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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反叛男二归我养[系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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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看看孟锦书。】
【孟锦书目前幸福度70，黑化度90，怒气度60，目标对象现在情绪不稳定，本系统实时监测，建议董念小姐不要再刺激目标对象。】
她不敢说话，孟锦书的话却没停，“观音菩萨降世呢？”
不敢当不敢当
“念念，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累赘，是不是在心里一直厌恶我？”
【幸福度60，黑化度70，怒气度10，伤心度50】
“没有，你很好！”董念连忙回答他，生怕回答晚了黑化度飙升，造成任务失败。
他扯了扯嘴角，“念念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回家，对吗。”
董念张开了口，但孟锦书说得并无虚假，见她这模样，孟锦书当她默认了。
心里不由得苦笑，“若是我过得幸福的话，念念你便可以回家是吗。”
董念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她跟他说了这许多的话，坦白之后，两个人就再也回不去了，她再也不能把他当做秋秋看待了，心里像是空了一块，许多情感无处安放，在空荡荡的心房来回游荡，撞得董念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眼泪都快出来了。
余光中，孟锦书走到门口，月光清冷，为他铺了前面的路，他一脚踏了进去，只留了一句：“念念，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月华
在清冷月华的笼罩下； 孟锦书怀着两辈子积攒的怒气，走路差点不稳；
如果遇见你的时候就注定会失去你……
此时前世的回忆通通涌了上来； 那一世； 没有董念，没有青龙镇； 没有禹州城；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薄唇轻启，他闭眸； 深吸一口早春入夜时分带着雨水泥泞冰冷的空气入喉； 只有那无情的月色和不自知的薄云窥见这披着夜色之人那微红的眼角，等他再睁眼时； 刻意忽视掉胸腔传来的一股一股的阵痛，心里暗暗做下了决定。
不想让她离开，不想让她就这样消失在自己身边，为此，他可以做任何事。
董念还捂在被子里苦想孟锦书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她眼帘沉沉最终熬不住睡意，一睡到第二日清晨。
等她一点点挪到外面院子里时； 她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韦南山老头子杵着拐杖慢腾腾的将大夫带过来的，
“董姑娘，老夫需要看一下伤患处，可否……”大夫一看就是个有真家伙的； 一走过来，瞧了瞧她的面色，没有多余的话便开始就诊。
董念自然很是配合，“伤在脚踝，劳烦大夫了。”不过怎么是韦南山过来，让韦山长一把年纪了还要替她操心这个，董念怪不好意思的，况且，一般都是有孟锦书在。
董念下意识便想到了孟锦书，疑惑的眼神飘呀飘，落在韦山长身上。
韦山长还是一副平常模样，花白的头发捆得缭乱，脸上的皱纹彰显他的年龄，而他眼中清明，颇有一番智者闲云野鹤的气质。从韦南山这里瞧不出来什么，董念看他身形佝偻，比几年前看到的更要瘦了些，老人衰老的速度好似点了时光的加速键，原来韦南山已经这么老了啊。
陈大夫嘱咐她一日敷两次药，还给她开了一道药方，一日一次。
待陈大夫离开后，董念憋不住连忙问：“山长，孟锦书呢？”
