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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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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四正埋在案头,不知做什么,见她过来,他收了收起身,道:“夫人过来可是有事?”
  柳福儿笑了笑,转头。
  赤槿将箱笼摆上他案几,后退两步。
  柳福儿道:“这些我都已经看过,也重新整理了,以后咱们府里,一应纪录都按着这个来。”
  全四哦了声,道:“夫人,我不管这个。”
  柳福儿皱眉,道:“谢大走时不是把事务都移交给你了吗?”
  全四呵笑,道:“交是交了,不过我不是都已经办了吗?”
  他看了眼箱笼,朝她示意。
  柳福儿呵了声,这下可是找到正主了。
  她摇头,想要坐个甩手掌柜怎么就这么难。
  她道:“那你早前送给我的那些东西,早前都是谁负责记录的?”
  “书吏,”全四一指边上耳房的方向。
  柳福儿去提箱笼。
  赤槿赶忙过去拎起,随柳福儿过去。
  交代完事情,柳福儿出来,转眼见全四正站在门边,便道:“汴州那边可有消息?”
  全四摇头。
  柳福儿松了口气。
  在当下,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又过几天,子输来到府里。
  听说汴州有信,柳福儿下意识的绷紧了心弦。
  赤槿拿了根小小的竹筒进来。
  柳福儿忙打开来看。
  当看到其上说梁锟情况略有好转,只是还很虚弱之时,她松了口气。
  她点着桌子,想了好半晌,才叫来包娘子,并将字条递过去,道:“这病症你可有把握?”
  包娘子锁着眉头,嘴唇紧抿着,考虑好一会儿才道:“没有亲眼见到,我也不敢打包票。”
  那就是也没有什么把握的。
  柳福儿道:“你可想去?”
  包娘子道:“医者父母心,只有病患想要哪个郎中,郎中又岂能挑选病人?”
  柳福儿道:“我会派人与你一起回去,若是觉得不好,立刻回来。”
  “便是不成也好试试,万一救回来呢?”
  包娘子话音未落,就见柳福儿皱紧了眉头。
  她笑道:“放心,我惜命,要真不好,会回来的。”
  她回去收拾行李,柳福儿叫了赤槿道:“你去找全四,跟他借子输过来。”
  赤槿点头,快步出门。


第三百一十二章 朝廷风云渐起

  送走包娘子,梁康的饮食和身体问题便由陈郎中接手。
  大抵因包娘子走前交代,在惯例的给梁康把过脉后,陈郎中来请见柳福儿。
  赤槿进侧间书房回禀。
  柳福儿搁了笔,请他进来,道:“可是康儿有什么不妥?”
  “非也,”陈郎中施礼,道:“某特来为城主扶脉。”
  “我就不用了吧,”柳福儿皱眉。
  早前驱寒的汤药这会儿还在喝呢。
  陈朗中长揖,不作声也不起身,文质彬彬却又执拗顽固。
  柳福儿无奈,只得伸手。
  陈郎中忙上前,搁了脉诊,又拿来一个方帕子垫在她手腕之上。
  半晌他道:“城主寒症已然缓解许多,但还需再服三服药才可。”
  柳福儿收了手,道:“请了郎君过府这么久,都未曾问过郎君家中情况。”
  她道:“不知家中可有人需要接来?”
  陈郎君笑道:“家严与馆中坐堂,身边有两童儿照管。”
  柳福儿点头,道:“那其他人呢?”
  陈郎中看她一眼,似乎没明白。
  柳福儿呵笑了声,没再多说。
  待到陈郎中离开,她写了封书信,吩咐赤槿,“送去徐家。”
  赤槿拿了信,快步往外行去。
  司空八郎从外面疾步进来,道:“福娘,我接到消息,朝廷要对邠州用兵了。”
  “哪儿?”
  柳福儿说着话,转头抽出书架子上的地图,就势在案几上摊开。
  邠州在山南西道以北,相邻凤翔与径州庆州一干边境。
  若这里发生战事,想来边境也不会安稳。
  到时烽烟一起,内忧外患,谁敢担保边关一带不会再失。
  她点了点地图,抬眼道:“消息确实吗?”
