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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君宠-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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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在蓬莱殿,林嘉若最终还是没有进去打扰,原以为他会派人去大殿宣布皇子出生的喜讯,然后就令百官散朝了,没想到竟兴奋得要亲自上朝去宣布这个喜讯。
  林嘉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淡淡笑容,继续朝西华门走去。
  燕望西和她约在了外面酒楼里。
  “要不要再考虑下接受我的求亲?”燕望西每次见到她第一句话都是这样。
  林嘉若淡淡道:“我要守孝!”
  燕望西“哦”了一声,沉思片刻,道:“那我明年再来!”
  “燕望西!”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未眠的缘故,林嘉若觉得脑袋一下子就痛了起来,“我跟你说过了,我心里有人了!”
  燕望西撇了撇嘴,不屑道:“他配不上你!”
  林嘉若烦躁地说:“你凭什么这么说?”
  燕望西“嘿嘿”一笑,道:“你看这天下,是不是三分势力?陇西、关中和江南,关中是你爹的大本营,江南现在交给了你大哥,剩下就是陇西了;你堂堂秦国公主,如果说这世上还有哪个男儿与你门当户对,也就只有我燕望西了!”
  林嘉若看着他,幽幽道:“甘明琮的手下败将……”
  “好了好了!”燕望西忙道,“我们明年再提这个,谈正事!谈正事!”
  林嘉若轻哼一声,喝了一口热茶,感觉头痛好了一些,才开口道:“长安府的人选已经说过了,明年开春就会上任,袁宴是我的人,你照顾着点——”
  “我也是你的人,你怎么不叫他照顾我呢?”燕望西涎着脸凑到她面前。
  林嘉若一脸嫌恶地推开他,他也不生气,仍旧笑嘻嘻地说:“我这边呢?你想要谁?李庸?”
  “李重!”林嘉若道,“京兆府和长安府的换任都是孤军深入,我让袁宴去是因为袁宴能胜任,李庸比起袁宴来还嫩了很多,你还是让李重来,他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长安知府!”
  “——而且李重一走,李庸也更方便接手李家权柄!”
  燕望西听得啧啧称奇:“一年不见,阿若妹妹这么懂谋算了啊!”
  林嘉若睨了他一眼,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捂在手心,垂眸淡淡道:“你如今也要独当一面了,难道心里还没点成算?”
  燕望西笑道:“是啊是啊!我现在身边就缺个会谋算的人!”
  林嘉若笑了笑:“那正好,袁宴最善谋算,你好好拉拢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燕望西失望地摇了摇头,唉声叹气。
  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侍卫匆匆入内,奉上卷纸条,道:“殿前急传!”
  林嘉若展开一看,脸色瞬变。
  燕望西也瞄到了,惊讶地喊了出来:“你爹要立后了啊?那你岂不是要有后娘了?”
  林嘉若没心思理会他,倏然起身,道:“我有事先回去了!”
  燕望西拉着她嚷道:“哎哎哎,还是跟我去陇西吧?你亲娘也在那儿呢!省得留下被后娘欺负!”
  林嘉若挣了一下没挣开,觉得头又开始疼了,幸好净植一拔剑,燕望西便识相地松了手,任她夺门而去。
  骑马飞驰在御道上,直奔午门,林嘉若心中纷乱如麻。
  她以为亲自上朝宣布喜讯已经足够让人意外了,然而裴氏小皇子的出生,仿佛对爹爹意义非凡,他的喜悦远比她所能想象得还要大很多。
  她以为他会向朝臣分享他的喜悦,会令礼部尽快拟出襁褓中小皇子的封号,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迫不及待就要对裴瑾瑜酬以后位,甚至来不及先告诉她一声。
  或许自古以来,皇帝立后是不必告诉公主的。
  但是,林嘉若觉得自己,似乎是,伤心了……

  ☆、第491章 你意下如何

  骑马直入午门,秦国公主的威风一如既往。
  从马背上向前眺望,大殿门外,早朝似乎刚刚散,朝臣们三三两两朝午门走来,或喜,或怒,或不形于色,然而到了林嘉若跟前,无不恭敬而拜。
  袁宴走得比较慢,单独落后在诸臣之后,神色从容而目光深敛,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感觉到前方的异常,抬头一看,便看到了立于正中的林嘉若。
  她脸色有些病弱的苍白,微微抿着唇,目光落在前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但细看之下,却是没有明确焦点的,恍惚着,隐隐有些伤心和无助。
  他很多次见过她无助的样子,例如多年前她的父亲只身入宫平萧聿之叛时,又如多年前,她的父亲奔赴岌岌可危的倒马关时。
  但那时她都没有伤心。
  袁宴目光一沉,举步上前,朝她躬身一拜:“殿下!”