韦南山不紧不慢笃了两下拐杖，“走了。”
“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他去哪儿了？”董念自从找到孟锦书之后就是去哪儿都带着，从没遇到过现在这番情形。
“鹿鸣书院。”韦南山倒是淡定的回，董念听到这回答后便噤了声，韦南山之前是很看重孟锦书的，南山书院中的藏书他都还不吝啬，而现在因为她和孟锦书的事情，让孟锦书去了其他书院…
“那您……”她犹豫了片刻。
“哎哎哎，丫头啊，你若是想说些安慰的话，大可不必。”韦南山抹了把头发，只是年岁已高，手臂抬高后肉眼可见他身子微微颤着，人老了老了，看得更开了，他晃了晃胡子，“我老了，该教的前几年便全交给他了，孟锦书这孩子聪颖，学东西快，今年又要下秋闱，让他去鹿鸣书院练练也是有好处的。”
老头子抬了抬眼皮，见丫头还一脸恍惚的模样，心里偷偷笑，到底是年轻人，他就做做好事吧：“恩……我跟秦夫子私交不错，况且其爱女也在鹿鸣书院，待你伤好了也可以过去，唉……可惜我这个老头子就没人管咯~”
若是以往，董念肯定要小小怼一句，韦南山这么一个南山书院镇山人才，哪里会没人管。
但她说：“不了，我就在这里。”
韦南山当然不是真的没人照顾，当初陈不为特意安排了好些人伺候韦南山，连带着梧桐巷里面的破烂宅子都收拾得妥妥当当的，“我……”
董念眨了眨眼，笑道：“他们做得饭有我好吃吗？”
韦南山我了一句后，被董念的话堵了嘴，也不气，年轻人玩欲擒故纵这一套嘛，他都懂，他年轻那会儿可是熟知各种套路。
“那丫头你好好养伤，我支一人来，有什么需要你跟她说就是。”韦南山杵着拐杖，走出小院后，便有童子来搀他。
等韦南山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走掉后，董念才像浑身都泄了气般倒回床上。
她这下懂了孟锦书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让她再也没有对他好的资格。什么嘛，小孩子般的做法，显得多幼稚呀，但是，却很有用。
董念翻了个身。
大抵他是下了决心要做陌生人了，也对，她本来就是想要回家才对他这么好的，她本来就是目的不纯，她可能，本来就是在利用他。
那他知道后会多伤心啊……董念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忽而想起最开始，她跌跌撞撞跑进孟家后院，猛地将那扇关闭的门打开，看到了缩成小小一团，神情还有些慌张的小小孟锦书，还有那日夕阳西斜，黑暗潮湿的小巷中，脸上挂彩一片的倔强小不点儿，
还有那日日望向她时都温柔得仿佛裹着新蕊玉露的和风的眼神，有些事情，是在失去后才明白的。
董念又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到了脚踝，疼得绷不住泪，特别疼，让她咬着被子不住得颤抖。
这夜的月儿躲进了云层，不叫人看出它来，从远处晃荡来的风儿送来了雾气，嗅到新芽的气息后，便化作了轻柔的夜雨，滴滴点点浸润了……
枕头。
董念醒来时只觉一侧微微潮湿，眼睛动一下便酸疼不已，一骨碌撑起身，原来是眼泪。
尚有余温的手指触碰眼皮，微微的，辣辣的，梦里梦到了谁，让她哭湿了枕头，董念快要进入发呆模式。
“董娘子？”门外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董娘子，奴婢是韦山长叫过来的，董娘子你醒了吗？”
“我醒、咳咳、醒了的！”刚醒嗓子还有些沙哑。
于是那丫头走进来，“董娘子，奴婢小两，在董娘子伤好以前，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叫我的。”
董念披着被子看着走进来的小丫头，个体不高，黑黑瘦瘦的模样，在她面前微微鞠身，却又不让人反感，陈不为给韦南山留下的人，都很好，董念撑了一会儿累了，又倒回床上。
小两一脸疑惑：“董娘子可要起来了？”
听到董念闷在被子里的声音：“不起了……小两你去休息吧，我一会儿自己起。”
小两回退了几步，当然不是应了董念说的自个儿去休息，“那董娘子先休息会儿，奴婢在外面候着，要需要随时叫一声奴婢就好。”
