上多少富贵。
    甚至空明大师都和她说起过,他在北地五台山时,听得师父回忆前朝宋微宗年代,那时宗室里卖女成婚的事时常可见。
    汴梁城就曾经有一户张姓大富人家,家里娶了三十几位县主。
    在帘后时。她提起了水力吊装机,不仅惊动了堂内的楼云,帘内的宗女们似乎也有和她说话的意思。
    所以,她马上就决定离开。
    她混在宗女们之间,跟着顺昌县主她们到了宗室坊。她还跟着她们,逛了一家宗室们时常光顾的首饰铺子。
    她进了铺子,才算是彻底甩开了跟踪的人。
    那家首饰铺子有唐坊的股,还有一个唐坊的管事。
    但她没想到楼云会正巧和顺昌县主订亲。
    只要他们一成亲。不知什么时候顺昌县主把这件事一提,楼云就会对那首饰铺子起疑。
    唐坊在那铺子里参了股,被发现倒也罢了。
    但分栈点在泉州贷出去的款子。还有和不少蕃商的关系,都会被楼云查出来。
    甚至那几天她在泉州的酒楼,暗中和斜力刺见面,商议那铜镜案的事情,他都会知道。
    ……
    要命的还有,她在给空明大师的信里。免不了写了不少对当朝赵官家的各种评价。
    身在万里之外的异国,对着空明大师这样的方外人。她需要对大宋皇帝很客气吗?
    空明大师也经常批评宋徽宗。
    只要拿到信,楼云能拿到足够的把柄。
    要么她就永远呆在台湾。要么她就老实向楼云示好,做出让他满意的选择。
    比如,马上嫁到泉州,嫁给陈文昌。
    ……
    “依我看,你是看中那陈家小子没错。但你未必看中了陈家。”
    她微微意外,没料到阿池说到了她的心事。
    阿池却沉默凝视了她一会儿,才道:
    “我听说那陈家家主没有嫡子。”按扶桑的习惯,庶子身份低贱,如果母亲身份不高庶子就等同于奴隶。
    和嫡子是云泥之别。
    就算是大宋,他也知道庶子除非考上科举,身份地位也无法和嫡子相比。
    泉州陈家的家主只有一个不出色的庶子。
    否则他何必带着侄儿来求亲?
    “陈文昌万一成了陈家家主,他和国使的关系看来又分外密切。你嫁给他,将来一个不好,也就和嫁给王世强做平妻没什么两样了。”
    “……”
    她何尝不知道他说得有理,这也是她对陈文昌有好感,却对这门亲事半点也不着急的原因。
    “我知道你让楼云进坊保媒的原因……”
    阿池看着她,这一次倒也没有不耐的意思,
    “他们宋人是要把你娶进家里。你是怕将来陈家翻脸不认人时,按他们宋人的规矩,你连陈家的门都迈不出去。”
    她便也明白,他向宋商打听了大宋的婚制。
    按宋律,成婚的女子不经丈夫允许而离家,拘押两年。合法的离婚手续只有男方休弃女方,更常见的是女方的父母兄弟嫌弃女婿,娘家出面把女子带回家安排另嫁。
    没有妻子自己作主的余地。
    按宋制,就算是男方犯了大罪之恶,妻子自己出头要求离婚的,最后都要受罚。
    陈家是泉州城的百年大族。她虽然有自保的手段,事到临头足以与陈文昌协商。但除非她彻底离开泉州。她就得小心应对。
    如果有坊民跟着她一起内迁,少不了也有季氏一族,她与陈家交恶也太容易连累族亲。
    他们再要和本地人联姻就难了。
    有了楼云出面保媒就不一样。
    保媒除了有宋官的脸面,更重要市舶司监官楼云知道她是海外归来的夷女,是蕃人。
    按宋律。蕃坊里的婚姻民俗用的是蕃法。如果当事人本籍是阿拉伯人,就用阿拉伯法,是三佛齐人就用三佛齐法,不会要求用宋法。
    而她是唐坊人,用的就是唐坊坊规。
    唐坊的坊规是她自己定的。
    “楼云就算猜到你的打算,他毕竟是偏向陈家。他现在没有单为了你上岸保媒的理由。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拉拢他——但你也得为三郎想想。”
    阿池歪眼看着她。眼里的冷漠透出了市侩的人情世故,道:
    “这些年,你在扶桑人身上刮下的油水也够多了。西坊商人现在恨的倒不是平安京城的新国主,倒是唐坊了——你也该收手了。”
    说话间,他把她答应付帐的单据折好。放进了腰袋里,
    “自从那两个福建八珍斋的管事死在你手上后,再也没有人敢和你抢仿造宋货的生意。但这两年,寺里来的泉州游学僧一个接一个。他们都去和空明老和尚打听当年的事。空明虽然一句话都不透,但这事迟早要出漏子——”
    “寮主在说什么?”
    她也没打算去和阿池说起那两个管事还被关在田庄里,她只是故作惊讶,轻描淡写的道:
    “我怎么听不懂?”
