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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邹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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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有楼云这位国使在船上坐镇,他何必授人以柄?
  他和楼家的帐还要慢慢地算……
  “青娘……”
  他欲言又止,毕竟没有马上说出那桩婚事里的曲折,
  “陈家的婚事,你还是小心斟酌吧。”
  陈家和季家这一回议亲,其中的种种变故和算计也必定不逊于他娶楼鸾佩的这件事。
  他在三年前成婚拜堂时,才得到了让他大怒几乎想马上翻脸休妻的消息:
  楼氏鸾佩虽然是世宦之族出身,书香门第的长房嫡女,却因为幼年丧母,失之教养,她曾经有过与男子相约私奔的旧事。
  否则何至于下嫁到他王家里来?
  所以,他至今还没有和她圆房。所以,他成婚三天后,纳了她身边的陪嫁丫头为妾,生下儿女都寄在了她的名下,也算是给了楼家一个交代。
  楼家至今无人出头的反应,还有他所纳两个侍妾在枕边的回忆,也让他更加确定她这件旧事必有几分可信。
  无论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他王世强不过是商人庶子,远不及她出身书香,他也曾在生母去逝后从小被嫡母所逼,失教失养,绝途于科举。
  但他有心怡之人后,却是光明正大禀告父母要娶夷女为妻。
  他从没想过要做出淫-奔这等丑事。
  眼见得她并不想听再说陈家的婚事,他已经知道,在阻止这件亲事上光靠嘴上相劝根本无济于事。
  好在,他在船上有他的安排。
  他便也不再提起,只是尝试说着一些闲话,和她拉近些距离,道:
  “青娘,大宋的世家或是书香门第,也都有表兄妹成婚的事情。我知道坊规都是你订的,你是不赞同表兄妹成婚的。你是不是因为那年看到了那一夜祭日,担心坊民被蛮夷同化,反倒把坊规规定得如此严格……要是我当初知道这些……”
  她看他一眼,并非不知道他在家中和楼氏相处的情形,前两次他上门求亲时,就已经隐晦提起过。
  但她更明白,他只是对楼氏失望罢了。
  也许在王世强这商家庶子眼中,能与书香嫡女楼氏成婚,不仅是为了替他在官场上铺路,也是他不可言说的隐密心愿。
  所以他才会明知有诈,仍然愿意一赌。
  他只不过是赌输了。
  如同她也赌输了一样。
  也许他王世强与她季青辰的区别只是,她愿赌服输,他却不肯认输罢了。
  至于他闲扯一般提起的唐坊坊规,她当然不是担心被同化,更不是受祭日的影响才定的那条坊规。
  在前世,她确实是听说过表兄妹结婚在镇里是不给上婚姻登记的,她甚至也亲眼见过,亲耳听工友说过这些事情:
  比如,包括她家乡在内的各种边远山村里,有哪一家亲戚是没在外面娶到老婆,结果表兄妹结婚,他们生下来的孩子个子长不高,人也比较傻……
  至于扶桑深山里的这种群-婚风俗,无论是否了解其远古来源,她都清楚这就是淫-乱。
  如同王世强不论是为了什么而毁婚另娶,他依旧是让她在东海这一边的唐坊白白等待。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她整整沉默了三年。
  “是否懂得这些知识……”
  对她与他如今的结果又有什么真正的影响?
  或者,那个扶桑和尚对王世强说起这些事到底是不是偶然,是不是受人指使,又有什么区别?