小两出去后，看了看院子里的菜地，菜秧已有三五寸，韦山长让自己来照顾的这女子脚上有伤，自是不能吃口味重的东西。
于是她便进了厨房那菜篮来掐了几只嫩叶子，取了米来，升起小火。
董念其实没有睡着，听到外面有人在摆弄自己的菜地心里还有点急，那片菜地是孟锦书帮她开的，两个人一起播的种，但不一会儿，她嗅到清新的蔬菜粥的味道便安下心。
“小两。”她大声叫了一声，立刻便听到门动的声音，“奴婢在。”
“可以帮我拿一下柜子里的衣服吗？”
小两是个很聪明的人，给董念拿了衣服后，不用董念多说便退到门外。
董念的确不习惯有人伺候穿衣，何况只是伤的一只脚踝，她还是可以金鸡独立的嘛。
撑着柜子一点点挪到门外，小两赶紧支起手臂给董念借力，“你在煮粥啊？”
“是，刚瞧见董娘子院里的青叶长得很好，昨夜刚下了雨，今晨用来入粥再合适不过。”
“是啊，我都闻到香味了。”董念坐在厨房的长脚凳上，“那边，左边数过来第二个坛子，里面的泡菜可以吃了，拿点出来吧。”
等待碧色粥在白瓷碗里慢慢变温时，屋外又娉娉婷婷飘起了清风斜雨，小两撑头坐在门槛上，看着外面。
“小两，你在看什么。”
“董娘子这个地方看出去正巧可以看到那些公子的住处呢。”
董念也抬头看，是啊，隔着朦朦胧胧的雨幕，看得到对面一排排的黛瓦小平房，这南山书院啊，有韦南山，有无数的藏书，就是环境差了些。
“想必那边也能看过来吧。”小两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董念怔了一下，“是吧……”
她记得，孟锦书是住在第……啊，真的是，还想他做什么，董念心里一阵慌乱，一口气将瓷碗中的蔬菜粥几口干掉。
等董念可以跑可以跳时，春季早已过了草长莺飞的时令，懒洋洋的暖阳洒下来，小巷里的顽皮小孩打起陀螺，大叫嬉戏着从巷子这头跑到那头，那些少年们清秀鲜活的年轻面孔邀请自己心悦的女子时羞红了脸，柳树下，运河畔，熙熙攘攘。
小两抱着留仙庄小夏送给董念的衣服行走在那一步一景的园林中。
“就说你怎么大发好心要送我一件衣服，原来是试做的呀。”
小夏嘻嘻笑了：“这不是做了新样子，没人试穿么，你试试，穿着好看的话，我可得进更多料子，来日要送到京里去呢。”
董念自己可搞不定这衣服，只好让小两来帮忙。
这是一身葡萄紫色的宽摆襦裙，因为织就当中加了月华线绣的银色飞蝶，所以并不会显老气，齐胸的高度包裹住董念玲珑的身躯，外面只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因为要投入京中，连这纱衣都是掺了月华丝线，一举一动间仿若有月华流动之感，在原本无比灵动的气质中增添了几分仙气。
小两用了留仙庄提供的一应首饰，没有选择金色璎珞而是选择了银色璎珞，与衣摆微动时的银蝶相应，董念的头发头一次梳了很复杂的发髻，像一对兔耳朵似的飞天髻，左右用了紫色的绒花来固定，等小两为董念插上最后一枝蝴蝶钗时，小夏蹭蹭蹭找了一通，最后找出来一只上面镶了一颗白玉珠的短钗，轻轻插在发髻中间。
“如何？”董念动了动，这朦胧撩人的光也跟着静静流淌。
小夏也是头一次看这大家小姐打扮的董念，涂了脂粉的她面若桃花，格外娇嫩，轻轻一眨眼仿若勾人的小兔儿，嘴角浅浅荡漾的笑意像是深山的烟雨，带来宁静与神秘，
小夏低喃：“这月华银蝶轻纱襦裙看样子是可以放到京城里去了。”
“说什么呢？我是不是像仙女？美到你了？”董念转了一圈，只觉这宽摆并不累赘，轻飘飘得让她仿佛在月光照耀的云海中翩飞。
“京城里的小姐们穿着才是仙女呢，你穿啊，顶多月宫偷跑出来的兔妖。”
☆、春光
这日正是春光明媚； 鹿鸣书院组织游湖诗会的日子。
禹州城内不少人都会去看热闹，有图热闹看秦家小姐大战好儿郎的； 有年岁已高的秀才看后生有多可畏的； 有趁机背上零货窜到人群大赚一笔的； 当然也不乏禹州城内平时不出门的大小姐们，趁着这游湖借口偷窥俊俏郎君的。
小夏觉得自己做的这身儿衣服就该放出去显摆显摆； “今日天气不错； 你穿上这身儿咱们一起去游湖吧。”
董念还显得有些犹豫，“这宽袍长袖的，我又不是哪家大小姐； 穿着去玩不太方便吧。”虽然嘴上还很犹豫； 但她眼神里还是透露出对自己这身打扮的喜爱，对着镜子歪了歪头。
