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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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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真俊才,”柳福儿将他扶稳,道:“审时度势,可比令兄强上几筹不止。”
  徐九呛咳着,涨红了脸。
  柳福儿看了梁二一眼。
  梁二立时将手松开。
  柳福儿忙扶着徐九坐与案几后。
  徐九抚着脖颈,垂目看着纸笔。
  良久,他道:“我若写信,你就放了我?”
  梁二冷笑,柳福儿道:“我等无意与徐家为敌,只要粮船一到,定恭送郎君离开。”
  徐九看了眼柳福儿,道:“希望你言而有信。”
  他说着拿起笔,蘸墨书写。
  柳福儿道:“烦请郎君说明,让他从早前经过的岔道往北,与咱们汇合。”
  徐九看她一眼,复又垂眸。
  梁二冷哼,等他写完,便拿过来查验。
  觉得无误,又递给柳福儿。
  柳福儿摆了下手,转眼示意郑三把谷大带出去。
  而后道:“我等就在外面,郎君若有所求,尽管吩咐。”
  她笑着退了出去。
  梁二则吩咐道:“来人,把窗户都给我钉牢了。”
  候在门边的骑兵应声。
  没多会儿,窗子就被暴力合上,一阵叮当作响之后,就连窗缝都被钉死。
  徐九面色阴沉的看着窗子不语。
  梁二淡声道:“你若老实,我定言而有信。”
  他提步去楼下鸽房,寻人送信。
  另一边,柳福儿备些温热的甜浆,来徐九的舱室,道:“郎君受惊了,喝些热浆,定定神,早些安歇了吧。”
  没有梁二那个煞神,徐九沉稳许多。
  他抬手示意柳福儿落座,道:“我看郎君知书识礼,为何要与梁二这等粗蛮之人为伍?”
  柳福儿笑了,“九郎君这话差异。”
  她道:“梁参军千里奔波,即便手段粗暴,但他所求的也只是边关将士温饱,”她抬手止住徐九的话头,道:“我知道,徐家为了百姓,亦不惜流血的抵御内贼。”
  她道:“可是郎君可有想过,如果没有梁家军在外抵御,待到外敌来喜,只凭徐家一家,可能全部抵挡?”
  徐九轻哼,面色蔑意。
  柳福儿道:“我猜,你是觉得中原一地尚有几位节度使在,定会将其拦截。”
  徐九倒了杯热浆,一口口的抿。
  柳福儿又道:“素闻梁帅乃不世出的战将,梁家军更是骁勇。若他们都无法阻拦,试问,时下还有谁是他们对手?”
  徐九眉宇微动,抿了抿嘴。
  刘福儿道:“突厥生存之地贫瘠、寒冷,困苦的环境让他们性情如狼般残暴。淮南富庶,是举世都知的,你觉得他们会拼命攻打没有多少油水的城池,还是策马南下,掳截而归?”
  柳福儿定定看徐九片刻,才道:“郎君两位兄长便是想到这些,才宽手与参军共分粮草,指望尽快平息内乱与外患。”
  “你放心,”徐九抬眸道:“我会配合你们。”
  “多谢郎君,”柳福儿笑着起身,复又叹息道:“其实若早起那艘粮船未被烧毁,你我此时都已经踏上归期。”
  徐九抿了抿嘴,望她单薄背影,道:“郎君,你若愿意,入我府可好?你放心,我定会以礼相待。”
  “多谢九郎君赏识,”柳福儿转眸一笑,道:“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般,如果可以,我更喜欢悠闲的躺在太阳下度日,因此,郎君的美意,我只能辜负了。”
  她略一拱手,出了舱室。
  门外,梁二正立在几步之外的船舷边。
  柳福儿踱步过去,道:“都听见我说了?”