  她当然能听出他欲言又止里对楼云的指责,她却摇了头。
  不论这桩婚事其中有多少曲折,他毕竟已经娶了楼鸾佩。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而陈季两家的议亲,她也有她的层层安排。
  总不至于被悔过一次婚,半点也不知道长点心眼,得些教训。
  她看着廊板上的那玉观音没有出声,他也沉默不语。
  不知什么时候,他听到她转了身,她的声音响起,沉静而温和,完全恢复了她平常的样子,在唤着外面的季洪。
  “来人。”
  半掩的院门应声而开,季洪走了进来,
  她从袖子里拿出王世亮的拜贴,递了过去,道:
  “请世亮公子进坊吧。”
  不论楼家是否暗中破坏了她与王世强的婚事,王世强也与楼家联了姻,他是不是仍然计划北伐还未可知,她却需要早早为唐坊安排后路。
  已经改变的一切,都不会再恢复原样。
  

014 恩爱离间(中)
更新时间2015…1…10 11:36:24  字数:4955

 季洪正等着心焦。
  他本来还寻思她是不是心软,被王世强说动放过了眼前夺回产业的好时机,
  如今见她依旧吩咐了下来,知道不论这一回他们商量了些什么,她要把王世强赶出唐坊的事仍然是板上钉钉的不能变。
  他连忙应了,道:
  “是,大娘子。”
  他小心控制着没有幸灾乐祸地看王世强的脸色,待要转身,她又吩咐道:
  “且慢,你把这画拿去,请李先生复画几分。然后;把它们张贴到各水门,街口,让坊民们不要认错了。”
  说话间,她从廊道上取了没叫小蕊娘收走的楼云的官样画。
  季洪要上前卷起,她又微摇了头,让季洪细看画面,道:
  “大宋三处市舶司提举官的官样画像,宋商人人都有,你以前也应该见过——这是泉州市舶司监官楼云——你认清了,告诉坊里的小子们,谁要胡来得罪了国使,我饶不了他们。
  “是,大娘子。”
  季洪拿起衣襟前拴着的圆镜片,凑在凸出的右眼前,仔细去看那画子男子。
  王世强已经缓缓站起,面色暗沉,一言不发地旁观着她的动静。
  他知道,他刚才一番话全都白说了。
  她却侧目打量着季洪,看到了他衣襟边,一块用鲜红细绦带栓着的青竹框玻璃圆镜片。
  季洪的凸眼,她在前世里也曾经见过,是山里孩子有时候缺碘的结果。
  但自从前世家里能吃上碘盐后,她就很少在附近村里看到了,城市里就更不用说。
  至于像季洪这样,生长在海边从不缺盐的人,他为什么会有这样影响视力的眼病,她并不知道。
  但他那块可以调节眼睛视力的水晶镜片,却是季二郎用金刚砂亲自磨出来,送给季洪的。
  他模仿的是,她花了一千两砂金从西坊吉住货栈买来的西洋玻璃镜片。
  她之所以不惜重金,是因为她在驻马寺那三年,二郎跟着李先生没日没夜在鱼油灯下读书受教,成了个高度近视眼。
  如此一来,不但急坏了刚收了聪明弟子的李先生,他自个儿还以为得了瞎眼病,离家出走打算自生自灭。
  而凹镜和凸镜的物理原理,却是她找回二郎后,向他解释近视眼时,说给他听着。
  虽然前世里,她只是初中毕业就不得不在父母的沉默眼光下,跟着老乡缀学到沿海城市打工。她每月惦记的是在制鞋车间流水线前三班颠倒,把做女工赚到的工资攒下来,寄回家里。
  但她初中三年学习各科课本,却一直如同雕刻在心上一般无法忘记。
  也许在山区学校里的那段时光,虽然看不到沿海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听不到港口厂区里万吨巨轮的汽笛长鸣,在山中,更看不到港口里上百架起重机同时挥动的铁钢巨臂,还有一层接一层几乎堆到了苍蓝色天际线上的海运集装箱……
  但那仰起头来,就能在山路中透过密绿树冠看到蓝天的单纯,还在山区学校外十里,春天必定泛洪的溪水奔涌,这些过往仍然组成了她简单快乐的童年。
  她还能记得在外打工的每个周末,妈妈都会花上两个小时走到路口,她会坐上两块钱的摩托车,沿着盘山公路长途跋涉到山脚镇上的电话亭里。
  她是为了给她宿舍楼下打电话。
  她总会听着妈妈在电话里,把她每月寄回去的钱说说清清楚楚。
  哪一些给了哥哥当了县高中寄宿生活费,哪一些哥哥买了高考参考书,买了考上后去大学前的唯一一身新衣服,还有哪一些买了年节礼物,在春节送给了一直留着哥哥在家里复习吃饭的老师。
  其余的攒下来,准备当成他进大学后的学费……
  那时大学里还没有绿色通道,也没有贫困生助学贷款,但哥哥却是县重点高中里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尖子生,更是她们山区四五个村子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人。
  妈妈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疲倦,更多的却是充满希望的兴奋。
  “妹儿,你哥哥不让我和你讲钱的事,我一讲他就在电话里发火,但妈不能不和你扯清白——你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妈一分都没让乱花,都一五一十算给你哥听,妈为了什么?就是让他记得,他能把县高中读完,将来去城里上大学把书读完,全靠了亲娘、亲爹和亲妹妹嘴里省出来的血汗钱!有朝一日他在城里出息了,娶了城里媳妇也不要忘了本!”