“穿的好看一点才不负这春光呀； 小两你说是不是。”小夏赶紧用眼神撺掇人家。
小两于是也附和：“董娘子不必担心，有奴婢帮您看着的。”
小夏继续道：“再说了，谁说你不是大小姐，今天呀你就是我留仙庄贵客，保管岸边那些姑娘见了你都客客气气的。”
好歹她这留仙庄可是禹州城内最受这些大家小姐们喜欢的； 每季度啊，为了抢到她这里面最新款都会来庄子里喝一下午茶呢。
董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笑了笑，“那就去吧。”自己伤好以来都没有好好玩玩呢。
系统【董念小姐，孟锦书目前幸福度60，请问您需要了解其他指数吗。】
又是重复的系统音想起； 董念的笑容一僵，随即立刻恢复如常，这段时间，系统隔三差五就会跳出来，但孟锦书有心与她拉开距离，她总不能真的巴巴跑到鹿鸣书院去找他吧，
况且说不定还会引起他的反感，于是董念总是自动忽视掉系统提示音。
前几天又下了一场雨，这日的路面尚留有雨水洗刷过的清新，清风还凉，阳光却暖，奇妙和谐的温度钻进车帘的缝隙里，亲吻了女子的容颜。
马车停在月明湖畔的长廊桥旁，廊桥之中已经有游人在穿行，鹿鸣书院只包下了一段，另包了两艘游船停在岸边。
来了好几辆马车缓缓驶了来岸边停靠，看马车刻祥云的宝顶，粉色蓝色黄色的流苏，还有那雕花的车窗，便知来人都是一些身份不凡的女子。
小娘子们玉足轻踏，好似一只只玉燕般灵巧的下了马车，各自找了相熟识的姐妹聚在一起，而她们在一起说笑时环佩叮当，各自带的家丁和丫鬟跟随其后，叫人一眼便可看出娇养金贵的气质。
周围看热闹的人偷偷讨论着究竟是庞家娘子好看些还是董家娇娘更美些、又或是、哪家深居的小娘子头一次出来游玩，议论归议论，却是万万不敢上前去冲撞了这些大小姐们的。
庞雅琴虽然自从欢姐姐回京城后便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庞宅里都说少了琴小姐的笑声都少了些鲜活气呢，但庞雅琴到底是小姑娘一个，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开春碰到了好天气，于是央了庞祖母就做主邀请高家的手帕交，趁着鹿鸣诗会让两个丫头去游乐一番。
高芳芳是个娴静性子，听说月明湖畔今天聚着几乎禹州城所有的俊秀郎君，在家偷偷羞红了脸，准备了一身桃色的交领长裙，端庄又娇艳。
可巧的是庞雅琴也穿得一身粉嫩，“我这都是前几年的裙子了，还是芳芳你的衣服好看些。”
“哪儿有呀。”高芳芳又被羞红了脸，唯唯诺诺低声说：“今天…会、会有很多郎君呢……”
“哦~我知道了，芳芳是少女怀春啦！”
“哎呀，你别瞎说！”高芳芳这会儿涨红了脸，听到庞雅琴的话羞得一跺脚，快步跑到前头去。
那长廊中此时站满了无数学子们，偶见一小娘子一脸娇羞穿梭在河畔柳下，调笑得吹起一声声口哨，
“哎呀，怎么这就跑掉了呀，看我不追上你。”庞雅琴捂住笑，赶紧提起裙角追上前。
“诶那不是庞家小娘子么？”“是啊，在追什么呀。”
“你们瞧，高娘子红着脸在前面呢。”“准是雅琴又说了什么吧。”
早到的一些姑娘正讨论着胭脂腮红朱钗华服心上郎君，见到小小的骚乱声由远及近，便你一嘴我一嘴猜笑，说得眉飞眼笑时也不忘矜持得用手帕团扇掩了面。
这时便有眼神明亮的郎君走过来，莽撞得行了个礼，“不知可以参加诗会吗！”此话一出，逗得面前女郎们一阵莺莺笑语，“小郎君，我们这里可没有不知。”他窘迫的抬头一笑，回头瞪了眼看热闹的同窗们，哪知这些人立马背过身——我们不认识这个人。
他灰溜溜的回到长廊下，跳起来挨着敲，“刚刚是谁撺掇我去的！”
湖畔，柳下，长廊，诗会，怀春的小娘子们和意气风发的郎君们，
湖风柔柔，这旖旎春光会谅解一切的羞涩与轻佻。
“董娘子，醒醒，我们到啦。”
董念缓缓睁眼，被照射在膝上的一缕光束晃了晃眼，才发现小夏已经先下了车，小两也在看到她醒的时候跳下了车。
她这才撩开车帘，借助小两的手臂下了马车，忽而一阵风来，让她耳鬓的碎发肆意开来，轻纱如云随风，裙摆如蝶翼般舒展翩飞，好似这春日偏爱，碾碎了一缕光辉轻轻洒落在这女子身上。