  司空八郎扯了下嘴角,道:“应该吧,据说还是梁帅领兵。”
  柳福儿深吸了口气,道:“朝中将帅众多,梁帅更是知兵法,通谋略,不会不知其中利害。”
  她道:“再派人去探。”
  司空八郎点头出去。
  柳福儿手书一封,命尽快送去汴州。
  信鸽儿带着小小竹筒,穿云过林,很快将信带到。
  周小六看完来信,拧着眉头,在屋里转了两转,便冲去边上的屋里,写了封信,命人立刻送出。
  而后他转去后面的院子。
  梁二正在刷枪,见他过来,便搁了枪,道:“怎么了?”
  周小六将纸条递过去,梁二看完,不由骂了句。
  周小六道:“我已去信问郑三,想来明天便有回复。”
  梁二道:“问他能有何用。”
  他返回屋里写信,道:“速送与葛先生。”
  周小六接了信,呵笑:“我这就去。”
  他疾步奔出了院子。
  梁二锁着眉头,面色微沉的出了门。
  骑马一路来到梁府侧面,他径直越墙而过,一路直奔东院侧边的小跨院。
  他甚是轻车熟路的拨开窗棂,轻跃进去。
  正在床榻安躺着的梁锟忽的睁开眼睛。
  梁二两步来到他榻边。
  先是探手摸了下他头,见温度如常,才坐定道:“二叔要走了,来与你说一声。”
  梁锟眨了下眼,问:“是去看康弟弟吗?’
  “是也不是,”梁二微笑点头,道:“你婶娘请了包娘子回来,有她照看,我也能放心了。”
  梁锟眼睛微亮,问:“那婶娘是不怪我了吗?”
  梁二心里有些酸。
  他道:“你婶娘从来不曾怪过你。”
  他道:“犯错的是别人,与你无干。”
  梁锟低应了声,道:“可是我是阿娘的儿子,阿娘有错,我阻了婶娘,只能代为受之。”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梁二摸摸他的头,道:“你弟弟现在很好,每天能吃能睡,你是兄长,更要以身作则,汤药也要按时服下。”
  梁锟点头,保证道:“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好好吃药,早日康复。”
  “这就对了,”梁二笑着起身,往外行去。
  才出了院子,远远见刘氏过来。
  梁二脚跟一转,从边上的树丛一跃而过,淌着草丛,从别处转去外院。
  刘氏正要抬手,眼见梁二一闪而逝,只得讪讪落下手臂。
  她失落的看着渐渐停止摇晃的枝叶,面色寂寥。
  豆蔻静等片刻,见她还没有挪步,便小心道:“夫人,小郎君喝药的时辰要到了。”
  刘氏这才回过神。
  她继续往前行去,虽然仪态如故,脚步略显轻飘凌乱。
  照顾完梁锟,刘氏问:“适才可是你二叔来了?”
  梁锟点头,并将梁二要走之事讲了。
  “这么快?”
  刘氏没等梁锟说完,脸色已经青灰。
  儿子久久才归家,却连她一面都不肯见。
  看来是真要不认她这个阿娘了。
  出了小跨院,她忍不住去延寿居。
  虞氏听了,面色也有些晦暗。
  当初处置唐氏一事,是她们两个决断的,而今梁二如此,便是还在生她们的气。
  虞氏叹息一声,被岁月摧残的沟壑似乎又多了几道。
  她吩咐麦苗,“去把这些日子做下的衣裳送去江陵吧。”
  “我那儿也有一些,”刘氏急忙接口。
  虞氏摆手示意,有些疲乏的道:“你一并都办了吧。”
  她抬手覆上额头。
  刘氏忙起身带着捧着衣裳的麦苗出去,又去张罗送去江陵的物什。
  汴州府衙里,梁二正交代周小六关于与江陵商船往来的事宜,待到快船备好,便立刻出发。
  一路全力行进了几天,眼见就要进入江陵地界,梁二收到周小六的来信。
  关于出征一事,是有其事。
  唐皇有意替换邠州节度使,替换他人。
  但梁帅以边关宜维稳为由,回绝了。
  梁二轻吐口气。
  如此山南一带安稳,娘子早前打算的航运通行一事,也能如期进行。
  梁二心头安定,总算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另一边,柳福儿搁了才刚收到的字条,又看另一张,末了她轻叹着命人备船。
  又让赤槿去把梁康带来。
  润娘抱着昏昏欲睡的梁康过来,见柳福儿并没有就寝,反而一副外出的模样,不由诧异。
  柳福儿笑了笑,问:“康儿喝过奶了?”
