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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麻辣烫(阳光)-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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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是个什么颜色,带有何种感情,他如今的心态如何,情绪怎样,是否同我一样索性破罐子破摔懒得伪装。

空空着思想逛到婴儿房,时辰不早,阿玛尼果然早已睡了。情美人立在殿门口看着我步步走近,脸上的笑容淡淡却款款。

“臻茗……你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就又要走了。

莫名有些伤感,走上前轻轻对她展露个笑,“情儿从前都叫我‘小天’的,如今却同别人一样了。”

小妖精换上倾城容颜,扶着我进门落座,“听闻小天要远嫁江东,此事可是真?”

“恐怕是真。”

“何时动身?”

“要不多时。”

“可要我随行?”

扭头去看小样儿的问我这句时的表情,没有讽刺,没有敷衍,只是实实在在地想知道答案。

“要是可以的话,我当然想带着你和阿玛尼一起。只是,我并不只孙伯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千方百计地摄我过去,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深意在其中。”

“臻茗是怕他对你不利。”

“对我不利也就算了,我受够了阿猫阿狗都对我有所图有所求。所求所图还都不直言相告,非要千方百计地迂回旁敲。”

倒霉孩纸闻言脸色稍有些变幻,却被精致包装的神情轻轻掩饰过了,“依我看来,孙公子怕是真心喜欢你才要娶你的吧。”

“小孽畜恨我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喜欢我。该死的一直怪我害死了他老爹,如今搞这么一出戏,美人看得清他的真实目的。无论如何,前方是龙潭虎穴还是温柔蜜罐我都不知,又怎么好让你和阿玛尼陪我一起探险。”

情美人笑的灿烂,“恐怕纵使臻茗有心带我们同行,丞相不会应允。若他手里不握着些牵制的把柄,怎么放心送你去江东。”

虽然不愿意承认小妮子说的事实,却也不得不同意她的猜测大约是真。

“情儿放心,我会求皇上皇后对你多加照顾。除此之外,也会请郭老师在旁援手。”

皇上皇后当下自身难保,若是没有药罐子这个双保险,情美人与阿玛尼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情美人静静陪在一旁容忍我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半晌方才笑着说一句,“夜深了,不如早些歇息?”

回报眼前人一个笑,“情儿先去睡吧,我还不累。”

小妖精并不执着,点头走了。正殿中只剩我一人,迈着摇摇的步子走进院子,看看头上那四角天空,心中难掩悲凉。

十几年前,某门考试前夕,我坐在窗前向往外边的世界,十几年后,在世界的另一头,我依然困在一方牢笼向往外头那片沁着微风的辽阔天空。

终于明白……人永远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只因被束缚的除了**,还有精神。

夜半无人私语时,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人,同样的药香,同样的剧情。

只不过这一回,被人拉上床压住时,主人家的语气甚是笃笃。

“郡主又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了。”

悦耳沉吟之后是三声轻咳,我却愣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一些笑意。

精神颓然放松,在黑暗中也露出个见不得光的笑容,“今日老曹设宴款待张绣,却不见郭老师来,学生十分忧心,所以才来瞧瞧您的病情。”

小样儿的稍稍撑起身子,音调却愈加低沉,甚甚话语中夹杂着似乎继而不闻的一点杂音,“已这般时辰,郡主为何不等到明日走正门拜访?”

“都说了我心中忧虑,这才一刻也不能等。走正门的话,还要劳烦郭老师整装束服,严阵以待,做客人的怎么过意的去?”

回应我无理取闹的是他的一串低低的笑声。眼前视觉渐渐恢复,上位人的轮廓也随即明晰,我看得出他的嘴唇的弧度,彼时心中的忐忑也点点消弭。

可惜,这厮的一句话就上足我紧绷的弦。

他说……

“郡主可是有事相求?”

事实是……

我确实是有事相求。

然而我……

也的确是想来相见。

“郭老师猜的不错,我的确是有事相求,求的是请你替我关照阿玛尼。”

倒霉孩纸稍稍拉开些与我的距离,应承的毫不犹豫。

明明别扭,谁都没有变换姿势,黑暗中彼此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我开口打破僵局,“郭老师可知……我要嫁去江东了?”

“略有耳闻。”

“郭老师可怨我?”