  林嘉若听到袁宴的声音,这才回了神,朝他微微颔首:“袁少卿!”
  “殿下是否身子不适?”袁宴虽面色不动,眼里却流露出了关切。
  林嘉若朝他微微一笑,笑容尚未完全凝成,她的目光便被前方的一人吸引,脚一蹬,便要翻身下马。
  袁宴下意识地上前扶她,然而,一阵清风袭来,从旁伸出另一只手臂,挡在他面前,扶住了林嘉若。
  如果是袁宴扶,顶多只是伸出手臂让她搭一下手,但这人却能将手臂从她腋下绕过,环住她纤细的双肩,另一只手温柔而用力地握住她柔软的手掌,几乎是将她抱了下来。
  袁宴看得微微怔愣,直到她回过头,朝他微微一笑,他才不着痕迹地回过神来,朝她再次施礼,起身时,她已经随着那人远去。
  “你听说了?”林致之问道,有些意外她的消息灵通。
  林嘉若“嗯”了一声,道:“袁宴派人送了消息出来!”
  林致之微微笑道:“袁宴真是令人惊喜!”
  早朝还没散,消息就准确地送到了林嘉若面前,袁宴在这宫内宫外的布置比他们想象的都要严密。
  林嘉若胡乱应了一声,问道:“我爹呢?”
  “陛下突然当朝提了立后,朝臣虽然有些反应不及,但大多数还是反对的,如宗正、太常,甘、姚、顾,还有韩傅、陈驿都站出来反对了!”林致之道。
  林嘉若放慢了脚步思索着。
  宗正和太常都是宗亲,甘、姚、顾代表了江南派系,韩傅和陈驿代表着寒门清流,可见反对的势力还是很多的。
  “凌氏、萧氏、魏氏呢?”林嘉若问道。
  凌、萧、魏是前梁的勋贵,前梁覆灭后,林时生都予以安抚任用,保留了原爵。
  “凌、萧、魏以及关中四姓都保持了沉默!”林致之道。
  林嘉若惊讶问道:“袁氏和韦氏?”
  林致之摇了摇头。
  林嘉若想了想,倒也能想通,毕竟这个消息砸得太突然了,林氏宗亲都是偏向江南系的,和江南派系的官员天生就与裴氏不在一条战线上,而韩文黎为首的寒门清流是重正统规矩的,诞育皇子便立后,这不合规矩。
  只有关中派系才需要深思熟虑。
  林致之见她蹙眉深思,面容苍白得几乎透明,心疼道:“听说你昨晚一夜未曾好眠,今天又出去了?先回掌珠殿休息吧,立后是大事,就算陛下再坚持,也要议上好几天——”
  他顿了一顿,低声道:“你放心,不会成的!”
  林嘉若犹豫着,她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想回宫当面问林时生,可是进了午门,又茫然了。
  她要怎么问?她凭什么问?他那样兴致高昂地要立后,难道作为他最宠爱的女儿,要当头给他泼一盆冷水吗?
  林致之见她神情恍惚,以为她身子实在不适,一边柔声劝着,一边拉起她的手向掌珠殿走去。
  堪堪迈出一步,身后便有人喊道:“公主殿下留步——”
  脚步声追赶而来:“陛下有请秦国公主紫宸殿议事!”
  走进紫宸殿,皇帝陛下负手正立于御案前,一直落在门口的目光在看到她时微微一闪,正要开口,又看到了她身后的林致之。
  林时生皱了皱眉,道:“我和阿若有事要谈,你先退下!”
  林致之微微一笑,道:“无非是些家事,陛下也准我旁听吧,省得一不小心,陛下又和阿若起了争执,也没人心疼她!”
  林时生脸色一沉,正要说话——
  “大哥哥,你先回去吧!”林嘉若轻声劝道。
  林致之目光一软,放弃了坚持:“我在外面等你!”说完,淡淡地看了林时生一眼,施礼退下。
  林时生笑了笑,道:“他这样心疼你,倒是我做了恶人了?”