  “才喝完。”
  柳福儿点头,拢好罩着梁康脸颊的披风,带着他们从角门登船。
  船很快离开阜头,直奔城外。
  赤槿麻利的将床榻铺好,以便柳福儿和梁康歇息。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一连疾行两天,船靠在一平平无奇的阜头。
  才一放上搭板,便有一身穿甲胄的兵士前来。
  赤槿上前,两厢一对话,片刻便有一身量高大的男子大步行来。
  舱室里,柳福儿也带着梁康缓步过来。
  才走到搭板跟前,便与男子碰面。
  柳福儿屈膝一礼,道了声阿耶。
  梁帅答应一声,目光转向白白嫩嫩,正瞪着好奇眼眸望来的梁康。
  “这就是康儿?”
  梁帅望着出生大半年才刚见面的孙儿,眼睛眨也不眨。
  柳福儿道了声是,请他入正厅。
  待到上了热浆,梁帅喝了两口,搁了杯子,眼睛还是落在梁康身上。
  柳福儿抱起梁康,把他放在靠近梁帅旁边的椅子上。
  梁康蹬着小脚,含糊的叫着羊,挣扎着想要找柳福儿。
  梁帅抱起他,轻抚他小脸,面上难得显出一丝慈爱。
  梁康却不喜欢这个一把长髯的老头。
  他挣扎着要离开。
  感觉到他不小的力道,梁帅呵呵的笑,道:“你把他养的不错。”
  柳福儿微微的笑。
  梁帅重又低头,逗弄梁康。
  梁康挥舞着两只白胖爪子,去抓梁帅伸来的手。
  梁帅的手去的缓,手却快。
  梁康反应不及,屡屡失败,便瘪了嘴,却不哭。
  梁帅嘴角含笑,安抚的拍了拍他。
  润娘在一旁心疼的脸都抽抽,见他收手,赶忙过去把他抱到怀里。
  梁帅捋了胡子,没跟个丫头计较。
  柳福儿侧头示意,润娘赶忙抱着梁康出去。
  听得脚步声远去,梁帅道:“早前我没帮你出头,你可怨我?”
  “不怨,”柳福儿抬眼,见梁帅灼灼看她,便道:“她是公主,你是臣子,便是出头又如何?”
  “唐氏了大不起一番斥责,你和梁家却要就此背上挟功镇主的罪过。”
  她摇头,道:“这代价不上算。”
  梁帅眼睛微弯,又板起脸,道:“既然明白,为何还那般冲动?”
  他道:“听说当时情况凶险,若不是产婆及时赶至,你和康儿都有危险。”
  提起当时,柳福儿现在也是后怕的。
  她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生命从身体流出的那种恐惧。
  她垂下眼,苦笑了下,道:“我是人,又非草木,即便脑子明白,心也会难过,且我实在不善内宅之道,其中关节实在防不胜防,我不敌也只有退避而走。”
  梁帅看她。
  心知以她的本事完全可以把唐氏弄死,但她没有,反而避退,其中自然有明了梁家难处的缘由,但更多的则是她不想因此踏过自己心中的那条底线。
  与阴私伎俩相比,她更喜欢堂堂正正的夺了对手心中最为重要的。
  比如江陵,又比如改变大房一人独宠的局面。
  不过这样的柳福儿,更好,也才更让他放心。
  梁帅越过这个话题,道:“拿下江陵,你有何打算?”
  柳福儿道:“那里被马家搞得民不聊生,当下我只能想法子先让大家填饱肚子,至于其他,我还没想好。”
  梁帅点头,道:“魏堰与我传信,说了你的打算。”
  他道:“你可知,若依你那般弄法,世家的利益受损严重,他们不会坐以待毙。到时朝堂动荡,引发混乱,这罪名你可担得起?”
  柳福儿道:“如今各地郡守皆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去岁时,除开山南和剑南几地,其他地方可有将赋税上缴?”
  梁帅嘴唇用力抿紧,没有回答。
  柳福儿笑道;“如此,如何收税,怎么收税,又与朝堂有何关系?”
  左右都交不到皇帝手里。
  “跟这等小事相比,我以为阿耶该考虑一下你自己。”
  梁帅微挑眉头。
  “北征邠州,”柳福儿道:“一个被早早否决了的提案却已传至千里之遥。”
  她道:“阿耶以为,邠宁节度使知不知晓?”