  梁二点头,道:“要不是我知道那粮是怎么来的,都要相信徐大徐四是如此深明大义了。”


第七十五章 粮食、主子,两者不可兼得

  “人家本来也不小气,”柳福儿斜他道:“乱军南下,就说明他们当真言出必行。”
  梁二撇嘴,转开眼。
  柳福儿望着荡漾波纹的水面,眯眼看隐约露出来的一点天光,道:“命船全力加速吧,徐家楼船脱队的消息,大约也快传遍船队了。”
  “已经在加了,”梁二道:“时候不早了,你去补一觉。”
  柳福儿打了个呵欠,懒懒的走了。
  待到进了船舱,她便倒在床上,很快入睡。
  而此时,高卧在枕的一众世家子,连带元白居士都已惊跳的聚在一处。
  堂堂徐家郎君,所乘之楼船不知在何时消失了,他们当中却没有一人知情。
  元白居士胡须颤颤,世家子们也派出急行舟在周围水域搜寻。
  奈何,直到太阳西下,二十几艘急行舟都已全部归来,也还是没能带来一点消息。
  司空八郎立在众人之后,望着一张张心急如焚的面孔,悄然垂下眼帘。
  如此,又煎熬了一夜。
  元白居士拍板,命人前去新繁和新都报信,请当地公差前来搜寻。
  而在另一河道,接到传讯的杜五正带船前来汇合。
  货船悠悠拐过岔口,刚好与报信之人擦肩而过。
  瞭哨探察到货船靠近,立刻回报。
  梁二阔步出仓,叫上柳福儿,来到船尾。
  看着沉沉压过水线的货船,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柳福儿侧头吩咐,“把徐郎君请来。”
  骑兵领命而去。
  梁二哼道:“你倒是对他客气。”
  柳福儿一笑,道:“人家几番送粮,客气一些又何妨。”
  梁二撇嘴,没有言语。
  货船缓缓靠近,杜五徐步往船头行来。
  正在准备两船相靠搭板的船员赶忙行礼。
  杜五淡然点头,转眸看到梁二和柳福儿,他立时面色一变,正待喝令,就见徐九被押至梁二身边。
  “梁二,”杜五面色铁青的喝道:“你若敢伤郎君半根汗毛,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梁二冷嗤,问:“你要对我如何不客气?”
  他伸手揪过徐九,威胁之意明显。
  杜五咬牙,却不敢再说狠话。
  梁二冷笑。
  柳福儿推开梁二粗鲁的大手,体贴的扶着徐九站定,才道:“杜郎君,委屈你与其他护卫换乘去别船吧。”
  杜五盯着徐九,没有吭气。
  柳福儿笑了笑,道:“杜郎君放心,只要我们将粮运走,就会将徐郎君妥善送去岸上。”
  杜五依然没有做声。
  柳福儿有些为难,道:“徐郎君,你看?”
  徐九瞪着杜五,道:“你没听到他的话吗?”
  “郎君,”杜五面带难色,道:“蜀中粮食有半数在这船上,若给了他们,咱们回去该如何交差?”
  梁二大手开始蠢蠢欲动。
  徐九余光瞄见,咬牙,“粮食与我,哪个更重?”
  杜五迟疑片刻,方才拱手,道:“郎君,如今我徐家已驱贼南下,一干儿郎仍甲胄在身,枕戈待旦,梁参军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引我徐家北上之事的。”
  梁二啧了声,道:“倒是看得清楚,”他歪头问徐九,“你呢,你觉得我敢不敢?”
  徐九用力的抿着唇线。
  梁二的混账他在幼时就领教过,且梁二若真不敢,前些年就不会打破杜五的头,现在也不会劫掳他在此了?
  柳福儿抿了嘴,面带戏谑淡笑,“徐郎君,你确定这位杜五郎是忠于你的吗?”
  徐九脸色一黑,缩着袖袍里的修长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梁二喝令楼船继续前行,并道:“杜五,我给你半天考虑,过时就等着我送你礼物吧。”
  他笑着阔步而去。
  “徐郎君请,”郑三抬手一礼。
  徐九定定的看了眼杜五,随郑三走了。
  柳福儿笑道:“杜郎君心慧眼明,只是郎君忘了,边关一众儿郎方是梁家立世之根本,为了梁家基业不倒,有时也只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
  船快速向前滑去,她朝面色阴沉的杜五拱手一礼,往船舱行去。
  舱室里,梁二正烦躁的灌水。
  柳福儿坐定,也倒了杯甜浆。
  梁二等她喝了几口,便道:“若杜五当真不肯,该怎么办?”
  柳福儿笑道:“参军不是说,要送上礼物吗?”
  “不过是恫吓,”梁二瞟她一眼,悻悻道:“徐家和梁家是几代世交,我总不能为了那点粮,真卸了徐九胳膊腿吧。”
  柳福儿笑,“放心,以徐九的受宠程度,杜五也不敢真的让他少点什么。”
  她道:“说不准,喝完这一壶浆,杜五就妥协了。”
  船顺水向前行着,杜五待楼船行出些距离,才重重一锤船舷,垂下头,大口喘气。
  护卫小心觑他一会儿,道:“杜郎君,现在该怎么办?”