  林嘉若无心和他攀扯其他,垂下眼眸,轻声问道:“爹爹要同我议什么事?”
  林时生看她的模样,便料到她已经知情,顿时心里有些不安,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林嘉若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开口,便抬起头来,双眸平静地看着他。
  林时生叹了一声,终究开了口:“阿若,我欲立裴妃为后,你意下如何?”
  林嘉若凝聚的眸光陡然一晃,缓缓地散了开去,她笑了笑,神色淡淡,语声轻若浮云:“爹爹不是都当朝宣布立后了吗?我还能如何?”
  林时生看着心中一疼,柔声解释道:“早上我实在是一时昏了头,应该先和阿若说一声的……”
  他确实是高兴坏了,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当众把这么大一个消息砸了下去,导致关中派系都不能有所反应。
  若是提前把朝中重臣一个一个提出来交代过,立后的提议就不会遭到这么激烈的反对了。
  也不会让阿若这样失落难过了。
  林嘉若自嘲一笑,道:“和我说不说有什么要紧?爹爹心里不是已经有了决定吗?”
  林时生知道她心里不高兴,更加放软了姿态:“阿若,裴妃早年委身于我,也是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又为我诞下皇子——阿若,那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忍心他顶着庶出的身份?”说到最后,他竟激动得眼眶微微泛红。
  那个孩子,是真正属于他的孩子,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血脉相连的存在,他恨不能把世间所有最好的都给他,他如何能忍受他唯一的孩子低人一等?

  ☆、第492章 是不是你指使袁宴

  林嘉若听着他说的话,看着他此刻的神情,心头寒气渐生。
  裴妃为后,小皇子就是嫡子,比愿之更名正言顺的嫡子,有着关中士族为后盾的嫡皇子。
  这点,她不信他不知道。
  他现在说得已经含蓄很多了,但是清晨蓬莱殿外,他仿佛癫狂的喊声犹在耳畔。
  他说那是他的孩子,他说他终于有孩子了。
  她很想问他,愿之不是你的孩子?我不是你的孩子?
  她很想问他,是不是他心里其实还是受了阿薇身世的影响,其实还是受了燕怀的影响,其实还是怀疑她和愿之的血脉?
  但是她不敢这么问,这些仿佛是质问,她不想撕破什么,尤其他还在温存小意地和她解释着。
  那她应该说什么?
  “……阿若,你在想什么?”林时生说了许久,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女孩儿的脸色过于苍白,眸光涣散,仿佛神游天外。
  听到他的呼唤,她的眸光才渐渐聚拢起来,落回他脸上。
  她睁大着双眼,笑了笑,轻声道:“爹爹要立后了,阿若是不是该改个封号叫做白雪公主了?”
  林时生脸色大变,如遭重击。
  林嘉若脸上的笑容顿时散去,双眸瞬间盈满了泪水,慌忙道:“爹爹,对不起……”
  她正努力排除着可能会刺伤他的回答,然而脱口而出的这个还是充满恶意。
  林时生伫立许久,长叹一声,缓步走到她身前,将默默垂泪的女儿搂在胸前,思虑许久,开口道:“阿若,裴妃她不会——”话说到一半,他自己便收住了。
  他曾经承诺过,不会让任何人越过阿若,如今立后便是毁诺,既然毁诺,又有何脸面再去作另一个承诺?
  殿内沉默半晌。
  林嘉若突然轻轻吸了吸鼻子,抱住了他,语气轻快地说:“其实立后也好,爹爹盼了九年才盼来的弟弟,可不能委屈了他!”
  不委屈他,便是委屈她。
  林时生低头看着女孩儿乌黑的发顶,闭上眼,掌心落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咬了咬牙,轻轻一叹:“立后的事,不必再提了……”
  ……
  回到掌珠殿后,林嘉若实在是太疲倦了,随意吃了点东西,就爬到床上睡了,连晚饭也没起来吃。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喧哗声吵醒。
  她蹙着眉从床上坐起来,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朦胧的视线里,突然一个人影闯了进来,不等她睁眼看清,就被那人揪着衣服提了起来——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那人咆哮着问道,怒意如雷霆震天,吓得侍女们跪了一地,只有燕子冲了上来,却被他一掌拍开。
  脚不着地的恐慌让林嘉若反射性地挣扎了起来,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什么,甚至没有认清眼前的人。
  “陛下!陛下!您快松开公主!”小满惊慌失措的声音传入耳中,林嘉若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爹爹”。
  下一刻,她被狠狠地丢回了床上。
  纵然床铺松软,她也被这一丢砸得浑身疼痛,半晌爬不起来。
  “阿若!”熟悉的声音响起,顷刻后,她被人温柔抱起,他焦急地追问,“阿若,没事吧?摔疼了没?”