怨我毁了你家女儿的美满婚姻?怨我红口白牙没能实现自己的诺言。若我自己的女儿被人抢了丈夫和正室妻房的位置,我恐怕要杀了那女子以泄心头只恨。

屏住呼吸等了一会,那人仿佛是支持不住颓然又落回我身上。因体弱与疾病而促急的呼吸,因语言而动作而负荷而凌乱的心跳。断续的咳嗽与断续的笑声缠在一起,一字一句烙在我心里永远仿佛如神祗一般永远也不会忘记。

“当初是我与静儿强人所难,如今算拨乱反正,郭嘉并无怨言。”

第66章 赤兔倚天做嫁妆 真言谎言道伤悲

人啊,果真不能贪心不足蛇吞象,上一回结婚时埋怨婚礼不够隆重,这一回却又隆重过了分。

反抗无果就要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说到敲竹杠有谁比我更精通,金银财物神马的自然不用说了,最给力的是敛到了老曹的宝马宝剑做嫁妆。

自从小白脸儿去后,他的爱车就落入老曹囊中,我向老曹提条件,老家伙送我赤兔之时,他明明面上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舍得,却还忍痛装大度,割爱有风度。

比他还要不舍的另有其人,负责饲养宝马的弼马温。

那厮抱我大腿要与我一同去江东时,我的的确确被震撼的不行。这个世界早已一切皆有可能,就算他们一人一马发生了什么超友谊的感情纠葛,也并非超脱我的理解能力之外。

送亲的大队人马摆足了天家的排场,前来迎亲人也给足了我这个新娘子光彩。

当初在许都看到孙二少与周公子强强联手组合时,我着实不知自己该拿出何种态度迎人。可叹的是周公子对我这个名义上可以称之为情敌的人丝毫没有介意的表现,言谈举止间反倒有几分知交故友的亲密流露。

碧眼儿君更是人在戏中,间或一句“嫂嫂”叫的我肝疼。

真被这倒霉孩纸的乌鸦嘴说中,我到底变成他家嫂嫂了。

洒泪挥别那一些人,协同同行这一些人。去往江东的路上,止不住打听那小孽畜这几年的近况。孙二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咧嘴笑着告诉我他家哥哥如今已经娶了四室妻房。

该死的虐待狂,明明已经左拥右抱,大红灯笼高高挂了。还千方百计,不依不饶地弄我过去掺和什么烂稀粥?

“你那四位嫂嫂都是什么样的人?好相处不好,有心计没有?”

孙二少还来不及答话,周公子便在旁笑道,“公主本该坐在婚车中,如今策马与我等同行。是否不合规矩?”

好不容易把赤兔马弄到手。自然要好好同这厮联络感情先。小白脸初得宝马时曾叫我试驾,如今总算这辆豪车总算开到了我手里。

耀武扬威,唯恐天下人不知道我有好车,“公瑾为嘛平白无故地打断我?莫非有什么不可言?”

周公子闻言脸色稍稍有变。碧眼儿君在旁笑着答道,“最先入门的嫂嫂姓郭,公主知道。之后一位姓何,本是侍奉哥哥的女婢,再之后一位姓柴。似乎是下位送来的舞姬,还有一位是哥哥新收的美人,姓乔。”

不用说了,姓乔的那位铁定就是大乔!

若是小孽畜已娶了大乔,那么就是周公子也娶了小乔?

原来这才是他不想多说的理由,怕我过多询问关于他爱妾,或是一对有情人乱七八糟的连襟身份。

倒霉孩纸真是多心了。如今我连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怎么会有那个闲心关怀他同孙大少的感情纠葛与进展。

目前挡在我面前的一座高墙。就是即将与我共事一夫的女人们。

郭何柴乔,郭何柴乔……

过河拆桥??

天意啊,当真是天意,罔我刘臻茗自诩不与后庭同流合污,如今也迫于悲催的现状,万般无奈出卖了灵魂。

“你家哥哥有孩子了没有?”

碧眼儿君闪动绿眸,笑着答道,“只有郭氏为哥哥诞下一女,其余诸位嫂嫂,都还不曾有子嗣。”

废话,你哥哥见天忙着搞同,能子孙满堂才叫怪胎。

想到这又忍不住在心里骂开,你说你个虐待狂,搞基就该基情到底,为嘛要收这么多女人为你掩饰身份。可怜我们这群悲催的女同胞,都被那败家崽弄进家中装点门面了。

千丝万缕,一路抑郁……

比我还要一路抑郁的恐怕是影美人。他的抑郁来自更深度也更广度的方面。焦躁不安的人总会有一些不寻常的表现,抓住任何一个单独相处的时机拉着我陪他疯就是其中之一。

可惜,姑奶奶没那个闲情逸致陪他玩婚前最后癫狂。早就过了需要bachelor*party的年纪,该来的总会来到,拖延没有用,逃避没有用,唯有坦然面对才是唯一的王道。

走马行船,一样行程,既然殊途同归,何必执着过分?

