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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邹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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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他已经是说不通,毫不客气按照老三季辰虎以前教过她的手法,左手摆成了手刀形,用力一刀,重重切在了他手腕的软筋上。
  “不知道好好说话吗?”
  她压低声音叱着,他受了这一手刀,脸上神色一抽,显然已经是极痛。
  然而他居然仍不放手,反倒更用力了些,抓得她左肩痛极。
  他毕竟不是文弱书生,她的力气,也只是多年前挖河开坊训练出来的女人力气,在王世强面前根本没办法施展出来。
  开坊这些年,她也只是跟着坊民们一起,每年生意淡季时听从三弟季辰虎的安排,每天操练而已。
  “你没听那和尚说是深山里的扶桑人才这样吗?他们是没开化的蛮夷!我可不是!”
  她心中恼怒,却只能忍着痛向他解释。语气却也有些不稳。
  “你不是?”
  他咬牙切齿地盯住了她,仔细看着她的神色变化,一丝异常都不肯放开,
  “你不是你急什么?那和尚说祭日是春秋两祭,不就是开春种地和秋末收粮的日子?你以为我不知道驻马寺的僧官每年都是秋祭去各村里收粮?你以为我不知道,唐坊最开始建坊的钱,就是你走私粮食得来的?是你贿赂了驻马寺里僧官,贱价从这些扶桑山民手里收粮?”
  他终于控制不住,怒声骂道:
  “青娘!青娘!你说,你是不是一直就没对我说过实话?亏我那些年对你一心一意——”
  她本来也是心神烦乱,听到他声音渐高,顿时知道不好。
  她哪里肯让他发起怒来,惊动了后院和院外的人?
  她先是稳住了心神,断然回答,道:
  “王纲首何出此言,我自问与你相识以来,在这件事上,并没有骗过你。”
  说罢,趁他一时的神色和缓,她立时又是一个手刀砍在了他的右手腕,趁他疼痛时,她毫不迟疑伸手,隔袖抓住了右小手臂上的麻筋,两个手指用力一扭。
  他终于受痛闷哼了一声,顾不上心中受欺的愤怒,把她推开,各自后退了一步。
  “王纲首不知道自己是大家子弟吗?这样失礼,在唐坊里都会被人笑话。”
  她没好气地揉着肩。
  她前世可是累得像狗,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
  这一世,她十四岁就遇上了王世强,十六岁相恋,早知道他的性子刚硬。
  相恋的那些日子,她有时候要是身边没有别人,一个人和寺里来的年轻僧官或是东坊里年轻宋商多说了几句,叫他知道了,就要生气吵架。
  她根本不可能背着他乱来。
  至于十四岁以前,在驻马寺里……
  “你难道也要说,你不是在祭日里去收粮?”
  听到她刚才的断然否认,他总算也是冷静了半分,冷着脸,揉着手臂反问。
  她也直视于他,答道:
  “那样的祭日,我确实是参加过——”
  在他脸色将变之时,她直接了当地说了个清楚明白,
  “收粮是个好差事,我十岁那年就因为会写汉字会算帐,才跟着僧官开始收粮记帐。而且,去收粮的僧官也不是外面的人,大半也是村里子的村长子弟,送到寺里来当寺奴。他们中有聪明的子弟学会了念汉字佛经,就可以当僧人。因为有空明大师托他们照顾我,他们去之前,就叫我呆在屋子里不要出来——”
  她语速极快,又字字清晰。
  王世强听着她条理分明的说着驻马寺里的事,再想起那年听闻此事,他震怒之后马上派了心腹渡海去扶桑,他们绕过唐坊进驻马寺打听回报的内容,和她说的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是僧官和她一起去村子里的事,他们探听不出来。
  他们回报的,是收粮的僧官和寺奴在寺中无聊已久,都会乘机回村参加祭日。
  虽然那时于他已经是急怒攻心,过了三年了,现在细想起来,他那时确实是失了分寸。