  “妈——”
  “你听我讲,妈晓得你在外面打工受罪,妈一想起来就想哭。还有你爸,他连着几晚都睡不好,半晚上讲起你坐在摩托车后座上,还不如行李那样高——你不要怪你爸,妈心里帮你打算——”
  明明是一辈子没出过山的妈妈,她最远去过的地方就是每月逢五到山脚小镇上赶集,用山货、山药做些小买卖,她攒的钱全是为了给他们兄妹存学费,在电话里说起话来也是斩钉截铁。
  “你和你哥都是我生的,亲兄妹不互相照看,谁还会管你们?你将来要在城里办户口、结婚生崽,还不是都要靠你哥哥?这几年你千万莫玩,多加点班,这些钱妈都存下来,给你哥哥上学。将来给他在城市里买房子,有了落脚的地方,我们全家都能搬到城去——到时候让你哥给你找个好工作,介绍扎(个)大学生做对象。等你们俩个都能真的城瑞安了家,过上好日子,你妈这辈子也就没有白过——”
  “大娘子?”
  季洪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她从前世里的记忆里回过神来,看他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
  二郎体弱,不可能和季辰虎一样靠着力气和厮杀就能生存,他性格温和,经商、交际都是好手,如果天下太平,把唐坊交到他手上,她自然放心。
  但现在却是南宋,不能不作两手打算。
  高丽没有自己的文字,她在这个时代意外地发现前世的韩国字还没有发明出来,高丽贵族们都是用汉语交流,她送二郎去高丽多读些书,将来他和王世强、谢国运那样的海商世家子弟交往起来也更容易些。
  万一有事,他也能有几分自保的人脉。
  她想着那《红袖添香图》上的情形,对季洪道:
  “去吧,我听说这位楼大人府中侍候的都是蕃商送给他的各国夷女,你去西坊打点一二,让他们牵线在坊外找三四个美貌的扶桑女子,花钱租下来半年。你和她们的父母说,如果她们能用心讨好那位大人,我能保证她们以后都衣食无忧。”
  王世强脸色发沉。
  季洪听得她居然说起以前从不理会的西坊皮肉生意,知道她是一定要和楼云交结,无论如何要让他满意。
  如果他能办好这件事,说不得以前他的那笔旧帐在她心里也就翻过去了。
  “是,大娘子。”
  他把事记在了心里,又微一犹豫,“世亮公子在坊外,是请他进季氏货栈里坐着,还是请他亲自来拜见大娘子?”
  “让他直接去王氏货栈歇息就行了,我有空会去见他的。”
  他一听,就知道这位十七公子远远没有能入得她的眼,毕竟胡、刘、陈家这类海商纲首可以进出季氏货栈。
  谢国运、王世强、黄七郎这类人物,她是会亲自在小院里接待。
  也许,王世强虽然马上就要被赶出唐坊,但王家这两位兄弟谁强谁弱,她心里还是一清二楚。
  “你再转告世亮公子——”
  她继续说着,季洪也振作精神,凝神听住。
  “王氏货栈名下那五十七外码头、仓库、商铺一向是两份帐。一份帐是王纲首挑选的管事们打理,一份是我唐坊和王家对帐所用。他如果对这些产业的帐目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去找李先生借帐来看。另外,会算帐的伙计我们唐坊是尽有的。他要是远道而来缺人手,唐坊看在王纲首面上,自然会有求必应。”
  “青娘——!”
  王世强没料到她是唯恐王世亮不是他的对手,千方百计要为他入驻唐坊铺路,她这样借帐又借人的安排,又打破了他暗中布置好的计划。
  就算是有几分心理准备,他此时也是眼中生恼。
  他在意的不是唐坊里的产业,却不愿意因为失去这些产业,而在这坊里失去控制权。
  四明王氏失去唐坊,接下来,焉知不会被逼出东海?