眼看着将近目的地,魑魅魍魉都现了原形,到最后最淡定的竟是我这个主人公。

晚饭后散个小步,拒绝周公子孙二少相陪的提议,小资踱步享受最后的孤独。

胡走乱撞竟闯到赤兔宝马的宿舍,爱车身旁相陪的马倌。小样儿的正哼哼着小曲为宝马刷毛,工作干得无比惬意。

年纪轻轻又是个帅哥,为嘛做此等低下的工作还乐的开怀?莫非世界上有一种人就是这般胸无大志?

“拜见公主。”

倒霉孩纸貌似是瞄到我了,惶恐下拜,嘴里念念有词。

“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是下官失职。”

多大个头衔还敢自称为官?忍着笑敷衍,“马儿被你养的挺肥的,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复姓司马,单名懿,字仲达。”

说司马我就只能想到司马迁,脑子里毫无clue;于是挥手让他该干嘛干嘛,顾自晃晃悠悠回宿舍。

人都说大婚前的一夜,新娘子大多是睡不着觉的,我却睡得比猪还香。

可惜好梦被叨扰,叨扰我的是个醉到凌乱的男人。

若是别人这么对我,我铁定练他到尸骨无存,可惜这么对我的人时他,最终还是毫无办法。明知自己输得不值,却也不得不认输到彻底。

酒香与酒臭只有一字之差,差就差在无辜被熏的那个人怎么看。

从不相信酒后乱性这码子事,我相信的只是用酒作为道具做平日里没勇气做的事。

要说为什么短缺做事的勇气,只因为勇气早已被消磨。

这世上最消磨勇气的事,就是被所爱之人鄙视厌恶。

怨女们大多要问,明明从前发生化学反应,分泌爱情激素的是两个人,为嘛到最后痴痴傻傻就只剩一个人。

我给出的答案是,姐妹儿,该看清楚了,有时他要你并不是因为他非你不可,只是因为你在他手边触手可及。一旦人家够得到“更好的”,为嘛还要守着你讲什么所谓的爱情道义。

……

舌尖被咬了,咬的恐怕是我的不专心。

没法专心,纵使我与眼前这个人正做着人世间最亲密的事也没法专心。我现在的位置如此尴尬,尴尬到抱着他吻着他就背弃了许多人。

情美人如今在干什么?云美男又人在何方?小孽畜怀着怎样的心情等待,是否也同我一样,怀里抱着别个人嘲笑遥不可及的所谓远方?

狂乱的吻最终变的温柔,一同变得温柔的还有他紧紧掐着我脖子的手。

“臻茗,别嫁,同我私奔吧。”

到了最后一刻才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儿嫌晚?

况且,我们也并不是没有私奔过,上一次私奔的结局,是最终回归于动荡不安的生活。

可笑,可叹,然而还是要开口确认他的想法,“影儿是不想我嫁?”

耳边是他带点喘息的哀叹,一字一句中透露的热度足够融化万年冰川,“不想……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得到什么都不值。若你还要我,就跟我走吧。”

走了,然后呢?第二天醒酒后看你后悔,看我伤悲?硬撑着头皮扭曲心情,在这乱世中找块地开耕务农,改写发家致富的种田文?

我这双手,像是能下地干活的手吗?这是要人命的手,沾满血的手,虽然没被大肆渲染,着重描写,却实实在在是想要捏碎一切的一双手。

“臻茗……跟我走吗?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当初是谁义正言辞地叫我以大局为重?就算不顾及皇妃皇子,也要顾及皇帝陛下,如今这人是要变卦了吗?他要把自己说过的话吞回肚子,把自己做过的事抹杀干净?

“我走了小皇帝怎么办?董贵妃怎么办?没出生的小皇子怎么办?情美人怎么办?阿玛尼又怎么办?”

“不管了……都不管了……”

你不管了我要管!

这厮到底喝了多少酒猜得出“都不管了”这么个解决方案?