  他应该亲自回来问她的。
  他眼中的愤怒也渐渐消淡了下去。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去参加过祭日,你明白告诉我吧。”
  他毕竟是城府极深的人,早就习惯了事事冷静盘算。
  刚才的急怒是因为他和她在一起时,他也只有二十岁,因为家事忙于走海并没有爱慕之人,和她也不过是少年时的初次情爱难以忘记。
  过了最怒的那一阵,他的脾气便软了下去,拱了拱手以示歉意,又退后了一步,站在廊前,只是眼睛仍然看着她。
  

012 蛮夷婚俗(下)
更新时间2015…1…10 11:34:56  字数:3889

 她见他总算恢复了常态,便正色道:
  “按理,我现在既不是你妻室,更没有和你订亲,根本不需要向你说明什么。但此事你心里存疑,将来说出去对我没有半点好处,我就向你说个清楚。”
  她接着回忆。
  “我那天也是太蠢,别人不让我看,我就偏要去看。僧官走后没多久,我出门一看,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心里更奇怪,就沿着村处的溪水走了一会儿。结果,我半夜到了那林子边上,看到——”
  语声微微一顿,她还记得那天夜里清亮的月光,但她当然不会去详细描绘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隐讳道:
  “你在普陀寺遇上的僧人说的并没有错。”
  他的脸色发沉,却毕竟没有再发怒。
  他明白看到不等于参加,而且他现在也没资格质问。
  “我当时就吓得不行,马上就逃回村子里。第二天天亮也不和那僧官说,就逃了回寺里。空明大师以为我受了委屈,就叫我不要为了贪几个辛苦钱再去收粮,让我跟着他的亲传弟子抄佛经。我平常就还是去施主寮里,侍候寄居的女施主。”
  说到这里,她想来想,又道:“
  你也知道,我在佛寺里做寺奴,本来就是为了侍候来寄居奉佛的扶桑官家小姐、夫人们。她们信佛的太多了,经常是住上十天半个月不回家——”
  “我知道你在她们身上赚了钱——”
  他并不想听这些他已经知道的事。
  他是生意人出身,清楚她走私粮食也是要大本钱的,而她以前就告诉过他,她带了两个弟弟在到了此地后,赚到的第一笔钱,是背下了空明大师珍藏的诗集。
  她背下来,然后默写抄录,把书面做旧,伪装成从大宋来泊来的古诗集。她把这诗集卖给了寺里这些扶桑贵族女性。
  因为扶桑贵族在这时代,正是以精通汉字、汉诗作为身份标志的。
  而当时的汉书,从宋国泊来,可以卖到五两砂金一本。
  “卖书虽然赚钱,但我能背的并不多。而且我在寺里做生意叫空明大师知道了,他也说我贪心太重,六根不净——”
  她背的当然不是空明的诗集,而是她从小学到初中,学到的所有古诗和古文。
  偶尔,她才能偷空抄到空明自己的藏书。
  他的藏书也只有二十九本,都是从五台山逃出来时携带的,而且这些书籍是宋国禁止卖出国外的类别,所以连他的亲传弟子都不能碰。
  她偶尔瞟到,也只知道那些书应该是苏东坡、王安石之类的作品全集。
  因为全集里包括了大量他们为官时呈给官家的奏折原文,对大宋的官制、地理、粮食、用兵都有涉及,所以这些书按大宋海禁条例不能卖出国外。
  “我缺钱,所以我还是跟着僧官去收粮了——”
  她并不曾在他面前隐瞒过出身,就像他也没有隐瞒过身为庶子在家被嫡母所逼的事。
  “白天村子里一切正常,我在村子里时,只要是入夜后就绝不敢出门。后来因为僧官们嫌弃收粮拿的辛苦钱太少,他们在村子的父母也想少交些税多赚些粮钱,想商量着偷卖粮食。我又正好认识了黄七哥,他是船丁,按习惯可以免费在海船上带一些货,我就和他搭伙,一起做起了走私生意——”
  她仔细说到这里,交待前了前因后果,才算是说到了王世强问的正题,
  “我是走私粮食,又不是僧官征税,当然是提前收粮才能保证粮源。我做了走私后反倒再没有在祭日去过村子里。”
  说到这里,她看着他道:
  “开坊后不做走私了,我也就认识了你,你可记得我曾经在二月初一和七月初一这两天去过山里?”