小两眼疾手快赶紧帮董念捂住了裙摆，这风再吹高点可就出事了，她刚刚绝对听到了周围倒吸一口气的呼声。
董念倒是觉得被风一吹舒服多了，“这衣服在阳光下更好看了诶。”
小夏倒是支着手肘，心里小声说：看样子这衣服下摆嵌几个小玉片上去比较好。
“那不是留仙庄的小夏吗？她身旁那位女子是何人啊？”
“不知道，看着也是身份尊贵的样子，你可别去招惹。”
“诶，你看那衣服真好看。”
“是啊，感觉在阳光下闪着光呢！”
“咳，小夏，周围的人是在说我吗？”董念有点点不自在，自觉地将步伐放慢，腰背挺直，毕竟小夏送了自己这么好看的衣服，自己的仪态也得配得上这衣服才行。
“是啊，说你才好呢。”小夏不怀好意的一笑，飞快站到小两旁边，“小两啊，来，现在我给你一样，都跟在董娘子身后。”
这样在外人看来就是标准的带了两个丫鬟的大宅门的小娘子了。
春日里女子最喜爱穿得鲜嫩，杏黄纱裙，水红绸缎，偏偏董念仿佛披了晨曦暮色，又像是将星夜下的宁静幽深的月明湖拢成了裙摆，悠悠撩开柳幕，现出一张娇艳的面容，耳鬓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却增添了灵动，而高束的飞天髻赋予女子华贵之气，看着年龄不大，但举手投足却带着沉稳，矛盾的气质萦绕着她，却在她回眸一笑时让人甘愿沦陷。
董念不好意思的回头对小夏一笑，“你怎么站到我身后去啦，我这样走着不大适应呢。”
那些注意到这边的郎君们差点儿都忘了吹口哨，“这是谁家娘子啊，怎的从未见过？”
“穿得真好看，模样也好看。”
“诶！你去喊一声儿！”
“都不知道叫什么怎么喊？”
“那你们谁过去问问？”“万一唐突了人家怎么办？”
小夏特意带董念穿过柳树，挨着长廊走，此时正偷偷看那些郎君书生们的反应呢，可以，她很满意。
“诶！小娘子！”真有人大着胆子喊了一下。
董念专心保持着仪态走路，没能注意到，小夏心急得拉了拉她，董念这才疑惑的看向右边。
都是些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或在拿着诗书对着湖面冥思，或在廊下互相打闹调笑，或手执折扇看向行人这边，都是和孟锦书差不多的年龄呢，不过看着就没有孟锦书沉稳了。
她朝着那边抿嘴一笑。
“你们看，喊答应了吧！”
“呵呵，人家只是冲这边笑了笑，都没看到是谁叫的。”
“就是，这叫教养，你懂不懂！”
“小夏，今天湖畔有什么事吗？”她看这人多，年轻人更多。
“今儿啊，鹿鸣书院搞了个湖畔诗会，好几家姑娘都到要相看郎君的年龄了，也出来游湖玩了。”
哦~这样董念就懂了，脸上不自觉扬起了姨母笑。
神秘的小娘子和自家的丫鬟便说笑便走了，这边的小郎君们还在讨论着，“你们可知道那女子身份的？”
“会不会是外地来的？”
“她那身衣服一看价格不菲，难不成京城来的？”
“说不定吧……”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丫鬟好像是留仙庄的？”这位戚公子家中女眷多，留仙庄隔三差五便会往家里跑一趟，他瞧着那人有点眼熟。
“那会不会是留仙庄背后的老板？？”
“各位在讨论什么？”有一清润的声音响起，立马让正在猜测的郎君们住了口，“夫子让我们可以上船了。”来人着了一声月白色的常服，头束湖蓝色丝带，说完他便眯了眯眼，“请？”
为了掩饰刚刚一直打望姑娘的事实，这群人连忙拿眼看天，哦哦哦一阵迅速逃离现场。
“是孟兄吧？”
“是吧？”
“那我怎么看他笑得不太对劲呢……”众人小声说讨论中上了船。
原地，就剩孟锦书一个人负手而立，风吹动起他的发带，如同此刻心绪般翻腾不已。
☆、诗会
他的目光随着神秘女子而动； 方才，他刚走过来时就看到她撩起柳枝； 少见的； 是她抹了脂粉； 那唇上的一抹红刹那间便撞进了心底……
“诶！小娘子！”同窗中忽有一人朝那边喊了一声儿，孟锦书赶紧躲到人群后面； 站在他这个角度； 能够看到董念，然而董念却看不到他。
他看到董念回应了，朝这边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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