  而她,偏偏就是要拿回唐坊所有产业。
  对他的恼怒,她微笑而对,道:
  “王纲首事多人忙,管事们难免怠慢了世亮公子,既然他也是四明王氏的人,我怎么能够怠慢?”
  季洪自然机灵,知道那些管事都是王世强的心腹,又在唐坊多年经验,要在帐目上糊弄一个走海的生手实在是太过容易。
  就算胡、刘两家因为姻亲关系为十七公子派来了帐房老手,毕竟也不熟悉这些码头帐目。
  但有了她的帮助,王世亮马上就知道,应该选择哪些最要紧、最有油水的码头,让他这位庶兄被赶出唐坊的时间再快一些。
  这些年,王世强在四明王家地位日高,他那些嫡兄庶弟,堂叔堂兄也多的是眼红了。
  也不需要再听她吩咐,季洪不管王世强脸色铁青,马上低头拿着楼云的画像,转身向院门走去。
  坊主下令要用心迎接国使,他当然要办得雷厉风行。
  快到了门前,才隐约听到了王世强的声音。
  “青娘,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没有把这些产业交出来的原因。”
  在刚才几句话的空档里,他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
  要说他完全没猜到她这般的干脆利索,那是假话,从三年前悔婚另娶之时起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这样扯破脸的一天。
  但如果没有楼云,他本来可以再拖上一两年,只要北伐大事顺利推进,就足以改变形势。
  “我要说不明白,王纲首恐怕也不会信。”
  她冷眼看他,毕竟还是点了点头,道:
  “你担心我女子胆怯,将来失言不参与大宋的战事,让你呈上去的北伐计划成空——你控制了唐坊这些要害处,到时候劝我的话也有几分分量。”
  也许就是从这件事上,她始终在心底明白:
  他并不相信她。
  然而也或者是,她的犹豫一直落在他的眼里
  “青娘,你其实,一直不相信我呈到宰相府的北伐计划会成功?”
  他站起直视于她,
  “当初我们的亲事,你一直劝我成婚后留在唐坊,你自己是半点也不想回大宋的。”
  那时,她与他正是情浓之时,但为了婚后是她嫁回大宋,还是他留在唐坊也曾屡次大吵。
  那时,他借着帮助唐坊建坊,联手把福建海商驱赶出了东海市场,为江浙海商立下大功,由此使得家中长辈们默许了他的婚事。
  而他也一朝翻身,以庶子之身公然在嫡母面前提出分宅单过,一定要娶海外夷女季氏为正妻。
  他这样的坚持,让一直担忧他不会违抗父母之命的季青辰满心欣喜。
  然而她还是不肯嫁回明州。
  她再三提出,愿意把她名下所有唐坊产业都放到他的私人名下,让他留在唐坊,每年押船时回四明王家一次拜见长辈也就足够了。
  他知道,分宅单过后,她虽然不用和他一起在老宅里受气,但因为缺了王氏女族亲的引导,她在完全陌生的明州,和王氏女眷交往中却也会步步为艰。
  他的生母一族出身低下,无法为她提供依靠。
  她自己又是夷女出身,在大宋举目无亲。
  但他也深劝过她,凭着她在江浙海商里的人脉,开始时虽然有些困难,但只要她的两个弟弟还在唐坊,海商里的家眷们都会与她殷勤往来。
  她花费一两年的时间用心交结,就能溶入明州海商世家的圈子里。
  至于她在家中为他养育子女,管教家人、打理宅院、经管生意,当然是不在话下,足以让他后顾无忧。他在族中也会笼络一些叔伯兄弟,分宅单过也是为了自立一支,她迟早会交上一些王氏女族亲,时间久了便好了。
  说到将来他入仕为官后,她免不了还要与官家眷属有所来往,身为夷女难免被轻视讥笑。
  但赵官家有下到市舶司的恩旨,不论宋商或是番商,能在市舶司经办下三千贯以上商税海外生意的商人,就能得到九品承事郎的官位虚衔。
  她在唐坊结交的宋商纲首,哪一家没有官位?