  杜五闭了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郎君跟着船队同行,身边还有人护卫,梁二那些人是怎么混进去的?”
  护卫嗫嗫,不知该说什么。
  杜五道:“你带着几个人去寻船队,查查是谁勾结梁二,来害郎君。”
  “可是杜郎君,”护卫脚下未动,“郎君那边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杜五眼神凶狠,“我与郎君相交莫逆,难道会看着他受伤?”
  护卫忙应声,转身去调急行舟,并迅速往新繁而去。
  杜五手撑船舷,深吸几口气,才有气无力的道:“命瞭哨向前喊话,我答应他们的要求。”
  护卫忙奔去桅杆下,仰头喊话。
  瞭哨赶忙向前打旗语。
  周小六得知消息,疾奔到舱室。
  梁二正在猛灌甜浆,听说杜五妥协,他喜得直接站起,险些碰到了杯子。
  柳福儿赶忙扶住,并往里挪了挪。
  梁二咧着嘴,道:“大郎,你果然料事如神。”
  柳福儿失笑。
  这种事情明眼一看就知道,哪里用得着她来料。
  梁二阔步往外行。
  柳福儿忙拦下他,道:“参军太过喜形于色,还是稳一稳再出去吧。”
  梁二听话的立定,深吸两口气,缓缓收起面上表情。
  见柳福儿微微点头,方往外行去。
  迈出船舱,梁二侧目,道:“你不来?”
  柳福儿摇头,道:“我去看看徐九,顺便安他的心。”


第七十六章 不守承诺,实非得已 

  “也好,”梁二顿了下,道:“让小六陪你去。”
  “不用,”柳福儿笑,“我还能对付不了个孩子?”
  “别小看他,”梁二道:“徐家人都是六岁就开始修习六艺的。”
  想了想,又道:“他也不小了,寻常人家在他这年纪都能娶妻生子了。”
  柳福儿看他一眼,忽略莫名的后半句,问:“是不是世家子都从幼年便开始修习六艺?”
  “差不多吧,”梁二点头。
  柳福儿微微皱眉,想起谢家兄弟。
  梁二看了周小六,径直走了。
  周小六道:“大郎,还是我跟着过去吧,以防万一。”
  柳福儿点头,与他一同来到二楼的舱室里。
  徐九坐在棋案边落子,见她过来,便将手里的棋子扔在桌案上,道:“梁二想好取我哪儿了?”
  “郎君说笑了,”柳福儿笑着坐在他对面,道:“参军不过一句玩笑,郎君怎么就当真了?”
  徐九轻哼着别开头。
  柳福儿将棋子一粒粒收回棋盒,摆好之后,道:“好叫郎君知晓,杜郎君已答应让出粮船,此时正在交接。”
  “当真?”
  徐九眼睛一亮。
  柳福儿点头,道:“只是郎君也知,梁家军不善水,在这河里,他们先天就弱过你徐家护卫,”她微笑望着徐九,道:“未免再生波折,烦请郎君再送我等一程。”
  “送多远?”
  徐九面容微紧,眼带提防。
  柳福儿笑着拿起边上的小壶,给徐九斟了杯桃浆,道:“那就要看杜郎君了,若他穷追不舍,我们也没办法。”
  “所以,我想请郎君规劝杜郎君,免得大家最后都不好看。”
  徐九定定看柳福儿,“若他离去,那我岂不如砧板上的肉,由着你们宰割?”
  “徐郎君,”柳福儿道:“我愿与郎君起誓,只要我等离开,便放你登岸。”
  柳福儿拢着袖管,伸出手掌,道:“郎君可敢信我?”
  徐九看了眼她略显细瘦的手掌,抬手用力一拍,道:“希望你不会违逆誓言。”
  他提着袍脚起身。
  柳福儿淡笑,道:“郎君且看就是。”
  周小六打开舱门,三人并肩,来到船尾。
  此时,杜五已下到急行舟上,看到徐九,他眼睛一亮。
  “郎君可还好?”