  梁帅捋胡,道:“这个你不需操心,我已传信安抚,他也知晓此事不过是谣传。”
  柳福儿一笑,道:“空穴来风未必不是真。”
  她道:“若我定会面上答应,实则早做防备,在适当时机先发制人。”
  梁帅微凛,复又道:“汪节度使并非只顾反复之人,怎会出尔反尔?”
  柳福儿道:“我只怕有人在其中作怪。”
  她道:“阿耶坦荡磊落,一心为君,但他人却未必皆是如此。”
  “若有人在里频频进谗,即便汪节度使重诺,也未必不会改变心意。”
  她起身道:“若邠州当真有变,阿耶定会牵连其中,阿耶不能不防啊。”
  梁帅点了点头。
  这话倒是与葛先生所言基本相同。
  他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他起了身。
  说了一大通,没能说服柳福儿,反倒被她一番告诫,梁帅说不出什么滋味的走了。
  柳福儿亦命船立刻返回江陵。
  才一入城,柳福儿便听说梁二回来的消息。
  她唇角微翘,带着梁康回府。
  梁二早早收到孙礼回禀,来角门迎两人。
  看到梁二,本是昏昏欲睡的梁康顿时精神了。
  他挥舞着小手,羊羊的求抱。
  柳福儿将他抱在坏里,问:“锟儿如何了?”
  “挺好的,”梁二笑着伸手,想要抱梁康。
  梁康一扭脸,把自己埋进柳福儿怀里。
  “还是我来吧,”柳福儿笑着与梁二并肩行着,道:“婆婆和阿娘可还好?”
  “都好着呢,”梁二问:“孙礼说你出去了,可是外面有事?”
  柳福儿摇头,道:“阿耶传信,想要看看康儿。”
  梁二哦了声,道:“他可又说北征一事?”
  柳福儿点头,将两人对话大体讲了下。
  梁二道:“你担心什么?”
  柳福儿侧头,将梁康递给润娘。
  润娘立刻带着梁康先行回去。
  柳福儿道:“阿耶是先皇临终任命的辅臣,又手握重兵,唐皇心里定然忌惮。”
  “现在又有了邠州一事,若汪节度使当真有动作,我担心会有人趁机不安分。”
  梁二沉默片刻,问:“你说,这事会不会就是唐皇弄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收拾阿耶。”
  “收拾谈不上,”柳福儿笑道:“梁家军可不是谁都命令都听的。”
  她道:“我猜他大抵是不耐烦被阿耶管束,想要免了阿耶的辅政之权罢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落魄沧桑的少年郎

  梁二咬牙切齿,忍了又忍,才把那声骂压下。
  柳福儿道:“阿耶有一点说得不错,待到商船来了,咱们收税,他们定会反弹。”
  “我的打算是以物抵税,”她道:“若没有强力武力为依凭,他们未必肯乖乖把东西拿出来。”
  梁二抻了下臂膀,道:“这个就交给我吧。”
  一准让那些富得流油的家伙狠出点血。
  柳福儿微笑,目送他精神十足的去府外。
  她叫了孙礼,道:“去府衙问问,让他们拟的章程到底商量出结果没有。”
  孙礼颠颠出门。
  柳福儿改道去寻司空八郎。
  邻近外院的小院里,司空八郎正在院中作画,孟氏坐在廊下,手里还拿着针线篓子。
  看到柳福儿过来,她搁了活计,笑着起身。
  柳福儿摆手,来到司空八郎身边,瞄了两眼,又看墙角的青竹。
  还别说,这画还当真有几分雅秀清逸的味道。
  司空八郎抬笔,侧头道:“如何?”
  柳福儿道了声好。
  司空八郎呵笑,添上最后两笔,方彻底搁手。
  净过手,两人来到廊下安坐。
  孟氏吩咐人端了甜浆和吃食,便安静的坐去一旁。
  柳福儿润了润喉咙,道:“大兄,我想知道朝堂近期动向,不知族叔那边可能帮上?”
  “这个没问题。”
  以司空八郎所知,虽然族叔现已没有什么实权,但还是可以在朝听政的。
  “你想知道什么?”