“无影醉了,醉的不轻。若我是你,先冲到外头一吐了之,再喝完热水暖暖肠胃,最后找条大被蒙着就睡。”

盯着我的是一双灼灼闪亮,似有绝望的眼,被我盯着的是一张白白红红,似有绝望的脸。我们彼此对望,近在咫尺,却似乎遥遥,想从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中找到破绽,找到弱点,却都醉在不知名的情愫中渐渐失去了判断。

上一回他醉到这种地步,是在平原。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又不可抑制地怀疑,他当初显露出来的纠结爱恋,是否只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那么又如何得知当下发生的这一幕不是这位千面影帝的又一出得意之作,目的是想看着我为他再次沦陷。

眼泪果真是不值钱,一颗一颗落下来时,敲碎的恐怕也只有我的心。

影美人却慌乱了,兴许他的唇触到了满满的一片湿,兴许是他品尝到了一嘴的苦涩一嘴的咸。

第67章 新娘子小闹婚宴 新郎官酒后真言

怪不得现如今的包办婚宴的公司都这么财源滚滚,如此铺张浪费法没法不财源滚滚。照理说新娘子不该掀了盖头,扔了凤冠,大大咧咧现眼人前。只不过姑奶奶做了主角,却成为别人吃喝玩乐的由头,实在不满意也不甘心。

荷尔蒙分泌失调,再加上连日来的心浮气躁,情绪爆发,终于在成婚当日短暂性精神失常。

从前觉得一对有情人结伴走入婚礼现场却不能共结连理的情况很悲壮,如今却觉得平淡如水,正常不过。兴许我同影美人算不得正常意义上的有情人,毕竟从头到尾,有情的就只我一人而已。

他的态度,昨晚看来似乎是有反常,今晨一切就都恢复了正常。然而无论反常正常,都让我发疯,没有人能把我的心绪动荡到这种地步,丢出类似暗示的言语,做出近乎癫狂的行动,搅烂一池春水,自己却片叶不沾身地置身事外。

于是……大脑断弦了,断弦到才行了礼就忍不住甩冠脱袍要找酒喝。可惜……失控没几分钟,就被满座瞠目结舌的来宾弄了个风花雪月的大红脸。毕竟本公主不再是年少轻狂,把脸皮当面皮乱炖的年龄了,何况……身边还有一群舞小鞭子规范我言行举止的人。于是……千杯不醉的某倒霉蛋,一口酒都没沾就被喜婆吉公等一堆人乱棍打进了内堂。

名头是新娘子抛头露面既不合规矩又不吉利。

慌乱中瞟到江东之主意义不明的笑脸。

从新郎迎亲到拜堂设宴,我同小孽畜……或者现在该改口叫夫君,都没说过一句话。这功夫自己老婆被轰的颜面尽失,该死的还有工夫躲着偷笑。

小样儿的比上次分别时大不一样,娃娃脸包公面的外皮渐渐被扯出了几分臭男人的雏形。周身凌厉的王霸之气,是历经了一番艰苦的创业守业过程后才磨砺出的,旁人模仿不来。

起码同样优秀却还稚嫩的孙二少,与天生走另一个路线的周公子,就被身前的太阳遮住了光彩。

我被关在房里被迫享受孤独,影美人立在门外不知是否在享受。门里门外。终于被隔成了两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闹洞房的一群禽兽散了场,小孽畜才带着被狂灌酒后的两朵桃花晃悠悠走到我面前,架势十足地行了个夫妻礼。小样儿的挣扎着站稳脚跟,嘴里嘟嘟囔囔地叫了一声“夫人。”

同样的场景。不一样的人,如今再度听到这两个字,肚皮上的脂肪又再度不争气地跟着脸部肌肉作无规则扭曲。无可避免想到当初程普那厮震天撼地的一声“夫人”,仍觉得蓝色生死恋,恍如在昨天。

“你还是别这么叫了。听着有点儿想吐。”

小样儿的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个不设防的灿烂笑容,“我也有点儿想吐……”

同样的场景,不一样的人,那年那月那日对我说这句话的那个人,当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同我步入洞房?

“你以后还是叫我刘天吧。”

虐待狂眯眯眼睛,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夫人!我为了这个称呼努力了这么多,此事不容商量。”

对他的坚持很是无奈。醉酒君偏了偏脑袋,指着我歪掉的嘴笑着问道,“夫人该叫我什么?”

摸摸鼻子,“小孽畜?”