  他听着,沉默了许久,慢慢地终归是在廊道上坐了下来。
  她此时也明白,他三年前突然毁婚,这件事仅是原因之一。
  她听他说起过家里的事情,海商家里的庶小姐,也有出嫁后丧夫后再婚的,所以大宋的礼法并不太严厉,但这样的祭日集体淫-乱,她是个现代人灵魂都完全无法接受。
  她本来认为,扶桑人就是这般如同禽-兽。
  “……那时,我以为驻马寺是一座淫-寺……”
  他喃喃自语,
  “就算你没有参加,扶桑信奉小乘佛教,寺外没有度碟的野和尚和妇人,女尼同-居生子的比比皆是。寺里的僧官为了保住官品,虽然不会染指女色,但他们从商人手里买小男孩做侍儿和寺奴,他们干的那些事情,我也听闻过一些。你们朝夕相处,他们那些年轻管事僧,有不少也是精通汉学,对你另眼相看的。所以他们才能被你说动,把寺粮外卖的生意包给了你……”
  她静静听着,知道他此地此刻并不是求复合,只是在说明当时毁婚的心情。
  说到这里,他微闭着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平缓了脸色。
  他抬眼看她,若无其声地苦笑着,道:
  “更何况唐坊里的女子也不像大宋,不论家贫、家富个个都出来做工,你最宠爱的许七姑娘,如今家中何等富庶?她既然与你弟弟订了亲,却仍然时时出门捕渔,不禁绝与外男的交往……”
  “所以你以为我将来也是如此?”
  她淡淡回望,看出他眼中的悔色。
  她没有把这悔色太当真,所以,她也并没有去解释许七娘子许淑卿生长环境与他人有截然有异。
  他并不是不知道。
  此女小时候沉默寡言,不知是聋哑还是自闭儿,让她这没有医学知识的人不知道要怎么管教。她只盼着此女天天出门,天天和坊中娘子、街坊兄弟们相伴谈笑才好;
  她更没解释唐坊女子出来做工的原因。
  在她看来,就这和她前世里初中离家,打工支持哥哥上大学一样。
  天经地义。
  尽管她日后明白了父母的重男轻女,但这也不能改变前世那一年她离开家乡时,单纯大胆地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的好奇心情。
  她那时,仅是单纯地想要离开破烂的山中学校,不再羡慕在县高中里读书的哥哥,她是如此相信妈妈的话:
  “你们是亲兄妹,亲兄妹互相不帮助,谁还会帮你们?”
  海风吹过小院的中间,吹散了回忆。
  “因为你一直就不放心我,所以你提前就移情别恋?”
  她抬了眼,看向王世强,与他一样也若无其事地笑着,
  “所以你那年回大宋,看到楼小姐在普陀寺里进香,你就一改以前从不进寺院的习惯,以开光之名在那寺里住了二十二天,希望能再看到她一次?”
  不自觉想要在她面前掩饰的借口被揭破,他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一僵。
  他微微抬眼,晦暗的黑眸久久地凝视着她,涩声道:
  “你知道?”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他却也已经无话可说。
  比起许七娘子每天和街坊兄弟姐妹们一起出门捕渔的习惯,他这样已经有口头婚约的大家子弟,控制不住躲在寺院里等着和闺中女子再见一面,才是真正失礼。
  如果还要计较,他违抗父母之命,非要娶她这夷女为妻,订下口头婚约更是失礼。
  然而她也并不盼着他的一个答案,仍然道:
  “佛寺里人来人往,很少有事情会有人不知道。你那年派了左平和另一个管事先后回来,偷偷到驻马寺里两次打听我的过去,岂不是一样?我也很容易打听清楚楼小姐的喜好。”
  她也叹了口气,
  “我至少也要知道,我除了门第,哪里不如她。”
  说到这里,她微微笑着,却也并不看他。
  她只是看着廊板上曾经在普陀寺里开光的玉观音,回想着明州城里楼家嫡房长女的传言:
  虽然亲母早逝,然而她德言容工,无不佳妙,当初她下嫁给王世强这样的商家庶子,这件事也曾经在明州城惹起了一阵流言,都说楼家继室薄待继女。
  “确实是一位,能让人一见倾心的贤淑美人。”
  她当然已经见过那楼大小姐的画像。
  也许,正是因为王世强对楼大小姐一见倾心,所以他才会不在意楼云与他在国事上是否意见想同。
  或者,三年前他与楼氏鸾佩相遇时,楼云也不过是刚刚到了泉州市舶司为官,他与楼氏也不过是远亲,根本不至于让王世强犹豫。
  无论如何,他终是娶了楼鸾佩。