  他动作轻柔小心地将她抱在怀里,拉过被子将她整个裹了起来。
  时至寒冬,掌珠殿里自然烧着地龙和炭炉,然而她刚刚睡醒,穿着单薄的寝衣就被人直接拖出了被窝,哪怕现在重新裹了被子,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从里到外都发冷。
  “陛下!这件事与阿若何干!”林致之强忍着怒意,生怕惊吓到了怀中的人。
  她从林致之怀里回过头,看着那个往日温柔慈爱的父亲,此刻他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仇人。
  “与她何干?”他冷笑着,面沉似水。
  林嘉若拂下抱着自己的双手,下了床,站在地上,仰起脸与林时生对视,冷声道:“是我什么?何事与我相干?我做了什么让父亲如此失态?还请父亲明示!”
  精致柔软的寝衣满是褶皱,长发散乱在身前背后,从头到脚都保留着被粗暴对待过的痕迹,只有一张脸已经冷静了下来,如同冰雪一般,冻住了他满腔怒火。
  女孩儿赤着脚站在地上,忠心的侍女不顾天子的怒火爬到她脚下为她穿上绣鞋,她依旧颈背挺直,如同一竿青竹,不怒不惧地与他对视。
  林时生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但想起早朝上的一幕,愤怒再次汹涌而来。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指使的袁宴?”他恨声质问。
  他一副恨不能杀了她为谁报仇的震怒模样,陌生得令她眼眶发热,林嘉若咬紧了牙,努力将企图涌出的泪水忍回去。
  身后那人也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她身后,抬手放在她肩上,忍怒道:“袁宴身后自有袁氏,陛下为何要怪罪到阿若头上?”
  林时生恶狠狠地瞪着她:“不是她说的,袁宴怎么会知道那些旧事?”
  “袁氏根基庞大,京城之内的事,别说几年前,就是几十年前,袁宴想要挖出来也不难!”林致之捂住她的双眼,不想让她看到亲生父亲仇恨的目光。
  “袁宴是什么人?他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人指使,他会拿这件事说话?做出这等卑劣之事,别说仕途尽毁,就是下任袁氏家主也未必有他的份!”
  林嘉若拉下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看到了对面那人冰冷的目光:“早就看你和袁宴走得近,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好手段——”
  “陛下慎言!”林致之怒道,“阿若是你的女儿!”
  林时生也自觉失言,一下子哑了声音。
  “袁宴到底做了什么?竟能令——”她唇畔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令陛下这样……”
  林时生只觉心中被刺了一下,疲惫地闭上双眼,没有回答。
  大殿上,裴纪那一句“袁少卿昨日散朝后同秦国公主打了声招呼,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吗?”,令他瞬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于是他怒斥袁宴,他从大殿上拂袖而去,他冲入掌珠殿,他伤了阿若的心……
  “今日早朝,韦玄承请立裴氏为后,袁宴驳称——”林致之顿了顿,仿佛难以启齿,“称裴氏女未嫁而不洁,以不洁之身侍奉天子,已是三生之幸,岂堪问鼎后位……”

  ☆、第493章 林嘉若,你有没有良心

  关中四姓,袁、谢居东城,韦、裴居西城,府深院古。
  袁宴是越国公袁况的嫡幼子,上面有两位兄长,一位姐姐,于族中排行十一,却是袁况默认的袁氏家主继任者。
  他居住的庭院一派随意,没有什么清风明月,也没有什么锦绣珠玉,只是随意之中透着一股信手拈来的富贵,显示着袁氏的底蕴。
  袁宴坐在院子里,身旁摆了一只紫檀木的长匣,里面铺着厚厚的锦缎,但是东西已经被他拿出来了,正对着冬日难得的阳光细细擦拭着。
  今日早朝,他被皇帝陛下怒斥了“滚出去”之后,就施施然地回了家,没有去太常寺应卯。
  这只是个开始,等皇帝陛下发完这顿火,真正的报复才会滚滚而来。
  看到手中的物件被擦得油光水亮,他满意地笑了笑,眼中露出温柔眷恋之色。
  这时,家仆脚步悄然入内,从容施礼,道:“秦国公主来了!”