  柳福儿道:“我想知道唐皇如今与谁最为亲近,再有他年纪已经不小,皇妃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这个呀,”司空八郎道:“这个不能问族叔。”
  他道:“交给我吧,给我半个月,一准给你打听清楚了。”
  “好,”司空八郎交友之广,柳福儿也是清楚地。
  这事虽然涉及皇帝隐私,但也不是太过私密的,只要有心,还是能打听到的。
  她站起来,打算走。
  孟氏道:“我做了些汤饼,用些再走吧。”
  柳福儿笑着才要说好,就听外面传来一声极为洪亮的叫声。
  柳福儿无奈耸了下肩,道:“阿嫂的汤饼还是留个大兄吧。”
  她起身出去,道:“钱四叔,可是有事?”
  钱老四点头,道:“城里来了个人,你去见见吧。”
  柳福儿见他面色有异,不由有些好奇,问:“谁呀?”
  钱老四摇头,道:“你去见见就知道了。”
  柳福儿挑了下眉毛。
  随他来到前院正厅。
  进了门,就见一人正侧身,把杯子搁在桌几上。
  那人十分消瘦,似乎都要挂不住身上的衣裳。
  柳福儿眯眼,看了片刻,才迟疑道:“朱小郎。”
  那人转过头,微笑,“柳大郎,”
  声音还是从前那般的清朗,面容笑容,只一半如从前一般的眉清目秀,一半却刻着道狰狞的疤痕。
  “你这,怎么搞的,”柳福儿疾步上前,按住他肩膀,盯着那道疤痕,“这怎么弄的?”
  朱小郎摸了摸疤痕,笑了笑道:“不小心被抽了下。”
  疤痕随着他动作扭曲着。
  如同只扭动的毛虫。
  柳福儿瞪他。
  当她没见识吗?
  不小心会到现在还有这么深的疤痕?
  “徐四呢?”
  柳福儿道:“你好歹也算他带过去的,便是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朱小郎苦笑了下,没有回答。
  柳福儿不由想起早前徐四与王领队对他们一家的态度,顿生懊悔。
  她本以为徐四不管怎样也是谦谦君子,答应的事定会信守承诺。
  她面带薄怒,道:“莫不是他带你们回去就再没管吧?”
  “不是,”朱小郎叹了声,道:“那时他自身尚且顾及不暇,后来再想顾,却也……”
  他摇摇头。
  柳福儿等了片刻也没能等到下半句,又见他面色凄然,心中顿生不好念头。
  她道:“朱大叔呢?”
  朱小郎沉默片刻,道:“阿耶和阿娘染了急症,先后病故了。”
  柳福儿看他,道:“当真是急症?”
  朱小郎抿紧了嘴唇,微微点头。
  柳福儿叹气。
  人力不能胜天,若真是急症,莫说当下,便是在她那个世界也有救治不及而亡故的。
  “节哀,”她道。
  朱小郎扯了扯嘴角。
  柳福儿道:“先安顿下来,梳洗一下,待会儿咱们再细聊。”
  孙礼上前请朱小郎去客院。
  柳福儿叫了赤槿,让她准备几身干净衣裳送去。
  待到与钱老四坐定,她道:“他那脸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钱老四道:“被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给打的。”
  钱老四的语气鄙薄,又夹带着酸。
  “谁?”
  徐四好歹也是徐家嫡子,即便他当时处境不佳,可也不至于连个商贾的护不住。
  想来伤他之人,定是有些来头。
  “他没说,”钱老四晃了脑袋。
  柳福儿默了默,又漾出些笑道:“四叔,二郎可与你说了,咱们要加紧训练?”
  钱老四点头,道:“说是要防着人做耗闹事。”
  “不止这些,”柳福儿道:“过两天吴州那边的商船就该过来了,待到谢长史回来,咱们就要派船西行。”
  “咱们的人多擅水上事,且都是做惯力气活的,搬搬抬抬也都是把好手,有他们跟船,再好没有。”
  说到这儿,柳福儿道:“四叔,你可会水?”
  钱老四摇头,想想补充道:“这几日我就去学。”
  “要尽快,”柳福儿一笑道:“其他人要有不会的,也跟着一并学起来。”
  她道:“咱们以后的日子时好时坏都要靠水路,出门在外什么事遇不到?便是敌不过,总要能逃命才行。”
  钱老四点头,回校场张罗这事。
  柳福儿又坐了一会儿,孙礼进来道:“城主,书吏们说有些条款不敢擅自定夺,想请你过目。”
  柳福儿侧目,拿了孙礼递过来的册子,看了起来。
  翻看两页,她起身去书房,提笔将觉得不妥的摘抄,并把某些她觉得合理,书吏们觉得不好,将其更改的条款再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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