  听到她的淡然笑语,他沉默不语。
  他没有再解释,他偶然看到了去普陀寺进香的楼小姐,明明是要提亲的人了,就是忍不住跟到寺里打听了她的事。
  他知道楼小姐一月之内还要来还愿后,不知怎么回事就起了魔怔。
  家也不回了,季青辰也抛在脑后了,他就在那寺院里包租了一个月的院子,直到第二次见到了她,直到发现楼大小姐楼鸾佩居然也对他有意……
  他几乎也不记得,他到底是先听了山中淫-祭的传言,还是第二次在寺中见到楼大小姐,他虽然被她拒绝在佛斋之外,却留了让他去提亲的诗句之后,才起了毁婚另娶的心……
  “王纲首,我虽然不知道楼云为人到底如何,但福建那边的情况我却知道。泉州这几年虽然一直海贼不断,蕃商仍然愿意停泊到泉州港进行交易,泉州市舶司能每年足额纳税入临安,不能说不是这位大人的功劳……”
  三年前,她得到他背信成亲的消息后,她这三年来自然有她默默的筹划打算,才能在今日引福建海商入东海。
  她要保住自己的立身之地。
  她没有必要都告诉于他,他也未必不知道。
  他只要愿意为正妻楼氏承担这样的损失,就足以让她怀疑他对北伐的决心,毕竟,只要娶了楼氏,他就不再需要建立北伐策谋之功,也能顺利入朝为官了。
  仿佛把过往的情事轻轻抚去,她看向王世强,笑道:
  “王纲首既然免不了也有几分私心,何必又责怪楼云有私心?”
  更何况,他说了这许多话,从明州普陀寺一直说到了扶桑驻马寺,和泉州城的楼云又什么关系?
  他就如此防备这位妻族的舅兄?
  听她言语,他却摇了摇头。
  “你远在唐坊,并不知道内情,楼云此人并不可信。”
  他坐在了廊板上,凝视着季青辰的眉眼轮廓。
  自她十四岁与他相识,容貌已经是清新待放的美丽,那年也不过二十岁的他一直小心地陪伴,等到她长到了十七岁的天然秀媚,又等到了如今她二十岁的静谧幽艳。
  她除了门第,容貌才情并不输给他的正妻楼氏。
  “难道我就是天生薄情寡义之辈?我与你相识了四年,为了你不惜和父母大人决裂,在外面成婚的新宅都已经买好,难道会一夜之间情爱全无?难道我就是眼皮浅薄,没见过女子,非她不可的下流**之徒——?”
  他说到这里,想起楼云挂在舱房中的画像,心中更是确定了他三年前成婚的时候就已经产生的怀疑,不由得站了起来,
  “青娘,你知不知道,我在普陀寺里遇上的那个扶桑和尚,根本不是偶然——
  “什么?”
  她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奇怪,然而却仍是摇了摇头,
  “王纲首不需再对我说这些了,既然事已至此,这事情究竟如何发生又有什么区别?”
  王世强的话,她既不相信,也不需要去相信了。
  

013 恩爱离间(上)
更新时间2015…1…10 11:35:51  字数:3311

 “……”
  他听到她的拒绝,不由得一时语塞,心中黯淡。
  他已经查出,那扶桑知尚曾经在泉州佛法寺拜见过楼云,甚至他也得到消息,那和尚曾经秘密收到过楼鸾佩的颂经钱。
  然而那和尚和楼云交往,他手里没有确实的证据。
  楼鸾佩给那和尚的颂经钱,却是因为他身边一名侍妾,生下了他的儿子后,隐晦地向他提过几句,她本来是楼家陪嫁丫环,说是她为楼鸾佩经手过的帐目里有过样的记载。
  他却是知道,季青辰是听不得侍妾两个字的。
  当初和他相恋时,她也曾半真半假地央求他赌咒发誓,绝不移情别恋再纳他人。
  他那时也是少年心性,又与她深情意浓,当然是一口答应。
  他还记得,也不知是那一天的月夜下,他曾经毫不犹豫,发过毒誓要与她单夫独妻相守到老。
  如今却是这般结果……
  如果当时他亲自回唐坊问一问她,而不是接到了家中亲信传来消息后打消了回唐坊的主意。
  他知道明州楼氏有意招嫡母之子为婿的事情后,察觉有异,所以留在明州观望动静,他还忍不住疑惑,安排机会亲眼见了那位楼小姐一眼……
  “青娘!如果我早知道那山里的祭日并不是淫-俗,如果我也曾经走过南洋,更见多识广些,知道那是蛮夷们的群-婚风俗——”
  他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她与他,毕竟整整四年的情份,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他压根不认为她为了引进福建海商,就会真的与陈文昌成婚,但他却不能不忌惮楼云。
  “群—婚?”