  更不要提她身为唐坊之主,这些年也曾在港口迎接过高丽国、冲绳国派到扶桑来的国使。
  为了做生意方便,她每次都殷勤请他们下临唐坊,摆宴招待。
  她也被他们召入鸿胪馆中,按宋礼参加国宴,询问东海上的贸易往来。
  她绝不至于真的见闻寡薄,会被上国官眷嘲笑。
  而他会请个女塾师来,让她把以往他教过她的诗书宋礼,多多学习就好了。
  更何况,除了宗室皇亲,女子成婚之后毕竟是妻凭夫贵,等他一步一步向上了,她也就能过得如意了。
  吵得最大的那一次,他也只是恨她杞人忧天,不知世事:
  她不愿意嫁回大宋定居的原因,居然是西北也许有个叫蒙古的部落,野心不小。
  她担心现在大宋武备松驰,说不定过上几年,临安城的赵官家也许还会有靖康之变那样的灭国之祸……
  也就是那一次,他因为听到她这些胡言乱语,在这小院里甩门离去之后,忍不住生起了“毕竟是不合适”的念头。
  但他那时,何尝舍得和她分手?
  而她过了三天后,也悄悄寻到了他的货栈,不见他的人影后又上了他的货船寻他。
  她隔着舱门,向他软语相求。
  虽然能听出她语气里的百般犹豫,她到底还是在他赌气不愿意为她打开的舱房门外,答应嫁回大宋,随他在明州城定居。
  所以,他也愿意相信她胡扯那些借口,全是因为害怕离开了两个弟弟,在大宋无亲可依罢了。
  而这些,是不是他最终狠心放弃了与她的婚事的原因之一,他也不想再去深思了……
  “王纲首,我听说那位韩宰相这半年来,一直在向你们赵官家进言,要设立平章政事。”
  她突然开口,话题转到了他最在意的北伐之事上,不由得他不凝神细听,
  “我知道朝廷里主战以韩宰相为首,但这些日子我也托人抄到的半年前的邸报。各地反对北伐的地方官上了不少奏折,他们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我虽然不懂战事,我在意的也是我自己,二郎三郎,还有坊中三万之众的能不能有个平安的地方栖身,有没有饱食的日子可以生活。如果仓促起战,确实也会国困民乏——”
  “你…”
  他本来因为三年前移情别恋的往事,还有些不自在的神色,此时他的脸色却是难看了起来,“你看的不就是楼云的奏折?”

015 恩爱离间(下)
更新时间2015…1…10 11:36:57  字数:3970

 她微微一怔,待要否认,他却已是负手,在廊前来回走动,沉声道:
  “你要和他不谋而合,我也管不了——”
  他重重一哼,忍着没有多言。
  他继续说着,道:
  “既然要用兵,就不能不集兵权、财权、任人权为一体,靖康之变难免也因为军中制衡太多,人浮于事,无法军令如山才有那样的兵败结果。韩宰相想谋取平章军国事的职位,也是顺理成章。何必就一定认为他是谋取权位?
  她知道他听不进耳朵里。
  他如今已经是韩参政府中得力的幕僚,还未出仕只是因为等着最好的时机,说不定这设立平章军国事的建言,就是他王世强提出来的。
  犹豫一下,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道:
  “既如此,当初我答应你支持北伐的事,如今确实是不可能了。”
  他来回走动的脚步一僵,几乎不敢置信的转脸看向了她。
  “青娘!”
  她岿然不动地看着他。
  “……青娘,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他突然又放软了声音,轻声向她探问着。
  她凝视着他,也许她这样为了生存而左右摇摆的心,在他眼里是“竖子不足以谋”的怯懦。
  “我……”
  她微微张口,几乎有冲动再把课本里蒙古会南下的历史重新告诉他一遍。
  她想让他明白,她如今的改变只是因为她终于明白,他支持的主战派成功的机率并不高而已。
  然而她看着他的双眼,心底想把一切说明白的冲动便消失无影。
  她已经知道,现在向她质问的人是宰相府中的门客幕僚王世强,是明州楼氏的丈夫王世强,而不是当年与她心心相印,无话不谈的爱-侣。
  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把前世那说不明白的过去,向他合盘托出,祈求他能明白她的恐惧了……
  “青娘,你竟然——你就半点不担心你弟弟季辰虎吗?”
  王世强的声音响起。
  看在她的眼中,他仍然是当初进门时的风度翩翩之中隐带威逼的模样,她便也在心里松了口气,收起了摇摆的心,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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