  徐九点头,柳福儿道;“杜郎君莫急,梁参军说话算话。只是劳烦你等在这儿候上些时候,待到后日清晨,去前面的阜头接人就是。”
  “这么久,”杜五皱眉。
  如此岂不是彻底失了货船行踪。
  “自是要这么久,”柳福儿似笑非笑,“杜郎君该知道货船所行速度有多慢,若没有一两天富裕,我怕没多久,船就要沉了。”
  杜五面色一变。
  柳福儿笑了笑,抬手一请。
  徐九转身回去,却没有忽略杜五那一瞬的变化。
  他悄悄的捏住手指,忍下这怒意。
  待到回到舱室,他再忍不住的踢翻桌案。
  柳福儿听到里面动静,微微一笑,道:“检查完毕,就开船吧。”
  货船缓缓前行,楼船紧随。
  杜五眯眼瞄着两船离开视线之外,便道:“跟上去。”
  护卫们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杜五怒道:“都聋了,没听到我说话?”
  护卫们偷偷使了个眼色,悄声来到船舷边,握着船桨滑动起来。
  楼船之上的瞭哨早早发现杜五踪迹。
  周小六回禀时,柳福儿淡淡一笑,道:“不用理会,盯牢就是。”
  她问梁二,“从这里到帝都要走几天?”
  “货船走得慢,差不多七八天吧,”梁二也没走过水路,只能凭航速估量。
  柳福儿想了想,道:“小六,让郑三照顾好谷大,莫要轻慢。”
  梁二酸酸的道:“你这心是什么做的?怎么谁,你都要怜惜一番?”
  柳福儿笑,问他,“我怜惜谁了?”
  梁二躲开柳福儿视线,不语。
  柳福儿摇摇头,又跟小六道:“过两日,若杜五还这般紧跟,就带谷大去转转,也让徐九知晓,不是我不守诺言。”
  周小六领命离去。
  梁二转眼看她。
  柳福儿问:“怎么了?”
  梁二叹息道:“杜五与徐九从牙牙学语就厮混在一处,你这伎俩,没用。”
  “有用没用,看看不就知道了,”柳福儿笑道:“参军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
  梁二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柳福儿出舱,眯眼看明媚的阳光,伸了个懒腰,回去睡觉了。
  如此又过两天,徐九见迟迟还不放他,便使起脾气,踢翻案几小凳,还不解气,又把帐幔、床帐扯了个一塌糊涂。
  他的本意是想让人过来,奈何柳福儿就是不肯露面,窗门又都紧闭,他使尽了力气,也是徒劳。
  清晨时,舱内没有了动静。
  周小六带着谷大与船尾处行过,望到紧追不舍的急行舟,他轻啧着摇头。
  谷大疑惑的转去看,当看到立在船头上的细瘦身影,他揉了揉眼睛。
  周小六佯作未见的带他来到二楼舱门边,便离开。
  守在门边的两骑兵将门打开,顺手将谷大推了进去,道:“把屋子收拾好了,再出来。”
  谷大踉跄着进门,没等站稳,舱门就咣当一声合上了。
  徐九正歪靠着的坐榻,坐在地上。
  看到谷大,他有气没力的招手。
  谷大赶忙过去,把他扶去床上。
  徐九喃喃嘀咕被骗一类的话语。
  谷大听了几句,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徐九斜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有话就说,我这个样子还能吃了你吗?”
  谷大忙跪在脚踏之上道:“郎君,此事或许怪不得梁二郎。”
  徐九转过脸,问:“怎么说?”
  谷大道:“适才奴过来,看到杜郎君就在后面随行。”
  “什么,”徐九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细瘦的手指紧攥,手背青筋直跳。
  “郎君,”谷大见徐九面容狰狞,不由满脸惶然。
  “我要见梁二,”徐九从床上跳下,扑上舱门,用力拍打。
  门口看守着的骑兵对视一笑,一人看守,一人去请梁二与柳福儿过来。
  舱门在两人将来之时,便已打开,柳福儿推开门,见屋内大抵已恢复整齐,不由看了眼谷大。
  谷大正恭顺的立在徐九身后,为他疏散筋骨。
  梁二见他这副大爷做派,又是一哼,道:“你找我何事?”