  他脸色一变,迅速将手中物件塞入木匣,用力合上盖子:“快请!”
  林嘉若一见他便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袁宴微微一怔,随即看到了她藏在斗篷下的小脸,面色发青,眼眶发红,只是看一眼,都能叫人从骨髓里生出疼痛来。
  “陛下责怪你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林时生从前有多疼爱这个女儿,他全都看在了眼里,没想到裴氏皇子一出生,对太子的威胁还没显露出来,却先伤到了她。
  妄图后位?休想!
  她苍白的双唇微微颤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袁宴笑了笑,轻声道:“不必担心,我敢这么做,自然算过后果,袁氏早已在我手中,不会受此影响,至于圣眷和名望,本不在我眼中——”他从未想过做一个流芳百世的名臣。
  “只是——”他目光微闪,看着她时仿佛有些愧疚,“如此一来,只怕要辜负殿下的栽培了,经此一事,恐遭罢黜,长安府的人选,殿下要重新斟酌了……”
  林嘉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些话,令她意外而一时无法接受,沉默了许久,才不敢置信地问道:“袁宴,你这样对一名女子,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袁宴脸色瞬变,沉沉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轻笑一声,犹如檐上积雪不堪重负坠落尘泥。
  他蓦然背过身,走回他原来坐着的地方,左手无意识地抚上桌上的紫檀木匣,指腹摩挲着木匣盖子上凹凸不平的花纹,缓缓开口:“殿下大概又忘了吧?我袁宴,可不懂什么妇人之仁!”
  “这不是妇人之仁!”林嘉若被他的语气激怒了,大步上前,“你不觉得、你不觉得这样实在是——裴瑾瑜纵然产生了威胁,可这样、这样——”
  裴瑾瑜的遭遇,就算早些年她还不懂事的时候都觉得可怕,尤其今年遇到过徐长寿之后,更是想都不敢想。
  袁宴拿这件事做法攻击裴瑾瑜,就是她听了都觉得愤怒。
  “你一个七尺男儿,这样对付一名女子,不觉得羞耻吗!”她愤怒得脱口而出。
  “轰——”
  他猛然转身,广袖拂落了桌上的木匣。
  他大步欺身到她面前,往日桃花潋滟的眸子阴云密布,一字一字从紧咬的牙根里挤出来:“林嘉若,你有没有良心!”
  袁宴从来都是雍容有度,待她也是进退知礼,突如其来的发作让林嘉若心中猛然一惊,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
  袁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动作,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我不择手段,我卑鄙无耻——林嘉若,我这都是为了谁?”
  林嘉若面色紧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太子,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朝堂斗争谁也不见得多干净,但不择手段也要有个限度——”
  “我又不是君子——”他似笑非笑地打断她,“我只知道,裴瑾瑜绝不能登上后位!”
  “昨日,父皇本已决意不再立后!”一股悲愤涌上心头,林嘉若忍不住低声怒吼。
  袁宴微微一怔,随即冷笑道:“他又不是第一次决意不立后,断其后路,才能高枕无忧!”
  “你断的是谁的后路!”林嘉若怒视着他,“他本来已经为了我决意让步,你这样做——”
  “我这样做让你失宠御前了吗?”他满目嘲讽,“要我教你如何重获盛宠?”
  林嘉若面色雪白地退了一步。
  他趁胜追击般进了一步,唇角微勾,柔声道:“像这样可不行,姑娘家要柔软一些,把眼泪落下来,才能叫人心疼——”他抬起手要去触碰她倔强含泪的眼睛,被她狠狠拍下之后,轻声一笑,“快点回宫吧,去你父亲面前,学学林嘉薇,多掉几滴眼泪,服个软,装个病,自然有人怜惜——”
  “不要说了!”她低声喝止。
  袁宴果然没有再说,他沉默了片刻,抬手向她头上拂去。
  林嘉若下意识地偏了偏头,想要避开他的触碰,他动作一滞,突然手臂一沉,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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