“刘臻茗!”

“不是夫人吗?”

“刘天!”

“刚才不还口口声声叫我‘夫人’呢吗?”

“你……”

“我什么呀我,你不喜欢被叫‘小孽畜’,那叫虐待狂?”

“刘臻茗!”

“不是夫人吗?”

“刘天!”

“刚才不还口口声声叫我‘夫人’呢吗?”

“你……”

“我什么呀我,这么喜欢纵情**我的名字,到床上去施展。”

“你死定了!”

孙大少恶狠狠地咬了咬牙,回身从腰上取出一条长长的皮鞭。看到那宝贝的瞬间,我脑子里生出个念头,这东西就是那跟他当初用来打我的道具。

洞房花烛夜搞S&M,口味是不是太重了点!

像被开水烫了似地跳起身,顺手捞来开封的两坛酒,塞到他手里一坛,笑道,“夫妻还得喝个交杯酒,按正常礼节是一人一坛。”

同样的场景,不一样的人,瞬间脑子里浮现出阳光灿烂的一张脸。

云美男,云美男,你到底是生是死,你到底身在何处?

眼前人摇晃我肩膀让我回神,随即豪爽地接过酒,又一把抢过我往唇边送的酒坛,“我喝可以,你不许喝,不止今天不许喝,以后都不许喝。”

你爹爹的,大喜的日子我还一口酒都没沾呢,这王八蛋凭什么剥夺我做人唯一的快乐。

义愤填膺据理力争,叫的就是“凭什么?”

接下来出现在我面前的一副表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低头在我耳边说的一句话也注定震撼我终身。

他笑,他说……

“什么时候你生出儿子,什么时候再喝。”

一个两个想儿子想疯了?

“你让我生孩子,给你生孩子?”

小孽畜闻言嘴角的笑容勾到眉梢了,“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夫人,你不给我生,想给谁生?”

“你夫人数目快凑到一个连了,还差我一个劳动力吗?”

“她们都生不出来,唯有你能?”

“为嘛只有我能?”

“我不碰她们,她们自然不能。”

“搞笑呢,没碰她们,你那传说中的女儿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一语毕,孙大少粉粉的一张脸当场变黑黑,“郭静之女并非我亲生?”

“啥?你说啥?你老婆生的,不是你亲生,莫非还是她偷汉子生……”

半句话哽在喉咙里噎的我瞬间要窒息,原本游刃有余的态度也当场被剥的支离破碎。

“你女儿……那女孩几岁了?”

小孽畜轻声冷笑,一句话打碎我仅有的奢望,“夫人想问什么我知道,你猜的一点不错。来自许都的使者,除了圣旨,也留下了其他东西。”

酒不醉人人自醉,头疼,比宿醉还疼!

当初那人说过……我若同别人生孩子,他也要同别人去生,我生一个他生一个。谁想到如今他已先走一步,遥遥领先了。

“所以,你现在的状态就是……戴绿帽子连带替人养女儿?”

小孽畜笑容中掺杂难以言明的思想感情,“我从未承认那野种是我女儿,只不过不点破而已。”

这招毒!

不公布他老婆偷人的事实,既保存了自己颜面,又给对方施加了压力。郭静这一辈子,注定于夫君面前无法抬头做人,无论今后被如何对待,都没有立场说个不字。

我说那个脾气高傲,颇有心机的女子怎会接受接二连三的姬妾进门,又在被迫同别人分老公之后又将正室的地位拱手相让,原来是有把柄落于人手,不得不退。

“你……你拼死拼活地要娶我,就是为了报复无影?”

小孽畜朗声大笑,直笑的我毛骨悚然才接续说台词,“郭静算是什么东西,无影又算什么东西,值得我费一丝一毫的心力?”

“那你干嘛……”

话没说完就被小样儿的粗鲁地打断,“刘臻茗,你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这世上除了你本人,恐怕没人不知道我对你心存何念。”

“你对我心存何念?”

“喜欢到非得到不可的念头,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手的念头。”

说话间他的人已经凑进我身边,他的脸已经靠到我眼前,他的呼吸的热度与频率似乎都在变相地证实他的发言。

这个时候的我,本该对那么惊动的表白有所回应,然而实际的我,却只张大了嘴当场变木偶。

直到整个人落入他怀抱我还没有被调戏的实感,一点一点恢复了的知觉只告诉我他臂膀下的小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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