第七十七章 事了拂衣去,几人能做到

  徐九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不过他深知形势没人强的道理,只能按捺住,道:“听说杜五不放心我的安危,我想让谷大过去,让他知道我近况如何。”
  梁二挑眉,道:“来人,找个船员把谷大送去。”
  谷大侧头看徐九。
  徐九微微摆手,和颜悦色的道:“帮我跟杜五说,我知他辛劳,回去定会为他请功。”
  谷大边走便喏喏应声,没走三五步都回头望一望。
  梁二瞧他这么黏糊,有些不耐烦了。
  柳福儿忙按住他,柔声道:“我等只是暂留郎君,只要杜郎君合作,最晚后日便会放郎君归去。”
  “你听到了,”徐九回了句,目光严厉的瞪着谷大。
  谷大再不敢耽搁,快步随骑兵走了。
  另一候在门口的骑兵知趣离开,梁二这时才道:“你养得狗还挺黏人,就是不太听话。”
  徐九脸顿时一黑。
  柳福儿忙拐了梁二一下,笑吟吟的道:“徐郎君,如果没有意外,后日便是你我分别之时。”
  她拉了梁二出门,道:“郎君可看看有什么需要带的,一并收拾妥当,若是落下什么,可就未必能再找回了。”
  舱门随即轻轻扣上,徐九轻轻摸摸已经空了的腰际,抿了抿嘴。
  货船和楼船缓缓前行,柳福儿转脸望灿烂得有些过分的阳光,感慨这几天天公实在太过作美,竟然没下半滴雨。
  这厢,杜五接了谷大,便立在船头遥望,待到船彻底消失,便道:“还不继续跟着。”
  “杜郎君不可啊,”谷大赶忙阻拦。
  杜五冷睨他,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谷大忙拱手垂眸,退后一步。
  杜五冷哼,正要号令行船,余光瞄见身后有船过来。
  “戒备,”他冷声一喝,并按住腰际的佩刀。
  小舟极快驶到近前,位于后面的急行舟将人拦下,后来回禀,是早前去新繁探察的人回来了。
  杜五松了紧绷着的神经,道:“让他过来。”
  小舟极快划至跟前,护卫起身回禀,道:“据一众郎君以及元白居士说,在郎君的楼船消失之前,他们全都不曾察觉半点异样。”
  杜五面容冷冷,道:“那些出入频繁的仆从也查问了?”
  护卫点头,道:“也不曾有人看到生人。”
  ”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是飞过去的?”
  杜五用力磨后槽牙,还不肯放弃。
  谷大冷眼瞧他只顾追凶,没有半点关心徐九安危的意思,心里不由盘算开来。
  他与杜五不同,郎君有事,杜五可以靠着家族,逃脱罪责,他的身家性命却都要靠郎君维系,若主母怪罪,别说是他,就连一家老小也都要丢掉性命。
  谷大捏了捏袖口,下了决心。
  待到杜五喝令开船时,他深吸口气,道:“杜郎君,便是越谕,奴也还是要说。临来前,郎君亲口授命奴,莫追莫赶,静待两日,方可前行。”
  谷大说着,又深揖一礼,道:“郎君还说,若杜郎君心急,不妨转到去别处筹措粮食。”
  杜五深吸口气,大声喝道:“若我执意要追呢?”
  谷大颤颤的从袖中取出兽头印章,平平的摊在掌心,平举在头上。
  杜五只看一眼,就认出那是徐九的印信,徐九从来都是不离身的。
  其他护卫同样也认出,悄悄的缩回握着船桨的手。
  杜五抿了抿嘴,道:“行,既然郎君有话,那我就去新繁筹粮,这船留给你接应郎君可好?”
  谷大喏喏,只盼他赶紧离开,好早些时候接徐九归来。
  杜五看出他的意思,气得气血上涌。
  他招来另外一艘急行舟,跨步过去,没能站稳便道:“去新繁。”
  护卫看了眼谷大,见他没有吭气,便划舟而行。
  谷大又示意另外两个急行舟跟上,半是监视,半是听差。
  待到杜五走远,他才带着余下两舟人遥望空空的水面,轻叹了口气,道:“就近找个阜头停下,明天再往前去。”
  护卫领命,带船往旁边一条小岔口拐去。
  而在宽阔河道行驶的楼船里,柳福儿道:“前面寻个荒僻无人的阜头,让那些郎君下船吧。”
  梁二道:“这会儿就放人?”
  说话时,他看了眼门口的骑兵,示意去叫郑三过来。
  柳福儿回他:“现在正好,再晚,那些人的家人没准就闹开了,到时引起注意,反而不好。”
  她道:“谷大与那些人都没见过吧?”
  “没有,郑三把谷大关船尾,那些人在船头,根本碰不到面,”梁二笑回。
  “那就好,”柳福儿道。
  那些郎君身处的家族并不是很大,只要时间差恰当,徐家人便是追根究底,也来不及了,只要司空八郎一早离开蜀地,便是他徐九和杜五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把手伸去司空家的族里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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