    阿池当然知道,她建起十条船的财源都是来自山寨货。
    “……我就知道光说你是不承认的。”
    他冷冷而笑。也多不言。
    他针尖般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她头脸和衣裳。
    她知道他是在看她的耳坠和颈琏,甚至她腰上的玉饰、香袋。
    但她在田庄换衣时。早已经把这些饰品交给了秦铁头的老婆劳氏保管、
    她也更不会在树屋里放这些东西。
    她在内衣内裤之外,全身就也是一领僧衣,一串佛珠和刚刚系上的青绸山水纹披风罢了。
    反倒是走回来的姬墨因这寺奴的无礼,再一次对他怒目。
    “我倒忘了你心细。每一回来寺里拜见那老和尚,你总把零碎东西都摘得一干二净。哄得他以为你回头是岸,立地成佛了——”
    她皱眉与他对视。
    不需要他多说。她也知道,要不是她在东海上急于敛财。急于造铜镜卖钱建船,这楼国使何至于来到唐坊外面?
    他的家将细作何至于从西水门潜伏登岸?
    他们又何至能得到泉州宋僧们传出消息。得知空明大师佛斋里藏有她一箱书信?
    然而,也是这庞大的山寨货收入,让她直接在大宋、高丽沿岸船厂里悄悄购买来了十条已经建好的旧船,然后在虾夷密港里改建。
    这样才能减少工序和需要的工匠。
    现在,改建出来的海船足以在东海上和女真人做生意。
    ——这样的山寨生意竖敌太多,早就要结束了。
    “转告三郎吧,我只有十条船,就算要让给他,也要半年后。”
    亲姐弟半年不见,这些话都需要外人去转达了。
    阿池却盯着她,久久不语,半晌才道:
    “三郎你是知道的,他是不想和你争的。”
    说罢,也不等她回答,阿池侧头看向装饰奢华的客居大屋内。
    他穿着鞋也没脱,直接上廊走到里面,揭开了雪绸步障。
    障内来有一扇大宋泊来的竹墨兰室内屏,他直接推开,走进了里间。
    脚步声响,她看到屏风里模糊的身影,知道他把寝席边的一只小唐柜直接抬了出来。一声重响,他把小唐柜放在了她面前。
    他重新坐下,从小唐柜里取出了一只妆盒。
    这是驻马寺为客院女施主准备的,双层四格雕花黄柏木妆盒。
    山寨出品。
    他苍白的手指轻轻一揭,露出妆盒里面秋香色雕刻四季花样的内格。
    上层三只格子依次放着一只镶珠牙插梳、一对琉璃耳珠、一只雕玉裙坠。把格层取出来后,下层露出一柄色彩浓丽的唐式笼纱描花人物团扇子。
    “看,这就是坊主你这八年来,一直借用八珍斋的名气做的山寨货。几乎所有东日本的领主家中都有买进——几只唐柜果然是小生意了。”
    他手指一抬,伸进槿花雕格子凹进的两点。
    他从花蕊格中里捻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耳坠。
    耳坠做成一串鲜红秋槿果子的新巧样式、
    月光透过其中,折射在他与她的视线相交间,晶莹剔透。
    山风吹过,一瞬间仿似听到了叮叮铛铛水槿果子的撞击声。
    “这一副秋槿果子琉璃耳坠价值砂金四十两,价格还在一只小唐柜之上。这一只落漆纹的八珍斋插梳和秋菱花香包,都是一样的高价。再加上这一《秋月玉台图》的唐扇子——”叮的一声轻响,他把琉璃耳坠丢回了雕花木格子里,取出那面团扇子。
    她一直没有出声,看着他在指间一搓那细长的漆木扇柄。
    她便在翻动的白纱扇面间,看出了月光染亮的交织经纬,又在十色斑斓的经纬间,她看到了他似冰寒又似淡然的尖利眼光,
    “你早该收手了。再把这些假货做下去,宋货在东海上的名声都要被你败尽了——而且你太心急。现在你抽身一走,嫁回大宋。你以为唐坊的生意还能做下去?”
    他淡淡述说着,暗示着他代表三郎出来向她要船的原因,
    “就算有我帮着,三郎也没办法再赚到一笔钱来建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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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6 人情旧帐

“……寮主难道不知?真正败坏宋货名声可不是我。”
    她避开他要船的暗示,微微倾身,也伸手拿起了一枚细绣精工的香包。
    她一边在手中把玩,一边微笑看向了阿池,道:
    “寮主当年带着我去港口里见识过的假货香包,难道有这样的工艺?”
    十年前,她只要有机会,就缠着寺奴寮主带她下山去港口。
    那时,阿池并没有意识到:
    正因为他经常滔滔不绝地说起海边宋船宋货的事情,她觉得他很喜欢这些生意事情,所以才求了寮主:
    她每次都带着他一起出来。
    他却以为,她仅是为了让他有机会看父母。
    所以,他为了要回报她,在港口时他就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放。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第一次看到巨大宋船时被吓坏,怕她不小心被挤到海里去;
    而她看到宋人就会追上去说话,他也要紧跟着她,叮嘱她不要被坏心商人趁机抱走;
    他更会在她兴奋地看着各类宋货时,提醒她不要把假货看成了真货。
    他的眼力,让那时并没有意识到古代有假货的她,分外吃惊。
    那时八珍斋唐柜之类的假货,确实都是吉住货栈请扶桑工匠做出来的。
    真正熟悉宋货的商人很容易区别。
    但在她看来,阿池这个从没有去过大宋的孩子也有这样的眼力,只说明他是天生有着商人的机敏。
    ……
    借着大屋里的光线,他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荷包上。
    他的眼光从西湖断桥,荷菱相连的江南风景一扫而过。一时间竟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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