  听到这个曾经出现在历史教课书里的词语,她也抬起了沉默的双眼,微怔地看向了他。
  他见她果然对这些海外异闻感兴趣,就像她对大宋各地风土,对西北一带的变化格外感兴趣一样。
  他曾经对着她,整整说过了四年……
  她不可能忘记那些日子。
  “……是我见识浅薄,这一次船队出海,我听福建那边的海商偶尔提起,南洋深处有上千小岛。岛上蛮夷部落很多,因为天气炎热和祭神仪式,他们经常也会在春夏夜晚举行这样的群-婚仪式,并不以为耻。据说,这也是减少部落争斗,达到联盟的一种方式……”
  他看向季青辰,艰难叹息,
  “青娘,三年前的事是我错了……”
  她听出这一次他认错时的诚心,和以往他为了说些场面话并不一样,便有几分意外。
  倒是从他嘴里,居然能听到“群-婚”两个字,她却没有多少惊讶。
  王世强这样见多识广的海商,又因为本身极有能力和才干,他的见解与这一世她见过的男子相比,他都要开明的多。
  否则她不至于能下定决心,离开唐坊随他嫁回明州。
  而她,早就因为十岁那一年的惊吓,这些年一直冥思苦想,她回忆到了群-婚这种历史课本里只有几个字提到婚姻制度,记得它是远古原始的男女交-往方式。
  她前世里对群-婚的理解还很单纯,本来以为是现代生活中的集体婚礼或者完全是走婚的意思:
  就像平安京城里的扶桑贵族男子到女子家过夜,天亮离开的婚姻方式,不论男女都可能同时拥有几个配偶。
  她完全没料到远古的这种群-婚婚仪能够在驻马山深山里,以这种祭神方式表现出来。
  这种祭礼,在现代人,甚至在宋人看来都是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淫-乱。
  也许王世强这几年也打听到了,保存在扶桑和南洋小岛上的这种旧俗,应该在大宋的深山边地也保存着。
  就像后世里她在网络上偶尔看到,有个云南的旅游热点,那里一个少数民族梭伦族还保持着更远古的母系社会的生活风俗。
  “青娘,唐坊的坊规里,曾经有不论是堂兄妹还是表兄妹,三代之内的血亲一律不得成婚的条例,比大宋风俗还要讲究,还要严苛——我一直觉得奇怪。”
  王世强的敏锐让她心中吃了一惊。
  他直视着她,凭着和她四年的亲密熟悉和这三年来的辗转反侧,想要分辨出她的神色。
  他知道她喜欢听这些,就像她喜欢他听说起海那一边她从没有去过的大宋,仿佛她真的曾经在海那一面居住过一样。
  她更喜欢听他把心里所有狂放不羁,所有天马行空的想法说出来,就像他终于献进宰相府的北伐计划……
  就算是现在,他也能看出他说起这些时,她可有可无却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他太清楚怎么引起她的注意。
  他也不是非要为了陈家联姻的事和她争吵不可,他可以重新开始。
  他在船上寻找机会与那陈文昌结交过几日,虽然没有找到那小子在泉州城有旧爱旧相好的破绽,他也完全没有不智到在陈文昌面前提起他和季青辰三年的旧情。
  陈文昌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不会明白,他刻意与他结交,不过是隐讳地表示季氏与他旧情未断,他也绝不会放弃的意思。
  陈文昌来求亲前,陈家当然打听过他和季青辰之间的口头婚约。
  如果来求亲的是陈家的家主陈洪,直接在海上台风里制造事故让他有来无回才是解决办法,但对上陈文昌这样的书呆子,委婉有礼的方式更容易达到目的。
  更何况有楼云这位国使在船上坐镇,他何必授人以柄?
  他和楼家的帐还要慢慢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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